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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缉凶-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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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诺稍稍分神打量着四周,通道很明显是人工建造的,脚下、两壁和拱顶全用石板铺成,用手推推,都很坚固,看来似乎不用担心塌方问题。
又走了不知多久,时文轩在后面轻声说:“现在怕是已经在后山的山腹里了。”
徐诺轻轻点头,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到,正想着,前面传来吕聪的声音:“这里有个石碑,上面有字。”
“齐家子孙,能到此地者,必是才思过人之辈,阳卷阴书乃家主所托,虽言“文可定国,武能安邦”却终须人为,特设此考验,望齐家后辈能者得之,发扬光大,得以告慰家主及予在天之灵。”
齐泽浩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在通道内微微激起回音,却还是能听的清楚。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人生如局,万勿行差踏错。”
齐泽浩满心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随着他念石碑上的文字,其余众人也慢慢走到石碑前,才发现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大厅,石碑就立在离通道口不远处,而石碑再过去的地方,就都是一个个方格。
吕聪回头对徐诺说:“现在应该是要用到时文轩发现的路线图的时候了。”
徐诺点头。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张纸说:“我先过去看看。”
时文轩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徐诺,只是从包里掏出一罐油彩:“你涂在鞋底,这样走过去以后,就留下记号,以后看着记号往返就方便了。”
停顿片刻又说:“千万小心,宝藏什么的我都不关心,你千万不能有事。”
徐诺朝他笑笑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徐诺按照纸上的点,一个个细细数着格子,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朝对面走去,大家都屏息凝视地盯着她的背影和动作,似乎一个粗重的呼吸声都会影响她的行动一般,吕聪心里也担心极了,但是却不能盯着徐诺不放,他悄悄退到众人身后,站在通道口,既是防止有人趁机溜走做什么手脚,还要盯着前面众人的举动,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余光,不停地瞄向那个越走越远的消瘦身影,每一步落地,都好像落在他的心里,压得他上不来气。
直到徐诺在前面大喊:“我走到头了,这里有一个石台,写着要把嫡长子玉佩放上去,文汉夕你踩着我的脚印走过来。”
此言一出,山洞内顿时响起抽气声,齐佑旭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脸色铁青默不作声。
第三十九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文汉夕此时可顾不上别人怎么想,手按在胸前的玉佩上,只觉得热热地烫手一般,稳了稳心神,这才稳稳地踏出第一步,分毫不差地踩着徐诺留下的脚印朝前面走去。
齐佑旭忽然说:“宝藏是属于齐家的,我们都要过去,不然万一有什么闪失,你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吕聪明白他是想做最后的反击,但是他说的的确有理,一时间无法反驳,便只得扬声问:“徐诺,你那边的地方够大吗?我们都过去可以吗?”
徐诺这时也想到,由自己和文汉夕两个人开启宝藏的确不合适,便朝后面喊道:“你们都过来吧,这边地方足够。”
大家沿着徐诺留下的脚印,挨个走到了对面,跟刚才的落脚点差不多,也是青石板铺成的一片平台,尽头处是一个半人高的石台,上面有个圆形凹槽,一行小字“嫡长子信物”文汉夕从脖子上摘下玉佩的时候,齐佑旭的眼睛都红了,两颊抽动着,喉结也不住上下滑动。吕聪害怕他会不顾一切冲上去动手抢,一直凝神戒备地盯着他,直到身旁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一偏头才发现,石台后面的山石开始缓慢挪动,最终打开道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窄缝。
大家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决定让徐诺先进去一探究竟,时文轩紧张地守在门口,吕聪站在最后关注众人的举动。
大家都觉得时间流动缓慢,但其实根本就没过去多久,徐诺的声音就从洞内传出来:“里面是个山洞,还算宽敞,就是很潮湿,你们都进来吧,小心脚下打滑。”
吕聪犹豫片刻,决定让齐佑旭第一个进入,自己尾随其后,其余众人跟上,时文轩殿后。
这条通道跟前面的大不相同,似乎是借助原本山体内的缝隙,经过扩建形成的,脚下并不很平整,还时不时有碎石,洞内果然如徐诺所说很是潮湿,脚下略微泥泞,两侧洞壁长满湿滑的苔藓,洞顶还时不时地有水滴滴落。
尽头处是个六平方米大小的山洞,八个人都进去后微微有些拥挤,吕聪紧紧粘在齐佑旭身后,也不知是担心还是因为洞内潮湿闷热,额头上不断冒出汗珠。
山洞内比通道内更加潮湿,洞顶不停滴下水珠,但是此时谁都不会去介意,因为众人的目光,全被洞内一个小木箱吸引。
徐诺对这个洞内的环境很是疑惑,怎么会选择这样潮湿的地方作为保存地方。但还是回头对齐泽浩说:“你是家主,还是由你来打开箱子吧。”
因为洞内狭窄,徐诺和齐泽浩艰难地换了个位置,齐泽浩盯着眼前的箱子,手抬起来又再次缩回,扭头对身旁的文汉夕说:“如果我没有猜错,我应该管你叫一声大哥,咱们一起打开吧。”
文汉夕眼睛里流露出感动和惊喜交杂的神情,抬手拍拍齐泽浩的肩膀说:“好兄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大哥回来,不是为了宝藏,你开吧!”
齐泽浩看着眼前的箱子,心内百感交集,这就是困住齐家这么多代人的宝藏,而今天,自己将会终结齐家历代嫡长子都要困守山中的命运。
他颤抖着双手伸向箱子,没想到木料年深日久,早已腐烂,竟直接戳出了几个窟窿,他不敢用力,轻轻掀开盖子,几个手电同时照向箱内,站在前面的人都忍不住“啊!”
地一声叫出来。
齐佑旭用力分开众人来到前面,盯着箱子里,那一团已经分不出是泥浆还是什么的东西,他扑上去抱住箱子,箱子却应声而碎,腐朽的木屑混合着泥浆从他指缝间流下,他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跪在地上拼命想抓住什么,却全是徒劳。
吕聪等人目露怜悯地看着他,机关算尽,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谈。
洞内谁都没有说话,大家的心情似乎都很沉重,谁也没想到禁锢了齐家这么多年的宝藏,竟然早已化作尘土,而且还搭上了两条甚至更多的人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齐泽浩沙哑着声音开口说:“大家都回去吧,现在好了,以后齐家子孙再也不用被困在这个山沟沟里,守着不知是什么的宝藏。”
他弯腰去拍拍齐佑旭的肩膀,“小叔,咱们出去吧。”
齐佑旭呆呆地任由齐泽浩把他扶起,踉跄着走出山洞,齐泽浩见他这样,只得背着他走过阵法,放他在石碑下坐好,他只是喃喃自语:“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齐泽浩现在还不知道实情,只是劝解道:“小叔,别这样了,上百年过去,这木箱丝卷之类的东西,肯定要腐烂的。反正本来也没指望什么宝藏,现在什么都化作尘土,倒也干净利落。”
齐佑旭甩开齐泽浩的手怒道:“什么叫本没指望,什么叫干净利落?本来就不应该是你家继承的东西,你当然说的轻巧。”
齐泽浩本是好心,见他这样不免也动了气,冷冷地说:“就算不是我家的,也轮不到小叔你来做主。”
他心里已经认定文汉夕是齐家嫡长子,这话的自然是说宝藏本就该是嫡长子继承,就算自己没资格,也是文汉夕的。
不料齐佑旭却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层关系,怒气攻心便开始口不择言:“当初大伯死前,分明是要把家业传给我,但是多亏我的好大嫂和她的拼头忠叔,害我丢了家产,只得自己出去打拼,这也就算了,我本以为这次回来,能够拿到宝藏……”
齐泽浩被他开头的话惊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居然在侮辱自己母亲,什么都顾不得冲上去把他一拳打翻在地。
齐佑旭毫无防备,整个人被打得摔在一旁,只听有人在叫:“别乱动!”
却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自己嘴里都是血腥气,手撑着地面刚想起身,不料手下一沉,定睛一看才发现时按到了阵法中的方格。
山洞内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比刚才石门打开的声音大上数倍,震得人耳朵发疼。而头上已经开始有大小不一的石块落下,徐诺忙喊:“山洞要塌方了,大家快走。”
第四十章 抵死不认
一行人着急忙慌地从地道中朝外跑。脚下的地面不住颤动,飞扬的尘土扑面而来,大家顾不上别的,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出地道。
幸好后面的塌方貌似并没有影响地道,众人满身尘土地钻出密道,面对外面等候众人的关切,一时都相顾无语。
吕聪这时才想起抬手看表,竟然已经快到中午,刘赫凑到他跟前小声说:“搜查证已经批下来了。”
吕聪点点头:“徐诺,你带齐家众人去会客厅,把下面的情况详细说说,我带人去找证据。”
“吕队,大厅没有发现。”
“吕聪,卧室没有发现。”
“吕队,东西厢房都没有发现。”
随着探员一个个来报,吕聪的眉头越拧越紧:“房梁上,柜子后面,床底下,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
他焦急地在屋内走来走去,心里回忆着那天听到的窃听录音,谢伟英说让齐佑旭把东西藏好的时候。二人还是在客厅说话,而且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是那时传来的,看来这东西就在客厅。
他一边想一边抬头打量客厅的结构,看了一大圈儿,跟两仪院的一模一样,毫无差别,难道这东西还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飞……想到这里,吕聪忽然喊:“刘赫,给我搬梯子去,我上去看看房顶。”
吕聪在屋顶转悠一圈,就差一块块瓦掀起来查看,结果还是毫无所获。
爬下梯子回到客厅,见大家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刘赫叹气道:“他们会不会把东西转移了啊?”
吕聪思付道:“应该不会,那样太危险,而且齐佑旭也不会放心。”
他低头盯着地面发呆,忽然看到地下不知谁洒的茶水,正在朝一个地方流去,并且顺着砖缝流到地下,他心念一动,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顺着砖缝一撬,果然地砖被轻松的撬开,露出一袋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的东西,让吕聪喜出望外,终于被他找到了。
戴上手套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套黑色的衣服、一个电击棒、一册族谱还有一个锦盒内装着的假玉佩。
刘赫搞定地大喊:“吕队,你简直神了!我现在就去拘捕齐佑旭夫妻俩,看他们还有什么说辞。”
吕聪拎着着一袋东西来到大厅,当着众人的面仍在桌上,语气严厉地说:“齐佑旭、谢伟英,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谢伟英脸上现出绝望地死灰色,齐佑旭却还强自镇静地说:“吕警官,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不用嘴硬了,给你看看,黑衣黑裤、电击棒、家谱、假玉佩,这些东西都是从你们房间里搜出来的。”
刘赫得意洋洋地说。
齐佑旭听到假玉佩三个字的时候,脸上现出一丝狰狞,却又很快掩饰过去。
齐泽鸿难以置信地说:“你,是你杀了我爸?”
“在我房里搜出的,就是我做的吗?难道就不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
齐佑旭抵死不认。
刘赫气得不知说什么是好:“你,你简直……我们有你杀人后跟你老婆说话的录音。”
齐佑旭眼皮都不抬地说:“什么录音?你们申请了对我进行窃听?”
刘赫顿时语塞,窃听是文汉夕私下进行的,根本没办法作为证据使用,不过他马上又振作起来:“齐佑旭,你别高兴的太早,等我们把东西拿回去检验。你就没话好说了。”
齐佑旭也许是对自己过于自信,觉得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任由刘子玉给自己带上手铐,毫不在乎地说:“好啊,你们去检验吧!不过这期间对我客气点儿,不然等找不到证据的时候,我可是回去投诉你们的。”
谢伟英见丈夫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自己也镇静了许多,毕竟没有真正参与杀人过程,也毫不反抗地由着李可昕给自己带上手铐。
齐泽雪被这一幕变故惊呆了,扑上去哭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抓我爸妈?爸、妈,你们说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得到回答,齐泽雪又把视线转移到徐诺身上,泪眼朦胧地问:“徐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诺不忍心看她的眼睛,别过头去没有说话,只听吕聪说:“齐佑旭、谢伟英,你们因涉嫌谋杀、伤人和盗窃被拘捕。”
齐泽雪抬手捂嘴哭道:“不可能,我爸妈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不可能的。”
她又转头看自己的父母,哭着问,“爸妈,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谢伟英看着女儿,也掉下几滴眼泪,低头不敢再跟女儿对视。齐佑旭则一反往日畏畏诺诺的样子,神情甚是倨傲。扫视妻女一眼说:“哭什么哭,又不是抓去枪毙。”
齐泽鸿冲上来想要揍人,齐泽雪挡在父母前面哭道:“三哥,不是我爸妈做的,你相信我!不会是他们做的,真的不是……”
声音越来越弱,也分不清她是在替父母辩白,还是在说服自己相信,这件事情与自己父母无关。
齐泽鸿在表妹的眼泪中,恨恨地收回了拳头,回神搂住痛哭的母亲,冷冷地说:“吕警官,希望你们及早弄清案情,我们先回房了。”
秦文云手颤抖着捻动佛珠,嘴唇快速地蠕动,听不清在念叨什么**,齐泽浠一如平常,冷眼看着屋内众人的哭笑悲喜,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弯腰扶起母亲说:“是礼佛的时间了。”
不料却被徐诺拦住:“对不起,秦文云女士也要跟我们一起回警局。刚才警局发来传真,证实齐佑昌死前三个月,曾被人慢性投毒。以致最后病情加重死亡,所以你要跟我们一同回去接受调查。”
文汉夕站在墙边,神色阴晴不定,手在身侧握紧又张开,自己为了查明真相,赔上了好友的性命,还牵扯出一连串的凶杀,现在真相就近在眼前,为什么心里反而空落落地,甚至想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牺牲这么多得来的真相究竟值得吗?
徐诺又把头转向文汉夕说:“文汉夕其实才是齐家真正的嫡长子,本名是齐泽名。名字的名。之前被害的是他的好友文鸣。你和齐泽浩也跟我们一起回W市,我们警局会安排给你们做DNA测试。”
齐泽浩大步走过来,握住齐泽名的手说:“不用做DNA测试,我相信他就是我大哥。”
齐泽名用力回握住他的手,也许生下来的第一次回国,只有这个弟弟才是唯一的收获。
“家产理应是你的,不过现在宝藏也化为虚无了,但是宅子我会转到你的名下。”
齐泽浩诚恳地说。
“我回来并不是觊觎家产,我觉得聚宝村在你的带领下,村民都走上了富裕的道路,即使你想把这个重担扔给我,也要看看我肯不肯接,更加要看看你的村民是否答应。”
齐泽名用力拍拍齐泽浩的肩膀。
齐泽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大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齐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有时间多回来住住。”
“我会的,咱们还是别耽误时间,先配合吕警官他们的工作吧。”
回到警局,齐佑鑫和谢伟英被关在不同的房间,但是二人都无论怎么审讯也拒不交代。
谢伟英不管审讯人员说什么,就一味地低头哭,问急了就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我走吧,我女儿在外面会急死的。”
弄得办案人员拿她毫无办法。
齐佑旭则更加难缠,一口咬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刘赫气得摔了两次记录本,一趟趟地跑去检验科催促化验结果。
接近半夜时分,徐诺拿着法医检验报告进入审讯室,“啪”地一声把文件夹拍在齐佑旭面前:“识字吗?自己看!那套黑色衣物内,检验出你的皮屑组织,电击棒上有你的指纹,玉佩、家谱上也都有你的指纹,连黑色的塑胶袋里里外外也都是你和你老婆的指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齐佑旭竟然再次反复口供地说:“就算东西是我的,也不能证明就是我杀了人,我喜欢穿黑衣服不行吗?我自己预备个电击棒防身不行吗?玉佩是我花钱买的,家谱是我去祖祠拿的。谁能证明就是我杀了人?我喜欢在自己房间里挖坑藏东西犯法吗?”
徐诺被他气得手脚冰凉,再次甩出一份检验报告说:“你喜欢穿黑衣服不犯法,但是你这件衣服的纤维组织,在两名死者身上都有出现,你这又作何解释?”
“我不小心穿着黑衣服接触过他们呗!这么简单的问题,警官你也要问我?”
齐佑旭就是决定抵赖到底。
徐诺怒道:“你别以为你很聪明,我们证据齐全,就算你拒不交代,也照样可以定你的罪!”
说罢一摔门走出审讯室。
第四十一章 审讯突破
徐诺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办公室。屋内的座钟刚好敲响12下,她把自己往办公室的沙发上一扔,觉得浑身酸疼,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费力地转转脖子环视屋内,众人早都东倒西歪、满脸倦容,却没发现吕聪的身影。闭上眼睛大声问:“刘赫,吕队人呢?”
刘赫用手支着额角,看似在看卷宗,其实早就在打瞌睡,被徐诺吓了一跳,睁开干涩的眼睛四下看看:“我也不知道!”
然后索性趴在桌上径自睡了。
李可昕坐在桌前,转动着僵硬的脖子说:“刚才我从谢伟英的审讯室出来,看到他还在监控室呢。”
徐诺这才想起来,还有个谢伟英在审讯室扣押着,挣扎着半坐起身问:“你们那边审讯怎么样?”
“别提了!”
李可昕说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问到录音就知道哭。一晚上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折腾。”
刘子玉拎着一大叠盒饭,推门进来喊:“宵夜到了,起来吃宵夜!”
只听屋里一阵欢呼:“小刘万岁!”
刚才还动也不想动的众人都跳起来,一人抢过一个盒饭,也不顾上什么文雅。稀里呼噜地只求填饱肚子。
吕聪这时推门而入说:“我想我们应该改变一下审讯策略。”
十几分钟后,徐诺和吕聪分别进入两个审讯室,放下记录本说了段同样的话:“耗时间是吧?那好,我们奉陪到底。不过你们两个,谁先坦白谁算自首,可以酌情减刑,死撑到底的,那就只有从严从重判决。”
齐佑旭本来毫不在意,翘着二郎腿,还时不时地晃动几下。但是坐在他对面的吕聪更是不急,什么都不问,还掏出张报纸悠哉地看起来,不免让他心里有些没底,看来他们是集中火力对付谢伟英去了。自己那个婆娘,平时就一副小肚鸡肠的算计样,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审讯。
他这边心里有了疙瘩,越想越觉得老婆会出卖自己,便渐渐坐不住,但是始终还竭力用理智压制着自己的怀疑。
他那边如坐针毡,谢伟英这边更不好过,徐诺跟她说完那句话,便再没说过其他,拿着手机摆弄个不停,手机按键的“滴滴”声搅得她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思考,几次想张嘴说话,却又不知为何还是咽了回去。她心里不停用老公说过的话安慰自己,只要两个人都顶住不说。就不会有事。
忽然审讯室的门拉开,李可昕跑进来贴着徐诺的耳朵,不知道嘀咕些什么,最后一句声音稍大了些:“齐泽雪在外面哭了大半夜,说想见父母。”
谢伟英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是啊,女儿还在外面,从小被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孩子,哪里经受过这个,现在肯定吓得不知所措。刚想开口问何时能见女儿,却见徐诺一合记录本,说:“齐佑旭已经招供,我要去听审,你错过机会了,等着进监狱吧。”
谢伟英精神紧张地绷了一夜,早已经疲倦不堪,刚刚想到女儿又让她心里焦急万分,此时一听说齐佑旭招供,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哪里还能分辨出是真是假,恍惚间只听到李可昕的声音说:“那个齐泽旭。开始抵赖的时候倒是硬气,但一开始招供就没品了,把罪过都扣在自己老婆身上,这样的男人还真是极品。”
许诺也搭言说:“所以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内,大难临头各自飞’还真是不假。”
谢伟英此时的思路,已经完全被徐诺和李可昕牵着鼻子走,她用力拍着桌子嚷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徐诺站在门口作势要走,回头斜眼看看她说:“你老公已经招了,你招不招没什么关系。”
“他说的都是假的,我要说事实,我要说的是事实!”
谢伟英此时有些歇斯底里,也没看到徐诺和李可昕相视一笑。
二人走回桌前坐好,徐诺问:“你能保证你说的句句属实?”
“我用我女儿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
谢伟英咬牙切齿地说。
然后还不等徐诺发问,就自己一口气地说下去:“从我认识老齐开始,就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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