亚利克斯战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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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快！」
　　亚利本来打算正面击溃这道冲击波，可是冲击波来势汹汹，亚利出招不及，反被卷入其中，就这样整个人被这道土石之浪卷走，整个人撞上熊熊燃烧的篝火架。篝火架顿时解体，残骸与火花四处飞散。亚利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
　　就在此时，原本在克拉姆的剑刃上缓缓律动的波光，竟无预警转化为激烈而且放肆的光流。
　　即使被击地波击倒，亚利的手也不曾离开过剑柄，而且──
　　亚利忍下伤痛，重新站了起来。
　　看到亚利顽强的姿态，霍克不禁佩服地说：
　　「还爬得起来吗？正面吃了我这一招，别说是站起来，普通人老早就四分五裂而死……这也是你手中那件神器隐藏的力量吗？不过看你现在的模样，你还有余力回避我接下来的攻击吗？」
　　「哼，试试看就知道了……」
　　亚利依旧嘴硬，但也无法否认，现在的他，确实身负远比他想像中还要沈重的伤势。虽然还不至於危及生命，但是身体已经无法像刚才一样灵活运用，这也是事实。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一瞬间在脑海里闪过的这个念头，让亚利顿时为自己的软弱感到可耻。
　　「作为克拉姆的主人，我现在的力量或许仍有所不足……尽管如此，我依然是一名骑士！骑士的大原则是没有撤退这个字的！在救出米莉亚小姐之前，我只能前进──」
　　就在亚利再次催起斗志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亚利感觉到力量又再度充满了全身，伤势也跟着减轻了。这个奇蹟究竟是？这个答案，就出在亚利手中的光之神器──克拉姆身上。
　　「这就是克拉姆的力量？以前使用克拉姆时，我总觉得体内的力量一点一滴被神器夺走，可是现在却不一样。克拉姆的力量发动的同时，我也感觉到有一股远比失去还要更为庞大的力量正在生成中。难道说，这才是克拉姆真正的力量吗？」
　　看着剑刃激荡的光气，亚利突然若有所悟地想到一件事。
　　「对了！以现在的情况，或许可以办得到也说不定……不，一定要办得到！我是雷欧耐特．赛巴斯达之子，克拉姆现在的主人！我不能污蔑赛巴斯达家之名！」
　　「还罗嗦什麽？受死吧！」
　　打算为这场死斗划下句点的霍克，再度倾力发出击地冲击波，其威势更方才那一击。这时候，亚利也将克拉姆高举起来。看起来丝毫没有回避的迹象。
　　「哦喔喔喔啊！冲吧！克拉姆！」
　　亚利奋吼，并奋力斩击大地。
　　在他身前，也产生一道冲击波。冲击波刮起土石，正面冲向来袭的土石巨浪。看似相同的攻击，却有着决定性的不同──藉由克拉姆所发出的冲击波还蕴藏着威势惊人的光气之力，其威力远比单纯藉物理力量所击发的冲击波要强上许多。
　　在爆雷般的轰隆声中，两股力量正面冲突。冲击波在接触的一瞬间爆发开来，并掀起狂风与沙尘。
　　霍克被这股强烈的暴风吹到几乎站不稳。就在他正要重新稳住体势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幕宛如旭日初昇的景象──光之大剑撕裂了眼前的沙尘之壁，随後紧接而来的是亚利持剑突刺的身影。霍克反应不及，胸口立即被克拉姆贯穿。突刺的攻势并未就此休止，刺穿霍克胸膛的亚利仍持续往前冲，直到刺中一棵树才停止。
　　「哈……呼……赢、赢了？」
　　就在亚利的喘息仍未缓和的下一瞬间──
　　「我……还没……输啊啊啊啊！」
　　受到致命的重伤，霍克竟趁着亚利无法拔出剑的这段空隙，以最後的力量举起战斧，奋力朝亚利的头劈下。但是，亚利也立即以左手抓住正面劈向自己的战斧，并以右手抓着霍克的头，狠狠地往树干撞上去。撞击力之大，让木头与头骨同时破裂。
　　应该赢了吧？亚利心想着这个问题，同时也在逐渐缓和的呼吸声中恢复冷静。手掌底下的人已经没有动静，应该已经死了。受到这种伤势不可能还能活着──即使这麽想，亚利仍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让彷佛石化般的右手掌，从霍克的脸上松开。
　　令亚利意外的是，霍克居然还活着。但是与刚才不同的是，此时霍克脸上已经没有刚才那彷佛恶鬼般的战意。
　　「小子……你赢了……」
　　「耶？我……」
　　霍克的话敲醒了脑袋仍是一片空白的亚利。
　　自知死期将至的霍克，似乎还有什麽话想说。
　　「刚才……那一招是？」
　　「那是我父亲得意的剑技之一『龙牙连刃斩．贰式奔爪』。在普罗斯山道的遭遇战，将你的武器破坏的招式是『壹式龙尾』」
　　「原来……你就是……那个……帝国英雄之子啊……」
　　「亚利克斯，赛巴斯达，这就是我的名字」
　　此时，霍克脸上浮现了微笑。
　　这是了无遗憾的表情。没多久，霍克就气绝身亡了。
　　从苦战中获胜，亲手将强敌击败的胜利，并没有让亚利露出欣喜的表情。
　　「失去战场的佣兵，就只能选择这种生存方式吗？」
　　亚利凝视着染血的剑刃，低声说：
　　「战士为剑而生，也因剑而亡……吗？」
　　【【【网】
　　一场壮决的死斗结束了。
　　在胜利者离开战场之後，从森林的阴暗处走出了一个男人。这个人是迪罗．马克威尔的心腹桑迪。
　　桑迪来到霍克的遗体前。在确认过霍克确实已经死亡之後，桑迪依然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景象会是事实。
　　「那个贵族小子是从哪里迸出来的怪物呀？连霍克那个怪物都被他给打败了……该死，这下子可就有点棘手了……」
　　根据迪罗．马克威尔的命令，桑迪必须要找出夏夫特一党的巢穴，以及确保米莉亚的安危。至於最重要的任务，则是要将有可能已经知道马克威尔家的秘密的亚利给抹杀掉。不管亚利知道多少，桑迪都必须要将亚利暗杀。
　　尽管任务的困难度比预期高出许多，不过桑迪仍无法隐藏脸上的愉悦表情。现在的他，正以极为不屑的眼光看着霍克，甚至踩着死者的遗体，即使霍克是与自己曾经同生共死的佣兵伙伴。
　　从佣兵时代到替迪罗．马克威尔做事为止，桑迪和夏夫特、霍克那帮人一直都是伙伴。当夏夫特与现在的雇主决裂，带着部下之後，识时务选择留下来的桑迪便取代夏夫特得到了现在的地位、以及迪罗．马克威尔的重用。对於夏夫特一党现在落得如此下场，桑迪在内心一直都是轻蔑不已。
　　「霍克啊霍克，如果你当时留在迪罗．马克威尔大人身边的话，现在也就不会落得曝屍荒野的下场。跟错老板的後果现在尝到了吧，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那个贵族小子的本事还真是吓人，不过这样也好。有那小子在那里搅局的话，或许我也有救出米莉亚小姐的机会也说不定。这样一来，迪罗．马克威尔大人一定会更加重用我的。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桑迪取出了背上的十字弓，摆出瞄准的动作。
　　在准心的前方，弩箭的尖端并没有发出金属特有的色泽，反而呈现混浊的草绿色，以及异样的臭味。
　　桑迪最得意的技俩，就是使用抹上毒药的毒箭，并暗中偷袭。
　　「夏夫特，明明没什麽本事却老是摆出头子姿态的你，就等着让我用这把十字弓射穿你的心脏吧。还有那个贵族小子，就算你再厉害，毕竟还是『暗箭难防』。嘿嘿嘿嘿嘿嘿……」
　　桑迪的嘴角弯了起来，露出十足的小人脸孔。
　　暗箭难防，小人更难防。
　　

11　普罗斯的龙人．前篇


　击败霍克，通过这堪称最大的难关之後，这条征途就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少年骑士的前进。已废弃多年，现已沦为盗贼巢窟的古老碉堡又再度接受战火的洗礼，只不过不同的是，作为攻城方的敌人仅仅只有一人，其威势却宛如千军万马。
　　「把人交出来！把米莉亚小姐交出来！」
　　有人质落在敌人手中，交涉行动原本应当尽可能慎重，但是这类细腻的操作在此时的亚利身上却一个也找不到。亚利提出要求的同时，手上舞动如风的大剑却也不停止战斗。路上遇到的盗贼一个接着一个被砍倒。
　　心生恐惧的盗贼们打算关上城门阻挡亚利的脚步，但是在传说中的神器面前，大门依旧在转瞬间化为一堆碎片。
　　入侵者非比寻常的武勇，令依格鲁不禁胆寒。
　　「这、这小子披着人皮的怪物吗？怪了，霍克大哥刚才不是跑去收拾这小子……难、难、难道，连霍克大哥也……被打倒了？」
　　身为伙伴，同样也当过佣兵的依格鲁，对於霍克身为一名战士的本领可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如果连霍克这种高手都被打败，在剩下的人之间，还找得到人能对付得了眼前的贵族小子吗？
　　「依格鲁大哥，现在该怎麽办？」
　　「没办法了。我去找头子，你们先挡一阵子」
　　依格鲁丢下现场的伙伴，逃到碉堡里头。
　　眼见依格鲁不负责任的离去，其余的人一时之间也不知所措。直到被亚利一剑斩杀的人传出的哀号又再度响起时，他们才宛如一群惊弓之鸟，逃的逃，走的走，再也没有人敢站在亚利面前了。
　　【【【网】
　　依格鲁来到夏夫特所在的大厅，慌张地说：
　　「头子，那个贵族小子杀过来了！外头的人没一个挡得住他！」
　　「白痴啊你！你不会用人质威胁他吗？」
　　「我有说啊……可、可是，那个贵族小子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听不进去，见人就砍，弄得场面一片混乱」
　　「什麽？那小子到底有没有常识啊？」
　　夏夫特说的没错。正常来说，只要人质还在夏夫特一党手中，想要搭救人质的人在行动上自然就没有多大的选择。夏夫特也知道依格鲁的脑筋向来动得快，他不可能会忘记使用人质来威胁对手，看来外头确实发生了很不寻常的事没错。
　　在夏夫特苦恼着下一步该怎麽做的时候，被绑在椅子上的米莉亚则又是不同的反应。
　　「……亚、亚利克斯大人？他来了？」
　　米莉亚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事。才见过两次面罢了，那位太过年轻的少年骑士竟然会为她舍身犯险。
　　严格说起来，那个人和自己之间根本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又怎麽会？米莉亚怎麽也想不通，然而就在这时候──
　　砰隆隆隆隆──大厅的门被击破。在碎木飞散的入口处，亚利的身影也同时现身，并一眼就找到了米莉亚。
　　「米莉亚小姐！你没事吧？」
　　「亚利克斯大人」
　　在得知亚利为她的安危奋不顾身的行动之後，米莉亚心中顿时充满了无法以言语表达的感动。可是就在这时候，夏夫特却突然一把将米莉亚拉到身边，并用剑抵住她雪白的咽喉。
　　虽然对金钱的贪欲以及享受磨钝了他的爪子，夏夫特毕竟是从战场存活下来的人，这点危机处里的能力还是有的。打算把人质的价值利用至极点的夏夫特开始向亚利要胁说：
　　「骑士拯救公主的老套戏码可以落幕了！嘿嘿嘿嘿，骑士先生，如果你再不放下手中的剑，公主的脖子就要开出一朵红花了呦！」
　　「卑鄙家伙！还不快放了米莉亚小姐！」
　　克拉姆激荡不息的光气，反应着主人的愤怒。
　　尽管如此，要胁者依然不为所动。
　　「原来如此，你就是用这种不知常识为何物的态度，把依格鲁搞得灰头土脸呀……也对！精心设下的计策，有时候也是会被没道理可言的暴力给破坏的。嘴巴说不通的家伙，就用这种方式沟通吧，嘿嘿」
　　夏夫特将剑轻轻一划，一道血丝便顺着米莉亚的粉颈滑落。
　　「懂了吧？想救人，姿态就给我放低点！」
　　「可恶……只会使这种卑鄙手段……」
　　虽然只是一道小伤，不过这已经足以让亚利屈服。
　　事实上，夏夫特不可能会杀害米莉亚，因为他还打算拿米莉亚去向迪罗．马克威尔勒索大笔赎金，不过这并不代表米莉亚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为了增加威胁的强度，夏夫特可以在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让米莉亚饱受生不如死的对待。
　　就在亚利还在犹豫要不要放下剑的时候，一个突发事件的发生打破了眼前僵持的均势。站在窗边的某个人突然开始大喊大叫。
　　「头、头、头头头头头子！」
　　「又什麽事啊？没看到我在忙吗？」
　　夏夫特不耐烦地转过头去。可是当他看见那个鬼吼鬼叫的部下，此时脸上所出现的惊慌表情时，那一瞬间也吓到了他。那个人彷佛见到了人世间最为恐怖的光景似的──是他透过窗口看见了什麽吗？这个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
　　岩块砌成的墙壁发出轰隆巨响──地震吗？明显不是，而是有一股极为巨大的力量正在挖凿石壁。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个突发状况吸引过去的瞬间，石墙突然爆炸似的整个碎开，就彷佛有一道响雷落在近在咫尺之距的眼前。
　　在浓雾般的烟尘中，一道巨大的黑影撞破了石墙。
　　那是一只巨大的手腕。
　　一只比一个成人还要来的粗犷的巨腕。那只手的指头简直就是五把绑在一起的大屠刀，表面还布满了黑色的鳞片。没多久，一声野兽般的雄吼响起，那只手便抓住了刚才一职站在窗口旁边的那个人。巨大的手掌才稍微用点力，被抓住的人就如同泥人般变得不成人形，身体四分五裂并散落一地。
　　犯下血腥的杀人剧，从墙壁外头攀爬近来的不速之客闯进了大厅。这间大厅对於牠那副巨大的身躯来说还嫌太小，可以想见牠到底有多庞大，也令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眼前的『人』究竟是什麽东西？
　　说是人，可是牠却有一条满布黑鳞的长尾巴。
　　脖子粗长，前端的头部突出许多尖刺。
　　裂至耳际的血盆大口则是长满了尖牙。
　　每次呼吸都喷出像是硝烟般的气体。
　　两颗眼珠宛如火炉般闪闪耀动。
　　「龙？人形的龙？龙人？」
　　亚利的形容确实掌握住牠的外貌。
　　人形的龙。
　　或者说，龙形的人。
　　龙人的出现让众人战栗不已。没有人知道，这头魔兽来到此地究竟是为了什麽？没有多久，龙人便以行动表明自己是为何而来。
　　『杀戮』与『破坏』。
　　──就是牠存在的唯一理由。
　　龙人开始杀害所有还活着的人，破坏所有可见到的事物。
　　「我不要死啊！妖、妖怪啊！」
　　逃避不及的人被龙人抓到，当场以极为凄惨的方式被撕裂。在惨剧开始接连发生之後，一时之间，亚利也因为龙人的意外出现变得不知所措。
　　亚利不知道应该先对付龙人，还是先救米莉亚。以难易度来作比较，显然是後者较简单──夏夫特因为龙人的出现，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根本无暇顾及亚利。唯一让亚利仍然有所顾忌的是，夏夫特的剑还抵在米莉亚的脖子上。
　　在接连杀害数人之後，龙人将下一个目标转到夏夫特与米莉亚两人身上。恐慌过度的夏夫特反射似的将剑指向龙人，亚利则抓到这一瞬间的机会冲了过去，将米莉亚给抢了过来。
　　「你、你这小子！」
　　夏夫特慌乱的视线射向亚利，但是他看到的是──
　　「去找龙人吧！」
　　亚利大脚一踢，夏夫特整个人便往龙人方向飞去，直到撞到龙人才停下来。当夏夫特的背部和龙人的膝盖接触时，他顿时发出难以理解的叫声。原因没有别的，就因为龙人体表的鳞片就像烧红的铁板一样滚烫。同时，这也是他最後一声惨叫……
　　龙人从上方往下咬，一口就将夏夫特的头以及胸膛大部分的肉整个啃掉。夏夫特剩余的下半身瘫痪似的跪倒在地，随即又遭到龙人的践踏。血肉模糊的血腥光景令人不敢直视。
　　「嘎喔……」
　　低吟的吼声在大厅内回荡。火球般的双眼环视过四周之後，最後便落在亚利与米莉亚两人身上。到此时为止，其他人不是死於非命，就是已经逃离，还没离开现场的人就只剩他们两人了。
　　此时，龙人开始吸气。牠的胸部明显鼓胀起来。隐藏在黑色鳞片底下的躯体内部就彷佛埋了一颗太阳似的，正隐约发出光芒。除此之外，龙人周遭的景象也开始模糊起来。这景象就像是夏季乾热的环境里轮廓扭曲的景物，而且空气也变得极为燥热。
　　「难道是！」
　　亚利有不妙的预感。
　　「米莉亚小姐……请原谅我的无礼！」
　　连一个解释也没有，亚利迳自将米莉亚抱在手上。亚利突然其来的举动让米莉亚的脸颊顿时烧红。亚利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失礼，不过现在不是顾忌礼节的恰当时机。
　　展开行动的亚利立即夺门而出。就在两人离开大厅的同时，龙人也喷出了烈炎。火炎的奔流在一瞬间就吞噬了大厅。火炎穿过所有的孔道狂泄而出，但是依然不足以宣泄整个碉堡急速增长的压力。过没多久，以大厅为中心，碉堡发生了大规模的爆炸。
　　即使爆炸发生，亚利的脚步也未曾停止，即使离开了碉堡也依然持续往外头跑。就在这时候，一颗因为碉堡爆炸而炸飞的石头，不偏不倚地朝两人逃亡的方向飞过去。石头虽然没有落在他们身上，但是却击垮了路上的石墙，这个结果导致了更多的碎片因而产生。亚利为了保护米莉亚，不慎被一颗拳头大小的飞石击中了额头，亚利的左脸颊顿时被鲜血所染红。
　　意外所导致的伤势令亚利不得不停下脚步。尽管如此，亚利仍然忍住伤痛，小心翼翼地将米莉亚放了下来。
　　「亚利克斯大人！您的伤！」
　　「我、我不要紧！你快逃，米莉亚小姐……」
　　「我不能丢下您一个人不管！」
　　在这时候，两人背後又传来了城墙崩塌的巨响。
　　「可恶，那家伙……」
　　在炼狱化的碉堡废墟里头，龙人就站在那里，全身散发出蒸气与硝烟，宛若地狱的恶鬼般。即使置身在爆炸的中心点，不过刚才的大爆炸完全没有让这头怪物造成任何伤害。等到龙人发现到亚利与米莉亚的存在时，牠就彷佛发现猎物般异常兴奋，并扑向两人。
　　「快逃！」
　　亚利推开了米莉亚，留在原地的他正面承受了龙人致命的一爪，不过，亚利是在那生死的一瞬间以克拉姆挡下了龙爪。尽管如此，龙人惊人的腕力仍让亚利整个人往後飞了出去，并且在地上翻滚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可是这样一来，米莉亚反而变成是离龙人最近的人了。理所当然地，米莉亚很自然地成为了龙人下一个目标。连战斗经验丰富的佣兵都无法跟龙人交战了，更何况是柔弱的女孩子。在龙人的魔爪前，米莉亚的生命正宛如风中之烛。
　　「……啊……啊……」
　　米莉亚坐在地上，因为太过恐惧，脚完全不听使唤。毫无同情心的怪物已经高举手掌，正准备将弱小的猎物四分五裂。
　　「住手！」
　　一道喝阻的声音传来。是亚利。
　　才刚受创，伤势想必相当严重的亚利原本是不可能那麽快就站起来的。能让亚利重新站起来的理由，不光只是克拉姆的力量，还包含了强大的意志之力。
　　──想要拯救米莉亚。
　　就这麽单纯，因此神器回应了持有者。
　　亚利随即将克拉姆高举过肩，双腕紧握剑柄。
　　这是秘剑发动的架势。
　　「想伤害她，就先问过我的剑吧！」
　　

12　普罗斯的龙人．後篇


　将一切赌上这一击。
　　意志结合力量，藉由克拉姆宣泄而出。
　　大气刮起风暴，冲击波撕裂空气，发出龙啸般的吼声，势如破竹攻向龙人。不仅如此，苍龙咆还结合克拉姆特有的力量，将灼热的光气汇入冲击波内，使得这道冲击波乍看来就宛如一把闪光之枪，彷如天界之神为了制裁邪恶自天空投下的神枪。
　　苍龙咆的威力已可以轻易碎石断金，结合光之力更是无坚不摧。转瞬之间，龙人的右腕就被光之枪削断，被切断的肢体更是在浩瀚的光流中灰飞烟灭。
　　「吼喔喔喔喔啊！」
　　断臂的魔兽昂首咆啸，其声势彷佛快震碎天空，并粉碎听者的意志与灵魂。随後，彷佛情绪已宣泄殆尽似的，龙人离开了。
　　亚利也已经无力再战斗下去。他以剑代杖，几乎快站不起来了。过度使用神器的後遗症已经显现出来。太古的神器拥有超越人智的力量，然而神器之力直接连结持有者的生命力，滥用力量将会伤及使用者自身。这是驱使绝大之力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这头怪物要离开了吗？可恶，我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再战斗下去了……可是，就这样放牠离开的话，不知会造成多大的灾难……」
　　龙人主动离去，对亚利而言未尝不是好事。最起码亚利已成功确保了米莉亚的生命安全。可是就如亚利所担心的，在不久的将来，这头负伤的魔兽开始对人类发动无差别攻击，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人们畏惧这头魔兽的存在，便将牠称之为『普罗斯的龙人』。日後被称为『龙人事件』的不祥事件，便由此开始。
　　等到黑鳞的龙人完全消失在森林的夜幕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