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神之路-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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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忽然陈一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紧跟着一股气浪逼人，掀动着他的风衣。陈一抬手看到手指间飞过粉末状的尘埃，知道韩秋水那方斗得正激烈。
没错，两条街外，韩秋水与“哀伤”正在交手。


第六十五章　以子之矛
更新时间2012…9…14　10：21：44　　字数：2069

　四周的空中依然飘荡着许多白色的粉末，“哀伤”硕大的双翅显得破烂不堪，但他神色自若，因为那些攻击还未触及他的本体，他的藤蔓还在不断的再生。相对于他，韩秋水随便看起来略占上风，但明显要难过的多，他周身上下被来袭的藤蔓划得无数伤痕。那些特殊质地的衣服在一次次的攻击下也变得破破烂烂，飞舞的黑色布条下是惨白色的皮肤和触目惊心的血迹。韩秋水的血在滴落，点点滴滴的红紫色血液如同强酸在地上立即腐蚀出一片片坑洼。
“你真是蛮有意思的存在。”“哀伤”叹息说，“皮肤和血都这么有腐蚀性，你也算是人类么？”
“至少我比你像人类的多。”韩秋水喘息。
“唉，你猜这么耗下去，我们谁能坚持到最后？”“哀伤”幽幽地说，“你这强悍的能力一定给你带来过诸多不便，我很乐意听你说说。”
“你在拖时间吗？”韩秋水冷笑地看着“哀伤”破损的翅膀在藤蔓蠕动下开始恢复，“下一次你最好防住，不然我碰到你的身体可是大大不妙！”
“啧啧，自大，自负。”“哀伤”幽幽一笑，“我还用得着拖延时间？不妙的是你！”
说着，“哀伤”十指相对，指尖萦绕着淡淡的荧光。韩秋水一怔，猛然发现在“哀伤”身后，有无数的藤蔓不知何时早已深深钻进了地里。韩秋水心里忽然有些不妙的感觉，他开始后悔叫陈一离开。
是我托大了吗，韩秋水护住要害心中叫苦。
“欢迎来到我的森林。”“哀伤”极慢地说，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噼啪”、“噼啪”“噼啪”……
无数细微的爆响从四周传来，那是地面的水泥被顶碎发出的响声。韩秋水骇然发现周围的地面“生长”出数量众多的藤类植物，那些植物生长的速度极快，片刻就有两三米高手腕粗壮。韩秋水闪躲着地面疯长的藤蔓，双手齐动将周围的一些化成粉末，才弄出能站立的空间。当藤蔓长势停顿，他再抬起头时惊骇地发现方圆百米之内尽是密密麻麻的藤蔓，真的像是处在一片“密林”里，而前方的“哀伤”则早已失去了踪影。
“就凭这些就想困住我吗！？”韩秋水扯下自己黑色的面罩，愤然怒喝。一种不安的感觉已经占据了他的内心，他的怒吼其实正是潜在恐惧的表现。韩秋水吼叫时呼出的气体让附近藤蔓上的枝叶瞬间枯萎凋零，他已经决定毫无保留的战斗。
“我倒要看看这能不能困住我，想偷袭尽管来吧！”韩秋水咬着牙扯下自己破碎的上衣，露出白皙的皮肤。他昂首前行，皮肤、汗液、血渍，甚至是呼吸所触及，那些藤蔓都迅速枯萎进而化成粉末。眼看着这个陷阱如此不堪一击，韩秋水肆意冷笑起来。
“没用的知道吗？没用的！”韩秋水示威一般的喊，“来偷袭我吧，再坚固锋利的东西我都能在瞬间腐蚀掉，你不是能在我身上留下些小口子吗，怎么现在不来了！”
韩秋水冷笑着边挑衅边走，那密密麻麻的藤蔓丛随着他的靠近大片地化成了飞舞的粉末，宛如萦绕的迷雾。“嗖、嗖、嗖……”忽然四面八方有绳索飞舞声，大量的藤蔓从四周隐秘地飞过来。韩秋水不屑地冷笑，挥手拨打，那些藤蔓触及他的手掌立即化成飞沫。有一些来不及打掉的藤蔓从空隙触及他裸露的身体，也立即沙化掉。
“呵呵，看到了吗，连我自己都无法确定到底有多强的能力！”韩秋水骄傲地看着那些不断攻来，又不断化成粉碎的藤蔓大笑，“你的这些伎俩，在我看……”
“嗖，噗！”韩秋水话没有说完就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同时身体一震，他惊奇地低下头，看到胸口“长出”一段藤蔓，上面还包裹着奇怪的东西。紫红的血，顺着那刺穿的藤蔓开始流出，开始喷溅，却惟独没有“化”掉它。
“怎、怎么回事？”韩秋水瞪大眼难以置信的说，随后嘴里喷出一口紫红，“你，这，你这做了什么？！”
“嗖、嗖、嗖，噗、噗、噗！”
没有人回应韩秋水，更多的藤蔓无情地刺穿了他的身体。韩秋水缓缓跪下去，大量失血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全神贯注地看着穿过自己身体的那些藤蔓，看着那些藤蔓究竟有何不同。
“原来、如此！”韩秋水嘴唇抽搐，最后发出这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
片刻后，他失去了呼吸。
那些穿透他身体的藤蔓上，赫然裹着他撕扯掉的衣服残片。
那些特殊质地的衣料，曾作为“盾”封住了他锐利的“矛”，让他得以和其他人正常相处。
而今。以子之盾，克子之矛。
韩秋水至死也不会相信，其他人更不会相信：他的死，竟然归结于一件衣服。
半空中，“哀伤”挥动着巨大的藤蔓翅膀飞离。回首间，他轻蔑地瞥了一眼倒在藤蔓丛里的韩秋水。在他看来，这一仗远没有和“白狗”交手刺激。
远空，一个奇异飞行器将这些影像摄下，映射到陈一的眼里。知晓后，陈一面无表情的把注意力转向它处。
暮光镇外的一处树林，林间空地。
“白狗”气喘吁吁看着步步紧逼的克里安和彼女，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嘿，我说，你们一直追着我不放，到底想怎么样呢？”
“不怎么样，要你死！”彼女回答的既干脆又冷漠。
“啊，这个要求我恐怕不能答应你。”“白狗”搔了搔头叹息说，“你们是要杀人灭口？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你们的踪迹？那个小镇子现在被摧毁的七七八八，你们若想在那里伏击，根本就失去了价值，不用担心我泄露出去吧。”
克里安闻言眉头一皱，停住了脚步。彼女也不再向前，疑惑地看了看“白狗”又看了看克里安。
“你说什么？”克里安神色稍显凝重，惊声说，“那就是说，我们在这里撞见你不是偶然的，而是你一直在跟踪我们？！”


第六十六章　各有打算
更新时间2012…9…14　17：18：48　　字数：2113

　“哦，我说了什么？”，“白狗”自觉失言，慌张地搔了搔耳朵说，“我没有说什么吧，这是你自己猜的哦。你刚刚说的那些，我不是很能理解。”
“看来我们一直被跟踪！”彼女不理会“白狗”拙劣的掩饰，皱着眉头对克里安说。“真是见鬼了，我们居然都没有发现！”
“呼，”克里安长出一口气，“博士说得没错，我们的工作只是侦察，确定了目标就该汇报。我竟然小觑他们了，还想什么伏击。看他的意思，大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味。如果之前我们下手的话，会陷入更大的被动。”
“幸好遇到这些变故，撞上了这个白痴！”彼女拢了下头发，瞪了眼“白狗”说。
“喂，‘白痴’是说我吗，你不是说我的吧。”“白狗”指着彼女嚷，彼女根本不理他。
“终止行动吧！”克里安叹口气说，“联络秋水和陈一，我们撤回基地去。之后，博士会派人来。”
“可是……”彼女有些犹豫。
“没什么可是，只要把情报传递回去，我们就成功完成任务了。”克里安语气坚决。
“哎，那最好不过了。你们要走的话，我们就没有利害冲突，什么跟踪不跟踪的完全说不上，这样我们就没有动手的必要了，哈哈。”“白狗”嘻嘻哈哈地说，“何必要两败俱伤呢，你看，你们的人还在那个镇子里，那里很危险。我也正好有事，我看我们不如回见吧。”
“闭嘴。”彼女恶狠狠瞪了眼“白狗”，“要不要你的小命由不得你来说，乖乖等着！”
“白狗”吓了一跳，只得不作声息地活动手脚。
“他说的对，这样的话我们确实没有必要和他打个你死我活，这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和体力。”克里安转向“白狗”，冷冷地说，“不管谁叫你跟踪我们的，我希望你给他带个话，‘我们想要的远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无尽城虽然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但在我们眼里顷刻就能被抹杀掉，若想多存在几天就不要多管闲事’！”
“啊，好长的一句话。这话我尽量记住，给你带到。”“白狗”点了点头，“嗯，虽然我不知道告诉谁最合适。”
“还有，我也送你一句。”克里安冷声说，“能不被我们察觉一路跟来，算你厉害。但是我保证没有下次，如果你想多活两分钟，最好滚远点！”
“好，这我也记住了。那，我可就走咯？”“白狗”说着身子向后闪，晃了两晃，消失在树林里。
“就这么放他走了？”彼女心有不甘地问。
“他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角色，况且在这种局面下，不排除他还有同谋暗中窥觊。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克里安转向暮光镇的方向，那里硝烟四起，爆炸声依旧隐约传来。
“事实上我们追来的半路上，我就有一种极度不好的感觉，分散作战或许是个错误决定！现在，避免战斗是最好的保存实力，我们立即去和秋水他们会合！”
“嗯，好吧！”彼女点头说。
此时，暮光镇入口处。
几十上百辆汽车堵在入口处的公路上，这里已经没有了人的气息，三三两两的藤狗正从车辆里拖拽着尸体。
一个高壮威猛的身影正缓步向镇子外走去，走过那些藤狗的时候，那些凶猛的藤狗立即怯生生俯首退去。远处缓缓移动的树行者随着那个身影的靠近，也都停止移动，树冠向着他倾斜。这是树行者的致敬，对“愤怒”的敬畏。
“等一下！”
一个幽幽的声音疾呼，字字冰冷。紧跟着一个身影从空中飞来，飞速掠过“愤怒”，悬停在他的身前。
“你要去哪里？”“哀伤”在空中冷漠地问，“你根本没有按我说的，去抓那些人！”
“我的任务是完成我王的要求，而不是你的。”“愤怒”声音浑厚，一字一顿地说，看都不看“哀伤”。
“可那些人以后势必要成为女王的障碍，你这个区区‘新人’竟然这么跟我说话，是你放那些人逃走的！”“哀伤”恶狠狠地指着“愤怒”说，他的藤蔓翅膀呼扇起一阵烈风，挑衅的吹向“愤怒”，“你可知道，这件事你要负责！”
“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愤怒”缓缓抬起眼皮，眼神锋锐。
“哀伤”乍见“愤怒”的眼神，竟然下意识惊了惊，他顿时觉得难以置信又异常恼怒。
“你这个家伙，不要忘了，你不久前还是卑贱的人类！别以为受到女王青睐，就敢妄自尊大，要知道我伴王左右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哀伤”咬着牙，怒视“愤怒”说。“愤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动作也不反驳，这让“哀伤”感觉被羞辱一般。
“滚开！”“愤怒”突然一字一顿，阴沉缓慢地说。
“你、你说什么？”“哀伤”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愤怒”，他的五官扭曲，实在不相信刚刚听见的话。“愤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哀伤”眼中简直没有比这再嚣张的表情。长期以来，享受敬畏与尊崇的“哀伤”开始爆发。
“你、说、什、么！”
“哀伤”松开双臂，单手指向“愤怒”。他的双翅猛然张开，宽大的双翼铺天遮地、气势逼人。“愤怒”淡然看着“哀伤”，无所表示，似乎被其气势所威慑。“哀伤”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意，忽然感觉一股更强大气场升腾起来，四周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他看到“愤怒”脚下的碎石瓦砾开始无端向外滚动，远处的藤狗动也不敢动的伏在地上，在远处的“树行者”开始战栗，紧跟着“哀伤”隐约中听到空气中传来轻微爆栗声。
“愤怒”身上的藤蔓丝丝紧缩，周身升腾起淡淡白雾。“愤怒”竟然开始攻击前的准备，而且是必杀准备。
天哪，这家伙！
“哀伤”震惊，“愤怒”短暂中竟然蓄积起如此可怕的力量，而且是毫不留情的。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
“哀伤”的骄傲瞬息间动摇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愤怒”冷冷地一字一顿地说。
“哀伤”惊悸，沉默地飞离“愤怒”的跟前，眼看着“愤怒”一步步走远。


第六十七章　在暗中
更新时间2012…9…15　12：38：47　　字数：2032

　“愤怒”的轻视与张狂令“哀伤”难以忍受，他所散发的强大威慑力，凸显出了无与伦比的战斗潜力。两败俱伤？这不是“哀伤”需要的，他本意只想以资格来压制“愤怒”，没想到“愤怒”根本不吃这套，竟然对他做了战斗警告。
万不得已，“哀伤”只得任他离去。
“这个，畜生！”“哀伤”看着“愤怒”的背影，忽然飞起双臂一震，挥动翅膀。无数的藤蔓“长矛”飞离他的身体，飞向四周，但凡目力所及的“藤狗”、“树行者”都在瞬间被“乱箭”射杀。
没有人能看我出洋相，没有人能侮辱我，总有一天你也会是这个下场！
“哀伤”无怜悯！
他恶狠狠看着远去“愤怒”的背影，他忽然伸手从后背上扯下一团球状藤蔓丢在地上，那东西坠地之后立即裂成五个苹果大小的藤球。其中一团迅速扑向一具尸体，那团藤蔓附着尸体之上迅速生长，当藤蔓密集覆盖之后，那尸体也缓缓站起。其他小团的藤蔓纷纷爬上那尸体上，颇有“搭载”之意。
“去跟上他，如果遇到强大个体就寄生上，随时向我汇报！”“哀伤”看着那站起的尸体说，那新生的“手下”听完后迅速向着“愤怒”离去的方向追去。
“我是女王之下唯一能产生次生寄生体的存在，没道理输给你！”“哀伤”阴冷地看着远处，诡笑着喃喃说，“总有一天，如果我能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即便是女王，也要臣服于我的脚下！”
“哀伤”冷笑着冲天而去，向着另一个方向飞离。稍后，远空中又传来他幽冷的长啸。
随着“哀伤”尖啸的扩散，在暮光镇中的“藤狗”、“树行者”纷纷停止动作转向声音的方向。这是一个撤离的“指示”，那些“藤狗”和“树行者”开始有序撤离。
暮光镇渐渐归于死寂，到处都是尸体，完全没了活人的气息。
但事实上，暮光镇并非真的连活人都不剩一个。
譬如某一栋建筑的某层，陈一正站在那里。他以残破墙体为掩蔽，静静看着那些凶残的“怪物”离去。
“我知道的东西，只有这么多。”陈一忽然转身，对着里面的阴影说，“没想到在这里突然遇到那些生物的袭击，唉，暮光镇惨遭屠戮，我们却无计可施。他们的人也死了两个，接下来对我们算是有利。”
“人算不如天算。”角落的阴影里，有人低低叹息，“不管事情怎么发展，在你眼里都能变成机会，这也是我钦佩你的地方。”
“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会说话。”陈一转身对那人一笑，“我该庆幸你不是个冲动的人，不然我或许冤死在你手里。”
“你这种人死了也就死了，也不算冤。”黑影里的人笑着叹息，“我们哪一个不是早就该死的人！”
“这不是你以往的人生观，在这儿，你学会了绝望。”陈一豁达的一笑。
“以前不是，现在不知道。”黑影轻声说，“时间是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的，我现在唯一没变的似乎只剩下信念这东西了。”
“足够了。”陈一点点头，恳切地说，“足够了。没有信念，我根本活不下去！”
“是吗。”黑影轻声说，开始沉默。
“最后帮我一个忙吧。”陈一忽然笑着说，“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件事。”
“没问题，但你完全不必那样。我可以……”
“不。”陈一打断黑影的话，“我知道你有那个能力，但是那件事必须要我自己来做。你只要帮我做到我说的那些，就请离开吧。如果我失败，死就是我选择的归宿。这么多年，说实话我累了，现在我想结束，以战士的身份。至于成败……生死有命，成败在天！”
“生死有命，成败在天！”黑影喃喃念了一遍，忽然认真地说，“好，我尊重你！”
“他们来了，我要走了。”陈一左眼的瞳孔里出现着两个飞奔的人影，那是高空飞行的侦察器捕捉到的目标——克里安和彼女。
暮光镇主街的一处，大片青褐色的藤枝交错，空气中依旧飘散着粉末和奇异的味道。克里安和彼女站在那片藤蔓之外，彼女一眼看到被藤蔓穿刺倒地的韩秋水，不由得神色凝重地低声和克里安描述：在那里，韩秋水一脸狰狞扭曲，茫然睁大双眼，眼中空洞毫无神采。他裸露的皮肤失去苍白之色，显露出死气沉沉的浅灰。
克里安面色阴沉，皱着眉头听着彼女的述说。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克里安忽然阴沉着声音说。
彼女转回身，看到陈一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不远处。
“我看他要好好解释一下了！”彼女愤怒地瞪着陈一，她抬起手，手心里闪烁一丝黑色光亮，“希望你说得我们能接受，你要为秋水的死负责！”
“想看看么？”陈一面无表情淡然的说。
“什么？”彼女一怔，完全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克里安皱着眉，但是他相当有耐心地等待着。
陈一伸手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一拽，揪下一颗纽扣，然后抛到他和彼女之间。“吧嗒，滋。”那纽扣掉在地上，立即在空中显现一幅全息景象，那正是韩秋水和“哀伤”对战的一幕。
影像很清晰，彼女静静看着，克里安认真倾听着。那段影像截止于陈一离开，但足以说明问题，是韩秋水促使陈一离开。
“哼。”彼女看着影像消失，冷着脸放下手。
“这么说你并不知道秋水之死的详情。”克里安问。
“不知道。”
“天意！”克里安幽幽叹息一声，转身离开。彼女狠狠瞪了陈一一眼，跟上克里安。
陈一再看了眼倒在藤蔓丛里的韩秋水，眼神中竟也流露出惋惜之色。有时候一个能力者的死亡，并不是他本身不够强大，而是他不能妥善的利用自己的能力。
有风拂过，搅动起陈一的风衣下摆。
陈一最终迈起脚步，缓缓走向远去的两个人。


第六十八章　死城（一）
更新时间2012…9…15　20：38：38　　字数：2166

　贝斯小队，暮光镇入口。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息，成群的黑蝇“嗡嗡”飞舞。大片废弃的汽车查堵在公路，也阻断了当时人们逃生的唯一通途。从车队到镇子口几百米的距离，贝斯带着几个人步行过去，他越走脸色越难看。他身后大卫、小卫、亚修、沈莫手持枪械默默跟着，这四个人围成一个小圈子护卫着同行的兰溪和与绿萝。两个女人手里拎着医疗箱，她们的脸色镇定中带着苍白。
欢迎来到人间地狱，死城暮光镇——沈莫心里默念。
“这里应该没有活人了，但是说不定有怪物。”沈莫扭头悄声对绿萝说，“所以跟紧我，我会保护你。”
“嗯。”绿萝应了一声，轻轻说，“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这里好熟悉啊。看到这景象，我心里好难受！”
“确实太惨了，你不要四处看或许会好一点。”沈莫怜惜地说。
“嗯。”绿萝柔声应了一声，心里却依旧没有释怀。
走在前面的贝斯忽然停下脚步，不远处一只“藤狗”被一根细长的藤枝钉在地上。其他人围拢上来，看到这个情形都是一愣。
“怎么搞得，这些怪物难道不是一家子的，这算是自残？”大卫挠挠头，粗声粗气地说。
“自相残杀。”小卫侧过头纠正，大卫不屑的瞪他一眼。
“查一下。”贝斯向兰溪和说，后者蹲下身仔细检查一番。
“是一击致命，也没有任何躲闪的痕迹。稳、准、狠，一般人不会这么了解藤狗的致命处，更不容易做到一击必杀。而且击杀的武器的藤枝，入地起码一尺，和袭击我们的怪物如出一辙。”兰溪和叹口气站起身看着贝斯说，“确实蛮奇怪的，真有点‘自相残杀’的意思。”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怪物都开始自残了！”大卫喃喃说。
“自相残杀。”小卫侧过头再次纠正。
“走吧。到镇里看看！”贝斯说着迈步先行，其他人默默跟在后面。
暮光镇入口处由钢筋拒马、沙袋墙、水泥碉堡构筑的防御被正面突破，旧型号的装甲车和武装机械人被玩具一般碾碎。那些武装守卫只留下残缺的枪械和大片黑褐色的干涸血迹，偶尔还能见到一两顶头盔，尸体却被拖走。
“这里的防御体系还是相当出色的，对付小股生物入侵完全有能力防御。”贝斯走过的时候叹息说，“现在这样的景象，我真没想到。”
“看样子是受到大规模进攻，镇口也有相当数量的藤狗尸体被枪械射杀，树行者也有。他们组织了还击，可惜的是，终究没有抵御的了。”沈莫叹口气说，“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藤狗’和‘树行者’会这么大规模袭击这里？它们的目的是什么呢，这么有组织的进攻难道它们也能协作？”
“你问的很好，但是我回答不了你。”贝斯向镇子里扬了扬下巴说，“也许里面有答案。”
“我就看不出里面有答案，有也是那些疯狂的动物。”大卫一旁嘟嚷。
“确切说是植物。”小卫侧过头纠正。
暮光镇已死。
真正踏入暮光镇，走在暮光镇的主街上，每个人心底的感觉忽然一致起来：这里是座死城，是一座坟墓！
车队抵达暮光镇外，时间已经不早。走到现在天色已近黄昏，昏黄的阳光，给暮光镇镀上一层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