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怎见浮生不若梦(第三部)+番外-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还有呢?”
我斜睨着司徒飞,预备他只要一说带你走、要你之类的话,就将手中的粥到他脸上去。孰料司徒飞的回答大出人意料。
“还有……我下个月要结婚了,来通知你一声啊。”
我怔了怔,看向司徒飞,看不出说笑的意思,不由道:“恭喜你……顺带同情那位新娘。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司徒飞笑容有些苦涩,摇了摇头:“不是姑娘。”
我吃了一惊,连吃饭也忘了:“是……是男人?”
司徒飞居然点了点头。
剩下的饭已经凉了,我也再无心吃,随意收拾起碗筷,泡了两杯茶,陪司徒飞在客厅里坐下。
“怎么回事?你好象不太满意?”既知司徒飞不是有意来找我麻烦,我心便也放下一半,反而有些关心起他来。
“说来话长。”司徒飞苦笑。屋外传来了隐隐约约几声雷,衬得他的语声甚是低郁。
“闲来无事,只当叙旧也罢。”
我塞了杯热茶到司徒飞手中,司徒飞手腕一翻,将我的手连同茶杯一起握住,拉到他胸前,叹道:“就这样,别动,浮生,陪我一会儿……要说,得从你那天不要命地跳河说起。”
我凝神聆听。
“那天,看到你倦怠地一笑,随后跳下水时,我的心……很痛……我枉居大哥,居然没能保护好你……”司徒飞低下眼,紧覆住我的手,象是再不肯放,“格雷是第一个跟着你跳下去的,我也想跳,却被身后的路德维希抓住,打昏了过去……醒来后,我第一件事就是驾机离开,从亚洲调集人手过来……我再也不信路德维希了,当时我想,只要有证据是他对你下的手,我就立刻废了他,无论怎样困难。”
我冷哼了一声:“然后呢?”
“我刚调集起人手,江上天就来找我了。”司徒飞眼神有些惘然,“说实话,当时我很有些看不起他——你跳下水,他竟站在那里动都不动,这样贪生怕死,怎配得上爱你——江上天任我冷笑,也不分辩,只是默默地瞧着我,最后求我给你自由。”
“我大奇,一问之下,才知道他带去的人,两天后就查出了你的下落,可江上天除了趁你昏迷,偷偷喂你吃药外,别的,什么都没有做。我痛骂他是个白痴,说这样会害死你,他却说,浮生是宁愿死,也不愿做宠物的男人,江上天从来没求过人,这是今生第一次。他还说,他可以退出,可以不和我争,只求我不要逼你做任何事。”
雷电自窗帘间轰然击来,雨声急得如瓢一般。我的手不由自主攥紧了杯身,掌心中全是汗。江上天,知我的,果真是你,只是你这却又何必。
我听见自已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生涩地吐出:“所以你就退让了?那么,这两年,你们其实都在看着我?”
司徒飞一伸手,丢开茶杯,将我紧紧揽到了怀中,低喟道:“我怎么甘心放手?只为你动过心啊……我答应了江上天,保证不会逼你,然后,要了你的地址就直飞过来了,心中还想,江上天真傻……然后我见到了你。在树林中,你的伤大概才好,正在散步。”顿了顿,低头亲了亲我的面颊,“我竟不知道,你受了那么多苦,第一眼看到你受伤的脸,我的心都要碎了,当时就想冲出来,抱紧你,用尽一切法子也要让你恢复——可是这时,你突然停下来,对着一只落到你身边枝上的小鸟,笑了一笑,那笑容、那笑容……我从来没见你笑得那么美过,那样灿烂,就象所有的阳光都一起照在你脸上,明亮了起来……那瞬间,我终于明白了江上天的话。”
“浮生,你是最强悍的,被我们逼迫,关在笼子里,你永远都不会开心。”司徒飞抬起我的脸,这快要结婚的男人,竟然目中柔情万种,“我犹豫了,最后终于决定,先给你一段快乐的时间,等我实在忍不住了,再去找你。”
果然是黑道老大,就算感动,也永不愿退让,永不愿放开他的猎物。我弯了弯嘴角,似笑非笑:“色狼就是色狼,我都变得这样难看了,还不肯放过我——可不是恶有恶报,被人逼婚了罢?”
司徒飞恨恨地拧了一下我的腰,我笑着闪开,却被他搂得更紧,哼了一声:“谁说你变难看了?脸上这些伤有什么打紧?随便找家医院就能去掉,你要不要现在就去?”不等我回答,唇已凑到了我耳边,悄声道,“其实你的腰比以前细了很多,腿也结实了些,性感得要命,做起来一定更爽……”
我又好气又好笑,一掌推开他的脸:“你要结婚倒底是真是假?再胡说,我可不奉陪了。”
提到结婚二字,司徒飞的面色立刻黯淡起来,撇了撇唇:“这两年你过得开心,我们可为你吃了多少苦——明里,我们要联手压制格雷的企业,将他的势力逼回意大利;暗里,我们要肃清这边的黑道,打通官方,不然,你以为你什么都没有,就能平安住到现在?浮生,你这绝顶聪明的人,竟也有糊涂的时候,或者,你是根本在逃避,不愿去想?”
当然是后者。我承认我是怕了他们的纠缠,潜意识中想都不愿往这上面想。不过这话不能说。突然心中一动,我盯住司徒飞的眼睛,缓缓问道:“你——该不会是为了接管这边的黑道,答应娶路德维希罢?”
6
“当然不是。”司徒飞淡淡一笑,神情闪过一丝阴冷,“我最讨厌被人威胁。路德维希他要和我联姻,要我娶他的妹妹,不然就要与格雷联手将我剿灭,好,可以,当天我就带人住了进去。”
“然后?”我谨慎地措词,隐约觉出了杀气。
“然后没了。”司徒飞耸耸肩,不肯再说下去,“总而言之,那天晚上,路德维希的四肢被我废掉了,也算给你出了口气。”
说一半留一半,这是吊我胃口么?我凝视司徒飞的双眼:“所以你就良心发现,决定娶他?我倒不知道本年度还有这种笑话。”
司徒飞苦笑:“你为什么一定要问?这种血腥的事,你听了没好处。”
“我也不想听。”我一叹,窗外的雨好大,原来我还生活在风暴中,从来不曾真正平静,“只是我不喜欢欠人情,更不喜欢欠人情而不自知。说吧,就算我还不起,至少让我知道欠了什么。”
司徒飞蓦然笑起来,笑得邪气:“我就在等你说这句话呢。浮生,你记住,我从不做亏本买卖,你欠了我的,一辈子都要想法还过来,还要加上利息。”
“快说吧。”我不理他的话。
“那晚我先找上路德维希的妹妹——为了增进感情,她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方便下手的很,本来我只想问她路德维希住在哪里,她居然对我投怀送抱,这种事,我自然不会客气,”见我怀疑地看着他,司徒飞不由有些尴尬,“呃,做得她糊涂时才好问嘛。”
“美男计。”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下次记得要随身携带安全用品,以防染病——问出了什么?”
“正做到一半,还没来得及问,路德维希就冲进来了。”司徒飞神情有些古怪,说话也顿了一顿,“他拿枪指着我,那个,要我……”
“要你和他做?”我强忍住笑意。我早就疑心路德维希对司徒飞有不正之念,一而再再而三地要除我而后快,却想不到激烈至此,竟连自已的亲生妹妹也不容许。
司徒飞这头色狼的脸也居然红了一红:“他将他妹妹赶走,用领带将我绑了起来,之后……我用尽全部本事,好不容易才做得他要死要活,防备稍松……想那领带怎么能绑得住我,我看准机会,迅速夺过枪,什么话都没说先断了他两只手。哼,他竟然敢逼我……再想到你的事十有九也是他所为,我心中恨极,偏不肯给他痛快,又断了他两条腿,然后问他想怎么死。”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大为摇头,“他建起这么大基业,怎会没有保命的法子……至少也可拉得你同归于尽。”
司徒飞叹了一声:“不是和我同归于尽,是和我还有你,三个人一起死。他在城堡里布下自毁炸药,那也没什么稀罕,要命的是路德维希在你身边也暗布了杀手,专为了防我,只要路德维希一死,你立刻也会被杀。”
我默然半晌:“这才是你会娶他的原因?你不是最讨厌被人威胁的么?”
“算起来是我赚,名义上娶路德维希的妹妹,实际上是娶他,外带接管他的一部分地盘,”司徒飞目光炯然,“等我架空了他的势力,婚姻不婚姻,还不是都由我说了算?”
但愿如此。我微微一笑:“是,世上原没有什么能羁绊住你。”
一夕长谈,竟从黄昏直谈到午夜。
茶是早就凉透了,司徒飞看了看表,不胜惋惜:“我三点要去接批货,该动身了。”
我站起身,送他出门,门外雨势已小,风依旧狂肆,立在台阶上,屋内灯光闪烁,照出两人的双眼,俱不知是何滋味。
“枪弹无眼,你小心。”我简短地说了一句。
“枪弹无眼……”司徒飞笑了一笑,声音在风里有些飘摇,“若不是为了这四个字,我怎会……”
最后几个字我没听清,因司徒飞已将我拉近,温热的唇压上了我的。察觉到他吻中的离别之意,我也未曾挣扎,反而与之回应。司徒飞似是震了一震,唇舌辗转得更深,依恋缠绵,竟不肯给我呼吸的机会。
我又一次领教了色狼的看家本事,差点没在他怀中窒息,正昏沉之际,身子突然被人大力拉开,耳畔一个声音挟着十万怒火,没头没脑倾了过来:“你们……你们两个大男人,这是在外面干什么?”
我愕然,好不容易才定下神,看清那是曾做过我侄子的贝克,不由脸一沉:“我做什么用得着你来管教?我就是喜欢男人,你若是瞧不起,现在我就搬走。”
“不是!”贝克大吼一声,脸涨得通红,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司徒飞冷眼旁观,笑了笑,也不去理他,俯首在我耳边道:“浮生,别再躲起来骗小孩了。你可知柳五为了争取到石氏企业的助力,现在正兼职石磊的私人秘书?你两年的自由,可全是别人委屈了自已换回来的啊。”
柳五——我心中一阵绞痛。当真如此么?我所谓的自由,竟全是旁人不动声色,暗里为我撑起一片天地?
不过片刻,司徒飞的身影已消失在茫茫雨夜中,我犹自怔怔出神,身体被人粗暴一拉,拉回了门内:“人都走了还看什么,小心又着凉感冒。”
我心乱如麻,挣开贝克的手,往里走去。虽知贝克定然极想问缘故,却还是装作没看见,将自已深深关进了卧室。
一夜未眠。第二日近午时,贝克终于忍不住来敲门。我懒懒地出去应门,门刚开,贝克就差点被满屋的烟气熏倒,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习惯性地数落。我情绪低落,什么话也不回,倒令得贝克也疑惑着,不再多说,最后欲言又止,默默地端了午餐上桌。
不觉又是近夜。风雨稍息,点点灯光在黑暗里折射出璀璨五彩,映着水色,望之有如幻梦。
贝克知道我心情不好,不敢再提参加酒会之事,七点刚过,我却自动走出房间,衣服也应景地换成了我平素不喜的礼服,淡淡道:“走吧。不管怎么样,该做的还是要去做。”
或许我是有预感,但这份预感并不强烈。否则,我自已都不能肯定,没作好心理准备之前,我是否愿意遇见他。
酒会在一家饭店里举行,规格中等,场地和布景都尚算不错。我第一次在正式场合露面,自然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目光中情绪纷纭,有同情,有惋惜,有原来如此的轻视,有幸灾乐祸的诅咒,我都淡然一笑,全不放在心上。
我的外貌我深知,却乐得如此。做一个叫人害怕的男子,总好过让所有人惊艳。
司仪在遥遥前台上用德文说了几句话。贝克推了推我:“你去吧,对方总裁要代表公司向我们一年来的努力致谢。”
这是见惯的形式,贝克存心要让我在今夜出尽风头,把台前的事都留给了我,我眉头一皱,虽然并不喜欢,仍是平静地走上前去。
越走越近,心突然莫名地悸动起来,好似有什么事正要发生。
司仪身边,一个深色礼服,挺拔利落的身影蓦然转过身,正对着我。今晚我还没见过这个男人,可毫无疑问,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台下的噪杂声都化作了静默的背景,耀眼的灯光中江上天向我走近,似乎说了些什么,声音极轻,有若耳语,却一字字都清晰地传到我心上:“你可知,为了这一天,为了能和你以同伴身份,并肩站在这里的一天,我已苦等了多少个日夜。”
7
我与面前的男人对视,岁月如雾纱一般,在我们的目光里缓缓退去,千言万语同时涌上心头,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
时光在我身上刻下的是沧桑,到他身上却成了更内敛的成熟。江上天,这男人过了两年,竟还是那般的魅惑英俊。我终于微微一笑,云淡风清伸出手:“江总,我们又见面了,你好。”
如果说我的语声有些不稳,江上天的反应只有较我更甚。他颤抖着抬起手,似是想抚摸我右面上的伤痕,半途又放下,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住我。
这个礼节的时间未免稍长。然而江上天不在乎,我也差点忘记,直到司仪咳嗽着过来提醒:“两位,是不是该发表讲话了?”
江上天象任何一个男人会对亲密同伴做的那样,搭住我的肩,笑着看向台下:“我很高兴我能在两年前及时买下荷氏股权,这将是我一生中最正确的决定。能与王合作,是我最大的荣幸。”
台下发出了轻微的嗡嗡声,惊讶、怀疑、羡慕……种种视线纷纭而来,俱集中到我身上。
我只有苦笑。若是当年全盛时,这样的话我自可傲然受之,但在眼下——
“江总对于合作伙伴的热情,我代敝公司表示感谢。希望能以此作为良好开端,与在座各位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一句话轻轻一转,化解去江上天对我的过誉,不卑不亢,赢得一阵礼貌掌声,也赢得江上天爱慕一瞥。
不出所料,江上天出席这个酒会的目的只是为了我。开始不多一会儿,江上天就借故商谈公事,将我拉离了人群,来到楼上的某个房间。
“让我好生看看你。”一关起门,江上天便急切地抬起我的脸,目不转睛地凝视,“浮生,你瘦了。”
我唇上浮起了一丝安祥的笑意:“最大的改变只怕不是这个。”
江上天的指尖轻抚过我面上的伤处,低声道:“这个么?勇士的伤口是他的勋章,浮生,你的勇气,我很敬佩。”
“谢谢。”我压住他的手腕,不欲令这暧味的气氛继续,含笑道,“你也变了。要在早年间,你就算心服谁,也不会放在嘴上说出来。”
“我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不能再错第二次。”江上天索性将我拉到怀里,眼神中有一丝压抑的震颤,“早就被你吸引,却死要面子不肯承认,等到想承认时却已来不及,浮生,”喑哑着凑近我的脸,“直到你跳下水去那瞬间,我才真正明白,若没了你,我今后再不会开心。”
这算告白么?我虽也有些感动,却委实不习惯这种场面,身体稍稍后移:“这两年你一直在看着我,是么?为什么选在这时出现?”
“再不出现,等司徒飞先将你抢走么?”江上天哼了一声,“这家伙操行太坏,结婚说不定只是个幌子,不可不防。”
果然是好友,江上天对司徒飞的了解不可谓不深。我淡淡一笑,反问:“那就是你要先抢了?”
“是啊,我抢,”江上天明亮的目中盈满情意,调侃道,“我要抢走你的心,成不成?”
才走掉一匹色狼,又来个能说会道、巧舌如簧的花花公子,我实是有点哭笑不得,本想挣开他,身子才一动,便被江上天反射似地紧紧抱住:“别走,浮生,不要再离开我……”话还未说完,他的唇已习惯性地压了过来,熟练地寻到我的,诱惑似地试探。
不似早先那般强硬,若一定要用力推开,并无疑问,我会成功。然而无意中眼光过处,江上天目中似有什么阻住了我的抗拒。是恐惧抑或惶惑?那样深,深到近似绝望,细心地埋藏在寻常调笑之下,一闪而没,却无端地令我胸口也跟着一窒。
一迟疑,便被这精明的男人趁虚而入,轻松占据了我的唇舌,积蓄了两年多的如火情潮,漫天席卷而来,令立在岸上的我都几乎要晕眩得站不住足。
我们都是极警醒的人,但这不知多久的时刻,却是谁也没听到房门外去而复返的脚步声,钥匙的悉索声,以及门被轻轻推开。
“王!江!”
一道语声,充满怒气、愤懑,还有某些我不熟悉的情绪夹杂在其中。
我立刻听出了来人是谁,心中不免叫苦,更有些尴尬。虽然我做事无需对旁人交代,但两天之内被这人撞见两次,而且每次都是与男人吻到如火如荼时,最要命的还是两次对象都不同——我用了两年时间在这小子心中堆积起的清白形象,大概在瞬间就崩溃得不成形了。
谁料来人第一句话并不是责问我,而是紧盯着江上天,眼里压抑的怒气不容错认,声音反倒平静下来:“江,你早就认识他,对吗?你和我结识,支持我们公司,也只不过是为了他,对吗?”
江上天一愣,转而恢复了在外人面前的自若,却先俯在我耳边暧味道了句:“将你的衣扣扣好。”才看向来人:“贝克,抱歉,但事实正是如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我这才发现我外衣的衣扣不知何时已全数解开,衬衣扣也散开了两三粒,露出隐约浅色肌肤,饶我再镇静,此刻也不由面红过耳,一边祈祷贝克没有发觉,一边手忙脚乱扣起衣服,耳中只听贝克越发阴郁的声音:“……那么,我们这两年的辛苦,究竟算什么?我们每次忐忑地去报价,去谈判,事实上却全在你掌握中……在你眼中,我一定很可笑吧?自以为是地当你是朋友……”
江上天冷冷一笑:“小子,不要抱怨,这就是现实。你应该感谢我,我对你,并无恶意,若换作我想对你下手,不知有几百次机会能打到你永不翻身,你还不知足?既要出来从商,你怎可不处处提防?都怪浮生将你保护得太好,一切决策都是他做——我问你,你跟了他两年,究竟学到了什么?”
贝克身子晃了晃,好似有些站立不稳,眼神痛苦,黯淡看向我:“王,他说的,是真的么?你也在骗我?”
我瞪了江上天一眼,试图放柔声音:“贝克,我不想骗你,江说的,虽然残酷,却都是事实,你迟早要独自面对这世界,早点知道也好。但有件事,你一定要记住,我,从没骗过你。想想看,贝克,我们这两年来昼夜不眠的辛苦,是假的么?我们搜集成千上万资料,找出对手的弱点,是假的么?荷氏只不过在某些时候,给了我们及时的援手,大部分工作,还是我们自已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为什么不看?”
贝克一脸茫然,神情有些委顿,最后,什么话也不说,默默转身,走出了房间。看到那孤单绝望的身影,想起这两年他如何细心照顾我,我心中一软,几乎要追上前去,却被江上天拉住:“小孩子总要学会长大,他还算聪明,让他自已去想想吧。”复又低声笑道,“我知道他对你也有些意思,不早些让他认清你我的真面目,怎么能成?”
我冷冷甩开江上天的手:“其实他刚才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你以为,我会喜欢有人施舍么?”
8
“我只是选择能力最强的人合伙做生意,不成么?”江上天的神情有些委屈,拉住我不放,“再说,难道你要我对你不闻不问?叫我怎么能做得到——”
“那也不能……算了。”江上天哀怨的面色就在近前,明知至少有一半是装出来,我仍是叹了口气,再也说不下去。
我王浮生便再忘恩负义,无心无肺,也不能对着默默助我两年的人发火,何况这人助我助得如此辛苦,处处都要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只怕被我发觉,惹我生气。
这般用心,纵我心中再不快,又怎能出言相责。然而要我感激,却也实在不能。唉,这世事……最后还是无言的好。看了看表,我站起身:“我该走了。明天还要上班。”
“别回去了,就睡在这里,你我二人正好联床夜话,把酒天明,岂不痛快。”江上天一本正经地拦住我。
“罢了,”我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英俊挺拔的男人,“痛快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只怕当不起。我也没有外宿的习惯,这就告辞罢。”
“等等,”江上天迅速从沙发上弹起,随手拿了件大衣,追上我,“你没车,我送你。”
黑色的轿车在夜色里平稳飞驰,两侧路灯疾速掠过,光影投进车内,一波波闪烁不定。
加上专心开车的江,被按在副座的我,这情景似曾相识。
江上天已笑了起来:“浮生,还记得我带你去看海的那天吗?那晚的风也很大。”
他带我去看过海吗?我疑惑地道:“为什么我记得那次是你赶我下水?”
往事如烟,一一自心中现过,想起曾将江上天踢落海底,我唇边微微泛出一丝笑意。
“不如我们再去看海?我带了大衣,一定不会冻着你。”江上天兴致勃勃,装着没听见我的话,“我知道这里有片沙滩,也还不错。”
我懒懒靠在座位上,倦意渐渐袭上身来:“你是铁打的,我却不是。对我来说,睡眠比甚么沙滩都要紧。”
江上天也不生气,只是笑:“那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