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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传天下 []作者:萧化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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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轲望着李潜,半晌不语。李潜心中忐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许久,傅轲才道:“陛下迁公孙阀、田阀至西北,扼守西域走廊,傻子也能看的出陛下对大都护的忌惮。虽然大都护为保大楚江山稳定,对陛下的猜忌逆来顺受,兢兢业业固守西域,但陛下似乎并不满意,一直想除大都护而后快。”
李潜听了忿然道:“我爹创下不世功绩,为大楚江山鞠躬尽瘁,没有丝毫怨言,但陛下日益猜忌,也逼人太甚了些。”
傅轲点点头,道:“公子所言极是。大都护千里奔袭,击杀突厥可汗,功绩堪比卫霍,实乃千古未有之奇迹,只是不为陛下所喜,且百般猜忌,虽为西域大都护,实乃被陛下困在西域。大都护为此愁苦非常。但大都护忠心耿耿可昭日月,陛下纵然猜忌却不敢妄屠戮功臣,故而,大都护虽处境不顺,却有惊无险。”
李渊立刻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惊道:“先生是说……”
傅轲望着李渊的眼睛,点点头道:“没错。大都护虽功高震主,但陛下只是猜忌,却不敢冒然行事。只要大都护一日不反,陛下只能暗地里行事,不敢反目。即便陛下百年之后,继任的陛下亦是如此。但……”傅轲顿了顿,道:“大都护终究不是神仙,总有归天之日,到那时,无论坐在龙椅上的是谁,都不会再容忍再有另一个大都护出现。”
李渊倒吸一口冷气,略加思索,跪在地上道:“请先生教我。”
傅轲心中大悦,扶起李渊道:“你现在可知为何大都护希望你能早日娴熟弓马,为大都护分忧了吗?”
李渊点头道:“弟子愚钝,经先生点拨已经明了。只是……”李渊望着傅轲道:“先生说父亲一旦归天,陛下必不能再容忍,弟子当如何去做?”
傅轲示意李渊附耳过来,低声道:“大都护能有今日之地位,纵然是因不世功绩,更因手中的十万虎贲军。若你能掌控虎贲军,陛下纵然不喜,又能徒之奈何?”
李渊立刻明白了,原来傅轲说了这半天只不过是虚,真正的意图却是告诉他官职爵位都是虚的,手中的兵马才是实的。有兵马才有实力,有实力才有身份地位。李渊不傻,他立刻举一反三,将前后因果考虑个通透,连连点头道:“先生的惇惇教诲,李渊明白。李渊当竭尽所能为父亲分忧。”
傅轲听了,捋须微笑道:“徒儿所言大善。为师定当竭尽所能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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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潜这一个月非常累,累的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他没想到自己开的摺扇店生意会这么火爆。一个月来,他亲手书写的扇子足有三千把。好容易等摺扇店的生意步入正轨,他向刘韶和小柔细细交待了一番,却又要得到碧姬丝那帮忙。碧姬丝按照他的建议,将商号的一应手续办理妥当,在兰州城外找了个僻静地方建了个庄院,专门负责生产鹅毛笔,并积攒鹅毛,准备到秋季生产羽绒服。李潜接合中草药知识给了她一个做烧鹅的配方,她在兰州城里又开了个酒楼,以西域特色为卖点,专卖葡萄酒、西域烤肉和烧鹅。酒楼开业后,生意亦是火爆异常。碧姬丝见财源滚滚来,心中大喜,自然少不了要好好慰劳李潜。只是这慰劳更让李潜疲惫。碧姬丝不同于中原女子,一夕一次便娇声告饶。她自幼骑马,身体强健,体力充沛,纵然李潜耐久力出众,想要征服她也要全力以赴。而且她食髓知味,花样百出,让李潜倍感惊喜。他不禁感叹,为啥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捏?有些花样李潜教了紫澜多次都不能得偿所愿,而碧姬丝一点就透,且往往让李潜喜出望外。李潜是个心智和身体都非常成熟的男人。虽然他不愿做禽兽,可以对年纪尚幼的小柔以礼相待,克制欲望,但对碧姬丝这种罕见的尤物就绝不会玩什么虚伪。故而一个月下来,李潜也算的是沉醉温柔乡中梦不醒。但,再甜蜜的梦也有醒的时候。李潜纵然不舍,也不得不忍痛离别了碧姬丝。
五月正是丝绸之路最繁忙的时候。李潜立刻兰州一路向西,只见路上商旅如织,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大楚的那位陛下虽然与李腾不对付,但对他重新打通的丝绸之路却颇为重视。依照以前的定制,诏令丝绸之路沿线的驿站对商旅开放,过往商旅可在驿站食宿。当然商旅不能白吃白住,要交纳一定费用。此举大受商旅欢迎,毕竟带着大宗货物露宿野外非常不便,能在驿站食宿,多了安全保障,还能减少很多麻烦,虽然费用不低,但也划算。此举也给沿线的驿站带来了大量的额外收入,每到这个时节,上至驿丞,下至打杂的杂役都能赚的腰包鼓鼓的。
不过,李潜住驿站是不需交费用的。他手里有只兰州郡守府开出的青批令箭,可在自兰州到胜方驿沿线所有的驿站免费食宿,只是令箭上注明了目的地,否则他可以凭令箭走遍大江南北都不用担心食宿问题。李潜知道兰州宋郡守不会平白无故的给他这只青批令箭。这定然是公孙恒的安排。为此李潜对公孙恒颇为感激。
三日后,李潜来到凉州。
凉州位于祁连山北麓,自古就是“人烟扑地桑柘稠”的富饶之地,更是“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咽喉”的军事战略要地,同时也是“车马相交错,歌吹日纵横”的商埠重镇。如果说兰州是座雄城,那么凉州则是座坚城。兰州城面积极大,城中人口众多,城墙比其他地方也要高上许多,看上去无比雄浑。而凉州依山傍水,以山为背,以水为肋,借地势之便,城高池险,城市虽然不大,但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它是个坚硬的核桃。若是不打破外壳,吞下去就会被活活憋死。从地理位置上来讲,兰州靠近西京,乃是西北方向西京的第二道屏障,而凉州则是第一道屏障。如果失去了凉州,即便兰州固若金汤,也会让坐在西京那把龙椅上的人觉得如鲠在喉。故而他让两位国公分别把守两道屏障也不是没有道理。
李潜向守城的士卒出示了青批令箭免了入城税,避开排队的商旅,很快就进了凉州城。穿过瓮城,在大街上走了约有里许,便遇到了一个熟人。什么是熟人?按照李潜的想法,熟人应是见过面,而且互相都认识的才能算。在这个世上,李潜的熟人实在不多,而见过两面,互相都认识的更不多。
那人正在路边的一个茶铺中坐着,见到李潜策马过来,便随手放下两枚铜钱站起来,缓缓走出茶铺,站到了路边。李潜见到他,在他身前丈许便勒住马,跳下来迎上去。
那人见李潜过来,冲他拱拱手,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道:“李公子,鄙人等你多时了。”
第七十四章 项家小公子
这是补的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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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多时了。这句话李潜前世不知道听过多少次。在前世的八点档电视剧中,有很多人说过这句话,其中有古代人、现代人、未来人,所演的片子有悬疑片、动作片、战争片,总之,很多人在很多电视片、电影片中都说过这句耳熟能详的台词。往往这句话说完之后,说话的人会用力挥挥手,对他的同伙发出一个简短却不容置疑的命令,比如:上!开火!放箭!等等,然后画面上刀光剑影,子弹横飞,人影憧憧。但李潜此刻没有看到那人的同伙,也没有明枪暗箭往他身上招呼。他也没有立刻抽出刀了将那人劈成两半,而是微笑着拱手道:“劳先生久候,李潜惶恐不已。”
李潜好像早知道那人会在此等他似的。那人听了他的回答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似乎也不惊讶李潜为什么会知道有人在此等他,他后退半步,手一伸,向前虚引一下,对李潜道:“请。”
那人三十多岁,穿一身蓝色儒衫,长的白面有须,相貌清矍,看上去象个教书先生。只是李潜知道他虽然也教书,但绝不是个教书先生,在他人畜无害的外表下,隐藏着极高的武功,甚至连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在他手下全身而退。在武都城的宋记客舍和兰州城驿站徐简的住处,李潜曾见过他两次,每次他身边都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而这次虽然只见他一个人在此,但李潜相信,他很快就能见到那位相貌可爱彬彬有礼的小公子。
李潜随着那人走了几步,突然问道:“在下李潜,草字藏拙,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中年文士答道:“鄙人萧瑜,草字慕瑾。”
李潜点点头。心中对此人的评价又高了一分。三国时羽扇纶巾,谈笑间,令强虏灰飞烟灭的周瑜周公瑾,乃是千古风流人物的杰出代表。虽然他最后没斗的过诸葛亮,但也是诸葛亮一生最佩服最敬重的对手。后人据此对两个才华不分高下的人发明了个专用词,叫一时瑜亮。将周瑜和诸葛亮并列,可见后人对周瑜的肯定和推崇。此人以周瑜之名为名,又字慕瑾,可想而知他到底多自负。有才的人,往往都自负,自负的人如果没才,那就不是自负,而是自讨没趣。李潜相信此人绝对不是自讨没趣的人,那他必然是有才,而且是有大才。若没大才,又怎能和那位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形影不离呢?
李潜随着萧瑜穿大街过小巷,走了约摸一炷香功夫,来到一座高楼前。此楼高三层,飞檐拱角,雕梁画栋,好不气派。第二层正中挂着一块匾额,上书“春风楼”三个大字。
看到这个名字李潜想起了一个词,“春风一度”。这词让他联想到了一些其他东西,比如青楼、勾栏院等等。李潜暗忖,莫非此地是风月场所?难道那小公子虽然人小但色心却不小?不过,很快李潜就把这个荒诞的想法抛之脑后。因为他想起,此时那句脍炙人口的诗还没诞生呢,自然春风一度这词也没被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自命风流,实则色心淫荡下流无耻的家伙们造出来。
萧瑜看到李潜望着春风楼的匾额发呆,笑道:“萧某听闻李公子才高八斗,当日在兰州一首送别诗震惊四座,才名远播。今日可得佳句?”
李潜回过神来,面有惭色道:“惭愧,惭愧。一时戏作,难入先生法眼。”
萧瑜笑笑,不置可否,“李公子,请。”
早有店小二上前接过李潜的马缰,将马自侧门牵到后院。李潜随着萧瑜走入春风楼。入了春风楼,两人在酒客的偷眼打量中直上第三层。第三层并不大,只有两个房间,南北相向。迈出楼梯口,站在走廊上,李潜看到南面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身材魁梧,神情剽悍的男子。那男子抬眼,目光如电望着李潜。李潜突然觉得脊背发紧,只觉得浑身上下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他心念一动,全神戒备,眼睛毫不畏惧的迎向男子的目光。压力越来越大,李潜觉得越来越吃力。他不得不强提真气对抗那男子的压力。就在李潜觉得要忍不住拔刀时,突然感到压力倏然一松,他吃力不住,差点一下子扑出去。好在李潜反应敏捷,他脚下微微用力,止住身子,外人看上去好像他轻轻晃了一下。男子嘴角露出一丝欣赏地笑意。李潜也微微一笑,不过笑容有些苦涩。刚才他用力止住身体前扑的那一脚已经在地板上印下了一个浅浅的但无法遮掩掉的脚印。也就是说,刚刚李潜已经败了一招。
萧瑜轻轻敲击了几声房门,房门打开,那位粉雕玉琢的小公子从房间走出来,看到李潜,脸色露出开心的笑容,“李公子。”
没有行礼,没有客套,仅仅说了三个字,看上去这位小公子非常没有礼貌。但李潜知道,他不是没有礼貌,而是对自己已经非常有礼貌了。相信以这位小公子的身份地位,能让他亲自出迎的人,在整个楚国也非常之少。能让他行礼的,恐怕只有几位。这里说的几位不是虚指,而是用两只手就能数出来的个位数。虽然这位小公子身上没有任何权势的痕迹,但他的身份,已经不需要用被权势熏染出来的高高在上的做派来衬托。
李潜刚要长揖为礼,却被小公子托住,道:“李公子不必多礼。”
李潜也不再勉强,顺势直起腰来。
小公子松开李潜的胳膊,望着他笑道:“冒昧请李公子前来,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李潜不知如何称呼他,正迟疑间,小公子已经看出了他的尴尬,连忙歉然道:“哦,忘记向李公子自我介绍了,在下姓项,李公子如不嫌弃,叫在下一声项公子就是。”
李潜拱手道:“李某惶恐,失礼之处,还请项公子海涵。”
项公子笑容更加灿烂,道:“李公子太客气了。请。”
进了房间,李潜才觉得房间很大。比上次在武都公孙恒请客的房间还要大上一倍。不过,房间的摆设很普通,应该是酒楼自带的。看得出这位尊贵的项公子并没有公孙恒那么招摇。
三人分宾主落座。主人自然是项公子,客人是李潜,作陪的就是萧瑜。而那位在走廊上让李潜吃了点小亏的大汉并没进来,依然在外面尽职尽责的担任门卫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
等三人落座,仆役上酒菜。酒是葡萄美酒,菜是生羊脍、剔缕鸡、浑羊殁忽、汤洛绣丸四样。酒过三巡,三人说了几句客套话,萧瑜突然把话题引道了春风楼上,道:“刚才萧某在楼下见李公子对这春风楼的匾额很感兴趣,不知可得佳句?”
项公子听了立刻也来了兴趣,道:“前日听了李公子的送别诗,在下惊叹不已,非常佩服李公子的才学。今日,在下极想听李公子再作一首传世好诗。”
李潜暗忖,这诗哪是说作就能作的?就凭我这点功底,写个“江上一笼统,井上一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之类的打油诗还差不多。要想让我作出好诗,除非剽窃。但剽窃也是要付出劳动的。就拿那首送别诗来说,虽然是我剽窃李白的,但也浪费了我好多脑细胞,才从无数送别诗中好不容易找到的能够贴合当时场景的一首。再者,我又想作诗人,也不指望作诗混饭吃,你们怎么老是逼我剽窃呢?
但李潜也只是如此想想而已。他沉吟片刻,道:“回项公子,刚才在楼下看到春风楼的匾额,在下的确有了几句,只是不成诗。”
项公子笑道:“无妨无妨,纵然不成诗,有佳句也可佐酒。”
李潜便拱手道:“如此,在下便献丑了,还望项公子和萧先生多多指教。”于是,李潜便吟出了那首在后世无比著名的凉州词,“黄河远上,白云一片,孤城万刃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吟完此词,项公子和萧先生立刻惊呆了。李潜心中暗笑,虽然这首词脱胎于王之涣的《凉州词》,比原来的四句诗只少了一个“间”字,但经过重新断句,其意境不输于原诗,而且切合韵律,可作为独立的一首词。即便王之涣本人来了,李潜也不怕,因为他根本就没剽窃嘛,谁敢说他剽窃,他跟谁急。虽然此词与那首诗差不多,只是少了一个“间”字,但由诗变词叫再创作,懂不懂?再创作怎么能叫剽窃呢?类似的再创作还有杜牧的清明诗,也可断句成词,李潜记得应该是这样的: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许久,项公子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击掌道:“好,好,好。李公子的长短句果然绝妙。特别是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两句,更是妙不可言,称的上是传世妙句。李公子,在下敬你一杯。”
李潜客气两句,与他同饮一杯酒。
等他们喝完酒,萧瑜拱手道:“公子大才,萧某佩服。”
项公子笑道:“萧先生难得说声佩服,原本普天之下,能让萧先生说佩服的只有徐诚朴先生,如今又多了一个李公子。”
李潜做惭愧状,“萧先生折煞这下了。在下不过山野村夫,岂能与萧先生相提并论。”
萧瑜正色道:“萧某虽然狂傲,但从不虚伪,佩服就是佩服,不服就是不服,从不虚言。这佩服二字,李公子当得起。”
第七十五章 烦恼
这是今天多发的一章,全当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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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烦恼
“当得起”三个字在李潜看来从不同的人说出来有不同的意义。如果田究这样对李潜这样说,李潜只当他是在放屁;如果是公孙恒对李潜这样说,李潜只是认为公孙恒是为了拉拢他而微微一笑;如果紫澜对李潜这样说,李潜会认为那是她对自己的无私鼓励;如果徐简对李潜这样说,李潜会认为那是他对自己的期许,同时也是自己的责任。但萧瑜这样对李潜说,李潜就不得不三思。萧瑜虽然看上去象个教书先生,但其实文武双全,而且是五皇子身边的人。这个身边的人并非是五皇子身边的奸佞小人,只知道讨好五皇子。相反,他是五皇子身边的智者,是五皇子的引路人,从某种程度来讲,他就是五皇子的老师。这样一个人对李潜说你当得起,其中的意味颇让人寻味。但李潜并没有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相反,他听到萧瑜如此说,反而很惶恐,长揖道:“萧先生谬赞,在下不胜惶恐。”
萧瑜与项公子交换了个眼色,项公子笑道:“今日,没有外人,李兄不必拘束。在下对李兄亦是佩服的紧。”
听到项公子变了称呼,李潜知道他开始出面拉拢自己。自从与徐简谈话之后,他就知道了项公子的身份。原本他知道以后必然会与项公子有所接触,但却从未想过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而且他会对如此下力气拉拢自己,还对自己如此亲近,亲近到李潜拔刀就可以将他毙命刀下。
刀在手畔,似乎即便一个从未习武的人都可以一刀将他毙命刀下。但李潜不敢伸手。不是旁边那个武功高强的萧瑜妨碍了他出刀,恰恰相反,正因为旁边有位武功高强的人才刺激的李潜老是有拔刀的念头。但他没有这样做。在与项公子的这段时间的接触中,李潜觉得他具有一种独特的亲和力。这种亲和力并非是刻意训练就可以获得的,而是一种天赋。虽然李潜知道他拉拢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但屈居人下,做一个受人摆布的棋子,不是李潜的性格,而且他非常讨厌被人摆布。但即便如此,李潜对他却很难生出厌恶情绪。
项公子向萧瑜很隐蔽地使了个眼色。虽然萧瑜似乎有些不悦,但还是向项公子和李潜拱拱手,道:“鄙人不胜酒力,先行告退。”说着便行云流水般退出房间。
这个房间很大,大到即便现在李潜拔刀将项公子砍翻,恐怕在门外的萧瑜和那个壮汉也不能阻止他。但李潜没有,他只是静静地望着项公子。
两人就这样对望了许久,项公子突然开口道:“李兄……”
李潜突然摆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道:“在下不过是个山野村夫,即便有些微末本领,也难入公子法眼。蒙项公子不弃,折节相交,已经给了在下天大的面子,在下惶恐不已。按说项公子如此看得起在下,在下当感恩图报才是。只是在下有几句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请李兄直言。”
李潜望着他低声道:“每个人,不论是贵是贱,不论是富是穷,都应该有他自己的主张。说什么富贵于我如浮云,那是那些吃饱了撑的人所说的屁话,我说了项兄也不会相信。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就不对项兄说了,省得污了项兄的耳朵。我只想知道,项兄想用什么打动我?如果项兄说的能够打动我,我一切听你的,如果项兄没有能打动我的东西,请恕我难以从命。”
这些话如果李潜是对公孙恒讲,公孙恒的第一反应会是笑道,李兄,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如果是对公孙策说,恐怕公孙策的第一反应就是勃然大怒拂袖而去。如果是对其他地位尊贵的人说,恐怕这些人会认为李潜脑袋被门夹了。但项公子,陛下的第五个皇子却没有勃然大怒,也没认为李潜的脑袋被门夹了。虽然,在那些地位尊崇的皇子们看来,老子看得起你,你就应该肝脑涂地,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位面相可爱,年龄不过十五六,长的粉雕玉琢的小皇子只是笑笑,笑容中却满是无尽的悲哀。
项公子捏着玉杯,眼睛却望着李潜,幽然道:“也许在李兄看来,小弟地位尊崇,守着这无比尊崇的地位可应该可以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富贵。”他望了望手中的玉杯,道:“就象小弟手中的这只玉杯,质地优良,做工精巧,应当是大富大贵之家才能有资格享用,但……”项公子把玩着玉杯,脸上露出悲哀之色,“谁能相信,也许它不过是某个有权优势者手中的玩物,高兴时拿来把玩一下,似乎将它视若珍宝,让人觉得它确实能值三百贯。但不高兴是,它不过是别人发泄愤怒的工具!”
“啪”一声,上好的蓝田玉杯摔在地上,变成片片碎片。李潜望着那碎片若有所思。
项公孙面色赤红,额角上青筋直跳,脖子立刻粗了一圈。他忿然道:“我就是这玉杯,虽然看上去无比尊贵,价值不菲,但在某些人眼里,不过是个摆设,如果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我就和这玉杯的下场一样!”
虽然他说的有些隐讳,但李潜却明白了。一个酒壶能配六只酒杯,酒杯虽然有六个,但酒壶只有一个。皇位也是一样,皇子虽然众多,但皇位只有一个。最是无情帝王家,为了那个唯一的皇位,所有皇子都将不惜任何代价!
不过虽然李潜领悟了项公子(五皇子)的意思,但他并没急于表态,他觉得,项公子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
项公子摔了玉杯,情绪大为激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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