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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传天下 []作者:萧化雨-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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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潜看到这糟老头蓄意袒护肥猪婆,根本不仔细查案,心中早起杀机。按照李潜原本的计划,若此地吏治不清,则杀了县令和肥猪婆,与牛弼一起在兰州闹个天翻地覆,然后趁乱出城。他自信凭他二人的功夫,杀出兰州城还不是难事。但就在下定决心的一瞬间,他脑海中无端浮现出公孙恒的样子。当在武都,公孙恒留下了深刻印象。公孙恒做事虽然强势,但却遵守规矩,并未倚仗门阀势力对四海商号用强,甚至还帮紫澜挡了田究的威胁。这让李潜对他有点好感,所以,李潜不打算用最直接的办法来处理此事。
“慢。”李潜一声大喝,将众人惊住,然后他施施然向糟老头拱手道:“刚才大人问在下是何方神圣,说来惭愧,在下乃无名小卒,姓名就不说了,怕污了您的尊耳。此次,在下只是路过兰州,恰逢其事。”
这话落到糟老头耳朵里,立刻给了他一个错觉,以为李潜要将自己洗脱出来。糟老头不由得心中大喜。暗忖,刚才看他一身华贵,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害得自己担心不已。搞了半天原来就是个外表光鲜的烂橘子,自己虎躯一震,他就吓软了。只要将碍眼的家伙服软,那漂亮的小美人还能飞出自己手心?糟老头打定主意,刚要抬起惊堂木,准备一拍惊堂木打断他的话,然后让人抓了扔进监牢再慢慢整死他,却听李潜慢声细语地说:“不过,在下与公孙二公子有一面之缘。”
糟老头吓的打了个哆嗦,手中的惊堂木掉在地上。糟老头自然省的,所谓一面之缘并非只是见过一面。这里面的道道可深了。大多数时候,一面之缘指的是两人虽然认识不久,但关系却非同一般。若真的只是见过一次,交情泛泛,一般的说法是“虽见过一面,却并无深交”。所以,他瞪大眼睛望着李潜再次确认道:“你认识公孙二公子?”这认识二字也大有讲究,认识乃是熟识之意,并非只是认得。
李潜点点头,“当然。前些日子在武都曾与二公子把酒言欢。”
糟老头看他说的理直气壮,不禁心虚了。公孙恒前些日子去了武都,他是知道的。但他见什么人,糟老头的却无从知道。他心中暗自嘀咕,这小子说的是真的吗?他怎么会认识二公子呢?若真如他所说,这事情可就棘手了。
糟老头想了半天,道:“你们且在大堂等候,本官自有分晓。”说完,他示意张捕头跟他进去。等入了二堂,他低声吩咐张捕头立刻去二公子府邸查证此事。
张捕头领命,连忙骑了快马向城东的二公子府邸奔驰而去。
公孙恒卧在榻上,身上盖着厚丝被,脸色带着病态的红晕,正在听一旁一位二十许的青年文士汇报情况。
“刚才金城县衙派人来报,说有位与您在武都有一面之缘的年轻人牵扯到一桩案子里,此刻正在县衙过堂。”青年说完望着公孙恒。
公孙恒听了起先没在意,略略点头便不再言语。青年见状以为他对此并不重视,刚想招手叫过侍女,将县衙的人回了。孰料,公孙恒思忖片刻后,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急声追问道:“可曾派人打探过那人什么模样?”
青年早就做足了功课,仔细将李潜的相貌描述了一遍。
公孙恒听了默不作声,好一会才道:“他牵扯到什么案子?”
青年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那胡女的身份查证了吗?”
“已经查证了。三日前,来了一拨西域的客人就住在望月楼,他们出手阔绰,衣衫华美,马匹乃是西域顶级好马,所用器具都极为精致,似乎很有来头。只是这几日他们在兰州城乱窜,好像再找些什么。”
“静雅苑那边呢?”
“静雅苑那边昨日的确多了胡女。有人曾听老板说,那是来自西域的舞姬。”
公孙恒略为沉吟,问:“卓如,你怎么看?”
被公孙恒称作“卓如”的青年道:“在下认为,那胡女即便不是康居公主,也定然大有来头。只是涉世未深,被静雅苑的老板诓骗。”
公孙恒略微点头,道:“他此举,你怎么认为?”
青年转念间便明白了“他”指的是谁,道:“他应该是碰巧遇到此事,原本不想惊动公子,故而去了官衙告状,但现在形势不利,他不得已才抬出公子的名头。想来,他是有求于公子。”
公孙恒听了,轻轻摇头,“卓如,你大错特错了。”
青年一愣,迷惑的望着公孙恒。
“他根本不是有求于我,而是向我示好,送给我个大人情。”
青年惊讶不已,事情明显是“他”抬出公孙恒的名头,意图赢得这场官司,公孙恒怎么还是“他”是示好之举?
公孙恒示意青年将他扶起来。青年上前仔细扶着公孙恒坐起来。公孙恒坐定,努力喘息几次道:“你没见过他,不知道他的脾气。我虽只见过他一面,却知他是个杀气冲天快意恩仇的豪杰。当日在武都,田究被他的杀气吓的跌坐在地,连我都被吓了一跳。似他这种脾性,若认定吕彰断案不公,早就一刀杀之,然后杀出县衙,扬长而去。怎会费这么多周折以我的名头来压吕彰?”
青年难以置信地望着公孙恒。他知道二公子看人看事一向极准,但这次二公子所说的却着实让他难以相信。
公孙恒费力的喘息几口,继续道:“若他杀了人,必然引起兰州城大乱。封闭城门搜捕凶手乃是必然之举。且不论能否抓的住他,只说此刻乃是走西域的黄金时节,每天不知有多数商旅要从兰州通过,这一关闭城门,我们的损失难以估计。”
青年恍然大悟。现在每天从兰州路过的商队不下百支,仅收入城税一项,每日可得万贯,这还不包括这些商旅在兰州吃住带来的利益。若真的关闭城门,经济损失极大。
公孙恒继续道:“银钱损失尚在其次,若真的封闭城门搜捕凶手,必然闹的兰州城鸡飞狗跳人心惶惶,传扬出去对我公孙阀极为不利。所以,我才说他此举是向我送了个大人情。”
青年点点头,对此甚为赞同,道:“那该如何处置?”
第五十三章 投桃报李
公孙恒悠然道:“既然他送了个大人情,我又怎么能不投桃报李呢。吕彰年老昏愦,贪钱好色,乃一老朽昏官,阀主早知其劣行,只是念他鞍前马后追随多年,才不忍下重手惩治。现在,他银钱也捞了不少,美妾听说都娶了七个了,也该知足了,早些回家陪妻妾才是最好的归宿。至于那静雅苑,哼。”
青年立刻明白了公孙恒的意思。
“卓如,你亲自走一趟,请宋大人(兰州郡守)出面善后。若那胡女真是公主,则派人好生招待,择日报知阀主。若不是,则随她去。另外,你带我的名刺,请他过府一叙。”
青年点点头,招手叫了侍女,仔细交代她们精心伺奉二公子,便向公孙恒告辞。
金城县令吕彰(糟老头)正在焦急地等待张捕头的回讯。可等了足有半个时辰,天色都黑了,也没等来张捕头,却等来了兰州郡守宋大人。听到下人传报后,吕彰立刻率领衙门众人在大门恭敬地迎接,孰料,宋大人根本不理会他的盛情,直接来到大堂上坐下,抽出一支判签冷声道:“查,静雅苑老板吕氏及一干仆役无端扣押鞭打外国贵宾,着,金城县即刻将其逮捕入狱详加审问。”判签掷下,除了李潜所有人面面相觑。
“啪!”一声惊堂木响,宋大人官威十足地喝道:“还不动手?”
三班衙役立刻上前将早已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肥猪婆和那个作证的青衣仆役按住,扣上枷锁铁镣,带下堂去。
宋大人再次抽出一支判签,看了看浑身抖如筛糠的吕彰,冷笑一声,道:“查,金城县令吕彰,年老昏愦,断案不明,民怨甚重,着,革职查办,即日起,金城县丞暂代其职。”判签掷下,吕彰已软成烂泥,几名随宋大人来的郡守府差官上前架起他,剥了他的官袍,摘去官帽,将他推了出去。
办完这些,宋大人走下堂来,先向李潜点头打过招呼,然后满脸堆笑的向碧姬丝拱手道:“不知贵客到此,实为下官失职,让贵客受惊了,下官该死。下官已略备薄酒为贵客压惊,还请贵客务必赏光。”
碧姬丝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愣愣地望着宋大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潜上前拱手道:“大人,碧姬丝公主受了惊吓情绪还未稳定下来,看来只能改日再赴约了。”
宋大人连连点头,“公子说的极是。是本官……是鄙人唐突。两位如有需要,派人知会一声,鄙人定然竭尽全力。鄙人告辞。”
说完,宋大人便离开了。大堂之上只剩下李潜和碧姬丝。
好半天,碧姬丝才反应过来,湛蓝色的双眸满是疑惑地望着李潜,似乎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李潜望着她微微一笑,道:“你住在哪里?你的同伴应该着急了,赶紧回去吧。”
碧姬丝一愣,立刻想到自己失踪了一天多,跟自己来的人一定急坏了,连忙道:“我住望月楼。你能送我回去吗?”
李潜挠挠头,这望月楼在哪里?他根本就不知道啊,怎么送她回去?正无计可施时,大堂外走来一青年。
青年看到李潜,上前恭敬行礼道:“请恕在下冒昧。敢问可是公子与公孙二公子在武都有一面之缘?”
李潜听了走过去拱手道:“正是。”
青年再次行礼,“鄙人何岳,奉公孙二公子之命,请公子过府一叙。”说着,将手中的名刺递给李潜。
李潜接过异常华美的名刺,看了看,的确是公孙恒的,便道:“公孙二公子有命,怎敢不从。只是,碧姬丝公主倦了,要回望月楼休息,在下当先送公主回去。”
何岳点头称是,“这是自然,鄙人当为两位安排。”
李潜点点头,暗道,正合我意。遂拱手道:“如此,李潜谢过何先生了。”
何岳连忙还礼,“不敢当。此乃何某应尽的职责。两位请。”
李潜客套两句,便与碧姬丝随着何岳向县衙外走。
到了门外,李潜看到一辆非常宽大的黑色双驾马车停在路边,见三人出来,早有车夫拿出木凳放在车旁。
来到车前,何岳躬身道:“请公子登车。”
李潜笑道:“在下比较喜欢骑马,正好看看兰州的夜景。”说完,他转头对碧姬丝道:“碧姬丝公主请您上车。”
碧姬丝望了一眼李潜,见他并无任何暗示,便举步登上马车。
何岳躬身道:“请公子上马。”
李潜点点头,叫过牛弼。
看到牛弼,何岳微微有些惊讶。待他二人上马,何岳拱手道:“公子勿怪,鄙人不善骑马,亦不方便与公主同乘一车,只能先行一步,向二公子通禀。他们会带您和公主到望月楼。”
李潜拱手道:“劳烦何先生了,何先生请自便。在下送了碧姬丝公主便去赴约。”
辞别何岳,李潜跟在马车后面策马缓行,饶有兴趣的四下打量兰州的夜景。此刻虽然已经是上更时分,但街上依然人来人往,各地走西域的商人三五成群,进入街道两侧的酒肆、乐坊。酒肆乐坊里灯火辉煌,里面人声鼎沸,丝竹不断,煞是热闹。过了这段街道,乐坊没有了,酒肆也多以门脸简朴的小店为主,街上来往的多是短衣打扮的平民。这些人都是随着商队走西域的脚夫马夫仆役,他们也是三五成群的走进路边小店,要上几样简单粗陋的菜肴,大碗喝着寡酒,大声谈笑,说些以前走南闯北遇到的趣事见闻,倒也乐在其中。
看着他们,李潜心里泛起一股暖意。前世,他也经常和小雪一起到夜市上的小吃摊,点些可口的小吃,要两瓶啤酒,丝毫不在乎身边的嘈杂,开心地喝着啤酒,与小雪低声说些闲话,逗她开心。那段日子,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他曾经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永远保持下去。然而……
“公子到了。”马车夫一声轻呼,打断了李潜的思绪。
李潜抬头看到自己已经来到一座三层高楼前。高楼斗拱飞檐雕梁画栋,甚是华美,正厅上方挂着一块匾额,上书“望月楼”三个大字。
李潜下马,在马车旁迎下碧姬丝,两人并肩走入楼中。
早有掌柜地迎出,见到碧姬丝,有些迷惑,仔细看了看,登时大惊,“哎呀,姑娘你可回来了,你们的人都急疯了。小二,快去禀告后院那几位西域来的客人。”
碧姬丝颔首道:“多谢掌柜。”
掌柜的赶紧带着他们穿过走廊,进了内院。
内院虽然面积不大,但布置的极为典雅,小桥流水假山回廊,路径两侧遍植花树,阵阵花香熏的李潜无比惬意。
刚刚走到后院的月门,就看到快步跑来了七八个穿着西域长袍的男子,后面跟着五六个面蒙白纱的少女。他们看到碧姬丝立刻飞奔过来,齐齐跪在碧姬丝面前,男子们不停的磕头,少女们嘴里不停的叽哩咕噜地说着什么,眼角的泪水婆娑直下。
碧姬丝也满眼含泪抱住少女们哭了起来,一边流泪,一边嘴里不停的叽哩咕噜说些什么。好一会,她才止住哭泣,将少女们拉起来,然后让那些男子也站起来。
这些人站起来后,侧身站在碧姬丝一旁。碧姬丝擦干眼泪,回首,有些红肿的眼角满含感激地望着李潜,深深一福,道:“公子大恩,碧姬丝永世不忘。”
李潜拱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既然你已找到同伴,那我就告辞了。”说着,转身便要走。
“公子留步。”碧姬丝急忙叫住他,湛蓝的双眸凝望着他,“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李潜看到她的眼神,心脏立刻猛跳,他立刻定下心神,道:“在下姓李,名潜,草字藏拙。”
碧姬丝上前一步,依然望着李潜道:“李公子,不知明日可有闲暇?我想请公子吃顿晚饭,略表谢意。”
这个邀请李潜不能拒绝,拒绝即意味着他看不起她,意味着失礼,意味着他为她所做的一切都很虚伪。这个邀请李潜不忍拒绝,拒绝了她,就会伤害这个女子,而伤害女人的男人,实在不是个好男人,李潜不想作这样的男人。这个提议李潜不会拒绝,因为有这么美的女子陪着吃饭,他一定会胃口大开。再说忙乎了大半天,若是连顿饭也吃不上,岂不是太亏了。
所以,李潜答应了。
所以碧姬丝很开心,而她手下的那些人也很开心。开心到负责送李潜出去的那个胡人脸上堆满了笑容,在路上一个劲的向他抚胸鞠躬,嘴里还叽哩咕噜的说着李潜听不懂的话。甚至在李潜上马的时候,他要跪在地上,当李潜的马凳。当然,李潜坚决拒绝了这项服务。那个胡人竟然因此很生气,神情激愤地大声说了些什么,似乎李潜的拒绝是极大地侮辱了他一般。
他的声音惊动了吃饭的客人,很多人从窗口探出头来向下张望。李潜怕他再闹下去会引来所有人围观,无奈之下只得顺从他。
等李潜踩着他的脊背上马后,那胡人脸上的笑容竟然无比开心。李潜不禁暗忖,这人不是有受虐的癖好吧?
第五十四章 宴
李潜跟着马车来到公孙恒的府邸。府邸并不大,青砖灰瓦,极为朴素,与周围的几家红墙绿瓦富丽堂皇的宅院相比,显得异常寒酸。如果不是跟随马车来到这里,李潜根本不会想到堂堂公孙阀主的二儿子会住在这样朴素的地方。
门口的仆人见他们来到,立刻迎出来,恭敬地牵住李潜的马。李潜下马,将马缰横刀交给仆人,抬眼就看到何岳已从院子里走过来。见李潜来到,何岳走下台阶迎上前躬身道:“岳奉二公子命,躬迎李公子。”
李潜还礼,道:“有劳何先生。”
牛弼也将马、长矛、弓箭交给仆人,走到李潜身边。李潜介绍道:“这是我的结义兄弟,牛弼,草字辅国。”
何岳原以为牛弼是李潜的长随,听他如此说,连忙见礼道:“何岳见过牛公子。”
李潜望了一眼牛弼,担心他失礼,却见牛弼有板有眼地施了一礼,朗声道:“牛弼见过何先生。”李潜见他举止得体,心中暗自赞赏。
何岳在前,引着两人进了院子。院子不大,遍铺青石,除了几棵松树没有任何花草。李潜见了暗暗惊讶。
何岳见状,解释道:“二公子身体不好,闻不得花香,所以院内没有花草。”
上次在武都,李潜见到公孙恒病恹恹地就有些惊讶,这次听何岳说他闻不得花香,便暗自揣测公孙恒应该是有支气管或肺病。
正厅前,公孙恒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微笑望着李潜。李潜上前拱手微笑道:“李潜见过二公子。”
公孙恒缓步走下台阶,上前还礼道:“病余之人,身体不便,未曾远迎,还请李公子见谅。”
“二公子折煞李某。”李潜将牛弼介绍给公孙恒,三人客套两句,便走进正厅,分宾主坐下,早有侍女奉上香茶。
说了几句闲话,公孙恒道:“还未谢过李公子给鄙人面子。”
李潜自然知道他所说的意思,微笑道:“不敢。应当是在下感谢二公子才对。”两人相视一眼,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说开了这些,李潜知道下面公孙恒应该问自己的来意了。
果然,公孙恒道:“不知李公子大驾光临兰州,是为四海商号的事呢,还是……”
李潜抿了口茶,道:“四海商号与我并无直接关系。做商号的客卿,乃是看在麦少东的面子。此番来兰州只是路过。”
公孙恒微笑道:“李公子与麦少东郎才女貌,真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李潜听了面色稍红,知道他与紫澜的事情已被公孙恒探知,便坦然道:“二公子说笑了。麦少东国色天香兰心蕙质,称得上是女貌,潜乃一文不名的粗鄙之辈,怎担当的起才字?”
公孙恒道:“李公子过谦虚了。在下其实很佩服李公子。说实话,前些日子在武都,在下原本准备的条件可不是出货量增加一倍那么简单。若不是李公子,四海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谈妥了?”
李潜露出微笑,“这么说,在下出现的可真不是时候。”
“呵呵。”公孙恒笑道:“虽然在武都在下没达到目的,但结识了李公子却让不虚此行。李公子的风采让在下深深折服。”
“惭愧,惭愧。在下只是个粗人,行事鲁莽,还请公子见谅。”
公孙恒收了笑容,正色道:“恕在下冒昧,观李公子与麦少东情投意合,不知李公子是否打算留在四海?”
李潜叹道,“梁园虽好,却终不是家。四海商号也是一样。休说在下与麦少东没有成亲,即便成亲了,在下焉能寄人篱下?”
公孙恒听了暗喜,他早有招揽李潜之意。只是碍于李潜与麦紫澜的关系密切,而他与四海商号此时又是合作关系,不好开口。现在李潜明确表示不打算长留四海商号,他自然要主动争取了。于是公孙恒点点头道:“李兄所言极是。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封侯拜相,博个流芳青史。”
李潜察觉到他称呼的变化,知他起了招揽之意,在与自己套近乎。遂笑笑道:“惭愧,在下才疏学浅,怎敢有这等非分之想?”
“李兄过谦了。”公孙恒道:“我知李兄一身好武艺,从商实在屈才,不知李兄可愿从军?兰州乃西域重镇,与突厥时有战事,若在此从军,以李兄的功夫,不日将出人头地。鄙家在兰州还有些份量,若李兄愿意,我愿为李兄说项。”
面对公孙恒不加掩饰的招揽,李潜丝毫不为所动。诚然,公孙氏乃当世顶级门阀,投入他门下,以李潜的能力,定然可以飞黄腾达,虽然拜相不可能,但想封侯也不是件难事。也许换个人,公孙恒此话一出,定然会欢天喜地的纳头便拜。然而,李潜不会。首先,他的父亲是李腾,这是无法更改的血缘关系。而李腾和公孙阀族日后定有一战,所以,李潜决不会投入公孙门下。其次,李潜来自后世,对门阀政治的危害看的一清二楚,并对其深恶痛绝,即便他很欣赏公孙恒,却不会改变自己的原则,更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助纣为虐。再次,李潜的性格也决定了他不会找个大树好乘凉,他要自己成为参天大树。
所以,李潜拱手道:“公孙兄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暂时还没有这种想法。望公孙兄海涵。”
公孙恒一愣,脸色有些尴尬。原本以为自己这番话一说出来,李潜即便不会立刻答应,也应当三思而行,可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干脆。不过,公孙恒毕竟心胸不一般,神色立刻便恢复正常,笑道:“李兄多虑了。是在下唐突,还请李兄不要往心里去。”说着,他向一旁的何岳递个眼色,道:“李兄一路鞍马劳顿,在下略备薄酒为李兄洗尘。”
“如此,多谢公孙兄,在下却之不恭了。”
何岳拍拍手,稍倾,侍女们托着热腾腾的盘盏鱼贯而入。盘是金盘,盏乃银盏,酒乃兰陵美酒,菜式为:干果蜜饯四种,冷盘四道,分别是五生盘、红罗丁、吴兴连、水炼犊,热菜四道,分别是仙人脔、葱醋鸡、逡巡酱、小天酥,压轴大菜为驼蹄羹。
李潜看了暗暗吃惊。不说四样冷盘,单这四样热菜和最后的压轴大菜就不是普通人家能见的到的,更别说能吃的起了。在武都,紫澜曾特意叫醉仙楼送仙人脔与他吃,当时好像花了近四贯,李潜知道后觉得太奢侈了。现在这些菜,李潜估计总价应该在五十多贯,相当于五十多户人家一年的口粮钱。
公孙恒脸上带着歉意道:“时间仓促,没来得及准备,只能以这些粗陋的菜肴招待贵客,怠慢之处,万望海涵。”
李潜看他的表情不象是客套,心中暗忖,这些还叫粗陋?那我平时吃的只能算糟糠了。这公孙阀果然是钟鸣鼎食奢华无度的高门大阀。记得前世看红楼梦,里面有段文章,乃是贾老爷看了乌庄头送来的东西大怒,还说什么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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