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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梦蝶 作者:寒夜初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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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偷偷揉着身上青肿疼痛的地方一边往德拉科身后缩，但一只手阻止了他这种行为。打架者被拎到手的主人面前，向他展示又青又肿的脸、断了一只腿儿的眼镜和肮脏凌乱的长袍。
“瞧瞧，瞧瞧我们的救世主男孩，当众打架，嗯？脸上的勋章可真是漂亮，果然是英雄啊。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应该怎么罚你呢？”斯内普呲着牙道。
哈利愣愣地看着斯内普的脸。这张脸并不好看，脸色腊黄，眼圈乌黑，显然是没有好好休息。鼻子太大了，如果能稍微小一点儿，这张脸就能多打十分了。头发油腻，但发质看上去很好，乌黑柔顺，比哈利那头乱翘的黑发强多了。
他把目光下移，那张喜欢喷洒毒液的嘴——它正一张一合的喷洒着毒液。嘴唇浅红，干的起了点皮，让他有一种用舌头帮它湿润的冲动。
哈利的脸轰的一下红了，连忙把目光移开。至于斯内普教授在说些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见。
斯内普显然看出他的走神，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他推到一边，转向安格尔，嘶嘶地道：“安格尔，为了你愚蠢的挑衅，你将得到一个月的劳动服务，由费尔奇先生安排。”
“啊，亲爱的西弗勒斯，不要对孩子们太严厉了。”洛哈利微笑着走进门厅，他穿着一件紫罗兰色的长袍，金色的卷发显然是刚刚护理过，“孩子们，你们是巫师，要决斗的话也应该拿出魔杖，像个巫师一样的战斗。我的书里写了许多相关技巧，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看一看。啊，顺便说一句，为了充分的训练你们，邓不利多批准我开办一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我邀请了你们的院长斯内普教授前来做我的助手，明天你们就能看到我的公告了。”他微笑地看向斯内普，“西弗勒斯，你放心，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会手下留情的。”
哈利几乎不敢去看斯内普教授，他的脸色肯定会很难看的。但所有的人都几乎吓掉了他们的下巴，向来阴沉的斯内普竟然笑了起来，也没有向洛哈特喷洒他的毒液，仅仅看了他一眼就大步离开了。
“这个白痴死定了！”德拉科在哈利耳边悄声道。
“斯内普教授竟然笑了。”哈利愣愣地说，“你看见没有？他笑了。”
德拉科白了他一眼道：“教父是很少笑，但你也不用这么夸张吧？好了，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第二天，哈利再次走进门厅时，那儿果然已经贴了一张布告。
“今天晚上俱乐部就有一次活动，你要去吗？”哈利问。
“当然要去，虽然那个白痴的决斗没什么好看的，但看看教父是如何折磨他的也不错。”德拉科笑的坏坏的，“爸爸说教父可是个黑魔法大师。”
于是到了晚上八点时，他们又回到了大厅。吃饭用的长桌都已经不见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飘浮的几百支蜡烛照耀着。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来了，挨挨挤挤的沿着舞台站着，手里都握着自己的魔杖，满脸兴奋。
“都过围过来，围过来。”洛哈特神采奕奕地走上台，他的身后是仍旧一身黑袍、沉着脸的斯内普教授。“孩子们，都靠近一些。为了提高你们的决斗水平，我开办了这个小小的俱乐部，斯内普教授是我的助手。放心，我会把他完好无损的还给你们的，毕竟如果把他打伤了，我自己也会心疼的。”
斯内普教授脸色阴沉，但洛哈特似乎毫无所觉，他转过身与面向斯内普站着，叫道：“大家注意看，我们要先向对方行礼……”他鞠了个躬，两只手翻出很多花样，斯内普则草草地点了下头，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箭一样举在胸前。“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数到三……”
“好像我们生死相搏的时候敌人会向我们鞠躬一样。”德拉科撇着嘴道。
哈利捂着嘴偷笑。看见斯内普教授的脸色，他现在有些同情洛哈特了。
“一……二……三！”
“除你武器！”斯内普大声叫道，魔杖射出一道红光，把洛哈特打飞了出去。
洛哈特飞过舞台，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到地板上，好半天才爬起来。他踉跄着重新爬上舞台，勉强笑道：“大家看清楚了吗？这是一种缴械咒，正如大家所看到的，我失去了我的魔杖。啊，谢谢你，布朗小姐。斯内普教授向你们展示了这个咒语，当然，如果我要抵挡它是非常容易的……”
“我认为只是一个缴械咒是不够的，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向这些小巨怪们展示一些其它比较有用的小咒语。”斯内普教授突然开口道，脸上是带着杀气的恶意笑容。
于是可怜的洛哈特被“飞鸟群群”啄得满头包，被“门牙赛大棒”变成兔子——长出两颗长长的门牙，在“塔朗泰拉舞”的作用下秀了一大段踢踏舞，最后筋疲力尽地被一个“统统石化”放倒。
斯莱特林们在台下笑得不行，一些女孩则不时的惊叫着，只有少数几个比较聪明的小女巫用失望、鄙视和愤怒的眼神瞪着洛哈特。赫敏就是其中之一，她终于从对洛哈特的崇拜中清醒了。
最后狼狈不堪的洛哈特大叫道：“示范到此结束！现在我到你们中间来，把你们都分成两个人一组。斯内普教授，如果你愿意帮助我……”
他们把学生们分成一对一对的互相练习，就在哈利与德拉科准备站在一起时，安格尔突然走上前道：“波特，不要躲在马尔福后面，我们来玩玩怎么样？”
高年级向低年级挑战是很不要脸的事，即使他只比哈利高了一个年级，如果哈利拒绝也没有什么。但洛哈特却说：“哈利，你是个名人，决不能在人前丢脸。来吧，到台上来，你们可以给大家带个头。”
哈利与安格尔面对面站着，胡乱地行了个礼。洛哈特叫道：“准备，一……二……”
刚数到二，安格尔便突然发出一个魔法，击中了哈利的腹部。哈利退了几步，捂住肚子大喘了几口气。但他还能忍受，便连忙还给对方一个“咧嘴呼啦啦”。
安格尔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叫道：“乌龙出洞！”
一条黑色的大蛇从他的魔杖中窜了出来，重重地落在哈利面前的地板上，高高地昂起头吐着信子准备进攻。
人群骚动起来，一些女孩发出害怕的尖叫声。
“不要动，让我来。”洛哈特叫道，他发出了一个魔咒。但蛇没有消失，只是在飞起一米多高之后又重重地落回地板上。
蛇被激怒了，露出了它的毒牙。
哈利没有注意它想要进攻的是谁，只是紧紧地盯着毒蛇，叫道：“不要！”
蛇果然放松下来，哈利知道它再没有伤人的意图了，松了口气，开心地抬起头笑了起来。但他惊讶地发现对面的安格尔一脸惊恐与愤怒地看着自己——但那个“咧嘴呼啦啦”的魔法影响还在，这让他的脸变得扭曲可怕——人群中也传出嗡嗡的议论声。他有些无措地看向斯内普教授，但斯内普什么也没说，只是挥挥魔杖，蛇化成一股黑烟消失了。
又一次石化
哈利茫然地看着斯内普教授，他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用这种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他明明制止了蛇的攻击不是吗？
德拉科登上舞台，冷静地问道：“哈利，你刚刚对蛇说什么了？”
“不要！”哈利这才知道自己又说了那种大家都听不懂的蛇的语言了，他解释道，“我叫它不要攻击。”
德拉科傲慢地环视了一下台下的人群，假笑道：“现在都了解了？哈利是叫它不要进攻，如果不是他该死的一向心软，我早就让我爸爸把这白痴赶出霍格沃茨了。”他瞥了一眼罗斯·安格尔——后者身上的“咧嘴呼啦啦”的魔法影响还在，也不知道斯内普教授是忘记了还是怎么回事——冷冷地哼了一声，拉着哈利道，“走吧，回去了。”
随着他们的靠近，人群像潮水一样的分开，就好像生怕碰到什么可怕的、不祥的东西一样。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空无一人，哈利将自己蜷成一团缩进壁炉前的那个宽大的沙发中，盯着炉火一言不发。
德拉科拍拍他的肩膀道：“别放在心上，哈利，我们都知道你不会伤害别人的。斯莱特林的学生也不会看不起你，不，应该说他们会羡慕你的，一个蛇佬腔……他们会兴奋得晕过去的。”
“可是为什么我会是一个蛇佬腔呢，德拉科？我并没有斯莱特林的血统，不是说蛇佬腔只有斯莱特林会讲吗？”
德拉科摇了摇头，他也对此事感到迷惑不解。
“而且，听说伏地——对不起，听说神秘人就会讲蛇佬腔，我可不想与他有什么共同点，我恨他！”哈利愤愤地说。
尽管斯莱特林的同学们都对他是蛇佬腔并不介意，甚至其中的大部分还特意想跟他套近乎奉承他，但这些却只会更让他烦恼。
整整一晚上他都没有怎么睡着，透过魔法窗户，他看见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大雪到早上时就变成了暴风雪，城堡的大门和窗户都被雪封住了，为此，这天上午的草药课被取消了。
哈利在公共休息室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准备预习下一节魔药课将要学习的配方，但他没有得到想要的安静——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六、七个人过来与他说话。他们大多都语气婉转，用词华丽并全都一个意思：他们很崇拜斯莱特林，他们的家长很欢迎波特先生在圣诞假期时前去拜访……
在第三个人与哈利搭腔时，罗斯·安格尔脸色通红地甩上门出去了。虽然他很想狠狠地揍这个抢走了他继承人头衔与风头的人一顿，但他再笨也知道这些奉承者们不会再任由他挑衅哈利了。
哈利应付完第七位搭讪者后，他收拾好书包站起来离开了公共休息室。现在是上课时间，图书馆应该有很多空位，而平斯夫人会使这些打扰他的人怯步的。
但他显然失算了。
几个拉文克劳的学生正在图书馆，令哈利惊讶的是，他们并没有在看书或写作业，而是围在罗斯·安格尔的旁边。罗斯·安格尔的脸色很难看，而拉文克劳们则都满脸好奇与惊讶。
看见哈利进来后，他们都站了起来。罗斯·安格尔仇恨地瞪着哈利，拉文克劳们则有围上来的趋势。而哈利最大的倚仗，图书馆的老大——平斯夫人则不知为何不见踪影。
哈利站在门口犹豫着，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进去。但拉文克劳们没有给他选择的时间，他们呼拉一下全都围了过来，问：“波特，你真的有斯莱特林的血脉吗？”
“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吗？”
“石化那件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
哈利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问道：“你们不害怕吗？”
“别傻了，”一个金色卷发的女孩咯咯笑道，“你不就石化了一只猫、一个幽灵和一个食死徒吗？”
另外几个女孩也都笑得花枝乱颤。
哈利发窘地红了脸，心里却悄悄地松了口气。
但罗斯·安格尔显然很不满意这种情况，他大声叫道：“我才是真正的斯莱特林继承人！波特，我要与你决斗，晚上十点，在四楼的奖品陈列室，你敢不敢来？”
哈利看着安格尔的眼睛，他厌烦了这种纠缠与嫉妒，所以他很干脆地点了点头道：“不见不散。”
“你要跟安格尔决斗？”德拉科瞪大眼睛问，“为什么？你根本没必要理那个白痴。只要我跟爸爸说一声，我们就再也不会看到安格尔在霍格沃茨出现了。”
哈利也惊讶地睁大眼睛道：“那样不是太过分了吗？我想只要我在决斗中战胜了他，他就不会再来烦我了，没必要让他连学也上不了。”
德拉科看了他一会儿，挫败地翻了个白眼道：“格兰芬多，你就是个格兰芬多！好吧，好吧，该死的你一向就是这么心软这么冲动。如果你一定要去决斗，我要求当你的助手。”
“要知道，我爸爸妈妈都是格兰芬多，西里斯一直为我成为一个斯莱特林感到疑惑。不过助手是怎么回事？”哈利迷惑地问，洛哈特可没在讲决斗需要助手什么的。
“噢，如果你死了，助手就接着上。”德拉科轻松地说。
哈利哭笑不得，他可不认为安格尔可以用缴械咒和飘浮咒之类的小魔法杀死他，要知道霍格沃茨是绝对禁止黑魔法的。但德拉科一副你不答应我就去告诉教父的表情，哈利没办法，只好点了点头。
下午的魔药课上，尽管有德拉科照看，哈利还是差点儿炸了自己的坩埚。没有时间预习，心里又一直想着决斗的事儿，他把蝾螈的尾巴整个儿扔进了坩埚，而不是像配方上写的那样磨成粉末均匀地撒进去。
斯内普教授怒气冲冲地清空了他的坩埚并罚了他晚上关禁闭，不过幸好在宵禁前不论什么样的禁闭都会结束，只要他用跑的，他不会迟到太久。
幸运的是，在九点五十五分的时候他就处理完了所有的蝾螈尾巴——斯内普教授认为他需要磨上一大桶才会记住蝾螈尾巴需要磨成粉末才能使用，这让他的手都快累断了。不过没关系，他还能举起他十一英寸长、冬青木杖身凤凰羽杖芯的魔杖。
在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哈利撒腿跑了起来，完全把德拉科抛到爪洼国去了。走上地窖通往一楼的楼梯时，他停下来侧耳听了听，费尔奇不在那儿。
但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他。
哈利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但他很快就放下心来，因为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魔药的味道。哈利随即想起自己是在夜游，结结巴巴地叫道：“斯……斯内普教授……”
出乎他意料的是，斯内普教授竟然没有朝他喷洒毒液，也没有罚他的禁闭，只是匆匆说了声：“立刻回宿舍去！”就大步离开了。
哈利愣愣地看着那袭黑袍打着旋儿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下，想了想，咬咬牙追了上去。
他没敢让斯内普教授知道他没听话地回宿舍，只能远远地跟在教授身后。哈利本以为斯内普教授是去校长办公室，但奇怪的是刚到四楼他就拐弯了——那边正是奖品陈列室的方向。
糟了，哈利在心里惊叫起来，他完全把决斗的事儿忘到脑后去了，而现在已经过了十点了。然而他不能直接冲过去，斯内普教授就停在那儿，奖品陈列室门口。
斯内普教授发现了我们将要决斗的事儿吗？哈利想着，大着胆子顺着墙脚往前走了几米。不，邓不利多和麦格教授也在那儿，他们的表情那么严肃，出什么事了吗？
他又往前走出几步，这回他能听见教授们在说些什么了。
“……幸运的家伙……水没擦干……在这儿做什么……”
哈利这才看见地上躺着个人——又有人被石化了。当他看清那个倒霉鬼时，他简直惊呆了，愣愣地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地上那个家伙道：“他是来这儿赴约的，先生。”
教授们一起看向有些失魂落魄的小巫师，他的脸上满是惊恐、后悔与其它一些复杂的可能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感情。
“哈利，这是怎么回事？”邓不利多温和地问道。
哈利结结巴巴地把安格尔向他发出决斗邀请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惴惴不安地道：“先生，这不是我干的，我不知道……我迟到了……”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道：“当然不是你，我可不认为你这比巨怪还不如的脑袋能想出从我眼睛下偷溜并跑到四楼来把他石化的方法。”
哈利悄悄地红了脸。他这一晚上除了机械地做着研磨的工作以外，全部精力都放在如何偷看这位年轻的魔药学教授而不被发现上面了，直到走出办公室才想起决斗这档子事儿。
当第二天大家知道罗斯·安格尔被石化时，几乎所有人看向哈利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怀疑与恐惧。德拉科与扎比尼还有潘西一直围在哈利身边，帮他赶走那些对他嫉妒的斯莱特林和害怕、仇视他的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
拉文克劳们对这件事的态度是好奇，他们查了大量的资料，证实了石化事件的凶手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宠物，一条一千多年的石怪。但这一点只能更加重哈利的嫌疑，毕竟只有哈利是个蛇佬腔，可以驱使所有的蛇类。
最让哈利难过的是，显然罗恩也相信这些切是他做的。他们在走廊上遇到时，罗恩总是涨红了脸匆匆避开，不再愿意与他说话、玩耍。
“别理他，哈利，”双胞胎一左一右地扒在他的肩膀上齐声道，“罗恩是个大傻瓜，我们都知道你没那么坏，就算你是个蛇佬腔，那一切也不会是你干的。”
魂器男孩
时间流逝，十一月很快就过完了，十二月也转眼就过去十来天，这个学期快要结束了。今年的圣诞节哈利自然不需要留在霍格沃茨，小天狼星还说已经给他准备好了圣诞礼物，还答应带他去一个学生们三年级才能去的全巫师的村子——霍格莫德，哈利可以到那儿再买送给朋友们的礼物，那儿有很多很有趣的东西。
想到自己也有家，有亲人，圣诞节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样与亲人一起度过、吃圣诞大餐、互送圣诞礼物，哈利觉得他可以不再计较别人的误解与敌视，他每天都数着日子，计算还有几天放假，还有几天可以回家——“家”，这真是个美好的字眼。
然而，放假的前那个周末，突发了一件让哈利的好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事情——罗恩被石化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哈利也像被石化了一般愣了足足有十分钟，然后撒腿就往医疗翼跑。跑到二楼楼梯口时，他看见韦斯莱兄妹四人快步从楼下跑下来，他们一脸惊慌，就连向来古板沉稳的珀西也是衣冠不整，而他们最小的妹妹更是头发凌乱，满脸泪痕。
哈利下意识地收住脚步，看着他们冲进医疗翼，他怕他们都认为是自己做的，怕看见他们责怪、仇恨的眼神。
还是过会儿再去看罗恩吧，这会儿就让他们兄妹去照顾他好了。哈利这样想着，闷闷不乐地转身准备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但一个圆脸的胖男孩正好从楼下走上来，看见哈利，带着一种怯怯的笑容叫道：“哈利，下午好，你是刚从医疗翼出来吗？”
“纳威，下午好。不，我……我想我还是晚上再去看他好了……”哈利结结巴巴的道。他跟纳威并不很熟，但他友善的笑容却让哈利大感安慰。纳威平时是很胆小的，此刻能不怕他就说明他并不相信哈利会是石化事件的凶手。
“哦，那么再见，哈利。”纳威理解地笑笑。
“再见，纳威。”哈利看着纳威走进医疗翼，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听见医疗翼中传来一声大喊，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 然后金妮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霍格沃茨，让走廊上路过的几个小巫师皆脸色大变。
哈利愣了一下，立刻冲进医疗翼，却见里面一片混乱，天花板上的花形吊灯与桌上的东西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最可怕的是贝拉特里克斯，她躺在地上，就像一座雕像被重重地摔过一样，断成了不规则的两截，头与胸部靠在墙边，而双腿与腹部则掉在了门前，却并没有那种鲜血内脏横流的惨状。珀西正将金妮搂在怀里小声安慰，而双胞胎则一齐扶着似乎已经晕过去了的纳威。
“这是怎么回事？”哈利问。
“纳威突然魔力失控了。”双胞胎中的一个回答，满脸疑惑。
但哈利没有问他为什么纳威会突然魔力失控，吸引他注意的是贝拉特里克斯腿边的一个金杯，它让哈利感觉到一种熟悉的魔法波动。
哈利不自觉地走过去，弯腰捡起那个金杯，没有听见闻讯赶来的庞弗雷夫人喝止的声音。
这果然是一个魂器！哈利半跪在地上，捂住额头，又是那熟悉的头痛，这是第几个了？他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呻吟着道：“快……邓……邓不利……多……快……”
他晕了过去，没有看到后面恐怖的情景——那使韦斯莱兄妹们一起惊叫了起来——金杯中突然冒出一股黑色的烟雾，它悬浮在金杯上方，渐渐形成一个人形，向哈利扑了过去。
“哈哈哈……这个完美的身体是我的了！”
但他——或它——并没有得逞，哈利的额头，他左手捂住的位置，指缝中也冒出一股淡淡的黑烟，慢慢地形成一个人形，却比金杯中出来的要淡的多。
“滚开，”它叫道，“他是我的！”
几个小巫师吓得大气不敢去，刚刚离开去壁炉通知邓不利多回来的庞弗雷夫人也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邓不利多脸色凝重，他迅速地抽出魔杖挥了挥，那只金杯立刻被一股烈火包围，烧了起来。那个黑影惨叫着，挣扎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完全消失了，而金杯也碎成了几片。
从哈利额头出来的黑影似乎很会审时度势，立刻指缝中钻回额头不见了。
庞弗雷夫人立刻给了哈利几乎一打的检查魔法，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查出什么不妥来，就好像刚刚那个黑影是她的幻觉一般。她疑惑地看向邓不利多，希望这位当世最伟大的白魔法大师能给她解释。
邓不利多摇摇头，看着满室混乱，挥挥魔杖把房间恢复原状，只是贝拉特里克斯却不可能活过来了，她被邓不利多漂浮起来放回床上，用一条白床单盖上，温和地向几个小巫师道：“你们是来看罗恩的吧，他应该在对面那个房间。好了，去吧，我想庞弗雷夫人会替你们照顾隆巴顿的。”
他走出门去，哈利被飘浮着跟在后面。
“对了，”邓不利多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道，“请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包括哈利，我怕会吓到他。”
几个韦斯莱一起点头，珀西挺挺胸道：“请放心，校长先生，我一定不会让他们泄露出去的。”他严厉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大有想把他们的嘴封起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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