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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天娇-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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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别无所虑,唯……”栗小嫂这才呐呐地说道:“唯忧次女之将来……”
“临江王后?”栗门主母感到意外,讶然问道——临江王后的未来,还有什么疑问?不就是抚孤守寡?
栗夫人先是怔然,盯视自家二嫂,嘴角略略上翘:“阿嫂,临江王后……何虑之有?”转脸,示意女官将盛放着柑橘瓣的饮冰盘放在榻上。
栗长嫂感觉气氛不对,于是走到夫家弟妹旁跪坐下,婉言相劝:“临江后得为皇家妇,位列藩王王后,何其幸运?!弟妇尚有何忧哉?”
听了这话,栗夫人的脸上立时松快好多。
拿过一瓣剥完皮去了衣的柑橘瓣,放入空中,慢悠悠地咀嚼——名入皇家玉蝶,贵为一国之后,难道还有什么不足吗?
“长嫂……夫人……”犹疑半晌,栗小嫂突然扶案而起,步行几步走到栗夫人小榻的正前方,双手合拢贴在额上,膝盖落地,直直地跪在当场。
栗门主母大吃一惊:“弟……弟妇?”
隐隐猜到小嫂子想说什么,栗夫人冷冷一笑:“阿嫂,此乃……何意?!”
栗小嫂直挺挺跪在地上,仰起的面容上是掩不住的哀伤:“夫人……”
“今日非节……非典。”栗夫人目光如冰,凉凉道:“蕙兰……无故,不敢受家嫂大礼。请起!”
有侍女过来搀扶栗门贵妇,栗小嫂推开宫女,依旧跪在原地。
只有泪水,从风韵犹存的面庞上不断落下,落下……犹如一颗颗露珠,跌在冰凉的漆木地板上。不多时,就摊成了一片。
“夫……人?弟……妇?夫人……”眼光在两位家人之间来回,栗长嫂忽然想到什么,“呀”地一声举袖捂口,不敢置信地看着丈夫弟弟的妻子:‘难道……难道?’
任凭泪水涂花了妆容,栗小嫂向小姑子深深拜倒,哽咽着说:“夫人,临江王薨,臣妇哀痛至极,恨不能以身代之……
“哦?”栗夫人面如寒霜,巍然不动:‘说的倒是好听!我儿子去了这才多久?一年都不满呢,就打算让你女儿再醮了?’
“仁寿年少,兼膝下无子……”栗小嫂泪眼涟涟地望着尊贵的小姑子,也是她亲生骨肉命运的掌握者。
栗姑姑状似无意:“依阿嫂之意,当……何如?”
不是没发现小姑子话语中的寒意,但一想到青春年少的爱女,栗小嫂咬咬牙还是说了:“万祈夫人开恩,放仁寿归。”
虽然薄皇后才是临江王后栗仁寿理论上的正牌婆婆,但栗夫人毕竟是临江王的亲生母亲,而且,很可能就要取前者而代之了。
再说了,如果连身为亲姑母的栗夫人都不肯放临江王后改嫁,又如何能指望其他与栗家毫亲缘关系的皇家贵人施恩?
“仁寿年少,然则,自古女子‘于归’,即为夫族中人,与年齿无关矣……”栗夫人向上伸出胳膊,栗长嫂急忙上前给扶着。
“至于无子……”在大嫂兼表姐的细心搀扶下,皇太子生母在榻上慢慢坐直了,淡淡瞟了眼惊惶的小嫂,笑吟吟道:“郑氏重身。一旦诞下麟儿,即为吾侄仁寿之‘亲子’。”
“且天家尊贵……”栗夫人侃侃而言的,全是道理:“皇族宗妇,焉有有变节之理?”
“夫人,仁寿乃夫人亲兄之亲女……”栗门二嫂自知是外姓嫂嫂,于是抬出了丈夫:“夫君怜之甚深……”
顿了顿,不等栗夫人有回答,唯恐分量不够的栗夫人又绞尽脑汁地搬出了先帝:“皇家……至尊至贵。然孝文皇帝遗诏有云‘天下万物之萌生,靡不有死,死者天地之理,物之自然者,奚可甚哀?’”
‘小嫂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想用先帝的遗诏来压我?!’一听这话,栗夫人的脸色立刻一变,心中激愤难挡:‘当初千求万求地嫁进来,做了王后正室,风光无限。怎么,现在女婿尸骨未寒,就打算另觅高枝了?当皇家是什么地方?只想同甘,不想共苦,哪有那么容易!’
“仁寿为吾儿守节,阿兄……当无异议。”栗夫人的对答,讥诮入骨:“至于……先帝嘛!先帝圣德,遗诏所述仅感伤自然之理尔,何曾言及宗妇之去留?”
‘断章取义,这是不折不扣的断章取义!’栗小嫂竭力克制情绪,尽可能心平气和地提醒小姑子:“夫人,先帝遗诏有言……‘归夫人以下至少使’。”
汉文帝以‘仁厚’名标青史。作为当今皇帝的父皇,孝文皇帝的一言一行,足可以为整个皇室家族的表率。
而观文皇帝的遗诏——如果连皇帝宠幸过的有封号嫔御都能被放出宫,送回母家听凭改嫁;那么,区区临江王的遗孀又凭什么非要守寡?难道藩王比皇帝都高贵?
“住口!”栗夫人恼羞成怒,抓起榻边案上的柑橘瓣劈头盖脸地扔过去:“住口,住口!”
橘瓣砸在栗小嫂头上身上,破了,碎了。
柑橘的囊和汁水粘在贵妇人的发上,脸上,狼狈不堪。
‘如果等到那姬妾生下儿子,再算进女儿名下,仁寿这辈子就只能守寡了,别无出路了。’栗门二嫂知难而不退,笔直地跪在榻前,一次次行拜礼:“夫人,万祈开恩,万祈开恩!”
“休想!”柑橘瓣摔完了,栗夫人拿起盘子,兜头抛了出来。
栗长嫂见势不妙,手疾眼快在栗夫人胳膊上推了一下。饮冰盘偏转了方向,在栗小嫂腿边落地,摔成碎片!
紧紧搂住怒气勃发的栗夫人,栗长嫂急声向弟妹解劝:“弟妇,寡居之王后,并无再嫁之理呀……”这也是实情,汉国境内的藩王王后们的确没改嫁的——不过,那都是有亲生儿子的。
“长嫂,仁寿在家之时,事长嫂之孝谨顺从尤甚事妾。长嫂何忍见无子弱女独守空闺,孤寂一世?”栗小嫂急了,改向大嫂央求——她知道,长嫂是婆婆的娘家侄女,与小姑是一起玩到大的表姐妹,其情分之深绝不是她这种外来媳妇可比的。如果长嫂肯为女儿说些个好话,女儿脱离皇室的机会就大多了。
‘仁寿那孩子也是看到大的。人品才貌一流,对自己又尊敬亲和。真的就此守寡……’栗长嫂迟疑了:‘未免太残忍了!毕竟,才十四岁啊,有没个亲生孩子!可是小姑子这儿,明显是主意已定了……’
“夫人,长嫂,吾女仁寿年不满十五呀……不满十五呀!”临江王的母亲说着说着,泪流满面,哀痛欲绝——十五岁都不到的年纪,花骨朵一般,还是个孩子。
整整因刚才激烈动作而有些凌乱的鬓发,栗夫人狞笑着慢慢靠回小榻:“吾儿阏于必然得子,侄女凭‘子’为王,富贵无限…… ”
“夫人?”这下,连栗长嫂都糊涂了。
如果临江王的妾生的是男孩,必能继任临江王——这个可信!
虽然《汉律》规定,藩国王位的继承仅限于嫡子。但只要皇帝愿意通融,庶子称王的也很多。已故临江王刘阏于是当今天子的亲生儿子,在这一房只有一个孙子的前提下,庶出不庶出有什么打紧?所以只要是王子,肯定能继承王位。
但若说那名怀孕的姬妾必生皇孙,那就……胡说八道了。
出娘胎之前,谁能确保胎儿的性别?
栗小嫂眼看所求无果,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口中低喃着:“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母氏……劬劳……”
“弟妇……”栗长嫂莫名其妙地看着弟妹——为什么吟诵《邶风·凯风》?这是首歌颂母亲辛劳的诗,和怜惜儿女的情怀南辕北辙,不是吗?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母氏……劳苦……”栗夫人却听懂了,向后翻转身,面向里躺下。
从襁褓到成人,要将一个孩子抚养大,所耗费的时间和精力是计算不清的。其过程的波折、艰辛和劳苦,简直不能衡量!可当孩子一旦离去,所有所有的心血就此付诸东流,再也无法挽回!
那是——剔骨割肉,锥心之痛!
‘小嫂,你养育女儿不易,
205、2409 将心比心 。。。
心疼女儿,为女儿打算……这些我明白。’栗夫人放在枕边的手,握成了拳:‘将心比心,想来,小嫂你必也能明了我的心情!’
‘阏于是我的儿子,我生他养他一场。如今,他却先一步走了……’
‘先父母而亡,让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不孝’!他这个做儿子的可以不孝,我这个做母亲的却不能‘不慈’。’
‘阏于的女人,我为他守住!’
‘阏于的王位,我为他保住!!’
一滴珠泪,从鱼尾纹若隐若现的眼角滑下……
落在枕上,遁入枕芯中……
瞬时,
销…声……匿………迹…………
作者有话要说:强冷空气光临上海市
久久盘桓不去
千防万防,还是中招了╮(╯▽)╭
咽喉痒,咳嗽,发热中
206
206、2410 落网 。。。
大汉帝都的现任内史公务繁忙之余,热衷养生之道。正值盛年,就十分关注调养生息。因此,内史大人对每日的早餐分外重视;而对那些胆敢打扰他安享朝食的没眼色家伙,自然也就绝不客气。
不过,今天的情形有些——例外。
听到足音靠近而皱起的剑眉,在见到来人是谁之后,立刻松开。
来的是内史属下的吏员。四五十岁年纪,须发半黑半白,矮小枯干一如那被风雨侵蚀多年的树桩。这人是在内史官署做老了事的,前后襄助好几任内史,在缉捕侦讯上尤其见长。
对这种手下干员,任何主官都会以礼相待。内史出身高门,是累世的官宦人家,自然明白做官的诀窍;遂放下食匕,取丝巾擦擦嘴,客客气气地向刑名吏询问来由。
老吏也不多言,规规矩矩问个安,便将一卷竹简双手呈上。随即,倒退着走到室外,静静地垂手侍立。
内史对属官的‘知进退’满意之极,先命家老开库取赏格送出,自己则含笑拿起竹简——内史官署的查案进程摘要——展开阅读。
看不到两句,内史拍案叫好;扭头,对伺候进餐的阉侍大声喝道:“趋之,趋之,有请廪牺令……”
。
隔日,陈须陈硕入长乐宫向祖母窦太后请安。
窦太后宠爱长女,自然爱屋及乌,对这一双陈姓的孙儿也是宠爱有加、呵护备至。老人家拉着两个大男孩说了一堆话,直到感到困倦了才由宫女搀扶着入内室去小歇。
看看沙漏上的刻度,又向外望了望,世子陈须问母亲长公主:“阿母,女弟君……胡久候而不归哉?”
“阿母?阿娇呢?”陈硕也有点奇怪:‘就是跟着城阳王主傅去散步,这时间也太久了吧?他们都来那么长时间了,怎么妹妹到现在还不回来?’
“城阳王主喜快行……远足,”长公主不急不躁的,对儿子们解释着:“太医云,‘快行’有利康健;远足者,更甚。”馆陶长公主对女儿的学问关心不足,对孩子的身体却是时时刻刻留意,所以,对城阳王主提供的这个强身健体偏方绝对支持。
“唯唯……”两位陈公子听母亲这么说,自然没有异议。
宫娥捧上水果和点心,又有小宫女续上热饮料。两兄弟与馆陶长公主之间的闲聊议题,在玩笑的口吻之中转向了——长安内史侄儿不期而至的拜访。
对于那件从天而至的奇怪命案,皇帝姐姐并不重视,反而是对其中牵涉到的另一家侯爵门第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关注度。“舞阳……侯”长公主思索着,略有沉吟:“舞阳侯门,舞阳侯门樊……”
“阿母屡屡提及舞阳侯,乃因何之故?”听母亲反复念叨‘舞阳侯’,长子陈须颇感意外:‘平常,也不见母亲和舞阳侯家族有来往啊。’
精确地说,对帝都长安的高官贵族圈——甚至大汉权利最高层——而言,‘舞阳侯’这个家族毫无存在感。如今舞阳侯樊家的状况,甚至比先帝在位时的外戚窦氏家族更加‘隐形’。
最起码,窦氏家族在那些默默无闻的岁月中还是做了很多实事的,比如:悉心教养子弟,培养出了以窦婴和窦彭祖为首的一帮子窦家精英;比如娶进来嫁出去,奋力编织联姻网……
而舞阳侯家呢,则是二十多年如一日的——无声无息。
‘低调’是美德,但低调到不思进取,成死水枯井之势,就不像了。
“阿母,”陈硕往母亲身边挪了挪,睁大眼睛笑嘻嘻地问:“舞阳侯其人……何如?”
“舞阳侯……市人……”想起那位舞阳侯,馆陶长公主讶然地发现,那是个很难用语言准确描述的人。
樊市人这个大汉侯爵很体面,也很奇特。身高人帅,见人待物上礼数周全;可就是极致的周全,周全到‘过分’的程度了——让被接待者都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好像自己骤然变回了两三岁,又成了个必须被人从头到脚细心照料的孩童。
太刻意了,不像个贵族!
“谦恭……其外,矫輮……其内。”长公主徐徐摇头,缓缓地评价道:“不可……深交!”
“咦?阿……母?”听到这种说一小半藏一大半的评语,陈二公子兴味大增,整个人凑近点,再凑近一点,脑袋都快贴到母亲耳朵上去了:“阿母,阿母呢……小儿愿闻其详!”
边上,陈须世子也竖起耳朵,打算收集收集某些内部消息——八卦,可不仅仅限于粉红色绮闻哦!
“呵……”望着两个儿子的模样,长公主是又好气又好笑。
纤纤玉指在每个人额头重重戳一下:“小……子!”
。
廪牺令是一路打着哈气走进来的。
此时,内史用餐已毕,正手握卷轴端端正正地跪坐在正厅的长案后。
“叔父……”廪牺令见到叔父,摇摇晃晃行上一礼,年轻的面容上疲惫之色尽显。
内史面色冷峻,目光中却隐隐流露出一丝笑意和柔和:“前往长公主邸一行,吾侄……何如?”
想起陈家公子,想起长公主家遇到的各路贵介子弟,廪牺令到此刻才有些醒悟过来,急忙敛容向叔父深深施礼:“愚侄……谢叔父栽培之恩。”
内史大人微微一笑,转着手上的竹简卷,再不言语。
就在廪牺令等得奇怪、有些感觉不耐时,内史突然向侄子提出一个很突兀的建议:“吾侄今夜,当再访馆陶长公主家。”
“呃……叔父?”廪牺令愣在当场——他昨天才去过,怎么今晚又去?就是有心结交,也没有才认识就这么频繁上门叨扰的道理啊?会被主人家反感的!
将书简往案上朝前一推,内史凝声言道:“此……乃吾侄进阶……之梯也。”
廪牺令茫然不解地接过,打开细读。
读到一半,立刻惊跳起来,对叔父惊喜交加地大叫:“叔父?!”
内史很不悦地瞪侄儿一眼。
知道失态了,廪牺令连忙和袖向叔父再行一礼,举起竹简接着看。
廪牺令越看越快乐,到底年轻耐不住,口中念出了声来“周……满……呀!”
。
长安的高级酒肆,都是提供住宿的。
从一间门关着的客房内,不时传出醉醺醺的呼喊声:“驾龙辀兮……乘雷,载……云旗兮……委蛇。长太息兮……将上,心低佪兮顾怀。驾龙辀兮……乘雷,载云旗兮……委蛇。长太息兮将上,心低佪兮顾怀……”
几个经过的客人不堪噪音袭耳,都皱紧眉加快了脚步,同时向那间扰人的客房投去愤怒的一瞥。
“应律兮……合节,灵之来兮蔽日。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青年男子的叫嚷,经久不衰。
这时,一群执剑带索的官差冲进酒肆,一溜烟走上楼梯。
为首的小吏抓着掌柜问:“何处?周满何处?”
掌柜吓得脸色青白,哆哆嗦嗦指一指那扇不停传出鼓噪的客房房门:“乃……是!”
似乎唯恐来人辨认不清,尖利的长啸声又起:“龙辀兮……乘雷,载……云旗兮……委蛇。长太息兮……将上……”
这下再不用担心搞错人了。
小吏向手下一挥手。几个五大三粗的捕快一人一脚地踹开门,一拥而入。
舒适的雅房内,衣着华贵的青年人横卧床榻,醉到东倒西歪——不知道反抗,也没有反抗能力。
看着被象拖死狗一样拖出来的青年人,尽职的小吏上上下下打量一通,点点头,又指着醉鬼向酒肆掌柜确认:“此人……乃周满?”
“然,此人名曰‘周满’!”掌柜十分无奈地点头,又是同情又是遗憾。同情这倒霉青年竟然摊上官司,遗憾自己从此少了一笔可观的固定收入。
“如此,带走!”小吏一声令下,官差们七手八脚把个周满绑得跟只粽子一样,提溜了就往外走。
有围观的客人,纷纷向小吏打听这人到底犯了什么事?
众所瞩目,感觉超好,小吏挺挺胸,趾高气扬地解释道:“凶徒周满,案涉诱拐良家子,奸杀人命。”
“哗……”大家惊讶万分,交头接耳之际,不相信的倒占了一大半。
尤其是那些住了段时日的客人,都忍不住说道发言——这个姓周虽说好酒好玩,时不时发发酒疯,但行为还算规矩,人也体面有钱,实在不像能做出这种阴损缺德事的歹人!
被质疑了,小吏心中大大的不快。
用看白痴的眼光扫视众人一眼,小官吏摸摸短须骄傲地说了一句:“人生百态,岂可以‘貌’而取之?”
作者有话要说:吸取上次热伤风的经验,
这次一定注意保暖,休息,多喝水……
所以,周五不更新。
207
207、2501 广厦与金屋 。。。
手足相聚,是件愉——快——事。
所以,现在的刘彻必然、也是、愉快的!
此时此刻,如果有人问胶东王刘彻‘和三个姐姐在一起高兴不高兴?’,小亲王一定会忙不迭地表明:‘非常非常很高兴。’
然后,往宫室室角沙漏的刻度上瞟一眼;不久后,再看一眼……同时在心底暗暗奇怪:时间为什么越过越——慢?
不怪刘彻觉得烦,南宫公主一直在说话,一直在说话,喋喋不休地要弟弟逮住一切机会在父皇面前求情,好让生母王美人提前结束‘禁闭思过期’。
聒聒噪噪的,等椒房殿宫女送上的热饮都冰凉了,二公主才喘气歇歇。拿着早不见一丝热气的杯子,南宫公主饱含感情地注视着弟弟:“阿彻……思念阿母乎?”
“南宫之言可笑……”阳信公主含笑为弟弟说话:“以纯孝之阿弟,焉能不念亲母?阿彻?”
“阿姊,彻思之……”正确的应答,自刘彻舌尖滚珠般流利地滑出。这答案顺理成章,根本不用动脑子去想。但胶东王说到后面时,话音却以外人觉察不到的程度上涩了一分,慢了三分。
林滤公主对着弟弟甜甜一笑。
南宫公主大为振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呀!”二公主惊叫——杯中的液体,冰冰凉!
‘父皇根本不想王美人,’刘彻回忆这段时间以来和父亲相处的过程,得出结论:‘冒冒失失去求情,万一惹恼了父皇,谁担着?我何必去干这傻事?反正只是思过而已,又不是坐牢。’
嘴上与姐姐们东拉西扯,胶东王的目光在椒房殿各处漫无目的地游移:花格、素帷、绣幔、珠帘、青铜鼎、云屏、书案、金灯……
他知道,荤素点心正在东边小厨房的笼屉上蒸着,再过一会儿就能端上来了。他喜欢的鹅肉馅儿蒸饼,定是其中之一。
以前的中宫只备素点心,自他搬来之后,皇后阿母说小孩要多吃肉才长得好,于是就添了荤性的。椒房殿的庖厨新上手,开始不太会做,薄皇后就亲自去和贾夫人说项,借了金华殿的厨子来传授经验——贾夫人挑剔口味,深谙烹饪之道。
他知道,他的卧房里现在一定比较乱。宁女正领着少府匠人为他安装新的铜火炉。
听宁女官说因父皇崇尚节俭,皇后夫唱妇随,这么多年一直能省就省,能不花销就不花销。而铜制火炉虽然热力大安全性高,但因为体积大用铜多,成本和维护费用都高,兼铜炉烧起来炭耗费量巨大,所以薄皇后一直不舍的。前段时间下雪,皇后怕冷到儿子,就将自己卧房的铜火炉拨给刘彻用。现在要添新铜炉了,皇后母亲把新的给了刘彻,旧的拿回去接着使。
……
刘彻突然惊觉,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习惯了椒房殿的一切:习惯了这里的宫室,习惯了这里的布置,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节奏,习惯了薄皇后温暖的怀抱,习惯了宁女官精心的照顾,习惯了——站在皇后母亲身旁,被当成椒房殿小主人被人伺奉!
‘思念生母吗?’刘彻摸摸下巴,乍惊乍喜地发现——他不确定。至少,他睡觉从没梦见过王美人,但他梦到过父皇,梦到过皇后阿母,梦到过馆陶姑姑,还梦到过——阿娇!
‘离开中宫,搬回那座漪兰殿?’一想到这个,胶东王胸口就涌起一阵不安和焦躁:‘一旦生母解禁,自己就没有理由留在皇后阿母身边了呀……’
南宫公主还在没完没了。毫无预兆地,她的弟弟刘彻振衣而起,迈步离席。
唠唠叨叨的南宫公主,被弟弟突然的动作吓一跳:“阿……阿彻?”
“阿彻?何……如?”大公主阳信也抬头,吃惊地望着弟弟。
“诸阿姊,”刘彻先向姐姐们行礼道个罪,随后解释:嫡母薄皇后去探望染疾的程夫人了。自己早上与嫡母约好,先接待三位姐姐,然后到长乐宫与皇后汇合,一同向祖母窦太后问安。现在时辰不早,该出发去长乐宫了。
“大母贵重。如此……”百善孝为先,阳信公主立即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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