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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侯再生-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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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子民,终将无宁日矣。天不仁,地不仁,人亦不仁……”苏则面色再变,整个人似木偶一般楞立……韩遂瞥见苏则地表情变化,已知这几句话正中对方地要害苏则向来胸怀大志,以济世救民为己任。在其担任郡县主官期间,都以体恤民情,爱惜民力而著称。以凉州三十万百姓为突破口,正是说服苏则最好的办法。
知道苏则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韩遂也不再做催促,只是静静地盯望着对方。这种事情急不来,施加地压力太大,反而容易引起反弹情绪。一旦苏则决意闭门死守,韩遂还真拿冀城没有什么办法。更要命的是,马岱目前的动向不明。虽然斥候正在对冀城周围进行搜索,暂时还没有异常情况的回报,但韩遂心中始终还是感觉有些不宁。
而要想以最小的代价,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冀城。最好的办法莫过劝诱苏则归降。
半盏茶的工夫后,苏则默然转身,缓缓朝城下走去。
韩遂心中一凉,正以为劝降要失败了,却突然发现苏则又停下了脚步,回身艰难地说道:“韩公……请容苏则再考虑一二……”
望着苏则消失地背影,韩遂表情虽然平淡,内心却涌出一股狂喜。所谓“考虑一二”。不正说明苏则已经动摇了。
。
当韩遂轻快地驰回主阵时,早已等待得心焦似火马玩、程银等人立即策马迎了过来。
“主公,苏则那叛贼是不是不肯开城?”性急的马玩第一个开口询问道,“就知道那混蛋不知好歹,干脆攻城吧!”
由于距离较远,马玩等人并没有能听清韩遂和苏则地对话,他们只看到苏则最后转身离开,很自然地认为劝降没能获得成功。
“主公,究竟怎么样了?”看韩遂没有什么沮丧无奈的表情,成宜疑惑地说道。
“再等些时候。就可见分晓了……”韩遂淡淡一笑回道。
听出韩遂话里十足的信心。程银微愕地说道“,主公,难道苏则答应开城归降了?”
“他道还要再考虑一二。才能给我确切答复……”
“还要考虑一二?”听了韩遂的话,马玩当即置疑道,“主公,这定然是苏则的缓兵之计。他想拖延时间,以等候马岱来援。”
“照道理讲,以苏则的为人,应该不会做出扯谎拖延时间地事情来……”成宜踌躇着说道。
“在这种时候,谁也不能轻易相信,我以为元雄的说的也有道理!”李堪表示了对马玩地支持,“怎么也得防着苏则用缓兵计!”
“我愿意相信文师……”韩遂转头看了看远处风中颤栗的城池。自信地笑道,“当然,即便是缓兵计,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啊~~?”程银等人困惑不解地看向韩遂,浑然不知他话中的意思。
“文锋,斥候有无发现异常?”韩遂没有立即做出回答,反而向成宜问道。
“斥候业已探查了冀城方圆20里以内,没有发现异常。末将已命他们将搜索范围扩大到30里!”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韩遂点点头。”就算文师确实在用缓兵计,马岱一时半刻来不了,我大军正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料想马岱一旦得讯,必会轻骑急进而来。等他赶到冀城时,人马定会呈现出疲态。届时我大军以逸待劳,正可乘机一举将其击溃。”
顿了顿,韩遂冷笑说道:“马岱这小子,只不过是乘我不在西凉,才能勾结那帮反复无常的羌狗兴风作浪起来。
要倒要看看,大败一场之后,羌狗们还会不会再跟马岱‘齐心协力’?”
说到‘齐心协力’四字时,韩遂特意加重了语气,显示出了无比的不屑。
见韩遂早已有了两手准备,成宜、程银等人也放下了心,不再多说什么。
“传令,全军就地休整!”韩遂翻身下马,拍了拍手,下令道,“咱们就边休息边等!”
。
一个时辰后,苏则没有回讯,但冀城内外也没有什么异常动静。
马玩、李堪这些急性子按捺不住,怒气冲冲地向韩遂请命攻城,至少也要威吓一下苏则,迫使其尽快做出决定。
思索了片刻后,韩遂最终还是否决了攻城的提议。无可奈何之下,马玩、李堪也只能怏怏地离去。
午未之交地日头最为毒辣,冀城城外树木稀疏地平原无法提供有效的遮阴纳凉之所。席地而坐的铁骑士兵们个个挥汗如雨,解开如蒸笼一般地衣甲,一些实在没办法的骑兵躲在了战马的腹下。
“都把衣甲穿好,万一城里的兵马冲杀出来,你们都想找死啊!”三三两两的人群中,不时响起基层军官的呵斥声。
“这到底打得什么仗?”等巡查的军官离去后,一名年轻骑卒向周围的同伴抱怨道,“冀城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敌人。是敌人,就打啊;不是敌人。怎么也该让我们进城吧。现在这算什么?热死人地天,让人在外面晒?”
这些最底层的士卒不知道韩遂到底打地什么心思,韩遂也不可能将自己的计划告之他们。这么一来,不可避免地就会造成一些负面影响————士兵们已经不清楚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了,心中一片茫然。
“声音小点,别让人听到了!”一名中年骑卒低声告诫道,“要是主公知道刚才这话,你就死定了。”
年轻骑卒身体一颤。左右张望了一下,赶紧把嘴闭了起来。
“老宋,你打了十几年仗,你说说,这仗咱们还能打得赢吗?”另一名骑卒低声向先前的中年骑兵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好象还没打过这样的仗……”老宋苦笑说道,“家里婆娘和两个大小子没事就好了。”
“老宋家不是在金城么,听说那里被马……夺了……”
“嗫……,老宋捶着自己的腿,叹了口气。
连续赶了近十天路,而且每日路程超过百里。无论对人或是战马地体力都是相当严峻的考验。而凉州的惊天剧变。更是让一众铁骑士兵心中惶惑不安。
拼死拼活了为了什么,还不是家里人能过上些安生日子么?可是如今,居然连老家都丢了……
。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苏则依然没有回讯。此时,连韩遂自己都再抱什么幻想。
就算再怎么思考,整整两个时辰还不够用么?到现在,苏则居然一点回音都没有,就连韩遂派人到城下询问,他也未曾露面,只是有一名声称是苏则亲兵地人回话,道“太守大人仍在考虑”云云……
“考虑个屁!”马玩暴怒地喝骂道,“这叛贼根本就没心投降,还是拖延时间。主公。攻城吧……”
韩遂面色微青,他没有想到向来耿直的苏则居然会以谎话相欺,更为自己受骗而恼怒。如果麾下大军是器械配备完善的步军,韩遂会毫不犹豫下令攻城。然而,可惜的是,他只有一万两千名骑兵。
“主公,元雄说的不错。苏则肯定以缓兵计等待马岱的救援!”程银接口说道,“乘着马岱还没到,咱们不妨攻一攻。冀城的守备力量似乎并不强。说不定能逼迫守兵开城。”
“文锋,元雄,你们各领本部铁骑,环绕冀城奔驰,尽量把声势搞大。”一拍大腿,韩遂沉声下令道,“再寻数十名大嗓门地士卒去喊话……”
“诺!”
。
狂劲地号角穿云裂空,如闪电划破长空,如轰雷憾动天地。
“轰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4000余铁骑如同奔腾汹涌的狂潮,席卷一切。大地在铁蹄地践踏下无助地呻吟,城池在势不可挡的狂潮下变得弱不禁风。
城头的守卒惊慌失色,甚至不敢眺望城外的情形,索性就躲入扶墙后。
“开城生,顽抗死!”奔驰中的骑兵突然暴喝出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六个字。
“再不开城,老子杀光城里的人!”马玩策马挺刀指向城池,嗜血地喝骂道。
但很快,他的喝骂中止了。城楼上突然出现的身影,让他险些楞立当场。
非但马玩,连成宜,甚至是留守主阵的程银、李堪等人都面色大克
出现在城头的,正是马玩、成宜、程银等将地家人。不多不少,一家一位————马玩的父亲,成宜、程银的长子,李堪的三弟……
比较奇怪的是,韩遂的家人并未出现。
“苏则,我要剐了你!”红了眼的马玩破口大骂道。
然而,所谓的“剐”,也只能停留在口头上。被推出来的,基本都是这些西凉将领最至亲地家人,他们不可能不顾忌。
于是乎,声势骇人的“吓城”行动中途夭折。
。
望着一众垂头丧气的部将,韩遂几乎要将手中的令旗捏断————苏则的这一招实在恶毒,几乎是兵不血刃地瓦解军中将领的斗志。同时,这也无可非议地证明了,他已经死心塌地投靠了马岱。
面对这近在眼前地冀城。努力了四个时辰,最终很可能还是一场白功。
这仗,还能打下去么?
韩遂感觉自己心中的阴云似乎变得越来越浓厚————马岱,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拖延四个时辰的时间么?
“当然不是!”马岱没有用言语来回答,用的是行动。
就在韩遂心生退意之时,数骑惊慌失色的斥候飞驰而至,带来了发现大队骑军正在接近的噩耗。
战?撤?是凭“以逸待劳”的优势争取击溃敌军,还是保持实力、放弃西凉?
两难!
在韩遂的左右踌躇中。马岱赶到了。
“仲达地计策果然成功了!”只片刻的工夫,经验丰富的马岱就看“穿”了韩遂的大军,以四个字对其做出了评价,“外强中干!”
眼前的这支铁骑,已经完全失去了汝南初战之时的锐气与锋芒。军卒动作迟缓而略显慌乱————这不仅仅是出于生理的原因,更由心理上的影响。所列成阵形也只能说徒有其表。
“天神阿爸木比塔在上,保佑你的子孙吧!”马岱拉下狮头盔下的鬼面,天狼枪高举过头,声震长空地狂吼道。
“天神阿爸木比塔在上,保佑你地子孙吧!”一万三千余羌骑兵齐呢呢地举起手中武器。形成一片刀山枪林。狂暴地呼应着马岱。
一踢战马,马岱策马跃出主阵,长枪直指韩遂所在。厉声狂喝道:“韩老狗,可敢与我一战!”
韩遂面色铁青,恨恨地盯望着马岱,却不敢开口应战。很显然,马岱邀地单战,韩遂自家人知自家事,怎么会答应这场主帅之战?
到了这一刻,韩遂才彻底地抛去了撤退的念头。事实上,现在就算想撤,也已经撤不了了。
“谁敢与我一战!”见韩遂不回应。马岱继续狂傲地挑战道。
马岱一人一骑突在阵前连番邀战,仿佛要一人挑战敌方全军的狂放表现,使得羌骑兵们地士气飓升至顶点!羌人最重勇士,最敬勇士,当年的马超能得到“神威天将军”的赫赫名声,正是因为其无可抵挡的悍勇。今日的马岱,正如那复活的西疆战神。
“神威天将军!”
“神威天将军!”
一万余羌骑完全是自发地齐声狂吼起来,为马岱助阵。
与羌骑兵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韩遂的铁骑兵们心神剧颤。士气呈直线下降趋势————今天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戏剧性了。先是气势汹汹地杀到冀城,随后却是长达两个半时辰“莫名其妙”的枯等:搞什么“环驰逼降”,而后却又放弃……
铁骑兵们脑子一片混乱,实在经不起折腾了。身体和心理地疲劳,一齐涌了上来。而此刻,面对马岱嚣张的邀战,己方将领的无所回应,就成了士气狂泄的直接导火索。
“老子要宰了你!”终于,马玩按捺不住心中的暴怒,飞马出阵,直取马岱而去。
“元雄……”韩遂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见有人出战,马岱狂啸一声,策马如电一般迎了上去。
五个回合后,天狼长枪从马玩的后腰贯入,枪尖自肩胛骨穿出一尺多长。尽管如此,他仍然还活着,然而却是生不如死。随着天狼枪缓缓竖起,马玩还在鲜血淋漓地抽搐挣扎,就一支被铁签刺穿的山鸡。
马岱用一只手擎着贯穿马玩的长枪,另一只手自由地操纵着缰绳,示威一般放缓了速度,在两军阵前奔驰着。
所有的韩遂铁骑士兵都呆呆地望着他,只觉脚底一股股地凉气上泛。
“神威天将军~~!”羌骑兵再次发出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
。
“这一仗,已经打不下去了……”对比了双方兵卒的士气后,韩遂得出了一个悲哀的结论。
本应是以逸待劳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心态全然失衡地韩遂思维已变得迟钝。怎么也想不出这其中的原因。
马岱仍在邀战,但却没有人再敢应战。
猛地一把甩掉枪身上的马玩尸体,马岱举枪虚刺向天。
主阵中的狂风沙狂啸连连,庞大的羌骑阵列出现了惊人的变化————两部羌骑脱离了主阵,一左一右地朝奔驰了开去。
韩遂眼睛一紧,并没有因为两部羌骑的离去而欣喜,因为他知道,这正是羌人展开攻击的前奏。如同猎食地狼群一般。一部负责正面驱赶,其余的负责猎杀。那两部离去的羌骑,正是为了去充当猎杀者的角色。
然而,韩遂此刻却不能下达撤退的命令。一旦现在撤了,在无法摆脱马岱的情况下,撤退很可能变成彻头彻尾的溃败。
韩遂没有行动,马岱却也不着急进攻,到后来居然让那7、8000羌骑兵下马休息了起来。
然而,饶是如此,韩遂也不敢进攻。羌人是马上民族。他们能够在你无法想象的时间内上马完成战斗的准备。相比之下。韩遂的铁骑们却不敢效仿对手下马休息,他们没有羌人那能耐。
。
风越来越大,天渐渐地黑了。
奇怪地僵持状态仍在继续着。所不同地是。羌人居然开始生篝火,烘烤起肉食来:而韩遂军却只能保持着戒备状态,他们不但要留意正面的马岱,更要提防分散开来的两部羌骑。
凉州地夏日,昼炎夜寒。晚风中的凉意越来越盛。身体、精神的双重疲惫折磨着韩遂军中的每一个人。
“咱们的形势明明很好,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李堪一拳捶在腿上,愤懑地说道,“马岱那混蛋到底施了什么妖术?”
“主公,还是撤吧!”成宜沉声向韩遂劝谏道,“末将来殿后挡住马岱。主公先撤回扶风。然后再想办法夺回凉州。”他的话里,已经有了交代遗言的意思。
韩遂流露出一丝苦笑:“有那么容易撤么?一旦撤了,还真能回得了西凉么?”
看着在火把光辉下,显得无比苍凉的韩遂面容,几位重将脑中几乎反映出的同样的内容————韩遂老了,大名鼎鼎地黄河九曲真的老了!
连撤不撤他都无法做出决断了,
就在这时,敌人的号角很突兀地响起,瞬间打破了夜色的安宁。随之而起的,是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马岱的进攻开始了!三个方向的全面进攻。
号角声迅速演化成刀枪碰撞的铿锵之声和撕心裂肺地惨叫声。
。
到天明时。激烈的战斗暂时告了一段落。
依靠成宜的死战阻挡,韩遂很幸运地脱出了羌骑的围杀。跟随在他身旁的骑军已经不足3000。其余的人,不是战死、被俘,就是在撤退中失散了。
然而,韩遂此刻已经顾不到这些,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往扶风郡,先保住自己的姓名。
马岱绝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韩遂很清楚这一点,所以除了几次短暂的休息外,他甚至不敢多做片刻的停留,一路奔逃,过望垣县,穿上郭县。直到越过临渭县时,才稍稍放下心来。
再有6、70里,就能进入扶风郡。到那时,差不多也就安全了!
寻了一片树林,韩遂引军入林休整。安排好斥候后,韩遂席地而坐,悲哀地张望着残余的骑卒。
13000骑,只剩下了不到3000。马玩、张横战死,成宜、程银不知生死,仍然跟随在身边的重将只有李堪一人。
这一战,绝对是完败。可悲的是,失败的原因居然还是没能理会出来。
骑卒们利用剩余的粮食生火造饭,一些人甚至没等到熟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接过亲卫奉上的饭食,韩遂正待食用,却突然被什么声音吸引住了。
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连地面都开始颤动起来。
马蹄声,而且是来自东面的马蹄声!马岱绝不可能超到前面去,那这支骑军到底是谁的?
急匆匆地上马骑行到林外,韩遂发现那支骑军已经相当接近了,近到可以看清对方的旌旗。
“六月惊雷???!!!”看清旗帜后,韩遂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失声喊道。
…………………………………………………………。
将捆缚严实的韩遂仍到马岱跟前,六月惊雷大笑道:“总算没有让你失望,人给你逮来了,除了少了几根寒毛,什么都没缺!”
“好兄弟,谢谢了!”马岱一捶自己的胸口,感激地说道。
六月惊雷爽朗地一笑,也一捶自己的胸口。
“韩老狗,没料到有今天吧!”一把揪住韩遂的头发,猛地后扯,马岱冷笑着说道。
第四卷 潜龙出渊震九州 第一百五十九章(上)
更新时间:2008…10…8 18:22:20 本章字数:4168
连续奔逃了一天两夜,韩遂与他那仅剩的3000骑兵早已疲惫到了极点。而比之的身体的疲乏,大败亏输之后的心理疲劳还要更加严重。因此,当六月惊雷的羌骑奇兵突现时,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击溃了韩遂的余部。3000骑军连同韩遂、李堪在内,几乎无人逃脱。
面对一个疲惫不堪、心力憔悴、神智甚至有些不清的韩遂,马岱实在提不起杀人的兴致。更何况,他还有其他的东西要拿来招呼这位昔日的“世伯”。
数日后,当马岱押解着韩遂赶回武威时,司马懿和马铁早已在城中等候。
刺史府的偏厅中
“韩老狗,你也有今天!”一见到被押进厅来的韩遂,马铁的眼晴立即就红了,急冲上前,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韩遂脚下几个踉跄,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带着一颗牙齿的血水从口中喷出。
仍无法消恨的马铁,提起脚来,一脚接一脚,把个韩遂踢得如同滚地葫芦一般。
“铁弟,停下吧,免得踢死他!”任由马铁发泄了一阵后,马岱探手阻止了他。
“恩~!”再踢了一脚后,马铁才悻悻地停了下来。
“你们都下去吧!”
在马岱的命令下,士卒们相继离去,厅内只留下了马岱兄弟、司马懿和仍趴伏在地的韩遂。
“不要再装死了!”马岱冷眼看着韩遂,讥讽说道,“堂堂的黄河九曲,怎么变得像只狗熊一样?”
韩遂颤颤悠悠地爬了起来,面庞上满是土尘,额头一片淤青,嘴角处血丝溢溢。这几天来虽然一路风尘仆仆。但马岱倒是并没有亏待韩遂。几天下来,韩遂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恢复了大半,否则马铁刚才那一顿猛踢很可能已经要了他的老命。
但韩遂自己也知道,马岱所以如此,根本不是发什么善心,而是为了更好的折磨他。不过,尽管知道是这样,近年来养尊处优惯了的韩遂还是狠不下心来咬舌自尽。
“想不想见韩肃那小狗崽子?想不想见见你的妻妾?想不想见见你地孙子?”马岱冷峻的面庞上带着残酷的笑意。冷笑着说道,“放心,我会让你见的,而且会让你亲眼看着他们被砍下脑袋。
你当年是怎样对我马家的,我就三倍奉还。你夷我马家三族,我就灭你韩家九族。
你杀我马家一百三十四口,我就要割你一百三十四刀。”
饶是韩遂已有所心理准备。此刻听了马岱这番恨意滔天的话,还是忍不住发自心底地感到一丝寒意。
“不要现在才想着自尽。”似乎看穿了韩遂的的心思,马岱冷笑道,“全凉州最好地大夫已经给你备好了,就算咬断舌头。我都能把你救回来。”
强忍着疼痛抬起头,韩遂喘着粗气,艰难地说道:“我自知必死,也知道九族难逃,这些都不在乎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两件事,只要你告诉我,韩家上下就随你处置了。”
“笑话!”马岱不屑地说道,“你韩家本来就随我处置了。还要你给不成?”
“这一战我虽然败了。但自认败得莫名其妙,你到底搞得什么把戏?”不理马岱的态度,韩遂还是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哈哈哈……”马岱肆意地狂笑起来,“韩老狗,你自命才智绝伦,如今居然连败都不知道是怎么败得,实在是太可笑了。”
“你想知道,就偏不告诉你,让你死了也不知道吃败仗的原因!”马铁则恨恨地说道。
韩遂的面色阴睛不断变化,但仍旧直盯盯地看着马岱。大有死不甘心地架势。
逐渐地收敛了笑声,马岱冷眼看了看韩遂,而后出乎意料地对司马懿说道:”仲达,你来告诉他吧……”
一直默然旁观的司马懿点了点头,走到韩遂跟前,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一战,韩刺史其实是输在自己身上。从头到尾,都是输在你自己身上。”
“你是什么意思?”韩遂一阵愕然,盯望着眼前这个样貌普通的瘦削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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