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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天娇-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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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侄女坐到自己身边,揉揉那头丰茂的乌发,还将长案上的各种美食往阿娇眼前挪挪。皇帝这才回头笑睨狼狈不堪的儿子两眼,三分好笑、三分怜悯、外加四分乐祸的惬意——别说,这事他还真记得!就在吴楚叛乱之前,是为了欢迎梁王刘武入京而举办的家宴。那晚窦婴仗义直言,结果大大得罪了母后,被削夺入长乐宫的门籍。

帝女群中的笑声一阵响过一阵,射向胶东王刘彻的视线交织着各种轻讽、暖味和玩味。

刘彻象只被拔了毛的小公鸡,蔫头耷脑的!

长公主刘嫖对侄儿投以十二万分的同情——家族太大就这点不好!不管过多久,永远有人记得你小时候干下的傻事蠢事。
其实这还不是最糟的,更糟的就是:这类臭屁极有可能无限制扩散,甚至一代传一代!瞧瞧那些偎在母亲身边的小公子小翁主们,也开始加入笑的行列了。

“从兄,从兄,嗯,‘为妇’呢……亦无……不可啦……”坐在天子身旁,阿娇突然冒出的话语无异于是一声惊雷,震惊了四座。

内客厅的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娇。刘嫖长公主则满腹狐疑,想不通女儿想要干什么:“阿娇,阿娇!”

“阿娇!”刘彻仿佛被打了针强心针,一下子云开雾散,阳光普照——他就知道,这些年的相处不是假的。
胶东王刘彻喜出望外,用几乎结结巴巴的美滋滋口吻不停地念叨着,说以后一定会给按诺言为小表妹造座大大的金屋子,一定会一直一直待阿娇多好多好。

“不在于此,不在于此!从兄……”阿娇无所谓地耸耸肩——娇娇翁主从不缺人待她好。所有人,所有她在乎的人都待她很好很好,相信以后也会一直一直待她很好很好。至于‘金屋’嘛……梁王小舅舅送了那么多黄金,也足够造了吧?若是还不够,就找大母赞助。

“然……”馆陶小翁主的神情骤然一紧。
“何……何?”瞄一眼父皇,刘彻紧张兮兮地问道,心里做好‘上刀山下火海’的准备——话说迄今为止,阿娇得不到而刘彻办得到的事,实在不多啊!多半需要父皇的鼎力相助。

天子微微偏过头,兴致勃勃地由着这两小闹腾。

拧紧两道好看的眉毛,娇娇翁主带着一脸嫌弃到极点的厌恨表情,将盛烤鸡腿的小碟能推多远推多远;随后,一本正经地提要求:“但使……从兄不命娇娇食‘鸡汁’,则嫁之……”

“呀?!”生平头一次,骄傲的大汉胶东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好运。

大汉皇帝刘启本是不想笑的,真的不想笑的。
但忍来忍去,还是没能忍住,“噗”地笑出来!身形摇晃,肩膀耸动,再顾不上什么天子威仪。

皇帝陛下挡在前面做榜样,才刚刚平静些的皇家女儿们,再度“哄”然!
馆陶家的内客厅中一时热闹非凡,有拿不稳酒爵的,有碰倒了碗碟的,有一头笑撞在矮屏上弄乱了发髻的,还有因情绪过度激动突然感觉不舒服、急急忙忙叫儿孙拿备用药的……

“阿……娇!”坐直身子,馆陶长公主不可思议地瞪着宝贝女儿,无力地呻吟——这是哪门子的嫁人理由啊?简直惊世骇俗!谁能告诉她,她的阿娇到底是怎么想的?

“呵呵,哈……”天子笑到眼泪都要出来了,扯着亲爱的姐姐为可人疼的小侄女求情:要不,改了食谱算啦?!看看,为一碗鸡汤,都把小阿娇逼成什么模样了?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刘彻看看姑姑,看看父皇,回过来又看看姑姑:见两位长辈相继浮现的表情,才明白表妹的这要求是真的。
胶东王当机立断,脑袋点得飞快,一副唯恐阿娇改变主意的猴急样:“可,阿娇,诺诺!”

‘什么可可诺诺的?胡闹个没边了……’一巴掌拍掉小刘彻的自以为是,馆陶长公主瞧着一见形势不妙立刻躲进皇帝舅舅怀里猫着的女儿,又好气又好笑,整个儿哭笑不得。

“嘻嘻,哈!哈……哈哈!”和着姑母姑祖母,杨公主领着一众公主妹妹简直乐翻天了,直呼大大的过瘾——这回的帝女聚会,比往年的任何一次都精彩!精彩十倍,精彩百倍!!

馆陶长公主家的宴会极其成功,所有人都高高兴兴,尽兴而归!

唯有胶东王刘彻,摸着被姑母拍疼的脑袋想问不敢问,百思而不得其解:他和阿娇的婚事,算是成了吗?

成了吗?

成了吗?




258

258、添乱 。。。 
 
 
浅素色的简,没有雪白,反带着极淡极淡的黄。
一支支木简并排着用细韧的线串了,二十根组合在一起,形成平平整整的一幅。中间是女子的全身像;边上,则竖录着该名良家子的姓氏、籍贯、年龄、入宫年月、父兄官职(如果有的话)……

纤长的玉指,在漫不经心中滑过一幅又一幅木简画像;馆陶长公主笑得很开心很开心。

每次看到宫里为良家子准备的绘影,都会让皇帝姐姐感到分外愉快——瞅瞅,这些个画像,是多么的‘不象’啊!
案上这一溜儿铺开近二十副,最大的区别就是衣服颜色和站立姿势。至于面貌,人人都是如出一辙的‘白脸’‘细眉’和‘一点绛唇’,好像是同一对父母出产的似的。

对比中午出宫前召见画中本人时的观感,长公主含笑连连摇头,越寻思越好玩:‘没一副称得上是像的。少则两三分,顶天了才六分……这群画工!’

宫女们赖以晋身的路径,也是画工们的财源!
天子没时间、也没兴趣一一相看宫女,就通过这些严重失真的画影图简来决定召谁选谁。未入选的良家子一定时间后将搬离新宫人的住所,不再享有被伺候被照顾的优裕生活,而是被派去宫中各处或干活或伺候人。
每年都有新人入宫。除非有人为其另作安排和引荐,这些旧人很快就会被遗忘,泯灭在层层叠叠的宫阙和数以万计的宫人群中。

‘选谁呢?’提了蘸朱砂的笔,长公主在几幅像之间游移不定——这几个她都见了,是货真价实的美人儿,各具特色。

“项女,项氏?邯郸,项……骊……’目光在一张绿衣女上停留,馆陶长公主只凝眉思索片刻,就想到了答案:“曲周侯,曲周侯骊寄!”之前听人说起过,曲周侯骊寄之妹嫁入项氏,膝下有个小女儿灵巧万端天生丽质,素有美名。

‘那么……另外处理,’推项女的画像到一边,长公主依着记忆将有勋贵或高官背景的良家子挑出来,另取笔蘸了绿泥画上记号,搁在一起。

剩下的,就是平常人家的女儿了!
‘这个容色一流……但口音要纠正;这个会唱歌……该安排学点琵琶增增色;这个……’刘嫖长公主执了朱砂笔,勾勾画画:‘嗯,还要和他们几个打声招呼……’

‘姓栗的,恨我多事?怨帝王多内宠?估量我不能明着对你做什么?打算守着太子宫那个,等到云开雾散的一天?我倒是要看看,你守不守得到!’皇帝姐姐行笔如流水,睛光冷峻,笑容肆意,口中散散漫漫地轻轻吟哦着短句:“夜……未央,夜……之未央,深宫……不耐五更寒。斜倚……熏笼,坐听……沙漏……滴、到、明!”

暖暖的风,飘摇而入,恰如娇羞小女孩甜蜜的笑……
停下手中的笔,向外看去。这里是三楼,窗门外骄阳似火,碧空如洗,远远近近的簇簇树冠浓绿盎然!

“好时节……好时节!”赞一句,长公主放下笔推开简卷,满意地深深吸口气——春天就是不同,风中都带着纷繁的花木清香,沁人心脾。什么都充满着希望!

外面传来内侍尖尖的声音,报告梁王主刘姱来了。
长公主让侧近的女官将画像收起来,向立在壁衣下的侍女点点头;侍女屈膝一礼,快步退出去迎。

不一会儿,刘姱就拎个小包袱走进来,后面跟的侍女手中还捧着几卷竹简。

梁王主是于春风中开放的花朵,由里到外散发着幸福和欢乐:“阿母……”
“阿姱……”见侄女润泽明媚的俏丽模样,长公主和蔼地笑笑,抬手让侄女坐下。

刘嫖长公主指指包裹,奇怪地问:“此……”
“哦,阿母……”刘姱急忙打开,取出条石榴红的八福绮罗裙,羞怯怯地呈给婆婆看:“阿母,夏将至,此裙乃姱亲裁,欲赠予阿娇……”

“罗裙?”长公主接过看看,不经意地放到一边,随后语气平淡地告诉媳妇:阿娇的衣裳裙子多到穿不完,不用费神给她做这个。
王主姱一阵错愕。

‘是嫌我的针线活不够好吗?我、我已经竭尽全力仔细缝了……’瞅瞅被冷落到一边的红裙子,摸摸自己手上被针扎出来的伤痕,梁王主禁不住垂头抿嘴。不敢表现出来,瞬间重新抬头,从侍女手中接过简轴递上来——这是近两个月长公主邸的杂项支出情况,长公主前几天交给她先看着的。都看完了。

“阿姱新婚,今遣放奴婢,何急哉?”命女官过来收拾账册卷,长公主向侄女询问遣退大部分陪嫁侍女的原因。通常新进门的媳妇都怕势单力薄,唯恐陪房手下不够用,她这个侄女怎么反其道而行之啊?

“禀阿母……先帝质朴,不设宫室之饰;上与皇太后之前,侍者皆有定数。”刘姱一番解释入情入理:“姱年少,岂敢僭奢?因此放之归……”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皇帝姐姐多相信似的连连点头,实际心里笑到快内伤了——看这理由找得多堂皇?!真实的意图,恐怕是乘机排除异己吧!
然而,当一念及儿媳在娘家过的日子,馆陶长公主马上了悟:‘梁王宫之内常年伺候刘姱的能有多少?李王后一气陪了三百多人过来,要是不好好筛一筛,侄女儿怎么敢放在身边用呢?’

见姑母无意干涉这次的人事变动,梁王主悄悄松口了气,开始汇报自己看这些账册的心得:“阿母……”

长公主微合双目,一脸平静地听着;随着侄女的叙述,眸中闪过一些惊喜,一些欣慰,和一些黯然……刘姱的声音酷似乃母;不看容貌,真有元后复生之感。

‘敏锐,果断,能迅速抓到要害。可在处理上失之过激,不周到,缺乏全局观,有轻重倒置、顾此失彼之危。远远及不上她的母亲……’抬眼端详端详弟媳唯一幸存的孩子,刘嫖皇姐不禁想起了早逝的元后。皇帝姐姐清清楚楚记得那个娟秀文雅的少女是何等的聪颖慧丽,偏又进退有度宽和雍容,否则,也不会让薄太后和窦皇后同时相中做了爱子(孙)的嫡妻。要知道元后当年随着刘武远赴代国时,可是比现在的刘姱还年轻三岁呢!

‘以刘姱的资质,要是元后还活着,必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公主在无声地长叹——可惜,到底是没亲娘教啊!不过还好,至少没被李王后养歪。

“阿母,阿母?”一直注意着婆婆表情的刘姱见长公主神色不定,不由有些担心。

见侄女一副忐忑,长公主坐直身子,轻轻拍一拍孩子的手,连连说好。
刘姱这才安心了些。她之前从没经手过这类庶务,从头看起异常艰苦,偏偏陈须也从不问这些,身边没个商量的人,心里真是一点底都没有。

‘不急,慢慢教好了,反正年轻……’长公主又问为什么想要换店铺?是不是供给的物资有质量问题?是不是已经有合意的备选了?

一说到这个,刘姱的精神头就上来了,忍不住侃侃而谈:物品的质量没不妥,就是价钱高了。她派了几波人到市集打探过,象长公主官邸这样规模的宅邸通常可以拿到一般批发价的八折才对;而现在的店铺,只肯比市面价低上一成!另外……

偷偷瞟姑母一眼,梁王主不禁有点小得意。
已有商家来主动联系过,愿以批发价的五五折供给官邸所需;而且,这商家是此行业中的老字号,信誉卓著,可以完全信赖!这样算下来,一年可以省下不少数额的开销。

‘果然!’皇帝姐姐不动声色地问:“此……何贾?”
刘姱连忙报上商号名。

“阿姱……”长公主望着儿媳妇:“‘东’‘西’二市,集宇内财货之十八……乃寸土寸金之地。”
王主姱不解其意:“嗯?”

馆陶长公主说得很轻很轻:“凡能立足其中者,必有依仗!”
“阿母?”刘姱一惊,意识到点什么。

对侄女的机敏十分满意,长公主随意说起几家著名商贾背后的权贵,缓缓提点道:“商人……谋利;五五之数,则无利可图。舍财者,何求?”

刘姱陷入沉思;须臾,领悟,抬头望向姑母:“阿母?”

长公主徐徐点头,随口又说了几个最后或丢命或失爵的贵族人家故事;那些悲剧最早的起因,不过是因贪图小利与不该有联系的势力产生了交集。
梁王的嫡长女惊起一身汗,急忙伏身行礼:“谨……受教!”

‘是懂事听话的孩子。’馆陶长公主更满意了,扭头吩咐侍女端饮品过来,同时突然换了个话题:“阿姱,楚王子屡屡到访……”
“楚……楚王子!”一听这称谓,刘姱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美丽的面庞迅速失去血色。

“五日后,宴请宾朋,刘静入族谱……”长公主刘嫖的话语极其平静,似乎一切是理所当然。

‘这么快?!还要隆重请客,大摆筵席?是了,刘静身为王女,是楚国的王主,绝非一般侍妾可比……’即使早知这必然会发生,即使明知如何说如何做能讨婆婆欢心,梁王主还是无法象一个贤良大妇那样说出‘多一个人伺候夫君,好高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妹妹的’之类的贤惠话。

楚王主刘静,是梁王主姱心头的一颗刺。
经过父王的讲解,刘姱明白这件事上姑母无可指责——这同样不是姑姑的愿望——是朝局的需要。但她至始至终也搞不懂:她的婚姻对朝政会有什么影响?她又不是嫁出国门去和番!

两只纤纤玉手,越绞越紧……

刘姱十指的指节全泛白了——难道她和夫君两两成双的幸福日子,就这么结束了?





259

259、你来我往 。。。 
 
 
“宴……宾朋,入……族谱,定……其居……”
前方,姑母的话音袅袅地灌进耳朵:“能者多劳,能者多劳……”

梁王主姱的心仿佛被针刺着,生生地疼:‘来了,终于来了!我的家……能不能别住进我的西跨院?!长公主邸内宅还有很多空地呢!’

“楚王主嘛……”馆陶长公主说着说着,中间停顿一下:“……暂居侯邸旧宅!”

“侯邸旧宅?”刘姱王主猛地抬头,惊喜交加地望着她的姑母——姑母说的是堂邑侯旧宅?

梁王主听丈夫说到过……
‘堂邑侯陈氏’是大汉开国勋贵中的一员,但可惜,在功勋集团名录上只能敬陪最后几排。于是在定都长安修造各家官邸的时候,就吃亏了。黄金地块被位居前列的贵族还有宗室王侯们瓜分一净,小小的堂邑侯只能憋憋屈屈地去京都南城给自己造房子。
直到陈午与馆陶公主订婚后,窦皇后担心旧堂邑侯邸太小太旧,不够女儿住的。堂邑侯陈家才乘机挤进高尚辉煌的‘北阙甲第’,拥有了现在的侯官邸;而城南的旧宅,从此闲置。

“阿母,刘静居……堂邑旧宅耶?”王主姱尽力维持表面的平静,实际胸口‘扑腾扑腾’的乱跳。

这时,侍女们端来了热饮。王主姱的注意力都在姑姑身上,视而不见。
“然也,然也……”长公主接过饮品,慢慢呷一口,然后漫不经心的提起堂邑侯太夫人张氏上了年纪,总不好为区区一名孙辈的侧室就打扰到老人家的生活;所以,就选在旧宅了。也不用大费周章啦,只收拾出一个院子能住人就行了。

拨——云——见——日!
‘刘静不会住进来,不会住进来!我的西跨院中,依然只有我和表兄两个……就说嘛,亲姑姑就是亲姑姑。’刘姱的心都快飞起来了,点头之快如小鸡啄米:“唯唯,唯唯,阿母!”

将侄女的转忧为喜尽数收入眼底,长公主低头又抿一口,藏了笑容。

兴奋的同时,华夏贵女与生俱来的政治意识逐渐复苏。

理智,在百般纠结中与‘情感’——持平!

“阿母,如此,楚王父子得知……今上……”梁王的女儿惴惴不安地询问,想知道答案,又很怕知道答案——扔在旧宅,自然好。但这毕竟是政治联姻,攸关楚国的尊严和体面。要是楚王室出面干涉,该怎么办?另外,还要考虑皇帝大伯的想法呢!’

“无妨,无妨……”大汉长公主刘嫖举高手中光泽润华的玉杯,若无其事地欣赏起杯口被柄上的浮雕螭龙云纹来:‘旧宅也是陈家产业,住进去就算进门。只要不退货,是早点是晚些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这个麻烦又不是我想要的!’

姑母悠哉游哉的态度,使王主姱如吃了颗定心丸般气也定了,神也闲了:喜上眉梢,甜甜地昵到长公主身边:“阿母,阿母呢……”

“阿姱呀……”爱怜地拍拍刘姱明丽的面庞,皇帝姐姐含笑尽量婉转地为王主姱排解:皇后、皇太后时时赏赐阿娇衣料,不可能有比这更高档的料子了;后宫中的裁缝和绣女是天下最顶级的能工巧匠;薄皇后还经常亲手给缝衣裳,手艺不提,这份关怀与情意……

‘与其费心耗力、累伤了眼睛都显不出,还不如找些新奇有趣的玩意儿送进宫去,反而容易讨阿娇的喜欢。最好又好看又有用,放书房或卧房,更讨巧不是?’馆陶长公主好笑地戳戳侄女儿光洁的额头:“以……己之短,搏人……所长?吾子欲效‘愚公’之移山,‘精卫’之填海乎?”
“唯,唯唯,阿母。”刘姱王主红着脸,姑母说一句,紧随记一句,感激地记在心间。

指导完儿媳的送礼技巧,长公主一边把玩手中的玉杯,一边慢吞吞地说道:“昨日,太子太傅婴亲至;言欲阿须为‘太子洗马’。阿姱……以为何……如?”

“太子……洗马?!”梁王主惊愕得瞪圆了她那双漂亮的明眸,怀疑不是窦婴昏头了就是自己耳鸣了——蒙受了拒婚这样的奇耻大辱后,长公主的长子怎么可能再出任太子党要职?!

斜依案沿,馆陶长公主闲适地看向儿媳,重复问一遍:“阿姱……以为何如?”
“否!为夫君计……绝不!!”梁王嫡长女刘姱想也不想,就一口予以拒绝——如今两宫的真实想法不明,父王好像已另有主张……刘荣的位置看似坚固,其实前景很难讲。此时绝不能让丈夫蹚这个浑水。太子洗马,是太子宫建制中仅次于太子太傅和少傅的属官;一旦当过,就永远撇不清了!

‘不短视,不急功好利,妙!’皇帝姐姐轻轻叹一声,摆出万分为难的姿态:“然魏其侯婴……乃窦氏子,实……不宜坚拒之……”

‘太子太傅这样做的目的,难道是要把我们家绑上刘荣的战车啊?绝不能任其得逞!’梁国嫡王主神色凝重,脑子转得飞快:‘可是,窦婴也是窦家人。好好歹歹看在祖母太后份儿上,也不能完全不给面子。得找个婉转的拒绝法子……什么办法好呢?’

刘姱正耗费脑细胞,斜对面的刘嫖长公主突然又换了话题,对侄女兼儿媳眨眨眼,再眨眨眼:“阿姱,长信宫之医者……何如?”
‘姑母怎么冷不丁的问起这个?祖母太后老让人家喝补药,说是能早些怀孕……哎呀,好羞!’梁王主的脸腾地就红了,两只纤纤玉手又绞到一处,扭捏扭捏地抬不起头来。

羞涩地往上瞄瞄姑母,对上长公主含义丰富的目光,刘姱脑中电光火石,霎时领悟:“阿母?阿母之意,求诸于大母太后?”
“按例,太子洗马当入住太子宫,仅休沐日可返家……”皇帝姐姐笑眯眯地提醒。

聪慧的梁王主闻丝弦,立知雅意:“阿母,知矣,知矣!姱即入长信宫……于大母之前,呈情也……”

姑姑和侄女两人相视而笑,彼此间心照不宣——当‘太子洗马’就必须住到太子宫内,五天才能回家一次。可陈须才成亲不久,有个贵为梁王爱女的表妹新娘,还有个对重孙子翘首以盼的皇太后祖母!

让新婚小夫妻分居,算怎么回事?多不和谐啊!
都不用长公主表态,窦太后首先就会给挡回去。

丈夫的危机解除了,梁王主刚轻松没多会儿,就发现了其中的漏洞:“阿母,叔叔?”
长公主可不是只有一个儿子。长子陈须能用新婚为由脱身,弟弟陈硕怎么办?又不能上赶着立马找门婚事。

“无虑,无虑……”馆陶长公主执起玉杯,举到樱唇边,惬意舒心地笑:“阿姱知汉庭之故例否?‘太傅’‘少傅’以外,诸侯……不入职太子宫。”
‘可小叔子又不是侯爵!’梁王主姱莫名其妙:“咦?”

长公主意态安闲,笃定……悠悠……

※※※※※※※※ ※※※※※※※※ ※※※※※※※※ ※※※※※※※※

宣室殿墙外的小空地上,虽谈不上人声鼎沸,却也没了往日的肃穆宁静。数十个郎官和侍卫聚在一起,围成个半月形,指着墙根下的箭靶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上一个郎官射了五箭,只有两只上靶,其中之一还是挨边的。

技不如人,无可奈何!
气馁的郎官皱紧了眉,垂头丧气走向边上的等候的小黄门。打对方手中抓过粗到一手握不住的竹筒,仰脖子就‘咕噜噜’地灌下去。

“彩!”
“彩呀!”
……喝倒彩声,轰然响起。

主持的军官喊出下一个:“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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