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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意 楼上黄昏(宫廷战争文、帝王攻、将军受、强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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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自动了动手脚,自知自己此刻已如强弩之末一般,整个人全凭一口气撑着。换做其他时候,也许早已倒下已说不定。

尝试着握了握拳,却毫无力气。不由低头,自嘲地笑了笑。

只是……此刻意识里却有什么,让自己不得不强忍住这口气。无论如何……也要撑住,不能倒下……

“赵寸将军,”我忽然扭头望向他,“我有一事相求,请将军……切勿推辞。”

赵寸微愣,随即道:“军师何事,我定当尽力而为。”

“立刻带我去六合山。”我声音虽虚,但目光却定定地看着他,片刻之后,无奈笑道,“我此刻这般……已无力独自前往,唯有以此不情之请,还望将军勿要问其原由……”说到此,腿脚一软,险些倒下。

“我答应便是!”赵寸三两步过来,急急扶住我,又转身对一偏将道,“整理残部回宋州之事,便有劳了。”

那偏将看了看他,终是抱手应下。

我这才一笑,一咬牙翻身上马,下一刻却险些栽下。被下一刻坐到我身后的赵寸扶住,只得自嘲地笑了笑,道:“这便出发罢。”

赵寸似是叹了叹,挥手扬鞭,带着我很快绝尘往东南而去。




第四十七回 只身犯险

六合山位于宋州东南,朝西北延伸,山道崎岖南行,却是自宋州南下的必经之路。萧溱此番仓皇而返,必要先回宋州。然而虽不晓宇文师手中无人马,是如何拿下此城,却知萧溱在未得到此情报时,若继续赶回宋州,则定是无城可回。

而数日前在部署兵力之时,宇文师便曾道,他心下之策,第一步乃是派先锋部队誓死阻住萧溱大军攻往汴州之路。而事实上,与此同时,他已暗中火烧宋州,扰乱敌军后方阵脚同时,更是一举夺回此城。

那么接下来,若依他所言,这第二步,便是引萧溱之兵入六合山谷,并于其中设伏一举歼灭。

目睹宇文师这狠酷却奇险的连环之计,如今我已无法不去相信,他既已作此打算,便定然能够做到。

何况,萧溱此刻已为我所伤。因那他一身血流不止的怪症,若无法回到宋州修养数日,即便是上了药仍将虚弱不堪,甚至会有诸多无法自持的副作用。这些……我都曾亲眼所见。

当初发现他这弱点之时,便曾留心或许有朝一日此将为我所用。然而却着实未曾料到,情急之下出此下策,事情却竟会演变到如此地步。

他此刻在自身难保,军心散乱之际,若中了宇文师所设圈套,一旦踏入那六合山,只怕……

不,我要的不过是让他收兵回朝而已,绝不是……绝不是……

思及此,我不由得握紧了拳,然而陡然用力间,又牵扯得肩头腰腹一阵抽痛。不由得皱紧眉,猛咳了一阵之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军师?”身后的赵寸似是感到了几分动静,便低低问道。

“无事,”身子在这昼夜不停的马背上颠簸,四肢都几乎有些麻木,然而顿了顿,朝前方望了望还是咬牙道,“将军勿要顾及于我,务必尽快赶至六合山。”说完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几乎全然地倚靠在赵寸身上。倒也庆幸此战恰是与他为伍,若换做第二人,此刻只怕也不能如此安心地养精蓄锐了。

又不知行了多久,意识朦胧飘忽间,听闻身后的赵寸道:“军师,你看……”

我感到身下的步子微微顿住,睁开眼,见马匹正立于一处高地上。然而举目顺着赵寸所指方向望去,却见远处已是一片火海。浓烟滚滚,几有遮天蔽日之势。

“宇文丞相不是已拿下宋州么,为何依旧这般……”我说到一半立刻顿住,再度眯起眼望了望,意识到什么,身子却立刻僵硬了。

“军师,宋州城据此大抵还有百余里左右,”赵寸似是见我已明白,顿了顿道,“虽不致危及宋州,只怕一时却无法去往那里了。”

我怔怔地盯着那一片狼藉旷野,隔着四溢的浓烟,隐约可见自南而北延伸的火势之下,层层堆叠着的些许林木枝叶。忽一皱眉,扭头对赵寸道:“那西面不远,可便是六合山了?”

赵寸略一迟疑,颔首道:“正是。”顿了顿,又道,“只是,这火势……”

“无妨!”我果断道,“劳烦将军速速打马下去,往西面去!”

*****

往西面行了不远,果真见火势逐渐有减弱之势。

想起那日亳州同宇文师商讨军情之时,自己向他提出迫敌入六合山之策,以及他在我手中写下的,是他也正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个字。

火。

想到此,嘴角不由得溢出一丝苦笑。宇文师到底还是用了此策。

“若敌军已无路可走,即使明知面前山路崎岖,兴许有诈,却也别无选择。”彼时这自己亲口说出的话,如今在宇文师的连环之策下,却倒着实应验了。

若要如此,以大火封住回宋州的路,迫敌军沿西朝六合山退避,此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即便火烧平野的代价是惨痛的,然而对于宇文师而言,既已火烧宋州,则必然不会因此而阻塞了前路罢。

竟好似因果报应一般。而如今谁又能料想,我此刻却又要千里迢迢赶回,去阻止萧溱进。入那曾经自己设计的圈套之中?

坐在奔马之上,望着沿途急急朝后掠过的大火,然而逼近六合山道入口之时,却隐约听见不远处阵阵兵刀碰撞,夹杂着细碎的喊杀之声。

往声音的来源处奔去,逐渐看清了眼前一片惨烈厮杀的情形。

照此情形,宇文师并未打算在谷内下手,反是在此处便设下埋伏。我粗略一看,观其人数不多,却个个是武艺非凡,足当以一敌十。走近了些,观其衣饰,才发现原来俱是宇文师手下暗卫。

这些暗卫身手矫健,却俱是一道攻向一处——便是萧溱所在。而萧溱被众将士围在其中,退至一角,因伤病之故,显得有些局促,已远没有那日轿中狭路相逢时的从容睥睨之势。

心知宇文师在手无重兵的情形下,如此一搏,便是定要拿下萧溱了。

我心中一紧,犹豫了片刻对赵寸道:“赵将军可知,我为何急急前来?”

身后赵寸提住马缰,顿了顿道:“不知。”

我望着前方,挑了挑嘴角道:“既然如此,将军如何还应了我这不情之请,带我千里迢迢而来?”

身后缓缓响起一声叹息,道:“军师如此……定是有其原有的罢。”

我闻言哈哈一笑,道:“如果说,我此番是为救萧溱脱困而来呢?”

“若是如此,虽不能继续效劳,”身后赵寸的声音异常冷静,顿了顿,道,“却亦不会阻止军师……”

我听他此言猛然愣住,过了半晌反而朗笑出声来,“赵寸,我若只是个军师,你又何至于如此?你……想必早已知晓我是何人了罢!”

赵寸沉默了片刻,才慢慢道:“确是如此,独孤将军。”顿了顿又道,“即使遮住面容,避不开口,这举手投足间的身形气度,却是遮掩不住的。”

再度听人唤这个名字,倒有几分意外的陌生之感。我解嘲般笑了笑,瞥了瞥不远处混乱的杀场道:“独孤鸿叛国投敌,已是罪人,赵将军为何不就地将我正法?”

“若将军当真如传闻那般,又岂会更名改姓不顾自身安危,屡次亲自杀入敌阵之中?”赵寸的声音反而异常平静,“过去将军旧部之中亦无人相信将军会做叛臣贼子,今日我亲眼一见,愈是确信这其中必有误会!”

我听他此言,心下莫名被触动了几分。但随即抬眼朝不远处一瞥,见萧溱已带着部分人马转身入了谷,立刻转念道:“蒙赵寸将军如此信任,我深感惭愧。只是此刻,忠义之间已难以两全……”顿了顿,道,“未免连累将军,不如在此做别罢。”

赵寸翻身下马,朝我深深一拱手,道:“将军保重!”

“保重。”我抱拳回礼,下一刻人已经扬鞭冲向厮杀的人群。

情势根本不容许我掂量自身情形,猛一施力,只觉周身几乎要撕裂开来。唯有拼命咬住下唇,让身体习惯这种疼痛。快马加鞭之间,左右挥开几名周军的长枪,人便如离弦的箭簇一般,直直冲入了山谷。

山道多荆棘草木,崎岖南行。进入道口之后,马上阵阵的颠簸晃动得身子几乎散架,便只得放下几分速度。

追着道上的马蹄走出很远,才在一段稍宽的山道边看见了为数不多的周军人马。心知这山道虽不长,但狭窄蜿蜒,自是无法带入太多人马,由是却也有利于在两头伏击。

但此刻有数人,却围困在山道一旁,似是有些手忙脚乱。

我心头一紧,打马加快了步子朝那边奔过去。

“谁?”听到声音的周军纷纷围了过来,警觉地将刀拔出一半,对我怒目而视。但大抵是见我不过孤身一人,动作便都迟疑了些,似是在等待命令再做行动。

那声音犹如游丝一般在拉扯住所有心神,蓦地觉得心口被什么充胀得太满,几近满溢,难以自抑。我握紧了马缰,缓缓停在他们的包围圈外,仰起脸朝里面望去。片刻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萧溱,是我。”

所有人闻言纷纷朝另一侧看去,而那边的人却被遮掩在周边的几个身影之下。

很久之后,才听到他道:“是你……你来干什么?”那声音,竟然已是虚弱不堪。

胸中揪痛再度如潮水般袭过。我强抑住情绪,张了张嘴,却只隔着人群道:“你已中了宇文师的埋伏。”

“是么,”那边隐隐传来一声轻笑,片刻后又缓缓道,“你过来罢……”

我闻言一愣,半晌后突然翻身下了马,拨开拦在面前的周军,几步走到萧溱面前。

他轻轻挥手,身旁的人便拿起地上的纱布,弓身退至一旁。我眼见他们手中的纱布已几乎被血浸满,一时间呆住般站在原地。知他因身染怪症的缘故,对常人而言不足挂齿的小小的伤口,都足以致使他血流不止。更何况一箭穿肩之痛,即便是上了药,也无法立即复原。加上原知那药本身便带有副作用,萧溱此刻无法掩饰的虚弱外表下,只怕正承受着无法言语的痛楚罢。

念及此,胸中莫名一阵沉重。立在他面前半晌,才在缓缓蹲下身子,与之对视。

“独孤鸿,朕还以为,你特地来此,是为了给朕补上一刀……”萧溱想歪着身子靠在一棵古松边,此刻除去鬼面,整个人看来立刻褪了几分锐气。神色里有淡淡的笑意,但面色煞白,唇上更是全无一丝血色。

心口猛地被什么扯住了,以至于笑都是如此艰难。片刻之后,我终于挑起了嘴角,看着他笑道:“你若继续在此逗留,待宇文师人马一到,又何须我再补刀?”

“那么……你此番前来又是为何?”萧溱微微仰着脸,睁着眼,却是有几分气虚地望着我。

“方才道口处,你人马众多,自是足以纠缠住宇文师的暗卫,”我避开他的目光,朝另一侧望了望,道,“你且往南去,回到南周罢……”

萧溱闻言却突然笑出声来,然而这笑所带来的颤动,对此刻的他而言似是已不堪承受。还未笑出数声便突然又开始剧烈地咳嗽,久久不能止息。

我猛地回过头看他,本能地想要伸手过去,但伸出一半却只是握成了拳。咬咬牙,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凝视着他而已。

半晌之后,萧溱终于平静下来,抬眼对上我的目光,似是有几分恍然般哑声道:“这么说……朕此战已是完败了?”

我闻言只是沉默,片刻后缓缓站起身子。

“只是,若说败,朕也只是败在你手下而已……”萧溱缓缓吐出一口气,即便是仰视着我,目光里却依旧有居高临下的神色。顿了顿,又解嘲般低眉笑了笑,“朕着实未曾料想,你为保洛阳,对朕……竟不惜如此拼命……”说罢很快又抬眼,目不转睛地盯住我。

我立刻背身过去,即便隔着面具,亦不愿被他洞察了心神。平复了心绪之后,才慢慢回身道:“萧溱,你还是速速离开罢。在此处多待一分,便多一分危……”

“是么……”身后萧溱的声音有几分断断续续,顿了顿,突然参杂了几分笑意,“只怕……已经晚了……”

听闻他此言时,我已然感到不远处的动静。猛然抬头,警觉地朝南望去。

果真,视线那头此刻已出现一队人马。后殷的人马。

马蹄声徐徐靠近,在山谷中回响着,格外刺目,蓦地就拉扯住了在场人的所有注意力。

我不觉屏住呼吸,微微抬眼,举目细观。见人虽不多,但同这样的萧溱以及他身边位数不多的人手抗衡,却着实绰绰有余。

而此刻南周的士兵见状,一瞬间立刻如潮般围了过来,纷纷举起刀剑在萧溱周边护卫开来。

到底还是来了……如此滴水不漏,果真符合宇文师的作风。

我双目牢牢盯住前方,慢慢地弓起身子。伸手按住腰间的剑柄,朝一旁挪开几步,把萧溱挡在自己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有关六合山这个我胡诌出来的地方,把之前提到的部分弄出来。所以山中伏击之策,可以说是小鸿自己想出来的,只可惜……

【第四十回 临危受命】 

 我目光定格在亳州、徐州、宋州三处,这三座城池位于洛阳西南之策,呈三角之势,一向为守卫洛阳之重镇。只因南周假借走水路之名北上,故位于汴水主河道上的宋州此番独独挑起防守之重任。

只是将兵力全部集中在宋州,虽有助于缓解后殷兵力不足的弱势,但……我盯着地图微微皱起了眉,忽然开口道:“公表,或许引亳州援兵至此,并非唯一出路。”

宇文师缓缓站起身,望向我道:“此话怎讲?”

“既然亳州援兵此刻未到,不如便让其留在原处,”我以手指向宋州东南,“此处六合山道,由西南向东北绵延,山虽不高,但蜿蜒崎岖,十分难行。若派兵引周军至此,再以亳州之兵于另一出口拦截,则周军必面临夹击之势,可一举歼灭也。”

宇文师听罢半晌,方颔首道:“子翩此策虽好,但却仍有两处疑虑。一来司马洛为人狡诈,要如何引其入那重重险境。二来,既然六合山处崎岖难行,如此看来,则必需一熟悉地形之人引亳州之兵前往,方可制胜……”

“自古引敌入陷阱,往往用诱敌之策,或示弱,或诈败。则此策虽好,然敌方将领为人谨慎或是明察秋毫,则事情往往难济。”我顿了顿,笑道,“司马洛或许属于其中,故此番不若弃置此策,该用‘迫敌之策’,公表以为如何?”

“迫敌之策?”宇文师略一皱眉,很快沉吟道,“我想我已然明白子翩之意。”

我颔首笑道:“若敌军已无路可走,即使明知面前山路崎岖,兴许有诈,却也别无选择。”


【第四十四回 整军备战】

 此事我昨夜虽已反复思量过,心下略有对策,然正思量着此番无法开口之际,要如何奏明才是,却听宇文师道:“既然如此,我有一策,不知诸位意下如何?”说罢已转身面向地图,以指尖在宋州北面一指道,“其一,断敌军去汴州之路,困其于宋州城内;”指尖挪至宋州南部,“其二,迫敌南退,则六合山谷为其必经之路,可于其中将其一举歼灭。”




第四十八回 孤注一掷

待到那队人马逐渐走近之时,我逐渐看清了为首高座于马上的人。那人指挥手下朝我们展开弓箭,随后微微扬起下颚,神情倨傲里立在了不远处。在他眼中,大抵已将我们这群落魄人马视为囊中之物了罢。

我不动声色地盯着他的脸,却忽然笑出了一声。

如此一来,面前那些原本绕开我死死盯住萧溱的目光,又全部挪至我面上。

我此刻反倒是垂下了手中剑,站直了身子,朝马上那人笑道:“我道是谁,原来竟是程峰程将军。”

“你是何人?”程峰皱眉将我打量了片刻,哼笑道,“在面具之下藏头露尾之人,我可不认识!”

“故人相见,程将军何必将话说得如此绝对。”我闻言也不恼,边说边退后几步,站在萧溱身边。只见他此刻眉目间已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威严,但却无法掩饰住面色的惨白和虚弱。我低头看着他,在目光即将同他触到的一瞬间然忽地伸出手,一剑架在他的脖颈之上。

然后缓缓抬起头,在四周周军的讶异和愤慨之中对程峰笑道:“若我不这般藏头露尾,又岂能这般兵不血刃拿住萧溱?”

程峰微微一怔,随后冷声道:“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稍后自会让将军知晓。”我目光牢牢地盯住他,用力握了握手中的剑,笑道,“不过,我以为此时此刻,将萧溱交付给将军,才是首要之事。将军以为,可是如此?”

程峰顿了顿,大抵心下也赞同我之所言,便道:“那你把他带过来罢。”

我满意地挑起嘴角,再度低头,伸手提住萧溱胁下,意欲拉他起身。然而瞥见他左肩头再度晕开的一片腥膻,动作不由得顿住。最后收回了手,站起身,只拿剑指着他道:“可否劳皇上自行起身?”

萧溱看着我的目光冰冷得一如他此刻的身体。顿了顿,只是冷冷道:“你若真要朕死,不如此刻就杀了朕。”

我心下一紧,也再顾不了许多。一把将他提起来按在身后的古松上,盯着他一字一句缓缓道:“萧溱,到此地步,生死已不是你所能掌控的了。”

“皇上!”于此同时,身后的周军却已经几近涌上来,但又不敢靠近,便只是围在一旁,对我虎视眈眈。

“若不愿让你们的皇上血溅三尺,便赶紧让开路来!”我回过头,冷笑着提高了声音,随后一把拉着萧溱朝前走了几步,剑尖仍旧死死地抵在他的下颚,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出了周军的围绕。

萧溱的身子比我想象之中还要虚弱数倍,轻轻一拉,便已向前踉跄着迈出数步。我动作一滞,伸手从身后揽住他的肩头,才让他稍稍稳住了阵脚。

萧溱低低地喘着粗气,却又极力想要忍住。被我强行往外带出几步后,似是要开口说什么,却被我立刻打断。

我抬眼一面望着不远处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程峰,一面朝他微微别过头去。萧溱整个人已经无力地半靠在我身上,我一偏头,脸便正好朝向他耳根处。

“萧溱,听好……”我朝他低下头,飞快道,“若不想死,便听我的。”

“你……”萧溱有几分诧异地抬眼看向我,却终究沉默,任我将他一步一步地带到程峰面前。

不知为什么,我感受着耳边他轻微的鼻息,恍然间有些失神。竟觉得这短短的距离,好似比一生还要漫长。

然而再漫长,也终归是有终点可寻。不知过了多久,我带着萧溱,一步一步地走到程峰面前顿住步子,抬眼望向他。

程峰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萧溱,挑起嘴角笑道:“都道暄武帝自幼征战便以面具示人,今日我才明白,原来竟是怕这美人儿脸被人看去了!”

我感到萧溱的身子蓦地一僵,握在他肩头的手也不由跟着紧了紧。

面上却仍是从容自若,只慢慢地走近了几步,看着程峰笑道:“人已带到,可否劳烦程将军帮我揭去面具,看看我可曾有欺瞒将军?”

程峰犹豫了片刻,随后稍稍弯下身子,一把掀开了我脸上的面具。

我顿觉眼前一亮,却见程峰一脸惊惶,“独、独孤……”然而“鸿”字未曾出口,我趁着他一霎愣住的空隙,手中原本停在萧溱下颚的剑尖已经指在了他的面前。

“故人相见,将军何苦做出如此神色?”我将剑尖朝他脖颈处抵了抵,徐徐笑道。

“独孤鸿!你为何还活着?”程峰面有惧色,却仍旧皱眉逞强道。

“程将军只管放心,我此番可并非同你夺那‘大将军’之衔,”我环视周围聚拢而来的后殷弓箭手,淡淡笑道,“只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如何?”

“何事?”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缓缓收了笑意,“让萧溱走,否则,休怪我刀剑无情。”

“独孤鸿,昔日皇上因你叛国之事毁你衣冠冢封你将军府之时,还有人意欲替你正名。哼,如今亲眼一见,方知昔日堂堂的大将军,倒果真做了南周走狗,”程峰讥讽着大笑了几声,又道,“你如意算盘打得虽好,只是我此番奉命前来捉拿萧溱,却亦是不能辱没了使命!”

我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忽地一使力,程峰的脖颈处便多了一道血痕,他的面色也随之立即变得煞白。

“军令如山,我自然知道将军难处,”稍稍收住力道,望着他从容笑道,“只要将军肯高抬贵手,我再拱手送将军一件功劳如何?”

程峰眉间一皱,道:“什么意思?”

“便是……”我缓缓扬起嘴角,“生擒叛臣独孤鸿之功。”

“独孤鸿,你……在想什么?!”话音刚落,便听见一直依附在我身边的萧溱突然开口,声音依旧有些沙哑,言毕还低低地咳嗽了几声。

“程将军不妨仔细思量片刻,”我不理会他,依旧看着程峰道,“若在此放他一条路,则我独孤鸿立即束手就擒。皇上一向恨我入骨,若将军将我擒拿回去,必能将功补过。”顿了顿,又道,“若将军执意阻拦,我也只好先取了将军性命,拼个鱼死网破。如此一来,将军大好前程毁之一旦,只怕并不划算罢……”

我一言以毕,便只是微微抬起下颚与之对视。有关此人性情,我在后殷为将之时便素来有几分了解。出身贵胄,养尊处优,素来有几分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之态。然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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