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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之蔓千寻(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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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妮还要说话,骆明翰却握住了她的肩头,低声说道:“姗妮,不要说了。”
姗妮转头,声音急促,“哥”
“你不要再说下去了。”骆明翰静静地说着,他微侧头看向了呆立在原地,凝望着未希的贺千洵,面容温和宁静,“姗妮,我们还是出去吧。”
骆明翰拉着姗妮走出去。
在转身关上房门的瞬间,他微微抬眸,看着房间里面僵立的两个人,俊帅的面孔上一片黯然的神情。
房门轻轻的关上了。
空旷的病房里,一片耀眼的白,洁白的墙壁,洁白的病床,还有苍白的人影。
未希的眼眸空洞茫然如寒冷的雪洞。
她呆站在那里,背对着从窗外照进来的烂漫阳光,直直的望着睡容宁静的凌亚希,眼泪缺一行行的落下来。
千洵沉默地转过身,走向了房门。
冷清清的房间里。
未希屏息看着昏迷的凌亚希,轻轻地握紧手指,手心里凉凉的,竟有细细的冷汗沁出来,她的眼泪垂落面颊。
她颤抖的声音很轻很轻,低不可闻。
“贺千洵,你以后……再也不需要到这里来了。”
贺千洵站住。
他转头看未希,眸光轻颤。
未希逆光而站,眼眸中透出一抹空洞的茫然,她定定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凌亚希,雪白的肌肤依稀是透明的。
“我哥哥看到你……会生气的”
贺千洵的眼眸漆黑如夜,弥漫着湿润的雾气,沙哑着说道:“那好,我不再走进来了,如果有事情,你可以叫我。”
“我叫你走!”
未希忽然抬起头,直视着他,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硬生生的挤出来。
“你不需要再做任何事,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弥补这一切,你的存在,只会使我和哥哥更加痛苦,因为你无时无刻地不再提醒着我们,曾经发生的一切到底有多残酷!”
贺千洵木然的站在那里。
维系的眼光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和悲伤。
千丝万缕的阳光倾泻在房间里每一个角落,窗前,那一片绿色的恋之蔓叶子随风轻晃,却依稀蒙上了一层哀伤的光芒。
“因为和你相遇……哥哥他……一定恨死我了,一定……非常非常恨我……”
她的泪水源源不断地滚落,声音完全哭哑,“所以贺千洵你走,你再也不要出现,就当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要好好的守候着我的哥哥,只有这样,他才会原谅我,才不会怪我……”
胸口窒息般的疼痛。
贺千洵漆黑的眼眸中,那抹湿润的雾气终于化成了泪水,滚落下来,他缓缓地走近她,每一步,都似乎千斤般沉痛,凝看着她失神的面孔。
“未希……我真的让你如此痛苦吗?”
他凝望着她。
未希僵站着,面孔苍白的惊人,目光迷茫,恍若人在梦中。
贺千洵眼中有着深深的痛,他似乎想要将她唤醒,清白的手指轻轻的碰触到了她乌黑的发丝。
“未希……”
他的手指,带着无比熟悉眷恋的气息。
未希的身形一紧。
紧锁在她心中的绝望和愧疚终于崩溃。
她猛地转过头来,眼中竟是散乱的光,身体僵硬的颤抖着:“贺千洵,我这辈子,最不能饶恕的人,就是你——!!”
泪如泉涌,她绝望的喊出声来。
那一句话,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地域。
她转身踉踉跄跄地扑到病床旁的柜子前,颤抖慌乱的从里面拿出一把剪子来,贺千洵惊怔,只看到她毫不犹豫地扬起了手中的剪子。
咔嚓——
透明的玻璃窗外,阳光璀璨的闪耀着。
窗前的恋之蔓,随风轻晃,发出沙沙的声响,竟像是一声声痛苦的叹息。
贺千洵的身体似乎被冻住了,他只觉得冷,很冷很冷,惊恐仓皇一点点地爬满他的心底,占据了他整个身体。
在他的眼前。
乌黑的发丝随风轻飘着落下,未希握着剪刀,她缓缓地瘫倒下来,倒在那一地的乌黑碎发之中,眼泪流满苍白的面孔。
“贺千洵,你的手上有我哥哥的血,你别再碰我。”
她发狠似地指控他!
贺千洵虚弱单薄的身形轻轻地顿了顿。
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所以就显得孤零零的,好似被世界给遗弃一般。
他略微茫然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有些颤抖,有些无措。
全身都是麻木僵硬的。
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未希,眼中带着深入骨髓的悲伤:“……凌未希……你到底要怎么折磨我……才肯甘心呢?”
未希跪在那里,眼中全是亮晶晶的泪光。
“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样?”他的脑海里一阵混乱的疼痛,痛苦的战栗着,“要怎样,你才可以……不这样对待我,要怎样……”
他的声音哽住。
她痛恨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可怕的魔咒。
他站在她几步之外,却颤抖着不敢再踏进一步。
眼泪无意识的滑落下来,仿佛是要抑制住这种绝望的悲伤,他忽然死死的攥紧手指,指甲深深的刺入他的手心里,猩红的血丝缓缓地渗出来。
贺千洵终于绝望的低吼出声:“凌未希,你到底要怎样报复我——”
那一刻。
他的面孔褪尽了所有的血色,变成了惊人的骇白,他无法控制的颤抖着,血从干裂的嘴唇上涌出来,如小溪般流淌着。
他痛苦的恨不得马上去死。
然而。
“就是因为贺千洵你,让我发疯一般痛恨我自己!”
未希忽然大喊,仓皇的泪珠爬满了未希的面孔,她摇晃着站起身来,面容苍白透明,边哭边喊。
“从我遇见你那一刻起,我就对不起我唯一的哥哥,我怎么可以和一个把哥哥害的如此悲惨的人相爱?!我怎么可以把你带到哥哥的面前来?我怎么可以在哥哥的面前和你一起笑?!我怎么可以这么做?!我比你更该死,更不值得原谅,可就算是死了,我哥哥都不会原谅我的!”
贺千洵怔怔的看着她。
“还有这些——”
她惊恐地哭喊着,雪白的面孔被泪水浸湿,发疯一般转身举起了放在窗前的那盆恋之蔓,不由分说狠狠地摔到地上去。
“这些都是关于贺千洵的事情,我都要忘记!”
恋之蔓盆栽被她不顾一切地砸到地上。
花盆摔得粉碎,泥土飞溅,恋之蔓被摔折,无力的倒在了脏污的泥土之中,叶片零落。可怜无比。
贺千洵的眸光凝滞,她说的每一句话,让他觉得他的心痛得快要炸裂开来。
乌黑濡湿的眼睫毛紧贴着苍白的肌肤,未希惊慌得像一个孩子,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死死地盯着贺千洵。
“贺千洵你能带给我的,只是最痛苦的回忆,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和你相遇,我必须……忘掉你,忘掉和你在一起的一切回忆!!”
我必须忘掉——
和你在一起的一切回忆!!
悲伤的眼泪,顺着贺千洵的面孔无声的流淌下来。
他的面容雪白如纸,唇角却有着猩红的血丝。他凝望着她,心如刀绞,僵硬地颤抖着,声音沉痛沙哑。
“未希,你真的想要忘掉……我们之间所发生过的……一切记忆吗?”
未希的嘴唇煞白。
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开始晃动起来,麻木的疼痛一阵阵的袭击着她的大脑,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仿佛有着无尽的黑暗,在一点点的靠近她。
在被黑暗吞噬的那一刻,她颤抖着说出了那句可以将她全部爱和幸福都焚毁的话,彻底斩断了她与贺千洵的之间的一切。
“与贺千洵在一起的那些记忆,是我一辈子最痛苦的噩梦。”
心猛烈地抽痛着。
她流着泪闭上眼睛,瞬间便跌入无尽的黑暗深渊中去,那一刻,她大脑中唯一的意识就是……
我……再也不要醒过来了。
一天一夜,
凌未希高烧不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她一直都在昏迷着,痛苦地挣扎着,说着混淆不清的胡话。
骆明翰再度认真的检查了未希的病况,伸出手来放在她的额头上,她的额头依然滚烫如火。
这是很危险的状况。
如果未希的高烧一直不退,很容易会出现气管炎,肺炎等很多并发症,到时候只会让病情变得更加严重。
骆明翰的眼中一片紧张。
他侧转头,看到了坐在病床边的另外一个人。
贺千洵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苍白的面容。
失血冰冷的嘴唇。
他沉默着,英气的面孔一片沉寂,他怔怔的看着昏迷的未希,单薄憔悴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随风散去一样。
骆明翰收起听诊器,不得不准备给未希换新的药品,他甚至决定要联系创世的几位专家医生,也许会得到更好的建议。
然而,就在他心中一片焦虑,准备马上着手去做的时候,在他的身后,一直沉默的贺千洵忽然叫住了他。
“骆明翰……”
骆明翰站住,转头,严重微带疑惑。
贺千洵看着昏迷的未希,声音很轻,似乎是怕自己惊到她一样:“你可以……让未希幸福吗?”
骆明翰怔住。
“今天晚上,我会送未希的哥哥转院,然后我就离开,再也不会回来。”
骆明翰静静地听着。
因为邻市的港华医院来了一位闻名国际的脑科医学教授,是植物人治疗方面的权威人物,但在邻市停留的时间并没有几天,很快就要离开,帝桓医院的骆院长决定,连夜送凌亚希转入港华医院。
未希还处在高烧昏迷之中,所以贺千洵将代替她,护送她的哥哥凌亚希连夜前往港华医院。
雪白的病房里。
贺千洵依然看着未希,声音沙哑哽咽:“我真的……害惨了她,她再也不愿意见到我,所以……等到她醒来的时候,你要……照顾他了。”
“……”
“。。。。。。”
贺千洵眼珠乌黑如潭,他轻轻地说着,帅气的面孔上,竟有着一抹近乎透明的光芒,仿佛是天使晶莹剔透的翅膀。
“等我离开的时候,拜托你,好好照顾未希,跟我相比,你一定会带给未希很多很多的幸福。”
骆明翰默然的看着他
贺千洵转过头来,迎着骆明翰的目光,俊帅的面孔一片令人窒息的苍白,宁静的目光深邃如海
“你一定要记住,一定要给未希。。。。最幸福的生活。”
房间里安静下来
只剩下守在病房旁的贺千洵和昏迷中的未希
贺千洵静静地坐着 ,他望着沉睡的未希,目光一动不动,因为在这一刻之后,他就会离开,从此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因为在她眼中,他就是她最想忘记的痛苦记忆啊!
他凝望着她,似乎这样就可以把她的一切,都深深地镌刻在自己的心底,他永远都不会遗忘她!
灿烂的阳光在透明的窗户上跳跃着,恍若顽皮的精灵,雀跃快乐
翠绿的叶子在窗边飘过
一只纯白的小鸟停在了窗旁的枝杈上,收拢翅膀。微侧着头看向房间里,黑豆般的眼睛里清晰地出现了房间里的映像
那个美丽的女孩像个天使一样,静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她闭着眼睛,幽黑的眼睫毛整齐的垂下来,紧紧贴着雪白透明的肌肤
有一个帅气的男孩子守着她
他看着那个沉睡的女孩,深邃的眼眸中有着水一般的温柔,良久,他忽然轻轻地低下头,亲吻女孩子雪白的面颊
他轻柔的吻着她,似乎害怕自己会惊醒她
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男孩子的面颊上滚落,轻轻的落在了女孩雪白的肌肤上,在顺着她的面颊。。。。慢慢地滑落。。。
他无声地流泪。。。
女孩还在沉沉地睡着
他们,就像是一个美好的童话
窗外,纯白的小鸟仍旧停在那里,微侧着头,它似乎看呆了,站在树枝上一动也不动,小眼珠亮亮的
深夜
一辆救护车在马路上飞快地行驶着
很快的,救护车已经行驶上了与邻市相通的环江大桥,车内,淡淡的灯光照亮了每一个人的面庞
贺千洵坐在一边,他的对面,是帝恒医院的几名医生
凌亚希躺在担架床上,苍白的面容上扣着大大的氧气罩,随着救护车的行驶,他的身体在无意识地摇晃着
周围很静
一点声音都没有。
贺千洵始终沉默地坐着,眼神空茫一片
对面的医生都已经知道贺千洵的身份,他们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偶尔会抬起头来,打量他一眼
贺千洵静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他的眼珠静静的,面容静静的,就连呼吸都是静静的
救护车在环江大桥上飞驰着
夜,很黑很黑,大桥的周围,路灯分外耀眼,千洵轻轻地抬起头来,他看到车窗外闪亮的路灯,目光如夜一般黯然
倏地
贺千洵的眼前忽然有一道雪白刺眼的光芒猛的扫过
他怔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车厢似乎被什么狠狠地撞到,剧烈的晃动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
嘭
他的耳边,响起了剧烈的撞击声
瞬息之间,只觉得眼前一暗,一股可怕地力量从他的侧后方如魔鬼利刃一般侵袭过来,浑身犹如撕裂一般地剧痛
他甚至还来不及喊出声,剧痛的身体却仿佛失重一般朝外飞出,还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他的眼前就已经黑暗一片了
惨烈的一幕
环江大桥上,救护车与一辆卡车相撞,救护车被撞翻,若不是有桥上的石栏拦住,翻滚出去的救护车早已经直接落入黑幽幽的江水之中
贺千洵和几名医生被这强大的冲力甩出了救护车,贺千洵直接撞到了石栏上,他口吐鲜血,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似乎已经被撞碎了
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
在几近昏迷的剧烈疼痛中,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只看到不远处,被撞得不成样子的救护车倒翻,已经被大火包围,滚滚黑烟向上奔涌,车轮兀自快速的旋转着
救护车的油箱已经破裂,汽油顺着翻到的车身如小溪一般汩汩地流出来,残破的救护车马上就要爆炸了
整个桥面上,都是刺鼻的汽油味
忽然
全身都是血迹的贺千洵蓦地睁大眼睛
他清楚的看到了在救护车内,还有一个白色的影子,那是昏迷的凌亚希,他被固定在担架床上,在救护车被撞的霎那间,直接压到了车底 。
救护车上的火势越来越猛烈,汽油流满了整个路面。破裂的油箱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
滚烫的火焰热浪几乎可以把人融化
可是
被甩出了的人浑身都是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一声却惊骇地看到了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浑身是伤的贺千洵,竟然踉踉跄跄地走回了那辆随时都会爆炸的救护车前,跪下来伸出手用力地扳住了被撞得不成样子的车门,发狠似的去拉它
汽油在他的周围流淌着。。。。。。
浸透了他的衣服。。。。。。
那车门被撞得变了形,贺千洵拼尽全力去拉它,却不能动它分毫,眼看着油箱就要爆炸了,他本人全身被汽油浸湿
“贺千洵”一名倒地的医生忽然惊惧地大喊起来,“快回来!你身上。。。。。你身上有汽油!车要爆炸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
浑身像要破碎一般地疼痛,他痛苦绝望地闭上眼睛,双手拼死一般地扳住了车门,两行炽热的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漆黑的世界里。竟似乎有着微弱的光。。。。。。
。。。。。。。
阳光明晃晃的。
千丝万缕的光芒在他与她之间悲伤的跳跃着,飞舞着。
“你毁了我哥哥,你在我和哥哥最幸福的那一天,撞碎了他全部的希望,还有他原本可以辉煌灿烂的未来。。。那个时候。。。。我大声哭喊着请求你救救我哥哥,本来。。。哥哥一定还有救的,可是。。。你却逃走了。。。你为什么要逃走呢?”
。。。。。。。
你为什么。。。。逃走呢。。。。。
。。。。。。。。
悔恨的泪水变得如泉涌一般
跪伏在车前的贺千洵双手死命地拽着那变形的车门,咬紧牙齿,大火灼烤着他满是血迹的面孔,眼泪从他的面孔上疯狂地滑落,他不顾一切地拽紧车门,倏地发出受伤的野兽一般惨痛的嘶喊声
“啊”
砰!
完全被撞凹进去的车门竟被他硬生生地拽开来 。
全身的剧烈疼痛让他的动作僵硬无比,肋骨断裂的胸口一阵阵剧痛,他不顾一切i伸出手去,将昏迷的凌亚希拖出被撞得变形的救护车。
救护车的火势越来越猛。
他抱着昏迷的凌亚希,转过身踉跄着一步步朝着另一边挪去,尽管他拼命地告诉自己要快一点走,可是,他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他再也走不动了。。。。。。。
轰——
救护车的油箱瞬间爆炸,强烈的热浪从贺千洵的背后袭来,他浑身都是汽油,已经无处可逃。
就在那一刻。
贺千洵做的最后一个动作就是,用尽全力将昏迷的凌亚希推出去,远远的,从自己的身边推离——
熊熊烈火在瞬息间,就已经残酷地将他包围。。。。。。
高烧未退的凌未希猛地睁开眼睛。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
一阵灼热滚烫的疼痛忽然猛烈地袭击她的心脏!!她几乎在那一瞬间,痛苦得彻底窒息死去。
眼前是白花花耀眼的灯光。
一直守在未希身边的骆明翰惊喜地看着忽然从昏迷醒过来的维系,忙俯身过去,摸向她的额头。
“未希。。。。。。”
他一触到她的额头,便蹙起眉头。
未希的额头还是滚烫滚烫的,没有一点退烧的迹象。
骆明翰心中一惊,看向躺在那里,却一片仓皇的凌未希。
她好像是从一个很可怕的梦境中醒来,眼中还有着无数的惊慌和恐惧,煞白的面容上有着混沌疼痛的表情。
“未希。。。。。。”骆明翰的喉咙一阵发紧。
未希睁大眼睛,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正前方,她的眼前一片空旷的雪白,竟无骆明翰的影子。
骆明翰看着未希踉踉跄跄地下了床。
他看着她的眼睛,她仿佛是被一个噩梦给魇住了,大面空旷的眼眸毫无焦距,只有这散乱惊恐的光。
她朝外走着,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她径直奔向了病房外。
骆明翰忙跟上去,他一把拽住冷若犹如梦游一般的凌未希,精通紧张地说道:“未希,你怎麽了?”
未希被他拉住,她惊惶地转过头来。
骆明翰怔住。
无数的泪水在她苍白的面孔上疯狂地蔓延着。她在哭,毫无意识地哭,那些泪水好像永远都流不尽,从她的眼眶中狂涌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只是她控制不住那些眼泪,心痛得几乎随时都会死去,她忽然猛地挣开骆明翰的手,在被白炽灯照耀的白花花的走廊用力地跑起来。
像手机要追逐什么东西,她死死地咬住嘴唇,朝着走廊的尽头疯狂地跑着。
骆明翰大惊失色,他忙奔上去,用力地抓住未希,抓住了她滚烫的手臂,却感觉到她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未希——”
未希似乎根本就看不到他。
她不说话,口里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呜咽声,只是拼命地挣扎,想要挣开他,她的眼中渐渐地浮现出一抹绝望狂乱的光来。
她挣扎得厉害。
骆明翰没有办法,只能用力地抱住她,她在他的怀里,死命地左突右撞,却挣不开一分一毫,她只能剧烈地颤抖,就像是濒死的鸟类一般颤抖着,苍白的手指死死地抓住了骆明翰的医师服,混乱的眼眸中,那一抹惊骇却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
心很痛很痛。
从未有过的痛,就好像是被烈焰疯狂地灼烧着,灼烧着她的身体,她的喉咙,她想呼喊,却喊不出来。。。。。。
只有冰冷的眼泪,弥漫她的整张面孔。。。。。。
凌亚希在末希退烧后的第二天,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个晴朗早晨,刚刚退烧的末希在骆明翰的搀扶下来探视自己的哥哥,而就在她刚刚要坐下来的时候,却分外清楚地看到,哥哥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就像是一个奇迹。
她看到沉睡了八年的各个一点点地睁开眼睛,他的瞳仁依旧清澈如初,在睁开眼睛的第一个瞬间,就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妹妹。
末希惊怔地站立着,她完全傻住了,以为这幸福来得太突然,太措手不及,她激动得全身剧烈地震颤。
“嘀!”
“嘀!”
心电仪发出尖锐的声响,原本散乱的心电图竟然开始了几个曲折的波形,那是凌亚希的生命迹象。
骆明翰及时按响了病床旁的红色急救按钮。
凌亚希的主治医生哈护士全都以最快速度感来,以最快最权威的医疗手段为凌亚希做着检查和治疗,沉睡了八年的凌亚希突然醒来,这以生命转折的瞬间是最关键和紧张的。
植物人在长时间的沉睡后醒来,很容易短时间内猝死。
望着围绕在哥哥身边的那些医生和护士,凌亚希全身颤抖这,她努力地睁大眼睛,呼吸紧张急促,甚至连站都无法正常站立,只能依靠这骆明翰才能撑住。
哥哥醒来了。。。。。
他终于醒来了。。。。。
“嘀!嘀!嘀!”
心电仪依旧传来一声声尖锐的声音,那原本曲折的线条却渐渐地微弱起来,主治医生脸色瞬间刷白一片,一脸紧张。
末希只觉得她的心就要跳出胸口,一阵阵寒冷侵袭这她的身体。
她看到那些医生的面部表情越来越凝重,她脸上的惊恐也越来越多,她开始害怕,害怕最后的绝望。
骆明翰紧紧的抱住她,感觉到她的身体已经变如冰块一般。
喉咙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死命地扼住,她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医生紧张地大声喊着。
。。。。。。。。
护士将大大小小的管子插在哥哥的身上,为他注射着各种抢救针剂。
。。。。。。。。。。
医生在用力地挤压着哥哥胸口,哥哥的气息却还是微弱下去。
。。。。。。。。。。。
医生的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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