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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绽放的年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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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想对方无法入眠,便拿出对方的照片,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看。这样的日子过了一阵,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要把柳南调到内蒙古来。他为自己的想法激动着。
要调柳南不是他能办到的,这时他想到了温叔叔。
温师长并不知道望岛当兵前的事,当望岛求他把柳南调到内蒙古时,他笑着冲望岛说:你调这个兵,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望岛脸就红了,他难为情地抓着头皮说:反正是我的朋友。
温师长似乎明白了,然后一针见血地说:是女朋友吧。
望岛就不说话了。温师长这点忙是肯帮的,老首长的孩子在自己的手下当兵,不就是想把女朋友调来吗。于是,他跟军务科交待,给吉林省军区发了一封商调函,自己又亲自打了电话。不久,柳南就调到了内蒙古,在师里的话务班当话务员。
柳南调来那一天,温师长还在家里摆了一桌酒宴。望岛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来到师里,那匹高头大马现在就拴在家属院外头,和温师长的吉普车紧挨在一起。
席间,温师长得知柳南就是柳秋莎的女儿时,他又一次震惊了,激动了。在老部队,资格老一些的人没有不知道柳秋莎的。不说别的,就说那次剿匪,孤身一人硬是把那些土匪带下了山。在这之前,要知道,胡师长曾带着一个师围攻了土匪四十多天也没有拿下土匪的老巢。军史里已经隆重写下了柳秋莎一笔。温师长见过柳秋莎,那时他就是胡一百的警卫员了。提到柳秋莎,直到现在他还赞不绝口。温师长就举着酒杯冲柳南说:为你妈,咱们军的女英雄,干杯。
温师长没有想到,胡一百和柳秋莎精心构筑的工事,在他的温情关照下就这么土崩瓦解了。温师长的家从此便成了两人的约会场所。
76。恍然大悟
柳南在师机关里当话务员,望岛在骑兵团当着骑兵,骑兵团所在地距师部还有几十公里,其间还要穿过一片草原和大半个城市。周末的时候,望岛都要骑着马来到师部里和柳南见上一面。望岛不停地催马扬鞭,马跑得已经很快了,但他还是嫌太慢,直到看到了城市,马的速度才慢下来。一直跑到师部大门口,望岛才带了带缰绳。刚开始,师部门口的警卫把望岛当成了来送信的通讯员,每次都向他很崇敬地敬礼,后来发现,这小子把马弄得通身是汗,完全是为了会话务班的漂亮女兵时,警卫对他就不怎么礼貌了。他一骑马过来,就示意他下马。望岛是不可能下马的,他斜眼望着警卫,等警卫伸手时,他双腿一磕马肚子,马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留下警卫一个人干嚎:你下马,听到没有,下马!
柳南是师里最漂亮的女兵,所以走到哪里都会引来一群人新奇的目光。当望岛和他的马出现,并与柳南走到一起时,简直成了师部大院里的一道风景。听到周围人们的议论时,两人就一脸骄傲的样子。
有一次,他们迎面碰上了温师长,温师长走过来,看到两个人时也惊呆了一阵了,望岛就过去冲师长敬礼。
温师长就说:去家里,去家里。说着张开双臂把两人迎到家里,鸡鸭鱼肉,外加酒的就张罗了一番。喝酒前,望岛说:温叔叔,酒就不喝了吧。
温师长就瞪着眼睛说:我14岁当兵那年就能喝酒了,今年你十几了?
听望岛说只有17岁,温师长就睁大吃惊的眼睛,望一眼柳南又望一眼望岛说:你们才17?
你爸啥时候结婚的你知道吗?你爸结婚都三十多了。
望岛说:他是他,我是我。
温师长就避开这个话题,一边倒酒一边说:你都当兵了,就是大人了,大人了是可以喝点酒的。
温师长听说望岛才17岁,情绪明显地不高了,他一直以为望岛怎么也有十八九岁了,17岁在温师长的心里还是个孩子呢。送走望岛和柳南,温师长和自己的爱人有如下的对话。
温师长说:这两个孩子倒挺般配,天生的一对。
爱人说:可他们还是孩子。你说这事胡参谋长知道吗?
温师长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一拍大腿说:我说老首长怎么关照我,让我好好收拾这小子呢。温师长这才醒过神来,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爱人就和温师长商量:要不把这事告诉胡参谋长吧。温师长挥挥手说:不中,我这是失职,要是说了,首长还不把我骂死。就这样吧,孩子不都挺好的吗,谈对象是小了点,可也没干啥出格的事呀。恋爱这东西,早晚还不得谈,现在谈就当实习了。
温师长以后就采取了睁只眼闭只眼的策略。隔三差五的,他仍打电话向胡一百汇报。
柳南和望岛是在那种情况下当的兵,他们到部队后,想法也出奇地一致,那就是,两人都没给家里写信。他们记着被暴打的日子,直到现在,他们也没原谅自己的父母,是父母差点扼杀了他们的爱情。渐渐地,两人对这种约会不满了起来。他们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人们的议论和指点。望岛就说:等星期天,咱们骑马去草原。
柳南来到内蒙古后,还从来没有去过真正的草原呢。她对草原早就心驰神往了。
星期天终于到了,望岛又骑着马风驰电掣地往师部赶。在这之前,柳南早就等在师部门口,望岛骑马一出现,她就奔过去,望岛一用力把柳南提到了马背,打马扬鞭向草原深处跑去。正当他们的爱情顺风顺水的时候,一件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77。胡一百来到内蒙古
按理说,柳南和胡望岛这么明目张胆地恋爱,是和部队的纪律有矛盾有冲突的,但有温师长做后盾,就都没有什么了。温师长一边袒护着望岛和柳南,一边在和胡一百打着埋伏,每次他打电话给胡一百汇报望岛的情况时,都说形势大好。胡一百就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说:好哇,好,看来这小子让你给收拾出个人样来了。温师长就不失时机地说:首长,啥时候下部队来看看,小温想你呀。
温师长每次在电话里述说对老首长的想念时,击中了胡一百的软肋,他做梦都想下部队看看。
这天,胡一百终于抽时间带着秘书,驱车来到了内蒙古的军备师。他几乎没有在师部停留,便和温师长来到骑兵团。此时的草原,草长莺飞的季节,温师长命令骑兵团为首长表演了一番。当一队骑兵策马从胡一百面前烟尘滚滚地冲过去的时候,他在队列里看到了望岛举着马刀奔驰的身影。胡一百就激动了。他一激动就开始撸胳膊挽袖子的,还没等望岛在他面前站稳,他就冲过去把望岛从马背上拽下来,说:你小子弄的那是啥呀,花拳绣腿,看老子的。说完飞身上马,熟练地一磕马镫,那匹马箭一样地冲了出去。马快风疾,他手持着枪,这时,天空正有两只鸟飞过,他举手便射,枪响鸟落,迎来了观看人群的一片掌声。胡一百纵马奔跑了一阵子,才收缰回来。温师长迎过去,真诚地大呼小叫着:哎呀,首长,你还是当年的样子。
胡一百把马缰绳扔给望岛,冲众人说:你们是骑兵,可不能花拳绣腿,要来点真的。
胡一百此次守备师之行骑了马打了枪,又看了儿子望岛,不管怎么说,穿上军装的儿子也人五人六的,比在家时强多了,总之,胡一百的心情是愉快的。温师长见老首长高兴,便不失时机地说:首长,咱回师部整两盅去?
胡师长高兴地一挥手说:回师里去。于是一行人坐车走了。
望岛见到父亲是紧张的。他以为父亲发现了什么,结果父亲看了他骑马舞刀,就高兴地走了,他这才长长地吁口气,擦掉了头上的冷汗。
78。不期而遇
在师部的招待食堂里,温师长和胡一百就都整高了,两人说到了当年又说到了现在,都很动情。胡一百说:小温呢,从前打仗的日子多好,啥也不想,往前冲就是了。现在这整天的学习,我头疼啊。边说边敲着头,痛苦不堪的样子。
温师长就碰了一杯,自己先把那杯酒干了,然后说:首长,以后心不顺就下部队来看看,咱骑马打枪。
胡一百喝了口酒,叹口气说:小温呢,我现在是身不由己呀,我真想下来跟你一样当个师长,那我这棵老庄稼就找到土地了。正喝在兴头上,胡一百突然看看表说:该走了,明天早晨还得赶回军区去呢。胡一百说走就走,谁也留不住。就在胡一百往外走的时候,迎面过来一队话务班的女兵,柳南正在队前,她们还唱着歌。
胡一百顺着歌声望去,柳南想把头扭过去,已经来不及了。他就咦了一声,又咦了一声,温师长意识到,要坏事了,忙打着哈哈说:首长,这女兵是话务班的。胡一百就认真地望一眼温师长,吸了吸鼻子道:小温,你跟我打埋伏。
温师长装着糊涂说:没有哇。
胡一百就晃晃脑袋说:那柳南怎么在你的师里?她怎么从吉林来到这里的?
温师长支支吾吾地,这时司机把车开到了他的身边。秘书下车把车门打开,胡一百上车后冲温师长说:我等你的电话。说完车就走了。
胡一百回到家里,就把在内蒙古看到柳南的事跟章梅说了。
章梅没了主张,让老胡拿主意。
胡一百拍着头说:让我想想。胡一百还没想出好招,邱云飞那边就出事了,很快柳秋莎和邱云飞就去了靠山屯。这一切柳南都不知道。胡一百再想把柳南和望岛两人拆开,他说什么也下不了这样的决心了。
他背着手在屋里转来转去,章梅就直着眼睛看他。胡一百忽地站住了,哽着声音说:柳南这孩子,父母都不在部队了,真是怪可怜的。从今儿开始,柳南就是咱的孩子,不能让她有啥委屈。说完,胡一百就接通了小温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冲小温命令:小温你听着,柳南她父母那啥了,以后柳南在你那里要是有啥差错,我拿你是问。
胡一百的态度一开始把小温给弄糊涂了。胡一百前几天的电话中,还信誓旦旦地冲他说:让他限期把柳南和望岛分开,否则撤了他的师长职务。温师长放下电话,琢磨了半天才冲爱人说道:记住,以后咱们对柳南要比对亲儿子还要亲。
爱人是温师长老家的,温师长当了团长后随军到这里。接到温师长的命令后,她马上就包饺子,包好又颠颠地去话务班把柳南找了过来。柳南看了一眼桌上的饺子,就什么都明白了。前几天与胡一百不期而遇,她就知道要出事了。她看一眼饺子,又看一眼温师长道:师长,这是送行的饺子吧。
在她的想像里,吃完饺子师长就要把她送走了。出乎她的意料,温师长异常平静地冲她说:吃吧,这是阿姨为你包的饺子,孩子,你以后就把我这儿当成你自己的家,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
柳南坐下来,她开始犹犹豫豫地吃饺子。温师长就坐在柳南的对面,不停地劝慰道:柳南,多吃点,以后想吃啥跟你阿姨说。
柳南见没有把她调走的意思,便又问:师长,你是不是想把望岛调走?温师长说:走啥,你们谁也不能走,都在我这儿,只要我还当这个师长,你们就不会受啥委屈。温师长忽然就动了情:你妈是咱们部队的老革命了,是为咱部队立了大功的。
踏实下来吃饺子的柳南一边吃,一边大大咧咧地说:师长,你别说她了。
看着柳南天真的吃相,温师长隐忍着说不下去了。
·11·
石钟山 著
第十一章
79。为儿女操心
生活在靠山屯的父母也时时刻刻惦记着柳南。柳南走后,没给家里来过一封信,这让柳秋莎深感失望。她当着邱云飞的面,没提过孩子一次,但她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两个女儿。她是女人,更知道女人生活的艰辛,她想生男孩,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男人才能做大事情。柳秋莎多么希望自己的两个姑娘能有出息呀。柳北当兵了,走了也就走了,那时她还没有学会为孩子的前途着想,后来她倒真希望柳南能争口气,活出个人样来。可没想到的是,柳南比柳北还不争气,小小年纪就知道谈恋爱。谈情说爱的结果就是结婚,生孩子,生了孩子的女人还能干什么。这一点,对柳秋莎来说可谓教训深刻。她自己为了生孩子,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男人们热火朝天地在前线浴血奋战,女人在后方吃闲饭,生孩子,她想起这些就脸红。
刚开始,柳秋莎并没把柳南的事情当回事,就像没把柳北去当兵当回事一样,可自从来到靠山屯,日子一下子别样起来。她开始抓心挠肝地想念两个女儿了。柳北她见到了,对柳北现在的处境她满意也不满意。满意的是,柳北终于有了归宿。
刘天山夫妇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她有了落脚之处。不满意的是,她并不喜欢刘天山的儿子刘中原。她从刘中原的身上看到了邱云飞当年的影子。说好听一些,刘中原生性文气,甚至还有些软弱。她一直弄不明白,性情都跟钢一样的刘天山和王英怎么生出了软绵绵的刘中原。她知道,刘天山和王英很喜欢柳北,希望柳北能做他们的儿媳妇。她不知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操心女儿的婚姻大事,她又想到了自己年轻那会儿,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喜欢文质彬彬的邱云飞,也许那会儿她见到的男人都像胡一百那样,太熟悉了,就不新鲜了,突然,又有了另外一种形象,于是,她就一往无前地爱下去。如果没有当年胡一百的死缠烂打,她也许不会那么快和邱云飞相爱甚至结婚。有时想到这,她都会把自己惊出一身冷汗。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其实婚姻也是一种命运。嫁给邱云飞是这种命运,如果,她当初嫁给胡一百呢?她真的不敢想下去。
柳南的杳无音信让柳秋莎坐卧不安。从柳北的处境,她又想到了柳南,猜想自己和邱云飞的处境一定也影响了柳南。她无法知道柳南的处境,便给章梅写了封信,希望通过望岛知道自己女儿一星半点的消息。章梅很快就回信了,这让她吃惊又有些欣慰,吃惊的是,柳南又和望岛在一起了,欣慰的是,女儿柳南找到了庇护所,她可以很好地生存了。
两个女儿相继有了消息,柳秋莎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女儿是否来信,认不认这个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孩子们现在安全地生活着。于是,她把关注的重点放在了柳东的身上。
80。柳东一直把自己当成城市青年
柳东生性孤僻,在靠山屯生活这么长时间了,仍不能和屯里的人融在一起。高中毕业后整天躲在屋子里看书。家里有个看书的邱云飞就够添乱的了,现在见柳东也这般,柳秋莎就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柳秋莎走进柳东的房间说:儿子,咱别看书了,别像你爸一样除了看书,别的干啥也不行。
柳东说:妈,你不让我看书,我还能干什么?
她说:咱们下地,挣工分呀。
柳东说:我不当农民。我要过知青点那样的生活。
柳秋莎知道,靠山屯的知青点住了十几个男女知青,整日嘻嘻哈哈,出工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晚上不是唱些乱七八糟的歌就是干些偷鸡摸狗的营生,弄得满村子鸡犬不宁。柳秋莎就沉下脸,冲儿子说:柳东,你咋不学好呢。
柳东就脖子一梗说:我孤独,我压抑。
柳秋莎第一次听柳东嘴里说出这些新名词,她感到震惊。如果自己不回靠山屯,还生活在军队大院里,也许柳东不当兵也该就业了,可现在儿子闲在家里,她觉得是自己和邱云飞连累了孩子。那天,她怀着挺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儿子的房间。
从那以后,柳东一到晚上就去知青点。那十几个知识青年都是从城里来的,没事就吹口琴,也拉手风琴,这些东西都是他们从城里带来的。
柳东非常喜欢这种小资情调,说白了,这里有城市青年的氛围。柳东虽然身在靠山屯,但他一直是把自己当成城市青年。
在柳东夜不归宿的日子里,柳秋莎怎么也睡不踏实。她一遍遍地坐起来听外面的动静,邱云飞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认真地在本子上写着什么。柳秋莎就说:柳东到现在还没回来,你也不出去看看?
邱云飞头也不抬地说:有什么好看的,他又不是个孩子,像他那么大,我都去延安了。柳秋莎一听这话就有了气,她披着衣服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然后用手指着邱云飞说: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柳东,他都这么大了,你也不为他操点心。邱云飞放下笔,干脆看着柳秋莎。
柳秋莎说:总不能让他这辈子就这样吧。
邱云飞说:大学不让考,又不能就业,你说让他怎么办?
邱云飞这么说,柳秋莎就没词了,她对柳东眼前的处境束手无策。她望着邱云飞突然就有了火气,然后大声道:写,你就知道写,你要是不写,孩子会有今天。
说完,伸手把灯关上了,黑暗便降临了,邱云飞坐在黑暗中,久久地,他才叹口气,沙沙啦啦地把纸笔收了起来。这是他的短处,柳秋莎一说到他的短处,他便无话可说了。的确是他影响了一家人的生活和前途,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在靠山屯的日子里,柳秋莎开始为儿子柳东的前途命运担心了。柳北和柳南她并没有操多大心,那时,她甚至对两个丫头也没什么希望,无所谓希望。也就无所谓失望。现在两个丫头都在战友的庇护下有了着落,她的心踏实了许多。但对柳东的期望与想法却不那么简单,因为儿子是个男人,是男人就该干大事情。可柳东白天一副昏睡不醒的样子,到了晚上却精神十足,衣服搭在肩膀上,走起路来还一摇一晃的,他学着知青的样子向知青点走去。柳秋莎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一脸愁苦地看着邱云飞。可邱云飞还站在院子里,背着手冲西去的晚霞痴迷地想着什么心事。
她就说:柳东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邱云飞就转过身子,毫无主张地说:那你说咋弄?
柳秋莎说这句话时,并没有让邱云飞为自己排忧解难的意思。这么多年家里的大事小事例来都是柳秋莎做主,邱云飞只是执行就是了。此时,柳秋莎又能指望什么呢?想到这,柳秋莎转身去了大队孙支书家。
81。去当赤脚医生
孙支书见到柳秋莎进屋,赶忙站了起来。自柳秋莎离开靠山屯,就成了这里的一个奇迹,后来又听说柳秋莎去了苏联,延安,后来在军区当了大“官”,一时间屯里人都把柳秋莎当成了在外面做事的大人物。柳秋莎亲自登门,孙支书显得很局促。
坐下后,柳秋莎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柳东的事,语气里充满了担忧和无奈。孙支书一脸凝重地开始抽烟,然后说:柳东是革命的后代,这谁也没说的,其实柳东高中还没毕业我就想到了,让他去当兵,让他去上大学,这我都想过,可政府这一关他过不去呀。
那时,农村青年最理想的出路就是当兵或者当工农兵大学生,这两条路是走出农村,走出土地的捷径。因为名额有限,一个大队,要想送一个工农兵大学生出去,几年都不一定有个名额。因为竞争。便要求得异常严格,单凭政审这一项,就会调查祖宗八代。当兵自然也是。这些柳秋莎也想到了,她想让柳东去当兵,她还想到了让部队那些战友帮忙,可柳北柳南已经难为那些战友了,柳东的事她真的说不出口了。柳秋莎就沉默了,她对柳东的前途命运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孙支书就开动脑筋想办法。抽了几支烟后,他狠狠地把烟屁股扔在脚下,碾了碾说:芍药,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大队现在还有一个赤脚医生的名额,让他当赤脚医生,你看行不行,你要说行,这个名额就给柳东了。
柳秋莎沉默了,她对柳东的希望,可不仅仅是名赤脚医生,她期望儿子能干一番大事,显然赤脚医生与她的期望落差太大了。她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孙支书就为难地说:我知道,这委屈孩子了,可这是眼下最好的出路了。
柳秋莎又想到柳东整日里无所事事的样子,咬了咬牙答应了。那一刻,柳秋莎的心里充满了悲壮的绝望。她不知是怎么走到家里的,她也不知怎么在院子里坐到半夜,邱云飞喊了她好几次,她像没听见一样地呆坐着。她对儿子未来的悲哀,比当年对自己是个女人而无法打仗那份悲哀不知沉重多少倍。此时,她真心实意地为柳东的前途和命运而悲哀了。
直到柳东半夜三更回来,她追到柳东的屋里,把孙支书的意思告诉给了柳东。
柳东沉默之后答应了,她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她现在已经有些认命了,她承认自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她怪自己对柳东的期望越高,最后失望也就越大。柳东整日里这样无所事事,她心里急,总不能让柳东这辈子成为个游手好闲的人吧。如果柳东认了,她也就认了,哪怕柳东一辈子就是个农民,她也认了。农民有农民的活法,只要柳东适应这种农民的活法,她那颗不安的心,或多或少也会得到一丝安慰。
柳东之所以这么快就答应下来,对他来说,他并没有认命。他答应下来的理由是,大队卫生所里,有一名知识青年在学赤脚医生,这名知青的名字叫杜梅。杜梅的年龄和柳东差不多,她在这里插队已经两年多了,她的父母在城里就是医生,耳濡目染地就爱上了医生这一行,不用学,大病小病的,她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的。
就这样,杜梅插队满一年后,她成了大队卫生所的一名赤脚医生。
杜梅的样子长得很甜美,大眼睛,圆脸,眼睛很黑,一闪一闪的,说话办事也快人快语。脸孔红润、健康,又会拉一手风琴,还能唱歌,把一首《红梅花儿开》唱得柔婉动听。邱柳东去知青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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