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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适-暗色(出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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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未气得无以复加。她的胸脯在剧烈地起伏,眼睛望着水幕墙,心里不断地念叨,“别生气、别生气,不要中圈套。”
好半天,鹿鸣才品完茶,站了起来。谷雨未连忙问:“你去哪儿?”
“回家。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过夜?”
谷雨未忍气吞声地跟着站了起来。服务生送来账单,谷雨未失声,“这么贵!”
两份晚饭就是一千三百二十,剩下的钱是茶钱。她无语,那四小碟菜有什么呀。
“埋单吧,已经很便宜了。”鹿鸣丢下那句话,人就出了包房。
谷雨未刷卡付了帐,小跑着继续跟上鹿鸣。她今天是来要答案的,虽然从中午一直到现在,她除了间接的感觉事情没有原来预想的坏外,其他都一无所知。
鹿鸣在前面走,完全不理会谷雨未有没有跟上。直到要拉开车门的时候,他才笑了笑,“你确定,你要上车?”
鹿鸣的笑在有些朦胧的灯光中显得很美,但这种美在谷雨未眼里是虚伪而可恶的。她知道,她拉开车门意味着什么,但是,她有选择吗?
鹿鸣轻松的吹了声口哨,“谷雨未,打赌赢了的感觉真不错,心旷神怡。希望一年之后,你也会有这样好的情绪,庆祝你和我之间的对赌协议,我们获得了双赢。”
谷雨未差点没让他这句话惹得反胃。
鹿鸣不再说话,车子开得很快,谷雨未几顿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光喝了咖啡,甜甜腻腻的咖啡味道让她有些晕车。
鹿鸣却似乎没有看到,依然开得飞快,遇到路口便踩急刹车。好几次,胃里的东西已经到了喉间,她又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终于,又一个急刹车,她再也忍不住了,推开车门,直接往路边冲。有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尖厉的响声,接着有人骂:“有病啊?要找死去别的地方!”
鹿鸣坐在车里无动于衷。红灯亮起,他缓缓地把车子停在路口。
谷雨未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再次上了车,她把头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由于没吃什么东西,吐无可吐,反倒更加难受。鹿鸣飞扬跋扈的劲头忽然小了些。他沉默地开着车,车速也平稳了下来。
“开口求我,有那么难吗?”鹿鸣忽然问。
谷雨未继续闭着眼睛,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驶到终点,鹿鸣揿了下喇叭,顿时,房子外面的灯亮了起来。他下了车,她坐了几分钟,也跟着下来。
这房子于她是陌生的,上次好像来过,但她不记得是在哪里。她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很自觉地去洗澡。水哗哗的喷下,冲着她木木的头脑。今天鹿鸣无论在哪里做,她都不会觉得意外。他的目的就是让她难堪,她也不打算再让他看见自己的羞惭和紧张。麻木也罢,直面也罢,堕落也罢,既然到了这一步,她没有选择。一切的尊严、自我,都没有意义。或者连她的行为本身,也没有意义,因为有意义的东西必定是能掌控的,而她却什么也掌控不了。
她拉开了门,鹿鸣正穿着厚浴袍在灯下看着什么书,显然,他已经洗过澡,湿了的头发站立着,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更黑。屋里放着极轻柔的音乐,橘色的灯光看起来很温暖,但是,与她无关。
她走过去,坐在床上。
鹿鸣还是没抬头,依旧看着自己的书。谷雨未终于开口,“如果你要做,请尽快。之后我有问题要问你。”
鹿鸣从书中抬起头,他盯着她的眼睛,眼睛里除了冷漠,什么情绪都没有。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终于,谷雨未败下阵来。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鹿鸣扔了书,起身去了,一会儿又回来。她低着头看见那双脚越走越近,还是禁不住有些紧张,左手指也狠狠的掐住右手手背。
头皮忽然一疼,她痛叫失声,鹿鸣粗暴地扯着她的头发把她拽了过来,毛巾捂上,他大力地揉搓着头发。
“我不喜欢碰湿头发的女人。”他冷冷地说,发根被揪得似乎要脱离头皮。
她只好双手抱住头,他胡乱地搓着她的头发,她闭着眼睛也不干涉。他手上的劲越来越大,终于扯得她不得不再次叫了起来。他却不理,手上的劲丝毫不减轻。两个人似乎是杠上了,他越来越发疯似的搓她的头发,她却只是痛叫,就是不回头求饶。
终于,在她又一次痛叫之后,他失去了耐心,把手中的毛巾一丢,左手用力一扯,她被拽下了床,床沿撞得她胸口疼。然后她又被提了起来,上身被甩在床上,人跪在床边,之后,有重物压了上来,她瞬间感觉窒息。
她试图翻转,却被他无情地按住了脖子。她不肯服输,左胳膊用力支着床,想要抬起上半身,他却根本没有再给她机会,一鼓作气,直中中心。
巨大的疼痛迫使她叫了起来,她不自觉地想要逃离。他牢牢地掌控着她,“这么想逃?”
她不回答,只挣扎,他终于爆发。她再一次感觉到窒息,然后是下面的疼痛。后背上他的皮肤贴着她的身体,哪里都是死的,只有下面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她还是活的。她的手抠住了被子,左肩忽然有尖锐的疼痛传了上来,炙热的鼻息夹带着沉重的喘息喷在左耳边,她想移开头,却丝毫动弹不得。
他的推力席卷了她,她抠进被子的手指越陷越深,她尽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是,她失败了,他永远是戳破她一切武装的那个人。
他又一次全力的撞击,她终于受不了了,叫了一声“疼!”
这一声在他看来或许是求饶,他停下,把她翻转过来,泪水和汗水在她脸上四溢。他喘息地看着她,她闭上眼睛,感觉到他轻轻地拂掉黏在她脸上的头发,然后,湿重的吻贴在了她的唇上。
这次她没有躲避,她宛如死去一般,承受着接下来他轻缓的动作。


第八章 看不清
很久以后,她被鹿鸣抱起来去洗澡。水溅到被他咬过的地方,有些疼。浴室里很沉默,只有水声。然后他让她倚在自己的胸膛上,他给她吹头发。她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
在他把她塞在被子里的那一刻,她听到他低而冷的声音,“以后记住要听话,不要那么任性的一意孤行。”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警告她了。是的,每次她越过警告之后,他都会想办法报复。报复的结果是她输。她一动不动,感觉到眼前暗了,之后一个人躺在了身边。
上一次和人同床而眠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还是小时候,和妈妈。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她就自己睡了,之后一直是一个人。
他贴了上来,手搁在了她的腰上。她不自觉地要动,那只手却有了些若有若无的力道,她收到了警告,想起了刚才他说的话。她没有再动,那只手也没有再动。
慢慢的,耳边有他均匀的呼吸声,他终于睡着了。她却睁着眼睛,许是下午那三杯咖啡作怪,她一直很清醒,睡不着。
二十几年来,多少人说她高傲,如今,这高傲被人踩在脚下,并且反复碾踏。他只是想战胜她,每次的反抗都会招来他更大的压制。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正谷真的有利,原来的目的似乎已经转移,和他的对抗才成了两个人关系的重点。
她惊讶于事情变化的迅速,她提醒自己,不要太过在乎和他的这种关系。顺从一下也没什么要紧,不过是一年,正谷的危机结束之后,她就可以和他如同陌路。一年,怎么不能忍受,何苦每次都要和他抗衡?
她这样决定了,却仍然睡不着。毕竟床边有人的这种经验于她来说很陌生,她便辗转。头慢慢地疼了起来,她忍着,在薄薄的晓雾映满了窗的时候,她终于有点受不了,抬着胳膊揉了几下。于是,她惊醒了他。
“这么早?”他含混不清地说,仿佛很适应她的存在。
她心里生出恼怒,自己真的就是一个妓女,嫖客的床上换了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女人对于他们来说,存在的本身就是合理的,没有陌生,也不用适应。
这种想法刺激着她,让她一分钟也不想再在这张床上待,于是,她坐了起来。突然的用力让她有些晕,尔后,他也醒了。
她下了床,“去哪儿?”他问。
“天亮了,回家。”她言简意赅地回答,毕竟,她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糟。
“回家?”他仍然躺在床上,声音懒洋洋的。
她很想发火,但她没有。可是她也下定决心,无论鹿鸣这次告不告诉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发布那个消息,她都不再问。
她不是赌气,而是无能为力。
鹿鸣笑了下,打了个呵欠,“谷雨未,你真是很难教的一个人,大早上起来就闹气。”他言语轻松,仿佛昨晚像狼一样的人不是他。
谷雨未不吱声,抱起衣服走向浴室。当她再次出来的时候,鹿鸣正把被子拉到鼻下,严丝合缝,只露出半个头,模糊的光中,看不清他的脸色。
谷雨未拎着自己的包要走。鹿鸣在后面说:“手机在桌上。”
她愣了下,眼神扫过那个手机,还是那个破手机,她才不稀罕他的东西。
“不想听年报的事了?”鹿鸣似乎在故意气她。
“爱讲不讲。”谷雨未尽管这么说,还是慢了下来。
鹿鸣又打了个呵欠,“说你傻,你就是傻。昨天,就在你等在楼下的时候,正谷已经发出声明了,鉴于目前的特殊情势,其已向交易所申请,推迟出年报。”好像怕气她不够,“那个时候,其实我们公司大厅里有最新的资讯播报,这种消息是随时播出的。”
谷雨未转过身来,听鹿鸣用鼻子哼哼地说:“年报不会有问题的。”
“你早知道会这样?”谷雨未冷冰冰的。
“这你管不着。”鹿鸣笑了。
谷雨未又要走,鹿鸣的话又把她定住了。“不想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谷雨未生气,鹿鸣有办法一招之内就把她置于死地。可是,她不能不听。于是,她又停了下来。
鹿鸣嘻嘻笑,“谷雨未,你真的很好玩儿。”鹿鸣的这声笑听起来很单纯。林潇娜嘴里的大理石男、她在床上认识的那只狼、那个经常无所谓廉耻的流氓好像都与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笑声的实质有多么邪恶。
但是,再邪恶她也要与之打交道。她确实怵头接下来要怎么办。
鹿鸣后面的话似乎被突然关上了闸,再也没了声息。谷雨未等了好久,实在忍不住,“你说呀。”
鹿鸣又笑,“想知道?好呀,上来陪我躺一会儿,我悄悄告诉你,别让人偷听了去。”
谷雨未简直气得要死。偷听?他还真有联想力!就他住的这个地方,前面是院子,后面也是院子,最近的邻居也在五百米以外,连个苍蝇都没有,谁来偷听?螨虫来偷听?微细菌来偷听?
她转过身就要发作,一看他那半个头,嘴巴又闭上。鹿鸣就是想办法让她生气。
“来不来?”他催促。
谷雨未无法,只好慢慢走过去,站在床沿,“你说吧。”
这次她看清了,鹿鸣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无辜的样子。他伸出下巴,“我说的是你上来陪我躺一会儿。”
谷雨未恨得咬牙,她气乎乎地撩开被子钻进去。“行了,说吧。”
“难道你在床上还穿着外衣?”
谷雨未恨不得拿起枕头把他的头按住,让他永远都不得再发言。可恨不得就是恨不得,不是真的做得。
她只好开始解衣服。外衣脱了,他一声不吭。谷雨未只好脱薄毛衣,再里面就是薄薄的内衣了,他还是不吭声。谷雨未无奈。
“你有完没完?”
“啊?”鹿鸣似乎是刚刚醒过来。“哦,上床嘛,就要像我这样。”他出其不意的撩开被子,谷雨未连忙闭上眼睛。
“要我动手?”他问。
“别得寸进尺。”
“看来你又忘了我昨晚说的什么了。”
谷雨未彻底忍无可忍,“鹿鸣,你玩够了没有?我承认,我屈辱,不得不求着你,不得不受你这一套。可我也是个人,你对我有什么仇要这样对我!”
她爆发了这一通,心里也诧异。自己的修养不算差的,何以在鹿鸣面前,他轻轻一撩拨就发火。想想自己这二十几年,几时像现在一样抓狂?
鹿鸣口气清淡,“是挺无聊的。只是谷雨未,你太笨,至今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其实求我,是你自己要求的,不是我让你求我的,你何苦每次都板着脸?我说你笨,你确实笨,因为你根本不懂,如果讨了我的欢心,你会比现在好过得多。”
谷雨未把头转过去。
“换句话说,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儿吗?”鹿鸣的声调有点可怜兮兮的,可是在谷雨未看来,简直就是五步蛇那看似柔若无骨实则邪恶的身躯。
她想和他吵架,想问问他,还有没有一个女人求人求得如此屈辱、让人在床上那么没尊严地践踏?
可是,她不能。她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能。她缓缓地走了过来,放低声调,“你说吧。”
鹿鸣凝视着她,“不上来?下面冷。”
谷雨未长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上了床,“你说吧。”
鹿鸣往她这边凑了凑,“你带了些凉气进来。这样吧,各退一步,我不要求你脱成我这样,但你也要给我点对价作补偿。”
谷雨未明知他不会有好主意,还是得问:“你说。”
“你吻我一下,注意,是唇。其他地方无效。”
谷雨未闭上眼睛,她遇上魔鬼了。魔鬼有的是办法折磨她,从身体到精神,花样不断。她甚至想,这是不是鹿鸣精心挖的一个坑,专门逮她这种实在无能为力的小飞虫?正常人,谁肯受他那折磨。
她使劲大呼了几口气,真的俯了下去。他就那样看着她,眼睛还是眨呀眨呀,似乎是在观察过程。谷雨未怕自己忍不住再爆发,连忙闭上眼睛,头一低
他的唇是温热的,在她触到的那一刹那,他的鼻息正好喷在她的脸上。她仿佛被烫到了,立刻想要抬起身。他却忽然勾住她的脖子,那本应该是蜻蜓点水式的轻触变成了深深长长的吻。
他的舌在里面游弋自如,好似那本来就是他的领地。她恼怒,却无能为力。她越来越软,简直不能自持地要倒在他身上时,他却突然松了手,让她猛地一晃,手撑住了床。
“不错,这个对价值。”他咂了下嘴,“冰贞烈女吻的技术很高。”
谷雨未又羞又气,“现在你说吧。”
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她一动也不敢动,怕她再动又引起他的新花样。于是,她一面感受那蛇一样的手四处游走,一面不得不集中精力听他断断续续地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你要听话,听我的话,我也省心。至于自己的那些麻烦,要自己去应付,别给我惹事儿,我不喜欢给我惹事儿的人。另外,回去把你的遗嘱复印一份儿给我。”
她直起身,“你要干什么?”
“瞧你这紧张的。”他说得云淡风轻,手在衣服里的游动,让她无法集中精力。“我只是要找那两位继承人谈谈。没有你的遗嘱,我师出无名啊。”
她的脑子乱七八糟,“你原来可没说遗嘱的事。”
那只手在她的胸上捏了下,“不舍得?”
“鹿鸣!”谷雨未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你也可以不给,但是……”
“你要怎么样?”
那只手还不放弃行动,谷雨未想把它拽出来,却还是强忍着。明明恨得要命,却不得不由着他在自己身上走,这种分裂的经验,让她十分战栗。
“正谷公开发行的股份数是38%,你的遗嘱代表了谷家持有正谷62%的股权中的40%,也就是全部股份数的24 8%,这不是小数目,对于股价回升有重要作用。股价回升稳定,我也可以安全退出来。”他看她,“既然你不准备长期给我当老婆,于是,我只好见好就收喽。万一你跑了,我的钱怎么办?”
谷雨未的精力都用在控制自己不扑过去掐死他的念头上,鹿鸣的手几乎要哪里都走到了,谷雨未越发觉得,自己跪着虽然有些屈辱,毕竟是正确的,有的地方他到不了。
“抱歉,我不想给。”遗嘱一曝光,她的身世也就将曝光,那她怎样来面对这一切。
“必须如此。”鹿鸣坚持。
谷雨未有些忍不住了,“鹿鸣,如果是有这个条件,你为什么不早说?”
鹿鸣笑得好似春风,“现在说也不晚,遗嘱反正都在你手里。”
“我不给。”
“那我也不勉强,反正我也没有承诺正谷一定会好。”
谷雨未要说话,鹿鸣又跟上一句,“如果你现在退出,我乐得赚你两晚上了。”
谷雨未实在忍不住了,她举手就是一耳光。不料,鹿鸣却比她更快,一只手早有准备地把被子往上一拉,谷雨未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被子上,鹿鸣的手却随之一用力,谷雨未忽的倒在被子上,鹿鸣的协同能力是一流的,早在她要倾身时,拉开被子,于是,她便和他面对面了。
“不相信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含着笑。
她尽量躲开他的眼光,“似乎没有资格相信。”
“可以试一下,如果相信,也许你会发现我值得相信。当然,如果你不信,也会发现,我当然不值得信。”
“不要玩诡辞。”
他毫无征兆地忽然抬起头,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把谷雨未吓了一跳。她赶忙伸手去推,却碰到他滑溜溜的身体。
他大笑,“腐女啊,这么着急。虽然我还年轻,但我今天显然还要去上班,不能都耗在你身上。”
谷雨未让他说得满面通红,想要争辩,又想发火,可怎么也发不起来。
“你别神神鬼鬼的。”谷雨未让他阴一套阳一套的,有些吃不住。
“给我吧。不给的话,你会吃亏。另外,”鹿鸣懒洋洋的,“我想要的东西,你守得住么,嗯?”
谷雨未真是要崩溃了,鹿鸣就是个魔鬼。
“我会尽力低调,”鹿鸣忽的补充了句,“知道你不想出名。”
已经上了贼船,要下来是不容易的。她已经别无选择。
鹿鸣看似体贴却十分恶毒地说:“如果你拿不定主意,可以找你男朋友商量一下。”
谷雨未紧紧地抓住被子,鹿鸣抬起脖颈看了下自己露在外面的脚,“噢,你是想掀了我的被子吗?其实不用这么含蓄的,我还比较喜欢你那样做。”
如果眼前有一把刀,谷雨未真会毫不犹豫的拿起来把他杀了。
真是个魔鬼!
她不知面对的这个人到底是个人,还是只狼。他工于算计,虽然只是几个回合,她已经知道,他算计得既狠又准。最要命的是,她不知道他要算计的是什么。她看不透他,只是,不得不听命于他。
“有一个小地方你要注意,如果谷家任何人来找你,都要小心应付,一个字的肯定或否定答案都别说,然后来找我。”
谷雨未让他摸得心烦意乱,却不得不继续问:“谁会来找我?”
那只手刚好摸到她的左胸,捏了一下,“傻,谁会来找你?当然是谷家那两个人!”
谷雨未让他摸得头发都要炸起来,却不得不忍受,“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布你要和正谷合作的计划?”
鹿鸣的手停在她胸的中间,手指仿佛弹钢琴似的轻敲了几下,“年报之后吧。年报前有什么意思?你说是不是?”
谷雨未头昏脑涨,她根本不懂年报之后和年报之前有什么区别。正胡乱想着,他的手已经拿了出来,“行了,你可以走了。”
她简直难以置信,就这样,就可以走了?
“不走?”他一扬眉毛,“说实话,我不过是觉得我们都有点累,你又一夜没睡。你如果想留下来,我也不会有意见。”
谷雨未立刻懂了他的意思,连忙从地上拾起衣服,胡乱套在身上,慌里慌张的就要往外走。
后面那只恶魔懒洋洋的声音说:“我奉劝你把那个手机带上。”
她不想拿,但他后面的话迫使她不得不拿,“当然,你如果想再试一次不听话会有什么后果,我也不介意再教你一次。”
谷雨未在前面做了个龇牙的动作,却不敢不听。
鹿鸣懒洋洋的又补了句,“我希望下次看见你的时候,你用的就是这个手机。我手机里所有的东西你都不能删,那是我的!”
谷雨未一言不发。
鹿鸣加了句,“另外,我衷心希望你能替自己多祈祷点儿,不要受了我的骗。”然后,哈哈大笑。
谷雨未摔门而出。
魔鬼,这就是个魔鬼!
随着门的关闭,鹿鸣脸上的笑容变得莫测。
谷雨未,你永远都不是对手。


第九章 谁是谁的坑
谷雨未出了房门第一件事就是往口里塞了几粒避孕药,她甚至等不到走出大门。待到她打到了车,她连回望一眼那个房子的念头都没有。
车子路过一个发艺店,她叫了停。
“师傅,麻烦你给我剪短,越短越好。”
年轻的发型师捏了捏她的头发,“小姐,你的发质不错,都剪掉有点可惜。如果想改变发型的话,有很多办法,比如烫染……”
“谢谢,都剪掉,越短越好。”
发型师还有些犹豫,谷雨未已经闭上了眼睛,拒绝再与他交谈。
付了钱,她毫无留恋地出了发艺店。
尽管浑身酸痛,更不愿意出门,但她还不得不出。今天必须去上课。
她默默低头走路,忽然有人叫了声:“谷老师?”
她抬起头,是孙鼎铭。
他眼神有些古怪地望着她,“你还来上课呀?”
谷雨未笑一笑,仍旧低头前行。孙鼎铭却跟上来,“谷老师,那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还买了正谷的股票呢。”
谷雨未有些烦,她仍然只是走路,没有回答。
孙鼎铭忽然干笑了两声,“谷老师,如果是真的,你会不会也像通途的鹿总那样给咱学校设个学术奖金?”
一听到这两个字,谷雨未像是吃了苍蝇一般,她再也按捺不住她的恶心,“孙老师,”她尽量挤了点笑出来,声音也尽量柔和,“那传言一定是假的。你想,既然是私生女,干吗要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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