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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汐-请在这里等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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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泪。
她终于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白头到老的爱情。
至少,至少外公和外婆还是非常幸福的,她想。
童童自到了外婆家,就关了手机,不想知道那个人任何消息。
那天下午,外婆有些不舒服,可能血压有些高了,便拿着一个红包对她说,妈妈那个同学于阿姨,就是县医院的妇产科医生,她儿子今天结婚呢,本来外婆要去随礼的,现在不舒服去不了,让童童代她去。
婚礼在县城最好的一家酒店,一到酒店门口就看到了大的双喜字,上面写着新郎新娘的名子,一打听,正是于阿姨的儿子结婚。
于阿姨忙的团团转,迎宾送客,胸前挂着一朵铃兰,发丝一丝不苟地盘在了后脑勺。她事实上是比妈妈高两届的学姐,但明显比妈妈显老的多,见到童童一脸惊喜。
“啊,你是叶子的女儿!”上前搂着童童的感慨。“长的真像叶子啊。”她口里感叹着,眼里似有盈盈泪光。
童童把红包送上,里面有她自己添上的五百块,一共是一千。“阿姨,谢谢您,当年帮了妈妈那么多忙。”
于阿姨的脸明显一僵。这份礼不算小,特别是叶子的经济状况,还特意让这孩子送了来。“孩子,你都知道了什么?”
“阿姨,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是您帮我接的生,不是吗?刚生下来时我才四斤,外婆都嫌养不活。”童童微笑。
“孩子。阿姨对不起你,没能救活你亲生母亲。”于阿姨拉住童童冰冷的手,似不能自制。
当年的丁佳欣一直是她给做的产检,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又是那么绝决的坚持要生这个孩子。“叶子终于养大了你,长的真漂亮,和你妈妈一样漂亮,真好啊。”于阿姨的目光始终离不开童童的脸,似有无限的感慨。
“阿姨,今儿是您儿子大喜的日子,先不说这些,过两天我再来看您。”童童控制住手臂上的颤抖,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安抚她道。


童童去查了一下银行卡,翻译公司的报酬大部分都到帐了,她取了五千块钱,帮外婆装了个空调,有暖风的那种。她教外婆怎么用,夏天只打除湿的就可以,不要用制冷,外公的腿受不了;冬天可以打暖风,家里也不会潮。
“外婆,这是我自己赚的钱,应该孝顺您和外公的。等我毕业了,我给您和外公换楼房住就不潮了。”有人说过,这个世界上什么事儿都可以等,只有孝顺是不能等。她会努力兼职赚钱的。
外婆一边唠叨她乱花钱,一边眼眶泛红,转过头去抹眼泪。
外公的腿冬天疼的厉害外婆也不舍得装空调是为了省钱,这些年都是外公外婆帮着妈妈养她和姐姐她是知道的。外公是离休,一个月的工资在小城不算低,外婆家却省着不肯换房子,不肯装空调,每天买菜的钱都是固定的,不能超预算。
一直以来,她和以璨的生活质量都不算差,妈妈一直给她们充足的学费,买品牌的衣服,和固定的零用钱。她记得很小的时候,就看见外婆一边塞钱给妈妈一边说,女孩子要富养,我们家庭虽然不能让她们过千金小姐样的生活,但是一定不能太苛刻,太艰苦的生活会磨掉女孩子的矜贵。
童童让外婆找出她出生时穿的小衣服给她,她说想留做纪念。外婆一边说,你小时候你妈妈都是新买的衣服呢,没有拣你姐姐穿旧的,一边把姐姐和自己出生时穿的小衣服找出来给她看。外婆收的很好,很干净的两大包衣服,记录了她和姐姐的成长。
她拣起自己刚出生时穿的小衣服,白色的绒布,抱在手里很细腻的手感,想像着只有四斤重的自己,是外婆和妈妈捧在手心儿里捧到这么大的。


傍晚做晚饭的时候,外婆说今天做凉面吃。面煮好了,才发现家里的醋没有了,童童说:“我去买一瓶吧。”
矶着鞋拖便出了门,往前边路口不远处的超市。
八月的小城温度依然热烈。傍晚的街上行人匆匆,车来车往都是急着回家的人。
路口一辆墨绿色军队牌照的越野车停在那儿,堵在通往小巷子的路口,童童低着头绕了过去。
再过十几米就是超市的大门口,晚上下班时超市人多,结帐还要排队,外婆在家等着呢。一想起外婆下的又筋又软的凉面就禁不住流口水。
后面有人赶过来,脚步很重,她下意识的往路边躲闪,不想却被拉进了个怀抱。
童童惊慌失措地挣扎着,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叔叔?”
陈晋南黑西裤白衬衣,在这炎热的夏天竟然也能清清爽爽。
“你怎么来了?”
“嗯,来这边开会,顺便来接你。”
“我要去给外婆买醋。”小丫头低着头,穿着小吊带衫和牛仔短裤,光着的脚丫子使劲儿往后面藏,却藏了左脚藏不住右脚。让陈晋南忍俊不禁。
“去吧,我在这儿等你。”拍拍她的头,眼里尽是温柔。
她飞快地去超市买了瓶醋,回来时见车子停到了稍远的地方,陈晋南手里拎着大盒小盒的礼品站在路口等着她。
“带我去看看你外公外婆吧。”他看着她笑。
她答应着转身往巷子里走,心里一边怦怦跳着,一边揣摩他的来意。陈晋南似没看出她的犹豫和胆怯,极自然地跟在她身后进了林家小院儿。
进了外婆家门儿,陈晋南极大方地自我介绍说是林子叶的朋友,来这边开会,来看看两位老人,并顺便接童童回家。
童童觉得自己就是只孙猴子,逃了一个暑假却还是没有逃出他的手心儿。




第32章 带你回家
外公外婆热情好客,又看到这么一个高大俊朗,斯文有礼,大方稳重貌似有为的青年自是十分高兴,招呼他进了屋,又张罗他吃饭。
外婆晚饭只做了凉面,并没有别的菜,童童知道他素来嘴刁,便低头头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我去给你做两个菜吧,但被陈晋南拉住了:“我喜欢吃凉面。”
外婆欢喜地说:“我再煮些,你走好远的路,先吃吧。”
童童去用温水洗了毛巾递给他擦了脸和手,用外婆家最大号的碗给他挑了一碗凉面端了上来。
外公看着他诚实谦逊,一身贵气却并不张扬,也笑得合不拢嘴,拉着他坐下和他聊开会的事,陈晋南说自己是参加一个全国副省级城市经济论坛。
外公又问他在哪儿上班,陈晋南说在政府。
外公连连点头说:“好,公务员好,工资有保证,比企业好。”
外婆又煮了一锅面才勉强够吃。陈晋南吃了两大碗凉面,外加两个煮蛋。
吃完了饭,陈晋南说当晚要赶回H城,搭飞机回B城。童童看了下外婆,外婆摸摸她的头说,早点回去陪妈妈几天吧,你姐姐暑假在家只呆了三天就走,妈妈早就想你呢。
童童这才磨磨蹭蹭收拾了东西,跟着陈晋南走了。
临走时,童童瞥见陈晋南塞给外婆一个信封,外婆直摇手不接,他说是林子叶让捎来的。外婆惊讶:“她自己俩个孩子都养不活,哪来的余钱给我们。”
“她升职了。”他面不改色地说。
童童垂下眼睫,抿了下嘴。陈家欠外公外婆的岂止是用钱能补尝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托他的福,妈妈今年真的升了一职,涨了几百块的工资。按说妈妈早就该解决待遇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两次机会都让妈妈错过了,最近一次就是妈妈手术在家休息时,人家给另外一个阿姨调了职,妈妈上班人家都补发工资了。
童童临上车前低着头挨到外婆身边紧紧地搂了一外婆,悄悄用外婆的肩膀蹭去眼里的泪,转头上了车。
车子并不是他开来的,是一个部队的战士当司机,车子出了城便上了高速公路。
陈晋南似有些疲惫,一路上他闭着眼,也不知道是否睡着,只是一句话不说。
呵,当了市长当然是累的,那个骄傲的女人并没有照顾好他。
他竟然找到了外婆家。
他当然是轻车熟路。这十八年里,陈家不知道找了自己多少次。于阿姨描述的,给她印像最深的,不就是他和他的大哥陈豫北吗?
婚礼过后的第二天,童童又去找了于阿姨,于阿姨以为她全知道了,便告诉了她所知道的一切真相。
难怪,难怪那次她在Z大BBS上发现那个爆料自己是私生女的帖子质问他时,他竟然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有愧,陈家有愧!所以他不允许自己对林子叶有一点点亵渎。
也难怪在他带自己去见陈豫北时,回家后学给妈妈听,妈妈一脸的平静。
她本是与陈豫北毫无瓜葛的一个人,她只是在尽一个母亲的责任,信守一个承诺,一个对好友许下的承诺。
这几天她像只游魂一样行走在小城的大街小巷里,想像着当年母亲丁佳欣怀着她躲到这座小城来的时候是怎样一个心情,爱人远赴边塞,没有一点音信;病父后母,没有人承认她,也没有人接受她;为了这个不受期待的小生命,孤身一人躲在那个小城苟且偷安,没有亲人,没有伴侣,流言和口水没有淹没她,一个意外却让她逝去了华样的年华。
童童现在终于弄明白的,还有一件她从小就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妈妈从来不给她和以璨过生日。小时候她和姐姐就不只一次问过妈妈,闹着要过生日。妈妈却说,孩子的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妈妈生你们的时候吃了好多苦,所以我们家不过生日,但是,妈妈会给她和姐姐买礼物,只是没有蛋糕和蜡烛。现在她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生日就是生母的忌日,所以妈妈不能给她过生日,而连带着以璨也从来不过生日。
丁佳欣那个所谓的舅舅,也是她后母的弟弟,在草草处理了一些手续后,竟然连丁佳欣的骨灰都没有带走,更没有过问这个孩子!林子叶是举债买了块墓地葬了她的好友丁佳欣。
从于阿姨的讲述中,她还明白妈妈为了自己,付出的还有婚姻的代价。林子叶是拿离婚与已经出轨的前夫做为交换条件,换来了自己的合法身份,带着自己躲开了一切可能的伤害。
离开了,终于离开了那个小城。在得知道真相以后,她每天强装笑脸彩衣娱亲,心底的压抑却是已经到了极至。
林子叶带着她躲了十八年,却还是让这个叫陈晋南的男人闯入了她们的生活。他接近她,关心她,呵护她,溺爱她,让她不自觉地相信他,依赖他。蒙懂的她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只觉得他像座山,让她觉想亲近,想依靠。
他织了一张网,一张看不见的网,让她如飞蛾般扑向了他,那丝丝不见的网捆住了她,让她挣不脱,逃不掉。
难道这就是宿命?


车子走了一个多小时进入H城,天已经完全黑了,陈晋南的脸在街边灯光的映照下,时明时暗变幻莫测,之后,车子停在了一个五星级酒店前。
“我们今天不走?”
“明天一早的飞机。”他揉揉她的头发,带她走进酒店。
酒店的空调有点凉吗?怎么她这样瑟缩,心都在发抖。
到了房间,才发现这是个行政套房,有两间卧室,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
陈晋南似什么也没觉察到,推她进到一间卧室说:“快去洗洗吧。”顺手把行李递给她。
房间浴室很宽大,稍烫的热水淋在身上有种淋漓的快感。
人家不是说想哭的时候只要仰起头眼泪就不会流下嘛,可是为什么她这样做了两个眼窝还是胀的难受?
虽然妈妈曾那样明显地提醒过她,但除夕之夜里那个吻太美好,好的让她沉沦,如梦幻般地让她不愿意醒来。明知道这幸福来得太容易,容易得让她害怕,可是她还是愿意相信他的诚意,愿意让他带领着,去感受她所未知的世界。
可是,直到金帝酒店前那一抹身影惊醒了她的梦,让她忽然明白,有些东西是不对的,是不该她觊觎的。
想起他生病的那天晚上,在松山别墅里,唐梦歌称她小保姆时的轻慢。
只是没想到,这个曾让她奉若神祗般的男人,竟然真是她的亲叔叔!他,居然还有着这般病态的爱好!
也许,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她和别的投怀送抱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吧?一个吻而已,实在不足挂齿。
仿若心底那块最美好的珍藏被打碎了般,碎片生生把她的心割了道口子,血和着泪汩汩而下,痛蚀入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敲门声。
“丫头?”大概是看她太久没有出来吧。
童童关了水笼,擦了把脸,深吸一口气。
“丫头,你睡着了吗?”他再敲门问。
“嗯。”她应了一声,抹干身子,拿出干净的衣服穿好。
打开浴室的门,便看到陈晋南站在门口。
她低头绕过他向门口走去,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臂。
“为什么哭?”他蹙眉问。
“没有。”她抬眼挤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先把头发吹干。”拉着她进到浴室,找出吹风帮她吹头发。
“我自己来。”她轻轻甩脱那温暖的触碰,抢过风筒跳到稍远的地方胡乱往头上吹。
这一年多头发已经长了许多,可以在后面挽一个漂亮的发髻了。上专业课的时候她都会这样随手挽着,省时省力,和所有的衣服都搭。
想起去年的六月她高考时,这个男人帮她吹头发时那一脸的温柔,能让所有的女人沉溺。现在他做着同样的事,只会让她心底发冷。
镜子里映出他那张俊脸,神情冷然盯着她的动作,眼中似乎在慢慢凝聚着什么。
她放下风筒,顺手拣起一个皮筋把头发扎好,低头小心地从他身侧绕过。
还没有走出房间,整个身子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拉回,瞬间跌入温暖的怀抱。她惊呼一声,不待她挣扎,柔软的唇瓣就被灼热吻堵住了。
“小丫头,想躲我吗?”言语间似有丝笑意,气息呵在她的颈间,传来一阵阵酥麻。
童童被惊着了,惨白着脸,微闭着眼睛不出声。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有些怕他。
像是意识到她身体的抗拒,他开始惩罚性的挑逗着她的唇,吻如蝶翼般一路向下,在她的颈间、锁骨上烙下印迹。
泪,从眼角滑落,难以言表的屈辱感浸透了全身。
他没有放过她,反而更强势地进入她的唇齿之间探索着,温暖的大手在她的后背游走着,充满了渴望。
小小的女孩子怎禁得住这般逗弄,还挂着泪珠儿的小脸渐渐染上了粉红,嫩得像是能拧出水来,颀长的脖子如象牙般细腻而纤巧,红红的嘴唇像凤仙花瓣一样鲜艳欲滴,似更勾起了他压抑太久的欲望。
“以为逃得这么远我就捉不到你?嗯?”唇齿在花瓣间轻咬。“说,为什么要躲我?”
女孩儿发出细微的声音:“不,我没有。”
“你躲了十八年,所以,这次别再想逃。”他咬着牙轻笑,一字一句都带着毫不掩饰的宠溺。
这是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陈晋南,邪魅而霸气。
她只觉得一阵晕厥袭来,身子软软的瘫在他的怀里。
他俯身把她抱到床上,欺身把那小小的身子盖在身下。
捧起那精巧的小脸,用指腹抹去眼角渗出的水迹。他温柔地含住了那芬芳的花瓣,用舌尖挑开她紧咬的牙关,像是要吻到她的心里。
小丫头青涩的如同雨后的春笋,芬芳而美好,仍在发育的胸部小巧而挺立,正好盈盈一握。男人那微茧的大手挑开她的睡衣,慢慢抚向那骄挺的秀峰。
童童突地觉察到了压在她身上的身体起了变化,轰然间,心中有什么东西倒塌了。
拼着最后的一丝丝理智,压抑着心头恐惧,一双小手紧紧地握住了在她身上游走的大掌:“叔叔,不要。。。。。。”女孩儿紧闭着双眼,像是努力阻止眼泪流出来,“叔叔,求你!求你……”
陈晋南眼神一凛,慢慢松开了手,坐起身把她抱在腿上。
“对不起。”他喃呢着,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让她的头贴在胸膛,听他有力的心跳。
“不要逃,不要逃开我。”把头伏在她的颈间闻她身上少女的幽香,那干净而芬芳的气息让他沉醉而迷离。
天知道接到她的短信时他的失落,天知道他打不通她电话时心里慌张。整整一个半月,他没有她的一点音讯,听不到她的声音,看不到这灵巧活泼的身影,没人知道他是经过了怎样的挣扎。终于借着这次会议,他绕道这里来把她带回去。
“丫头,给我时间好吗?”他叹息,“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好好读书等着我,相信我会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把她放在床上,拉好被子,轻吻她被热水烫得发红的面孔,低声说:“睡吧,明天我们回家。”



第33章 我发誓他不是
 大二的新学期专业课多了起来,童童仍是大部分时间住在陈晋南的公寓。依然独自上学放学,抽空儿和同宿舍的三个女生说笑疯闹。
 翻译公司的经理给童童来电话,问她现在是否还继续接活儿。童童说接,但是主要是想带团。经理说就是有团要带,他外办的同学点名要她呢。
B市近年大力发展旅游业,全力打造旅游型城市,新市长上任后,更是提出要把旅游做为B市的支柱产业之一来抓。随着B市旅游环境的越来越好,已然成为欧洲国家到中国的旅游热线。天气转暖,童童的周末出去的时候渐渐多了起来。
司马哲从和她去少儿出版社录音以后,会常常在晚上不加班的时候过来接她放学,带她一起在学校后街的小食街吃过东西后,送她到公寓大门口。童童告诉他自己仍在这里暂住,他也从来没有多问。 ‘
司马哲真是个很有教养的男孩子,家世不错,长相也好。童童总是笑问那个弹琴的姐姐呢?别让她误会什么才好。
司马哲只是笑笑不语,仿佛只是为了接送她下课的邻家哥哥一样。
上个学期家政王阿姨会在她晚上有课放学时接她,这学期那阿姨家里有事儿,不能陪她太晚,学校里也平静了一些,她便放弃要人接送,但是司马师兄说,快要毕业离开学校了,电视台的激烈竞争环境让他挺怀念学校的氛围,他也想常来学校走走。


那天是十一月末的周日晚上,她从很晚才从家里回到公寓时赫然发现陈晋南也在。
见童童回来,他没什么表情地说了句:“我今天晚上住在这里。”
童童知道他现在仍给学校研生上课,只是因为他很忙,所以上课的时间不固定,大部分的课按排在周末,偶尔还会在晚上。不是童童刻意想知道,而是他每到学校上一次课都很轰动,想不知道都不行。估计他又是趁周末回学校上课了罢。
他穿着家居服靠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摊着一堆文件,不时地用手中的笔批示着什么。大概刚洗过澡,头发松散地垂在额前,脸上有些疲惫。
童童回到自己卧室放下了书包,出来有些迟疑地问他:“叔叔你吃饭了吗?”
“没有。”他头也不抬地说。
童童转身去了厨房,去翻着冰箱看有什么能做的。
她神情有些木然地淘米把粥煮上,又热了两个小馒头。冰箱里还有鲜笋,切了火腿,冬菇,先煲了汤。又拿出一些食材,准备炒虾仁西兰花,芹菜粉丝,蒜苗腊肉。
其实她在家并不做饭,林子叶极少让她动手,但她算是有做饭的天赋的孩子,一看就会,而且住在这里,有时候家政阿姨请假,她就自己学着做了几次菜。
动作有些下意识的,一样样洗净切好装盘,并不显的手忙脚乱。她是属于生活极有条理的孩子,无论做什么,都很有程序,会用最短的时候把事情处理好,妈妈说她的统筹管理素质高
陈晋南一直在看文件,其间还接了两个电话,口气似不太好,冰冷而阴沉,也不知道哪个倒霉的下属碰到铁板了。
外面似下起了雨,雨水滴答滴答地敲着窗户,整个人的心情都跟着潮湿了。
从H城回来以后,他几乎没有回来过,像是主动远离了她,只是隔两天会打电话给她,问她学习和生活上的一些事,口气完全是一个叔叔对侄女的态度。而她也只有在晚上回到公寓的时候,才会从电视里的B市新闻中看到他官方活动的身影。也只是匆忙看那么一眼,她会下意识地马上换台。
她明白自己不可以太贪心,有些东西是她不可以觊觎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总有隐隐的疼?有时候半夜醒来,空荡荡的屋子里寂静的让她害怕,左胸的某个部位有时会似刀割过般的难过,让她呼息困难。
小时候,她总是会趴着窗外出神,想象着有一天,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会推开家里的小院子的门,进来叫她童童,告诉她,他是爸爸。
她会和姐姐一起扑到那人怀里撒欢儿,会和别的孩子一样,受了欺负回家告诉他,让他去教训别人家的孩子,告诉他们不要欺负我的宝贝。妈妈会在厨房里做好吃的,饭菜的香味儿会飘进里屋,他会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会和姐姐在他身边打闹,然后不时听从妈妈从厨房里喊她们出去帮一下忙。
长到这么大,她做梦都期待着那样一幅情景出现,可是在她十八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过。
陈豫北,那个阴郁冷俊的男人。
难怪他见到自己时会有那抹伤痛,是想起了她的生母丁佳欣?还是为她这个不该出生的孩子痛惜?那个默默,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吧?按理,她是自己的后妈。
那天她给了自己那个镯子,是什么意思?这就算承认她了吗?
娇妻在怀,陈豫北当然不方便认这个私生女。
武文嫣还真没骂错,她就是一个有娘生没爹要的野种!
如果不是林子叶抱她回家给她姓氏,如果出生只有四斤重的她能苟且活下去,她应该是在孤儿院长大。是一个姓党,或是姓国的孩子。听说孤儿院里没有姓氏的孩子只姓这两个姓。
陈晋南是一市之长,在自己的地盘上,照顾一下大哥二十年前一段情缘留下的私生女,实在是顺水人情。
只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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