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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相思两处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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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单更笑了。她说,对不起,你打错了。
对方连说对不起对不起,你看看我慌张的,搞错了一个号码,对不起。说完挂了,彭单笑了笑,继续看论文,如果不是半夜再响起电话,她几乎忘记有个人打错电话了,因为整个晚上她都在忙碌着。
电话又响了,已是午夜,她拿起电话,还是那个男人。
对不起。男人说,我竟然打到我们学校最年轻最漂亮的助教那里去了,我也是A大的,不过正在读研,希望我的电话没有打扰到你。
没有没有。彭单有点烦,她想,这个男人真啰嗦。
男人说,那就好,我就怕你想入非非了,如果那样,我还要亲自上门去。
你才想入非非呢。彭单说,你说话好放肆,小心我去找你导师让你研究生毕不了业。
男人说,那你得知道我叫什么才行啊。
彭单觉得这个男人真有意思,说了半天,他是想告诉她他的名字。
我叫小疼。疼痛的疼。
彭单又笑了,哪有叫疼的?多么奇怪的名字啊。小疼说,不奇怪你能记住吗?记住了吗老师,我叫小疼,疼你的疼。
彭单说你好放肆,她周围的男士都很绅士,像小疼这么说话带流氓气的还真没有,她说,小疼,你不能和老师这么说话的。
对了,小疼说,你是老师,你看,我把你当成我的女友,我对以前的女友就是这么说话的。
好了。彭单说,我知道你叫小疼了,我还要去忙,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话一出口,彭单就知道说漏了嘴,一个打错电话的还要什么明天再来电话,简直是笑话。
明天?明天我也可以给你打电话,太好了。小疼说,明晚十点半,你睡觉前,我一定再打来。说完他放了,连给彭单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彭单呆了呆,好像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有点乱七八糟,她想,明天,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第二天她被梅丽拉去逛了商场,梅丽买了好几件黑色的内衣,有爱慕的,有戴安芬的。彭单说你买这么多各式各样的内衣做什么?梅丽暧昧地眨了眨眼说,穿给自己的情人看啊。
她有点傻,梅丽有情人?这个当初穿着大花裤衩的女子连和男生说话都脸红,梅丽看她不信的样子说,我们家的他,有点力不从心,我可不想白白在他身上耗死。
彭单笑了,梅丽,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梅丽说,这时代就这样。
彭单觉得这句话似乎有点道理,让她做,还真的做不出来。逛了大半天,坐在星巴克喝咖啡。梅丽说,彭单,你的衣服太素,不勾人,要想勾引男人,至少在衣服上要性感,还有就是眼神,男人喜欢花哨一点的女人。
透过玻璃窗,彭单看到红男绿女从眼前走过,是啊,这世界是寂寞的,原本是黑白的,可让男男女女搞成了花花绿绿,为的是把光阴打发掉?还是因为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寂寞,她可不想找情人,她只想找个人好好爱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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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勾引(3)
晚上,她又在电脑前坐了好久,看了好几个不错的论文,晚上十点半的时候,电话响了。
其实彭单已经忘记了小疼要来电话了。
电话响起时小疼说,老师,我准时而来。
彭单说,你还真来电话了?怎么还不睡觉?小疼说,我没和老师报告怎么去睡觉?老师我今天看到你了,你和梅丽在一起,梅丽真俗,她和你比起来就是一家庭妇女,还是你看起来像个女大学生,那气质,真让人心动。
胡说!彭单说,你盯梢我来着?
没有,小疼说,我只是偶尔看到你和梅丽老师提着大包小包的回来,我还对你笑来着,你都没有理我。
你对我笑了?彭单更糊涂了,她努力地想对她笑的男生,却眼前一片模糊,她是老师,对她笑的人太多了,究竟是那一个?
小疼说,别猜了,你猜不到的,反正我是一直看着你的。老师你的身材真好,你的腿好长,和莫文蔚差不多,对了,你的三围挺标准,你是不是穿36码的内衣?
胡闹!彭单骂着,脸就红了,心里有点点痒,这个鬼小疼,居然用眼当尺子量她的胸围,此时,她趴在沙发上,正和一个叫小疼的男人说话,她却不知道这个小疼是谁,在读哪个系,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在A大。不然不会看到她。
怎么了,小疼说,一个男人夸一个女人,说明这个女人性感,有什么不可以?你应该高兴,梅丽就太丰满了,我不喜欢太丰满的女人,没有什么质感,还是骨感的女人让人喜欢,彭单老师你有五十公斤吗?
刚刚好。彭单说,说完,她才知又上了当,在上课时她是个一本正经的老师,可是,现在,她居然和一个通过几次电话的男研究生说她的三围和体重。
对不起,她说,我困了,我要睡了。说完她果断地挂了电话,然后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她是瘦,但应该有肉的地方绝对有肉,是的,她性感,这两个字让她听起来非常舒服。
第二天十点半,电话如约而至。
第三天,依然如此。
接下去的一个月,每天晚上十点半,好像电台做节目一样,彭单每天都要和小疼聊上很长时间,小疼用的是卡,看不清来电。彭单有时听到外面很乱,她说,你在哪?小疼就很幽默地说,在你楼下啊。彭单跑到窗户去看,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小疼就嘻嘻笑,笑声很暧昧,他说,你真想看我啊,那你下楼来啊,我会抱住你,彭单的脸就红了:小疼你胡说什么。
有一天小疼晚上没来电话,十点四十了,彭单在电话旁边徘徊着,盯着那黄色的小巧的电话机,她试着拨了一遍电话,没有坏,那么就是小疼有事了。
她想和小疼见面,但她觉得她说出来不好,应该小疼说出来才对,这种事,最应该主动的就是男人吧。
小疼如果上研究生,应该和她岁月差不多,她上学早,十九岁就大学毕业了,小疼怎么着也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第二天小疼来电话。她嚷着,你去哪了?你怎么不给我电话啊?她有点急,她一急,小疼就笑了,这一笑,她就知道自己中计了,自己太不矜持了,男女情事上,谁先主动谁就被动了,她赶快解释,我是担心你。
我来了一个老乡,我们喝多了,醒了就一点多了,想打又怕你已经睡了。彭单想,一点多钟,她还心事重重地等电话呢。
以后,我再有事告诉你行吗?小疼声音很小地说。好像彭单的恋人请假一样,彭单的心里浮上甜蜜,觉得自己在小疼的心里位置很重,她心里怦怦地跳,她想,她是不是真的恋爱了?
是的,她确定是恋爱了,和一个声音恋爱了。
于是她决定,去找这个声音。
三
小疼有一天八点来了电话,彭单以为是别人,接了却是他。
我有个同学会,今天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别等了好吗?他是来请假的,彭单说你去吧,少喝点酒。嘱咐完了,心里就一热,好像两个人是夫妻一样,这种感觉让彭单温暖了好久。
过了几天,彭单出去开会,小疼的电话一天五个六个,及时地追来,彭单就给他描述自己去的徽州景色,说这里是多么精致美丽,太适合恋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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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勾引(4)
适合我去吗?陪着你?小疼问。
彭单想了想,很俏皮地说,当然。
彭单觉得,自己心中有了一个恋人了,那个恋人,就是小疼。不管他什么样,她都觉得自己是可以接受他的,何况小疼说他自己身高一米八,有点像费翔,这让彭单很动心,这样帅的男人,怎么会撞在了自己的枪口上?
徽州之行,彭单觉得一直在和小疼相伴,小疼的声音总是会及时的传来,没有三天,彭单交的一百块钱就没有了,漫游费用来聊天,是聊不了多长时间的。彭单及时充了值,她只是给小疼一个人充的值,她不能没有小疼了,小疼是她寂寞的出口。
下了飞机之后,小疼的电话就又追了过来,彭单说,你在哪儿?小疼说,刚下课。
彭单觉得这是他们见面的最好时机,如果一个男人举着一大束玫瑰来接他,这个男人长得还很帅,这个男人还是会哄她开心的小疼,那么,她是有理由陶醉的,因为她觉得,如果这个都不是爱情,那么全天下就不会有爱情了。
来接我吧。她温柔地说,我刚下飞机,好吗?
好啊。小疼说,你等着,我去接你。
彭单是怀着一种极其甜蜜而复杂的心情等待着这个叫小疼的男人的,她去洗手间重新洗了脸,多擦了些粉底,这样看起来会更白一些,她换了一套鲜艳的裙子,嫩嫩的粉,在这个春天,有了小疼,她觉得自己很配穿这个粉。
坐在椅子上等待小疼时,她想像了千百次他们见面的情形,她的行为如何合适?与他拥抱?说话很流氓的小疼会不会亲她?如果亲就让他亲好了,谁让她喜欢这个坏男人!
她还想像了他们会去一个很有情调的饭店吃饭,小疼会抱一大束红玫瑰,很多人会羡慕她,他们眼神暧昧地交流着,一起回味那些个美妙的夜晚,是的,美妙!因为有一次,他们说到了凌晨,甚至,说到了上床。
想到这,彭单全身觉得像过电一样,她觉得自己酥酥的,有点颤抖,一个小时过去了,小疼没有来,她想,一定是堵车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小疼还是没有来,她想,小疼一定是有急事。直到晚上,天都黑透了,她一个人还傻傻地在机场坐着,她涣散地懒在机场的椅子上,如一条蜕了皮的蛇。
一个人,她打车回了家,屋里冰凉,正是早春,乍暧还寒,她没有开灯,坐在沙发上等待十点半的来临,那是她和他约定的打电话的时间,如果电话来了,她一定饶不了他!任凭他怎么求也不行!是的,就这么着。
但那天夜里,电话好像睡着了一样,一点都没有响。
彭单觉得那个夜晚太长了,长到好像过不完了一样,她一个人睁着眼坐在沙发上到天亮,天亮后她虚脱了,从飞机上到天亮整整二十个小时,她没有吃没有喝等待一个人的电话,等来的却是一片空白。
第二天,她去了医院,医院里,她输了三天液,头发掉了很多,她觉得为了一个叫小疼的男人,这已经足够了。
好了以后,她去学校的人事科查学生名单,没有一个人叫小疼,同事说,谁说叫这么奇怪的名字啊?疼谁啊。
彭单想起小疼开玩笑说,我是来疼你的。
她一阵晕眩,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可怕的梦。
那以后,小疼没有再来过电话,一次也没有来过。
彭单又恢复了她从前的生活,和梅丽说男人,逛街,认真布置研究生的论文,去网上聊聊天,日子一天天地过,她已经二十七岁了,再到年就二十八了。她知道女人是不禁老的,可是,没有一个可心的男人,怎么嫁?
偶尔,她也会想起小疼来,那个陪了她几乎一年的男人在哪里?
是的,只是偶尔想起。她病得差点死了,让他害的。如今她已经不再言爱,爱情就是个骗人的东西,是自己的所思所想,你以为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谈什么鬼爱情,鬼才相信!
三个月之后的十点半,彭单的电话响起,她随手拿起来,然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彭单,你好,我是小疼。
彭单就笑了,她温柔地说,对不起,先生,你打错了。
第二天,她拆了电话机,从此只用手机,而手机,是一个全新的号码,她想,这新日子新生活,就从这个新号码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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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谁能穿过光阴的花朵(1)
谁能穿过光阴的花朵
正要离去,背后传来的她的声音,不如,去我家里吧,我一个人。
我呆了呆,内心有些起伏,背后,站着一个要勾引我的女人,她正等待着我上勾,我明白她的用意。
一
我知道很多男人都爱宝蓝。漂亮的女孩子是一副让男人欲罢不能的毒药,我坠入了对宝蓝的单相思中。
宝蓝是那种让人看见一次就忘不了的女孩子。她妖妖地画着很浓的妆,穿吉普赛人的大裙子,长长的大卷发如茂密的森林一样,我想像中把手插在里面的滋味,但也只想像而已。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是很信的。宝蓝撞到我们宿舍找汉杰的时候,我一抬头看到了她,那时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正在看一本村上春树的小说。
我记得那是一个春天的黄昏,所有男生去忙着谈恋爱了,他们开玩笑说自己是一只只叫春的猫。已经大三了,我还没有女友,我喜欢的女孩子一直没有出现。
她好像刚洗了头发,头发里有极好闻的薄荷清香。
汉杰呢?她问。她的裙子是长长的格子裙,上面是带流苏的黑领毛衣,很大的眼睛里流露出极芬芳的眼神,原来,有的女孩子眼睛真的是芬芳的。
汉杰是她的老乡,汉杰也是她的暗恋者之一。
我庆幸汉杰没有在。我跳下床来,把书碰落在地上,结果她惊喜地说,我正想找这本书呢,多么忧伤的村上啊,你喜欢吗?
其实我不喜欢,我只是闲来无事。我说我喜欢卡尔维诺和艾略特,你知道他们吗?
她茫然地看着我,然后说,中文系的人就是知道得多。
她走后我的心里就乱了,恍来恍去是她的眼睛,当然,她那条紫色的大裙子也把我迷住了,我从来没有发现哪个女孩子可以把格子裙子穿得这么好看。
她在隔壁的师大,我去找她时,她显然忘记了我是谁,我有点尴尬,但还是直抒了胸臆:我想我喜欢上了你,你能做我女友吗?
呵呵,宝蓝嘻嘻地笑起来,没有和别的女孩子一样的羞涩,也没有冷淡地拒绝我,她的笑声十分有磁性,在空气中颤抖着,我浑身一颤,看着她,忽然有一种想吻她的冲动。
我们开始约会,她却并不承认是我的女友。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和所有恋人一样,她的眼神缥缈,似狐狸一般,暗夜里,我突然搂住她。然后把自己凉的唇贴上去。她仍然笑着,说,痒。
我疑心她是个没心的人。
除我之外,她还与别的男生约会,见了我也并不避嫌,邀我一起去吃饭。
心里软软长出一根刺来,伤得当然是我自己。宝蓝是一支招摇的花,她美丽,但从来是有毒的。
在一个下雨天,我站在她楼下喊,宝蓝,宝蓝,你下来!我和疯了一样!我没办法不疯,我喝多了酒,内心里全是那个妖娆的女子。
很多人伸出头来看我,我继续嚷着,宝蓝,宝蓝,我爱你!!——我和所有那些犯了相思病的傻男孩儿一样,没完没了地宣泄着,天知道我真的快疯了。
她下来了,打着一把红色的伞,穿着动人的白色长裙,我一把拉起她就跑,她的伞滑落在风中了,我顾不得了,拉着她跑到楼顶上,在大雨中,我吻了宝蓝。
她依然那么冷静地看着我,一直看到我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宝蓝,这个狠心的女子,她到底爱谁?
二
没有人知道宝蓝爱谁。她冷静地出现在好多男生身边,然后看我们表演,然后将我们淘汰。
我恨宝蓝。
不爱,却给了我们缠绵的眼神,却给了男人最初的勾引。离毕业还有一个月时,我每天都要喝酒,每天要出现在一个小酒馆中,因为那个小酒馆中,有一个女孩子。
是一个叫晓蔻的女孩子。
那么像宝蓝,但却没有宝蓝的媚态,她有宝蓝的形,没有宝蓝的神。她穿蓝色碎花腊染的衣服,做山西的刀削面油泼面和其他我叫不上来的面食给我吃。她安静地坐在我对边,然后笑着问:哥哥,要不要再来一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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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谁能穿过光阴的花朵(2)
一样的脸孔。却是两重人间,一个冷若冰,一个花似锦,晓蔻常常给我讲山西的故事,她的姐姐,她的弟弟,她住的窑洞,她梳着油光光的大辫子给我看,她叫我哥哥。
这个只有初二文化的女孩子,轻轻地打动着我,可我不爱她,她只是一个让男人温暖的角落。当我喝醉了酒时,她会扶着我去卫生间吐,当我眼神忧郁时,她会唱《兰花花》给我听。
当然,她只是一个打工者,老板是她的姨,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她总是托着下巴看天,看着我和晓蔻聊天。后来我再去吃面喝酒,她总是说:算在我身上,就当姨请你了。
那时的宝蓝又和一个学德语的男生在一起,她是不是又想去德国吃黑面包呢?
我们路遇,她总是很热情地说,一起去吃饭啊。明明,她的身边还有她的新男友。
这个女孩子总是在用过分的热情伤害着男人,她装似没心没肺,其实最知道用什么样的武器来对付迷恋她的男人。
她不爱任何人,除了她自己。
三
毕业前的最后一夜,天降大雨,风声雨声中,大家抱头痛哭。
总有哭的理由,总有难以割舍的东西,宿舍里全是摔碎的酒瓶子了,空气里也弥漫着酒精的味道,宿舍外面的合欢树被雨水打得一片粉红的飘零!
半夜,我去敲晓蔻的门,我去和她告别。
我要谢谢她的微笑,谢谢她的《兰花花》。
她轻声问着,谁?声音里是害怕和小心翼翼。
我。我吐着酒气说,我来和你告别,明天早晨六点的火车,就此,我别过这个城市。
哗啦,门拉开,我和雨水一起扑到门里,一下子跌到一个软软热热的身体里,我抱住她,她贴上来,声音婀娜地叫我哥哥。
血,轰隆隆冲了上来,一把将她抱上二楼的小阁子间,低矮的阁子间碰了我的头,我开始疯狂地吻她,不,是在咬她。
她隐忍着,隔壁是她的姨。
我们缠在一起,我一声声低叫,宝蓝,宝蓝。
全然忘记怀里是一个叫晓蔻的女孩子。在冰与火的缠绵中,在罪与罚的涅磐里,我一次次在火中上升坠毁。
凌晨三点,我离开阁子间,雨已经停了,街上空无一人,我大声地唱着——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唱了好久,我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四
十年以后,我已经是北方一家贸易公司的老总,娇妻爱子,房子车子都是极好的。有人来组织同学聚会,妻子说,去吧,看一看你的初恋情人。
宝蓝的样子一下跳到我的心头。
隐隐地,心被什么刺了似的,我疼得说不出话。晓蔻的名字想了很久才想起来,那个小面店,是不是还开着?或者也拆迁了?
坐飞机去的时候,妻子说,不要和旧情人死灰复燃啊。我搂了搂她说,放心,那时我只是暗恋,是一个人的爱情,没有一个女人如你一样爱我。
到达的时候正是雨天,我忘记这个城市是爱下雨的,更忘记了带伞。
打车到门口时,远远看到一个穿着宝姿黑衣裙子的女子,我正叹这女子身材的美妙,她一转头,我呆住,明亮美艳与十年前一样,不不,比十年前更美艳的宝蓝出现在我面前。
她过来,热情的拥抱我,来来,我们的吴总来了。
我说你怎么知我来,我们又不是同学?
我问汉杰的,你来我怎么能不来?你们宿舍的人我全都认识!说着,她居然在我掌心里轻轻拧了一下,那是个十分暧昧的动作。
十年过去,她变得更加老练了。我轻轻笑笑,可惜,我不是十年前那个青涩的小男生了。
我们一起进去,汉杰过来拥抱我,他胖了许多,带着自己美丽的妻子,我说原来可以带家属的,我真后悔没有带子怡来。
大家哄着要看子怡照片,我掏出钱夹子,里面是她们母子照,一个似张曼玉,一个似小熊维尼。
一片羡慕之声。我看到宝蓝黯淡的样子,她独在角落里吸烟,汉杰告诉我,宝蓝毕业后嫁了个香港人,后来才知那香港人原是有老婆的。再后来又嫁了比自己小五岁的男人,搞行为艺术的,当然又是鸡飞蛋打。总之,她真的是红颜薄命的,说着,汉杰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人家可是冲你来的,她说想做你的情人啊。
我笑了笑说,汉杰,你别开玩笑。
去阳台上找她,她正吸烟,看着外面灯色阑珊,这真是个寂寞的女人,可惜我不是十年前那样容易被引诱的小男生了。
我们聊着天,中间我接了几个电话,全是几百万的业务,她静静听着,很乖的样子。
雨还在下,聚会已近尾声,我的秘书安排了我去酒店住。正要离去,背后传来的她的声音,不如,去我家里吧,我一个人。
我呆了呆,内心有些起伏,背后,站着一个要勾引我的女人,她正等待着我上勾,我明白她的用意。
转过头来,我一如她当年的冷静,谢谢你,我还有一单生意要谈,说完,我转身走。
我知道一个道理,一个人不能同时被同一块石头绊倒。
我没有去香格里拉酒店,我要去看当年那个小面馆。
那里已经是一片高楼,我甚至搞不清方向,更不用说那个小面馆。
第二天我再来,天晴了,高楼的玻璃幕墙恍得我睁不开眼睛,我打听那个小面馆的老板娘和晓蔻。
一个在这里居住的老人说,十年前就走了,那个女孩子被人搞大了肚子,她姨骂她不要脸,说她没本事,那个男人据说还是个大学生。
呆呆地我愣了半天。老人说,你说那个男人多差劲啊,那个叫晓蔻的女孩子多好啊,后来不知他们去了哪里?反正没有人再见过他们。
回来的路上,我又接到宝蓝的电话,她声音暧昧地说,吴生,你真的一点都不怀念过去吗?
不,我说,我怀念,怀念那个被我伤害过的人。
轻轻地,我挂了电话,把头扭向窗外,眼前的景色一片模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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