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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意 楼上黄昏(宫廷战争文、帝王攻、将军受、强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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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翩休要胡言!”他一把夺过军报在我面前晃了晃,不满道,“纵然难以置信,却是千真万确。我可是派人确认了好几次。”
我再度夺回军报仔细看了看,喃喃道:“萧溱即位,定年号为暄武……主将萧泯,军师许筝……陈兵巢湖,扬言取独孤鸿项上人头……公表,你确定是这二人?还有,这萧泯前日不是为帝位争得焦头烂额,如今怎么忽然对萧溱俯首称臣了?”
“确是蹊跷得很,也不知这萧溱用了何种手段。”宇文师自语道,忽然凑近指向军报一处,“不过此处大有文章可做。”
我瞥见他指向许筝这个名字,抬头望了望他,二人会心一笑。
自我十五岁从军那年起,到如今为一方将领,其间近十年里亲历的南北之战不计其数,自以为对南周各大将已是了若指掌。
数年交锋,纵我胜多败少,对其下几人,还是视为劲敌的。
司马洛,南周丞相,文武兼备,时常带兵亲征。年近六旬,老谋深算善用奇计,但为人过于谨慎,以至于虽有良策,却常常因不愿铤而走险而白费。
徐一贲,勇猛有嘉,两军交战中常能以一敌十,然智谋不足,过于亲信谋士许筝的话。而这许筝在我看来,不过是仅有三寸口舌的草包,华而不实。
刘虎,壮年老将,善于将敌军分化瓦解再各个击破,智勇双全,此人我颇为欣赏。只可惜他常年不得志,决断往往受主帅限制,不能运用自如,否则我恐怕真要棋逢对手了。
再有便是那文武兼备的赵勋,纵对他颇为欣赏,然战事所迫,不得不牺牲了他。
南周人才济济,却未料想竟派出了叛乱皇子加草包军师的阵容,这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不过诚如宇文师所言,不论何种原因,此事对我们而言,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东顾建康的方向,几乎已经嗅到胜利的味道。
*****
十日后,大军陈兵巢湖一带。
萧泯的挑战书早已送至军中,南周八万大军已经驻扎于此,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夜间,我立于高地之上,遥望一片夜深千帐灯之景。晚风微凉,吹得我锦袍猎猎作响。
忽然听闻身后有脚步声走近,并未回头,只是依旧望着沉沉天幕道:“公表,你看这仗如何打下去才好?”
身后的脚步在身旁顿住,宇文师面含笑意,拿着鹅毛扇在胸前摇了摇,依旧一副无事人的样子。
“有何不好打?便是两军对阵,赤身肉搏,一鼓作气制胜而已。”
我苦笑道:“公表,你知道我并非此意。”
宇文师手中的鹅毛扇顿了顿,轻轻调侃道:“大战在即,堂堂的独孤大将军,怎么倒无措起来了?”
“你倒是会信口胡说。”我横了他一眼,随即举目望向远方。
夜色深沉下,一座不高却绵延数百里的高山远远耸峙,黛色暗影在月下勾出一道略显幽深的形迹。
感到宇文师已顺着我的目光朝那边看去,方才缓缓道:“此无名山乃是守护建康的天然屏障,而其间一条无名谷却是通往彼处的必经之地。若换做我,是断然不会放弃在此处伏击敌军的大好良机。”
“而萧泯却相邀与巢湖边的狂野对阵,莫非子翩以为其中有诈?”宇文师偏转过脸,微微流露出疑虑之色。
我颔首笑道:“即便是许筝之辈做军师,亦是不可轻敌的。”
“那么子翩以为……?”
“敌军定是事先在谷中设下埋伏,再于旷野开战,并以诈败之术引我军入谷,以大军与伏兵夹击,使我正中其下怀。”
宇文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子翩所言在理,却不知若真是如此,该如何应对?莫不是任其叫嚣挑衅,死守不出兵?”
“自然不是,这并非长久之计。”我看着他,忽然露出一丝笑容,“不如顺水推舟。”
“顺水推舟?”宇文师面上闪过一丝惊讶,又立刻化作一丝懒懒的笑意道,“子翩莫不是要先破了其埋伏罢?”
“正是,”我亦笑道,“山中放火,将其伏兵尽数驱散,不知公表以为如何?”
“计是好计,只是若大火封山,我军便无法过去;若等到火灭,却会错过时机。依我看,倒不如生些烟尘做做样子为好。”宇文师在我身后踱了几步,从容道。
“非也,此计若非放火,则不能达到一石二鸟之效。”我思量片刻,沉吟道,“周军于陈师旷野,意欲行诈败之术,此固然高明,却有一重大疏漏,那便是断了自家后路。这倒也真像许筝之辈的谋略。”笑了笑,又继道,“以火烧山,退埋伏只是其一,断其后路才是首要。彼时若无名谷处烟尘四起,周军知无退路,其势必乱,我军若趁势进攻,便能一举攻破。只需待火势退减,晚些日子攻进那健康罢了。”
宇文师略略颔首,“此举关乎成败,子翩决意派何人前去?”
我沉默了片刻,道:“我自当率精骑亲往。”
“亲往?”宇文师惊了一惊,握紧手中的鹅毛扇又走近道,“子翩你是大将,何须事必躬亲?”
见他如此,我反而笑得从了许多:“诚如你言,此事兹事体大,若换做他人,我又如何放得下心?你且协助众将照应好军中诸事,若无我信号,万不可贸动。”
“子翩……我以为此事仍有不妥……”宇文师并未应下,却似乎犹豫着有话要说。
“公表勿需多言,我意已决。”我摆摆手打断他,“天将拂晓,我也该速速准备了。”
公表又望了望我,终是只说出一句“是”,便告辞离开。
第四回 瓮中之鳖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极度抽风 之前居然在这章把上一章内容重发了一遍= =
于是及时改正
第二日清晨,在大军浩浩荡荡进发之前,我便已选好五百精骑,沿小道奔无名山而去。
无名山乱世堆砌,杂草丛生,山间枝叶更是沾了晨露,触之冰凉透骨,隐隐添了些阴寒之气。
我自是无暇顾及这些,率众一路长驱,行至谷底处方才驻下步子。
无名谷虽不高深,地势却极为崎岖。我举目望了望,只见山道狭窄,迂回蜿蜒,心想此地确是伏击的好去处。若大军贸然至此遇袭,怕是真要折损不少兵马。
想到此处更觉事不宜迟。便立刻吩咐众人速速拾柴生火,堆于谷脚之下。
众人领命纷纷下马行动。我也随他们一道下马,躬身抓起一把茅草,一剑连根斩断。只是这淮南天气却润湿得超乎我的想象,茅草握在手心,却是沾着晨露。我心里一紧,恐有闪失,忙吩咐一兵士将早已准备好的火把举近。茅草前端冒着白烟,发出几点“嘶嘶”声,终是燃起了细小的火苗。我长舒一口气,令众人继续行动。
只是忽然间却感觉到一丝异样,不由得停下手中动作,朝山谷那边望去。
多年行军的近乎本能的敏锐告诉我,山谷那边,有声音。
而且,是人马之声。
正浩浩荡荡而来。
我心里一紧,一把甩掉手中茅草奔上马背,一边高声喊道:“有敌军!众将速速上马!”
众人闻言,亦是急忙各就其位。此刻他们亦是感受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人人都望向我,等待我的下一步指令。
莫不是我的计划已被敌人知晓?我手握紧了缰绳,大气也不敢出。
是留?是走?
若留,却不知对方何人,人数多少;若走,这一战谋划岂不就此荒废?
我正待犹豫之时,一员偏将大马上前道:“将军,依末将看,此地不宜久留。”
我望了望他,终于决定道:“速速撤回!”虽心有不甘,也只得另寻时机了。
好在离了谷底,山路虽迂,道也开阔许多,以此掩护,并未听得有人追上。
然而,在快出山口之际,忽见一彪人马掀着尘土,直直冲了过来。
下意识地拔尖准备应战,却发现他们穿着的,是后殷的战服。
所有人手中的动作一滞,我正疑心会否是敌人乔装,那一彪人马已然浩浩荡荡地从我们身边擦身而去。
心下虽疑,却知此时速速离去才是上策,便急忙吩咐继续前进。
然而话音未落,便见一大队人马绝尘而来。其人数一眼望去,少说也有一万人。并且,让我有些紧张起来的是,大军之上,一枚军旗格外注目,其上一个“泯”字,猎猎随风。
这便昭示着这支军队的主人正是叛乱自封为“泯王”的南周二皇子,萧泯。
而萧泯此刻不在战场应战,却独自打着叛乱旗号而来,这实在过于蹊跷。我握紧了缰绳,明显感到掌心微微出汗。
回想起前日得来的战报,忽然意识到,事情已比我想象得要严重许多。
然而事已至此,正面突出,还是调转马头藏身无名谷?不,谷内有埋伏不说,更有不明身份的大军逼近,况我本对谷内形势不甚了解,若回去无异于自寻死路。
寻思一番,决意还是会会这萧泯。
“我当是谁,原是后殷大名鼎鼎的独孤将军。”待大军稳下阵脚之后,一人缓缓打马而出,带着三分戏谑笑道。
“萧三皇子怕是认错人了,在下不过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将而已。”我从容笑道,心知此刻唯有先与之周旋,看有无可乘之机离开。
“将军说笑了。当今后殷,气度形貌如独孤将军的,又岂有第二人?”萧泯神情倨傲,说话间有意无意带着一种不怀好意的笑,“将军屡克我南周劲旅,切莫低估了自己在南周的声望。”
我自知瞒不过他,便只道淡淡了句“不敢”,连他话里的百般讽刺也一一忽略去了。
“鸿以为萧殿下此刻应是率军于巢湖作战,却不知如何有兴趣来到此处?”我脑海中一面思索着出路,一面看似闲暇地与他周旋。
“独孤将军怕是开玩笑罢?”谁知萧泯竟不屑道,“四海皆知我要杀了萧溱夺了帝位,又岂会帮他对付你们后殷?”
我观他神色并非说谎,听闻此言方知情形不妙,自己已然落入圈套之中。至于下套之人,如今看来,除却这萧泯,便也只可能是一人了。
心里虽有些慌乱,神色却依旧镇定如常,只略略挑眉道:“如此看来,鸿与将军的目的倒是一致。战事正急,鸿还有要事在身,不如先行告退,替将军牵制住萧溱那八万大军?”
“独孤将军与萧溱如何,自是与我无干,”萧泯忽然冷笑道,“只是方才独孤将军突袭我部,伤了不少将士后又仓皇逃走,不知此事,将军该如何解释?”
我心里一惊,知他话中所指便是刚才与我擦肩而过那彪人马,忽然意识到那原是一计栽赃嫁祸。苦笑一声,此处再无其他人马,加之我又无法说出来此处的目的,如今怕是跳进黄河也难洗清了。
见我不语,萧泯反而冷笑道:“看来独孤将军是不打算否认了。”
“只怕鸿如何否认将军也是不肯信的了。”我目光忽然凌厉,纵剑打马直奔萧泯。
身后众将也早已在我暗示下纷纷行动,一时间刀剑出鞘之声此起彼伏。
萧泯显然未曾预料到我会突然发动攻势,急急向后退了几步,藏在军队之后。然我目的却并非取他性命,作势比划几下,在军队中杀出个缺口,便挥剑长驱,直呼众将速速离开。
萧泯闻言,急令众人截住我,于是南周之兵有纷纷聚拢于我处。偷空瞥一眼帐下众将,见我遭围困纷纷赶来救援,无奈却被众兵阻住纠缠,亦是脱不开身。我左挥右斩,对付此等虾兵蟹将虽有余力,但心知长久一来必将落于下乘。
一眼望见一将身后背着一枚精弓,无奈近身之战无法施展,便大喝一声,冲到他处,一把夺去他背上之弓。
“箭!”一面应付左右随来的周兵,一面对他叫道。
他急忙抓起一把箭,朝我这边抛来。
我身子一跃,抓住三支,又稳稳落回马上。趁周围周兵一时散开之际,拉弓如满月,几乎未经停顿便指向萧泯。
心知敌我悬殊至此,若不先擒王,怕是难有胜算了。
三箭齐发,破空而去,然我放下弓却惊得一声冷汗。
凡习箭之人,箭一脱手,必然有所自知。然而此三箭离弦那一刻,我自觉马身突然微微摆动,匆忙调整已然措手不及。
况且以目前的情况,第二发已再无可能了。
我只得暗自祈祷得手,然而,两箭擦着萧泯的右耳急急略去,一箭被他匆忙挥开。
正失望之际,忽见萧泯身子猛地向后一倒,竟直直地摔了下去。
他周围的将士顷刻乱作一团,正在交战的双方也被这陡然的变故惊得停下了手。
我打马走到他身边,一眼看见插在他眉心的一支箭。
他大张着嘴,双眼突出,面目颇有些狰狞。殷红的血从他眉心喷出,顺着脸部轮廓滑落,在土地之上留下刺眼的血色。
我不由暗自惊诧。我亲见自己三箭纷纷落空,心知此箭断非我所射。但此刻却有一箭留在萧泯眉心。
本能地回头看去,终于知道这箭出自何人之手。
一身银甲的男子从容自远而来,正缓缓放下一枚金弓,而他身后漫无边际的人马,已然将我们围在中央。
而谷内此刻也有南周人马徐徐走出,将我和萧泯部队围在其中。
我环顾四周,自知再无法脱身,不由苍凉一笑。
“多谢独孤将军为朕拖延住了叛贼。”他轻笑着走出阵来,我这才看清他面上闪着银光的,原是一张精工面具。面具上雕着极度狰狞的鬼面,让人望之心生寒意。
“不如请独孤将军随朕回去,让朕好好感谢一番?”见我默不作声,他未被面具遮住的唇线勾勒起一丝弧度,豪不掩饰着自己居高临下威迫。
观之魄力,自知当下再无第二人。
我默然良久,后报以同样的笑道:“不知堂堂南周暄武帝居然亲自登临,鸿未能以三军之事好好款待,实乃不周。只是鸿技不如人,落于殿下之手,却是宁死也不会屈膝于你的。”话里虽有笑意,确是字字表明我死节之心。
“独孤将军如此气节,到不枉费朕这一番苦心思量了。”他似乎并不在意我以死明志的言论,反而极尽从容之态。
我并不明白他话中何意,却也无意追究。心知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唯有寄望于大军速速退去,另寻时机,以免遭了埋伏。如此我纵使死在此处,也是值了。
“两军正激战于巢湖,不知殿下如何同萧三殿下一般,得空来此特地关照于鸿?”
“早已不再交战。朕下令退兵之时,便也无人追击,想必是得了你的吩咐罢。”他说话神态轻懒雍容,似是天下一切皆不入他眼,但随意之言,听在耳中,却别是迫人,“否则,朕又如何移师至此?”
我闻言心中分外矛盾。虽得知大军已安然退去,终是放下心来,但若非宇文师谨遵我意不予追击,自己又岂会落于如此境地?
见我沉思,萧溱似乎格外耐心,依旧带着笑意轻轻问道:“将军若思量妥当,便请随朕回去罢。”
我轻哼一声,冷冷笑道:“鸿已插翅难飞,殿下要杀要剐此处便可,又何必费些周折将鸿带回?”
“独孤将军屡破我大周军队,如此人才,杀之岂不太过可惜?”萧溱话语里一淡淡的讽意和不屑,却是格外刺耳。
“鸿也许不会如此听从殿下之意,也许鸿会选择于此自我了断。”我手不动声色地攀上腰上剑柄。话虽如此,却并非是为了自尽,而是心中盘算着如何求得时机攻向萧溱,与之玉石俱焚。
“若将军执意如此,朕也无力阻拦,只是……”他面具后狭长的眼轻轻掠过我握住剑柄的手,随后落在我身后众将身上,“恐怕将军的部下会因此受到牵连。”
众将闻言,纷纷拔出刀剑,齐声道:“末将誓与将军共存亡!”
“胡闹!”我收回放在腰间的手,回头怒道,“你们谁也不准自断!”
又回身死死盯住萧溱,决绝道:“放了他们,我随你回去。”
“便依将军之意。”他面上拂过一层不着痕迹的笑意,轻轻应下。于是我身后的人马便从中间分开,让出一条道来。
“快走。”我并未回头,只是背着身子对他们道。
“将军……”身后尽是犹豫之声。
“走!你们若死在此处,日后何人来保后殷安危?”我终于抑制不住胸中百感,怒吼出来,却发觉声音已然止不住颤抖。
身后片刻寂静后,“将军保重”之声此起彼伏。我闭上眼,接着便听见纷然的马蹄声绝尘而去。
“好一幕兵将惜别之景,真是催人泪下。”萧溱忽然抚掌笑道。
我不作搭理,只是打马朝萧溱走近了些,淡淡道:“鸿已是瓮中之鳖,且随殿下处置。”
几个将士模样的人立刻打马拦在我面前,手亦是警惕地放在了腰间。
“既是请将军回去,自当好好相待,何来处置之言?”萧溱假面下的双眼微微眯起,嘴角忽然多了一层淡淡的笑意,“还请将军交出佩剑,朕自当以礼相待。”说着便有两名将士走马向前,示意我交出佩剑。
“恭敬不如从命。”我低头徐徐回道,再度将手缓缓扶上剑柄。
却在拔剑之时仰起脸,目光忽然凌厉起来。只见寒光一闪,那二人顷刻间已然落至马下。我立即纵马向前,趁着其余人还未及反应之际,挥剑一并砍倒。
如此一来,萧溱身前便有了空位。
我抓住时机朝他攻去,他身手却极为敏捷,挥动手中的金弓很快拦住我全力一击,便闪身退后。接着数骑赶来挡在他面前,与我纠缠。我以寡敌众,虽不致落于下乘,却再难觅机会近身萧溱。
正左右应付之际,忽然听闻破风之声由远及近。本能地将手中剑奋力一挥,便听闻清脆一声,一枝利箭掉落在地。
抬眼望向箭飞来的方向,却忽地听闻“嗖”的一声,另一枝箭已擦着耳畔疾速飞过。
有些惊愕地望见萧溱手中的金弓,下一刻身子却忽然僵硬起来。
低下头,看见右腿上插着另一枝箭,箭头已深深地没入骨肉之中。
原是三箭齐发。看准了我在躲过前两箭之后心情略微松弛的那一刻,真正必杀的第三箭。
凌厉的疼痛顷刻蔓延开来。我咬咬牙,握紧了手中剑,避开纠缠不休的人马,准备攻向萧溱,算是孤注一掷。
却忽然觉得脑中一阵晕眩,竟是连面前的人也跟着模糊起来。
“住手罢。”萧溱的声音远远传来,于是身边的人立刻收了剑,立在原地。
我忽然意识到那枝箭恐怕并不单纯,定了定神立在远处,一手死死拽住马缰,不让自己倒下。
“既然独孤将军并不甘愿随朕回去,那么朕只好用此种方法了。”萧溱再度缓缓走出,此刻却是肆无忌惮地行至我面前立住。
我深吸一口气,挥剑朝他砍去,却被他轻易截住手腕,剑清脆一声落在地上。
“箭头中淬有麻药,”萧溱扬了扬我的手腕淡淡笑道,“看将军此刻连剑都握不住了,征战辛苦,不如稍事歇息罢……”
我死死盯住他,想说什么,却发现连开口的气力都没有了。夹杂着麻木的疼痛从右腿缓缓蔓延,近乎要将残存的意识也拖入无底深渊。
视线里的面容已愈见模糊,只能隐约看见那面具下的唇线不知何时弯成诡魅的弧度。本能地施力想要挣脱被钳制的手腕,整个人却在顷刻间失力,被吞没在黑暗之中。
身子一软,已不由自主朝马下栽去。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极度抽风 之前居然在这章把上一章内容重发了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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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此身谁属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
我忽然惊醒。
突如其来的冰冷遍袭全身,我猛地睁眼,看见拿着水盆一脸凶相的狱卒。
“起来起来,皇上要亲自审你!”他说罢走近,大力踹了我一脚,“一个阶下囚,真他妈有脸面!”许是嫌我行动太慢,又一把抓起我的衣领,将我狠狠拽起。
我仓皇起身,站住了脚,右腿却忽然失力,身子一下失去重心。好在及时扶住了墙角,才不致再度摔倒。
“还是个瘸子!”那狱卒望着我,露出不屑的神色,随即不耐烦地冲着门外嚷道,“来两个人,把他抬出去!”片刻之后见无人应答,便骂骂咧咧地自己走了出去。
我这才定下神来,意识到自己有多狼狈。
落在身上的水沿着凌乱透湿的发丝滴下,肆无忌惮地汲取周身的温度。衣衫残破凌乱,沉重的镣铐已将腕处磨出一片带血的红痕,冰冷的生铁几乎要黏在破损的皮肉之中。
然而这伤口却远不及右腿处逐渐清晰的痛感。我不知自己在这牢狱中昏迷了多久,只是腿上那箭头依旧留在骨肉中,伤口此刻俨然已有些腐烂,其上骇人的血痂也因刚才剧烈的活动再度崩裂开来,不断地渗出腥红的液迹。
叹了口气,我仰面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天窗之上一丝光亮浅浅投入,反是有几分刺眼。我微微眯起眼,似乎已能想见等待着我的将是什么。
正此时,方才那名狱卒带着两名小卒走了进来,口里还怪罪着他们行动太慢。
我依是闭着眼,感觉身子被粗暴地架住,连拖带拽地出了铁门。
如行尸走肉一般前行着,右脚每一次落地都是一阵锥心之痛。
走道死寂而漫长。他们腰间的刀剑的摩擦声,我手脚上的镣铐碰撞声,突兀地叠响,声音低哑而沉重。
终于待到这声音静下之时,我方睁开眼,身子已经被推入一个房间之中。
踉跄向前迈出几步,终是扶住了墙边站稳。抬眼一望,一人已背身而立于房中。却并不是如我所想酷刑加身。
“皇上,人带来了。”此刻那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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