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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适-暗色(出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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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谷雨来看到这份年报时,她的第一感觉是如坠地狱。
如果不是他选择年报作为发力时机,她又怎么可能到今天?
就在那个早上,他说,正谷的年报不会有问题。可如今,最先出问题的,居然就是正谷的年报。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圈套?
电话响,她奔回屋子里,“喂?”声音里带着紧张。
“是我。”她依然是细声细气。
谷维春?!“你说。”
“正谷的年报你看到了?”
“你想说什么?”
“你考虑得怎么样?”她的口气里没有丝毫的担心,反倒,有一种幸灾乐祸。
这口气让谷雨未皱眉,“报表难道是你们故意的?”
“嚯,真有想像力。”谷维春冷笑,“正谷的利润本就大规模下滑,全世界人都知道。怎么?你居然会觉得,有人敢冒着正在检查的风头,公开作假?”
谷雨未的手抓紧窗台。
“还是,你听到什么风声,说正谷的年报不会有问题?”谷维春声音里的不屑,比不上话的本身更让她冷。
是谁告诉她说,正谷的年报不会有问题的?
谷维春笑了,“可怜的,看来你是挨骗了。你是不是觉得,你手里的遗嘱还值个大钱?”
谷雨未只想挂电话,她反反复复在想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相信他?
“谷雨未,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要和我联手?”
谷雨未机械地问:“你说,怎么联手?”
耳边是谷维春有点刺耳的笑声,“很简单。你把你的遗嘱给我,我给你五百万。”
谷雨未一皱眉,“你的意思是——”
“正谷再和你没了关系,好或坏,都和你没有关系。”
谷雨未沉默,谷维春继续说:“正谷现在这样子,你也只有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那我的利益最大化,岂不有的人要利益最小化了?”
谷维春不以为然的口气,“反正不是我。”
谷雨未望着外面的点点路灯,“那你,你有什么好处?”
“我的好处你不必管。就好比一个东西,你只能卖一百万,我却能卖一千万,你也不必羡慕,是你技不如人。”
谷雨未压着火气,“抱歉,我想我不愿意。”
“哼,”谷维春的声音像是金属线,“难道,你还在等待谁来援助你?”
谷雨未像是心里被戳了一下,她几乎跳了起来,声音也变得疾厉起来,“你什么意思?”
电话送来了谷维春的笑,“别那么紧张,仿佛真是怎么样了。”
谷雨未感觉到了侮辱,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无论我怎么样,我都不会和你有什么瓜葛。”
谷维春言语轻松,“不必这样子。大家在生意场,说的就是生意上的事情。一切个人的恩怨,都可以放在脑后。这就是professional。”
谷雨未还要再说什么,谷维春说:“别着急答复,好好想想吧,我希望在明天中午前得到你的答复。”然后挂了线。
谷雨未呆呆地看着手机,手摩挲了几遍电话,终于,她下决心拨了那个号码。
如果是死,她希望死个痛快,死个明白。愿赌服输,她有这个勇气。
“你在哪里?”
“焕城。”
“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有事吗?”
“正谷的事,给我个解释。”
鹿鸣淡冷地说:“你要什么解释?”
“正谷的年报。”
“我知道。”就三个字。
“难道你不想说什么?”
“无话可说。”
鹿鸣的镇定让谷雨未发狂,一阵阵的血气住胸口涌,“鹿鸣,你耍什么阴谋?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年报不会有问题?”
“我不是正谷,也不姓谷,我没有权力为正谷的年报做主。”

“那你为什么要说年报没有问题?”
鹿鸣慢吞吞地回答:“那是我估计错误。”
“你!”谷雨未发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话是你说的,事情也逼我做了,如今却说,你估计错误?”
“我逼你做什么了?”鹿鸣冷静地问。
“你知道!”
“我不知道!”
“你!”
鹿鸣缓了口气,“我说过,这只是赌。不保证成功,也不保证真能为正谷好。”
谷雨未咬着嘴唇,“你的意思是,让我愿赌服输?”
鹿鸣说:“我没这么说。”
“没这么说,那是什么意思?”
鹿鸣说:“我只是想提醒你,当初我也只是说,那是一种可能性。”
谷雨未只觉得两耳嗡嗡的。就是因为年报,她才走到他的面前。如今,他居然说,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一种受侮辱感从头贯到脚。
“那就是说,自始至终,我误会、我自作多情了?我自愿爬到你床上了?”
鹿鸣沉默了下,“你要这样说,我也没办法。”
谷雨未啪的合上电话。有没有一种侮辱,比这个更过分?
黑云沉重,一缕金光仍然从边缘上射了出来。她坐在躺椅上,直盯盯地看着那灼人的日光,丝毫不觉得眼睛痛楚。
自已是怎么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橘 *泡 泡鱼 手 打*园)
她不敢想,虽然鹿鸣的那句“这只是一个对赌协议,我不敢保证一定为正谷好”的话就在耳边。反反复复,就是这一句。
输了?
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了,双手拄在窗台上。在那一刹那,她想到了跳下去。这种念头一闪即逝。
头上有闷雷滚过,居然下雨了!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台上,溅在她的手上,却仿佛烧灼了她一样。她拿起电话,一个宇一个字的打上屏幕:难道,你真的就不想再说什么了吗?
天上又有雷滚过。
雨哗哗的落了下来,地上一片水响,天地一片苍茫。
有多少人今年因为正谷的年报一夜未眠?但有多少人,像她一样,输得惨烈?
一宿的风声雨声,她睁着的眼睛渐渐在头项的墙上汇成一个点。
第二天早上,她拨了谷维春的电话。
那头带着慵懒,“喂?”
“你认识通途的鹿鸣?”
谷维春似乎愣了下,旋即笑了起来,“当然。”
“你们是什么关系?”
谷维春又笑了,“哪有这么问男女之间的事的?”
谷雨未只觉得脚有点软,“你确认,他值得你信任?”
谷维春好像又愣了愣,才慢悠悠地说:“他值不值得我信任,和你有什么关系?”
谷雨未咬着嘴唇,好半天才说:“我要提醒你,鹿鸣,也许,不是个可以相信的人。”
“哼,谢谢。不过,你的担心应该是不存在的。他和我,很好。”
后面这五个宇,印证了她的想法,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谷维春却好像忽然让了步,语气平静,“怎么,你找他?”谷雨未没有吱声,谷维春却似乎了解一切,“要不,等他醒了,我和他说一声?”
谷雨未的头嗡了一下,眼睛出现短暂的失明,那边却有人继续说:“我也不瞒你,反正我们这个等级的,也没什么私生活。现在不告诉你,一会儿报纸上也会铺天盖地。”
谷雨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听谷维春继续说:“鹿鸣和你的事,我知道,也没什么。他就这样,爱玩儿。”
谷雨未不记得是怎么挂了电话,她呆呆地坐在床上,大脑里一片空白,她把被子裹了又裹,依然是觉得冷。胡乱地抓起遥控器,打开空调,疯狂地往上调着数字。
居然是这样的!

第十六章 毒药和解药
的确是这样的了。
当天上午,网上爆出鹿鸣从谷维春的寓所走出来的照片。
全城的人都沸腾了。正谷和通途的合作协议,终于找到了原因。
还有比男女关系更让人兴奋的吗?
谷雨未的眼睛仿佛都要出了血。还有什么必要问?正谷和通途,原来就是要合作的,只不过,鹿鸣捎上了自己而已。
她拼命地扯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会那么幼稚,他说什么,你就要上什么样的当?
几天了,当事人都很沉默,正谷的股价却受这桩桃色新闻的影响,兴奋地反弹了起来。谷维春的消息占据着网络新闻的头条,几乎每天都有人描述她那饱满的精神状态。
谷雨未不知心里作何滋味,事情似乎没有她想象的坏。正谷依旧是正谷,只是,她是受耍的一个。
她的精神紧张到极致。她反反复复想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天下午下了课,出了校门,她拦了辆出租车。
电台里正在放股评,又是正谷,天下还有没有别的事了?
她不客气地说:“师傅,能不能麻烦您把收音机关小点儿?”
司机有些愣,“怎么了?”
“我不喜欢股票。”
“不喜欢也不至于关呀。我买了正谷的股票,操,天天就跌得没完了。那帮猴崽子们……”
“你才是猴崽子!”
司机愣了,然后脸扭曲起来,“你骂谁?”
“你骂谁?”
“我骂姓谷的猴崽子们,关你——”
“你才是猴崽子!”
司机刹了车,侧过身,“找事儿是不是?别以为是女的我就不敢抽你!”
火头上的谷雨未亳不示弱,“你敢抽我,我就敢报警。”
“操!见鬼了今天还。”司机下了车,冲过来拉开车门,“你他妈的给我下来。”
谷雨未像是吃了火药,“下来就下来,怎么着你?”
司机扬了扬手,没下得去,刚好瞅见旁边一个破纸箱,拎过来冲着谷雨未的头就扔了过去。
谷雨未只觉得脑袋轰了一下,随着玻璃落地的清脆响声,尖锐的疼痛传了过来,然后是粘糊糊的液体慢慢地流了下来。
司机一见,慌了神,连忙蹿回车里,眨眼间,车子就消失不见。
谷雨未拿手背抹了下,尚没有黑的天光下,手背上的血显得殷红殷红的。
她看看脚下,破纸箱歪歪地躺着,啤酒瓶跌得粉碎。血不断地流下来,有个年老的声音说:“姑娘,快去医院包扎下吧。”
谷雨未忽然蹲下来,放声大哭。
鹿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路人驻足围观,也不知过了多久,有警笛临近。

谷雨未摇摇晃晃地从医院出来,左额头缠着绸带。
手机一个劲儿的在包里响,她不接。再响,她还是不接。她没有再打车,走了很长时间,才麻木地上了公交车。
车子一路摇晃,驶到终点,售票员说:“下车啦,都下车啦。”她麻木地下来,又麻木地上了另一辆。
坐了几个来回,正当她要再次上车时,让人给拽住了,然后,他不停地上下打量她。
“怎么弄的?”鹿鸣的声音带着逼人的冷气。
“让人打的。”谷雨未木然。
“谁?”
“一个出租车司机。”
“哪个出租车公司的?”
“不知道。”
鹿鸣皱了下眉,“上车。”
她顺从地上车了,他默默地开着车,她无心看别的,右手胳膊撑在边窗上,食指微微嵌在牙里。
好半天,鹿鸣开口,“吃饭了吗?”
“没。”
“想吃什么?”
“不饿。”
他没有再说话,然后她听到他打了个电话,让准备晚饭打包带走,临挂电话,她还听到他特意嘱咐了句,要清淡的。
她的泪默默地流了下来。
她恨他,是他把她推下这层地狱,但他还是收留了她。她不想去深究到底这是为什么,她现在很累,她需要一个地方休息。
车子拐过一条街又一条街,他又打了个电话,五分钟后,他刹车,有人递上饭,他掏出几张钞票,没等那人说什么,他就踩了油门而去。
她什么也没有说。
让他载着她吧,最好永远不要到终点,永远这么走下去,无论对错。
但终点还是到了。
“要不要先洗澡?”
她摇头。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没有再说话,默默地给她摆好筷子。
她草草地吃了点,便放下筷子。
鹿鸣什么也没说,把她引到楼上,“你睡这间吧。”
她木然地走了进去,然后问:“你睡哪里?”
停了几秒,他说:“我在你旁边。”
她哦了一声。
“要洗澡吗?”
“不,不用,我不想动,谢谢。”她倒在那里。
鹿鸣走上前,“很难受?”
“嗯,头疼。”
她把头埋进被子里。
鹿鸣站在原地.她扔在地毯上的外衣上沾着血,灯光下,显得发黑,鞋子也不辨颜色。被子里露出一角白色的绷带,虽然是日光灯,还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他缓了缓语气,“你睡吧。”走到门口又说,“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然后缓缓地带上门。
谷雨未没有吱声。她想睡,很想睡,从来没有现在这样想睡过。但是,她睡不着。
谷维春的脸不断地在她面前晃,她那轻轻的,像优伶一样的声音,一直在咬着她的心。“私生女”、“来路不明”、“小三”、“泼小三人人有责”、“这是一个对赌协议”、“愿赌服输”、“你可以这样理解”,这些词搅得她头疼。
她坐起来,抱着头,歇斯底里地大叫了两声。
很快,房门响,有人奔进来。
“你怎么了?”鹿鸣的声音里有点慌张。
她不说话,泪往下流。
“怎么了?”鹿鸣蹲了下来,手扶着床沿看着她的脸。
忽然,谷雨未捶他,“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鹿鸣一动未动,待她的哭声慢慢减弱,悄悄地把她往怀里拉一拉,“是不是睡不着?要不要吃点安眠药?。
谷雨未依旧是哭,“鹿鸣,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和你无冤无优,为什么?你为什么?”
鹿鸣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言语轻柔,“吃点安眠药吧,我出去买。”他把她放平躺着,走了出去。
谷雨未睁大眼睛躺着,仿佛她整个人已经抽空。不多时,鹿鸣捧着水杯进来。她顺从地张开嘴,他喂她把药吃了。
他坐在床头,看她慢慢地闭上眼,以为她要睡着了。他起身要离开,听她低低软软的叫了声:“鹿鸣。”
他一震,回过身来,“什么?”(橘 *泡 泡 鱼 手 打*园)
谷雨未闭着眼,“你老是自己一个人,生过病吗?”
“嗯?”
“生病的时候,你怎么样呢?”
鹿鸣没有回答,看着她的目光柔软起来。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他很少生病,但是,很少不代表没有。生病的时候就自己,没人照顾,连喝口水都没有人倒。那种软弱,真不是可以为外人道的。
他有钱,但他不想找别人,他不习惯和一个或几个陌生人出现在家里。
他慢慢走过去,俯下身来,吃了安眠药的她已经睡着了,他的手慢慢拂过她的纱布,拂过她的眼眉,拂过她的鼻梁、她的嘴唇,然后,轻轻地在上面印了一下。
晚安。

第二天早上,谷雨未坐在餐桌前,没有丝毫食欲,“鹿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把我扯进局里?”
鹿鸣依然低头喝粥,“我说过了,把你扯进来的是你父亲。”
“你……”
“乖,听话,既然伤着了,就不要惹我再和你生气,我不想那样做。”鹿鸣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异样,仿佛在叙述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鹿鸣,你让我怎么样?你说的我都做了,你让我再如何?”
“把我说的都做了,就可以了。我也没让你再去做什么。”鹿鸣平静地望着她。
谷雨未把头别往一边。
鹿鸣想了想,“那现在,你想知道什么?”
她想问,你和谷维春是怎么回事,但话到了唇边,忽地拐成了,“正谷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她的眼睛,“坦白地说,我不知道。”
“鹿鸣,你……”
“其实,我以为,你更会问我,我和谷维春,是怎么回事。”鹿鸣眼睛里的惆怅一闪即过。“可是你,却问了正谷。”
“不要和我假仁假义。”他总是这样嘲讽她,轻而易举。
鹿鸣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一直看到她不得不低下头。“我知道谷维春找过了你。我曾经在最开始的时候和你说过,如果谷家有任何人找你,你都要第一时间来找我。但你没有。我给你发了短信提醒你,你仍然没有。你不和我说,你不相信我。”
“难道,我居然该相信你?”之前是谁谈笑风生,把那些刺人的话装点成最动人的笑语,轻弹出口。
“你不信我,所以,便是这个后果。”鹿鸣扔了餐布,“她说的事,自己考虑。但我不赞成你和她联手,至少现在不赞成。”转身离去。
谷雨未呆坐,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恨他,恨他把自己扯进局里;恨她不能掌控;恨他明知自己不能掌控,非要云山雾罩,又让她无能。
隔壁的屋子,鹿鸣抄手在窗前站了很久,外面青山如黛,室内人影孤独。
谷雨未的情绪越来越坏。饭吃得少,更不能上网,她一看到“正谷”这两个字,就不由得从心里冒上恶心。为了这两个字,她的生活支离破碎,她所能付出的一切代价都付出去了。一闭上眼睛,就是谷维春那狠毒的话,或者就是做噩梦,梦到谷正雄来掐她的脖子。她吓醒后,就抱着膝盖呜呜哭。
这天晚上,谷雨未洗澡出来,见床上有人,她先尖叫了一下,发现是鹿鸣,她好像是被抽了线的木偶,呆呆地站着。
鹿鸣开着床头灯,不声不响地在读一本书。谷雨未木木地站着,鹿鸣不理她,也不抬头,就是在看书。
谷雨未慢慢走过去,床的一侧微微陷下去。她盖上被子,屈着身子,背对着他。
微微的书页翻动的声音,再就是静,一点声音都没有。谷雨未忽地拉上被子蒙上头,那翻书的声音听不见了。
一会儿,她感到身边的人动,然后一只手进了她的被子。她像是被蛇咬了一样,猛的转过去,两只手狠命的挠那只手,那只手并不躲避,仍旧是坚定地伸了进来。
她真像是看见了蛇,把那只手往外推,却推不出去。她好似发了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终于,她尖叫着坐了起来。
黑暗中,他的眼睛依旧发亮,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她喘息着,头发散乱,被子堆在身后。
他抬起手,“来。”
她不动。
他慢慢地坐起来,拉起她的手,左手按着她的肩膀,“来,躺下。”
她突然发了疯,“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滚,你滚,你滚。”
声音踉跄,两只手无秩序地乱抓着。
他的手在她的腰上一使劲,把她收到怀里。
“来,躺下。”
她狠命地推他,他就是箍着腰,让她推不开。她开始捶他,脚也开始猛刨。
耳畔是他的声音,“好啦,别闹啦。”
她的泪夺眶而出,她慢慢地停了下来,停在他怀里,“鹿鸣?”
“嗯?”
“我恨你。”
“嗯。”
“鹿鸣?”
“我恨你。”(橘 * 泡 泡 鱼 手 打*园)
“行了,我知道了,你睡吧。”
“鹿鸣,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慢慢念叨着,然后睡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几天,两人就在房子里待着,厨具满满的厨房里很少再有人进去,人间烟火似乎从这房子里突然飞走了。屋子里很静,除了钟点工和送外卖的,仿佛都没有活气。
两人之间隔得很远。
早上的光照进餐厅,鹿鸣沾了沾嘴,“谷雨未,打你的人找到了。你想怎么处理?”
“随便。”
“你不恨他?”
谷雨未干脆利落,“我更恨你。”她抬起头,“我建议你直接把我杀了吧,这些折磨,我不想再受了。就在这里就可以,没人会发现,我保证不会叫。”
鹿鸣凝视着她,然后低下头,“要不,我们离开杉城一段时间?”
“为什么?”
“你的精神似乎不是很好。”
谷雨未一翻眼皮,“我为什么要和你去?”
鹿鸣隐忍着脾气,“我是为你好。”
“如果真为我好,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拉进来?”
鹿鸣的手扶着餐桌角,“当初的事是当初的事,现在也不代表你能退出去。”
“我想知道,你在这中间,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鹿鸣停了停,“你不相信我,我不会蠢到在你不相信我的时候说。”
谷雨未笑了笑,很轻,很平静,“是吗?你会蠢吗?难道这些,是你当初所没有想到的吗?从那天晚上你收留了我,到后来设奖学金,再后来爆正谷的对赌协议、内幕调查、我的身世、给我发照片、发短信,一切的目的不就是让我入局吗?聪明人做事聪明人当,何必谦虚说自己蠢。”
鹿鸣喝了一口玉米汁,神情淡然,“你的逻辑思维能力很强,看来,我不必担心安眠药会坏了你的脑子。”
“不敢。有鹿总在先,我不敢倒。”
鹿鸣抿了抿嘴唇,“知道恨我就好,总比心如死灰强。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冷静些、神经强韧些,否则,我怕你不能坚持到最后。”
“不敢。鹿总,如果我发现你背着我,做些鬼勾当,只要我不死,就会和你拼命。”
鹿鸣盯着她,忽然笑了,“谷雨未,你这个时候,最傻。想害你,易如反掌。不过,我也劝你,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人敌人强,至少,你不用加大防线,耗你的元气。”
谷雨未的手指平平地放在餐桌上,“谢谢你的劝告。不过,你比我更清楚,眼前这场较量,我手无寸铁,除了搏命之外,什么也没有。”
鹿鸣又轻轻地笑,“难道展一鹏,都不能唤回你生的决心?”
谷雨未的脸阴了一下,然后冷冷道:“你我之间的事,不需要拉上第三个人。”
鹿鸣凝视着她,“谷雨未,你真是没有心机。若是有心机的人,只会做,不会说。”
谷雨未站起来,“的确如此。所以,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没有心机。”
她转身要走,他轻轻地说:“我不是你的敌人,但是,我希望你能撑到最后,哪怕是为了和我作对到最后。”
谷雨未不语,鹿鸣接着说:“我建议你出去玩玩,散散心,除了美国,哪里都可以去。”
谷雨未住了脚,头却不回,“如果我去,一定是去美国。”
“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
“我为什么不和你作对?”
“你别惹我,你知道,我完全可以不择手段。我不想通过让展一鹏看到你不想让他看到的东西,来达到目的。”
她转过来,“如果你要那样,不妨一试。”
他看她几分钟,“我在郊外有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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