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年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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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逮着机会就打击她。楚梦婷拉着他就往外走，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上海人生地不熟的，又没人认识。程子健在后面低低地笑，就知道她是这个反应。
没想到程子健带她来的是金茂大厦，她的思绪无限翻转，想当年她与沐文昊站在最高层欣赏着上海动人心弦的璀璨夜景，俯瞰众生，好不惬意。没想到再一次到来，执手的却不再是他，上天仿佛与她开了个玩笑，兜兜转转又回来了。所幸程子健没有带她上最高层，而是进了楼上的包厢，满室的蔷薇袅袅绽放，红的、白的、黄的，各种颜色一一尽有，好生漂亮。蔷薇与玫瑰相似，她独钟情于蔷薇。
程子健的语音低缓而又认真严肃：“梦婷，别人给我介绍说这里的求婚成功率达到百分之百，我希望能借助这一分的运气，借助这一室的蔷薇，借助这一天你的生日，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我想试着照顾你以后的岁月，好吗？”楚梦婷看着程子健无比真诚的目光，想起了多年前沐文昊求婚的那一幕，原来并不是真的忘了，一点点的相似都可以忆往昔。沐文昊虔诚的求婚，她满心欢喜的答应，阿曼他们无比喜悦的见证，一幕幕交相辉映。她终于明白时间并不会把曾经的点点滴滴给遗忘，它总是会不经意的从你脑海里跳出来回放。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久到程子健认为自己毫无希望，久到楚梦婷认为自己不会回答，程子健听见那依旧明亮清脆但又带着些许哽咽的声音在这空寂的室内响起：“好！”程子健拿出戒指缓缓套入她的指中，不大不小，刚刚好，带着微微的汗迹。
俩人出来已经很晚了，可是上海这个城市依旧妩媚动人，怪不得有人评价它是夜中之王。程子健突然拉起她狂奔起来，却忘了她穿的是旗袍，只好快步行走，遗憾的是无法领略夜上海狂奔的滋味了。俩人匆匆赶上一辆即将行驶的公车，车内很空，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楚梦婷坐在位子上喘气，程子健对着她耳根轻语：“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应该锻炼锻炼体力，否则第二天可起不来！”楚梦婷看着笑的极尽暧昧又暧昧的程子健，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程子健很少看到梦婷这样憋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朗声大笑。
楚梦婷不理他，过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你的车呢？”程子健伸手搂住她的肩膀：“以后我们老了，走不动了，能想起在求婚的这一天我跟你坐在公车上欣赏夜上海的美丽，一直到天荒地老。”楚梦婷听到程子健这样煽情的话语，微微别过脸，说：“傻气。”
“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会这样傻气。”
梦婷下意识的看向窗外，的确，上海这座城市，夜景总是分外美丽、繁华，仿佛要衬出这样华贵的气质，灯火阑珊，十里长街连绵不绝，处处光彩夺目。
远处有个背影异常的熟悉，熟悉到甚至绝望，那是她的沐文昊啊，脖子上还围着她织的那条笨拙的围巾。沐文昊的背影是那么清冷，与这样的夜色格格不入。楚梦婷张了张嘴，想喊，可是仿佛千山过尽，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这是分手后，梦婷第二次看到沐文昊，他们真是无缘，总是这样擦身而过。梦婷有时恨自己这样懦弱，分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的想念沐文昊，想念沐文昊那温和的声音，那温暖的拥抱。她总是一个人默默的思念，但是从不会去打听沐文昊任何的消息，甚至于害怕听到他的消息。
车子经过沐文昊的身边，楚梦婷看到沐文昊侧脸依旧柔和的线条，她突然想哭，想大声的哭一场。程子健揽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梦婷吃痛转过脸努力的对他笑了笑。
“不想笑的时候笑起来是最丑的，我可不想以后回忆起这天，首先想到的就是你丑丑的笑容。”楚梦婷看着程子健那亮如天边星子的黑眸，突然不知所措起来，有那么一瞬间的心慌。她不知道程子健知道多少，抑或是知道她所有的过去，可是在今天，的确不应该。
可是感情如果能够控制，那便不是感情；情绪如果能够控制，那便不是情绪。但是她在这一刻是感激程子健的，程子健贴心的时候总是这么贴心。她跟程子健真的就这样坐了一夜的公车，绕了大半个上海。
阿曼知道程子健求婚的消息，嚷着要他们俩请客，不可以这么无声无息。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程子健接过她手中的手机，爽快的答应。程子健说：“我也应该见见你的朋友啦！”
她万万没想到她再一次见到了沐文昊，她并没有通知他，甚至在见到他的时候，梦婷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她的心里闪过种种情绪，惊讶，激动，高兴，忧愁。沐文昊却很平静：“梦婷，祝你订婚快乐！”仿佛他们是认识多年的好友，并不是曾经相爱的恋人。原来沐文昊已经从容的忘记了，只有她一个人还站在原地苦苦纠结，过去，真的是过去了。她平复了下心情，说：“谢谢！”
大家纷纷的开始祝福他们，阿曼一本正经的说：“猪，你终于步入爱情的坟墓，婚姻的殿堂了。恭喜恭喜哈！”说完还向他们抱拳致敬，阿曼一直都没有变，还是曾经的阿曼。
苏君禾说：“梦婷，你永远是我们的梦婷，我们也永远是你在北京的家人。”
吴轩说：“程子健，我把我最亲爱的妹妹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
江晟睿说：“程子健，我会分分秒秒的看着你，你要是敢对她不好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最后是沐文昊，还是谦谦君子的样子，声音依旧温和，如沐春风。他说：“梦婷，子键，希望你们以后幸福快乐。”他缓缓的拉起梦婷的手，如同一个慈爱的父亲，把她的手交到程子健手上：“我把我最重要的、最心爱的妹妹交给你了，请你好好照顾她。”气氛突然有些压抑，阿曼忙嚷嚷：“快，干杯啊！”
梦婷拿起酒杯以一种最美、最决绝的姿势一饮而尽，斩断过去，开始新的人生。可是心却抑不住的疼痛，眼睛里包满了眼泪，只好说：“酒太烈了，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谎言如此的拙劣，可是没有人戳穿。只有阿曼说她时光倒流，激动得连酒都不会喝了。气氛慢慢的开始好起来，大家又互相攻击起来，吴轩与阿曼依旧毒舌相较，苏君禾他们在程子健面前接她的种种丑事、恶作剧，沐文昊微笑的看着他们大闹，拿起酒杯，饮酒。

第二十三章　梦里繁华终是一场梦（1）

上班的时候英姿对着她那只璀璨夺目的戒指无比咋舌，嘴里直叫：“小样，竟然趁着我出差不在的时候就把人生大事给办了，太不够意思，给你点时间想想怎么弥补我？话说你家那位太符合我的眼光了，这款戒指真是显示了低调的朦胧美啊！”
楚梦婷晃了晃手中的戒指，故作沉思了一会说：“你这么喜欢的话我就把它当做弥补的礼物送给你，对你好吧？”
“你敢送我还不敢要，天理何在！怕你家那位拿把菜刀把我砍了。”
楚梦婷一本正经的说：“那倒不会，程子健的气质还不至于这样没形象，人会直接把你扔北戴河淹了。”俩人闷声大笑，真是憋屈，万恶的上班族啊！
楚梦婷自己也觉得不真实，她想过n种以后的人生，唯独没有想过会跟程子健在一起，生活永远不按常理出牌，她竟然看到了夏梦然，竟然是她们公司的合作伙伴。直到她跟夏梦然双双坐在奶茶店的时候，她都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夏梦然纤细的手指搅拌着杯里的奶茶，浓浓的香醇散发出来，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眼回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享受人世间最美味的东西，其实只是大街小巷都有的奶茶。“楚梦婷，你觉得我很可笑吧，弄的自己好像这辈子都没有喝过奶茶一样，可是我真的真的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这样的静谧了。每天都拼命的工作，只为了更好地生存。终于有点稳定下来的时候，我才发觉我身边连个谈话的人都没有，明明只有25岁，我却好像把一辈子都过完了，看到你，我才觉得自己原来还很年轻。你倒是一点都没变，没有染上时间的沧桑。你都不知道我曾经有多么讨厌你，我明明比你漂亮，成绩比你好，唱歌跳舞我都会，我甚至觉得自己的性格都比你温婉大方，偏偏沐文昊的眼里只有你，除了你还是你。我都记得拒绝我的理由，你不知道吧，他竟然跟我说，你很好，可以说比梦婷都优秀，但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那时候年轻气盛，很不服气，就越看你越不顺眼。没想到今天竟然坐在这里跟你说心里话。你不会觉得我话多吧？”
“不会。我也觉得年轻真好，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拥有无限的精力和勇气。其实你还是那么优秀，短短几年，你的设计翘首一指，自己开公司，我都可以想象你刚开始的辛酸。”
“是啊，刚开始是很难，渐渐的上手了就好了，可是成功了却越来越与自己的梦想背道而驰，这就是生活吧！楚梦婷，我今天看到你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你，因为你真实，触手可及。你可以是人群里最耀眼的星星，你也可以是大众人流中普通一员，你总是会把自己摆在最好的位置，那样的美好。你跟沐文昊快结婚了吧，到时候一定要通知我，我会包一个大大地红包给你，就算是为我的初恋画上一个句号。”夏梦然没有想到自己随便一语，却碰触了别人心中最伤的疼痛。
楚梦婷吸了一口奶茶，奶茶已经不烫了，可是她仿佛被奶茶的灼热烫伤了咽喉，生生的咽了下去。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模糊而明亮，像破碎的星子，声音模糊而悠远：“我是要结婚了，在今年的十一。可是新郎不是沐文昊，我们分手好几年了。”
夏梦然简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她一遍一遍的说不可能的，不会的。她曾经看过沐文昊那样坚定的眼神，怎么可能分手呢？她突然变得激动，站起来晃着梦婷的身子，大声地质问她：“是你不要他的，对不对？你知不知道他有多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梦婷的肩膀被她晃的生疼，可是再如何疼都比不上心上的疼，她没有阻止夏梦然，只是轻轻地按住她的手，在外人看来就是两个美丽的女人厮打。夏梦然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楚梦婷的肩膀估计已经肿了，她想原来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曾经这样的爱过沐文昊。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夏梦然有种无力感漫上心头，什么样的感情可以永远呢？
楚梦婷看着夏梦然，有一种道不明的情绪，说不出的感觉，又有一种惺惺相惜的缘分，她说：“夏梦然，我跟文昊是我们的有缘无份，你很勇敢，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其实沐文昊已经结婚了，希望你以后幸福，也祝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梦婷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家，她躺在浴缸里，肩膀果然已经红肿，一碰触就泛着丝丝的疼痛，梦婷吸了一口气，静静地躺着，什么都不去想，这已经是一池搅不清的浑水，只能一步步的往前走，她跟程子健会在十一结婚，他们以后会幸福。
程子健不知道该庆幸自己回来的早还是该笑他的傻姑娘，竟然会在浴室里睡着，要不是浴缸会自动调节水温，他的傻姑娘明天不感冒才怪。程子健轻轻地抱起她，拿起浴巾给她擦干，他看着她的肩膀红通通的一片，轻柔的试过，心中泛起一片涟漪，这么多年来，他终于学会为另外一个人心疼。他吻上她的肩，楚梦婷动了下，醒过来。“我怎么在浴室睡着了呢？”那样迷糊，宛如一个小孩子。
“肩膀怎么回事？”　程子健凝视着她的肩，皱起眉头。
梦婷歪头看了看肩膀，随意的笑说：“今天碰到一位老同学，被她给捏的，没事的，一点都不痛。”后面一句直接是多余，程子健狠狠的在她肩膀上吸了一口，梦婷不受控制的滋滋的吸气。“男的还是女的？”程子健这一句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果然梦婷靠在他胸前？大笑：“男的。”又补了句：“我们学校的校草。”
他低下头，俩人鼻尖对着鼻尖，他的呼吸缠绕着她，程子健那双含笑的眸子迫在眉睫“是吗？”梦婷意识到危险，挣扎着想要起来，程子健哪容得了她的逃脱，直接吻下去，梦婷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维持平衡，昏昏沉沉地回应他，她只觉得自己在他手上就如一条几近干涸的鱼，贪婪地吸着所剩无几的水分。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又被他放回浴缸，她本是赤身裸体的，连脱的那一步都省了，这就更加的方便了程子健，浴室里氤氲着雾气，这一刻，更加的旖旎，她的肤色本就好，在水中更加衬得肌肤如雪，晶莹剔透。他的力道比平事大的多，以及技巧又出自蓄意的吮吸和啃咬，似乎打定主意要让她投降。楚梦婷蹙眉哼了声，程子健的眼底有着浓浓的笑意，他半抱起她，自后面环住她的脖颈，咬上她的锁骨，梦婷犹如盛开的牡丹，耀眼而夺目。
梦婷站在镜子前无声的叹气，床上的衣服扔成堆，就是没有一件让自己满意。程子健看着她纠结的换来换去，忍不住出声：“你身上的就很好，再不走可要来不及了。”梦婷懊恼的说：“我穿这个颜色是不是不太庄重啊。”说着又脱下来换上套装，又说：“会不会穿这个又太严肃了，觉得我死气沉沉的。”看来看去还是不满意，又拿了裙子换上。
程子健终于忍无可忍，走到她面前，直接拉起她往外走。
“程子健，你别拉我啊，我再换一条看看。”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你穿什么都好看。”楚梦婷知道是自己心底那深深的恐惧，她害怕了，她怕程子健的妈妈如同沐文昊的妈妈一样不喜欢她。程子健看着坐在车上如临大敌的梦婷，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试图跟她说话，她答的心不在焉，甚至一个问题她会问你两遍。程子健一个漂亮的转弯停下来，梦婷紧张的语无伦次：“到了吗？”程子健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说：“梦婷，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妈妈真的是一个很和蔼的人。你是跟我结婚，并不是跟我的家人结婚。只要你肯嫁，我肯娶，这就是足够了。”
你肯嫁，我肯娶，多好的一句话。如果真的这么简单，那她跟文昊还会这样兜兜转转，最终咫尺天涯吗？心中虽然忐忑不安，可程子健的话还是稍稍镇定了她的心，不再那么惶恐。
程母早已在门口等候，一看到他们的车早就迎了上来，看着他们的眼神满是温和，不是那种富贵人家的高高在上。
“妈，这是梦婷，是您未来的儿媳妇。”楚梦婷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哪有人第一句话这么说的。
“臭小子，眼里哪里还有你妈，都要结婚了才带回来给我看。”程母这话虽然是对程子健说的，可是她的眼睛却是看着梦婷，满脸的笑容让看得梦婷以为自己的脸上开了花。
“伯母，您好。是我们考虑的不周，请您多多原谅。”梦婷礼貌的开口，甚至鞠了躬。
“傻孩子。”程母拉着她的手进屋，程父在客厅拿着报纸阅读。楚梦婷觉得程父甚是眼熟，想了好一会才发现是电视上经常看到的。她一直知道程子健家世不俗，没想到背景如此庞大深厚。她依旧礼貌的开口：“伯父好。”
程父对她微微颔首，并不多言。看到程子健，开口说话语气甚是凌厉：“还知道回来，跟我上来。”程子健看到不怒自威的程之余就头皮发麻，每每回来都逃脱不了所谓的家法。
“媳妇第一次来，还不忘你的家规家法，小心把你媳妇吓走，让你儿子做光棍，看你后悔不。”程母说完又对梦婷说：“梦婷，他们爷俩就这样，咱们别理他们，厨房还在忙活，不介意的话就陪我老人家聊聊天。”程母的态度很亲切，虽然自称老人家，可年岁看上去不过四十有余，保养的十分好。
两个人聊了好久，程母人很好，一番话总能让梦婷笑起来。程母手边翻看着一本相册，里面的照片已经有些泛黄，她每一张都细细的向梦婷讲述，说着指着一张照片，拉了梦婷看：“梦婷，你看这张，猜猜这是谁？”梦婷细细看，照片上的小女孩嘟着嘴，一脸的不情不愿，眼睛有些像程子健：“莫非是您的女儿？”
程母笑呵呵的说：“我就知道你猜不出来，莫说你，当年连子键的外婆都恍惚了好一阵呢。我一直想要个女儿，怀孕的时候我给孩子买的衣服，娶得名字都是女孩儿的，结果蹦出来的是个臭小子，我呀那个叫失望，恨不得重新塞回我的肚子。这个是他六岁的时候，她表姐硬骗着他打扮的。是不是很像个女孩儿？”
楚梦婷没想到程子健竟也会有这样吃瘪的时候，扑哧的笑了出来。“女孩子就要多笑笑，不紧张了？”梦婷没有想过程母会这样细心，心里为之动容，眼眶悄悄的红了。
程母说完，又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梦婷，你跟子键就要结婚了，我这个作母亲的自然希望你们和和美美，伯母想要告诉你，婚姻中没有阴谋与算计，只要信任、坦诚与尽心。婚姻不是爱情，它需要用心的维护与经营。假如子键今后有什么错误，还希望你多多担待。”这话说的真心，梦婷揽了揽程母的肩膀，蹭到她的怀里，轻声说：“伯母，我一定努力的让我们幸福。”
“对了，子键的胃一直不好，结婚后一定要记住不要让他吃太冷太硬的东西。”梦婷抬起头，一脸的错愕，她并不知道程子健有胃病。
“这臭小子，什么东西都瞒的好，肯定怕你担心才一直不与你说，我都是他疼了好久才发现的。”程母反过来安慰她，梦婷的眼眶不知红了几次，她是这样的不称职，不细心。程母又细细的与她说：“小时候，我跟他爸爸工作忙，上初中的时候读寄宿学校，也没时间去管他，后来高中跟他爸爸闹脾气，直接出国，好几年没回来。这孩子啊，就是这样拗。”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骄傲的，他一直有骄傲的资本。她好像遇到的人都拥有很多骄傲的资本，可是她觉得他们一直都很可爱。

第二十四章　梦里繁华终是一场梦（2）

二十五、六岁，不论男女，终究是人生最美好的年华，从幼稚慢慢的走向成熟，离衰老还遥远，好比珍珠的璀璨，熠熠生辉。在这昏昏欲睡的午后，梦婷连丝毫的睡意都没有，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江晟睿把请柬给她的时候，一本正经的说，“你年纪比我小，自然我要比你先结婚。”
她眼睛向上翻了翻，说：“欲盖弥彰。”别人往往翻白眼很容易成为死鱼眼，可是到楚梦婷这里却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晟睿从未交过女友，现在突然要结婚了，怎么能不令人惊讶？缘分也许是一瞬间的事情，动情也是一瞬间，遇见对的人自然水到渠成，幸福何必七弯八绕。安美，安美，听着就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她为晟睿开心，为阿曼伤心，阿曼的十年终究化成了流星，在还来不及许愿的时候就陨落，只盼望吴轩的十年有美丽的果实。
七夕，一个美丽又浪漫的日子，江晟睿与安美结婚的日子。婚礼十分奢华，只因这是安氏集团的千金出嫁。对于安氏的千金有很多的版本，有人说安氏千金有倾城之貌，有人说安氏千金生的丑陋，所以从小就出国。楚梦婷她们也很好奇，因为至今她们都没见过安美。以她们与江晟睿的交情早就应该见过新娘了，可是晟睿说安美昨天才回国，再问，他却不再回答。
对于新娘，她们除了知道她叫安美，大概也就肯定她与楚梦婷一样喜欢蔷薇，这满街满院满室的蔷薇就是很好的证明吧。今天的徐曼很安静，楚梦婷也很安静，因为其他的人她都不认识。程子健有事情，没有与她一起来，吴轩是伴郎，沐文昊，苏君禾自是与他们的妻子一起来，当然不会站在一起。她与阿曼挽着手臂静静地站着，她的心很疼，为阿曼心疼，阿曼从来没有这样安静过。
人群开始沸腾，开始欢呼，新郎新娘到了。握在梦婷臂腕里的手越来越紧，等到新郎新娘走到她们面前的时候，阿曼的指甲嵌入了梦婷的手腕。梦婷默默的忍受着，她知道，身体上的疼痛永远比不了心上，她只希望能为阿曼分担一点点，一点点。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带着些朦胧，梦婷和阿曼还是看清楚了新娘，安氏集团的千金很美，终于知道什么叫镜中貌，月下影了。阿曼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楚梦婷知道阿曼是带着绝望的哭泣，因为过了今天，阿曼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在这样的日子，楚梦婷本应拉着徐曼悄悄走的，可是她并没有，她只是拿着纸巾轻轻的擦干徐曼流出来的眼泪。她知道阿曼不会泪流不止，因为阿曼要为她十年的梦画上一个句号。
新郎新娘简直是天作之合，男才女貌，可是这却是梦婷参加过的婚礼中最悲伤的一次。结婚进行曲变成了扎耳的音乐，连最喜爱的蔷薇也变得扎眼，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勇敢，到今天才发现阿曼比她勇敢多了，局外人永远不知局内人的悲哀。
喜宴是自助式的，很多人已经开始挑自己喜爱的食物，熟识的人交头接耳，会舞的人翩翩起舞，这样的婚礼好比一个大宴会，别具一格。新郎新娘开始敬酒，与熟知的人交谈。
“晟睿，祝你结婚快乐。”徐曼说完，举杯一仰而尽。这样的决绝，怪不得有人说女人真正喝酒的时候比男人还要决绝，还要潇洒。
“睿，这样美丽的女孩子敬你酒，你怎么可以不喝呢？”楚梦婷这才发现这个美丽的新娘、这个从国外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