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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天娇-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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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进大大小小十来个礼盒,一溜儿站在下首。丢开吃了没几口的早饭,长公主一只只礼盒地看过去:补品,丝锦,水果,摆件……‘不错,不错!’馆陶长公主频频点头,十分满意:蔡女做事还是很地道的。这些礼物虽然算不上特别珍稀,但件件精心安排选择,其周到细致之处,绝不是平常赠礼可比的。‘聊表寸心吧!不出席昨晚的宴会虽然不识大体,勉强也属情有可原。毕竟是临江王和皇太子的生母啊!只是她那脾气,不知会怨成什么样子……’长公主令宫女帮着又整了整妆容,也打点好自己的心情:栗女这人,小性儿可厌!可为了女儿,还是得迁就。主动就主动一点吧,谁让栗夫人是阿娇未来的婆婆呢……告诉长信宫一应人等‘自己去去就回’,着宫娥内官小心着好好服侍一老一小,长公主换上出门穿的曲裾礼服和貂裘外衣,乘上凤辇就往栗夫人的住处去了。

。馆陶长公主的人前脚刚走,栗夫人后脚就横扫了摆放礼物的长案。大袖过处,礼盒‘哗啦啦’散了一地……一只筒状的礼盒滚得远,骨碌碌直到离内史两三尺才停下。内史公主大步跨过去,一脚将其踢翻!宫室内,下人们低头缩肩,一个个噤若寒蝉。栗家长嫂送长公主回来,进门就看到这一幕,不由无奈地唤:“夫人……”

栗夫人扭身靠伏在几案上,愣愣地不开口;只有一串串泪珠顺着有些浮肿的面颊不停滚落下来,转眼就沾湿了衣襟。内史公主一看急了,扑过来揽住母亲的肩膀摇晃:“阿母,阿母,莫哭,莫哭呀……”见此情状,栗家主母倒不好说什么了。作为长嫂同时也是表姐,她是很了解这位小姑子的性格脾气的——老实说,这回能忍耐到长公主离开之后才真正发作,已是大大长进了。“蕙兰……”挨过去坐下,掏出手绢细细为栗夫人拭泪:“蕙兰,何须如此……长公主并无恶意呀!”内史公主一撇嘴,完全不同意舅妈的说法:“否,姑姑乃恶意!”

“公主……”大嫂看着小公主,十分地不赞成:大人说话,小孩子怎么可以随意插嘴?栗夫人接过帕子,还是哭。

“蕙兰……”栗氏主母停一下,换了个角度劝解:“长公主尊荣,深为今上皇太后信重。阿荣登临储位不久,蕙兰宜与之长相结好呀……”

内史公主不服气,又插嘴了:“馆陶姑为父皇太后信重;大兄皇太子之尊,亦深为今上皇太后信重!”栗夫人无声地点头:她的阿荣从一出生起就很得婆婆重视。长房长孙,是很有地位的!“咕~~”栗大嫂无力了。上帝,内史怎么这样?表妹是不是宠过头了。

“从姊,”栗夫人拉住嫂嫂的手,掩不住的怒意:“刘嫖即无恶意,亦非良善之人!”“夫人!”栗大嫂惊跳起来,慌慌地奔过去关上殿门:门里门外,檐下院中,还有好几十人呢!关好门窗,栗门主母回转,惴惴不安地提醒两母女:“夫人,此禁宫重地,慎言呀!”栗夫人捏了手绢一扭脸,不在乎。内史公主更是毫无惧色,咋咋呼呼道:“皇太子大兄在,有多嘴之人乎?”对这位尊贵的侄女,做舅妈的无言以对——皇家的公主,不是她一个小小命妇教育得了的。栗夫人请嫂嫂坐下,历数今昔:“远有程氏贾氏,近有梁女卓女……”

“长嫂,抚今追昔,经刘嫖引荐者……几许?”想起那些寂寞难捱的日日夜夜,栗夫人郁结在心:“新人笑,旧人哭;上恩,日稀……”

对长公主向皇帝弟弟引荐美女这一节,如果排除表妹的因素,栗家主母其实并不特别反感。前几年娘家兄长无男,她也曾出面为哥哥张罗买妾置婢,以求多得男嗣。不过,这想法当然不能对栗夫人说。“蕙兰,汝……颇多不易矣!”嫂嫂抚拍小姑的肩背,徐徐安慰。

细究来,长公主的举荐对栗夫人生活的影响还真大。程夫人生三位皇子,栗夫人也是三个,分庭抗礼。贾夫人呢更是逼人,虽说只生两男,但这么多年宠爱不减——而与之相比,栗表妹就明显‘圣宠日薄’了。还有那个梁女,一个其貌不扬的侍女……哎!

“从姊,从姊……”栗夫人越说越难过,后来干脆趴在表姐肩上又哭起来。“阿母,阿母,莫哭。”内史公主举臂抱紧母亲,热切切保证:“阿母无忧,无忧哦。刘嫖于阿母不恭,待内史长成,女儿必为阿母泄愤!”

“公主!”栗舅妈是忍无可忍了。这说的都是什么?别说刘荣还没登基,就算刘荣继位称帝了栗夫人成为太后了,对父皇唯一的同母姐姐,刘荣也只有尽孝的份!否则,天下公论,悠悠众口,能把个新皇帝骂死!内史公主撅了嘴,一脸的倔强。栗夫人总算不是木头,将女儿抱在怀里讲了些‘这种话只合适放在心里,不能随便说出来’之类的话,轻轻揭了过去。

栗大嫂想好,今天是不劝了。表妹认定了长公主是恶人,给天子介绍美女是故意对付她,张罗新年过节是蓄意刺激她,侍女成了后宫是存心安排的……反正只要是长公主做的,一定是为了算计她伤害她!摸摸鬓发,栗舅妈下决心换话题:“夫人,太医院来报,郑女腹中骨肉安好。”栗夫人茫然:“郑女??”

“噫……”嫂嫂一滞,匪夷所思地看想表妹:“阏于之妾呀!”

“哦,咕,”皇太子母生生慢了两拍,才恍然道:“郑女呀。腹中骨肉安好耶?甚好,甚好。”当嫂嫂的很虚弱,抬抬眉公式化说一句:“嗯……愿天从人愿,阏于有后。”“善!”没料到栗夫人竟如打了强心针般骤然坐直,抓住大嫂一脸母爱光辉:“长嫂,得男,必得男……天,必从人愿!”

栗门主母:“……?” 爱读吧 。aidu8。

2102 长公主之‘读书无用论’ 。。。
“阿母,阿母呢……”小阿娇追着母亲,在宽敞的宫室里奔……跑……

“阿娇,哈哈,吾女……”馆陶长公主裙裾纷飞,如一只斑斓的大蝴蝶般在柱子和柱子中间翩翩而过,绕着一人高的大铜鼎快快乐乐地和女儿捉迷藏:“阿娇!”

“阿母,阿母!”陈娇努力跳起来,想够到母亲手中的卷轴。可相比母亲的身高,她——太矮了,够不到啊!

卷轴是由细麻布包裹的,严严实实。外层是厚锻,内里则是素帛,上面写的是庄子名篇《逍遥游》。这是皇帝陛下特意让书吏誊抄了,送给小侄女当课本用的——竹简木简太重了,不适合小孩子;皇家藏书里的原件年代太久,虫蛀异味的,不干净。

“阿母,阿母,还我,还我。娇娇尚未熟记背诵,明日阿大驾临,必将责怪娇娇焉!”陈娇贵女好着急好着急。这两天过年,母亲拉着自己又是参加宴会又是接待客人的,都没时间读书。明天皇帝舅舅来,如果到时候背不出功课,那多丢人?

与女儿相反,长公主则是一丁点儿都不担心。刘嫖皇姐满脸微笑,轻松自在地打包票:“不然,不然。阿娇放心,陛下绝无怪罪之意。阿母作保,作保o(∩_∩)o。。。”

“阿母,还我……”小贵女不答应,执着地想抢回自己的课本。

“阿娇呀……”长公主一手挡着女儿,一手将卷轴高高举起:“王叔将至,梁王叔父……”梁王弟弟可是很得女儿欢心的。

“唔……”阿娇不为所动。梁王小舅舅一天来八回,她早就没感觉啦!再说,小舅舅好疼她的,才不会和她计较。

看搬出刘武弟弟不行,长公主眨眨眼:“众从兄亦将至……”

“哦……”娇娇翁主有点小小的犹豫,各位表兄弟都对她很好,又陪玩又送礼物的,不接待讲不过去呢——不过,功课也很重要啊。今天晚上《逍遥游》一定得背出来才行。

见女儿左右为难,长公主笑了。可惜此时阿娇没抬头,否则,小翁主一定能领略到什么叫做‘狡猾的慈爱’。“阿娇……”馆陶长公主慈慈爱爱地告知:“阿娇……诸兄至!”

“呀?!”阿娇一愣:不是‘将至’,而是‘至’!哥哥们已经来了?

亲哥哥有号召力,娇娇翁主看看大门,再看看母亲手中的卷轴,挣扎又挣扎……

“阿娇……”“阿娇呀……”远远的,传来陈须和陈硕的声音,清亮柔和。

“阿兄!”阿娇眼眸一亮,防线瞬间瓦解:哥哥们真的来了啦!

“……阿娇……”呼唤声更近了些。长信宫的游廊就是这样,曲曲折折辗转往复,听着不太远,走是要走好一阵的。

“阿兄,阿兄,娇娇来啦!”阿娇向大门方向跑两步,想想不对,中途陡然刹车!

然后,在长公主好笑兼好恼的目光中,阿娇急切切冲向自己的书案。笔、镇帛、素帛、写好的作业……件件飞快地归置好,庄状隆隆重重交代给女官看着——她晚上是要回来用的!

晚自习都妥帖了,小贵女这才喊喊母亲,欢叫着迎出门去:“阿兄,阿兄……”

两根玉指捏起卷轴的一角,一抖;长缎‘呼啦’一声展开。瞟瞟上面字体华美的纂书,长公主嘲讽地一笑,信手将庄子扔进宫娥怀里。

‘非但哥哥们来了,刘则表哥也来了。这三个里面,有两个能玩且好玩!再过一会儿,梁王舅舅会带新鲜鹿肉来,晚上……我们吃烤鹿肉!吃完还有杂技和歌舞,现在是过年嘛。呵,宝贝,你是绝对没空背书嗒!’长公主踩着自信的脚步,高高兴兴去和儿子女儿汇合去了。



漫长的游乐时间……

哥哥带来了新故事。陈须公子很会讲故事,这全是被弟弟妹妹逼出来的才能。在母亲的多番鼓励下,陈长公子说了一个又一个;做妹妹的自然给面子,搂着兔子偎在祖母身边,听得目不转睛。

大哥哥肚子里的好货倒光了,阿娇刚提出回书房,表哥哥捧来了新玩具。胖乎乎的城阳王子刘则是个哄孩子的高手,揣摩起小女孩的好恶那是一猜一个准,绝不逊色于陈二公子。想当然的,新玩具大受欢迎!

新玩具腻了,可以去念书了吗?不!现在是吃‘小食’的时间。

长乐宫中,馆陶长公主对母亲和女儿的饮食严抓死管,永不妥协。就是皇帝陛下亲临,也必须按长信宫的规矩来!

小食,不‘小’。除了主食少些没有酒,珍馐羹汤可是一样都不少;再加上进餐程序,礼仪要求,起码大半个时辰。等吃完食物,漱口、洗脸、离席、更衣、洁面、补妆……林林总总做下来,日已——近——黄——昏。

看看沙漏,阿娇再度向母亲要求去读书。长公主正想找托词拒绝,梁王父子到了!

带着新打的大鹿,梁王刘武兴致勃勃,一进门就咋呼呼地向母亲姐姐还有侄儿侄女言明:今天谁也别想跑,他要亲手烹制鹿肉!

长辈亲自上阵,做小辈的总不能坐享其成吧,更别说是撇开舅舅去忙自己的事了!几个孩子不用教,撸胳膊挽袖子一起上前帮忙。梁王舅舅嫌人多,其他人都打发了,跟前只留下最喜欢的儿子和侄女——陈娇。

慢慢展开金丝折扇,馆陶长公主笑观忙忙碌碌的弟弟侄子和女儿,轻轻叫儿子:“阿须,阿硕……”

两位陈公子回应:“阿母……”

“阿娇日长,终日沉迷简牍……终非善局呀!”只要想起爱女成天抱卷卷简册典籍,满口‘之’‘乎’‘者’‘也’地念,长公主就从心底愁上——眉头。

做哥哥的不知该如何应答。论理,‘好文’是好事;不过母亲既然这么说,当儿子的也只有听着。

陈硕与哥哥对一眼,微微一笑道:“阿母,经史典籍,知之……无害矣!”

“不然,大不然!”长公主一挑眉,横了两个儿子一眼。陈须陈硕立刻正襟危坐,垂首听训。

长公主对孩子们的态度很满意,摇着折扇嘲笑:“经?史?典?籍?皆废物尔!”

哥儿两这回不敢多嘴了,恭恭敬敬,沉默是金。

“庄子,落魄一生。商鞅,车裂人前;韩非,死于非命。孔仲尼,惶惶如丧家之犬。吕不韦,饮药自尽。李斯父子,腰斩于市……”长公主慢慢合上扇子,清清淡淡一路数过来,表情莫测高深。

‘啪’!扇柄敲在凭几上,发出一声脆响。大汉长公主侧过脸,凉凉问:“《春秋》、《韩非》,《吕氏春秋》……飞扬文字,文采华章,然于其人、其家、其国者……何益之有?”

“呃??”三个表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怔住。这些经典他们都学过,很认真地学过,但听母亲这么一说,还真难讲:如果文章对作者本人都没好处,那对读者又能有多少补益?

“阿母,如此……习文则何用耶?”陈须困惑。其实,还有另一桩不明白:自己和弟弟小时候识字读书,母亲可没什么非议啊!如今,这是怎么了?

长公主莞尔,优哉游哉地敲着节奏,一字一顿道:“仅,供——谈——资——尔!”

“噗……”千思万虑没想到母亲是这个想法,两个儿子惊异失声;随后,面面相觑,同做莫名状。

斜睇爱子,当朝皇姐一脸似笑非笑:“吾儿不信否?”

“信,信!”陈须陈硕急忙否认。开玩笑,就是再不信,也不能说啊!

回头看向殿内,猛然发现长信宫的东殿有转成厨房的趋势。小个儿铜鼎洗刷干净抬进来,地面上放木架子,架子上搁大铜盆;红红的无烟碳倒进盆里,给鼎中的高汤加热。边上几只方案上,食材和配料码整齐备用,梁亲王刘武领着两个孩子,切肉腌渍,忙得不亦乐乎!

‘别说,阿娇虽然从没进过厨房,但瞧这一点就通的手脚麻利劲,就是聪明!’长公主樱唇上弯,得意洋洋,转头愉愉快快问儿子们:“阿须阿硕,宴饮聚会之外,交友访客之余,吾儿之满腹经纶,有可用之处否?”

两位公子默然。不说没觉得,辛辛苦苦学的书本学问,除了应酬聊天之外还真是没一点实用!

长公主挑眉,斩钉截铁道:“男儿……尚且如此,况阿娇乎?”

陈须陈硕本能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怎么都想不起来。不由无语。

窦太后在那里,絮絮叨叨地提醒儿子多注意,自己小心,也别让孙儿孙女碰到刀刃伤了肌肤啥的。“唯唯……阿母。”梁王刘武嘴里频频答应,大手扶着阿娇的小手一刀刀切鹿肉。

“咯咯……”被女儿聚精会神的可爱样子打动了,长公主缓缓摇着头,柔柔轻笑。

不知想到什么,皇姐的笑意在不知不觉中淡去,突然变为冷笑:“昌平文采横溢,素为先帝先薄太后所重,称颂京华。然……其书五车……又何如?”

“……又何如?”馆陶长公主眸光中,是毫无掩饰的不屑:“翁难,夫劫,子夭,女卑……惊跃无措,唯去笄徒跣,以头抢地尔!”

陈硕冲哥哥夹夹眼皮,陈须回弟弟一朵笑容:虽然没亲眼目睹,但听长辈朋友们聊到过,昌平姨妈当年可是个才貌双绝的难得人物。不过,这位帝女的人生比较悲剧——越混,越差!
 
2103 傅 。。。
肉不是那么好切的。什么部位要横刀切,什么部位要竖刀切,那些筋要避开,那些软骨可以留下……上马治军的梁国君王刘武逐一教给小侄女知道。

在小舅舅的指导下认认真真切了满满一小盘肉块,娇娇翁主向母亲坐的方向猛挥手,小脸更是兴奋地通红:“阿母,阿母!”

长公主唇边的那抹嘲讽,在转向女儿的瞬间完全消失。姣美面庞上留下的,只有纯纯的温柔和甜蜜:“阿娇,从王叔之命,小心呀……”

“唯唯,阿母!”女孩子满口答应,跟着舅舅接插学习如何对付——骨头。

馆陶皇姐回眸,缓缓告诉两个儿子:打预备给女儿找‘傅’了。

陈须有些意外,迟疑地询问母亲:“阿母,女弟年幼。选傅,是否尚早?”

傅,可不是教认字的,更不是平常花钱请来教孩子弹琴画画的那种‘技’师。其条件要求和选拔过程都讲究,称得上是‘大费周章’。候选人的出身,经历,才华,修养……都不允许有一点瑕疵。

皇太子有太子傅,‘太子傅’是正儿八经的高官。亲王们有王傅,这也是朝廷命官。公主们的傅,通常由后宫宦官充任,但有时也会从外面找贵妇人。大贵族之家通常只给继承人或嫡子请‘傅’;只有个别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嫡贵女,才有幸享受此等待遇。

陈须和陈硕交换着眼色。母亲给妹妹找傅,在陈氏二位公子是意料中事;但是现在就找,未免早了点吧?

“从女弟阿绾年最长,尚无‘傅’;平度公主亦年长,不曾从傅。”瞧了瞧窦太后身边正给姑祖母捶腿的窦绾贵女,陈硕二公子慢悠悠地说:那两个都比阿娇大,还没师傅呢!我们家妹妹那么小,不用着急吧!

刘嫖摇头,大不以为然:“非同,比较者何?”做哥哥的不解其意:虽然地位有别,但总体上来说都是贵女教育,能有什么大不同呢?

馆陶长公主却不打算解释,只用命令的口吻告诉儿子们,消息已悄悄放出去,不久就会有回音上来;他们要做的,就是去好好暗访各候选人的品行以及底细。

‘看样子事情已经决定了!下面,就是具体找谁的问题了。’明白状况,陈须双手合揖,一脸慎重地向母亲提醒道:“阿母,‘傅’之重绝非一般师者可及。望阿母慎之又慎呀!”

“自然,自然。”长公主频频点头:如果不重视,也不会这么快就给女儿找傅了。

在刘嫖皇姐看来,内侄女平度有没有师傅都无所谓。平度是公主,成婚后只有夫家迁就她的份儿,没压力。表侄女窦绾则需要一个厉害师傅,这可怜孩子娘家助力差,不学点真能耐,嫁人后恐怕日子难熬。其实对于后者,这是个‘奢望’:窦家不会为窦绾费心,阿绾贵女顶多和现在一样——跟在表妹陈娇后面,沾沾光接受高级教育。

‘至于我的阿娇嘛,必须好好找一个。’长公主一边考虑,一边看向殿中央。

‘嘭!’梁王刘武手起锤落,鹿骨应声而裂。一枚碎骨弹起来,在空中走了个弧线落下,正沾在刘买的怀里。梁太子身上华丽的浅色织锦,顿时出现一片污迹。

“太子,太子。”一名身材丰腴的中年妇人从侍者中出列,抢上去又是擦又是试,后面干脆向太后和梁王告一声罪,领着刘买去换衣服了。

刘嫖皇姐认得,那是梁太子刘买的乳母,她是随小主人进的宫。梁王主刘姱的乳母也进宫了,不过这时候不在殿内。

‘才有人回过,阿姱的乳母见天色不好,赶着给阿姱送貂裘外衣去了……那也是个忠心的。阿姱差不多该从栗夫人居所回来了吧,只是代送些礼物,用不了多久的。’看着妇人和刘买之间热络络的亲热劲,长公主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当初,自己是不是纠枉过正了?

贵门之中的乳母,是跟一辈子的。贵妇人有很多事务和应酬,往往无法花太多时间在照看孩子上,所以有身份人家小孩的起居琐事通常由乳母负责。随着小主人长大,这些乳母往往会进一步成为小贵人最亲近最可靠的助力。

平度有乳母,刘彻有乳母,刘姱有乳母,陈须陈硕各有乳母……甚至境遇困窘如窦绾,身边也至少有个奶娘从始至终地跟着。而阿娇——没乳母!

阿娇的成长经历,与众不同。一反当时‘贵儿由成群仆役照料长大’的惯例,馆陶翁主陈娇是由母亲长公主和祖母皇太后一起亲手照顾大的。至于乳母嘛,在长信宫彻底沦为‘婴幼儿食品仓库’——小翁主饿了就叫过来喂奶,喝饱了就打发走,一个指头都不许多碰,还有好几个人同时监视着。待等娇娇翁主一断奶,所有乳母就都被遣走了。

‘算了,不想了。忠心的乳母虽多,添乱的也不少!’把杂念扔出脑海,长公主转而全心全意地为女儿合计起未来:原先的计划要调整。一个傅不够,最起码需要两个,而且男的女的都要有!贵妇可以帮女儿打理皇太子后宫,对付那帮子良娣孺人;男士嘛,在外朝联络百官,结交贵门。另外……

“长公主,长公主……”一句句的呼唤,打断了长公主为女儿谋划未来属下配置的思路。

“嗯……阿则,何?”馆陶长公主回神,微笑着问。城阳王子刘则是男孩子中那种特别有长辈缘的类型——胖乎乎粉团团,再加上一张抹了蜜般的巧嘴,尤其易得女性长辈喜欢。

“长公主……”刘则一张白胖胖的圆脸上,挂满了喜气盈盈的笑容,整个人圆乎乎地团成一团行了个正礼:“所谓‘举贤不避亲’,家姊堪当翁主之傅!”

‘这小子,竟然也来插一脚?当是好玩的游戏吗?他自己还等着别人举荐呢!’长公主没有生气,虽然青葱少年举荐人这事本身很荒谬很可气。

不忍心太打击这个招人喜欢的胖小子,馆陶皇姐强忍着笑意打哈哈:“汝姊……城阳王主妍?阿则,汝姊妍聪慧可人,然惜乎年少过甚……”

皇姐刘嫖当然认识刘则的亲姐姐,城阳嫡王主刘妍。刘妍上次和母亲还有弟弟在长安城一呆就是几个月,其间可没少往长乐宫跑,与阿娇窦绾平度她们也合得来。长公主很喜欢陈王后这个明艳活泼的女儿,乐意她和自家女儿多多游戏玩乐。但这次是找‘师傅’不是找‘女伴’,所以刘妍王主并不合适——再聪明再博学有再好的性格,未婚年少摆在那里,一个王室闺秀能有多少阅历?这副责任这个担子,刘妍担不起的!

“非也,非也。”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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