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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缉凶-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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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鞋~~~~~~~~~正常更新的分割线~~~~~~~~刚从何宁新家回到警局,众人就被于泰哲叫到会议室开案情分析会。
  “于副,刚开始查,有什么好分析的。”
  刘赫叫苦道,“我们还没吃饭呢!”
  “分析完再去吃饭,从今天开始每天分析汇总案情。”
  于泰哲眼睛一瞪,臭小子难道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嘛,就会顶嘴,“先说法医报告。”
  “肺内大量积水,确定为溺水身亡,死亡时间已经缩小到昨晚八点至九点之间。死者死亡时已经怀孕五周半,而且似乎在12小时内曾经与人发生过性关系,但是体内没有**残留。”
  “怀孕?”
  于副大吃一惊,“这个情况你们跟何副市长汇报没?”
  徐诺摇摇头道:“还没有,我也是刚知道这个情况。”
  “说的时候要注意措辞和态度,要……”
  于泰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赫打断道:“于副,你至于嘛,不就是个副市长,就算是省领导、国家领导的家人,咱们该怎么办案还怎么办不就得了,他不是也说让咱们不要搞特殊,用得着这么卑躬屈膝的!”
  于泰哲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他抬起手似乎想拍桌子,但是叹了口气又把手放下,人整个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捏着眉心疲惫地说:“你以为我是为了自己去巴结领导?我都快六十的人了,我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就可以呆在这个位子等退休了。反过来说,就算我再怎么巴结领导、立多大的功,也是不可能再升官的了。刘赫,你不要把问题想得太简单,咱们这是关起门来说话,哪个领导不是表面上说的大义凌然,但是实际上呢,你一旦得罪他,表面上他还夸你,背地里的手段你躲都没处躲。你自己是不在乎前途,你觉得你当一辈子刑警挺好,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不在乎,我对你们这么叮嘱,是不希望你们谁出了岔子,害了自己还要连累别人。”
  吕聪明白于泰哲的意思是在说自己,就想开口说点儿什么:“于副我……”
  还没说出来就被于泰哲拦住:“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没往那方面想,但是我作为你们的领导,我要替你们想,好了咱不说这个,继续汇报案情吧。”
  屋内的气氛微微有些异样,其实队里不止刘赫一个人觉得于泰哲太窝囊,巴结领导,只不过没人像刘赫这么丝毫不知顾忌地随口就说。听了于泰哲这番话,所有人都觉得羞愧不已,却又打心里为有这么个好领导而感动。
  徐诺见有些冷场,忙又拿起报告继续说:“死者体内婴儿血型为AB型,而死者的血型是A型,也就是说孩子的父亲血型应该是B型或者AB型。死者手腕有明显瘀痕,手臂和小腿上都有扭打和拖拽导致的伤痕,所以肯定不是意外落水。而且我们已经在公墓的公葬群河边找到了第一案发现场,并且在旁边草丛内找到死者的另外一只鞋子。”
  见徐诺说完,刘赫拿起检验报告说:“在死者衣服的装饰亮片上,找到一缕白色的真丝纤维,死者鞋底的泥沙与后来发现的第一案发现场的泥沙吻合,而且在死者手指上检查到油彩的残留物,不过我想这个应该是画画时候沾上去的吧。”
  “学校那边线索汇总起来,大致有两条比较重要的,一个是死者死前不久画的一幅画,据说死者喜欢用色彩表达心情,那幅画的色彩是黑色的背景、一个白衣女子胸前一朵血红色的花,据说红色在她的画里是代表死亡,而这个白衣女子,我怀疑是死者从十岁开始的梦中女子,死者叫她温柔的天使,至于这个梦中的女子的死亡代表了什么,我暂时还没想清楚。另一条线索是室友提供的,辅导员赵颖曾经骂死者是第三者,破坏她与男友薛哲飞的感情,当时我以为薛就是死者的神秘男友,但是死者的弟弟何昇说,姐姐和男友带他出去玩儿,那男的应该叫许子明,我们会继续跟下去这条线的。”
  “恩,还有别的情况吗?”
  于泰哲抬起头环顾众人问。
  徐诺忽然想起说;“我记得在何副市长家,何昇说死者曾说过把最宝贝的画夹放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那么是不是证明,死者觉得家里并不安全,所以才把画夹藏到了别处?”
  刘赫一拍腿大喊一声:“我知道了!”
  会议室里众人都扭头去看他,他兴奋地说:“死者一定是发现了她老爸贪污受贿的证据,所以藏在画夹里,然后她老爸察觉了女儿的意图,于是游说不成杀人灭口。”
  “切!”
  孟信远第一个表示鄙夷,“死者的父母可是都有不在场证明的,案发当时他们在海口。”
  “那,那也可能雇凶杀人嘛!”
  刘赫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于泰哲沉着脸说:“这也不失为一个方向,不过要暗中排查,有任何情况单独向我汇报,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孟信远见大家都说完了,举起记录本说:“我查了死者的手机记录,追查到一个号码经常有通话,叫许梓名,言午许、木辛梓,名字的名。我想应该是死者弟弟说起的死者男友,这是那人的住址。”
  孟信远递给吕聪一张纸,随后继续说,“我还查到一个有些奇怪的地方,死者死前的最后五个电话,都是打给她母亲唐芳的,最后一个的时间是七点半。”
  “最后就是,我查了死者名下的户头,半个月前曾经转账一万元到许梓名的户头,随后不久就被许梓名取出。”
  “难道这个男人跟死者在一起就是为了钱?然后昨晚他知道死者怀孕了,怕自己要负责,让死者去堕胎,死者不肯,于是二人口角,最后导致冲动杀人!”
  李可昕猜测道。
  “如果是两个人口角,用得着跑到墓地那么偏僻的地方吗?从死者的学校到那里,要穿过整个市区,更何况还是在晚上。”
  刘赫不同意道。
  “那到也是……”
  李可昕自己也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好了。今天的分析会就到这里,吕聪你布置了下一步的任务,大家就散会吧!”
  于泰哲打断了大家的猜测。
  “恩,散会后大家自行解决晚饭,徐诺跟刘赫去找薛哲飞,可昕带小刘去许梓名家,我去调查一下何副市长的档案。”
  “啊!让我带人?”
  李可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都来队里两年了,带个人去走访嫌疑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于泰哲说。
  “额……没问题,坚决没问题!”
  李可昕马上保证说,“我这不是激动的嘛!”
  “好了,你们去忙吧,二队今晚又有打黑任务,我要去看看,纪检部门的人也在,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第四章 两个“男友”的走访
  薛哲飞住在W大的教工宿舍内。刘赫看着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楼房问徐诺:“徐队,你家时文轩住哪个门?”
  徐诺闻言抬头,才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时文轩住在那幢楼,这次是自己第二次来教工宿舍区,而两次都是为了案子,于是在心里盘算,等下要不要去找他。
  此时刘赫已经停好车,说:“就是这里。”
  薛哲飞很快就出来应门,徐诺心里赞了一句果然很帅,典型的气质型帅哥,难怪几个女学生提到他都那么激动。
  “请问两位是?”
  薛哲飞的声音很清亮,一开口说话就觉得整个人开朗起来,没外面看起来那么忧郁。
  徐诺掏出警官证说:“薛哲飞先生是吧?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有些问题想找你了解一下。”
  “哦,那请进吧。”
  薛哲飞虽然眼神中透出讶异,但是却没有多问,先是将徐诺二人迎进屋内。
  屋内装饰的很简洁明快,白色银色的主色调虽然略显清冷,但是由于主人的整洁,显得屋内亮堂干净。
  在沙发上坐定,徐诺拦住了想去准备饮品的薛哲飞。说:“不用麻烦了,我们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昨晚八点至九点之间,薛先生在什么地方?”
  薛哲飞不假思索地说:“在家听音乐,画画。”
  “有人能够证明吗?”
  “没有。”
  薛哲飞摇摇头,忽然有些紧张地问,“难道是韩颖出事了?”
  “为什么这么问?”
  徐诺很是好奇,他怎么会想到韩颖身上。
  薛哲飞身子微侧移栽沙发扶手上,翘起修长的右腿搭在左腿上,凝视着平放在腿伤的右手,半晌才说:“韩颖是我前女友,前段时间总纠缠我,我以为你们来找我是因为她的事,除了她似乎没什么人能够追查到我身上。”
  “那何妍呢?你跟何妍是什么关系?”
  “何妍?”
  薛哲飞这下是真的有些着急,他猛地放下腿,坐直身子,上身微微前倾靠近徐诺问:“何妍出什么事情了?”
  “我们今天早晨发现了何妍的尸体。”
  “啊!”
  薛哲飞大叫一声,痛苦地抱住头说,“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天妒英才吗?”
  “你跟何妍之间是什么关系?”
  徐诺再次问。
  “就是师生关系啊,还能有什么关系?”
  薛哲飞沉痛地说,“何妍是我教过最有天赋的孩子,她的构图、颜色以及表现力,简直就是个天才,可惜……”
  “但是据我们的了解,韩颖曾经骂过何妍,说她是第三者,破坏别人的感情。难道说的不是她跟你之间的感情吗?”
  薛哲飞似乎很是生气,额头上青筋跳起,急促地说:“不是我分手了就说别人的坏话,韩颖那个人的嫉妒心和霸占欲太强,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个女同事打个招呼她都要吃醋,还曾经好几次找我欣赏的学生,说她们勾引我、纠缠我,这样的女人谁能受得了,我自然就跟她提出分手,她似乎还不死心,经常发短信或者打电话来骚扰我。”
  “这么说来,其实这些所为的第三者,都是韩颖自己的想象?”
  “恩,可以这么说,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因为这事儿被她叫去谈话的人有好几个。”
  “你最有一次见到何妍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昨天中午,她来我这里画画,完工后我们闲聊了几句,她就走了,我当时一直送她到大门口。帮她叫了计程车这才回来。”
  “她经常来你这里画画?”
  “恩,我最近接了一个油画的工作,她正在协助我完成作品。”
  “我们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
  薛哲飞起身来到客厅一直挂着帷幔的墙壁前,不知道拉动了什么,帷幔自己慢慢掀起,映入徐诺二人眼帘的是一副大型油画,几乎有一面墙大小,画的是古代的情形,天上一轮明月,街上各式各样的游人,路两边的灯笼挂满屋檐。徐诺赞了声:“好一副上元灯会图。”
  “是啊!”
  薛哲飞点头道,“画上的背景大部分都是何妍协助我完成的。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真是可惜了。”
  “她最近经常来?”
  徐诺看着画作,有也不抬地问。
  “每周一四六来,前两天她可少,最后一天每课。”
  “有没有觉得她最近有些异常?”
  “异常,你们这么说我倒是有些印象,她最近似乎偏好黑色和红色,她自己的画很多都是那种颜色风格。而且前些天她来帮忙,从包里拿东西的时候,掉出一块红底黑花纹的手绢,颜色配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我刚要弯腰帮她捡起来,她马上像惊弓之鸟一般,自己蹲下身子,刷地一下抢走手绢,然后支支吾吾地解释说自己感冒了,怕传染给我。”
  “还记得那块手帕什么样子吗?”
  薛哲飞摇摇头:“直看出来是块旧手帕,其余就不清楚了。我觉得这些问题,你们最好去问她的男朋友。”
  “你知道何妍的男朋友?”
  徐诺惊讶地问。
  “恩。我见到过他们两个几次,那男孩子有时候会来接何妍。但是因为是在楼下,而且距离有些远,一直都没有见到过长相。”
  徐诺忽然问:“薛先生是什么血型?”
  薛哲飞愣了一下才说:“我是B型血。”
  徐诺心里打上了一个着重号,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取样。见问不出更多的东西,便起身告辞,临走前嘱咐道:“希望薛先生最近保持手机开机,方便我们找你了解情况,如果你想起什么发现,也请及时联系我们。”
  他们这边虽然获得的线索很少,但是基本还算顺利,李可昕和刘子玉那边就没这么幸运了。许梓名登记的住处是城南靠郊区处的一片平房,道路七拐八拐,二人连找带问,转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那登记的住处。
  刘子玉凑上近前仔细看着门牌上的字,点点头肯定地说:“应该没错了,就是这里。”
  李可昕没好气地说:“你上次也说没错,结果不还是错了。”
  “可昕姐,这次肯定没错。”
  刘子玉涨红了脸保证道。
  还未等他抬手叫门,里面就冲出来个接近十岁的男孩儿,一头撞进刘子玉怀里,顶的他后退了好几步,最终被石头一绊。坐倒在地。那小孩子的额头刚好撞到刘子玉的皮带扣上,疼得哇哇大哭,屋内跑出来一个中年女人,拎着跟擀面棍扯着嗓门喊:“哪家小兔崽子惹我家宝贝儿子了?”
  走出门来见到李可昕和刘子玉,上下打量了半天问:“你们干啥的,为啥把我儿子弄哭了。”
  刘子玉紧张兮兮地打算从最开始的地方讲起,被徐诺一口打断,掏出警官证给那中年女人仔细看过,才说:“我们进屋说话,这里太显眼。”
  那女人一看是刑警到了,紧张地手足无措。最后只好朝屋里喊:“孩儿他爹,你赶紧出来看看,这些真的是警察啊?”
  一个中年男子掀开里屋的布帘走出来问:“什么警察?”
  仔细看过徐诺的警官证后,忙将她二人迎进屋来:“两位警官快坐,我家老婆子不懂事儿,您千万别往心里去。你还杵着干什么,赶紧去倒茶!”
  “你们是许梓名的什么人?请问怎么称呼?”
  “哦,我是他舅舅叫刘兴,我老婆是他舅妈,叫孟红,他父母都是当年的知青,小名是知青子女照顾返城才落的户口,他父母都已经各自再婚,他也就在我家野着,不过早就自己搬出去住了,有个两三年了。”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徐诺问。
  “恩,大概,大概……”
  刘兴冥思苦想了半天,不是很确定地说,“应该是上个月月初吧。他很少回家啊,就算回家也不会折腾我们起来,而是自己煮菜热饭,有时候拿点儿东西,就走人。”
  孟红在一旁摔摔打打地说些抱怨:“我当年嫁给你,没想到还要给你养侄子,拉扯到这么大,还供着上了大学,结果他呢,天天不知道在忙什么,后来交了个小女朋友,基本连家里的事情都不管了。”
  “女朋友?”
  李可昕忙拿出死者的照片问,“是不是这个?”
  孟红看都不看,直接说:“没看清楚长相,就是个身材还不错的女的,别的都没看清楚。天天净交些不三不四的人,经常有女的来家里找他,幸好他从来不带人回家。不然我都给他打出去。天天游手好闲,送他去学了技术也不肯找工作,就知道画画。”
  “哦?许梓名会画画?”
  “都是他画着玩儿的,也没受过什么培训,反正他画好只放在他的东西里,从来没给我们看过。”
  “那你们知道他最近住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两个人这次倒是异口同声。
  “那除了手机号码,还有什么能联系到他的方式吗?”
  手机号码李可昕打了好多次,全部都说是关机。
  “我们连他的手机号都根本不知道。”
  “额……”
  李可昕这下没了办法,只好说了几句场面话,比如什么有线索尽快报案之类的客套话就领着刘子玉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刘子玉感慨道:“这个许梓名倒是蛮有些意思,到目前的全部线索,居然没有一个地方能找到他。”
  “狡兔三窟也不过如此了吧!她这到底是男友还是特工啊!”
  李可昕垂头丧气地点头说,“我们白跑了。”
  第五章 白发人送黑发人
  徐诺第二天一早刚到警局,就觉得气氛非常压抑,刚进楼门就迎面碰上二队队长郑磊红着双眼往外跑。
  她刚开口问:“郑磊,昨天……”
  还没问出来昨晚的行动怎么样呢,郑磊已经浑然未觉地从她身边风一般地走过。
  后面紧跟着追出来的是二队的几个队员,边跑边喊:“郑队,你千万别冲动。”
  徐诺抓住落在最后的王彤问:“小王,这是怎么了?”
  王彤的双眼又红又肿,见徐诺这么问又忍不住掉下眼泪道:“徐、徐队,龚浩他、他殉职了……”
  好不容易哽咽着说出这几个字,扑在徐诺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徐诺听到这句话愣在当场,然后感觉到王彤扑进自己怀里,手臂僵硬地环过她的肩膀,用简直不像自己声音的奇怪嗓音问:“怎么会这样?你们昨晚的行动……”
  “昨晚我们去抄他们的老窝,结果扑了个空,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龚浩、龚浩的尸、尸体被扔在我们大队办公室门口……”
  王彤怎么也忘不掉,昨晚半夜他们带着沮丧的心情、拖着沉重的脚步回队的时候,走上三楼的楼梯,大家一眼就看到龚浩倚着办公室的大门站在那里,队长压低声音说:“小浩你怎么自己跑回来,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龚浩头也不抬,一句话都不说,大家觉得事情不对,急忙跑近才发现,他早已经断气多时,胸部被子弹打得血肉模糊,但是被外衣遮盖起来,让人从远处一看丝毫看不出破绽。
  王彤每每想到这里就心如刀绞,那个一见到人就咧嘴傻笑的龚浩,那个每次出任务回来都先给大家端茶倒水的龚浩,那个每次看到自己都挠头脸红的龚浩,真的就这样不在了吗?
  王彤还想起他去参加卧底任务的前一天,捏着自己送他的护身符,磕磕巴巴地说:“那个,等我、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
  但是自己却说:“傻样,等这次任务结束后再说!”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不听他说完,为什么每次都要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王彤在徐诺怀里哭得昏天暗地,而此时二队的队员已经把冲出门外的郑磊追了回来,几个人连拉带扯地把他往门里拽,都哽咽着劝:“郑队,我们知道你难受,我们心里也难受,但是你不能这么单枪匹马地去找他们算账啊!”
  “郑队,你冷静点儿,你这样去了也是送死!”
  “小兔崽子,你TMD以为我怕死啊?”
  郑磊眼睛瞪得滚圆,梗着脖子骂道。
  “不是,郑队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咱们不能白白牺牲不是!”
  楼下正乱作一团,于泰哲从电梯里出来,上前抓住郑磊的衣领,“啪!”
  地给了他一记耳光,打得所有人全都闭上嘴不再出声。
  “你小子长能耐了是不是啊?”
  于泰哲也红着双眼,朝郑磊骂道,“还想去跟人家拼命?你还有没有点儿脑子,我现在看,扫黑之所以一直没成效,不是因为有内奸,而是因为有你这么个没脑子的队长!”
  这句话骂得实在是很重,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郑磊松开了跟别人正在拉扯的手,踉跄着后退几步坐倒在地上,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发出低声的嘶吼:“没错,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小浩就不会死,当初小浩刚来队里,我跟他祖母保证过,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会护着他一天,现在小浩没了,我、我怎么去跟他祖母说,我哪里还有脸去见她,我自己还活着干什么。”
  于泰哲刚想说什么,目光却被门口走进来的一个佝偻的身影吸引住,话梗在喉咙口再也没办法吐出一个字。
  众人就这么屏息凝视,眼看着老太太颤巍巍地走到郑磊身旁,举起手里的拐杖劈头盖脸地打下去。郑磊毫不闪躲任由她重重地打着,拐杖在他手臂、脸颊等处留下条条红印,众人这才想起上前拉住老太太。
  王彤哭着叫了一声:“奶奶。”
  抱住老人的双手道,“不能怪郑队,我们,我们谁都不想的,他心里也苦的很……”
  “奶奶我年纪虽然大了,但不是不分事理的人,小浩是为了抓坏人才丢了命的,奶奶只怪那些坏人,不怪你们。”
  老太太气喘吁吁地用拐杖点着郑磊道,“但是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你不赶紧去抓害死小浩的坏人,你在这里寻死觅活的,算个什么男人。”
  于泰哲走上前握住龚奶奶的手,声音沉痛地说:“龚大妈,是我没照顾好小浩,如果不是我派他去做卧底……”
  “领导,别这么说,小浩他爸爸就是警察,我这个老太太早就看明白了,警察的职责就是去抓坏人,他们不去,就要有别人去,谁家的娃儿不是心头肉呢。小浩当初坚持要当警察的时候,我就想通了,这孩子跟他爸爸一样倔,他爸的死没吓到他,反而让他更想做个警察,这就是我们家人的命!”
  龚奶奶老泪纵横地说。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她早就尝过一次,龚浩刚刚三岁,儿子就在一次任务中撒手而去,媳妇没过两年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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