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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天下-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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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看可以得到天瑞甲的时候功亏一篑,大劫主一直耿耿于怀,更难以接受的是他竟一直无法弄清对方的身份来历!
“原来是老对头。”大劫主道,他所说的倒也不假,这是传承了千年的怨仇。
此刻大劫主的心情是既愤怒又兴奋,愤怒的是灵族为何还没有断绝希望,依旧为早已战亡的威仰的遗志奔波效命;兴奋的是总算有了天瑞甲的线索,既然晏聪是灵族的人,只要找到晏聪,就可以一路追查下去,再也不会如先前那般纵然有一身改天易地的修为,也没有发挥的空间。
现在,无须鬼卒再多说什么,大劫主也已知道晏聪的真正计谋了。晏聪先设下了一个有破绽的圈套,假意要引大劫主前去落日峡谷,大劫主多半能识破这是一个圈套,那么他自然就不会穿越落日峡谷,而是继续留在危山十九峰。只要大劫主留在危山十九峰,包括天司杀、地司危、萧九歌、蓝倾城在内的乐土各路人马就不会撤去,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为大劫主所吸引时,晏聪以及灵族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灵族是威仰驾前四灵的传人,而大冥王朝的开创者则是玄天武帝光纪,威仰与光纪之间向来是生死仇敌,灵族在将大劫主视为对手的同时,对大冥王朝的势力同样是充满戒备的。
那鬼卒道:“晏聪多疑且极富心计,很快他就能察觉到异常,请主公早作定夺。属下已是将死之人,愿最后一次为主公尽一份力,请主公现在杀了我,将我的尸体抛置于显眼处,晏聪见了我的尸体,就会相信我已见了主公,主公因为怪罪我欲把主公引向落日峡谷而杀了我。如此一来,他便会自以为计谋得逞,那么主公便可以攻他个出其不意!”
大劫主虽然无情,但此鬼卒如此忠心耿耿,他也难免有些感动,道:“本劫主又岂能杀你?”
那鬼卒复又跪下,恭恭敬敬地向大劫主叩拜道:“有主公这句话,属下为主公所做的一切都值了。属下已中了晏聪的毒,迟早都是死,既然主公不忍下手,那属下就自行了断。”
话刚说完,他忽然抽出一把短刀,猛地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大劫主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他那如石雕般冷峻的脸上 第一次出现了感伤的神色。
他望着那尚未死去的鬼卒,低声道:“我会让晏聪付出代价的!”
那鬼卒张了张口,却不能再说出什么,身子一软,终于仆身倒地。
大劫主慢慢地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让人难以正视。
此时,每个人都猜知大劫主穿越落日峡谷的心意已决!
战传说没有想到自己会与一个本打算殊死一战的对手对饮,更没有想到与此人对饮时还颇为投机。最初他与自称“血影”的红衣男子还不时有所争执,针芒相对,但到后来,却是谈笑风生,彼此间似乎都愿意暂时把一切的矛盾都压下。
到后来,似乎双方都有了醉意——至少战传说有了醉意。当战传说猛然清醒过来时,已是天亮时分了,昨夜的一幕幕情形像是很清晰,又像是很模糊,但有一点战传说是记得的,那就是他曾说了许许多多的话。
想到这一点,战传说不由得为之一惊。
屋子里已不见血影的身影,小夭却在,正坐在战传说的身边打盹。这样陌生的环境,又是与血影这样神秘而冷酷的人共处,小夭竟然能够入睡,恐怕是因为与战传说在一起时,她的心神就格外放松的缘故吧。
战传说清醒过来时,小夭也很快醒来。战传说苦笑道:“没想到我们竟都睡着了。”
小夭道:“昨晚那两个无妄战士又为你们送来三次酒,再后来你就醉了。血影让我别叫醒你,他说他要先离去了,我们留在这儿决不会有危险。”
战传说用力地搔了搔头,不解地道:“奇怪,为何我这么容易醉,他却一点事也没有?”
对于血影,无论是战传说还是小夭,都觉得很是神秘。他的举止本就出人意表,加上又有异域废墟的背景,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不过祭湖之行,倒让战传说再一次体会到自己的惊人潜力——这种潜能几乎有无穷无尽的感觉。对于这一点,战传说也不知是喜是忧,每一次有所突破之前都会昏死过去,虽然一直没有出事,但谁人能保证永远都这么幸运呢?
两人略作商议,最后决定还是回禅都。战传说祭湖之行,就是为了救小夭,现在小夭救出来了,却又有了新的问题:原先认定杀殒惊天的凶手是千岛盟人,现在被彻底地否定了,如果连凶手的身份都不能确知,那为殒惊天报仇又从何谈起?
当然,血影的话未必就一定可信,但不知为何,战传说对血影这一说法几乎没有任何的怀疑,也许是因为血影在有机会杀他的情况下却没有出手的缘故吧。何况血影曾杀了不少千岛盟的人,他与千岛盟是敌非友,也没有理由为千岛盟开脱罪责。
当他们返回禅都时,都不由地想到了那两个已不知所踪的无妄战士,觉得以血影之狠辣,那两个无妄战士多半是难以幸免了,却不知血影是以什么手段牢牢地控制这些无妄战士的。
战传说与小夭不紧不慢地赶路,毕竟只有五十余里,到了午后,禅都已遥遥在望了。禅都周围一带都极少有民舍,这是为了防止一旦有敌军围攻禅都时会以禅都周围的民舍为依托屏障。
没想到在禅都还有三四里的地方,竟已有人在等候着战传说、小夭。这些人多作仆从家将装束,只有一个与战传说年岁相仿的人衣饰光鲜华贵,一望可知是出身名门望族的人物。路中停着两辆马车,他们便在马车旁站着,不时向战传说、小夭这边张望。
当战传说、小夭接近他们后,便见有一人越众而出,向战传说这边迎来,远远地便施礼道:“战公子,我们等候你多时了。”显得很是欢喜。
战传说隐隐觉得眼前这人的确有些面熟,却一时难想起在什么时候见过。那人倒很善于察言观色,便接着道:“在下是天司杀大人手下,与战公子在天司杀府曾见过的。”
战传说经他提醒,果真记起自己 第一次前去天司杀府的时候,此人也在席间。不过这黑而笃厚的中年人在席间很沉默少言,不像那身形高颀的温劳燕那般擅言。战传说 第一次进天司杀府的时候,因不知天司杀用意,难免紧张,以至于此刻除了记起此人姓“师”外,竟记不清此人的名号了。
战传说有些不敢肯定地道:“是……师先生啊?”
那人笑了笑,道:“正是师某,我是奉天司杀大人之命在此等候战公子的。”说到这儿,他开始为战传说引见那位衣饰华贵的年轻人:“这位是天司杀大人的侄子,禅都皆称‘天乐公子’。”
天乐公子向战传说微微一笑,道:“伯父天司杀大人曾几次向我提到战公子,对战公子可是推崇有加。今日一见,果然是神采不凡。”
天乐公子与战传说年岁相近,却显得比战传说老练多了,也许因为他出身高贵,在禅都多半结交甚广的缘故吧。
对方是天司杀的侄子,加上战传说觉得这天乐公子虽然是名门望族中人,却并不盛气凌人,倒很是谦和,心中不由就有了几分亲近,当下忙道:“天乐公子过誉了。”
天乐公子道:“伯父知道战公子祭湖之行是为了救小夭姑娘,他很牵挂此事。三天前伯父奉冥皇之命参与‘灭劫’之役,在与大劫主一战中受了伤。他吩咐我们在这儿等候战公子,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必须告诉你,而且他还吩咐必须在你未回天司禄府前就将你接到天司杀府。”
战传说大惊失色道:“天司杀大人受了伤?伤势如何?”
天乐公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吧……”
战传说不由心头一沉,想必天司杀纵然没有性命之忧,也一定伤得很重。
“天司杀大人要对我说的又是什么事呢?他让这些人在我未入城之前找到我,而不是在回到天司禄府之后,这又是为什么?难道是与灵使有关的事?”战传说联想到灵使也是情理中事,与灵使有关的一些事,是他与天司杀共有的秘密,天司杀也曾说过要暗中查探灵使。如果天司杀要说的是与灵使有关的事,那天司杀要在自己回到天司禄府之前见到自己,也就不难理解其原因了——事实上就算此事与灵使无关,天司杀受了伤,却还在关注着自己,仅凭这一点,战传说也不会拒绝去与天司杀相见。
第三章 天乐公子
马车终于停下,战传说与小夭下车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别院中,院子里有不少高大的树木,却已凋落了大半,院中铺了一层黄色的树叶,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音。四周很静谧,目光越过院墙,可见雕檐画栋在树木的枝叶中隐现。
战传说不由有些感慨,他初次来天司杀府时,就感到天司杀府不像天司禄府那么奢华,但纵是如此,天司杀府也算得上规模恢弘了。他虽是 第三次进天司杀府,此时却仍判断不出自己是在天司杀府的什么方位。
天乐公子从另一辆马车中下来时,恰好有一清瘦老者由别院的门前经过,被天乐公子叫住了,天乐公子与那老者交谈了几句,那老者看了战传说与小夭一眼,便离去了。天乐公子转而对战传说道:“伯父正在等候战公子——他现在是想接迎战公子也难以做到了。”
战传说暗忖天司杀一定伤得极重了,却不知大劫主结局如何?口中已道:“我们这便去见天司杀大人。”
在天乐公子的相陪下,战传说、小夭穿过几道门户,来到一房门前,门外有两个中年男子,见了天乐公子便施了施礼,天乐公子指了指战传说道:“这便是大人要见的战传说战公子。”
那两人忙恭立一旁,道:“战公子请!”
天乐公子、小夭也欲随之而入时,却被那两个中年人不失客气地拦住了,他们道:“大人吩咐过了,见战公子时,他不希望有他人在场。”
天乐公子尴尬地笑了笑,有些歉意地望着小夭。
小夭看出天乐公子的为难,便对战传说道:“战大哥,你见了天司杀大人,便代我问候一声。”
战传说点了点头。
其中一中年男子随战传说入内,而另一人则上前将门掩上了。穿过了短短的通道,战传说便置身于一间颇为空阔的大堂中,只有几件简简单单的摆设,显得很朴素。那中年男子垂着手,很恭敬地道:“大人,战公子来了。”
战传说这才注意到大堂两侧还有几扇门,想必是连着几间内室,却不知天司杀是在哪一间。
这时,从左侧一间房内传来有些虚弱的声音:“请战公子进来吧。”正是天司杀的声音。
想到那高大雄伟有如天神的天司杀,此时声音竟如此虚弱,战传说暗暗为之担忧。同时,他也想到受伤之后天司杀还急于要见他,恐怕是有相当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中年男子将那扇门推开,向战传说道:“战公子请!”随后他自己便倒退着退了出去。
若真的是关于灵使的事,天司杀如此小心防备也是情理中事。
战传说进了内室,内室的光线颇为暗淡,窗户幕帘低垂,好在战传说现在的功力已很深厚,目力非一般人所能及。
与外面的空阔不同,这间内室的摆设颇多,战传说目光迅速一扫,却未见到天司杀,不由有些奇怪。
没等他再细想什么,身后的房门“吱呀……”的一声,关上了。不知为何,战传说心头忽然一跳。
但他绝对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杀机!以战传说眼下的修为,定能敏锐无比地捕捉到危险的气息——但此刻战传说没有感受到。
“或许,是自己太多疑了?”战传说心中闪过此念。
“天司杀大人……”战传说叫了一声。
“是战公子吧?”竟很快就有了回音,但这次却不是天司杀大人的声音,而竟然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战传说的脑海中闪过了天司杀的女儿月狸的身影。战传说作如此联想其实也在情理之中,连身为天司杀侄子的天乐公子都被拒之门外,那么能留在天司杀身边的女子,当然绝对是天司杀最亲近的人,而月狸作为天司杀掌上明珠的唯一爱女,当然在此列。
却见一女子自屏风后走出,向战传说淡淡一笑,轻声道:“大人就在密室里,战公子请随妾身来。”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妇人,言语身段都予人一种如水般的感觉。她的容貌与爻意、姒伊相较算不得出众,只是其肤色格外的白皙细腻,以及那如月牙儿般微微弯起的双眼,都显出其娇弱之美,让人不由得便生起怜惜呵护之心。
此女子作妇人装束,又自称“妾身”,自是已为人妇了,这使战传说对她的身份不由有些迷惑,却又不便相问。
那女子转入了屏风后,战传说定了定神,也跟随过去,倏闻那女子在屏风后“啊呀……”一声惊呼,显得很是惊愕恐惧,战传说凛然一惊,不假思索地一步跨进,口中急道:“夫人怎么了?”话音未落,忽然幽香扑鼻,紧接着一温软而富有弹性的动人娇躯突然扑入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抱住。
战传说初时还以为是那女子因受了惊吓,惊惧中本能地向他寻求保护,但当他目光望向那女子时,顿觉一股热流一下子涌入脑中,就像是有一把火突然在他的脑海中熊熊燃起。
那女子仅着贴身薄衫,娇美诱人的身躯几乎一览无遗,在幽淡的光线中,散发出让人窒息的诱惑力。每一条曲线,每一寸肌肤,都在表明着某种暗示……更要命的是那女子竟将她的身子紧紧贴在战传说的身上,喘息微吁声似惊似喜,呢喃不清。
战传说何时有过如此惊艳的经历?一时间竟无法作出任何的反应,而在这样的沉默与震惊中,反而更能敏锐地捕捉到那女子的声音、温度、曲线。
那女子的双手在战传说的身上游移,她的手法很高明,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激情,但却又不显得突兀,让人难以抗拒。
战传说的理智终于挣脱了诱惑,他近乎粗暴地抓着那女子裸露着的秀肩,用力地将之推开,声音低哑地道:“夫人自重!”
他已意识到某种潜在的危险,如果真的只是天司杀要见他,告诉他某件要紧的事,那天司杀身边的人怎敢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举动?他留意着那女子的每一个动作,只要她敢有所企图,他立即就会出手。
但那女子却并没有更多的举动,只是忽然有些诡秘地一笑,随即忽然大呼:“救命……”
那一刹那,战传说本是火热的身躯突然一下子变得冰冷,他的心也在急剧地坠落!惊怒之间,他毫不犹豫地出手如电,飞速封住了那女子的哑穴。
这纯粹是一种本能的反应,那女子的惊呼对战传说来说不啻于一记惊雷。当他猛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时, 第一反应就是制止阴谋的继续。
几乎就在他点了那女子哑穴的同时,一片呼喝声四起,同时夹杂着“砰砰……”几声门窗破碎的声音,有几个身影自不同的方向难分先后地强自闯入。
门窗洞开,屋内一下子明亮了不少。战传说此时却恨不得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在惊怒交加之时,他的心头闪过一念,那便是破开屋顶突围而去!他自忖以自己的修为,如果这样做,或许在谁也没能看清他的容貌时,就已脱身离去了。但这样的念头终只是一闪而过,他终究没有这样做。
不是担心会失败,而是这么做就等于向陷害他的人做出了屈服与让步!
战传说却不知道,他咬牙留下来,会为他带来多少不利的影响。
一把单刀自屏风的中部穿刺过来,再一搅,屏风被划成两半,旋即被人猛力踢飞,战传说已被六七人团团围住。
那女子蹲下身去,双手抱胸,长发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孔。
将战传说围住的人都是家将装束,战传说目光一扫,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这些家将都有兵器,不过他们只是将战传说团团围住,却并不动手。有人向战传说横眉怒目地喝道:“大胆淫贼,竟敢对木夫人无礼!”也有人向那“木夫人”问道:“木夫人,是不是这姓战的小子冒犯你了?”
“木夫人”点了点头,却不肯抬起头来。不知怎的,战传说心头倒有些不忍了,竟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掷向那“木夫人”,沉声道:“将它披上吧!”
那几名家将都不由得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大声呵斥:“狂妄小子,死到临头还口出轻薄之言!”
那木夫人借着战传说衣裳的遮挡,慢慢地站起身来,不过仅一件外裳实在难以尽掩她的诱人胴体。
战传说看了她一眼后,转而对那几人道:“让天乐公子来见我!”
说这话时,战传说已动了怒气,他相信这事与天乐公子一定脱不了干系,只是他暂时还猜不透天乐公子为什么要这么做罢了。
想到天乐公子的同时,战传说也不由得为小夭担心。他自忖自己未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就算有人陷害,终也能清者自清,但若是小夭也遭受了类似的遭遇,她一个姑娘家怎堪忍受此辱?能在红衣男子血影的手下保持清白之身,已是万幸,难道小夭还要再遭一劫?
战传说并未声色俱厉,但他的眼神、语气中,所隐含的怒气却让人皆是心头一寒!
眼看几件兵器就要一起招呼到战传说身上时,战传说的身躯忽然动了动,随即那六名家将便突然难分先后地倒跌而出,毫无反抗地重重撞在墙上、柱上,颓然跌落,胸口沉闷欲爆,似乎整个身躯随时会被莫名的力量挣爆得四分五裂。如此骇然的感觉,让他们脸色皆煞白若纸。
这时,他们才知道,以他们的些许修为,根本就不可能伤战传说一丝一毫,更勿论要取其性命。若不是战传说手下留情,只怕他们的结局将更悲惨。
就在这时,战传说听到更多的脚步声、呼喝声响起,听得出正有越来越多的人向这边赶来。
至于赶来的人是对陷害战传说一事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战传说就不得而知了。但无论如何,在这种情况下,将自己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实在不是一件让人感到愉快的事。
“战传说,你好大的胆子!”
一声低喝,自那已被踢开的门口处走进一人,衣饰华贵,面目俊美,正是天乐公子!
战传说一见天乐公子,便觉自己的脑中“嗡嗡”作响,一股热血直涌上来。他强迫自己镇定些,这里是天司杀府,天乐公子若真是此事的知情者,那他敢在天司杀府这么做,事情就极不简单了。
天乐公子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像是对战传说有着刻骨之恨。战传说忽然觉得要么天乐公子并不知真相,要陷害自己的另有他人;要么就是这天乐公子太会演戏了。
天乐公子慢慢走来,边走边道:“小夭的父亲殒城主与天司命大人是故交,她就是天司命府的客人,当然不会有事。”
战传说心头一震,沉声道:“这里是天司命府,而不是天司杀府?”
天乐公子双手后负,站定了,他点头道:“当然是天司命府。”
而这时外面人影闪动,看来已惊动了越来越多的人了。
当战传说确知这是在天司命府而不是天司杀时,真有点哭笑不得,这事本绝对不会混淆的,偏偏战传说竟轻易地中了圈套,将天司命府当做了天司杀府。怪只怪他缺乏警惕之心,否则当他乘车进入禅都时,纵然马车车厢一直垂着车帘,但他只要掀开车帘略加察看,也应该可以看出路线有异。
也许,是祭湖之行有惊无险,让战传说不免有些松懈了。
其实此事若再回头想想,会发现不少的漏洞,但在事发当时,却不会有谁轻易地起疑心。
在暗自自责的同时,战传说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既然这是天司命府,那么此事与天司杀多半就没有关系了。否则,被一个自己信任的人出卖,那将是更大的痛苦。
战传说沉声道:“你以为这样无中生有的谎言,会让别人相信吗?”
天乐公子很认真地道:“怎么会是无中生有?你与他人约战祭湖,为的就是救小夭姑娘,而小夭姑娘的父亲殒城主与天司命大人交情甚厚。木夫人是天司命大人的儿媳,她好心将小夭与你接入天司命府做客,又有何不妥?至于会不会有人相信,哈哈哈……你尽管放心,天司命府中之人说的话,总是有些分量的,而且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你如何能够狡辩?再则,我等与你无冤无仇,怎会平白无故地冤枉你?”
顿了一顿,他看了看一旁的木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芒:“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有诬陷你的可能,木夫人又怎可能诬陷你?木夫人与其夫君明公子感情甚笃,三年前明公子不幸英年早逝,木夫人痛不欲生,曾为明公子绝食六天。最后,当今圣皇也深感木夫人之情义,亲自劝慰木夫人,才使木夫人回心转意。木夫人之忠贞不渝,禅都万民皆知,难道你想说木夫人也在陷害你?”
战传说叹了一口气,道:“现在看来,连我自己都几乎相信我是一个见色起意的人了。”
天乐公子很严肃地道:“你本就是。”
战传说望着天乐公子道:“这是谁的主意?”
天乐公子冷笑一声,道:“我已说过,这是事实。”
战传说道:“那么,你想让我怎么做?”
天乐公子道:“你手段卑劣,冒犯的又是木夫人,现在是在天司命府,当然要由天司命大人来决定如何处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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