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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彩六號2-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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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会用力地呼吸。」约翰.布莱林博士肯定地说道。

查维斯现在已经到了体育场,热气使他不断地流汗,这不禁让他怀疑马拉松跑者是否会因为脱水而死。那些他曾经短暂会过面的全球保全的人是这计画的一部份,他担心自己是否还记得那两次会议中曾经见过的面孔,或许他大致还认得,不过他得先找到威克森中校。五分钟後,他在安全室找到了中校。

「你好,查维斯少校。」

「嗨,法兰克,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是什么,丁?」

「喷雾系统的动力来源在哪里?」

「第五区的泵浦,就在斜坡左方。」

「我要怎么进去?」

「你要有钥匙开门,还有我这里的密码。为什么这么问?」

「噢,我只是好奇想看看。」

「那里有问题吗?」威克森问道。

「也许,让我想想该怎么说。」查维斯说道,不过脑筋里正在思考该如何撒谎,「如果有人想利用它来散布某种化学物质之类的呢?我想我也许——」

「你想去检查?这点全球保全的某个人已经比你先想到了;基林中校他早就检查过整个系统。」

「嗯,那我也可以去看看吗?」

「为什么?」

「你就当作我有偏执狂吧。」查维斯回答道。

「我想也是。」威克森从椅子上起身,然後从墙上取下钥匙,「密码是一一三三六六。」

查维斯把密码以一一、三三、六六记了下来。

「谢了,中校。」

「这是我的荣幸,少校。」这位SAS的中校回答道。

接著查维斯就离开房间去与手下会合,然後快速返回运动场。

「你告诉他这个问题了吗?」努南问道。

查维斯摇了摇头:「我没获准告诉他,约翰要我们处理。」

「如果我们的朋友身上有武器呢?」

「嗯,提姆,我们可以动用必要的武力,不是吗?」

「不过这样会很乱。」这位联邦调查局干员警告说,他十分担心此地的法律问题。

「嗯,我想也是。不过我们得靠自己,到时候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科克.麦克林在「计画」里的工作是注意环境支援系统,最主要是空调和加压系统,不过他自己其实也不是很懂。总之,在营区里的每个人都接种了B疫苗,就算「湿婆」病毒闯了进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他猜约翰.布莱林只是想在保护系统上多加一层保障,而这对科克来说并没什么坏处。他每天的工作都很简单,主要是检查指针和记录系统,然後就可以出去骑马。现在他就驾著悍马车驶出谷仓,直往马厩而去。二十分钟後,他把马鞍架好,然後往北骑,骑过了大草原,通过草原犬鼠之家,往「计画」营区北方边界的州际公路而去。大概骑了四十分钟之後,他发现了一件不太寻常的事。

美国西部的蛮荒之地总会有美洲兀鹰的踪影,此处也不例外,而他们并不管这种兀鹰的实际血统,都管它们叫土耳其兀鹰。它们以腐尸为食,并且以外型丑陋和尺寸庞大闻名——

黑色的羽毛和无毛的红色头顶,巨大的鸟喙足以撕裂动物的腐肉。但其实它们是自然界中的清道夫——或称作自然界中的殡葬业者——可说是生态系统的重要成员,只是名声不佳。此时他看见了六只兀鹰盘旋在东北角的高丘上,看来是有某种大型生物的死尸,才足以如此地吸引它们。

它们在吃什么?麦克林有些好奇,於是驱马前去查看,并放慢脚步以免吓著它们。

不管是什么,五分钟後他想道,这些鸟一定是爱死这食物了。这是个丑陋的过程,麦克林如此想道,不过这和他吃牛肉汉堡并没什么两样,这就是大自然运行之道。他现在距离它们不过一百码远,但鸟儿聚集的数量之多让他无法分辨出那死尸到底是什么。从鸟的数目和它们忙碌的样子看来,那也许是只鹿,或是叉角瞪羚。

羚羊为什么会死?科克有些好奇。心脏病?休克?癌症?或许几年之後就有人能够研究出来,也许某位「计画」里的医生会作解剖分析——如果他能比这些兀鹰早到的话……想到这里,他不禁发出会心的微笑。他接著催马向前,到了离那些尸体只有十码远的地方。此时那些兀鹰警觉到有不速之客;起先是转动它们那丑陋的红头和冷酷的眼睛,接著跳开了几尺,最後腾空而去。

「噢,天啊。」麦克林又靠近了些,他看到一具人的尸体,颈子已经断裂,脊柱露了出来,某些地方的衬衫被鸟喙啄得破碎不堪。虽然脸孔已经无法辨认,不过头发还保持得相当完整,还有——「我的天啊……福斯特?你是怎么了?」他再靠近了几尺,才看见暗色衬衫上的红色小圆圈,但他并没有下马。有人死了,而且看起来是被射杀的;科克四处看了看,发现地上有一或两匹马的蹄印。於是他转身疾奔,想赶快回到营区。十五分钟後,他回到马房,虽然浑身疼痛,但还是赶紧跳下马,上了悍马车,回营区去找约翰.基尔格。

这间房间还真是简陋,两眼所及尽是管线、钢条和塑胶,另外还有一具泵浦正在运作,这让查维斯不禁想到,如果病菌已经混进系统,那刚才才从那里是通的自己是不是已经把病毒吸进来了呢?

不过……不,约翰告诉过他,病毒会在今天稍後才施放,而那位俄罗斯人似乎知道事情的原委。总之,他们必须相信自己的情报来源,而且非得这样不可,因为这个行业是以生命作赌注的。

努南弯下腰检查挂在管线上的氯罐:「这看起来像是工厂的产品,丁。」这位调查局员说,「而我知道要如何把它换掉,先关掉这边的马达——」他指著说,「关掉阀门,扭墙上那边的扳手,再换上新的,重新打开阀门,再启动马达,看起来只要三十秒就能搞定。碰——碰——碰,一切OK。」

「如果已经被调包了呢?」查维斯问道。

「那么,我们就玩完了。」努南回答道,「伙伴,我希望这次情报是正确的。」在外边喷洒的水雾是有些氯的味道,查维斯心想,不过这应该和美国一样是用来杀菌的,不是吗?

而且它也是除了用来喷射的氧之外,水中唯一外加的东西,是吧?多明戈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书上是这么为的。

「那你认为呢,提姆?」

「我认为这很合理,不过这他妈的一定是非常庞大的计画;而且,丁,谁会想干这档子事?为什么?难道是奉了上帝的旨意?」

「当然我们得找出原因,不过现在我们必须寸步不离地紧盯著它,就像它是这世界中的超级珍宝。」丁转身看著他的手下,「乔治和荷马,你们俩待在这里,如果想上厕所,请就地解决。」他们都注意到这里有个排水沟。「麦克和我处理外面的事。提姆,你也保持警觉,用无线电保持连络。两小时轮替一次,绝对不可离此地超过五十码远,有任何问题吗?」

「没有。」汤林森士官长回道,「那如果有人进来,想要对这东西搞鬼……」

「阻止他,不管用什么方法,同时在无线电上呼叫支援。」

「了解,老板。」乔治说道,而荷马.强士顿也点了点头。

查维斯和其他两人返到外面;运动场现在已是人山人海,人们都等著看马拉松比赛……

然後呢?丁不知道。就在这里等上三个小时?不,大约是两个半小时;冠军跑完马拉松大概只需要这个时间。对人来说,二十六哩,也就是四十二公里左右的距离还真是够长的。他、皮尔斯和努南,步上一处斜坡,观看著挂在那里的电视。

目前跑者都在起跑线上,较受欢迎的选手很容易被辨认出来,因为电视会来个特写,同时作些简介。澳洲本地的评论家正讨论著比赛的赌注,说明谁是热门的夺冠人选,还有哪些是可能的黑马。虽然一年前,美国选手於波士顿马拉松比赛中把世界纪录又向前推进了约半分钟,不过大家似乎还是都把赌金押在肯亚选手身上;而另一位三十岁的荷兰选手,则是大家公认的黑马。

「指挥官呼叫汤林森。」查维斯对著无线电说。

「是,指挥官。这里除了泵浦的噪音之外,没有任何状况。如果有任何状况,我会呼叫你,完毕。」

「好的,结束通话。」

「好吧,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麦克.皮尔斯问道。

「等,站在这里等。」

「是的,老板。」皮尔斯回答道。虽然他们都知道要等,不过都不怎么喜欢等。

「天啊,你确定?」基尔格瞪大了眼睛。

「你要自己开车去看吗?」麦克林急切地说,然後才知道他们非得这样不可,因为他们必须取回尸体予以埋葬。

「你说他是被射杀的?」

「就是这么回事。」

「糟了。」基尔格拿起电话,「比尔,我是约翰.基尔格,立刻到大厅来见我,我们遇上麻烦了,好吗?好的。」接著医生把话筒放回,起身对麦克林说道:「来吧。」

在亨利克森於两分钟後来到大厅之後,他们就一起开著一部悍马车往北前往陈尸处。抵达之後,亨利克森上前查看,心想这真是他执法生涯中所见过最令人作呕的景况。

「没错,他是被枪杀的。」他终於开口,「大型子弹,正中心脏。」虽然胡尼卡特的脸已经无法辨识,不过他还是认为他必定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射杀的。这让亨利克森不禁暗咒了一句;他是靠这个家伙设立起「计画」的边防安全,但某个人却谋杀了这个「计画」

中的重要资产。不过这到底是谁干的?

「有谁跟著福斯特一起出来?」比尔问道。

「那个俄国人,波卜夫;我们通常都一起骑马。」麦克林回答道。

「对。」基尔格说,「他们今天一早就一起骑马出去,但现在杰若米和「奶油」却都在栏圈里,而且背上都没有马鞍……」

「而马鞍和马镫都在这里。」亨利克森指著十五尺外的地方说道。「有人射杀了胡尼卡特,然後把他马上的装备卸下。马上去找到波卜夫,我想我得和他谈谈;後来有人看到他吗?」

「今天早上他并没有像平常一样出现在餐厅里。」基尔格指出,「我们在一起吃饭已有一个多星期,吃完饭後我们都会出外骑马。他喜欢这个活动。」

「没错。」麦克林证实道,「我们都一起活动,你认为他——」

「我还不确定。好的,把尸体搬回悍马车。约翰,你能弄个告示吗?」如此对待死去的同伴似乎有点冷血,基尔格虽然这么想,但还是点了头:「这不难。」

「好的,你搬脚。」比尔按著说,同时弯下腰,试著不要去碰到被兀鹰啄烂的地方。二十分钟後,他们回到「计画」营区。亨利克森来到波卜夫位於四楼的房间,发现里面是空的,而床根本就没睡过——他的嫌疑的确最大。波卜夫杀了胡尼卡特,但为什么?而这个俄罗斯混蛋现在又跑到哪里去了?

他们花了半个小时检查整个营区,却到处都看不到这位俄国朋友。好吧,亨利克森心想,波卜夫杀了胡尼卡特,然後就溜掉了,但他能溜到哪里去?他大概骑马到州际公路,然後搭了便车,或者走去公车站搭车之类的。到地区机场不过二十五哩,而那个混蛋现在可能已经跑到澳洲了;不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约翰?」他问基尔格,「波卜夫知道什么?」

「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他对『计画』了解多少?」

「不多,布莱林好像没有完全对他说明吧?」

「是的。好,那胡尼卡特知道什么?」

「该死!比尔,他几乎知道所有的事!」

「好吧,那么我们假设胡尼卡特和波卜夫昨晚一起骑马,而现在胡尼卡特死了,波卜夫则不见踪影。所以,有可能是胡尼卡特把『计画』内容都告诉波卜夫了吗?」

「我猜是的。」基尔格点头。

「所以,波卜夫知道了,於是就拿了福斯特的左轮,射杀了他,然後逃之夭夭。」

「天啊,你认为他可能——」

「是的,他可能;妈的,任何人都可能。」

「不过我们在他身上注射了B疫苗啊,这还是我亲自进行的!」

「噢,嗯。」比尔.亨利克森忽然想到威尔森.基林今天就要展开第一阶段行动;他必须立刻通知布莱林。

两位布莱林博士都住在顶楼,可以俯看整个跑道;跑道上现正停著四架湾流五型商用喷射机,而亨利克森刚刚告诉他们的消息并不怎么令人愉快。

「有多糟?」约翰问道。

「有可能非常糟。」比尔不得不说实话。

「我们还有多久——」

「四个小时不到。」亨利克森回答道。

「他知道吗?」

「有可能,但我们无法确定。」

「他可能跑去哪?」卡洛.布莱林问道。

「该死,我真的不知道——中情局、联邦调查局,都有可能。波卜夫是个训练有素的间谍。如果换作是我,我会去华盛顿特区的俄罗斯大使馆把事情和盘托出。他在那里说话会有人听,不过时差和官僚习性对我们有利。卡洛,苏联国安会的效率并不高,他们会花上好几个小时去查证他所说的任何事。」

「好。那我们要继续吗?」约翰.布莱林问道。

亨利克森点点头:「是的,我是这么认为。不过我还是会打电话给威尔森.基林,要他多加注意。」

「我们能相信他吗?」约翰接著问。

「我想是吧!是的——我是说没错。他已经和我们一起工作了好几年,各位,他是忠於『计画』的,如果我们不能相信他,那现在计画早就砸锅了。」

约翰.布莱林靠回椅背:「那你是说我们可以放轻松罗?」

「是的。」亨利克森确定地回答,「听著,即使这整件事无法完成,我们仍旧没有曝光,对吧?只要我们用B疫苗代替A疫苗,就成了拯救世界的英雄。如果没有人大嘴巴,就不会有人追查失踪的人,而且总有方法处理。目前没有任何具体证据指出我们做错了事——除非我们没法在几分钟内消灭证据,对吧?」

对於这一部份,他们其实已经有过详细的讨论。所有「湿婆」病毒的容器都放在离焚化炉只有几分钟路程的地方;至於测试的人体,则早已化为灰烬——虽然有人证可以指证曾经发生过的事,但只要有人泄漏,就表示他们也曾参与这场大规模屠杀,而且他们本身都会有律师协助处理约谈的过程,或许到时候日子会不太好过,不过没什么能击倒他们的。

「好。」布莱林看了看他太太,他们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为了对大自然的爱,他们两人不惜忍受分离的痛苦,花时间和投资金钱来做这件事。不,他们不能回头,即使这名俄罗斯人已把事情说了出去,但他谈话的对象能阻止「计画」的进行吗?这机会并不大。生化学家丈夫和科学家妻子互相交换了眼神,然後同时看著这位保全主管。

「叫基林继续,比尔。」

「是的,约翰。」亨利克森站起身,然後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好的,比尔。」基林中校说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按照计画进行;东西上路之後再打电话通知我。」

「好。」威尔森.基林回答道,「还有什么其他事要我做的吗?你知道的,我有自己的计画。」

「是什么?」亨利克森问道。

「明天我就要飞往大堡礁潜水。」

「噢,好啊,别让鲨鱼给咬了。」

「谢谢你的提醒!」电话在笑声中中止了。

好了,比尔.亨利克森想道,就这么决定了;他知道基林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在历经了毒害生物的生涯之後,他加入了「计画」,也知道所有的行动,如果他泄露机密,那他们就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只是如果那个俄国人没有逃掉的话,那一切就更完美了,但他对此能做什么?向当地警察报告胡尼卡特被谋杀了,然後指证波卜夫是嫌疑犯?这样一来,波卜夫反而更可能泄露他所知道的事,然後他们会说他是个行为怪异的前国安会官员,曾是地平线公司的顾问——老天啊,这家伙曾经策画欧洲的恐怖攻击事件!别傻了,这人只是个有想像力的杀手,试图捏造一个故事,好让自己脱罪……这样做有用吗?有可能。亨利克森如此认为,这套说词也许行得通,然後他们就可以把这个俄罗斯人抛诸脑後。是的,波卜夫可以任意编造说词,不过他有确实的证据吗?一点都没有。

波卜夫拿起了一瓶联邦调查局干员到街角酒店买回来的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喝了四杯酒,看起来有些醺醺然。

「那么,克拉克,我们现在只能等罗。」

「是的。我们只能等。」虹彩六号同意。

「你有问题要问我?」

「为什么你会打电话给我?」

「我们以前见过。」

「在哪儿?」

「在你赫里福的家。我曾经用另一个身份去帮你修水管。」

「我才在想你怎么可能见过我。」克拉克说道,顺手喝了口啤酒,「从铁幕那边出来的人很少有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你不会想现在就杀了我吧?」

「我是有过这种念头,」克拉克看著波卜夫的眼睛回答道,「但我猜你还有很多话没说。如果你胆敢骗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的妻子和女儿还好吧?」

「是的,我的小外孙也很好。」

「那就好。」波卜夫提高了声调,「那次的任务真是令人不快,但在你的工作生涯里想必也有过一些令人嫌恶的任务吧?」

他点头:「是有一些。」

「那你应该了解我的立场。」

老兄,才不是你想的那样,虹彩六号心想,但他却开口说:「是,我想我知道,迪米区.阿卡德叶维奇。」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谁告诉你的?」

答案倒是让波卜夫吃了一惊:「萨吉,尼古拉耶维奇和我是老朋友了。」

「啊!」波卜夫忍住一阵晕眩。他自己的单位居然背叛他?这怎么可能?他注意到克拉克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你的档案在这里。」约翰说道,同时递给他一份影本,「你的评价很好。」

「还不够好。」波卜夫还未从看到一份自己从来无缘得见的档案的惊讶中恢复。

「嗯,这世界变了,不是吗?」

「是的,而且完全不像我想像的那样。」

「我倒真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

「你给葛拉帝的钱到哪里去了?」

「在安全的地方,约翰.克拉克。一谈到钱,我所认识的那些恐怖份子就全都成了资本主义的信徒,不过他们现在已经都不再需要钱了;这都得谢谢你的手下,对吧?」这位俄罗斯人以夸张的语气问道。

「你这个贪心的混蛋。」克拉克半带著微笑说道。

比赛准时展开,当跑者在运动场内绕行第一圈时,旁边的观众不时地为他们加油打气,然後他们就消失在通往雪梨大街的隧道里,大概要两个半小时之後才会回来。同时,比赛的实况也会出现在场内巨大的萤幕上,以便让运动场内的观众得知比赛的进度,而在斜坡和廊厅里,也挂了无数部的电视以播放实况。电视转播车跑在领先的跑者之前;目前的领先者是肯亚选手裘莫.尼瑞利,紧跟在後的是美国选手爱德华.伏莫,再来是荷兰选手威廉.德胡斯特,这三人相距不到两步,比次集团领先有十公尺之远,现在他们刚过了一哩。

和多数人一样,威尔森.基林在旅馆打包时仍然继续看著电视转播;他已经预租了一辆车,这位前美国陆军中校告诉自己,他就要到全世界最佳的潜水地区,而这世界对美丽海洋的污染也即将划下句点。他把所有衣物都塞进行李箱;在病毒飘洋过海散布到他的家乡时,他会在澳洲潜水,完全不清楚病毒散播的情况,不过他倒是很想知道在「计画」的第一阶段会死多少人。电脑的预测是六百万到二十万,不过基林认为这个数字有点保守。数字当然是愈高愈好,因为如此一来,A疫苗就将成为全球人类极度渴求的东西,并加速他们的死亡。

纽约比雪梨晚了十个小时;克拉克、波卜夫、苏利文和查森坐在这间保护严密的小房间里,看著奥运会的电视转播。他们其实无事可做,所有人都觉得很无聊,尤其是他们没有人对马拉松有兴趣,而领先者的步伐又怎么看都是一样的。

「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跑步肯定不好受。」苏利文说道。

「的确。」克拉克同意道。

「你有跑过这样的距离吗?」

「没有。」约翰摇了摇头,「不过我的确曾经有死命地想逃跑的经验,主要是在越南,而且那里也是见鬼地热。」

「你到过越南?」波卜夫问道。

「大概待了一年半,在第三特战大队(SOG)。」

「你在那里做什么?」

「主要是观察和报告。还有些真正的作战、突击、暗杀之类的事,干掉那些我们不喜欢的人。」约翰想起这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三十年了,他把自己的年轻岁月都耗损在一场场的冲突里,如今自己已到了耳顺之年,还能做什么?而波卜夫所言有可能是真的吗?它听起来如此虚假,只是伊波拉病毒的威胁仍历历在目。他记得自己曾为此飞遍了大半个地球,也记得传开的消息差点动摇了国本——他记得美国所遭受到的恐怖报复;然而他最记得的是,他和丁.查维斯一起躺在德黑笺的民房屋顶,引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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