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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天下-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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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乐公子还要再说什么,天司命已道:“送天乐公子!”
立即有天司命府的人进来,毫不客气地将天乐公子“送”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战传说、小夭、天司命。
天司命望着战传说道:“如今,万圣盆地一带,‘灭劫’之役正如火如荼,天司杀与地司危大人皆为‘灭劫’一役身先士卒,更有数千乐土武道中人参与‘灭劫’一役,战公子有一身惊人的武学修为,莫要辜负了。”
战传说本是急于向天司命解释在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但听罢天司命的话,他忽然觉得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对于“灭劫”之役,他是知道的,也知道此战关系重大,可以说直接关系着乐土的盛衰。战传说忽然发觉与之相比,自己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在这样的事情上纠缠不清,实非男儿所为。
天司命接着道:“今日我在紫晶宫见冥皇之时,曾力谏冥皇将你召为皇影武士,没想到冥皇却不同意。”
战传说对能不能成为皇影武士,自是毫不在意,倒是对天司命为何要举荐他为皇影武士有些好奇。而冥皇不愿用他,是再正常不过了,试问又有谁会用一个自己曾一心要将之置于死地的对头呢?那岂非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天司命继续道:“冥皇说将战公子封为皇影武士,是大材小用,未免太可惜,他愿意将更重要的权职交与战公子。”
战传说与小夭皆大感意外。
战传说忍不住道:“冥皇何以知道我能担负要职?”
“战公子与天司杀大人并战勾祸,以及后来在天司禄府逼使勾祸退却,这两件事早已让战公子享誉禅都了,冥皇明察秋毫,岂能不知?”
战传说心头飞速转念,口中道:“据我所知,皇影武士的地位很高,若说比皇影武士的权位还要高,那岂非……”
“恐怕至少可与双相八司相提并论了。”天司命很郑重地道。
天司命一见战传说,并未追究战传说“冒犯木夫人”的事,反而谈起与此毫不相干的事来,让战传说大惑不解。
没想到这时天司命却话锋一转,终于言及“冒犯木夫人”的事了。天司命道:“木伶是本司命唯一儿子的妻子,她可称得上是淑贤聪慧,可惜我儿无福。虽然她愿为我儿独守此生,但我却如何忍心让她就此孤寂一生?千岛盟的民风一向是女子一生不得嫁二夫,我大冥乐土却不墨守此陋规,否则也不会有万圣盆地的十里画廊了。故我曾多次劝木伶另择良枝而栖,但她总是再三推辞。战公子若是有意于木伶,也不应如此唐突,只要战公子真心待她,本司命必以亲生儿女之礼,将木伶嫁于战公子。”
战传说不由哭笑不得。
乐土的民风与千岛盟的确颇有不同之处,对于改嫁的女子,乐土人并不会加以歧视,娶了改嫁女子的男人,也不会觉得是一种耻辱,整个乐土民风皆如此,也就习以为常了。正因为如此,在乐土寡居的女子就显得格外少了,而那些为情独守一生的女子,亦备受人尊敬。
[注:大冥乐土虽然不反对女子改嫁,但对有夫之妇与他人的苟且,却是深恶痛绝的。
在这方面,乐土可以说比千岛盟开化多了,其中最能集中反应这一点的就是万圣盆地的十里画廊。
十里画廊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场所,它处于万圣盆地的中部。万圣盆地有一条很著名的河流,名为“绿风河”,绿风河之所以出名,并不是因为它的宽广或流程长,而是因为它起源于万圣盆地,终止于万圣盆地,而没有汇入江海之中。确切地说,它也不算终止于万圣盆地,只是在万圣盆地以外的范围,它就成了地下河,在地面以下默默流淌。一条本是奔腾不息的河流忽然消失于地下,无疑是颇为吸引人的,加上绿风河两岸地势平坦,绿树成荫,风景秀丽,所以绿风河便出了名。
而十里画廊便是在绿风河的南岸。
十里画廊本来只有几家茶楼客栈,后来,大冥乐土与千岛盟数度血战,使乐土平添了许多失去夫君的妇人,这其中一部分较有钱势也不愿忍受寡居的寂寞者,便在绿风河南岸建起了几间精致的小楼,居住其中,平日或结伴赏玩绿风河的景致,或在茶楼中小坐,倒也过得恬淡闲适,这当中却有几个胆大的女子自画了几幅肖像,挂于自家的小楼前,半真半假地声称要择夫而嫁。
这几名女子都是敢作敢为的佳人,在以武立国、民风开化的乐土,这样的性格是颇有吸引力的,巧笑倩兮的美人图与如画的绿风河美景相映,让不少风流自赏的男子流连忘返,惹出了一些风流趣事来。最终,这几名女子竟都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其中以萧十三娘与天纵奇才的长空陌路之间那段故事最为曲折动人。绝世倾国倾城的萧十三娘与天纵奇才的长空陌路的那段佳话,在更多的寡居女子心头荡起涟漪,纷纷效仿。久而久之,绿风河南岸的精致小楼越来越多,绵延数里,渐渐地就有“十里画廊”之称了,“画廊”其名不言自明。十里画廊聚集了众多女子的同时,也吸引了不少男子,这一带茶楼酒肆的生意也日渐兴隆。
自从大冥王朝定都于禅都后,十里画廊就是万圣盆地一带最热闹的去处了。
不过,近些年来,千岛盟与大冥乐土虽然仍有冲突,但已远不如以前那么频繁,而且冲突争战的规模也小了许多,战亡的乐土人少了,十里画廊也渐渐地萧条了。
战传说虽然自小在桃源长大,但对于乐土这种豪放的民风,倒是有所了解的。
天司命说的这番话在战传说听来,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在此之前,他从未与木夫人见过面,又怎可能会对她有所心仪?天司命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他却还是这么说了,其用意何在?
“总不至于是要我‘将错就错’,索性娶了木伶吧?”心头这么想时,战传说也觉得有些好笑,真不知木伶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这事与天乐公子当然有关,但与天司命又有没有关系呢?战传说不敢断言。
想了想,战传说还是正色道:“或许天司命大人对我还是有所误会,但我自知我是清白无辜的,所谓清者自清,我问心无愧便已足够。如果天司命大人信得过我,便让我与小夭回天司禄府,若是大人还有什么疑问,我愿意留下把一切查个水落石出,以免大人还心存芥蒂。”
在不知天乐公子、木伶的用意之前,战传说并不想深究此事。小夭安然无恙,天司命也没有兴师问罪,战传说并未受到太大的损害,只要此事不在更大范围传开,不妨就让它成为过往云烟。
当然,照理木伶与天乐公子既然费尽心机设下了这个圈套,就决不会这样不了了之,只是他们若想有进一步的举措,就要看天司命的立场如何了。不过照天司命对天乐公子所说的话来看,他是在暗示、警告天乐公子不要把今天的事传出去,一般情况下,天乐公子对天司命应该有所顾忌,如果连天司命都否认战传说对木伶有冒犯的举动,那天乐公子的话就很难让人信服了。
问题在于天司命的态度始终是模棱两可,让人捉摸不透。
天司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罢了,谅天乐公子也是个识趣之人。”
言下之意,天乐公子就算要将这件事传出去,也会慑于他的态度,而不敢那么做。战传说也不希望此事传开,但他与天司命的心态似乎又有不同,天司命像是认为战传说的确有不轨之举,只是为了顾全战传说与木伶的名声才作此决定。
战传说感觉到了这一点,但要澄清此事是十分困难的,如果木伶也一口咬定,他就百口莫辩了。在禅都,相信木伶的人比相信他战传说的不知会多出多少。
战传说只好道:“我与小夭离开天司禄府已有数日,应该回天司禄府了。”
天司命缓缓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回天司禄府的途中,战传说一直闷闷不乐。
小夭忍不住道:“天司命的人一告诉我这件事,我就知道这决不是真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战传说苦笑一声,道:“你当然知道这是假的,我是与你一道进天司命府的,而天乐公子却声称是天司杀府,又说天司杀受了重伤……”
小夭道:“破绽太明显了,所以我都觉得没有必要为战公子你辩解了。我倒想看看天司命府的人能掀起什么风浪——结果,他们让我失望了。”
她有意地轻描淡写让战传说不由哑然失笑,心情也略略轻松了些,便道:“你好像希望我惹上更多的麻烦才好。”
小夭轻声道:“总之,无论如何,我永远相信你,也支持你。”
“若是我真的错了,或者我成了一个恶人呢?”战传说见她说得认真,就与她开起了玩笑。
小夭平淡而肯定地道:“当然还是支持你。”
“为什么?”战传说有些好奇地道。
“就算你成了一个魔道中人,在我看来,你也是一个好的坏人。”小夭道。
“哈哈哈哈……”战传说大笑道,“竟还有‘好的坏人’这种说法吗?”想了想,又有些感慨地道,“的确,我应当是既成不了魔,也成不了神的,最多,我只能成为一个妖吧。”
小夭咯咯而笑,战传说却是一脸严肃,小夭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喘息道:“你……你……是妖……”
自殒惊天遇害后,她还从未如此开颜笑过,战传说心道:“但愿她能一直这样开心才好。”
小夭的笑让战传说心头的阴郁一扫而空,他道:“天司命说冥皇欲授我比皇影武士更高的权位,你说比皇影武士更高的权位会是什么?总不至于成了双相九司吧?”
小夭想了想,道:“对了,冥皇一定是想将香兮公主嫁给你。香兮公主的夫君,地位当然在皇影武士之上。”
战传说笑道:“有理,有理,怎么我就没有想到?听说香兮公主是倾国倾城之色啊!”他自十四岁之后的记忆为一片空白,对男女之情似懂非懂,反倒没有了大多的拘谨,又一心想让小夭开心些,便有些信口开河了。
小夭的神色却黯淡了,她的目光望向了别处,道:“香兮公主若见到你,恐怕也会对你有好感的。也只有她那样既有尊贵的身份,又十分美丽的女人才配得上战大哥你了。”
战传说察觉到小夭神色的变化,隐隐明白了什么。小夭那淡淡幽怨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怜爱,战传说少年心性忽起,忍不住逗他,故意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冥皇已将香兮公主下嫁给盛依之子盛九月了。”
小夭的肩头微微一颤,她望了战传说一眼,随即又飞快地移开了目光,道:“战大哥就从未考虑过与身边的女子……相依相伴吗?”
“身边的女子……”战传说怔了怔。
“比如……爻意姐姐。”小夭道,“你与她实在很般配的,爻意姐姐她既聪明又美丽。”
战传说见她说得认真,也不与之分辩,心中想到若爻意知道异域废墟是木帝威仰的后人,该是何等的惊喜?先前她一直希望能与自己一同前往荒漠中的古庙,现在看来,这一决定其实是颇有道理的,那座古庙十之八九与异域废墟有联系,这也就等于说有可能与木帝威仰有联系——尽管这样的联系也许是非常间接与不明显的。
……
战传说、小夭回到天司禄府时,天司禄显得很是高兴,即便吩咐人准备宴席,要为战传说接风洗尘。其实天司禄对战传说的态度,最终还是取决于姒伊对战传说的态度,姒伊重视战传说,他就不能不重视。
天司禄的热情让战传说略略放心,推测天乐公子应该没有把天司命府中发生的事散布开来,否则天司禄就应该对他有所疏远了。
天还没有黑下来,宴席便开始了。这时战传说、小夭皆已沐浴更衣过了,心情也因此而轻松了不少。此次祭湖之行,可以说是有惊无险,只是战传说的脸上添了一道伤痕,但血影阻止得很及时,那道伤痕并不长,亦不刺眼。
姒伊、物行、爻意当然也应邀入席了,这一次,天司禄宴请的人比战传说初入天司禄府时的人还要多,有几人是战传说从未见过的,其中一个总显得满不在乎的年轻人引起了战传说的注意。在席间天司禄是地位最高者,所以众人多少有些拘谨,即使是说笑,也是极有分寸,唯有那年轻人却谈锋甚健,可以说是夸夸其谈,口若悬河,在座的除了战传说、小夭、爻意、姒伊之外,其他人都比他年长,但他却毫不内敛,很快便喝得微醺了,借着酒意,那年轻人越发有些轻狂了。
战传说暗自猜测这年轻人一定大有来头,也许又是一个如天乐公子那样,可以出入禅都豪门的豪强子弟,天司禄等人一直称此人为巢由公子,对这巢由公子言行无状之处都是视若无睹,并不与之计较。
战传说正在揣摩那巢由公子时,巢由公子的矛头竟指向他了。
巢由公子端着一杯酒,脚步踉跄地走到战传说席前,笑容可掬地道:“自古英雄好酒色,战公子身边已有两位绝色丽人,这‘色’字自然是占了,却不知战公子对酒有何见地?”
战传说暗自皱了皱眉,心道好酒色者还能称为英雄吗?
这时席间的人都望着他与巢由公子,有部分人分明是带着要看一出好戏的神情。看样子,巢由公子这等不羁之举,禅都人已是司空见惯了。如今战传说自与天司杀并战勾祸,并成为天司杀府座上佳宾之后,他在禅都已颇为知名了,旁人不知他与冥皇之间的过节,都以为从此战传说攀着天司杀这棵擎天大树,很快就可以飞黄腾达了,所以难免对战传说有些妒忌。现在禅都最难纠缠的巢由公子找上了战传说,不少人便抱着要看一出好戏的心态。
姒伊浅笑不语,天司禄则是饶有兴致地望着巢由公子,并不制止,他的态度与他既是年长位尊者又是宴席的主人的身份很相符,试问有谁宴客时不希望能热闹些呢?巢由公子虽然奇谈怪论,却也是并不过激,而且此人给禅都人的印象一贯就是如此,若是巢由公子一本正经,恐怕反而让人大大吃一惊了。
战传说道:“在下自忖称不上什么英雄,恐怕也没有人会认可我是英雄,所以巢由公子此言用在我身上并不合适。”
巢由公子不以为然地道:“战公子太客气了,现在天下安宁,要出个大英雄就很不容易了,你总算曾力战勾祸,也算是个人物了,又何必扫了大家的兴?”
旁人隐忍不笑,爻意却忍不住了,她这一笑,满室生辉,众人不由都呆住了。
战传说也是哭笑不得,心道你这是捧我还是损我?不过他对这样的声誉的确不太在意,当然也不会为巢由公子的话生气,当下以退为进:“想必巢由公子对酒颇有见解吧?”
“这个自然。”巢由很认真地道,“酒就是无。”
战传说一怔。
众人也为巢由的话所吸引了,虽然明知巢由所说的多半是似是而非的奇谈怪论,却也很想听听这酒怎么会是“无”。
战传说道:“愿闻其详。”他心想多半是巢由在故弄玄虚。
巢由将手中的酒杯凑向宴席上的烛火,那酒颇烈,遇火即燃,晶莹的酒杯中跳跃着一团幽蓝色的火焰,煞是奇观。巢由望着那团火焰道:“当这团火灭了的时候,这杯中所剩的,就是无色无味的水了,我们所饮的是水吗?当然不是,那就是这团火吗?似乎也不是。大醉之后,我们有时忧愁,好像饮下的是忧愁;有时却激昂,似乎饮下的是慷慨激昂之志。区区一杯酒,何以能承载如此多的东西?非也,非也!人皆以为酒能助兴,其实‘兴’本就已在自己心间,譬如这杯酒,无色无味,但谁若将之喝下,却一样可以让他或是忧愁,或是欢喜,因为他相信这是酒。如此看来,酒其实就是‘无’,它本是无,若你希望它是忧愁,它便有忧愁,你希望它有慷慨激昂,它便有慷慨激昂。这就是所谓‘万事皆赖于我’的真谛了。”
一番侃侃而谈后,有好事者便为巢由公子大声叫好,连称“高论高论”。其实是否真的是高论,又高在哪里,并无人细究。
却有人嗡声嗡气地道:“我却是不信。”
战传说好奇地向说话声那边望去,看到的是一个粗粗壮壮的汉子,大手大脚,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若炭。
巢由摇头叹道:“扫兴扫兴。”慢慢地向那人走了过去,战传说看出巢由有不俗的武学修为,不由得为那汉子捏了一把汗。
巢由走到那人身前,有些不满地道:“你不信吗?”
那汉子耿直得很,道:“自是不信。”
巢由便道:“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你说今日你的心情如何?”
那汉子道:“我孔大孟今天刚喜得贵子,当然是开心得很。”
战传说暗道:“你既人逢喜事,又何必要与这巢由公子相执拗呢?由他信口开河便是了。”
巢由点了点头,道:“那么你若饮下这杯酒,就会更开心,你信或不信?”
“不信。”那孔大孟毫不犹豫地道。
巢由哈哈一笑,环视众人之后,对天司禄道:“烦请天司禄大人做个明证,我让老孔喝下这杯酒后,若他未更觉开怀,我便输与他十张金叶,若是他输了,就得罚酒十杯,大人意下如何?”
天司禄笑道:“本司禄愿为你们做个明证。在这么多嘉宾面前,巢由公子也定会守信的。”
巢由道:“这个自然!”转而对孔大孟道:“若你赢了,那十张金叶算是给你儿子的见面礼吧。”
说着,就笑吟吟地将手中那杯酒递了过去,此刻杯中的火焰已灭。
孔大孟伸手就欲接过,忽又缩回手去,瞪着眼道:“喝下这酒杯后我是否更开心,又如何断定?”
巢由胸有成竹地道:“我自会问你,只要你亲口承认,那便是了。”
战传说心道:“休说孔大孟不可能真的会感到更开心,就算感觉到了,他只要一口否定,那十片金叶就赢定了。”
孔大孟大概也是这样打定了主意,毫不犹豫,接过那杯酒,将之一饮而尽,随即稳稳当当地坐着,看样子是在等着巢由发问。
巢由却不急着问他,而是背转过身,对侍立一旁的侍女道:“备好十杯酒。”
侍女刚答应一声,忽闻“扑哧”一声,有人先声笑了,循声望去,发笑的赫然是孔大孟!此时他正以手用力地捂着自己的嘴,却仍看得出他是一脸笑容。
众人见这情形,都觉得既惊讶又好笑。
孔大孟的双眼都眯了起来,然后整个身子都开始抖动起来,几乎就坐不住了,他不由将手按在长几上,长几上的杯盏碗碟也不住地跳动,响成一片。
终于,孔大孟再也忍不住了,他松开手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前躬后仰,乐不可支。
天司禄身边的独狼是个性格阴沉、不苟言笑的人,他自己不喜言笑,似乎也不愿看到别人开心,战传说初进天司禄府时,就几乎与这个独狼发生冲突,幸好当时姒伊三言两语巧妙地化解了。此时,他见孔大孟如此模样,不由皱了皱眉,沉声道:“孔大孟!”
孔大孟并不是天司禄府的人,却是天司禄府的客人,不过此人地位不高,独狼是天司禄府的红人,也不怎么把孔大孟放在心上,竟直呼其名了。
“孔大孟?”孔大孟微微一愕,就在众人以为他要恢复过来时,他却笑得更不可收拾了,好像“孔大孟”这三个字也十分有趣般。
巢由这才笑道:“老孔,你是否很开心啊?”
“哈哈哈……哈哈哈……我实在开心得很啊……”孔大孟一边笑一边摸着眼泪。
“那是否比原先更开心了?”巢由又道。
“我比原先更高兴啊……我有儿子了……哈哈哈……”孔大孟抓起一只茶杯,想要喝口水,却因为笑得太厉害了,杯子与牙齿碰得“咯咯”直响,茶水都溅了一地。
巢由这才上前拍了拍孔大孟的肩,道:“老孔,你输了,请将十杯罚酒喝了吧。”
孔大孟竟慢慢地静了下来,他有些赧然地看了看众人,不好意思地道:“诸位见笑了……奇怪……刚才我实在是开心得紧……”
众人哄堂大笑。
孔大孟老老实实地把十杯罚酒都喝了,却也未显醉意。看来他的酒量并不差,也不知怎么方才就那么失态。
众人都知巢由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但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做的手脚,却无人发现,当然也不好说什么。再则,就算巢由做了手脚,他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博众人一乐而已。
小夭却想:“那孔大孟与巢由会不会是事先便串通好了的?”
天司禄道:“巢由公子关于酒的高论,实在是让人耳目一新,难得诸位这么高兴,今日又有小夭姑娘平安脱险、逢凶化吉这样的喜事,诸位理应痛饮一番啊。”
“据我所知,这位小夭姑娘,就是殒惊天的女儿,殒惊天曾被收入黑狱,天司禄大人为罪臣的后人脱险而庆贺,就不怕圣皇怪罪吗?”一个冷冷的不协调的声音忽然传入众人耳中。
大堂内顿时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天司禄的目光投向了说话人所在的方向,说这番话的是一个削瘦的中年人,就在战传说的对席。
天司禄道:“这个嘛……季先生就不必多虑了,殒城主虽然曾入黑狱,但本司禄仍觉得他不失为人中俊杰,何况此事与小夭姑娘可是毫无关系。”
“你……”那削瘦的中年人微微动容,看样子他似乎没有料到天司禄会这么说。
“本司禄知道季先生是地司杀大人身边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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