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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燃情·阿里轶迹-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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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按你说的认错目标,误伤人命,而且是没有得到命令,擅自开枪,那你还是犯法啦!况且,还有人认为你是阶级报复的……”柳卫东再施重压…… 
“ 柳书记!我敢对天发誓,我真的不是阶级报复啊!我虽然成分高,那是解放前父亲的家庭,但我是红旗下长大的,我没有冤,也没有仇,我绝没有报复的思想!柳书记,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啊……”许贵胄已在衰怜乞求了。 
“主持公道,我也想。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是人,我也是人,我也有妻儿老小,你犯了罪,我给你主持‘公道’我要无辜受累……出了问题,我上对不起组织,下对不起妻儿,更对不起自己!你一点也没有为我着想……你出了问题找我,我出了问题去找谁?我又凭什么去找人?人家又凭什么帮助我……”柳卫东又故意把话软下来,叫许贵胄自己去想其中的道理。还故作同情地长叹一声: 
“唉!你先起来,起来,有话好好讲。” 
许贵胄毕竟有颗受过高等教育的头颅,即使是在紧急昏愦之时,亦能分辨出语言的思想含意与哲理,他敏感地觉得:“……书记说得也不无道理的,我杀了人,要书记帮我去消除罪过,承担政治上的责任,非亲非故,这……我应该怎么报答呀……” 
思想、逻辑、激情凝结在一个点上的时候,使人产生认识上的飞跃,进而支配行为。一如常言所说:“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只见许贵胄,像压足了劲的弹簧,突然得到伸张的机会一样,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伸出双手,向柳卫东发出心底里的呼救:“柳书记,请你千万帮我这一次!您是省里机关来的领导,在这里呆的不会久,你帮我渡过这一关,我一定加倍地报答您!我先代表自己的妻儿老小谢谢你!” 许贵胄边说边激动万分地,从手腕上撸下那黄澄澄的名牌金表“劳力士”,还从衣兜里掏出两个硕大的麝香,一并放在柳卫东手里,连说:“请柳书记不要见怪!留个纪念。如我有幸渡过这次劫难,定当厚报! 
“老许!你……这是干什么!” 
柳卫东双手托着许贵胄这贵重的“纪念品”,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只见他两眼放光,直直地盯着手中的宝物,欲受有愧,欲罢不能,喃喃地说道:“无功不受禄,老许!这恐怕不合适吧,我也许帮不上什么忙……事后让人知道了,我……” 
“请书记尽管放心!即使帮忙也难免意外,这我知道。但我许贵胄好歹也是条汉子,无论在甚么情况下,我都不会向人吐一个字,即使是坐牢,我也认了,书记请收起来。” 
柳卫东在重礼面前挣扎几个回合,终于败下阵来,手也软了,嘴也短了,最后答应尽量帮助许贵胄“免受牢狱之灾”。还说,如果可能,保留公职更好!但希望个人要好好配合。不管群众中有何舆论,甚至骂到对面也不要还口。 
柳卫东想了又想,又补充道:“另外,你今天连夜要做好一件事,就是尽快把‘检讨’写好。但你要记住,那只是‘检讨’,而不是写‘认罪书’什么‘杀人了’罪行了,自己一个字都不要说,更不要说写在纸上。你能承认的只有一点:‘战场纪律性差,误伤同志,在没有弄清敌情的情况下开了枪,是‘误战’。由‘误战而造成误伤……错误是严重的,教训是深刻的’……无论如何不能超出这个框框,如果自己说漏了嘴,谁也没法再帮你收回……” 
柳卫东说一句,许贵胄点一下头,那架式如捣蒜一般。 
“这事的轻重缓急,要看事做事。总是要像人常说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但首先要稳住第一步:要把‘误战’这个结论定下来才好说话。但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要由县委根据你的‘检讨’作出正式的决定才算数。今夜你就把‘检讨’写出来,明天一早就交给我看,相机召开常委会,只要能通过这一关,下边就好办些。” 
“请书记尽快就开会吧!我听说黎部长明天要到军分区去开会,如果上边又有了什么新的指示精神,那将不堪设想……如果黎部长去军分区之前,县上已经有了结论或许主动些……” 许贵胄,嗫嚅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黎部长果然要去分区开会吗?那就更好了!我们作出‘误战’的结论,黎部长回来如不反对最好,如分区或他本人不同意,甚至反对这结论,他不在场,县委会也开完了,抢先作出决定,对与错事后反对也没用了。我们必须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嘛……” 
柳卫东、许贵胄不约而同地凝视着对方,流露出得意的神情,卑鄙的笑容。看来,世界上无论成就一件好事或者坏事,都是抓住了先机,取得了主动的结果。 
既做了坏事,又不让人抓住把柄,这是权势和能力的像征,柳卫东想到此得意洋洋晃着头自得其乐了。 
许贵胄从柳卫东那信心十足的表情和稳操胜券的谋划中,深深感受到权力确实有着极大的魔力。他将被救出苦海,重新回归到自由的人群之中,这一切全是这位足智多谋的柳书记的恩典。他千恩万谢地倒退着步履,小心翼翼地离去。 
第二天黎部长果然来见柳卫东副书记,告知他要到军分区去开会。估计是要听取边境动态,及对我县民兵肇事者的处理意见。 
柳卫东试探着问道:“黎部长能否先谈谈您的想法”。 
黎部长为难地说道:“我是武装部长参加县委,既代表军又代表民,一手托两家,真是冻豆腐——难拌!如果是我的部下,一句话就处理了!” 
柳卫东觉得有了说话的机会,他急着插话道:“问题就在这里,地方干部头一次上战场,不但缺乏战斗经验,对武器性能也不十分熟悉,精神过于紧张,分不清敌我,出事伤人也不难理解!事情的发生纯属误会,是‘误战’这绝对是意外!当然,按部队纪律应当受到严格处理。可是,他毕竟不是军人,不能以军队的纪律来衡量处理他!所以,我想黎部长应向分区妥为解释,以求宽恕。“ 
黎部长觉得不按军法处理似乎有一点道理,但他明确表示: 
“地方党政纪律还是有的吗,严肃处理还是必要的!” 
柳卫东脑子一转进一步试探道: 
“那就召开常委会吧,民主讨论决定,你看如何?” 
“县委日常工作现由你主持,你看着办吧,只要合理合法就中!” 
话到此处,柳卫东想:“量你也说不出别的话来。是否合理合法,那要看由谁来说,和怎么说。现在既然由我说了算,那就不劳你操心了!” 
“再见!”两人几乎是同时告别。 
就在黎部长走后的第二天,柳卫东立即在县上,召集仅有的另外两位常委副主任西饶和武装部政工科长兼县委常委伍风春召开了一次人数最少也可以说合法,或者说有争议的常委会。因为,现有在编六名常委有三名未到会,现到会的三名常委中只有一名持反对意见,所以,很多党员们对此次县委常委会决定有疑议,此系后话。 
就在这次会上,柳卫东以貌似合法的手段,作出了有分歧意见的有违党章、民意的决定。 
常委会上,柳卫东先让副主任西饶汇报他率领民兵小分队,到指定地区策应霍尔中队,反骚扰时的具体活动。西饶说:“我们的小分队沿山腰小路前进,看到山谷远处过来一队人马。我们立即伏在地上观察情况。开始并不知道是敌是友,对方也未看到我们,以一路纵队从南往北而来。当距我们约二百米左右时,许贵胄大夫说了一句:‘叛匪’,在他身旁的藏干次仁多吉说‘他们穿军大衣,是解放军!’许贵胄又说:‘我看见一个穿羊皮袄的,是叛匪!’话音未落,枪响了,对方一个人从马上栽倒地下……随后,对方打过来一梭子冲锋枪子弹。马队向山坡冲来,我看到是解放军,下令再不准开枪……后来大家摇帽子……对方一位班长牺牲,大家都痛哭不已,就是这样。我请求组织处分我!” 
柳卫东用眼睛余光偷看伍常委,伍风春一边审视着西饶,一边在脑海里思索,并不急于发表意见。 
柳卫东的眼神以极快的速度扫视了西饶一眼,看来他对西饶的发言,不太满意,因为他这个队长,没有对直接责任人,作出应有的表态。显然是在推卸责任,柳卫东不得不自己出来说话: 
“事情的发生很意外——”柳卫东装作感情沉重地说:“我和大家一样沉痛!这件事表明了我们机关民兵的素质太差!就好像新兵入伍就上战场打仗一样。放了枪子弹不知去处。有时后边的人误伤了前边的人,说起来真叫人难过!当事人许贵胄,今天一起床就给我送来了检讨书,看他脸色苍白,眼睛也肿了,甚是可怜……” 
“他不可怜,真正可怜的是那个战士及其家属。他的父母把他送到部队上,尽保卫祖国的义务,没死在敌人的炮火中,却死在自己人的枪口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得不令人深思……”伍常委表情冷峻地说。 
柳卫东听后,急不得缓不得,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连说:“伍常委说的对!说得对!许贵胄昏头昏脑,十分可恨!可是,事已至此,无法挽回!我们都很悲痛和遗憾……我建议由县民政费中取一笔款子,给牺牲者的家属作为抚恤金……” 
伍常委:“部队指战员因公牺牲,部队、地方根据具体情况,如何抚恤是有统一规定的,用不着我们操心!” 
柳卫东打定主意和伍风春纠缠下去:“虽如此说,我们作为当事者领导一方,在感情上也觉得过意不去,总想为他们做些事情,加以安慰。战士如有直系亲兄弟姐妹,不防由我们打报告给地区,招收为机关工作人员,从感情上或许弥补些我们的过失……” 
伍风春听了柳卫东这套带有包庇倾向的无稽之谈,已经很不耐烦,知道他在绕弯子,便针锋相对地说:“你的意图或许是好的,这也要符合规定,不知地方制度是否可行……即便可行,那也是后事。现在还是应先解决眼前的问题为主,对肇事者的责任,性质应作出恰当的结论,以及应有的处理,否则没法服众!” 
柳卫东开始听伍风春与他谈论抚恤问题的口气,还觉得挺温和。但伍常委的一席话讲完之后,就像冷不防打到头上的一闷棍,头嗡地一下涨大了,连耳朵根子都发麻了。突然的激动,使心跳的速度陡然加快,同时,好像有针剌入他的左胸口,又像有石块向心脏重重地压下来……瞬间,他顾不上这些,只觉着一口气堵到心里,不吐不快,于是他勉强地撑着,毫不让步斩钉截铁地冒出一句: 
“对当事者,是要作出恰当的结论的,但在处理上,绝不能一棍子打死!”柳卫东忍着右胸的剧痛,说完一句话,两只手一齐悟到胸口上…… 
西饶见柳卫东好像心胸不舒服,马上出去喊人叫医生。曲松院长很快过来给柳卫东听了听心脏,按按胳膊然后量了血压,笑笑说:“心跳快些,血压还基本正常。情绪有些激动吧!要注意休息,工作不要抓得太紧……回头我开点药叫人送来,不要太急……先喝杯开水稳定下情绪,就会好的。” 
伍常委听到柳卫东的“反映”感到很意外,本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终于关切地说道:“柳书记累了,今天会就开到这吧,等柳书记精神好了再说。” 
“我没事!会继续开下去。咱们抓紧把结论作出来,事情不宜拖下去……” 
伍常委思考片刻说:“不知柳书记是甚么意见,明确说出来也好共同商量。” 
柳卫东觉得现在是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了:“好吧,那我就先讲我的意见。我首先觉得就连西饶副主任,也主动请求处分,这是我深受感动的,但这是绝对不可以的。一个领导干部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一个偶然事件就背上一个处分,一辈子也缓不过气来,这是很不公正的,所以西饶同志处分的话,就再也别说了。关于许贵胄的问题,他已交来检讨,看来认识是很深刻的。对此问题我初步和黎部长交换了一下意见,我们都认为是‘意外’开枪。开始,小分队遭遇,相互不明情况,有一方先开枪,另一方后开枪,纯属误会。因误会交战,只能是‘误战’……既然是‘误战’、‘误伤’,对当事人还是以从宽为好。现在本人压力很大,据群众反映,他说:‘想吃点安眠药睡过去算了!’所以,我想此事的处理,要采取‘冷处理’的办法,看看再说,如果没这个必要干脆彻底从宽,免于处分算了!他会一辈子感激党的恩德,他是一个医生,一辈子多救几个人也够了……” 
伍常委听了柳卫东这番话,心情十分沉重,像这样是非对错都非常明白的问题,处理起来本该是比较容易的,没想到说了半天,拿出个“冷处理”的说法,最终还是个不处理的结果,不怪毛主席说,“世界上的事物是复杂的……” 
看着柳卫东受刺激时的模样,伍风春真不想让他急出心脏病,也不想让肇事者许贵胄吃安眠药……但是,自己毕竟是共产党员,既然是在党的会议上,自己有发言权,就不能辜负头上的光荣称号,就应该坚持原则,把意见讲请楚。主意已定,正气使然,伍风春不急不缓说道: 
“据群众反映:两个小分队相遇时并不太远,解放军在山沟里距我方不到二百米,明明看得很清楚,而且有人提示……一位藏干说‘是解放军’,而许贵胄却硬说是‘叛匪’,并在没有进一步证实也没请示的情况下,立即开枪,这究竟是为什么?对方一人中弹落马后,其战友迅速开枪还击,奇怪的是许贵胄既没有发二枪,也没起来喊话解除误会,此处很有嫌疑。是我们的一位年青的藏干,冒着在耳边呼啸的子弹,主动站起身来摇动帽子,又脱去皮袄上身露出解放军军装,再反复叫喊释疑,解放军立即停止射击……两边同时走到一起……对方让开枪者写下自己的姓名和单位后离去。我认为这不是简单的‘误战’两字能说清楚的。即便是‘走火’致命,也要坐牢的,怎么能以‘检讨好’三个字就了事呢?从宽也要有个限度!既然县委会上要作结论,我有不同意见要发表:我不同意‘误战’的结论。我要求深入调查,准确定性后再从严处理!如果仅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通过决定,对许贵胄免于处分,我持保留意见!” 
西饶副主任表情紧张地看着柳卫东。柳卫东只黑着脸,眼珠都一动不动地凝神思考,一言不发。西饶终于结结巴巴地说:“我同意柳书记的意见,问题是‘误战’造成的。我们是地方,不能按军队那样严格要求,许贵胄态度好,我同意免于处分!” 
伍风春常委,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踏着沉重的步子离去…… 
柳卫东还在整理着会议纪录。他写下最后的一笔一股兴奋的暖流涌上心头,他把钢笔与记录本往桌上一放,向后一仰,背靠在椅子上,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哎,‘误战’的结论,总算使我们突破了一个关键的环节。” 
西饶从柳卫东愉快得意的笑容与神情里感受到,对这次县委常委会的结果他是满意的。柳卫东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或者说柳卫东的意见已经变成了正式的县委决议。自己内心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平稳的落在了地上。 
开会前,他还提心吊胆,半信半疑地走进柳卫东的房间。他在整个会议过程中,都带着理屈的心态,拘谨地坐在那里,甚至不敢抬头正面看柳卫东副书记和伍风春常委一眼。他一声不吭,甚至连口大气也都不敢出,只是全神贯注地,细心听取他们两位的发言。 
他真希望他们狠狠地批评他一顿,最后再一致通过给他一个“警告、严重警告”甚至“留党察看”之类的处分,或许他会减少一些内疚和负罪感。 
会议结束了,结果出乎西饶的意外,他所顾虑的,牵涉到他的责任的问题,他们一句话都没说。他知道,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各民族干部在一起工作,不管发生什么问题,总是对本民族的要求严一些,对兄弟民族宽一些。 
对于许贵胄的问题柳卫东与伍风春之间的争论、西饶有了一次刻骨铭心的感受。他知道伍风春对柳卫东的表态貌似温和,却完全是出于礼貌的行为,但意见是针锋相对的,一场十分尖锐的辩论。伍风春虽然没有说服柳卫东,但他的发言与据理力争的气度,表现了一个党员在原则面前的完美。 
决议虽然形成了,但那是动用“少数服从多数”这一神圣的党内法规作出的。 
法规,在这里维护了“多数”的团结,一般来说是对工作有利的,但有时候它不一定就是真理。有人说“真理往往在少数人手里”,可能有这个原因吧。西饶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陷入了深度的疑惑,他不知道这会议的结论究意是对还是错,只知道他是被他们俩从宽关照了的。 
一些理论,似乎告诫人们可以不必去担心暂时的是非与对错,因为真理终归是要战胜的。但是理论终归是理论。在实践中,有时权力可以左右一些东西……当然,真理还是决定的因素。我们党是真理战胜缪论的典范,正是这样一部活生生的经典,吸引着一切追求真理之光的人们,才那样奉若神明地相信她,崇拜她,一代一代地前进,形成今天这样永不枯竭无比强大的力量! 
许贵胄擅自开枪致死人命案,由县委作出“误战——免于处分”的结论后,县机关一片哗然。 
伍风春常委、叶心钺两人正在电影队长曲加家里喝酥油茶。 
叶心钺认真地问伍风春:“伍常委,许贵胄的问题真的就那么随便放过了?” 
伍风春看了叶心钺一眼:“你们汪组长没对你说吗?什么事情他总是喜欢掺合的,说不准有他的主意呢!” 
叶心钺毫不掩饰地立刻证实了伍风春的话:“是的!你们没开会之前,他就说这是一场‘误战’,那一个已经死了,这一个既然不是故意的,再处分他也没什么好处,不如免了。我还不太相信,没理他。现在真的说免就免了,群众怎么会服气呢!” 
曲加也气愤地接话说: 
“群众不但不服气,还有怀疑那,意见大的很……” 
人保组副组长扎崩家里,藏干、汉干好几个人都聚在那里。扎崩问 
医院院长曲松:“许贵胄平时表现怎样?” 
曲松答道:“许贵胄平时总是怪怪的。听外台的问题是护士听到的,他不承认,由于只有一个人反映,又没有其他证据,也不好定性,放的时间长了,也就过去了。一次他到茶嘎区下乡,平措的老婆感冒,他给她打针,说她屁股黑黑的,一点也不讲卫生。打针时,使劲推药,那女的疼得都哭了。第二天再不敢打针了。还有一次,我们一起下乡回到县上,先在我的房子喝茶,他把我的手枪拿出来玩弄,我也没说啥。一会隔壁一个人叫我出去说了几句话,等我回来时,手枪放在床上。我准备把枪收起来,等我拿起来一看,子弹已上了膛……” 
在场的汉干,从管理员调财务科的吴魅,突然惊叫了一声:“这很危险吗!” 
室内气氛顿时冷清下来。 
吴魅鼓着一对金鱼样的圆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扎崩一口接一口地吸烟。一声不响地听着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 
团委女干部郑英说:“听人讲许贵胄的一个堂兄被批斗时,因心脏病发作而死……” 
一直没说话的藏干小伙子次仁多吉,他是这次小分队的参加者之一。也是这次所谓“误战”的直接目击者,他就在许贵胄旁边,离他最近。 
扎崩:“次仁多吉,你对‘误战——免于处分’的结论,有什么看法?你说老实话!” 
次仁多吉,腼腆憨厚,说话前先向人笑笑。但在众人目光的逼视下,他也无法回避了。于是,他很诚恳地说:“我的汉语本来就说的不好。‘误战’的意思我也不全理解,据大家说就是‘不是故意的’我觉得要看看当时的情况。当时只有许大夫一个人说是‘叛匪’,我看清楚人家穿解放军的服装,我说‘是解放军!’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他就开枪了。没有请示,没有队长发话,他随便开枪。我就不明白,他‘误’在了什么地方,我既然能看清,他眼睛没毛病也能看清。我告诉他说:‘是解放军!’这既是纠正他又是提醒他。他如果真的没看清,为什么不好好看看?为什么不先请示就急不可耐地先动手?而且他开枪后,对方立即还击,他又为什么不打第二枪?既然他认定是‘叛匪’就该连打下去才对……对这些,在总结时许大夫一句都不作解释…… 
所以,我至今也不明白,所谓‘误战’到底是咋回事!小分队内,就有人认为是故意‘报复!’我也不知真假,只觉得糊里糊涂的……” 
扎崩严肃地说道:“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对此事的看法,县委内部意见也有分歧吗……现在说来,只不过是县委的一次结论而已。而且在现有六名常委中,这只是两名常委的意见罢了,说白了,这不一定能代表全体县委委员的意见……” 
表面上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吴魅,实际上他却在用心默记着别人的讲话。 
就在此时,机要员阮萍把门推开了,她站在门外,用尖尖的音儿叫道:“小吴!武主任叫你去一下。” 
人们把目光一下都注视到吴魅身上。不知谁开了句玩笑:“啊?这里还藏着一个特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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