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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称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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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万头肥羊,三万石粮草,估计要让车师国主吐血了。
可是他们若能凭这个就得到祆教圣物和大晋官方的支持,那么一个西域小霸王鄯善,则真的不算什么了。
“西域小霸王,大晋这只病老虎伸个懒腰都够你吃一壶。”王烈在穆萨和殷切期盼的目光中,不无恶意的想。
当然,计划进行到这一步,他想要依靠的不仅仅是大晋这头病虎,因为这头老虎身边又一群饿狼环伺,它想动也动不了,需要别人的帮助才能抓到鄯善。
而王烈之所以让穆萨和出粮,也是用这粮草来换取自己需要的支持,一旦有这了这个基础,他才能帮助拓跋郁律返回盛乐取得草原可汗的王位。
帮助大晋的爪牙自然就是拓跋郁律和他的草原骑兵。
而且,这爪牙也将是他王烈未来的的助力。
这一步步走下来,王烈并没有觉得不妥。他前世虽然爱国,但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皇汉,至少他来到这个异世,见识到大晋官僚的腐化和太多士族的不思进取后,在见到如段阕、段末坯那样真心对他的所谓白胡后,虽然依旧想要对石勒、慕容鲜卑这样的顽敌挥起屠刀,但也想将来能收服段末坯这样的猛将为自己所用。
更不用说,那个如尾巴一般吊在他身后的拓跋郁律了,这个二世祖未来可是草原有名的可汗,手下有十万骑兵,却莫名其妙的被一个想要为自己儿子扫清障碍的女人用计除掉,简直不可理喻。
王烈甚至想他是不是爱上了那个女人,因而心甘情愿束手就擒?
甚至为了更好的安抚拓跋郁律,在去拜见刘琨前,王烈还亲自主持仪式,让与拓跋郁律和穆萨和都打得火热的令狐艾,他们三人很狗血的与他结成了异族兄弟。
三人之间早就互相看着对眼,其中:令狐艾三十有四,为大哥;穆萨和三十有一为二弟;拓跋郁律二十有三为小弟。
结拜后,拓跋郁律也没闲着,充分发挥了他草原本色实力派演技高手的实力,和令狐艾两人一唱一和,把个穆萨和忽悠的神魂颠倒、欲仙欲死。
三人结拜为兄弟后,自然更近一步。
王烈把一个汉人,一个鲜卑,一个西域祆教祭司扯在一起,让这个团队中的其他人都哑口无言,但这两个人,尤其是拓跋郁律已经和大家很熟悉,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所以大家却也没什么意见。
总之,王小郎君得到过神仙传授的天书,所以行事与众不同的说法,在他们这个小团队内却是越来越有市场,而且一路行来,王烈的所作所为也一直让大家信服。
无论这样,这种内部的团结友爱王烈还是很乐于见到的。
代价是,穆萨和多出了两万头羔羊,送给今年因为大旱而死了无数牛羊的拓跋郁律部做种羊。
拓跋郁律也不吝啬,大手一挥:“等我回去后,一定让我的手下带兵去西域帮助二哥你的国家,击退邪恶的鄯善国主的侵略。”
“拓跋兄弟真是好人,伟大的阿胡拉·玛兹达会保佑你的。”穆萨和这时已经多少听过几次拓跋郁律自吹是什么草原部落的继承人这类话,立刻兴奋的连连点头。
拓跋郁律连连摆手:“二哥,你太客气了,这是我们草原男儿应该做的。”
令狐艾也在一边插话道:“两位兄弟情谊深厚,互相帮扶,我这个当大哥的甚感欣慰,甚感欣慰啊。”
说完还伸出袖筒插拭了一下干涩的眼角。
“都是大哥平日教导的好,二哥有难,我自然要相帮的。”拓跋郁律也探出袖筒插拭起来。
穆萨和见自己刚刚结拜的大哥和小弟如此为自己着想,心情激荡,这一路从西域来到中原,为了自己的国事他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白眼,如今伟大的阿胡拉大神开眼,让他遇到了两个好兄弟,还有那个站在自己兄弟后边情操伟岸的王烈小大人。
想到这里,眼泪流下:“你们对我真好。”
“咳,少主,我去看看兄弟们把马喂好没?”
一旁一直伺候着他们的蒙浑终于听不下去了,一脸黑线的离开了这三个互相吹捧的男人。
庄蝶却是早就受不了三人磨叨,这几日一直在程翯的陪伴下,白天就去徐润府上,与徐润研讨音律,更进一步拉近了王烈他们与徐润的关系。
眼见三个人你来我往,说的火热,其他人也都纷纷避让,这三个人简直是天生绝配。
其实也不怪穆萨和上当,在这个经商能力优秀,宗教能力及格,办事能力不及格的西域胡人看来,草原骑兵可以说是天下最强大的军力之一,而一个部落的继承人怎么也会有几万骑兵可以使用吧?
只要自己这位三弟,能给他派出一万,不,哪怕只有五千草原的鲜卑骑兵,就足够彻底让鄯善那个自大的西域霸主不敢再窥探他们车师后部了。
但他哪里知道,拓跋郁律是不过继承人不假,可他现在除了身边蒙浑他们这几十个骑士,就根本是一穷二白,也许回到部落能有些他父兄的老部下会支持他,但起码一开始绝不会有那么多骑兵出现就是。
甚至回去后很快他就会再次狼狈逃回中原,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不过拓跋郁律并没有说谎,他答应的也只是派手下去帮助车师国,至于派多少人马,自己去不去却完全没说。
这个在襄国城生活了多年,已经完全掌握了汉家博大精深语言文化的家伙,的确不是刚来中原的穆萨和所能比拟的。
但王烈可不会去点破这些,远近亲疏,尽管拓跋郁律满嘴谎话,但至少目前和他一个战线。这穆萨和虽然看着忠厚耿直,但毕竟还不够了解。
而且,计划里王烈也的确是要安排拓跋郁律的草原骑兵去帮助车师,既然这小子如此迫不及待的送出自己的承诺,王烈自然乐见其成。
穆萨和身后有光明神在督促他行使诺言,拓跋郁律身后自然也有草原的神明在监督他,就算这小子不信神佛,但他总要信刀枪,信可以让他收买人心的粮草,信王烈这个带给他希望的男人。


第一百零一章,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更新时间2011…4…25 10:45:05  字数:3218

 这一章,小飞写的很激动,几乎是一气呵成写完,写到最后,却真的流下了眼泪;小飞很喜欢这种感觉,用文字表达出自己的心声;仅以此章,献给我心目中的英雄刘琨,献给一切坚持梦想,不甘心的你和我——
~~~~~~~
其实,王烈对再次面见刘琨多少有些犹豫,他是不怕赌,也不在乎本钱,但不能不在意身后那些支持他、信任他的人。
“如果一旦有了差错,该怎么办?”王烈第一次流露出犹豫的神色。
令狐艾看着眼前这个十八岁的青年,他毕竟还不及弱冠,但却承担了很多超乎年龄外的重担。
令狐艾摇摇头,劝慰道:“小郎君,就算这次有意外,你也已经尽力了,相信他们都不会怪你。”
王烈看着令狐艾,这个一身市侩的男人第一次说出这样不带功利性的体己话来,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不管怎样,当王烈站在刘琨府邸前的时候,那种犹豫的感觉却瞬间消失了,也许是兴奋压过了担忧,王烈现在只想如何去说服刘琨。
刘琨并没有刻意为难众人,听说王烈来拜见,直接让他们进府一叙。
其实,刘琨也很好奇,想看看谢幼舆这个弟子还能和自己说出什么天花乱坠的话来。
令狐艾等人自觉的留在了前院,王烈随刘琨的家仆,穿过他府院的亭台楼阁,一路直接到了后院。
这刘琨果然不愧是中山靖王的后代,他府院在外表看起来虽普通,但内里极尽奢华,处处可见亭台楼阁,假山、翠竹,更有仙鹤、麋鹿等这些动物行走其间,也不知道他都从哪里搞到的。
只是这些动物也大多没精打采,甚至有些半死不活的样子,想来刘大人也对它们的口粮进行了克扣、
穿过了一个门洞,王烈终于再次看见刘琨。
这个美男子正与徐润各坐一张胡床,面对面的手谈,似乎并没有发觉王烈的到来。
徐润抬起头见王烈进来,摆摆手示意那带路的家仆出去,又对王烈使了使眼色,让他不要着急。
王烈两世为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站在刘琨身后,静看两人下棋。
都说人生如棋,这行棋其实也如人,尤其是一个人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棋风完全可以体现出这个人的基本性格。
如王烈前世棒子国的围棋高手石佛李昌镐,生活中也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那种态度却不是伪装可以装出的。
现在看刘琨手谈,只见他却是执黑后手(古代围棋是白子先行),但却咄咄逼人,可以看出徐润的棋力是稍稍弱于刘琨的,但也差得并不太多。
而刘琨也似乎并不想一下子屠尽徐润的势力,那样下棋也就无趣味可言了,但刘琨可以控制自己的棋力,甚至可以走出昏招,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气势。
徐润本身就不是一个强势的人,在刘琨的气场压制下,尽管对方想让,仍然有些情不自禁的紧张,似乎溃不成军。
棋盘之上,刘琨占尽优势,依旧前行不止。
而他自己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白净的面皮上满是兴奋的红润,鼻翼甚至有些微微抽动。
执子落盘间,声音也极大。
反观徐润却是额头直冒冷汗,显然已经支撑不住。
王烈长叹一声:“刚猛易折,一味猛攻伤人害己。”
而此刻刘琨恰好落下手中的最后一颗黑棋,顺手向身边的棋篓摸去,这才发现已经无子可用。
刘琨抬头扫了一眼王烈,见他看的认真:“怎么,谢幼舆的学生又要有什么高见不成?”
刘琨对王烈的初始印象极好,后来王烈虽忤逆了他,但却仍然是好奇大过恼怒。
此刻,借着下棋的兴奋,忍不住调侃起王烈。
王烈忙拱手:“高见不敢,小子只是观大人棋力超绝,一时有所感而已。”
刘琨听完,冷笑一声:“前几日还高谈阔论,今日却又装的如此乖巧,有话就说,何必掩藏,就知道你憋不住!”
一旁的徐润忙道:“王小郎君,大人问你话,你就老实回答,大人宽厚,不会责怪你的。”
刘琨摆摆手:“阿润,我知道你得了他那张好琴,又蒙这小子救命之恩,所以要为他说好话,但这件事你不要管,我自有计较。”
徐润闻言,讪讪的住了嘴,看了王烈一眼,暗道:“小郎君,这件事可不是我不帮你,就看你自己怎么说了。”
“既然大人如此,那烈言语如有得罪,还望大人恕罪。”王烈暗想不怕你不问,就怕你不问。
刘琨不耐烦道:“有话快说,啰嗦至此,怎成大事!”
王烈纵是泥捏的脾气,此时也起了几分倔强:“大人棋力雄厚,棋风刚猛,实在是难得的高手,可是我看大人今日在棋盘上,明明有意相让徐大人,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棋势,在占尽优势下还步步相逼,这样下去,早晚害人害己、身败名裂!”
刘琨最爱惜自己的名誉,闻听此言怒道:“黄口竖子,我如何害人害己,身败名裂?今日若不说个明白,你休想走出这院子。”
王烈也不慌张,顺手拈起一枚徐润的白棋,直接点在棋盘上的一点:“大人请看。”
刘琨望去,只见那一点就在自己腹地,其间徐润之棋已经被完全包围,自己混不在意,一直在前边攻城略地,但这一点若连上,徐润的两个孤势瞬间就活了起来。
刘琨面上立刻变得有些难看:“阿润这几步棋是如何连上的。”
徐润也是面色讶异:“我没有注意……”
王烈却道:“此非徐大人故意而为,而是大人步步紧逼,徐大人被迫应招,结果妙手天成,反而迫使他的孤子连成一片。”
刘琨仔细看去,回忆起自己所走步数,脸色上的恼怒却渐渐消去,越来越平静。
徐润却是望向王烈,眼底有些着急,他十分了解刘琨,刘琨脸色不变反而说明他心底正酝酿着什么,也许下一刻就是一场突然爆发的怒火。
王烈见刘琨沉默不语,知道他正在思索犹豫的时候,忙却继续开口道:“大人,您与家师君子之交,小子慕名已久,自得见尊容,一直视您为师长一般。”
说着,见刘琨面色微缓,又道:“因此,烈借这个机会,在这里也斗胆再说几句,棋如人生,人生如棋,但棋盘上可以悔步重走,可人生却是不能重来!大人行事堂堂正正,乃是我大晋一等一的大英雄,可是这世界豺狼当道,胡狗祸国,英雄未必都能成功,反而是如刘渊、石勒之流活的更好。而且朝堂之上,勾心斗角、内耗不断,大人跟随旧都王着,却一味忽视江左的哪位,将来早晚为人所忌。”
刘琨听到这里,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却是喝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王烈却是丝毫不惧,长跪而起,双手交合高举头顶:“黄天在上,烈无一丝谋逆之心,所谓成者王侯败者寇,匈奴势大,洛都百战之地,早晚有失,大人若不为自己谋取后路,一味为人出生入死,将来又当如何?就算大人心底无私不为自己安危着想,也请为身边之人着想,您身上可有这并州数十万汉家百姓的希望啊!还有徐大人,为您的事情也日夜担忧,您真要多想想才好。烈不希望看到大人被伤害的那一天。”
说完,王烈只觉得胸腔内一股热血涌动,他对这个大晋没有归属感是真,但对刘琨拥有敬意也同样是真,他不想看着这样一个高洁的英雄凋零在乱世的阴谋之中。
这个乱世,强盗可以比君子活的更好,但凭什么君子就不能灭掉那无耻强盗,笑看天地辽阔?
握中有悬壁,本自荆山璆。
惟彼太公望,昔在渭滨叟。
邓生何感激,千里来相求。
白登幸曲逆,鸿门赖留侯。
重耳任五贤,小白相射钩。
苟能隆二伯,安问党与雠?
中夜抚枕叹,想与数子游。
吾衰久矣夫,何其不梦周?
谁云圣达节,知命故不忧?
宣尼悲获麟,西狩泣孔丘。
功业未及建,夕阳忽西流。
时哉不我与,去乎若云浮。
朱实陨劲风,繁英落素秋。
狭路倾华盖,骇驷摧双辀。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王烈忽然大声吟诵出这一篇刘琨的绝笔,忠臣傲骨的千古绝篇。
(本书王烈基本不会做文贼,除非有特别特别的需要,而这首诗必须写出,就是为了表达小飞心目中对刘琨的无比敬意)
王烈这首诗吟诵的慷慨激昂悲壮,三人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壮志未酬,拔剑四顾心有茫然的英雄。
就连徐润这等明哲自保的小人都为之动容,一双美目中泛起了一丝水色。
刘琨也是面色微动:“狭路倾华盖,骇驷摧双辀。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一瞬间,他仿佛从这句诗里看到了自己的一生,那在京都时潇洒无双的刘越石,那提笔作诗、抚琴日月的青衫相随。如今,晋阳城中,城市虽大,甲兵亦多,但一种苍凉孤寂让他的心头如洪水决堤一般,几欲嚎哭怒吼。
他是高洁孤傲不假,但他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情绪,他是个孝子,他是个渴望过自己梦想生活的人。
在这个黑暗如墨的时代,在这个豺狼当道的庙堂,在这个无人理解他的城市里,他能做的就是竭力掩饰自己的真心,只手擎天。
可这一刻,刘琨心底的痛苦爆发出来,一声嘶吼从他胸腔中喷涌而出:“我不甘心——”
这世界,谁肯甘心!


第一百零二章,拜师刘琨
更新时间2011…4…26 9:48:12  字数:3112

 王烈,刘琨弟子,当为盖世人杰!
~~~~~~~
刘琨嘶吼一出,王烈和徐润都是微微错愕,在他们印象中温和儒雅的刘琨却也有如此壮怀激烈的一面。
刘琨定了定思绪,深深看了王烈一眼,忽然发现眼前的少年似乎很了解自己,那一首长诗吟出,竟然让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
因此却问王烈:“这诗是你写的么?”
王烈忙道:“并非我写,是家父失踪前所作。”
刘琨点点头:“此诗豪迈,却蕴含许多对人生的感悟,而且有一种英雄落魄的感觉,想来令尊也曾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儿,若非如此,又怎能生出你这等英武少年!”
说完,又叹息一声:“王烈,我能听出你刚才所言,句句发自肺腑,但你可你知道,我刘越石少年从文,青年投戎,也曾立志做那为国建功的班定远,自从我单骑北上并州,一路之上聚众千人、据守晋阳,抗击胡虏。如今,天下之人都在看我,我若如你所言,为求自保,为不得罪王彭祖而放弃中山,为将来的高官厚禄而投靠江左,那么晋阳百姓如何看我?京都朝堂之上如何议论我?王彭祖为人雄心壮志,我今日让他一马,来日他还会咄咄逼人;琅琊王……江左哪位更是野心不小,我若任他们如此做大,或者从逆行之,将来若他们对我大晋做出什么人神共愤之事,难道我就对得起大家么?”
说完,看向徐润:“都说我宠爱阿润,不纳忠言,可谁知我的痛楚?我之半生,为国为民,却屡遭人诋毁,手下将士用心、刚猛,亲族更望我能成为国之栋梁,光宗耀祖,盼我带领他们努力向前。可是谁有真心体贴于我;知我内心?小子你说我棋力刚猛,可我若不刚猛,又怎能在这百战之地存活?想来,这世上却唯有阿润体贴我心,如今,你也勉强算是一个……”
徐润身子一震,第一次他发现,原来眼前这个男子是这样的在意他,而他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一玩物……
人心莫过于真,就算那狼子野心的狂徒,也有自己在乎的事情。这一刻,徐润忽然明悟许多。
想到这里,徐润忽然拜倒在地:“大人,王小郎君虽然言语唐突,但我听他所言皆是为大人着想,大人请三思而行,切莫为了意气遗憾终生。若大人将来不想再理这俗物,润愿陪大人归隐山林,抚琴手谈。”
王烈看着眼前两个男子,忽然觉得有些悲哀,人生大抵如此,你在做的并不是你想要做的,你是在为别人而活,不管你是英雄亦或凡夫,其实只要能做好自己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
至于留在史书上的那些只言片语、甚至长篇累牍,却往往都是别人对你的感观,你自己的真心却已经被湮灭在时间的长河中。
王烈想了想,本来有些东西他是准备用作最后的交换条件的,但见刘琨如此,却毅然道:“大人若是担心晋阳上下,或者您手下军民不解你放弃中山的苦境,我可以为大人解忧,送大人一件利器。”
刘琨看着王烈,诧异道:“此话怎讲?”
“民心之大不过温饱有依,平安终老,现在北地大旱,我看晋阳城内也颇缺粮草,我送大人三万石粮草,三十万头肥羊,大人以此惠民,何愁民心不得?民心既得,手下诸将也可安抚压制,然后大人再从中山撤出,让与王彭祖,有他与大人齐心抗胡,并州无忧。”
刘琨看着王烈,眼前少年目光清澈,毫不犹豫的对视着自己:“他真的很像士稚,豪爽如斯,慷慨如斯,了解自己如斯……”
祖逖寡言,然一诺千金;眼前少年,虽言语激烈,但天性莫不如此。
~~~~~~~
“你哪里去弄来的这么多粮草物资?”刘琨问。
王烈笑了笑:“我正要给大人引见一人,此人乃是西域车师后部来的使者,他仰慕大人风采,愿意献上这些。”
刘琨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小子,到会说话,我不信我名声可达西域。说吧,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求我,然后被你诓骗了这许多物资。”
王烈有些尴尬,一咧嘴:“大人明鉴。”
刘琨摇摇头,这样一看,王烈又和自己的兄弟祖逖相差甚远,祖逖却是不会这般机巧灵活。
不过,这一点却又有些谢幼舆的内秀。
“幼舆收得好学生,可惜自己已经四十有一,一身才干也不逊色任何一人,至今却唯有士稚和阿润两个知音,自己的儿子刘群、刘遵都太过迂腐,却无人可以传承平生所学。”
刘琨看向王烈的目光越来越柔和,再无初见的淡漠:“阿烈你也是士族出身吧?”
王烈摇摇头:“我不是士族,父母都是普通百姓。”
刘琨暗叹可惜,却忽然道:“不对啊,阿烈,令尊那首诗绝非寻常百姓可得,难道他没有告诉你他的出身?而且看你言谈也是有文才的,莫不是幼舆老弟教导?”
“烈并非谢大人高足,是烈欺瞒了大人,请大人责罚。”王烈拜倒在地。
这一刻,他对刘琨再无隐瞒,他不怕刘琨动怒,就算动怒,也是他应该得到的教训。
“你起来吧!”刘琨摇摇头。
心下对王烈这句谎言却是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道:“你这小子,胆大至此,若被谢幼舆知道你假冒他的弟子,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而且就算幼舆忠厚,不与你计较,那些迂腐之人也会说你不遵礼教,对你口诛笔伐。”
王烈看着刘琨眼中带着关切的目光,心下感动,却道:“烈行事只求无愧于良心,至于其他人的流言蜚语,大人您又何尝没有经受过?而且,有今日您一句肯定,我也就无怨无悔了。”
刘琨无奈苦笑:“你小子,就是会说话。”
徐润却笑道:“阿烈少年英武,言谈举止都非寻常少年可比,若不是谢大人所教导,那这一身所学定是来自令尊,都说观其言,闻其身,想来令尊也非寻常百姓才对?”
刘琨点点头:“自永嘉之乱,门阀南渡,很多家族不肯南去,却都流落隐居起来,我看阿烈这一身文韬武略,也非常人所能教导出的。”
王烈听他们这样一说,却是一愣,他以前不是没有想过父母的出身,但他也曾问过两次,父母却都避而不谈,只说让他好好做人。
见父母似有隐言苦衷,王烈也不能追问。为人子女,岂能挑剔父母的身世?而且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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