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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白色-原来爱很殇(纯白禁爱)(出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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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眉低首,眼神朦胧,若有似无的伤感。女孩的侧脸落在他眼里,是一个精致的剪影。
可是,再美,也还是敌不过最后的曲终人散。
将近11点,聚会结束。大家都喝高了,出了台球厅,便作鸟兽散。
他承认自己是有点意识不清,心念一动,就把唱歌那女孩儿带去了motel。
拿了房卡进去,继续喝。他紧张,一个劲儿灌酒。后来还是女孩看不下去,把酒瓶拿走。
她说,“别喝了。”然后俯过身来吻他。
亲吻的时间不长,但嘴唇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剧烈喘息。
血液兴奋到微微疼痛,他动作焦躁,脱去自己上衣,然后,是她的衣物。
身体和心灵都在蠢蠢欲动,叫嚣着要告别孤单。直到女孩子白皙到刺目的胴体毫无遮掩地横陈在他面前。
他的胸膛,感受着她的喘息。这种场面,第一次亲历,原来这样刺激。两个人,在彼此的身上摸索,动作生涩,隐约急切。
他听见体内空白被填埋的声音,像是有潮水灌注其中。
可就在这个所有感官都无从克制,丧失戒备的时候,他想起了另一张脸。
她走路的时候,看路不看人,纤细的脖颈微微低下,划出落寞的弧度。
上课的时候容易走神,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眼睛迷茫可爱。这样不用功,成绩却又这样好。
下了课,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侧脸的线条柔和,短发里露出圆圆的软软的耳垂。
思考问题的时候,习惯一手支住下巴,一手转笔,手指的速度很快,一支原子笔转得人眼花缭乱。
即使冷漠,但被请教问题的时候,却可以那样的耐心做讲解。体育课,有人受伤,所有人都在围观,只有她,顶着烈日穿过整个校园,把校医找来。
喜欢排球,但偏偏身体瘦小。
被所有男生注意,却不自知。
对钱特别在意,拿到奖学金的那一刻笑容灿烂。
深蓝色的夜,月光斑驳。
潮水迅速退去,冲刷掉满涨的□。
他不记得自己说“对不起”,然后推开她时,她的反应。
她说她很久之前就注意他了。
他没有回应。
她说,我喜欢你。
他垂下眼,说,对不起。
她无声地哭,然后离开。门敞开着,冷风灌进房间,他赤着上半身,真是冷,搓搓臂膀,走过去关好门。
不经意地看床。有点凌乱,为方才那段戛然而止的激情留下证据。
他坐在床沿,拿出手机。
打开翻盖,合上,再打开……
他突然间失笑。神经!
迅速拨出一串号码。8个数字,经常温习,因而这样熟悉。
透过窗户,往外看,月色惨淡。
没有人接。
挂断,继续拨。
突然意识到,这种行为叫作借酒壮胆。
错过了,也许,就再不会有下次。
突然就忆起刚才那个女生。
他佩服她的勇气,至少,她不会像他这样,这么举棋不定,这么没出息。
时间在一种酸涩的期待中静静走过。
终于,耳边不再是单调又空茫的等候音。
“喂?”
她的声音,带了懒懒的睡意,穿越电波,传入他的耳朵,那样清晰,却又失真。他轻轻地呼吸,没有说话。
“喂?”
她在那头等了片刻,还是没有回音,决定挂断。他心里泛起一阵惶恐,突兀地开口:“我,找允洛……”
“我就是。你是?”
“我?”
这是习惯。自以为很少有人听不出他的声音,因而没有自报家门的习惯。
“……”
“裴劭。”
他可以想见她的困惑。
沉默片刻,她问:“有事吗?”
“……”他咬了咬牙齿,“我想见你。”
同一时间。
同样的月色。
允圣熙在后台休息。
他最近几天都在这里驻唱。连唱了一晚上,嗓子已经有些哑,正喝着菊花茶降火。
席末和后海这一带的DJ都熟,介绍他来这家酒吧,薪水不错。
可惜,钱得跟整个band平分。
再唱一首,拿了钱,就去充话费,然后给她打电话。他这么想着,等不及,也坐不住了,起身就把电贝司重新背上身。
寇儿躲在吧台这边,并不参与。刚才high过头了,她脑子有点晕。
这时,电子舞曲被突然掐掉。
异常吵闹的舞池一瞬间销匿了所有动静。方才摇头摆腰、挥汗如雨的人不明所以地停下,一个个我看你你看我,最终一齐瞅向DJ台。
“下面带来一首原创。”
是允圣熙的声音。
寇儿倏地转头,循着声音,望向舞台上的圣熙。
他的声线不错,有点低沉,像深潭的水。
真是醉人。
她悠游地呷着红酒。酸酸甜甜,也有些苦,不过并不影响。淡淡的酒香问候过舌尖,缓解音浪带来的燥热。
强劲又压抑的前奏响起。
允圣熙随性地用拨片迅速划了一遍电贝斯的弦,吉他手。
“那是你的气息在燃烧,
没有沸点,
you say I'm crazy;
yes,
我为你疯狂……”
rock in roll,不少人好这口,到了KTV里都得吼上两口,可唱得嗓子嘶哑了,音照样飚不上去,一个个憋得面红耳赤,结果是还被扣上噪音污染罪名。
可允圣熙不一样,即使不是行家,也听得出差别。是高手,一副好嗓子,外加高杆的用音技巧。
周遭都被这主唱他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攫住了心神。
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脸孔,加上懒散的,迷人的,姿态……有人轻轻吹了声口哨。
“你不确定,我却知道。
那是你,这样就已经足够,
you say I'm crazy;
yes,I wanner get you crazy……”
声音变得略微嘶哑,粗旷又细致,阳刚又柔情。寇儿偶尔回神,看那瓶红酒,竟已喝空。
周围已经沸腾,环绕全场的音响里开始传出爆棚的高音。
Key越来越高,他稍微低下头,话筒贴到唇边,深呼吸,歌声撞击出两片唇瓣,他仍旧无所顾忌,傲慢张扬地唱着:“给我你的疯狂……”
所有人,都在跟着叫嚣,融入这一波越涌越强的音浪之中,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跟着节奏高呼的行列中。
可带动起了全场的□,high翻屋顶的罪魁祸首,却一脸平静,冷然又肆无忌惮地俯瞰所有人。
冷漠又疏离。
和这热闹的场景,格格不入。
接近凌晨,他走出酒吧。键盘手鼓手吉他手是一起的,和他打过招呼之后便走了。
他一个人在路边等车。
这时候,天空又下起雪。
仰头看着稀疏的雪花。
他摊开手掌,它们便落入其中。
“喂!”
寇儿在他身后,用力拍了拍他的肩。
他没有回头,极目望向路的尽头,没有车的影子。转身便走。
“喂喂喂!”她在后头尖叫,“等下我!”
他腿长,又走得快,可却小瞧了这女孩的毅力,越不理她,她越是要跟上。
允圣熙也不清楚,为什么,只要一面对这丫头,他就不再是那个心无旁骛的他了。
容易被影响,甚至,几乎要被她看穿。
隐约的意识到,也许是他们本质里的一些相同点,教他不忍的同时又令他害怕。
害怕,全副的武装,最终会被她瓦解。
似乎,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同类。他有时会觉得,自己和寇儿,就是那种拥有相似生命纹路的人。
他们有相似的生命纹路,都是孤独者。
唯一的不同是,寇儿的孤独,来自她分崩离析的家庭。
而他的孤独,因为一个人的存在,而渐渐消弭,却也因为那个人的存在,而更加沉重。
总得来说,他是被孤独摆布着生命。
如果,那个人离开,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活下去。
寇儿不同,她在孤独中倔强的成长。
所以,起码,比他要顽强。
可她越顽强,他就越害怕。
不过幸好,这与爱情无关,所以,可以不犹豫地选择彻底的漠视和疏远。
他一闪身,拐进街边一条胡同。
这里昏暗,没有路灯,他安心一些,往前走。
“叫你等我!你聋啦?!”
她竟然跟上了。他懊恼地咬着嘴唇,在原地定了定,继续往前走,却听得寇儿的突然说,“麻烦让一下。”
继而,是男人低迷不良的声音。
男朋友不理你了?
啧啧,可怜。
要不要哥哥们安慰安慰你啊?
“放手!”
寇儿的声音变了调。
允圣熙叹口气。真麻烦!回身,快步朝那几个人走去。
“允圣熙,你……”寇儿越过这几个人的肩,看见他回来,声音止不住地颤,眼泪几乎落下。
隔在中间的那人,也回头,阒闇的眼投向允圣熙。第一眼就觉得这小子面熟。
再看一眼……乳臭味甘的小白脸,英雄救美的破烂桥段……这人嘴角不自觉一抽。
“允圣熙?”
他学寇儿,这么叫他。
另外几个人,也看着允圣熙,同样脸色不善。
“怎么?不记得了我们了?”
他说着,啐一口,放开了寇儿,朝圣熙走过去。
圣熙皱了皱眉。
“真是,怎么又碰到了?”这人贴到圣熙耳边说,突然,扳下他双肩,提膝撞去。
腹部剧痛,圣熙来不及反应,跌跪在地。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忘了?我们还差点干了一架!”
说的时候,笑,同时咬牙切齿。
圣熙支起身体,却被人一脚端踹在胸口。他只觉得口腔一甜,温热的液体溢出嘴角,滴在地上。
“允圣熙!!”
寇儿尖叫,要过来他身边,却被人按住,动弹不得。
“你的妞不错嘛!不是上次那个?借兄弟们玩玩儿?怎么样?”
允圣熙没有回答,用胳膊擦血。霍然起身,抓住这人衣领,一拳挥去,下一秒,却被两人同时抓住双肩,继而,允圣熙心窝又硬生生受下一击。
狡诈又阴狠。
他接住同伴丢过来的铁棍,指在允圣熙脸上,啐一口嘴里的血,“操,你他妈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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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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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人。
原来,错得这样离谱。
裴劭对自己说:你个白痴!然后在搜索栏键入“追女生的方法”几字。
点开搜索结果……
家里除了他,没有第二人,连空气都显得冷清空旷。房间里开了暖气,他穿T恤和家居裤,坐在电脑前,熬通宵,却不是为了玩游戏。
外面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
他猛地关掉显示器。
看着屏幕上反射出的那张脸,他笑了笑,心里说,你果然是个白痴!
对着电脑奋战几个小时,他除了眼睛酸涩,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启发。什么欲擒故纵型,油嘴滑舌型,孤高冷傲型,怎么看怎么像在误人子弟。
理智告诉他,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洗了澡,神清气爽地回学校。
机车骑到学校附近的花市,他停下。送花给女生,应该没错吧!
店主热情介绍了一大通,他却越听越糊涂。
玫瑰代表爱,郁金香,勿忘我,蝴蝶兰,风铃草,桔梗,也都代表爱。这么多“爱”,到底要买哪个?
最后,还是买了玫瑰。尽管,送玫瑰,确实土了点。
11朵,用花纸包好,他捧着它们到了医学院的女生寝室楼下。
此时,7点未到。昨夜又下了大雪,触目所及,尽是银装素裹的世界。已经有女孩子从楼里出来,其中不乏交情不错的那些个莺莺燕燕。见到他,都浅笑妍妍地上前打招呼,顺便问问,满脸好奇,隐含紧张,“这玫瑰是怎么回事呀?”
他但笑不语。却发现自己这么堂而皇之站在主楼道口,确实是嚣张了点,于是踱到角落,掏出手机,拨允洛寝室的电话。
没响几声就有人来接。
“她不在。”
“我也不清楚。她半夜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就走了。”
“要不要我给你留口信?”
……
……
允洛怔怔地看着手术室外亮着的灯。“正在抢救”四个字,是恐怖的红色。
时间像是已经静止,她听不见其他声音,看不到其他东西,只有自己的呼吸,一声一声,在胸腔里缓慢回响。
似乎是要代替另一个人,拼命汲取氧气。
她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呆在这一隅,不被打扰。
……
……
此时的天空笼罩着阴霾的颜色。这显然不会是美好的一天的开始。
寇儿睁着眼到天亮。
她只是有点擦伤,无大碍,却被妈妈硬压着留院观察。不知该不该庆幸,住院其间,她见到妈妈的次数,比这半年累加的还要多。
普通病房竟比她那个家还要温暖。因为这里有人陪伴。
那晚的一幕幕,一直盘旋在她脑海中,梦魇般,始终挥散不去。她明明身在其中,可莫名的,却又像在看电影一般,没有一点真实感。
她见过的允圣熙,是英俊的,冷漠的……高傲又美好,她在他眼睛里,看得到净土。
却绝不是这样,被人摁在地上,浑身鲜血淋漓,痛苦的缩成一团,可还要承受雨点般落下的拳脚。
在那之前呢,在他被打趴下之前,他说了什么?
是这句吧?“别碰那女的……”
说的时候,柔柔地看她。他从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这样脆弱,这样凄凉,让她恐惧的心脏突然就生出一丝奇异的畅快感。
以前,她会想,这样的男孩,心里除了自己,还会有谁?可原来,他心里有她的,对不对?对不对?
她问自己。
没有答案。
……
……
圣熙抡住对方肩背,抓着他脑袋就往墙上撞。
头骨畅快地裂响。
声音响起的同时,另一人在背后偷袭,圣熙回身,铁棍的金属光泽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他倒下,下一秒就被人抓住头发。
肩膀被人用膝盖压住,额头重重地撞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再次被迫抬起脸来的时候,已经看不清对方的脸。
圣熙觉得冷,全身都在疼。
别睡……
圣熙……别睡……
一直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回想。他听话,不睡,即使鼓胀的黑暗在一点一点吞噬理智。他靠着疼痛,维持头脑的最后一点清明。
然而,最后他还是败下阵来。血从额头上潺潺流下,流到眼睛里,模糊了视线,眼皮越来越重。他再无力抗争……
“圣熙……”
“圣熙……别睡……”
真的有人……
在呼唤他。
允圣熙觉得身体像是飘浮在半空中。
隐约的失重感。
眼皮沉重,只是要撑开它们,便用尽了全部力气。
视线朦胧,有人在喊他,声音明明很近,却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失重感消失的同时,眼睛恢复焦距,他的目光,定格在白色的天花板上。
周围,是浓厚的消毒水的气味。他皱了皱鼻子。打量一下周围,才发现病房里还有一个人。
她在插花,背影织瘦。
“……姐……”
他轻声唤她。
她背影一震,尔后,回过头来。
他的眼神黯淡下去。
“医生说你这几天就会醒。”寇儿放下花,走过来,“很准时嘛!”
他不理她。
她坐到病床边,伸手摸他脸。尖细的下颚,高挺的鼻梁。他躲,躲不掉。现在她力气比他大。
“手拿开。”
他说,声音虚弱,没有恫吓力。她当作没听见。
第一次被轻薄,允圣熙气愤,闭上眼睛。
幸好这时,允洛回来了。
她推门进来,看到寇儿手在圣熙脸上摩挲,而圣熙闭着眼,睫毛颤抖。
允洛握住门把,进退不得。寇儿却已听到动静,朝门口望。
“圣熙醒了。”寇儿把手撤回,插进口袋。
允圣熙闻言,睁开眼睛。
允洛走进,盯着他眼睛:“醒了?”
她的声音,听来竟比他还要无力。
“感觉好点没?”
他点点头,手指动一动,要她坐到身旁。
“我……睡了多久?”
“六天。”
“……”他抿了抿唇,“姐,我渴。”
允洛立刻取了水杯,用棉签蘸了水,轻轻抚触他干裂的嘴唇。
周六下午,阳光普照,是初春以来天气最好的一天。
酒吧里幽幽静静。裴劭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那时客人稀少,处处呈现一派不受阳光青睐的低迷景象。
他一个人喝酒,自斟自饮。
身处此地,人很容易失去时间的观念,外面的世界风云变幻,这里却不受丝毫影响。
不知何时开始,酒吧的客人变得越来越多,他猜想:大概是晚上了吧!
可他还是不想回家。哥哥偕未婚妻近日归国,一年都难得一见的父母回家次数陡然增多,可惜,他们眼里,已经没有他这个小儿子的存在了。
被忽略的感觉,有点糟。
他仍旧坐在角落啜饮。遭遇各色人等的搭讪时,沉默以对。有些人,他想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却对他不加理睬,有些人,他不愿理会,倒偏偏要来招惹。
边上那张台子,几个小姑娘在喝B52,烈性(又鸟)尾酒。喝的时候用火点着,取来吸管一口喝掉。
看她们尖叫。他觉得有趣。
她们也看到他,“Hi!”肆无忌惮的青春面孔。
他挥挥手,算是打招呼,然后继续喝自己的酒。
生活历来顺风顺水的少年,面对偶尔的不如意,用酒精镇痛的同时,还想要隐藏自己,也是无可厚非。
“小子,怎么躲这儿来了?”
正在裴劭看着那群尖叫的女孩子,眼神有些呆滞的时候,突然有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即,裴劭左边肩膀一沉,一个瘦高个儿男人出现在裴劭身侧。
“裴霖回国,你不用陪着?”
魏子飞说完,不忘重重拍一下裴劭肩膀。
裴劭笑一笑,“怎样?不行啊?”
魏子飞也坐下,他是这个酒吧的熟客,酒保知道他喜好,送上杯马爹利。
“有时候真怀疑你‘不行’。”
魏子飞呷一口酒,叹道。
“说来听听。”裴劭支着头看他,作侧耳聆听状。
“情人节拉着我妹妹开房去了?”
裴劭看他一眼,没说话。
魏子飞也回看他一眼,只不过,这一眼,已有所指,看向他下半身。
“我妹说你是君子。可我怎么不知道21世纪还有君子这玩意儿?”
裴劭被盯得直犯憷,推他一掌,“神经!”
“别不好意思呀!跟哥哥说,是不是真不行啊?”
裴劭白他一眼,他当没看见,继续侃侃而谈。
“还是……你喜欢男的?”
“……”
裴劭自认这19年来过得是顺风顺水,虽谈不上十分的轻松惬意,但至少并没有这么多不如意之事。
可此时此刻,他尝到了挫败感。
原来,有些东西,真的是强求不来的。例如,爱情。又例如,他这位口无遮拦的损友。
“不会吧,你什么时候好上这口了?”
裴劭的沉默被这损友归类为默认。
裴劭用力咬住牙齿。他对自己说,你得忍住!
“玩这个可得小心啊,惹上什么病就糟了。”
“……”
忍住!
“要不这样?我朋友新开了家夜总会,等哪天有空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
忍住!!
“你还别说,那里的小姐,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多得是干净漂亮又高学历的,配你……”
“你!给!我!滚!”
忍不住了。
裴劭朝他低吼。
可裴劭虽然气,倒还记得这厮在这酒吧有点股份。
这毕竟是人家地盘,他要坐在这里,拉也拉不走。
裴劭很快意识到这点,酒杯里最后一点酒喝完,便起身离开。
魏子飞在身后喊他:“要不要我给你物色一个?”
裴劭出了酒吧,深呼吸一口,抬头看天。
夜色如水。
允洛的视线投向窗外如水的夜色。
墨黑墨黑的夜幕,没有一点星辰。转身,看着病床上熟睡的身影,她无声地叹气。
床尾放着一束百合。寇儿今天早上送的,刚送来的时候还挂着露珠。百合,香味馥郁,与消毒水的气味混合,却并不好闻。奇怪的、让人心烦的混合气味。
她吸一吸鼻子,回到病床前。她刚坐下,他就睁开了眼。
“刚才一直醒着吗?”
他没有回应。一般他不说话,眼睛却会传达讯息。可他现在,眼里是空茫一片。
“饿不饿?”
他眼睛里有了些闪烁。
床头有流质食物,她扶起圣熙上半身,撕开包装袋,(禁止)吸管,送到他嘴边。
一包喝完,她替他擦拭嘴角。
“以后,”他看一眼百合,敛去表情,“别叫寇儿来了。”
“……”
“好不好?”
“为什么?”
“我不喜欢她。”
“可是……”
他转头看她。他的眼神有重量,允洛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她只能妥协,“好,下次不叫她来了。”
第二天,允洛带着吉他回医院。
她推门进去,发现圣熙坐在病床上,浑身散发低气压。而他的视线定格在沙发上,一瞬不瞬,对周围视而不见。
“圣熙!”
她叫第二遍他才回过神来,冰寒料峭的眼睛瞥过来。看见她,眼里的冰山才稍稍瓦解。
“这么早就醒了?”她把吉他放在沙发边上,拎着保温杯走近,“怎么不多睡会儿?”
养病期间,圣熙嗜睡,今天是头一回早起。
“你去哪了?”
他几乎在质问,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等反应过来了,她连忙转身把吉他拿过来。
她笑着走到他身边。
“我回家给你拿这个。”
圣熙机械地点点头,眼睛里仍旧是闷闷的郁气。
允洛正视他一会儿,把吉他搁到墙角,接着保温杯打开。
里面是皮蛋瘦肉粥。
“很香的。”她赞道,把勺子递给他,“你不是说医院做的不好吃吗?这是我在外面买的。”
“……”
“吃一点好不好?”
他沉默半天,才道:“不想动。”
他看她,他坐着,她站着,他仰视她。
如果他还小,她一定要捏他鼻子。允洛这么想着,坐到他身边,舀一勺粥,吹凉了,送进他嘴里。
允洛很久以前就不相信“上天是公平的”这句话了。
和圣熙打架的那伙人中有一个重伤,对方索偿,开出条件,10万,一分都不能少。否则不仅要告圣熙故意伤害,还要把这件事捅到他学校里去。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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