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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彩六號2-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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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桌四周的人都一致表示同意。他们已经试过世界上的各种治疗方式,甚至包含那些只在美国疾病防治中心、美国陆军传染病研究所、法国巴斯德中心等地进行实验的方式;他们用尽了医疗界「军火库」里自盘尼西林以降的每一种抗生素,甚至包含两种墨刻与地平线公司都还在测试的新式合成抗生素——用抗生素对抗「湿婆」病毒也并不是十分有效,充其量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这种经过改良的新式伊波拉出血性热病毒在精心培养下,比起至今仍肆虐於刚果河谷地的天然伊波拉病毒还要凶悍。它差不多是百分之百致命,也百分之百可以对抗任何治疗方式,一旦染上就等於无药可救,其中有许多人会因为初期的传播而得病,然後其他人则将因施打了史提夫.伯格的A疫苗而被传染。不管是透过哪种方法,「湿婆」都将成为一场超级风暴,逐步横扫全世界。在短短的六个月之内,地球上就会只剩下三种人还活著:第一种是完全没被病毒感染到的人;这种人的数目将会很少,因为世界各国铁定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进口A疫苗,为他们的国民施打,因为第一个「湿婆」受害者的惨状就足以透过电视机吓坏全世界的每一个人。第二种人则是那些天赋异禀,拥有能够抵挡「湿婆」的免疫系统的人;虽然研究小组目前还没发现这样的例子,但世界上总是会有一些拥有特殊体贾的人存在——不过「所幸」的是,这种人当中的绝大多数也将无法生存,因为他们很可能会死在社会瓦解的过程中,或是饿死,或是死於无秩序状态的暴力,又或者死於因大量尸体无人收理所导致的其他传染病。
第三种人就是「救生艇」计画收容在堪萨斯州的几千人。这些受到B疫苗保护的人包含了此计画的直接相关者——总数只有几百人——与他们的家庭,以及其他经由挑选的科学家。堪萨斯的「避难地」占地广阔、与世隔离,而且拥有大量的自卫武器,足以抵抗任何不受欢迎的外来客。
六个月就能达成,他们想。更精确地说,应该是二十七周,这是电脑计算出来的结果。
有些地区会比其他地方先完成;根据电脑的模拟,非洲将会是进度最慢的地方,因为当地的A疫苗分发施打作业将会最慢,而落後的社会结构也使病毒无法迅速传播。至於最快的地方则是欧洲,因为当地完善的社会医疗系统非常有利於藉由疫苗来传播病毒。再来是美国,然後才是全球的其他地方。
「整个世界将焕然一新。」基尔格说,然後望著窗外。外面是纽约州与纽泽西州的交界处,是一片布满森林的丘陵。北美大平原上从加拿大绵延到德州的广阔农田将荒废,其中有些地方将长出野麦子,就如同过去几世纪般。而残存在黄石公园保护区以及少数私人牧场的美洲野牛将会再度快速增殖;另外,野狼、灰熊、鸟类、郊狼、草原犬鼠也将同时获得重生。大自然很快就会恢复生态平衡;不到五年,整个地球就将焕然一新。
「是啊,约翰。我同意你说的,」芭芭拉说,「不过那个时候还没到。现在我们该如何处理那些实验对象?」
基尔格知道她的意思:亚契痛悢目前这种苟延残喘的情况。「首先是F四号?」
「这种让她延长生命的方式只是在浪费空气而已,这点我们都了解。这些人都处於极度痛苦之中,而目前我们除了证明『湿婆』的致命性之外,已无法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再说我们在几周内就要向西迁移,何必留他们到那个时候?我们又不会带他们上路,不是吗?」
「说得有理。」另一名医生表示赞同。
「总之,各位,我已经厌倦这种替死者送终的临床医生工作,现在该是告一段落的时候了,我们得赶紧进行下一步工作。」
「我附议。」另一名科学家说。
「好,我们表决,赞成者请举手,」甚尔格说,并数著举手者的数目,「反对者请举手。」只有两人反对。「结果已经出来了。好吧,芭芭拉跟我会处理这件事——今天就开始吗,芭芭拉?」
「还等什么呢?约翰。」亚契疲惫无力地回答。
「你是柯克.麦克林?」苏利文干员问道。
「我是。」对方在门後回答。
「联邦调查局。」苏利文亮出自己的识别证,「能和你谈谈吗?」
他有点紧张,「有什么事?」苏利文观察著对方:这算是正常反应。
苏利文说:「我们一定要站在门口讲话吗?」
「噢,对,当然,请进。」麦克林打开门让干员们进来,把他们带到客厅。干员们注意到他的电视正开著,放映的是有线频道的动作片,有中国功夫和枪战的那种。
两人落座後,资深干员开口:「我是汤姆。苏利文,这位是法兰克.查森。我们正在调查一宗有关两名女子失踪的案件,希望你能跟我们合作。」
「当然——你的意思是说她们被人绑架还是怎么了?」
查森干员说:「有可能。她们的名字是安.派特洛与玛丽.班尼斯特。有人告诉我们,你可能认识她们。」
麦克林闭上眼睛思索,然後说:「或许是在『乌龟酒吧』?」
「你是在那边认识她们的?」
「嘿,老兄,我认识的妞儿可有一大票,你知道吗?那儿可是个认识女孩的好地方。你有带她们的照片吗?」
「有。」查森掏出照片交给他。
「噢,是的,我记得安——不过不知道她姓啥。」麦克林解释,「她是个律师秘书,对吧?」
「没错。」苏利文说,「你对她的了解有多少?」
「我们一起跳舞、聊天、喝酒,不过我可没跟她约会。」
「有没有跟她一起离开酒吧去散散步之类的?」
「我记得我曾经陪她走路回家过一次。她住的公寓离那里只有几条街,对吧?嗯……」
他思索了几秒钟。「她家距离哥伦比亚大道只有半条街。我陪她走路回家——嘿,我可没进屋子去——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可没有——我是说,我可没上她——你知道的,我是说我不曾和她发生性关系。」他看来有点窘迫。
「你知道她还有什么别的朋友吗?」查森一面作笔记一面问。
「有一个家伙跟她走得很近,他叫吉姆,不晓得姓什么。我想他是个会计。我不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有多密切,但只要他们两个都在酒吧,通常就会坐在一起喝酒。另一个女孩我只认得脸,但是不知道名字。喂,你们要晓得,那边是个单身酒吧,你可以在那儿认识很多人,不过通常不会进一步连络。」
「你有她们的电话号码吗?」
「这两个我没有,不过我有另外两个也是在那里认识的小妞的电话,你们要吗?」麦克林问道。
「她们会认识安.派特洛与玛丽.班尼斯特吗?」
「说不定。女人们的彼此往来总比我们男人密切……那种小圈圈,你知道我的意思。虽然咱们男人也有这样的小团体,不过她们女人的死党关系比较密切。就像……你懂我的意思吧?」
他们又问了大约半个小时,其中有些问题是重复的,不过麦克林似乎并不介意。最後,干员们要求看看他的住处。其实他们在法律上并没有这种权力,不过大家通常都会答应这种请求,即使是罪犯也一样。不过有很多时候,犯人都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发现明显证据而落网的。以今天来说,干员们想寻找的是一些刊载性变态照片的黄色书刊,但是当麦克林带他们进入房间时,干员们却只看到一些动物、自然风景的照片,或是保守主义团体的期刊,还有全套户外运动服装。
「你是个徒步旅行家?」
麦克林说:「是的,我喜欢在乡间远足,所以一直想找个跟我有相同嗜好的小妞,不过你晓得的,在城市里要找这种人还挺困难的。」
「我想也是。」苏利文递给他一张名片後说:「如果你又想起什么事,请立刻通知我。
名片背後有我家的电话号码。谢谢你的协助。」
「没帮上什么忙。」
「只要有一点线索我们都很感谢。再见。」苏利文与他握手。
麦克林关上门,舒了一口长气。这些王八蛋是怎么弄到他的姓名与地址的?又为什么到现在才找上门来?是他们太笨?动作太慢?还是另有原因?
「毫无收获。」两名干员走向座车时,查森说。
「嗯,或许他说的那两个女的能告诉咱们一些事。」
「这点我很怀疑,因为我昨晚才踉其中的一个女人谈过。」
「那就再去找她,问她对麦克林这个人的印象。」苏利文建议。
「没问题,汤姆,这我会去进行。你从这家伙的话里有感觉什么不对劲吗?」
苏利文摇摇头说:「没有,不过我也没摸清楚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查森点点头说:「是啊。」
是时候了,没理由再拖下去。芭芭拉,亚契用钥匙打开药柜,拿出十支玻璃瓶的钾盐溶液放进口袋。在F四号的病房外,她把一支五十cc的注射器灌满,然後打开门。
「哈罗。」病人说——其实差不多是呻吟——她正躺在病床上,精神不振地看著电视。
「哈罗,玛丽。今天我们觉得如何?」亚契突然好奇起来:为什么医生要用「我们觉得……」这样的话?她告诉自己,这是一种语言学上的奇妙作用,这样说或许能在医生与病人之间培养一种同心齐力对抗疾病的感觉吧——当然在此时此地,这种团结精神是几乎不存在的。亚契念医学院时的第一个暑假在一个流浪狗收容中心打工;在那里每只狗都有七天的招领时间,如果超过这个期限还没人来认领,它们就要接受安乐死。通常他们都用高剂量的苯巴比妥镇静剂来执行这种任务,而且永远是在狗儿们的左前脚注射。她记得它们总是在五秒钟之内就陷入永远的沈睡,而在每次的任务之後,她则总要痛哭一场。她记得很清楚,这件工作是在礼拜二的上午进行,就在中餐之前,而她每回都根本吃不下东西;如果当天她杀掉的狗儿里有特别可爱的,她甚至会难过到连晚上都还食不下咽。
「糟透了。」过了半天玛丽才回答。
「嗯,我来帮你减轻痛苦。」亚契说,一面取出针筒,将针头插入病人肘部的静脉。然後,她看著F四号的双眼,用拇指将针筒的活塞向前推送。
玛丽的眼睛突然睁大。钾溶液进入静脉,一面回流一面烧焦血管壁。她举起右手抓住左上臂,一秒钟後又移到左胸上部;这时火焰般的感觉已经传入心脏而使心脏停止跳动。心电图画面变成一条直线,同时心跳停止的警告声也哔哔响起。不过奇怪的是,玛丽的双眼并没有闭上,而是直直地盯进亚契的眼里。亚契一直保持与她对望,但与过去在流浪狗收容中心时不同的是,这回医生的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不到一分钟,F四号的眼睛终於闭上;她真的死了。解决了一个,後头还有九个,然後她才能下班回家。她希望家里的录影机能顺利运作,因为她已经设定预录Discovery频道一个关於黄石公园里的狼的节目。
三十分钟後,所有遗体都被装入塑胶袋送进焚化炉。这种以天然瓦斯为燃料的焚化炉是专为医学用途而设计的,主要是用来处理流产的死胎或是手术锯下的残肢。它的燃烧温度极高,足以把镶牙用的填充银粉都烧成最细的灰烬,然後随风而逝,飘到同温层,最後落入大洋里。现在这些房间必须经过最严密的消毒,以确定没有任何「湿婆」残留,以免它们闯入新宿主体内,再度肆虐。亚契开车回家时想著:计画里的其他人对於这样的处理结果一定都会如释重负。虽然「湿婆」是他们达到目标的极佳工具,但它也实在是恐怖到令人毛骨悚然。
波卜夫在这趟飞行中勉强睡了五个小时,直到降落夏侬机场前二十分钟才被空服员叫醒——位於爱尔兰西岸的夏侬是当年泛美航空跨大西洋航线的波音制「飞剪号」(译注:泛美航空把每架飞机都以Clipper命名,这个字本指一种多桅快速帆船)客机在抵达南安普敦前的降落点——航空公司还准备了热腾腾的爱尔兰咖啡以帮助旅客恢复清醒。城市周围尽是农田与绿色的湿地,在曙色中隐隐发著微光。波卜夫到厕所盥洗,然後回座位坐好准备降落。飞机著陆时很平顺,并且很快就滑行到私人飞机航站。机坪上已停有几架其他的飞机,而且大部份都是与地平线公司为他包下的这架湾流五型类似的机型。飞机一停定,就有一辆公务车开过来,然後有一个穿制服的人下了车,跳上登机梯。飞行员示意要他前往後舱。
「先生,欢迎来到夏侬。」入境处官员说,「我可以看看您的护照吗?」
「在这里。」波卜夫把护照交给他。
官员一面翻著护照一面说:「噢,您最近才刚入境过。您这趟来的目的是什么?」
「做生意。我从事制药业。」波卜夫说;如果对方要检查他的手提箱,这会是个好藉口。
这名官员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特殊兴趣。他在护照上盖了章,然後把它交还给波卜夫。「还有什么要申报的吗?」
「没有了。」
「好的,先生,祝您此行愉快。」官员露出一脸机械式的微笑,然後下了飞机。
波卜夫并没有像一般走私客那样,在闯关成功之後大喘一口气以庆祝紧张解除,因为本来就没啥好担心的,谁会想到花十万美金包一架飞机的凯子还夹带了毒品?迪米区.阿卡德叶维奇告诉自己,这是他从资本主义社会学到的另一件事:如果你有钱到可以像个王子般地四处旅行,那么根本不会有人认为你会做出违反法律的事。他穿上外套,走出飞机;机坪上已有一辆黑色的捷豹轿车在等著,而他的行李则已被放进後车厢里。
「塞洛夫先生吗?」司机打开车门并问道。机坪上充斥著各种噪音,因此不必担心讲话会被旁人听到。
「是的。我们去见西恩吗?」
「是的,先生。」
波卜夫点点头,坐进轿车後座。不到一分钟,车子便已开出机场。当地的乡间道路和英国颇为类似,都比美国的马路要窄——而且他老是走错边。波卜夫不禁想:既然爱尔兰人那么不喜欢英国佬,为什么不把驾驶方式改过来呢?
这一趟车开了一个小时,最後在大路边的一栋农庄前停了下来。屋外还停有两辆轿车与一辆厢型车,有个人正站在屋外警戒。波卜夫认得他——罗迪.桑兹,他们当中的一个谨慎家伙。
迪米区下了车,看著桑兹,但没跟他握手。他拿起装有毒品的黑皮箱,走进房子。
葛拉帝向他打招呼:「早安,艾欧谢夫,这趟飞行还好吧?」
「很舒服。」波卜夫把皮箱递过去,「你要的东西,西恩。」
波卜夫的语调中充份显示出他的不满情绪。葛拉帝有点尴尬地说:「我也不喜欢这玩意儿,但是我们需要经费来支持活动。」十磅古柯硷的价值不菲,但是地平线公司以药品的名义公开购入,只需要两万五千美金。等到这些古柯硷到了街头,它的价值将会是原先数字的五百倍。又是资本主义,波卜夫想。接著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
「这是一个瑞士银行秘密帐户的帐号与密码,我们另外还安排了额外的安全措施:你只能在周一与周二一两天提领。帐户里有六百万美金,你随时都可以查询这笔数目。」
「乔,跟你做生意真是太愉快了。」西恩说,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他当了二十年的职业革命者,手头上的钱从没超过这笔数字的十分之一。嗯,波卜夫心想,他们毕竟不是生意人,对吧?
「你们什么时候动手?」
「很快。我们已经查核过目标,而且咱们的计画可是精心杰作,朋友。我们会修理他们的,艾欧谢夫.安德烈叶维奇。」葛拉帝保证,「我们会重创他们。」
「我必须知道你们行动的确切时间,才好去张罗别的事。」波卜夫告诉他。
葛拉帝暂时沈默了下来。行动的时间是最高机密,而现在这个外人想知道只有自己人才能知道的事。两个人相互对望了几秒钟,然後爱尔兰人屈服了。一旦他确定了那六百万元的存在,就对这个俄国佬深信不疑;而且他手头还有那十磅白粉,这似乎更证明了一切都没有问题。
「後天,行动将於下午一点钟进行。」
「这么快?」
能够证明这个俄国人先前的确小看了他,葛拉帝大惑得意。「有什么好拖的?一切都已经就绪,而现在钱也拿到了。」
「有道理,西恩。你还缺什么吗?」
「没有。」
「既然这样,那我要走了。」
两人握手。「丹尼尔会开车送你——到都柏林吗?」
「对,到机场。」
「没问题,他会送你去。」
「西恩,谢谢,祝你好运——说不定以後我们还会见面。」迪米区说。
「我也希望如此。」
波卜夫看了他最後一眼——尽管他才刚说完希望再见面的话,但他确定这会是他最後一次见到这个人。葛拉帝的眼神变得有如野兽一般,脑袋里想必都是这场破天荒的「行动展示」会成为他革命生涯中的高峰这类的念头。这种残暴性是波卜夫先前未曾注意到的,但和佛胥纳、多特蒙一样,他们的眼神都属於那些掠食性猛兽。而且波卜夫还发现到自己在和这些家伙打交道时会感到困扰;他原本应该是精於判读别人心思的,但他在葛拉帝眼中却只看到空白,缺乏对人类的情感,因为意识形态已经取代了他人格中的这些部份,狂热的信仰领导著他趋向——趋向什么?葛拉蒂自己晓得吗?答案恐怕是否定的。他以为自己正通向「光明未来」——共产党最喜欢用的词儿——的大道上,但他不晓得那盏指引他方向的灯其实根本就遥不可及,而且强烈的灯光甚至使他完全看不到脚前的坑洞。波卜夫继续想著,就算他达成了目标,也铁定会带来一场大灾难,就像他记得的例子——史达林、毛泽东,还有……。
这些人根本是超出常人范畴的异类,脑袋里完全没有「人道」这种观念存在;对他们来说,别人的生命与死亡都只不过是达成自己目标的工具而已。在这种偏执人生观的影响下,西恩.葛拉帝那原本属於人性与情感的部份,都早已被「这个世界应该变成……」的狂热给取代了。而且因为太过执著於理想,所以根本看不清真相,无法看清自己注定要失败。现在这个家伙双目炯炯,准备要去追寻他的目标;意识形态的狂热已使他失去了了解真实世界的能力——即使是共产世界的老大哥俄国人,在追逐了多年的虚幻目标之後,也终於认清了事实。
一双炯炯的眼神属於一个瞎眼的主人,这真是太奇怪了;俄国人调头离去时一边想著。
「嘿,彼得,轮到你们了。」查维斯对第一小队队长说。从此刻开始,第一小队将担任随时出发的机动组,而第二小队则回到後备状态,接受较多的训练科目。
「是的,丁。」寇文顿回答,「不过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
根据各国情报单位传来的消息,目前的局势发展十分令人振奋:根据线人的回报,已知的恐怖份子与疑似恐怖份子——绝大多数是後者,因为前者差不多都被逮光了——都因西班牙世界乐园事件的结果而大受打击,尤其是在法国政府最後查出行动中被格毙的恐怖份子姓名,并公布其照片之後。因为其中有一个人正是直接行动组织的而成员,并且一向在恐怖份子「业界」中拥有行动高手的声名,已知是他干的谋杀案件就多达六次。他的惨死让同行们士气低落,也使西班牙警方饱受赞誉。尤其是对巴斯克分离份子来说,这更是天大的坏消息,因为他们也在这次行动中丧失了一些狠角色。
比尔.陶尼的报告书中指出:如果这些情况属实,那么「虹彩」的确达到了当初成立时的预期目标。也许这代表著恐怖活动将有所收敛,那么「虹彩」部队的队员们就可以不必那么密集地出任务去杀人了。
不过有个问题仍然存在:为什么会有三次恐怖攻击事件连续发生,频率又如此密集?或者说,是否有人在幕後操纵?英国秘密情报局认为这一切纯属巧合,他们指出:瑞士、德国、西班牙是三个不同的国家,而且似乎没有人同时与这三个国家的地下恐怖组织都有接触。
而陶尼的报告中也指出可能的幕後连络者或许出身於以往东欧共产集团的情报组织,并建议对他们的退休人员展开调查,甚至值得花钱从这种人当中收买消息。於是在陶尼向克拉克报告此一提议之後,克拉克便向兰格利的中情局总部提出申请,结果却吃了一顿排头。为此,「虹彩六号」还嘟嘟嚷嚷地抱怨了一个礼拜。陶尼想利用自己的关系向英国秘密情报局提出同样的要求,但也一样被打了回票。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虹彩」似乎的确达成了目标。克拉克承认自己好像还颇适合坐办公室,负责派一些小伙子去执行令人兴奋的任务。在克拉克的情报员生涯中,他不免会抱怨在上位的家伙搞不清楚状况,而现在轮到他当别人的上司,他想自己也许可以干得比较好一点。虽然指挥官的位置既崇高又重要,但如果要说个中趣味,还是比不上潜身於草丛间、奔跑在弹雨中,面对不知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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