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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天娇-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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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在周清耳中听来,不亚于天宫仙乐。
很快,周大哥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通红,甚至,连眼圈也红了:‘弟弟得救了,得救了!只要付些钱财,官府马上就会放人的。杀个把奴婢,赔主人钱就是了;谁听说杀个鸡宰个鸭,要坐牢?’

“咳,咳!”看不下去的魏云在用力清清喉咙,提醒某个笨瓜——功未成,不要得意忘形。
“啊?”周清果然不够聪敏,傻傻地望着魏云。后者无法,指指稳坐如泰山的山庄主人,使了个眼色。

‘对哦!总要有人出面,去官府作证丽娘是贱民才行啊!’周清站起来,走到樊长子前长揖到地:“樊君,舍弟无辜,望移驾京都……为证。”

樊家长子嘴边又露出那种深深的嘲讽:“周氏子冤枉与否,干我何事?”



长安的未央宫。栗夫人居所。

栗夫人一看到长嫂,就笑着迎上去:“长嫂,何如?”
栗家主母还是有脑子的,先挥退宫室内的宫娥内侍,才向小姑兼表妹点点头:“可行。”

“几人?”似乎对事态顺利早有预测,栗夫人没太多惊讶之色,而是兴致勃勃地了解细节。
舔舔有些干的嘴唇,栗大嫂笑着逐一列举:“王夫人,程夫人,郑良人,李八子,卓七子,徐长使……”

“贾氏?”见名单中没有长宠不息的贾夫人,栗夫人柳眉倒竖:‘姓贾的莫非恃宠而骄,敢公然和我作对?
“嗯……”栗长嫂思索片刻,缓缓摇头:“贾夫人爱子受伤,当思虑不及……”

‘对了,刘胜受伤了。’想到中山王刘胜的伤情,栗夫人这才缓和下来,心中戚戚——做母亲的总是更疼小儿子。她的临江王当初生病时,她也是如此揪心揪肺的。

只看脸色,栗大嫂就猜到小姑必然又想起临江王了。
不愿栗夫人陷入哀思,栗长嫂拉过表妹的素手,温言开始另一个话题:“后宫之中,夫人众望所归。舆情上禀,‘放宫人’积德大善之举,今舍夫人岂谁?”

“然也,然也。”只要一想到不久的将来有论百上千宫女向自己叩谢感恩,栗夫人心情立刻飞扬起来,眼前:
椒房殿的大门,似乎,正在……向她打开……



周清顿时傻眼:“呀?!”

‘早就猜到……’魏云抹抹额头,无声叹息:‘樊家这位,不好应付啊!’

这次,周大哥的反应十分迅速。一跃而起走到中年文士面前长揖到地,言辞恳切:“万望樊君一救。”
说着,周清从怀里又拿出个绢包,打开双手呈上。魏云在边上目测一下,那里面的珠子和玛瑙石依光泽来看,绝对都是百金难求的上品。

樊长子却稳坐钓鱼台,看都不看一眼。

等不到回复,周清又往前一步:“万祈樊君救命。”

“大汉以孝治国……”文士眼皮子掀掀,向下的嘴角扯出一缕玩味:“以孝治国!吾岂敢行此冒大不韪之事焉?”

这是大实话!
当父亲的樊老爹都亲自入京,为女儿击鼓鸣冤了。他这个做儿子的,哪能明打明的去拆台?惹起了舆论非议,名誉损失算谁的?

‘你若真孝顺,又为什么泄露家族秘辛给我?!饵抛出,鱼儿上赶着咬钩,倒拿起乔来了!’周清咬咬牙,对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对付,只得求助地看向帮手。

‘妹妹都长到能接二连三偷人了,还入不了族谱?’魏氏少主啼笑皆非,对樊长子的老父报以深切的高度的同情:‘樊老头有这么个孝顺儿子,委实是太幸运了!’

‘好吧,正事总是要办的!’仰脸直视樊家庄主的双眼,魏云坦诚以对:“樊君……周氏爱子之情,如是。”

“樊君亦为人之父,当知骨肉之情,难以割舍……”说到这儿,魏云的目光在拉门的方向顿一下。
门是用浅黄色粗绸糊的,透光。从室内望过去,可见一个站直和几个弯腰的剪影。弓身子的是几名仆役,至于那个笔直的影子,想当然是刚才露过面的少年郎了。

文士随着魏云看过去,青白冷漠的脸上腾起一层暖意:“吾儿好读书,善属文……”

“樊君,君之子……啊!”周清听到这,又把财宝捧出来;才想说‘这些钱正好可给令郎置产业聘个漂亮儿媳’,触到魏云恶狠狠的眼神,马上闭嘴。

‘肯受钱的话,早拿了!还用等到现在?笨瓜一只!’不耐烦地瞪瞪周大哥,魏云回首对上樊庄主,很为对方着想地说道:“令郎好文,可有出仕为官之意?”

山庄主人看向魏云的眼光,尽是激赏。
故意长叹一声,樊长子悠哉游哉念道:“舞阳侯家沉寂多年,家父及鄙人舔为白丁,无人引荐……如之奈何?”

‘原来图的是这个!’周清到这时才恍然大悟,赶紧转向魏氏少主。

“君之子年少,远出……不宜。”魏云的指节轻敲膝盖,为樊家少年筹划:“大长公主少子马子良,乃云之平生至交。马少君主事‘少府’,吏员有缺,当竭诚为君一荐。”
待遇优厚,工作条件舒适,不用离开长安离开家园;运气好的话还能得到皇帝的赏识,从此飞黄腾达——对一个初入仕途的少年,这职位好到不能再好。

进门到现在,樊家长子终于对两个客人展开笑颜,不是冷笑嘲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鄙人……谢魏少主引荐之情。”

魏云很客气地摆摆手。

周清可没心情客气,急不可耐地追问:“樊君?!”
“哎……致无辜之人于死地,大不义也。”中年文士甩甩脸,以拳头捶胸,满面沉痛地下定决心:“陷老父于‘大不义’者,至不孝也。鄙人当入京,顺人子之责,以全‘孝道’!”

“呃……”纯洁的周大哥瞠目结舌地凝视樊家庄主足足半晌,方深深地吸一口气,无限感慨地折下腰肢:“樊君……实乃‘高义’也。”
樊长子捻须一笑,坐在那里欣欣然接受了。

魏氏少主再度对樊老爹投以无以复加的深切同情:‘摊上这么个孝顺儿子,简直是太幸运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晚了。

生病了;
若明天好转,就更新




230

230、触动 。。。 
 
 
作为一个正在养伤的‘伤’患,刘彻可谓‘勤奋’。

一半身子俯卧在床榻,一半身子伸出床沿,刘彻半‘挂’在床上,费劲地往铺在地上的一幅帛上刷字:“姑母明鉴……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数日不见……不见……”

“……不见?”咬住笔头,胶东王有点儿卡文:“嗯……嗯嗯……”

姿势太不舒服,刘彻写了没一会儿腰就酸了,后背的伤处也是一阵阵的麻疼。韩嫣在旁看不下去,掏出丝巾为他家大王擦擦汗:“大王,馆陶长公主乃大王亲姑,大王何须如此?”

韩伴读很主动:“若大王不弃,臣愿代劳。”
“韩卿,汝入宫日浅,不知也!”刘彻动动胳膊,活络一下有些僵硬的关节:“姑母柔慈,爱子女如珍宝。寡人虽无心,然几陷阿娇于死地,焉可不手书而道歉乎?”

‘那也用不着每天写一封信吧?’韩嫣鼓鼓嘴,不以为然;豁然想起另一节:“于中山王,大王可书信耶?”
“无,无!”刘彻无所谓地摇头,脑袋晃得象拨浪鼓一样。

韩嫣无语,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君王:
亲?疏??
缓?急??

向天翻个白眼,刘彻懒得解释。

韩嫣不知道,当事人的想法是不同的。
胶东王坚定地认为:天子父亲下令重重责打他,是因为这次意外差点害阿娇没命。父皇素来疼爱阿娇,对其比亲生的公主更重视;加上与馆陶姑姑的手足之情,一怒之下痛打儿子合情合理。至于刘胜,则是附带因素。
刘彻宁可再挨上五顿胖揍,也不愿承认父皇会因刘胜而对他下重手——他们都是父皇的皇子,并肩等重,不是吗?

“哼哼”两声,刘彻提笔接茬奋斗——正午之前,一定要把今天的信送出去。只要坚持不懈,姑姑和阿娇一定会原谅他的。

话说,可不能绝了去长乐宫的路啊!

※※※※※※※※ ※※※※※※※※ ※※※※※※※※ ※※※※※※※※

侍女们在漆光地板上经过的脚步声,几不可闻;但陈娇还是听见了。

一节白嫩嫩的藕臂伸出,被子一动:“嗯……”

早醒了,只是没做声而已。
昨晚参加城阳王官邸的婚礼后,长公主就命令吴女官‘次日翁主要加倍静养’!所以起不起身,没什么分别。

‘母命难违啊!’嘟嘟小嘴,阿娇在软枕上动了动,无聊地仰视房梁上的玉璧。圆环形的玉璧是黄玉质地的,上有古雅的吉祥纹,用五色锦带悬挂在涂了黑漆的木梁上,晃啊晃,摇啊摇……

目光随着玉璧移动,娇娇翁主脑中翻转闪现的全是那天在石室中的所见所闻:
高高的有如刀削的石壁;
有着九条青龙和九个太阳的红彤彤的壁画;
忽明忽暗的火焰;
陌生的少年,那双燃烧着的黑炭般的眼睛……

“阿鲁呢……”软软的南腔,是吴女官在指派宫娥们的工作。

阿娇掉头,隔着纱帘循声望去。
‘叫吴女进来,谈谈那天遇到的人和事?’吴女的那口吴侬软语总是甜沁沁的,听着让人从心底里熨帖。

‘算了,还是不要了!’瘫回锦被中,娇娇翁主郁闷地扁嘴:‘弄不好又要多躺几天,多喝几碗药。’
不知为什么,打从她被救开始,只要阿娇提到那个石室和石室中的所见所遇,祖母窦太后就唉声叹气,两位舅舅皇帝和梁王则是愧疚地低头——好像她脑子出了问题,在痴人说梦话一样。

至于长公主,必定十万火急地召太医开药熬药,然后眼泪汪汪地逼她喝下去,再然后……睡觉……静养。几次下来,阿娇就不提了,虽然一肚子的疑惑:‘为什么大家都不信?’

陈娇翁主不知道,问题并不出在长辈那里,而是出在当时救她的两个南军军官身上。

皇太后的长乐宫,
明显人为的石室,
突然冒出的地下水,
高妙至极的壁画,
火把,
……一桩桩一件件,无不透着诡异,令人深感不安。

南军是驻守宫廷的军队,军官大多出自宦门。世家子弟的脑子自然比寻常武人多几道弯。这两名侍卫官既是好友也是亲戚,救人上来后暗地一合计:‘救出小翁主’已是大功。至于其他,联想到汉朝建立以来屡屡发生的宫廷事变,就不要横生枝节了。万一触到某些尘封已久的宫禁秘密,弄不好会被皇家找机会灭口!
因此,两人一口咬定那只是个废井,里面只有些枯枝败叶,无任何异常。
于是,阿娇口中所说的一切,全成了她坠落时头部受伤的证明!等着馆陶翁主的,就只剩下吃药和睡觉了。

外面传来窦表姐的声音,细细的柔柔的,向吴女官询问表妹昨晚睡得好不好。‘从姊来了?’阿娇在床上欠身才想请窦绾进来,突然想到另一个窦表姐——南皮侯表舅家的窦缪表姐,昨夜的新嫁娘。

京都贵家云集,永远不缺各种热闹。从阿娇刚学会走路开始,‘馆陶翁主陈娇’就上了各大豪门的请客名单,名子礼,成年礼,婚礼,射礼……
偏偏长公主性好藏私,不爱让宝贝‘抛头露面’,令不知多少主母宗妇徒呼奈何。

到城阳太子建迎娶南皮侯嫡次女窦缪,新郎是阿娇的姑表哥,新娘是阿娇的舅表姐,姑姑陈王后又亲自将邀请函送进了长乐宫——情面上实在过不去,长公主只得领着女儿出席。

这是馆陶翁主有生以来列席的第一场昏礼。相对于肃穆堂皇的环境和悠远复杂的仪式步骤,阿娇对新娘的感触更大!
‘嫁人,嫁人?’回想那位身高还不到新郎腰间的窦福音窦表姐,阿娇诧异复感慨,陷入几许迷茫:‘原来,没多久我也能嫁人啦?’

‘好像,女孩都必须出嫁也!没有例外哪……’娇娇翁主摸摸额头,突然想起个从未注意到的大问题:如果女孩子必须嫁人,那她将来会嫁——谁?

※※※※※※※※ ※※※※※※※※ ※※※※※※※※ ※※※※※※※※

未央宫·椒房殿

类似的话题,也在大汉的中宫被谈论。

薄皇后当然不会去参加城阳王太子的婚礼,不过,国母派了将行前往代为祝贺。此时,将行正坐在椒房殿的起居室中,向女主人绘声绘色地描述婚典的胜景。

刘彻趴在厚厚的虎皮上,头枕在皇后嫡母大腿——陪听。

“皇后,”见皇后一扫多日来的烦闷,笑意初绽,将行大为高兴:“昏礼前,臣往南皮侯邸面见侯夫人。侯夫人憔悴甚矣……”

“咦?”刘彻扭头问母后:“城阳王室富庶,太子建俊明出众,侯夫人何忧?”
城阳国的王太子,他可是见过的,端的是人才出众。相形之下,一脸雀斑的矮瓜窦福音才是高攀。

薄皇后听了,沉吟片刻,悠悠解释:“侯夫人乃伤君主缪之远嫁矣!太子妃之国,母女相见,殊不易也!”

“城阳……”胶东王对东部藩国的地理位置还不太清楚:“远乎?”
“京都之于城阳,”皇后想了想,采用简便方式解释:“较之胶东,远甚。”

刘彻很快下了个结论:“哦,此……舟车不便也!”
薄皇后赞许地笑了——这孩子就是聪明,反应快,还总能抓住重点。

将行接下来又提到出席的贵族和官员,罗列一堆爵位和官衔。

听到几个官爵名称,薄皇后发出低低的叹息。叹息声极轻,随侍的宫人没听到,腿旁的刘彻却听到了。
刘彻抬头疑问地看向嫡母:“阿母?”
“无妨……”拍拍儿子的后背,皇后的思绪渐渐游离:“吾诸从兄……曾任此职。”

“从兄?”刘彻往母后身上蹭蹭,很乐意了解姥姥家的亲戚情况。
“嗯……”薄皇后语带哀伤地追忆起往昔的岁月:当薄家还如日中天时,她那些堂兄弟表兄弟都是出仕做官的。后来薄氏衰落,从兄们见京城呆不下去,一个个相继远走他乡。当初青梅竹马,如今却各在一方……

听到这,刘彻手伸向果盘拿过只水晶梨:“阿母若思诸舅,咔哧,竟可召来一见呀!”
皇后哑然失笑,摇头。

“不可行?咔……”胶东王眨眨眼——不明白。
薄皇后爱怜地抚儿子的头:“出嫁之妇,依礼亲兄尚不得多见,况乎‘从兄’?”

‘咔!’吧唧吧唧啃梨子:“哦?一年见几多?”
将行插嘴:“禀大王,亲兄,一岁或可一二。至于从兄,数年不见,亦常情也。”

“数年?数年不见?”刘彻不知想到什么,立起眉毛就问:“阿母,阿……嗯,阿绾从姊将离长乐宫而出嫁乎?”
皇后颔首:“然也。”

刘彻瞪着黑亮亮的眼睛:“阿娇呢?阿娇……亦然?”
大汉皇后点点头:“今上怜之,皇太后爱之,然阿娇终有出宫于归之日。”

“阿娇为人妇后,彻欲见,”胶东王的左臂向后弯,手掌探进衣袍:“使人召其入宫,可乎?”
“不可。”薄皇后正色道:“华夏之制,‘君王’例不见‘臣妇’!”

‘嫁给别人,就成了臣之妇,见都见不到啦?’刘彻纠结起眉头,嘴角绷紧:“彻为胶东王,不得见?”
大汉皇后挑眉,决定抓住机会强化思想品德教育:“吾儿贵为一国之主,当知‘礼不可废’!”

“哦?”隔纱布摸摸自己的伤口,胶东王气咻咻地大感不平:‘什么呀?为她吃了那么多苦头,敢情只要一嫁人,连个面都见不上?那我现在受的这份罪怎么算啊?’

眼眯起,一个想法突然在脑海中划过:
嫁别人,见不了。
但是,如果阿娇嫁入胶东王宫呢?那他这个胶东王不就可以日日见时时见了?

念头一旦兴起,就像春蚕吐出的丝,丝丝——缕缕——层层——在心头缭缭绕绕,再难分解。

眉头松开了,刘彻越琢磨越觉得对头,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笑嘻嘻张大嘴,一口咬下去。

“哇!”五官拧成一处。是没留神,咬到梨核上了!

香甜,而——酸涩! 

作者有话要说:笔者有幸参加了一次小型的法律论坛,里面的内容让我为之震惊。

当时我问:
医疗行业的内幕较黑,这是公开的秘密,
全民医保成本并不高,如果实行全民医保并改革医疗行业,可以极大维护社会的稳定,其中有什么原因吗?

答曰:
因为那样不符合减少人口的基本政策。

回答很简单,但是这个答案不仅可以解决输液失控的现象,甚至也可以解决其他的社会问题。这种做法被部分业内专家视为企业和医院的“双赢”
——摘自《天涯观察第79期》


对一个体虚生病的人,上面的对话令人毛骨悚然!
真希望那只是‘谣言’(⊙o⊙)


呀…
呀……
呀…………
头昏脑胀中!




231

231、望春风 。。。 
 
 
陈须成亲了!

在傍晚漫天绚丽的彩霞中,堂邑侯继承人陈须前往梁王官邸亲迎表妹刘姱;随行的仪仗和梁王主的最后一批嫁妆,塞满了长长的街道。

是夜,长安城精华尽出。
凡够得上——或者自认为够得上——的贵族和官员都来了,携妻带儿,纷至沓来。衣香鬓影,冠带如云,优雅的谈吐与贵人身上各类玉饰相击的琳琳琅琅交织在一起,汇成京都本年度最华美的乐章。

婚典,在馆陶长公主官邸举行。
主婚人是新娘的父亲,大汉梁王刘武。忙里忙外的则是梁国王太子刘买和梁王小儿子刘莫离。瞧厅中那一溜排开的皇子亲王,各位公主长公主大长公主,还有那一群群的宗室侯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梁王刘武家办喜事呢!

某些好事之徒很快就发现,梁国李王后和堂邑侯张太夫人都没来,并且,两人缺席的理由一般无二——都是称‘病’。于是,人们开始四处踅摸,找乐子似地寻找陈氏的踪迹——堂邑陈氏宗子娶妻,陈家的人在哪儿?

他们失望了:陈氏几乎倾巢而出。
不过,因陈氏族人中并无显要高官,只有族长陈老头代表陈氏家族在正厅中列席。其他人只得和其他不够资格入室的人一起,站在廊下或者庭院之中听个意思。

※※※※※※※※ ※※※※※※※※ ※※※※※※※※ ※※※※※※※※

吉时还未到!

仪式前后,是公认的交际时间。
男宾们固然趁此良机议论时政,巩固旧交,结交新知……贵妇自然也不会闲着,母亲们纷纷领着自家的骄儿爱孙四处献宝,同时探看其他门当户对人家的俊彦掌珠,例如馆陶长公主的两个未订婚子女——陈硕和阿娇。

陈娇在城阳表兄的婚礼上可以托词早退,在亲长兄大喜之日却不行。今天,她也是主人啊!

在向十多位老夫人见过礼,和二十多名贵妇客过套,被介绍了近四十个二世祖三世祖后,馆陶翁主阿娇甘拜下风,扯过二哥作挡箭牌,很丢脸地‘逃’了!

上帝作证,那些都是不打折扣的‘近’亲,刘姓宗侯之妻,还有母亲的姐妹和姑妈们;至于官员系的女眷,因地位比贵族低的缘故还没近身呢——真的陪下去,非把她累倒不可!

边溜边怕怕地后顾,娇娇翁主深切地意识到:在某些时候,亲戚多绝对是大麻烦!

※※※※※※※※ ※※※※※※※※ ※※※※※※※※ ※※※※※※※※

两老头手牵着手,在长公主邸中庭的廊间悠哉游哉地走着。

他们头上的冠不高,身上的袍子不是官服,腰间没有象征高贵身份的组玉佩,甚至连相貌都称不上‘出众’,但是,每个相遇的贵人或官员都十分主动地向两侧避让。

这两个老人手中,各持一柄——王杖!

“徐兄哇,观之,观之……”陈老头领着结拜兄长四处转,指点着各处的楼阁景点,自豪得不得了;好像这里不是长公主家,而是他家似的。
徐老爹张着大嘴,边顺胡子点了一路的头。

等徐老头内急跑去更衣,随伺的陈老儿子就向父亲抱怨:这里毕竟是长公主官邸,姓刘不姓陈;这般夸耀,岂不惹人笑话?
“且……阿父,吾宗子之昏礼,梁王主婚?”做儿子的环顾四周,极为不爽地嘟哝:“君侯出使未归,然张夫人在,何劳梁大王哉?”

‘啪!’老眼昏花的陈老头,准确无误地扇了儿子后脑勺一巴掌:“蠢物!”

敲打完,陈老头摸索着儿子的手,迭声宽慰:“吾儿白身矣!莫急,莫急呀……”
陈族长儿子的脸一红,他的确是因不能进正厅观礼而忿忿不平。

老父亲重心长地提点:过程不重要,结局才要紧。今日婚礼上能有多少族人进入正厅,并不重要。关键是,长公主的儿女姓‘陈’!只要陈须陈硕两兄弟在,这座官邸就是陈氏的势力范围——哪怕陈氏必须和皇族分享。

“张夫人……不足论。”眯着迷离的老眼,陈族长淡淡一笑——皇家没有作梗,是他以一族之长的威势要求张氏自请‘不出席孙子婚礼’的。
“咦?阿父?”张家子一愣,不懂父亲为什么干这事。

捏着儿子的手,陈老头笃悠悠和儿子解释:阻止张夫人,是为了避免长乐宫的不悦。
这桩婚事是由窦太后一手促成的,因制度所限皇太后无法亲临婚礼现场,自然遗憾。如果知道张夫人参加婚礼,肯定会特别不快——引大汉皇太后不快,是大大的不智。
再说了,堂邑侯张氏作为陈须的祖母一旦出席,梁王主持婚礼就会显得出离尴尬。

看着虎虎走过来的徐老头,陈家子频频颔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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