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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路痴嫁不掉(正文+番外完结)-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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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平缓,逐字逐句的说,“我懂这句话,说Sorry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为了哪个?”我又狠狠瞪向他,故意扬着声音挑衅。
“你知道的。”他依旧用那种平淡到水波不兴的目光看着我,眼睛却渐渐深沉如一个漩涡要将人吸走。
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自己的神智,我也一字一句的说,“我不知道,你爱走不走,我回去了。”
说完我就擦过他,大步往寝室走去,渐渐的跑了起来,冲回寝室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的时候,我又是全身无力,气喘吁吁。
杜晓走过来将我抱在怀里,十分圣母的摸着我头发说了句,“造孽哦,我可怜的孩子。”
我捶了她一拳,“边儿去。”
第二天,第三天……第五天,依旧看的到顾扒皮的身影,而且他显然是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虽然每天早上比我还早的坐在那里,晚上无论多晚走到走廊尽头,都看得到他车停在老地方,车里还隐约窝着他修长的身影,可衣服却每天一换,胡子也刮的干干净净,早上还会精神饱满的对我打招呼。
直到第六天,我卯足了劲,四点半起床,悄悄站在走廊早读,终于发现他驱车离开,六点又准时回来,下车后就换了衣服,这才明白他肯定是趁这个时间找了附近的一家宾馆洗漱。
他将我的生活弄的大乱,每天抬头低头都能看到他,让我心情不爽,复习效率减低了不少不说,还要费时间细细的咒骂他,公司不要了吗?身体不要了吗?这样子能熬多久?生病了谁去照顾他?
昨天下午我就收到了汪东短信,她妈妈病情突然加重,他可能这几天都不能来陪我练口语了。
由此心情更糟。
傍晚复习口语的时候,顾亦南坐了过来,问我,“他今天也没来?”
“嗯。”我头也没抬,继续琢磨这道想去哪个国家旅游的题。
“我帮你复习吧。”他开口,就欲接过我手上的讲义。
“不要。我不喜欢英式英语。”我稍微侧过了点身子去躲。
“英语两天不开口说就会生疏,而且我会美式的,只是很少说。”他还是拿过了我手上的题,“这一类题其实只要选一个国家就可以了,包括你如果中了500w想干些什么,你都可以说去这个国家旅游。”
“你还挺懂的嘛。”我说的不情不愿。
“要开始吗?”他微笑着问我。
于是我开始磕磕绊绊的说,说了几句日本后,不经意瞟到他眸中极亮的光芒,立马住口,“我说中国可以么?考官会不会知道我是中国的?”
“你想说也无所谓,他不会刻意去查,只要你不要说你最想去天 安 门接受爱国思想教育就可以了。”他噙着淡淡的笑容。
我刚开始没有听懂,后来才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你!”我愤恨的哼了一声,“我哪有那么傻?”
“你本来就傻,你不是路痴么?指不准找错方向就干这傻事。”
“胡说。”他怎么守的时间越长越嚣张呢?
他叹气,放下讲义,认真看向我,“迟迟……你究竟怎样才肯原谅我?”
“没希望了。”
“你不是说有我才不会迷路么?”
“我那是胡说的。”
“谁说你胡说的。你肯定离不开我。”
我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厚脸皮厚脸皮!谁准你脸皮这么厚的,你当你是谁啊?”
他目光深沉,语声悠然,“指南针啊……”
“唔……”奶奶滴,我咬到舌头了。
煮熟的鸭子
指南针……他还可以再惊人一些么?
好半晌我才回过神来,捂着嘴巴,模糊不清的说,“我又不向南走,要指南针干什么?”
“那你准备往哪个方向走?”顾扒皮微蹙眉毛问,“东边?”
我隐约明白他另有深意,放开捂着嘴巴的手,瞪他,“我不往东走。就往北走,没听过那啥歌一路向北么?我也这样,南辕北辙就对了!”
他露出沉思的表情,“嗯,总的来说南辕北辙是做不到了,南北一家比较像是事实。”
呸呸呸!
我真想掐死胡说八道的他,不过想到顾亦北那骚狐狸的样子,我就放弃了,因为他好像没信口开河来着,他们俩确实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那我往西走,往西走!”看他这次怎么办?
却不料他一副你上钩了的志得意满,唇角微微露出点笑容,十足的老狐狸样,“没有我,你找的到西么?”
我呆住,这家伙真的是来找我道歉的么?为啥我感觉他是来故意来气死我的。
好半晌才稍稍平静了一点,我瞪着他:“你不是指南针么?我找西边不需要你吧?谁说路痴一定需要指南针的……”不对呀,我干嘛跟他争论这个问题?
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讲义,我恨着他说,“我咬着舌头了,不练了,再见!”
他却伸手拖住了我,过了一会儿,才满是认真的说,“迟迟,对不起。”
眼眶一时又有点发涩,刚刚的胡搅蛮缠沉静下来,其实从最开始他提到我说的,有了他我就不会迷路到他说他是指南针的时候,带给我的触动就不是一点半点。
我还真是失败,依旧那么容易被他左右情绪。
“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是我辜负了你的期待而已。”我挣了一下手,没挣脱,便顺着垂下去,转身看着他,“我没有骗你,最多有些夸张,我也是几年前才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记得从小学5、6年级开始,班上就陆陆续续有很多女生来了初潮,可我没有,一直到16岁,它才姗姗来迟,可是不等我开心和轻松,与其它女孩子一起苦恼每个人都有的那几天,它就又消失了,对,初潮不稳定,所以大半年后它第二次造访的时候我也没有在意,只以为以后都正常了,可没有,它在跟我捉迷藏一样,我活到现在,一共只来过5次……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西医中医,偏方吃了无数,它就不正常。如果因为我当时的语气让你怀疑我其实是在考验你的话,我道歉。”我再次扭转头不想再看到他,或者说不想让他看到我眼里不争气的眼泪。
我其实也想生孩子,医生也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一切到了需要怀孕的时候可以再观察再尝试一些方法,有个医生还用科技日新月异来安慰过我和我爸妈……
而我也安慰他们,生孩子有什么好,不生的话身材也不至于被毁了,而且我这个毛病可以节约多少卫生巾,进而节约棉花,隐约可算是节约粮食……
我爸妈后来便对这个问题绝口不提了。
“迟迟……”他安静了一会儿才出声轻唤。
我稍稍颤了一下,却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让我无比怀念,以致完全舍不得推开的怀抱。他慢慢将我转过去面对着他,用温热的掌心擦去我脸上的泪,再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把下巴放在我肩膀上,长长叹了一声,才喃喃,“傻瓜……这些不重要,你还是你,不是么?至少我看到的你喜欢上的你,都是现在这个样子。这样又不是怪物……嗯?”
“我也想过要不要说的,但我没想过那么快就出了这些事,我……原本也……以为有希望,也没想过你会那么在乎……因为你31岁也没结婚,我以为……我没想过……对不起……”我因为哽咽,完全无法说出自己的话,我以为他原本也打算做独身主义者,我以为他只是因为遇到我才会生出结婚之心……我没想过他喜欢我要跟我结婚都是因为孩子。
我真的笨,还说到底,因为爱情蒙住了眼睛,把自己看的太重,所以当知道顾亦南心目中我只是那么一个轻飘飘的存在时,我真的受不了。
而天知道在提到这件事后,我有多么希望自己真的能给他生个孩子。到后来我都分不清楚自己的别扭是因为怨恨他还是在意自己的先天不足了。
他一直紧紧抱着我,轻轻的拍着我的背,低声在我耳边哄着我,待我稍稍平静后,他才轻声说,“我能觉得荣幸么?你在乎我比我想象的还多?”
“乱说,”我回过神来,又忙不迭的去推他,“我是不在乎,所以才不告诉你,你瞎想什么呐?”至少最开始是这样的,后来感情来的太迅猛,我觉得幸福都来不及,就忽略了这些可能让我变得不幸福的危险因素。
顾亦南挑着眉,一副了然神情,我更加不爽,“我没原谅你呢,少这样看着我!我先回去了。”
顾亦南依旧不放手,再次将我扳过去面对着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柔声说:“你有什么不原谅我的?我当时太震惊,没回过神来,现在我知道了,如果没有你,什么都没意义了。迟迟,人都会犯错,难道还不准我意识到自己错了?”
“你意识到自己错了是自己的事,我原不原谅你是我的事,understand?”
“你怎么和张清一样了?”顾亦南笑着轻轻拍了拍我的头,脸色依旧温柔,“没事,你一天不原谅我,我就等第二天,第二天不行就第三天,以此类推,难道我最近的行为还不能告诉你我的决心?你在信里说你觉得我拿了放大镜,能放大你所有的优点,可后来我让你失望了……其实你优点不需要我拿放大镜就能全部看到,你善良单纯活泼可爱,为他人着想,能够为别人的伤悲而难过,为别人的喜悦而开心,这让人觉得温暖,而且至少眼前的上进又是一个,不是么?”他目光凝向我手中的讲义,说。
我轻轻哼了一声,死鸭子也要嘴硬,一扭头,不看他,“你别以为你扮温柔再拍点马屁就可以减轻当时对我的伤害,我坚定了要出国深造成才的决心,你别想动摇我。”
他扬眉,“我没说要动摇你呀,我刚刚不是还在帮你复习么?你要出国我就等着呗,在家当望妻石。你以后回国后被人高薪聘用,我跟着沾光。”
“你……”我无言了。
他蹙眉,却含着笑说,“你不要告诉我,因为出国已经无法气到我了,所以有点失落吧?”
我差点又咬到舌头,气极:“顾亦南,你无耻,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无耻的,你……我坚决不原谅你!”说完我又准备走。
他拉住我,忍俊,认真的说,“开个玩笑,迟迟,原谅我吧。”
“不原谅!你放开我,嗷嗷嗷嗷!”努力挣脱啊努力挣脱。
“原谅吧,”他依旧死死拉住我,肃颜,想了一会儿,“难道要我读情诗?”
“情诗?”我被雷了,刹住脚回头看向他。
“你要听?”
我看着他凝重而不确定的表情,唇角小小的抽搐,之后还是继续我的挣脱大业,“我不听了,反正听了也不会原谅你!”
“确定不听?但我读是我的事吧?”他一手死死拽着我一边清了清嗓子,“我喜欢的人,有最漂亮的眼睛,我喜欢的人,有一对可爱的酒窝,我喜欢的人,是我第一次如此真心喜欢的人,我喜欢的人,却不肯原谅我回到我身边,啊,我喜欢的人啊,请你回过头,请你睁开眼,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何时你愿意靠岸,从堕落的泰坦尼克,回到我安静的破船……”
……
……
很好……顾扒皮的目的达到了,我被雷的四肢发软,实在无法再努力往前奔跑试图挣脱他的手了……
我蹲在地上,言语不能。
半晌后,我仰天长啸一声,“天啊,顾亦北,我跟你誓不两立!!!”
顾亦南笑了,“你怎么知道是他写的?”
“扒皮大哥,你要是能写出这样的诗来,我跟你姓。”我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那么快就想着冠夫姓了?”他挑眉。
我目瞪口呆,随后抱头痛哭,嗫嚅着说,“地球太危险了,我还是回火星吧……”
“回去之前先原谅我吧。”
“顾亦南,你说你这个人,太百折不挠的人是很惹人厌的你懂么?”
他点头,“懂,但惹人厌没事,你原谅我就行。”
我真的无言了,想了好半晌,气都被他气没了,最后一咬牙,说“……好,你要原谅是吧?你回去喝一锅丝瓜老鸭汤,我就原谅你。”
顾亦南听了后,脸都绿了,绝对不比丝瓜皮的颜色浅。
可最后他却硬着头皮问了句:“那你回去给我熬?”
让我说什么好呢?
我瞪了他一眼,吞吞吐吐半天才说:“我去做监工,看你喝不喝的完。”
这样,就等于默认了那个“回去”。
他听了后并没有露出很夸张的雀跃,可唇边展露的些微如释重负的温暖笑意,却让我心中一动,暖暖的被那笑意一直暖到了心口最深处。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做到这程度不容易了吧……
我也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因为我在这件事中,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的,至少,不该犯傻。
虽然那好像并不受我主观控制。
就如同我对他的感情那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那么势不可挡,一步步进入了骨髓。
反正女人对心爱的人总会那么心软一点,何况他没有在敷衍,而是很认真很诚恳的希望我原谅他。
他在我们分手前没有意识到他那么的爱我,只是爱我,不带其余念头,同样的,我也没在跟他分手前意识到我如此爱他,一点也离不开。我们扯平了吧……
谁叫我们是天生一对呢……
这个时候的我是如此的善良、包容充满母性,可三个小时后的我就变了。
争吵如下:
“顾亦南,你说什么!”
“你刚刚也只说了喝汤,没说要吃鸭子和丝瓜……”他也不看我,只是对着面前的汤碗说。
我气的直喘,这哪里是顾扒皮!这分明是一个耍赖的小屁孩儿!
还好,现在是我比较能直着腰说话,我重重的出了几声气后,说“很好,你不吃是吧,我走!”
“我吃。”他伸出筷子,手都在微不可查的颤抖,夹起一块已经煮软的丝瓜,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
“啧啧啧,那么大一家公司的董事总经理居然怕鸭子和丝瓜……”我趴在桌边打量着他的反应。
他没理我,只是将丝瓜放到嘴边轻轻的咬了一口,慢慢咽了下去,依旧十分文雅,只是表情深沉的让人觉得有点可怕。
“你这个速度,吃到明天都吃不完……”我不满的嘟囔,鸭子不说了,但在我看来丝瓜那么好吃,怎么会有人不会吃?
他放下筷子,很郑重的看着我,“迟迟,至少我在吃。”
“你真的不行?”我一边冷冷的挑眉,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设备,感谢上新东方课时的偷录行为,我设了快捷键。
他想了想,轻叹一声,很郑重严肃的说,“我真的不行。”
我笑喷,关掉录音设备,不管顾亦南看上去明显还有后半句没说完,就在他讶然的目光中按了播放键。
于是那句很有感觉很磁性很双关的话就在餐厅里再一次响了起来。
“我真的不行。”
我收起手机滑盖,不去看顾扒皮化身黑脸张飞的脸,满意的说,“很好,这句话拿来当手机铃声吧,来,给我打个电话试试。”
“迟迟……”顾亦南的声音怎一个咬牙启齿了得。
“啊?”我用最纯洁的目光看着他,“这句话不是体现了你所面临的空前绝后的困难处境么?不是从侧面体现了你征服困难的决心么?是吧?快,别以为你说不行就不吃了,快吃快吃……”
他点了点头,笑得意味深长:“好……吃。”
“好吃啊?好吃你就多吃点。”正在捣鼓手机的我随口接道,却突然觉得四周气压有些不对劲,脚下开始发怵,出于逃生的本能,我咽了咽口水,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转身就开始往外溜,但刚溜到餐厅门口就被敌人逮住了。
“顾扒皮,你……放开,喂……不行,你丝瓜还没吃呢!你耍赖啊你……顾赖皮,赖皮……啊!你去死……是你自己说你不行的,又不是我逼你说的……嗷嗷嗷……我没这个想法,你丝瓜吃完了没?还有鸭子……你再动我等会儿逼你吃鸭头!呜呜呜,不是等会儿是现在!谁告诉你煮熟的鸭子不会跑的?靠……”
人家问的都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我问的是,为什么被吃的总是我。
这一天,真是历史上值得纪念的一天。
在这一天,由于煮熟的鸭子不会跑而我会跑这一先天的优势条件,我,先于鸭子,被光荣的吃掉了……
这是啥理由!顾扒皮,我跟你誓不两立!
结局
我不停的搓着手,有些忐忑不安。
红灯的时候,顾亦南将手伸过来握住我的,他的掌心温热,我立马把冰凉的手全部贴了上去,他紧了紧手,缓声安慰:“不要紧张。”
我不紧张才怪了,但这件事不去做,我始终不能心安。
到了医院,就看到来接我们的汪东。他已经知道我和顾亦南复合的事情,并没有很大的反应,也不问我出国的事情了,只是跟我维持这样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但至少和平的关系。
我也不知道我们算不算朋友,但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废很大的功夫。
今天来医院,是因为我还是想探望一下汪东的母亲,听说她病情急剧加重,最近已经发展到说话都困难的地步了。
我心里老念着这件事,后来还是对顾亦南说了,希望他能陪我来看看。
顾亦南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这让我很感动。
汪东瘦了,原本就纤瘦的他,现在看上去,仿佛连衣服都撑不住了一样,外套空空荡荡的,脸上也满是疲惫和憔悴,但看到我和顾亦南的时候还是挤出了点笑容,虽然那看上去很苍白。
我紧紧攥着顾亦南的手,他唇边带着安抚的笑,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只因那让我看的心安。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咳,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到了病房门口,汪东手扶在门把手上看向我们,目光带着一点询问。
我又看向顾亦南,他冲我缓缓点了点头,然后浅笑着帮我理了理头发,就慢慢松开我手,走到走廊上的长椅边坐下。我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再壮士断腕一般冲汪东点头,汪东便打开了门。
病房是三人病房,此时却只有汪东母亲一个人躺在最靠近窗的那张病床上,身形已经干瘦如柴,脸颊深深的陷了进去,在原本就显得衰老的脸上,显示出一种临近死亡的枯索,我眼眶不自觉的就湿了,转而看向汪东,他也正看着他妈妈,目光迷怔。
缓缓与我对视上,他回过神来,又挤出一个笑,“过去坐坐?”
我点了点头,缓而轻的挪了过去,脑海中曾经的那些场景再一次出现,那样的热闹尖酸刻薄与现在的染着死亡气息的死寂相比,我无法不受触动。
曾经那样恨她,当我恨不了自己恨不了汪东的时候,我常常将她当成毁了我幸福的元凶,可是……目睹眼前的这个场景,我觉得自己当走出这间病房,再面对阳光,哦,哪怕是现在冬日空气的阴寒时,那些阴影也将不驱自散。
在另一张床上坐着,有些手足无措,汪东将我们带来的东西放在一边,问我要不要喝水,我忙摇了摇头,他没有多问,便也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病房很空很安静,甚至不如以往我去的病房多多少少摆了别人来探望时带的花或者水果,现在能看到的来探望的痕迹,只有我们刚刚带来的水果和营养品。
汪东轻声开口:“有被吓到么?”声音沙哑的不成话。
我想了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扯了扯唇角,自顾自的说:“其实她从昨天起精神已经好很多了,所以今天我请医生取了那些管子,回到了普通病房。”
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是他说出这样的话,估计他妈妈……是想他妈妈走得平和一些吧。我眨了眨眼,强自把上涌的泪意忍下去,没话找话的说,“其实不该听顾亦南的,我该带点花来,放在窗台那里多漂亮。”
房间里有点冷,所以我不自觉的搓了搓手,他便把我的手接了过去,如他以前做的那样,将我的手包裹在中间,细细的包裹在一起。他手温度其实并不比我高多少,我先是本能的欲闪躲,他却开口:“路路别动。”随后将手贴在了他埋下的颊边,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言辞中的恳求和他的表现让我停止了挣扎就由他安静的这样贴着,心里又闷又胀,说不出什么滋味,也不想出声打断此时的宁静,便看着窗外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觉得有人在看我,一下子回过神来,顺着本能看过去,却“呀”的一声惊呼了出来,原来是汪东的妈妈醒了过来,正睁着眼睛木然的看着我,却又像透过我看到了我身后更远的地方。
汪东也醒了过来,松开我的手,一边起身一边问:“妈,你需要什么么?”
“路……小姐……”她声音已经粗噶的近乎于无,近乎一出口就消失在空气中。
但她还认得我……我慢慢的站起身,不是不尊敬,只是因为我怕起的太急自己会摔倒,确定自己站稳后我喊了她一声:“阿姨。”
她看向扶她坐起来的汪东:“你先出去。”
汪东低而急促的喊了声:“妈……”
她摇了摇头,手颤抖着拿起来指向门口,却很快体力不支又垂下。
汪东看了我一眼,我咬了咬下嘴唇,再对他点了点头。他似乎再犹豫了一下才转身出去并且将门带上了。
直到门关上后我才转过来看向靠坐在床头虽然无比虚弱却依然直直盯着我的汪妈妈,我强迫自己不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直直的迎着,却全无挑衅之意,半晌后她终是开口,声音依然那般粗噶:“你现在没跟汪东在一起了吧……”
我点头:“汪东出国后我们就分开了。”
“可是他还是全心全意的在乎你,我知道他每天都会去看你,虽然我心疼他,但我从未后悔我做过的事,你不适合他,只会拖累他,这个观点我不会改变……”
“我不要求你改变,但我知道,你破坏了我和他的幸福,虽然你可能会笑我这个年纪懂什么幸福,但事实如此,汪东有多痛苦你不会不知道,尤其是你现在……他是个人,不是块石头,也会难过会伤心……”说着说着我眼眶就湿了,“是因为你,我们现在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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