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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慈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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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刚刚发生了激战,那么是谁杀死了山上的女子呢?一定来了武林高手。
尹福走出桃花洞,来到那个幽静的庭院,只听屋内传出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他连忙奔进屋内,正见一个女子正在换男人装束。
“你是什么人?”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那女子神色惊惶,面如土色。
“那些女子都是被你杀的吗?”
“不,不,我没有杀人……”她支支吾吾,哆哆嗦嗦。
尹福上前揪住她的头发,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道了原委:原来自从恒山老母幽闭了尹福和于莺晓后,便对山上众女子说,于莺晓和尹福到少林寺、武当山、峨眉山、青城山,联络天下志士去了。恒山老母又派人追上皇家行列,声称让皇家出一千万两白银来换光绪皇帝。昨日半夜,突然杀出三个大汉,在桃花洞与守山的姐妹发生激战,那三人自称皇家保镖,将众姐妹杀败,抢走了光绪皇帝,下山去了。
尹福问这女子那三人什么模样和打扮,女子说深更半夜没有看清楚。
尹福决定立即下山去追那些人,于是走出庭院,迅疾朝山下走去。
刚走了有半个时辰,只见前面山坡古松下立着一人,笑道:“怎么?不辞而别。”
尹福抬头一看,正是于莺晓。她头发蓬松,双手叉腰,笑嘻嘻立在那里。
尹福笑道:“后会有期了,我有急事要办。”
于莺晓格格笑道:“再见时恐怕是一堆白骨了,谁叫我没这个福气。不过,石室几口绝食断水,也是有滋有味的,不枉人生一场。我送你一柄宝扇上路。”说着,手一扬,一件东西飞到空中,尹福接在手中,原来正是恒山老母用的那柄桃花扇,扇面光滑,没有一丝破绽。尹福用判官笔刺的缺口,已被于莺晓补好了。
尹福作揖道:“多谢小姐赠扇,夏日再不会长痱子了!”
“你这老顽皮!”于莺晓说罢,飘然而去了。
尹福将桃花扇藏好,疾步朝山下走去。
行了一程,他影影绰绰看见前面有三个人影,其中有两个人仿佛抬着一个木箱。那三人走得飞快,尹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渐渐接近他们。
尹福定睛一看,那三人正是通臂拳名家张策和他的两个徒弟,红脸汉子韩占鳌和白脸汉子李兰亭。
尹福心想:莫非是这三人昨夜杀上山,劫走了光绪皇帝,那么光绪皇帝藏在哪里呢,一定是在箱子里。
那三人仿佛并未发觉尹福,只顾匆匆赶路,尹福见他们有三人,自己不敢唐突行事,生怕逮不着狐狸弄一身骚,或者鸡飞蛋打,不如寻找时机,以计取胜。
那三人一直往南走,走到正午见路旁有个酒楼,张策建议到酒楼内歇息一下,三个人抬着木箱进了酒楼。
尹福见张策师徒进了酒楼,自己也摸索着来到酒楼前,他探头一看,楼下坐着三三两两的酒客,有的独斟,有的对饮,桌上杯盘狼藉,没有张策师徒的影子。
尹福想:他们一定是上了二楼。他悄悄走进酒楼,拣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木柱前一个青衣老者正倚柱瞌睡,尹福身后有两个壮士喝得酩酊大醉,正在猜拳。
尹福坐了一会儿,没有听到楼上有什么动静,也不见酒保出来,有些纳闷。
尹福有些坐不住了,想上楼探探动静,正要起身,忽听那两个壮士中的一位哼哼唧唧地说:“兄弟,你听说了吗,这次太谷比武大会可有奇闻了。”
“什……什么狗屁奇闻,还不净……是些……陈谷子烂芝麻!”对面那个壮士唾沫星子乱溅,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江南神偷乔老爷盗了光绪皇帝的玉玺,此番要拿到太谷给弟兄们开开眼,他扬言要用这玉玺来换形意拳的秘笈……”
“哟,这可真是奇闻,这形意拳的秘笈是形意拳大师姬际可的遗世之宝,是姬大师当年在终南山岳武庙得到的《岳穆拳谱》,那形意门哪能交换?”
“那也未必,有了大清皇上的玉玺,就可以自称皇上,车毅斋就可以在太谷称帝了,那车毅斋的师父李洛能就可以追封太上皇,宋世荣没准能混个丞相,郭云深嘛,可以当个兵马大元帅,形意门可就抖起来喽!”
“山西人可是抠得很,一个算盘珠子恨不得掰八瓣,要说捧出一缸醋还差不多,要献出形意拳秘笈,真比登天还难啊!”
“反正江湖上的人都这么传说,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兴许是真的。”
“离比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咱哥俩也去凑个热闹,有枣没枣的,咱们也来它一竿子!”
尹福在这边听了,心想:看这个意思,是乔摘星偷了光绪皇帝的玉玺,这个飞天神鼠没什么本事,还想在江湖上出出风头,他到太谷参加比武盛会,高手如云,名侠似水,别说连《岳穆拳谱》换不出来,就是性命恐怕也难保,只可惜光绪皇帝的玉玺又不知流落何方了。
那两个壮士又神吹乱侃了一会儿,便趴在桌上酣然入睡了。
尹福再看那老者,鹤发童颜,仍在那里打盹,呼吸均匀。




西遁风云录30(2)



尹福忽然感到一阵恐怖,楼下仅四个人,两人酩酊大醉,酣然入睡,一人一直微睡,就他一人还算清醒,酒保始终没有出来,难道这酒楼是一个鬼楼?
想到这,尹福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悄悄地来到楼梯口,朝上面望了望,见没有动静,于是蹑手蹑脚地上了楼。但见张策和他的两个弟子韩占鳖和李兰亭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尹福来到张策面前,俯下身,凑到他嘴边闻了闻,没有任何气味。他用力扳动张策的身子,连声叫道:“张大侠,张大侠!”张策一动不动。
尹福见桌上摆着几杯酒,他拿起酒杯,晃了晃,那酒有些浑浊。尹福认定是酒家在杯中下了药。他朝四外一望,没有找到那个木箱,他惦记光绪皇帝的安全,于是顺着楼后楼梯疾步而下,后面有个院落,吊着几只死猪,院角放着一排酒缸,酒香扑鼻。他见西面有三间房屋,于是推门进去,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床褥腌臜,陈设凌乱,墙上挂着一柄鬼头刀。
尹福走进里屋,看到了张策的两个徒弟抬的木箱,他走过来打开箱盖,里面什么也没有。尹福感到疑惑,怀疑是店主搞了换包记,于是走出后门,朝四野张望。
酷阳如火,蝉儿刺耳地鸣叫。一条小河弯弯曲曲,芦花飘扬,河上和小道上没有人迹。
尹福正在彷徨,忽见芦苇荡里漂出一只小船,船上立着一个渔家姑娘,她浑身银白,细挑的身材,娇美的脸蛋儿配着一副俏丽恬静的眉眼儿。她微仰着头,轻摆着腰,像一球随风飘荡的柳絮,轻盈盈的。
尹福高声叫道:“姑娘,姑娘!”
渔家女问道:“老爹叫我有何事?摆渡吗?”
尹福问:“姑娘,你可看见酒家抬着一个箱子?”
姑娘笑道:“我看到酒楼的老板推着一个泔水车往南去了。”
尹福正要追,渔家女道:“你是不是要找那个酒楼老板?”
尹福点点头,说:“我找他有要紧事。”
渔家女把船划了过来,纵身上了岸,说道:“我这船行得快,你上船来,我划船追他。”
尹福见渔家女言辞恳切,便与渔家女跳上了船。
渔家女撑篙,轻捷如燕,小船似箭一般在水中飞行。
“我看你上船的动作,一定是武术行家。”渔家女问。
尹福笑笑说:“会一点花拳绣腿。”
“你找老板有什么要紧事?”
“他欠我的银两。”尹福胡诌道。
渔家女忽然一指前方:“那就是酒楼老板。”
尹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林阴道上,一个又黑又胖的家伙推着一个泔水车疾行。
尹福刚要说话,只见渔家女将篙一扔,跳下水去。尹福正在惶惑,忽觉船身颠沛,小船一歪,身不由己,“扑通”掉入河中。
尹福不识水性,拼命在水中挣扎。那渔家女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她像鱼儿一般游到尹福身边,用手按着尹福的头在水中扑腾着。尹福一连喝了几口水,一忽儿便人事不省了。
尹福醒来时已躺在岸上,浑身被绳子绑着,动弹不得。渔家女呵呵笑着立在一边,树底下那个又黑又胖的家伙靠在泔水车旁正扇着大蒲扇纳凉。
尹福见那黑胖家伙双目失明,有些面熟,猛地想起怀来县城妄图玷污瑾妃等人的那个家伙。
“怎么,尹爷,不认识爷们了,我就是鼎鼎有名的燕山大侠黑旋风啊!”那家伙“嘿嘿”笑着,露出黄兮兮的牙。
黑旋风又指着渔家女说:“这就是我的干女儿岚松,我们这一路上跟得好苦,我这干女儿七十二变,一会儿变成酒家女,一会儿又变成渔家女,一会儿还变成烟花女,她可不是一般人物。”
岚松问:“爹爹,这个尹福怎么处置?”
黑旋风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要是杀了他,江湖上的人会笑话我,笑我乘人之缚下手,可我要是放了他,那这位真龙天子可就是‘煮熟的鸭子——飞了’。”他用脚踢了踢那个泔水车。
尹福明白了,光绪皇帝一定关在泔水车中。
黑旋风又说:“我嘛,被人瞎了一双眼,从此不见光明,后半生在黑暗中生活。我要挑了他的筋,废了他的武功……”说着,刷地拔出一柄尖刀,杀气腾腾地走到尹福面前。
尹福一阵心酸,心想:落在这个杀人魔王手里,真是晦气!我英雄一生,没想到落得这般下场,皇上也救不出来了。
尹福想着,落下一行热泪。
这时,只觉一股劲风刮来。劲风击打着尹福的脸,使他睁开双眼。只见黑旋风手中的尖刀飞向空中,黑旋风踉跄了几步,岚松也被击得连连后退。尹福觉得身子一阵轻松,低头一看,身上的绳索齐齐切断,自己没有了任何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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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慈禧第四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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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旋风听了,惊恐万状,推起泔水车就走。尹福大步冲上,一掌朝黑旋风头部击来。黑旋风猛听脑后生风,朝左一闪,尹福扑了一个空。岚松抽出宝剑,朝尹福刺来。尹福使出八卦掌中的连环掌,一跃而起,两掌同击,连击六掌。岚松右肩中了一掌,疼痛难忍,朝南逃去了。


西遁风云录31(1)



尹福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骑着一头毛驴,在前面树林里一闪即逝。那背影有点熟悉,好像是方才酒楼里那个倚柱小憩的白发老人。
好神的功力!尹福暗暗喝彩。
黑旋风叫道:“哪里来的一股狂风?”
岚松道:“爹爹,不好了,尹福的绳索全断了!”
黑旋风听了,惊恐万状,推起泔水车就走。尹福大步冲上,一掌朝黑旋风头部击来。黑旋风猛听脑后生风,朝左一闪,尹福扑了一个空。岚松抽出宝剑,朝尹福刺来。尹福使出八卦掌中的连环掌,一跃而起,两掌同击,连击六掌。岚松右肩中了一掌,疼痛难忍,朝南逃去了。
黑旋风听到岚松逃去的脚步声,叫道:“你这不忠不孝的畜生,怎么竟撇下老爹一人跑了?”
尹福扑向黑旋风,黑旋风有些惊慌,连连后退,尹福步步紧逼。黑旋风退到一棵槐树前,朝上一跃,贴到树干上。尹福也朝上一蹿,去抓黑旋风。黑旋风又一跃,贴到另一棵树干上。尹福暗暗吃惊,心想:这个土匪双目已瞎,居然能准确无误地蹿来蹿去,真是一身好功夫。
尹福抽出那柄桃花扇,往上一蹿,朝黑旋风扇去。正值黑旋风双手一扬,尹福知有暗器袭来,身子一闪,扇子歪了一点,没有扇中黑旋风。黑旋风的连珠飞镖齐齐扎在尹福身后的树上,共有五枚!
尹福闪过连珠镖,又去追黑旋风。黑旋风跑了一程,退到河边,无路可走,只得“扑通”一声,跳入河中。
尹福不识水性,只能怔怔地望着黑旋风破水游去。
这时身后有一个人开了腔:“你这个人,何苦逼得一个瞎子跳河?”
尹福回头一看,是个胖和尚,生得眉如漆刷,眼似黑墨,疙瘩的一身横肉,胸脯下露出黑肚皮来。
尹福有些气恼,说道:“你是哪个庙里的和尚?不问青红皂白,插什么杠子?”
胖和尚道:“实话告诉你,我是五台山五郎庙的癫狂法师,专好打抱不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着,一招“猛虎出山”朝尹福击来。尹福已在河边,朝旁边一躲。险些掉到河里,他惦记救光绪,不愿与这和尚纠缠,于是抽出了桃花扇,想把和尚扇倒脱身。
癫狂法师一见这桃花扇,眼睛一亮,叫道:“你怎么把我那相好的扇子拿来了,你一定是个盗贼!”
尹福一听,暗想:这扇子的主人是恒山老母,这个和尚莫非与恒山老母有什么关系。
癫狂法师从怀里摸出一颗小丸,含在嘴中,呵呵笑道:
“天下只有我和恒山老母能破这柄神力之扇!”
尹福用桃花扇左扇右扇,癫狂法师竟毫无知觉。尹福见桃花扇在他身上不起作用,便收起扇子,抽出判官笔。
癫狂法师也从怀里抽出一个小兵器,尹福凝眸一瞧,是一块小砚台,锃亮闪光,好像是铜的。
癫狂法师笑道:“咱们两人这兵器都属文房四宝,可算是武林中稀罕兵器。”说着,揽台朝尹福心窝击来,尹福急忙用判官笔招架。“哐啷”一声,宝砚与判官笔相撞,溅出无数金星,耀人眼睛。
尹福和癫狂法师都觉得虎口一麻,尹福退了两步,癫狂法师退了三步。
癫狂法师问:“恒山老母现在可好?”
尹福回答:“她已归天了。”
“什么?是你杀的?还是那个姓于的丫头杀的?”癫狂法师眼睛几乎凸出来,满是血丝。
“是她自作自受,自取灭亡。”尹福的话像是一字字蹦出来的。
“这么说,是你杀的。”癫狂法师的牙齿咬得格格响。“五年前,有个姓于的丫头在比武中击败了恒山老母,占山为王,恒山老母甘愿辅佐她。我到恒山与姓于的丫头交手,结果也大败而归。我回到五台山后刻苦练功,整整修炼了五年,发誓要战胜那个姓于的丫头,夺回恒山,与恒山老母团聚,如今我正要奔向恒山。”
“那我劝你别去了,恒山老母已经不在了。”
“你要知道,我对她的感情有多么深。我恨不得将她捏碎,我几次用头撞墙……”
尹福冷冷地说:“那你撞出脑浆来也没有用。”
癫狂法师痴痴地问:“你可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尹福回答:“她爱的是温文尔雅的美男子。”
“可是她长得也不俊呀,一脸疙瘩肉,黑得像火通条。”
“因为她爱的是人的躯壳,而不是人的灵魂。有的人长得颜如玉,穿得衣似锦,可是灵魂却非常丑恶。一般的人往往看到的先是人的表面的东西,这种表面的东西容易迷惑人。人抓到这种表面的东西,自以为很幸福,很幸运,而当这种表面的东西暴露无遗后,便感到有一种失落感,—种困惑,一种茫然,一种莫名其妙的厌倦。因为他没有抓住人的灵魂,灵魂是一个人的本质,是永存的。恒山老母就是这样一个人,她追求的就是人表面的东西,她掠夺了一批美男子,可是得不到他们的灵魂,因此便把他们杀掉。同时,她还有一种阴暗的心理……”
“是什么?”癫狂法师着急地问。
“因为她得到的只是这些男人的躯壳,却得不到他们的灵魂。她又妒忌别的女人会得到那些男人的灵魂,于是便害死了被她蹂躏的男人。”




西遁风云录31(2)



“这么说,恒山老母的灵魂也是丑恶的了?”
“是的。”尹福点点头,“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癫狂法师兴奋起来,叫道:“真是与你一席话,胜过十年念佛功。她既然是这种人,我又何必剃头挑子一头热呢?”
说着,高兴地朝尹福扑来。
尹福还沉入在思考之中,没想到癫狂法师朝他扑来。
他下意识地挺起判官笔。
“啊!”癫狂法师惨叫一声,微笑着倒了下去……鲜血从他的胸膛汩汩而出……
癫狂法师是出于感激,想拥抱一下尹福,尹福误解了他的意思,在恍惚中刺死了他,这只是一种下意识。
尹福猛地想起那个泔水车,他回头一望,泔水车就在那棵老槐树下。他欣喜若狂地奔了过去。
他来到泔水车前,打开了桶盖,一股难闻的泔水味扑鼻而来。桶内空空,哪里有什么光绪皇帝的影子……
尹福感到一种惶惑和恫然,疲倦使他不能自持,他瘫软在地上。
“嘚嘚嘚……”传来疾快的马蹄声。
尹福抬头一看,三匹马旋风般的卷来。
他已经没有气力站起来了。
马上有个人高声叫道:“瞧,是尹爷。”
尹福听出来是崔玉贵的声音。
三骑正是“鼻子李”李瑞东、崔玉贵和秋千鹤。
“尹爷,你怎么躲在这里乘凉,皇上呢?”李瑞东先跳下马来。
尹福无力地用手指了指泔水车,喃喃地说:“我本以为皇上被人关在这泔水车内,谁知没有。”
“你真是昏了头了,皇上怎么会钻在这样脏的泔水车内?”崔玉贵气咻咻地说。
秋千鹤说:“太后正在沂州等皇上呢,皇上现在何处?”
经交谈才知道,恒山老母差人送信到沂州,通知皇家行列用重金到恒山赎光绪皇帝,谁知走漏了风声,张策师徒抢先一步来到恒山,抢走了光绪皇帝。待慈禧太后差崔玉贵、李瑞东、秋千鹤携重金来到恒山后,听了于莺晓一番介绍,才知尹福下山去追光绪,于是三个人又追了来。
李瑞东等三人听了尹福的叙述,觉得事有蹊跷。
李瑞东道:“路上我们见有一伙人护着镖车过去,镖头好像是一个洋女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那些镖师面色沉重,好像护的镖很重。”
秋千鹤道:“除了镖车以外,还有一顶轿子。”
“镖旗上写的是什么?”尹福问。
崔玉贵回答:“是‘会友’两个字。”
“会友镖局哪里有什么洋女人镖师?八国联军入侵北京后,会友镖局恐怕已经散了,这趟镖肯定有诈,他们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尹福思索着,站了起来。
“时不宜迟,赶快去追!”崔玉贵叫道,抢先跨上了马。
尹福与李瑞东同乘一马,三骑朝前驰去。
渐渐地,尘土飞扬,前面土路上果然出现护镖的行列。杏黄的镖旗上写着“会友”两个黑字,金黄的穗子随风飘荡。一个女人穿一件猩红衣裳骑着一匹枣红马,护着一顶穿饰玲珑的蓝布小轿,两个轿夫轻松地抬着轿子。轿子前后共有六辆镖车,奇怪的是,那些镖车似乎很轻,车夫推车毫不费力,有的还哼起小曲。十余个镖师佩刀带剑,在两边护行。
尹福在镖师行列中发现了酒楼内喝酒猜拳的那两个壮汉。
听到后面的马蹄声,骑在枣红马上的那个洋女人转过身来。
是黛娜,尹福一见,几乎叫出声来。
她就是八国联军统帅瓦德西派来的杀手!
黛娜也认出了尹福等人,面色变得苍白,她唿哨一声,伸手摸向怀中……
“砰!砰!……”洋枪响了。子弹擦着尹福的面颊而过。
尹福将身子一歪,贴在马肚子上,冲了过去。
李瑞东、秋千鹤也冲了过去。只有崔玉贵听到枪响,拍马朝后窜去。
“快救皇上!”尹福大叫一声,直扑黛娜。
李瑞东接连刺死两个镖师,拍马来到轿前,轿夫、车夫四散而逃。
李瑞东掀开轿帘,只见光绪皇帝双手反绑,口中塞着汗巾,战战兢兢,惶恐万分。
“皇上,我们救你来了!”李瑞东说着,下了马。
“砰!”一颗子弹射中了李瑞东。
李瑞东只觉眼前一黑,倒了下来。




西遁风云录32(1)



激战仍在进行。
秋千鹤也不示弱,他终于杀散了镖师。回过头一看,李瑞东正躺在轿前,昏迷不醒,右肩被血染红了一片。
秋千鹤四下看看,见没有尹福和那个洋女人,知尹福追那个洋女人去了,于是下了马,来到轿前。
秋千鹤掀开轿帘,看到了面如土色的光绪皇帝。
光绪的眼泪簌簌而落,连日的饥寒、惊吓,使他脸上无光,目光呆滞。他用一种求救的目光盯着秋千鹤,目光里满是希冀。
秋千鹤的嘴角露出一丝狞笑,他缓缓地从怀里摸出一柄匕首。
看到这柄匕首,光绪皇帝感到有点恐怖,浑身打战。
秋千鹤手握匕首,慢慢逼近光绪的胸膛。
光绪惊得朝后仰去……
恰在此时,李瑞东从昏迷中醒来,他看到秋千鹤那副模样,问道:“秋大总管,你在干什么?”
秋千鹤听到李瑞东问话,又换了一副模样,笑嘻嘻地说:“我用匕首给皇上松绑呢。”说着,用匕首挑开了皇上手上的绳索,又拿掉他口中的汗巾。
光绪长吁了一口气,连爬带滚地出了轿子。
李瑞东撕掉一块衣衫给自己包扎了伤口。“尹爷呢?”他问秋千鹤。
“他追黛娜去了,多美的一个洋婆姨!”秋千鹤嘻嘻笑着。
一阵马蹄声,尹福夹着俘虏的黛娜骑马奔来,“哈哈,到底把她抓来了。”秋千鹤咧开大嘴,口水淌了出来。
尹福骑马跑到众人面前,将反绑着的黛娜朝地下一掼,翻身下马。他来到光绪面前,歉疚地说:“皇上受惊了!”
光绪叹了一口气,道:“一言难尽啊!”
原来光绪那日在雁门关与太后等人赏景,因贪婪关上景色,慢了一步,被于莺晓用香汗巾熏倒,掠夺而去。光绪在恒山一个山洞关了几日,受尽委屈。以后又被张策师徒抢去,囚在木箱之内。张策师徒上酒楼被蒙汗药熏倒,自己又落入巧扮酒家女的岚松手中,岚松将光绪关入泔水车,她的干爹黑旋风推车疾走,岚松巧扮渔家女驾船护行。正当尹福与黑旋风父女酣战之时,一直尾随在后的黛娜又差人把他从泔水车中抢走,掠入一个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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