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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策之九霸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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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没事的。」他温柔地拍抚著她的背脊,就像是在哄个梦悸醒来的孩子一样。
他低沉的嗓音,此刻听来,深具稳定心神的作用,恋姬的心跳舒缓了些,等待了许久,他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这让她忍下住卸下心防,逐渐在他怀里放松了身子。
在他节奏有致的拍抚下,她很想告诉自己,或许这一切都只是梦,她并没有醒来,他们也都和以前一样,在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只要她在他的怀中闭上眼,她便是安全的。
窗外虫鸣凄切,繁声阵阵,仿佛所有蜷缩在土里以避冬寒的小生物,都在这清香的春夜里提早破土而出,攀上草叶枝头嘹亮高唱。
她静静聆听著,感觉自己莫不也是其中的一员?某种放肆的情愫,正不安於室地,自心头深处爬窜出来,眼看羽翼将成,她再怎么掩饰压抑,也无法将它压回心土里去,谁也束手无策。
在这苦无对策,下知该怎么收拾这一江下该有的春水的刹那间,她听见另一个自己在她的耳畔低语……
你不贪、不想吗?反正他早已看出来,再伪装也改变不了什么,何不就顺遂一下自己的心意?不若片刻而已,不会有大碍的,沉醉一下又何妨?
恋姬闭上眼,很想就这般沉沦下去,让这一刻暂停,让她可以藉机偷个在午夜梦回时分偷偷辗想的记忆,就算这只是梦,梦景就如烟花的生命那般短促,那也别让她太快醒来,她还不想离开。
「跟我去北狄。」铁勒缓缓收紧了怀抱拥紧她,暗自下定了决心。
神智被他的体温蒸腾得慵懒模糊,他带著磁性的低嗓,勾引出她无限的想像。
就照他的话,携手一起离开这座令她觉得窒息的京兆吧,没有旁人,就他们两个,反正除了他外,她在京中也没什么人可惦可恋,不如就放下眼前的一切与他一块到遥远的北方吧,找个无人认得他们的地方落脚,改名、换姓、隐蔽身分,瞒住天下人也瞒住他们自己,他们会是一对寻常男女,再不会有阅尽天涯的离别之苦,不会有想念的等待,下必再欺人欺己,也没有血缘关系……
血缘!
恋姬蓦地睁大了水眸,所有的迷情像是倏然退潮的海浪,一下子消逝得老远,只留下不容得改变的血淋现实。
无限悲戚重新占据她的心房,血缘这两字,就像一道烧红的烙印,深深烙进他们两人之间,她明白,再怎么圆谎也是徒劳,今日,她或许还可以眶骗自己,但明日呢?还有数不尽的黎明呢?这个谎言,无论她走到哪都会跟著她不放,难道她每一日都要活在欺骗自己的生活里?他可以勇敢,但她却下能忘记自己的身分。
她的心都凉了。
「跟我走。」迟迟得不到她应允的铁勒,有些心急地抬起她的下颔。
「不行,二哥……」她不断摇首,才想对不清醒的他晓以大义,但他坚定的眼眸,却让她把到嘴的话全都收回去。
他已经决定了……她再怎么说也是枉然,她本以为,只要她一如以往地向他求援,他便会伸出双手将她自困境里解救出来,可是这回他非但不帮她,反想拉著她一起陷下去,他根本就不顾忌,也无意为他人著想,他才不管会因此而发生什么。
将她眼中的干愁万绪皆看进眼底的铁勒,黑眸微微一闪,他抬起双手捧著她的面颊,在她还不明白时,侧首吻上她的唇,什么也不想。
恋姬张大了水眸怔在原地,唇上蝶印般的吻触让她无法回神,他小心地啄吻著,诱哄似地在唇上徘徊,令她不自觉地闭上眼,那燎原的甜蜜感抽空了她的思绪,他在她颊上的大掌缓慢地挪移至她的背後,缓缓将她压按向他,感觉他的吻逐渐加深了力道时,她的气息霎时急促了起来。
她摇首想制止,但他以一掌固定在她的脑後,落在他胸前的一双小手,不住地推撼著他。
「二哥!」用尽所有力气,她猛然推开他大叫。
遭她推开的铁勒,胸口急速地起伏著,定定凝视著颤抖不止的她许久後,他用力撇过头去,坐在床畔将两手埋进发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
他拚命忍抑的模样,看得恋姬有些下忍,忍不住移动身子想朝他伸出手。
「别过来。」他嘶哑地开口,极力想压下心头源源不断涌上的那股冲动。
恋姬随即将伸出去的掌指紧握成拳,她别过脸,在这进退不得的片刻,既怕会伤了他的心,又怕她会伤了自己。
喘息稍定後,铁勒站直了身子回过头来,清楚明确地说出他的决心。
「我不会改变心意,我等你点头。」太急躁只会吓著了她,他会等也愿等,他相信,她的心意也是和他一样的。
恋姬倏然抬起螓首,惶然迎上他的眼。
他不会放弃,不管有什么阻晓在他们之间,他也不会放弃她!但他,怎么可以……
她不知该有什么反应、该说什么话才是对的,不开口,怕他错认为默许,若是开口应允或拒绝,那又皆是欺己。
隐隐地,额际有些烫热,她仿佛已经可以预见,在未来等待著她的,除了他以外,还有片看不见底的黑暗,是片在她遭人推落後,不管她坠落得再久、跌得再深,她的足尖也无法抵地的无尽深渊。
「我等你。」等不到她开口,铁勒再次向她重申。
恋姬失去力气地倚著床栏,颓然地望著被他掩上的门扉,耳边还残留著他的话语。
几不可闻的抽泣声自她的口鼻间逸出,她掩著脸庞,下知这泪是为了谁而落下。是为自己、为他?或者,是为他们?
谁来告诉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 * *
「刺王又来了。」受不了一室凝重气氛的沁悠,出声打破这片恋姬刻意制造出来的沉默。
她受够了,打从那天铁勒来过後,她就一直陪恋姬躲人和过这种无声的酷刑,但这种日子真的不能再过下去了,铁勒的耐心多得可以天天造访,而恋姬又似乎是有办法沉默到地老天荒,那她这个无辜的第三者怎么办?她可没有他们俩永远也磨下完的耐性,她绝对有必要自救一下。
坐在椅上刺绣的恋姬,在听了她的话後怔了怔,手中的金针不慎扎进指腹里,转眼间,朵朵嫣红为她手中的绣巾染上了另一种颜色。
「他人呢?」一颗心紧紧揪悬著的恋姬,问得有些急,也有些害怕。
「我娘赶走了。」她吐吐舌,拉开恋姬用来掩饰伤口的绣巾,然後对著淌血的伤口皱眉。
「别……」在她想压住伤口止血时,恋姬飞快地抽回指尖,将小手藏至背後拒绝让她碰触。
她一头雾水,「恋姬?」
恋姬的眼眸不自在地流转,怎么也不想让他人碰触到那根手指,只因为,它曾与铁勒的唇短暂地接触过。
身为旁观者的沁悠忍不住叹口气,拉了张椅子至她的面前坐下後,打算与她打开天窗说亮话,也省得她这般折磨自己。
「你还要躲吗?」她将那只躲藏的小手拉出来,并用绣巾覆上压住止血。「这样躲他,真有用吗?」无论她再怎么躲,她顶多也只是把铁勒隔在门外而已,住在她心底的那个铁勒,她根本就赶不走。
听著她似明非明,又像始终都在一旁袖手旁观的话语,恋姬转想了半晌,脸色变得苍白。
「你早看出来了?」怪不得以往沁悠老爱说些试探性的话,也在铁勒回来後不要她去见铁勒。
被点破的沁悠搔著发,「自铁勒头一回来到府中见你,并愿为你留下时,我就有预感了。」只是有预感并不算什么,她还远远不及那个可以去当半仙的卧桑。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只是一味地对她说著试探性的话有什么用?既然是知情,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阻止她?
「我试过。」沁悠无奈地摊著两掌,「只是当时我并没有说得很清楚,因为那时的我也不敢太肯定,当然更没料到它会在日後成真。」
也对,就连她自己也没料到,沁悠这个旁人又怎会知道?这错是她自己找的,她想责怪沁悠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卡在这个进退两难的局面上,她很怀疑恋姬该怎么全身而退。
恋姬痛苦地环紧自己,「我和他是兄妹。」
沁悠责怪地睨著她,「既然知道这一点,你当初就不该太过亲近他、太在乎他,即使是兄妹,你们的感情也未免太好了些。」
「那时我只当他是个哥哥……」她怎会知道,依赖,是会引人掉入陷阱里的。
「那时?」脑中警钟当当作响,沁悠当下十万火急地拉起了警报,「那现在呢?」
现在?她泛红了眼眶,自私的泪淌下她的面颊。
她当他是个男人,或许从很久以前起,她就不再当他是名兄长了。
「恋姬,他是你哥哥。」沁悠深吸了口气,两手紧握住她的肩头,一字一字地告诉她。
她虚弱地闭上眼,「我知道。」
「你不知道。」沁悠用力地摇撼著她,「听我的,把它当成一场错觉,你们从没有开始过,接下来也不会有将来,明白吗?」
苦涩的笑意泛在她唇边,「真能这么简单吗?」若是真能如此,她何需忧、何需愁?何需坐困愁城无法脱身?
「恋姬?」沁悠担心地看著她含泪的眼眸。
恋姬倾身靠在她的肩上,姿态像是想捉住一根浮木,又像是想获得片刻的喘息。
旁人不懂,为了保护自己,铁勒故而待人疏离冷漠,他不易爱人,一旦爱上了,便是倾心倾意。这回,他是动用了十分的力气来下决心的,要他放下,那么,他得再花同样的力气,一直以来,他所能得到的东西很少,故而能够抓住什么,他就紧握不放手,要他放弃,他不会许的。
而她,也不知自己是否放得下。
近来,就连作梦,梦里都有著他的痕迹。铁勒不需费心哄诱她什么,也不必揭示他想爱的那份欲望,只要他那般看著他,只要她也和他一样,那么她就只能日复一日地处於摇摆中,连她也不明白自己是否真的想放开他,想得到他,却又害怕承担背德这个罪名,想放弃他,她又心恋不舍。
不能的,她不能再如此下去,她必须求援,再不开口,她怕会来不及。
「帮我。」她紧捉住沁悠,十指深深陷入她的手臂里。
沁悠细细的柳眉打了几圈结。
「怎么帮?」他们两人的事,只怕外人就算再怎么使劲,恐怕也收效不大。
「我不知道,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能走一步就是一步,再枯站在原地,铁勒会追上来的,
「回太极宫去吧,有太子在,太子定能帮你的。」沁悠安慰地拍著她的掌心,最先想到的办法就是这一条。
恋姬却向她摇首,「他帮不了我什么。」铁勒的心意若是定了,卧桑又能奈他如何?更何况如今铁勒大权在握,於公於私,只怕卧桑也要让他几分。
手臂有些疼,沁悠低首看著她泛白的纤指,试著估量她愿舍的决心有多少,和她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多少。
「我有一个人选。」反覆地深思过後,沁悠虽觉得这个主意不好,但或许可以一解燃眉之急,弄得好的话,说不定恋姬也会有个好归宿。
「什么人选?」她忙抬起头来,眼中绽出一线希望。
「庞云。」
恋姬下解地挑高黛眉。这个下曾听过的陌生人名,能帮她什么?
「太子侍读。长年跟在太子身边,他知道你不少事。」沁悠慢条斯理地进一步详解,「他对你有意。」恋姬就是太少与外人接触,也总是不给别人机会,所以在她心中才会只有一个铁勒而已,只要有人能够取代铁勒的位置,或许她就不会为难了。
恋姬听明白了,但灰心的失望也覆上了她的玉容。
虽然这是个慌不择路的愚昧作法,不过眼前,似乎也无别的路可捡了,可是这么做,岂不是教她从一个泥淖里爬出来,再掉入另一个泥淖里?如此抽刀断水,到後来,恐怕将会是徒劳。
而且,铁勒若是知道了,他会如何?他会不会因此而受伤?会不会把他自己封闭起来?万一,铁勒就这样成全她又该怎么办?
她怔了怔。成全她……这不是很好吗?她为什么要感到害怕?
「选择权在你。」沁悠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否妥当。「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铁勒不是个容易死心的人,因此,在你作任何决定前,最好是考虑清楚。」这个法子的坏处是,要是铁勒执意和庞云抢的话,那么後果就很难收拾了。
「帮我去跟大哥说一声。」赶在自己想得更多而反悔前,她不给自己机会地开口。
沁悠诧愕地看向她,「你当真?」虽然提议的人是自己,但她真的确定吗?
是真是假,重要吗?
不是所有的事,都得抽丝剥茧地将它摊开来看的,因为查得太仔细、看得太清楚,只会看见一颗颗布满伤痕的心,因此,不要去问真与不真,该藏著的,还是让它藏著吧。
恋姬动作缓慢地旋过身,抬眼望向窗外,春阳正灿,照在绚烂如锦的花海上,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去跟大哥说吧。」
这不但没救她,反而把她想躲远的铁勒,拉得更近。
在事前,恋姬并没料到这事会有阻力,当沁悠找上太子转达请托时,太子并没有因庞云是自己的人就大力促成,相反的,卧桑是竭力的反对,但她置若罔闻,转而请沁悠找上皇后娘娘,有了皇后的从中牵线後,这阵子来,她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皇后娘娘的庇护下,住进凤藻宫的她,没再见过铁勒,也许是向来与西内娘娘不合的母后刻意限制凤藻宫的出入,使得铁勒无法得门而入,也可能是铁勒想给她一段思考期,不想逼得她太紧……真实的情形她无心去探究,因为在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不断想与她拉近彼此之间关系的庞云。
庞云他,可能是长年处在卧桑身边的缘故,因此在心思神韵方面都有点像卧桑,在见到庞云的第一眼时,她见到了他眼中明亮的光与热,这是她不曾在铁勒身上见过的,风采翩翩的他,像是怕她被吓著了般,将恋慕小心地放在笑容里、举止之间,她可以明确地感觉到,他确实是对她有心有意,但他无比的温柔,却也勾起她的想念之情,她记得,在很久以前,铁勒也是这样待她的。
与庞云相处久了,她总忍不住会想去比较他与铁勒,想藉此说服自己,世上不只是铁勒一人而已,因此,在庞云眨眼、说话、看向她的眼神,她都下意识地将他与铁勒重叠,直到後来,她赫然发现她并不是在说服自己,她是在他的身上寻找铁勒的身影。
在凤藻宫里找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在园子里找到人的舒河,出声对那个坐在椅上对著园子发呆的恋姬轻唤。
「小妹。」站在她身旁这么久也没发现,小脸上的神色又凝重复杂的,她是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四哥?」恋姬眨眨眼,在刺眼的光线遭人遮去後,才看清来者的面容。
「你在等人?」舒河边间边走至她的身旁坐下,摆出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後,和她一块晒起暖阳来。
「嗯。」她有些纳闷地看著他的动作,也很好奇他怎会来凤藻宫。
「等庞云吗?」被暖阳晒得嘴角都舒服地勾起来的舒河,漫不经心地问。
「你怎么知道?」恋姬警觉地转首,看向他那一双听说总是能轻易看穿一个人的眼眸。
「为了南内的事,近来我去过几趟太极宫。」舒河将四处漫游的眸子移至她的身上,「会来找你,是有几句话想对你说说。」要不是近来卧桑的脸色太难看,他也不会去打听这件事,而要不是看在他只有这么一个妹子的份上,他也不会在知情後特意来找她。
「什么话?」
「小妹。」他语重心长地开口,「不要勉强你自己。」听说皇后对她和庞云的事乐见其成,可是他在她脸上,却找不到半分同样的欣喜。
「我没有勉强。」恋姬不自在地避开他的眼,不想承认她正在做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舒河叹口气,「欺骗自己,并不会让自己变得更安全,反倒是会为难了自己。」一个口是心非的律滔就已经够让他头痛了,这个小妹怎么也染上了这种恶习?
「我进里头去等庞云。」她不想再听下去,也不想被看穿太多,自椅上站起後就想走回宫内。
舒河一把拉住她,并在她回头时措手不及地问。
「你爱二哥吗?」他只是猜测而已,因为近来的铁勒实在是古怪得可以,而她突然与铁勒避不见面却和庞云走得近,则更是启人疑窦,任谁都知道,自小到大她除了铁勒外,从不曾亲近过其他男子。
恋姬震愕了半晌,紧抿著唇瓣想要拨开他的手掌,而发现自己的臆测属实的舒河,蓦地松手放开她,靠回椅上不断摇首叹息。
「四哥?」为了他与他人截然不同的反应,与他眼中的那份怜悯,她忍不住走回他的面前,弯下身来想把他看仔细。
「你怎也这么傻……」感同身受的舒河一手抚著额,口中压抑的低喃若是不仔细听,恐就会被忽略掉。
他并不想责怪她什么,她所不想坦白的、说不出口的,他都懂,如果他站在亲人的立场上,他会希望她早日抽身开来,忘了铁勒也别拿庞云当成逃躲的盾牌,但如果是站在同情的立场上,他会选择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静看这件情事将会如何发展。可是以上两者做与不做都不妥,目前他唯一所能为她做的就是,提醒她别让自己在日後後悔。
隐隐约约地,恋姬也察觉到舒河能将她看穿的原因,在意外之余,她并不想揭穿他闭口不谈的心事,她不想也看他和她一样的欲语无言。
「四哥,你没事吧?」她在他抹抹脸站趄身後担心地问。
「没事。」他轻抚著她的发,以过来人的身分叮咛她,「虽然这事并无我置喙的余地,但我还是得告诉你,在你作任何决定前,三思。」
她从来没把舒河的背影看得像此刻这么清楚。
每看他往前走一步,她就觉得他脚下的路途,很可能将会是她未来也会步上的旅程,可是看他走得那么缓慢辛苦,哽涩的低喃也还徘徊在她的耳际,她的心便凉了半截,更没有勇气像他这般无畏。
「十公主?」
恋姬猛然回神,发现她一直在等的大忙人终於摆脱公务来赴约了。
「太子今日很忙?」瞧他额上附著汗珠,还气喘吁吁地,想必是急急忙忙赶来的。
「也不是,是皇后娘娘有事找我。」庞云弯下身子缓缓靠近她,神秘的眼里藏著笑。
「母后?」她顿时有些不安,「你们谈了些什么?」不知怎地,她有著自作孽的害怕,舒河给的叮咛也依依在她耳畔回响。
「婚事。」纯然愉悦的笑容出现在庞云脸上,「娘娘愿促成这段良缘。」
她眨著水眸,一时没听懂,「良缘?」
「嫁我吧。」庞云执起她的柔荑,语气真切地向她低喃。
恋姬静望著他诚挚的俊容。嫁他?她没想过这么远,她只是,逃到他身边来而已。
「我不爱你。」她不想说谎,也觉得说了只是毫无意义。
庞云有些受伤,飞快地扯开嘴角笑了笑藉以掩饰。
「我知道。」她一直就是这么冷淡,就连个笑容也不曾给过他,待在她的身旁,他能察觉到,她只有人在这,她的心却在不知名的远方。
捕捉到他的失落,恋姬想开口对他说些什么好安慰他,但未及出声,庞云已比她快了一步。
「给我时间,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他相信,只要给他机会,总有天她会倾心於他,他定能让她忘了在她心上另占有一席之地的那个人。
「哪一天?」她也很想知道,究竟要到何时,她才会将铁勒逐出心房外。
「我不知道,但我会等。」他信誓旦旦。
又是一个说要等待她的男人,在脱口说出这句话时,他们可有想过等待的期限在哪里?这会不会只是一时的兴起,或是为了加强让他人信服的语气而已?他们会不会等著等著,在苦等不至时,就忘了说所过的诺言?铁勒他,会不会真的等她?
她很想去证明铁勒的话是否属实,更想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可是她不能试探他,他是个不能逗不能试的人,因为那就像是玩火一样,她若是试了,那么总有天她会烧伤
是林间的飞鸟们偷窥了她的心虚吗?她匆地觉得在这片园子里有著另一道视线正看著她,她不动声色地在园子里寻找,半晌,暗暗地将拳心握紧。
思人人至,在葱郁的翠林间,那道锐利的视线来源,是铁勒,凝望著她的那双眼眸,是猎人的眼,那眸中表露无遗,企图将她捕获的意图,令她不禁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再不逃,就没机会了,他是势在必得的,而她这个被盯紧的猎物,再不快点拔腿奔逃,就将被他手到擒来,而往後,她将会过著不断问著自己该爱与不该爱的日子,任由道德与他将她日覆一日地鞭笞。
她将目光转回庞云那张期待的脸庞上。
答应他吧,答应他,反正她已是动弹不得了,何不就拉住这条求生的线绳?或许这对庞云并不公平,可是她可以花了那么长的时间爱上铁勒,她为何不能也给庞云时间让她爱上他?铁勒有柔情,庞云也有,重要的是,庞云的爱是被允许的,在他的身上,他不会有枷锁也不会为她带来愧疚,只要她咬牙横心一搏,那么一切是非就将罡风尽靖,再不会有这些丝丝扰扰的风月情愫,再不会有想压抑又想得到的贪念,铁勒他,原本就不是她所能要的。
「好。」不顾舒河的警告,她一口气答应下来。
「什么?」庞云错愕地张大眼。
「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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