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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绽放的年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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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东就说:没意思,我不喜欢。
柳秋莎就伸出湿漉漉的手,爱抚地在柳东头上拍一拍,那时她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思关注柳东的内心世界。直到母亲做好了饭菜,摆在了桌子上,大着声音喊全家吃饭了,一家人才坐到了桌前。柳东习惯地挨着母亲坐下。这时柳北和柳南仍缠着父亲讲故事,父亲就一边讲一边吃饭,逗得两个孩子边吃边乐。惟有柳东不乐,他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吃饭。吃完饭,他就躲到厨房里去了。过一会,全家人都吃完了,母亲过来洗碗收拾东西什么的,柳东和母亲在一起又活跃了起来。
医院离柳东和柳南那所小学很近,走路也就是五六分钟的样子。柳东每天放学总愿意先去医院玩,柳秋莎不在,他就坐在母亲的办公室里等。
吃完饭,两个姐姐仍缠着父亲讲着笑话,邱柳东就和母亲呆在房间里陪着母亲看书。她是院长,有些业务知识她是要学习的。柳秋莎把看书当成了一项任务,常常看一会儿就看不下去了,柳东就会及时地给母亲讲故事,逗得母亲哈哈大笑。一直到很晚了,邱云飞已经安顿好柳北和柳南躺下了,才走到这边来。父亲一出现,柳东就又什么也不说了,回到姐姐的房间去了。邱云飞望着柳东的背影就说:我咋感到这孩子有点不对劲。
柳秋莎抓住了邱云飞的把柄:我知道你不喜欢小东,告诉你,小东可是我的,你不喜欢他可以,不许你说三道四的。
这时,柳北和柳南又闹成了一团,柳秋莎就敲敲墙:疯啥疯。
那屋里顿时鸦雀无声了。黑暗中,俩人并肩躺在床上。邱云飞说:秋莎,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以前忙着打仗,没时间给你过生日,现在咱们好好过一次生日吧。
她说:不老不小的,过那玩意干啥?
邱云飞就不知说什么好了,半晌才说:你过生日时,我想送你一首诗。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当他探起身来凑向她时,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他叹了口气,去望窗外的月亮。耳边是柳秋莎轻轻的鼾声。
52。沉闷的生日
晚餐柳秋莎没有想过要给自己过生日,从小到大没有人给她过过生日。孩子的生日,母亲却永远都会记得的,那是个撕心裂肺的日子,苦难和生命同时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于是,母亲和孩子,便同时拥有了这样的纪念日。
柳秋莎过生日那天,邱云飞特意早回来了一会儿,他回来的时候,在外面买了一个蛋糕,他想给柳秋莎一个惊喜,他把蛋糕藏在了柜子里。菜是新买的,有鱼、有鸡,很热闹地在厨房里做开了。柳北和柳南回到家,睁大眼睛往厨房里探头。柳北说:爸,你还会做饭?
邱云飞冲孩子笑笑道:今天是你妈的生日,咱让她回家吃现成的。
柳南就问:我妈的生日,你给我妈煮鸡蛋了么?
每次孩子过生日,柳秋莎都会煮个鸡蛋给孩子。她煮鸡蛋时,当然也顺便多煮一个给柳东的。有一次,柳北过生日,母亲给柳北煮一个,又给柳东煮了一个,柳南就怪妈妈偏心眼。
柳秋莎就说:弟弟小,你不要跟他比。
那时,柳北已经大了,她不和弟弟比这些,柳南不干,柳秋莎就追到孩子们的屋里冲柳南说:妈就偏心眼了,谁让你们不是男孩子。从那时起,柳北和柳南就明白了自己在母亲心中的地位,她们是可有可无的,惟有柳东才是母亲真正的孩子。
也就是从那时起,有意无意地,她们开始疏远母亲。
柳秋莎带着柳东回来的时候,邱云飞已经把饭做到了尾声,柳秋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讶地望着在厨房里忙活的邱云飞。她试图要去帮忙,围裙都系上了,邱云飞还是笑着把柳秋莎推了出来。
柳秋莎习惯了下班就进厨房的程序,现在她失去了厨房,一下子就没事可做了。
于是她背着手这看看,那转转,柳北和柳南伏在桌子上写作业,柳东则跟在母亲身后狐假虎威地乱喊。两人一走,柳南快速地冲母亲和弟弟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
邱云飞把饭菜端到桌上,招呼全家人开饭时,柳秋莎一看见饭菜,脸色沉了下来。她不是不喜欢这样的饭菜,看见有鸡有鱼的,她心疼,便在心里算计:这得多少钱呀。她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家里的经济大权是她掌握的,邱云飞把每个月的工资都如数地交给她。邱云飞不抽烟,不喝酒,她算计着邱云飞的开销,然后在那些工资里,拿出个三元五元的留给邱云飞,那是他一个月的花销。
剩下的钱归柳秋莎掌管,除了生活费外还要给三叔、三婶寄上些钱,从内心里她已经把他们当成父母了。家里偶尔也改善一下伙食,那是在周末的时候,也不外乎割上半斤猪肉,菜里多了点油腥而已。此时的柳秋莎一看见桌上的鸡呀鱼呀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她翻了一眼邱云飞说:这日子不过了?
邱云飞不说什么,只是笑。柳北抬眼看了一下母亲,想说:妈,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柳秋莎见邱云飞不说什么,便把火气撒到了孩子身上,她冲刚要说话的柳北说:吃饭别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柳北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一家人的饭就吃得很沉闷。柳秋莎夹了半条鱼放到柳东的碗里。柳东感激地望了母亲一眼,便吃了起来。柳北和柳南就不敢去盘里夹鱼了,母亲的生日,鱼应该母亲多吃才对。姐俩都懂,母亲给弟弟夹去了大半,剩下的就没有多少了。柳秋莎也舍不得去吃鱼,邱云飞给她夹的一块又让她夹回到盘子里。
53。现实压倒浪漫
这顿生日晚餐吃得并不愉快,邱云飞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和每天一样,吃完饭,柳秋莎又开始去厨房收拾碗筷了,柳北和柳南又回到自己屋里看书写字去了,厅里和厨房里只剩下柳秋莎和柳东在那里进进出出。邱云飞在厅里站了一会儿,看看柳秋莎的脸色还没有多云转晴的意思,便进了孩子们的房间,柳北和柳南见父亲进来,便放下手里的书,冲父亲说:爸,我妈这人真没意思。柳北说:爸,你以后别给妈过生日了。
邱云飞看出了两个女儿对柳秋莎有意见,便说:你们的妈妈就是那种人,她也是为了这个家。
女儿并不领母亲的情,她们理解父亲,知道父亲是懂感情、知道浪漫的人,她们在感情上站到了父亲这一边。邱云飞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柳秋莎正在看那本让人头痛的医学书,邱云飞从柳秋莎的手中拿走书,说:今天就别学习了,你知道今天是啥日子?
柳秋莎困惑地望着邱云飞。邱云飞见她真的想不起来了,便回身从柜子里拿出蜡烛点上,又顺手关了灯。柳秋莎大惑不解地说:邱云飞,你整啥呢?
邱云飞仍不说话,从柜子里往外拿那个蛋糕,一边往外拿一边说:秋莎,今天是你的生日呀。
按理说,柳秋莎应该高兴才是,结果没有。晚饭,已经让邱云飞浪费一次了,她正在琢磨这几天怎么省吃俭用,把浪费的钱挽救回来;没想到的是,邱云飞又来整这一出。这不是火上浇油么。她站在那里,正琢磨用什么样的方式发话。因为灯熄了,又点的是蜡烛,他没有看清柳秋莎的表情,他还错误地认为,柳秋莎感动了。
接着,邱云飞就从兜里拿出了那首早就为她生日而作的诗,他要让她更加大吃一惊。
他把那首诗递给柳秋莎说:看,这是我给你写的诗。
这一下,柳秋莎找到了发泄的渠道,她根本没有去看那首什么狗屁诗,她三两把就把那张纸撕了,然后天女散花似的扬得满地都是。邱云飞惊呆了,他望着她,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嘴里反复地说着:今天是你的生日呀,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给你过生日。
柳秋莎本想大吵大闹一次的,见邱云飞这么说,她的心软了下来。她沉闷地说:以后你别给我过生日,我不过生日。说完吹灭蜡烛,把蛋糕端到一旁,躺下了。
满怀热情的邱云飞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局,他站在那里,浑身的热情骤然冷却。
许久,他也躺下了,虽然和柳秋莎躺在了一张床上,但他却努力地将身体和柳秋莎拉开一段距离。
不一会儿,他发现柳秋莎已经睡着了,直到这时,他才吁了一口长气,身体渐渐地松弛下来。
邱云飞望着窗外,那曾经的满月,此时已弯成一钩残月,清冷地挂在窗边。他又想到了为柳秋莎写的那首生日诗:你是月亮,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满月。革命岁月,是你我心头的灯盏,永恒地燃烧激情。
这是多么美好和真诚的一首诗呀!他曾无数次地想过,面对窗外的月亮,他为她朗读这首诗。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像在延安时那么浪漫了,结婚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天各一方。后来,他去了朝鲜,回国后又都在忙,现在孩子大了,他们应该有时间说说心里话了,重温青春岁月的浪漫和柔情。
第二天一早,柳秋莎没有做早饭,把那个蛋糕分了,给邱云飞的那一块,他没有吃就走了。柳秋莎找了张纸包好让柳东带到学校去吃了。从那以后,邱云飞没有再张罗过给柳秋莎过生日,她也没有给邱云飞过过生日。
54。邱云飞打了柳东
高中毕业的邱柳北,是怀着远大的志向准备考大学的。那些日子,邱云飞的热情比邱柳北还要高涨。在这个过程中,柳秋莎又搬过一次家,他们现在已经住上了三室一厅的房子了。
为了保证邱柳北能顺利地考上大学,在邱云飞的要求下,柳北有了自己的房子。
这之前,柳东自己住一间,柳北和柳南住一间,这是按照柳秋莎的意愿来定的。后来,柳北要高考了,学习的任务很重,邱云飞三番五次地提出来要给柳北单独一间房。这个家,从一开始就是柳秋莎说了算,包括现在的住房,也是军区总医院按照级别分给柳秋莎的。柳秋莎现在是正团职院长,邱云飞只是个教官,按柳东的话说:教官不带长,放屁都不响。这是他们那帮孩子说的一句顺口溜,他活学活用,用在了父亲的身上。他先是说给母亲听的,母亲听完眼泪都笑出来了。她问:小东,你这是从哪学来的,还挺形象的。
柳东说:本来就是么。
柳秋莎就说:你可别当你爸面说。
柳东可不管那么多,在一次吃饭时,他就说了,在这之前一点预兆也没有。邱云飞只是夹一块挺大的排骨给了大姐,那块肉本来是他想夹的,结果他的动作没有父亲快,就让父亲夹到了柳北的碗里。结果他就说了,家里所有的人都怔住了。还是柳秋莎先反应过来,她哈哈大笑一阵,用手摸着柳东的头说:小东,以后不许你这么说你爸。
柳东梗着脖子哼了一声。邱云飞就把一口饭梗在了喉咙里,半晌才咽下去。柳东已经上小学五年级了。在父亲眼里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吃完饭,邱云飞要找柳东谈谈,他对待三个孩子的态度一直是很文明的,这符合他的身份。他冲邱柳东说:小东,我要和你谈谈。柳东说:谈啥?有啥好谈的,你又不是我的老师。邱云飞仍很文气地说:可我是你的爸爸。
柳秋莎笑着冲邱云飞说: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别吓着孩子。
邱云飞表情严肃地说:不是我吓着他了,是他吓着我了。柳秋莎就把正收拾的碗放到桌子上,把柳东推到房间里说:你爸要跟你谈谈,你就谈谈呗。
结果那天邱云飞和邱柳东就谈了一回。邱云飞坐在椅子上,邱柳东梗着脖子站在那里,他对父亲一直这么梗着脖子。
邱云飞不计较儿子的态度,和颜悦色地说:小东,你姓什么?
柳东就说:我当然姓邱。
父亲就笑了,笑过了就说:好,那这么说你承认是我儿子。
柳东不知父亲要卖什么关子,斜着眼望着父亲。邱云飞笑着说:我是你父亲,你就该尊重我,我带长不带长的,那是社会分工不同。柳东就又说了一遍那句顺口溜。邱云飞本想和儿子从社会的意义和个人的分工问题,好好和儿子沟通一次。没想到,柳东这么犯混。他终于忍不住,打了柳东一个耳光。邱柳东捂着热辣辣的脸,好一会儿才哭出声来。柳秋莎听到了,挥舞着一双湿手冲了进来。只见邱云飞气得浑身乱抖,话都说不成句了。柳秋莎从没舍得动儿子一个手指头,看见儿子脸上的指印时,她冲邱云飞喊:你喜欢柳北、柳南,我没意见,你打儿子就不行。
柳北和柳南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地往里看。柳秋莎当下决定,让邱云飞和柳北住柳东的房间,自己要和柳东睡在一起。柳秋莎要明目张胆地给柳东撑腰。就这样,母亲终于同意给柳北一间房子,当然这中间是有代价的。邱云飞别无选择地和柳北住进了一个房间,父亲也乐得为女儿复习功课,准备考大学。
55。邱柳北当兵了
就在女儿和父亲为高考备战时,柳秋莎和儿子躺在床上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
她说:儿子,你长大了想干啥?
儿子就说:我长大了,要当参谋长。
这话使母亲吓了一大跳,接下来就乐了。她又问:为啥不当司令,咋就当参谋长呢?儿子又答:因为胡望朝的爸就是参谋长,胡望朝可牛气了。母亲就不说话了,一把把儿子抱在了怀里。她想,如果当初自己和胡一百结婚,自己儿子的父亲也就是参谋长了。
想到这,她不敢往下想了。她为儿子的回答感到高兴。在儿子没说这话之前,她最大的愿望就是送儿子当兵去。她认为好男人就得当兵,男人才能充分体现出军人的价值。因为她不是男人,她就多少次地失去上战场上拼杀的机会,只能当这个医院的院长。她搂着儿子说:儿子,等你长大了,妈就送你去当兵,咱们最后当司令,比参谋长还大。
邱云飞陪着柳北挑灯夜战的结果是,柳北没能考上大学。邱云飞和柳北受到了空前的打击。父亲想让女儿复习一年再考,柳北却说:爸,你就别让我受这份罪了,我知道自己考不上。
柳北说的是实话,她的分数离录取线还差几十分呢。今年考不上,明年也未必能考上。那些日子里,柳北就不停地在家里转来晃去的。柳秋莎一回来就能看到柳北的身影,她知道,女儿这么晃荡下去不是个办法。一天晚上,她就冲柳北说:让你爸给你找份工作吧。
柳秋莎一直认为,柳北和柳南是邱云飞的孩子,和自己没多大关系,柳东才是自己的儿子。女儿有什么事,她都要往邱云飞身上推。
邱云飞很痛苦地说:闺女,大学你不想考了,想干啥?
女儿就斩钉截铁地说:我要去当兵。她的这句话,让父亲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他没想到,女儿会这么回答自己,他更不喜欢女儿选择当兵这条路。那个年代,当兵的确很时髦,可高中毕业生大小也算个知识分子了,找份不错的工作也不是什么难事。为了尊重女儿,他也找到柳秋莎商量。柳秋莎得知女儿要当兵时,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想了想,才说:那你就带她报名去吧。此时,柳秋莎的心里很复杂。
如果柳北是男孩,她会举手赞成,可偏偏柳北是个女孩,女人在部队中的地位算什么?她已经在部队工作几十年了,她知道女人要么在文工团、医院,或者就是在通讯排接个电话什么的,她为女兵在部队中的地位感到悲哀,如果她不是个女人,她无论如何也能当上将军了。可现在呢,她只是个院长,正团级的院长和将军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邱云飞第二天就带着女儿去报名了,结果没有报上,理由是这次是新疆军区招兵,女兵名额有限,早就满了。邱云飞就沉着脸回来了,女儿也一头躺在了床上。
不用问,柳秋莎什么都知道了。她来到柳北的房间,冲女儿说,你真想当兵。
柳北点点头。她没说什么,从女儿房间里走出来,就给胡一百打了个电话。她在电话里说:老胡,我家闺女要去当兵,你给办一下。说完就放下了电话。
几天后,柳北的入伍通知书便送到了家里。女儿穿上军装走的那一天,柳秋莎没有去送。她只是在门口认真地问了女儿一次:你真的愿意当兵?
柳北点点头。她什么也不说了,回过身冲女儿挥挥手。父亲带着女儿来到了车站,女儿上车前拉着父亲的手说:爸,我会想你的。邱云飞听了这话眼圈就红了,然后说:闺女,你真的愿意去当兵?
爸,别问了,我愿意去。柳北眼圈红了红说:爸,我会想你的。柳北说完这话,扭头便上了车。
56。称心如意
邱柳北走了,全家人只有邱云飞把女儿的走当回事。柳东就像母亲的跟屁虫时时跟在母亲身后。邱柳南在姐姐走后,忽然就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她把姐姐留下的胭脂、雪花膏,还有姐姐没有带走的衣服,鞋子都搬到了自己屋里。应该说三个孩子中,邱柳南是最漂亮的一个,她集中了父母所有的优点。姐姐在时,柳南活得很压抑,这是她自己的原话。那时,母亲呵护着柳东,父亲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柳北身上,她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柳南从小到大是很有主见的孩子,就在全家人冷落她的时候,她也没有表现出来。在姐姐是否当兵的问题上,她是积极支持姐姐远走高飞的。在高考落榜的日子里柳北长吁短叹的,柳南就对柳北说:姐,你还不如当兵去,当兵就是大人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最初柳北当兵的想法并不强烈,经柳南这么一撺掇,柳北一下子就想清楚了。
柳南有自己的想法,姐姐一走,她就会是个人物,否则姐姐呆在家里,下面还有弟弟柳东,在这个家里,她永无出头之日。
现在柳南的目的达到了,不仅住上了单间,连姐姐的东西也都归她所有了。从那时起,她已经把自己当成家里的人物了。
所以说,一家人只有邱云飞把柳北的走装在心里,又转入到了行动中。柳北走的第二天,邱云飞就买了一本地图册研究起来,晚上的时候柳秋莎突然也像有了心事似的坐卧不宁。她安顿柳东睡下后,看到邱云飞还在翻那本地图册,就说:柳北说走就走了?
邱云飞望了她一眼,转过头去。他不满意柳秋莎对柳北的态度,平日里,她对柳北的态度,好像柳北不是她亲生闺女似的。柳秋莎不管邱云飞的态度,自顾自地说下去:生柳北那会儿,我以为都生不下来了,还是借了胡一百的马,硬把柳北给颠下来了。说到这,她的眼泪流了下来,邱云飞也动了情,一边抹眼泪一边叹气。
邱云飞把柳秋莎抱住,拍着她的身子说:等柳北在新兵连结束了,咱们去看她。
柳秋莎没有说话。邱云飞以为,从此柳秋莎会把远在新疆的柳北当回事。没想到,第二天一起来,她该干啥干啥,又把柳北忘在脑后了,直到柳北来了第一封信。
这封信柳北是写给父亲的,寄到了父亲的单位,甚至在称呼上也只是“爸爸”这一称呼。
邱云飞回来后一直不知怎么把这封信拿出来。在吃饭的时候,他终于鼓足勇气把柳北来信的事说了。柳秋莎正在细心地给柳东挑鱼刺,她头也不回地说:来信了?
邱云飞点点头。直到两人回房准备睡觉时,柳秋莎才想起来似的说:柳北来的信呢?
邱云飞犹豫着把那封信递给柳秋莎,柳秋莎拿过了信,又递给邱云飞说:你给我念念吧。
邱云飞就开始念:爸爸:你好!邱云飞念到这儿就停住了,他在观察柳秋莎的表情,柳秋莎反抬起头说:念呀,你看我干啥,信又不在我脸上。
邱云飞就接着往下念:我现在已经到新疆了,这地方很冷,看不到树,到处都是沙漠和雪,爸爸,真想你,想咱们的家……
柳秋莎听完了信,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这死丫头,唉——邱云飞立在那里,仍望着柳秋莎。柳秋莎就说:睡吧。
邱云飞说:我一会儿给柳北回封信,你有什么要说的,我一块写上。柳秋莎说:没啥事,你自己说就行了。说完转过身闭上了眼睛。邱云飞伸出手,关了灯,到客厅里给柳北回信去了。
57。孩提时的热闹
邱柳南在姐姐走后,果然就是个人物了。她上高一那年已经16了,16岁的女孩子,情感就开始变得很丰富了。
柳南和胡望岛从小学到中学,又到高中,一直是同学。两人小的时候在一起疯玩,上小学的时候,两人还经常在一起打架。胡望岛比柳南要大上几个月,他一点也没有继承母亲的特征,反而继承了父亲的秉性。小的时候,和柳南打架那会儿,他经常拽着柳南的小辫子大呼小叫地说:你老实不老实,不老实我削你。“削”在东北话中,就是收拾的意思。胡望岛一说削,她就吓哭了,然后鼻涕眼泪地去找姐姐柳北。那时的柳北差不多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妹妹受了委屈,她自然义愤填膺的样子。转了几圈,很容易就把望岛那小子给找到了,她把望岛抓在手里,说:你削谁?告诉你,你欺负我妹妹我先削了你。
胡望岛虽然是男孩子,但要比柳北小好几岁呢,他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柳北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见柳北瞪着眼睛,便皮笑肉不笑地说:柳北姐,哪能呢,咱们都一个院住着,我削谁也不能削你妹妹呀。只要柳北一松手,望岛就嗷叫一声跑了。
他跑了之后,并没有跑多远,他是跑回家搬救兵去了,不一会儿,就把望朝给搬来了,望朝更小,但这小子的个子却长得高。有了望朝的助阵,这回的望岛可就牛气了,挺着胸,挥着拳,冲正在跳皮筋的柳北和柳南说:不服咋地,我就削你妹妹了,你咋地吧。说完,还上来三两把把皮筋给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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