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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天下-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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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一点,伯简子的心情难免失落。
照理,小夭对这件事应该是最关注的,但伯简子却感到小夭对此并不在意。有几次,他曾旁敲侧击地试探小夭对这件事的看法,小夭都未曾流露什么。她在南尉府的生活,几乎可以用“深居简出”形容。
伯简子与小夭年龄相仿,幼时常在一起嬉戏玩耍,小夭性情直爽,没有大小姐的架子,可谓是两小无猜。见小夭情绪低落,伯简子也有些担心,这一夜,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见一见小夭,劝慰她几句。于情于理,都应如此。
伯简子行事低调,这次也没有带随从,独自一人去见小夭。
小夭的屋中亮着灯,灯光从窗纸透出,洒在窗外清凉的地面上。
伯简子走至门前,轻轻叩门,却没有回应,他想了想,又叫了两声“小夭”,仍是寂静一片,伯简子有些疑惑,手下意识地用了点力,门是虚掩着的。
“这样进去,是否太冒昧了?”
这么想着,伯简子又大声地清咳了几声,如果小夭是在屋内,决不会睡得如此沉的。
但屋内仍是静悄悄的。
伯简子心头一沉!
对小夭安危的担忧超过了对男女之别的顾忌,毕竟他们一起长大,有如兄妹,伯简子再不犹豫,果断地推门进入。
小夭果然不在屋内!
伯简子 第一个反应是立即传令寻找小夭,但很快他便改变了主意。他怀着颇为忐忑的心情,将屋内仔细地打量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担忧之情略去。
随后,他的目光投向了桌上的那盏灯。
灯已结了长长的灯花,不时地“噼啦……”一声,由这一点看,小夭不在这屋中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她会是去什么地方?
小夭是在坐忘城长大的,对这儿的一切都很熟悉,她要离开此屋出去走走本也很正常,但连这盏灯都未灭就出去,则有些不正常了。
伯简子略略思忖,悄然退出屋外,将门重新虚掩。
如果小夭是出去散心,应该是在南尉府的后院,那儿比较僻静。伯简子快步向后院走去,但进了后院,竟仍未见小夭!
伯简子有些沉不住气了。
后院除了花房、伙房外,还有一条通道可以通向南尉府的武备库,本是用以贮存兵器、甲胄之类,但现在武备库基本是空置着的,早在数年前,坐忘城就把四大尉府的四个武备库合并了,统一建了一个大型武备库。现在南尉府的武备库中只是堆放着一些杂物,照理,小夭应该不会在武备库。
伯简子还是决定去武备库看一看,他担心越是偏僻无人的地方,小夭就越有可能发生什么意外。
当武备库尚未荒废时,其周围一带的戒备是极为森严的,而如今周遭却是一片荒凉景象,连通武备库的那条路也因为很少有人踏足而变得十分荒凉,杂草丛生,秋露悄然渗湿肌肤,凉意沁心。
伯简子正前往走时,小夭竟迎面走来了。乍见伯简子时,她并不吃惊,倒是伯简子自己有些不自在了,他道:“我……”
小夭平静地道:“我只是出来随便走走。”
伯简子笑得有些不自在,道:“这地方有些荒凉了,以后你要是想出来走走,可以告诉我,我让人陪着你。”
小夭道:“多谢了,伯大哥也许多虑了,在坐忘城中,我怎会出什么事?”她自小称伯简子为大哥,至今也没有改。
伯简子虽觉小夭独自一人来这偏僻的地方有些蹊跷,却不再追问什么,暗自决定以后对小夭要多加关注与关照,决不能让小夭在南尉府出什么意外。
当伯简子与小夭并肩而行时,过处正有一双眼睛妒忌地望着伯简子,那目光有失落、有怨愤。
那是伯简子的胞弟伯贡子的目光。
伯贡子感到自己比兄长伯简子更配成为南尉将,他觉得伯简子行事处处小心,唯恐得罪了什么人的样子未免太可笑,这岂是成大事者所应有的举止?而伯简子在面对是否支持坐忘城派人马参加征伐劫域这一问题时的犹豫不决,更是让伯贡子忍无可忍!
“他仅仅因为年长的原因而成了南尉将倒也罢了,现在居然还利用这一身份,寻机对小夭大献殷勤!”伯贡子越想越不是滋味。儿时小夭出落得美丽可爱,伯简子、伯贡子都很喜欢她,在嬉戏中也是变着法子逗小夭开心,并以能得到小夭的亲近、赞许为骄傲。伯贡子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一直认为自己的悟性、天赋都在伯简子之上,虽然自战传说进入坐忘城后,伯贡子受了重挫,但这一本性却未完全改变。
伯贡子身处一间不起眼的小屋中,站在可以望见伯简子、小夭二人的窗前,没有点灯,整个人隐于一片黑暗之中。
伯简子不知道自己正被人默默地注视着,他将小夭送回房中后并未作任何逗留,便离开了小夭的屋子。
他想:明天是否该选个伶俐的侍女陪着小夭?
但到了 第二天,他就发现不必这么做了,因为爻意竟也回到了坐忘城,而且居然是独自一人返回坐忘城。
“战传说为何没有与她同行?”包括伯简子在内,所有人都在思索着这一问题。与常人不同的是,伯简子在惊讶的同时,还想到爻意回到坐忘城,必然与小夭为伴,那么小夭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了。
第二章 玄武大战
玄武一千九百七十六年初冬,大冥王朝传令乐土,征讨劫域,共调集六万兵马,号称十万,由天司危为统帅,兵发劫域。
六万人马主要由五部分组成,即坐忘城的九千余人、卜城一万余人、九歌城一万五千人、须弥城一万五千人,以及近万禅战士。除这五部分人马之外,还有由一百无妄战士与五百司危骠骑组成的卫队负责保卫天司危。
坐忘城人马的统领是幸九安,须弥城的统领是惜红笺,卜城人马的统领是单问,而九歌城则以苍黍为首。
幸九安是坐忘城的西尉将,以他为统领不足为奇;惜红笺虽乃女流之辈,但没有人敢怀疑她的剑法与智谋,与须弥城城主盛依的处处小心谨慎相反,惜红笺敢作敢为,行事雷厉风行,有不少人私下议论如果惜红笺欲夺盛依之位,定能得逞,当然事实上惜红笺从来没有这么做。
卜城单问早在落木四在世时,就已是落木四的左膀右臂,他的重要作用在卜城可以说无人能取代,将单问派往参与攻伐劫域之战,从表面上看合情合理,只能证明现任城主左知己对此事的重视,但知情者都知道左知己与落木四不睦,而单问一直站在落木四一边,所以左知己与单问之间矛盾重重,这次左知己让单问参与攻伐劫域之役,恐怕是为了支开单问,从而可以放心地在卜城培植自己的势力,待单问返回卜城时,左知己恐怕已完全掌握了整个大局。
至于九歌城派出苍黍而没有派其独子萧戒,则多少有点耐人寻味。表面上看,九歌城对独子萧戒和对苍黍是一视同仁无所偏袒的,但事实如何却非外人所能知晓,所以对九歌城的决定,旁观者有两种看法,一种是认为九歌城袒护自己的亲子,因为他知道劫域地形复杂,酷寒无比,此行必然十分凶险;另一种看法则是认为九歌城心胸宽广,更器重苍黍,所以想借此机会让苍黍建功立业,从而提高苍黍在九歌城的威望,以便将来名正言顺地将城主之位传与苍黍。持这种观点的人坚信胜利必然属于大冥王朝,而且是在不需付出多少代价的情况下。
苍黍的思绪却比旁人更为复杂,在他内心深处,已将此次出征视为一场煎熬。其原因就在于晏聪,因为晏聪已被冥皇委以重任,成为近万禅战士的统领人物。
谁都知道,大军的五部分人马中,以禅战士这一部分战斗力最强,而且由禅战士组成的兵团担任先锋重任,相当于大军的箭头。而晏聪能成为先锋军团的领军人物,实是大出世人意料,也足见冥皇对他的器重。
更何况,冥皇还赐予晏聪狂澜刀,此举的意义,不言而喻——晏聪俨然已成了炽手可热的人物!晏聪年仅二十便有如此成就,不能不让人刮目相看。
此事对于苍黍而言,则有更大的影响。苍黍觉得是晏聪导致了他父亲苍封神被杀,虽然苍黍不便向晏聪寻仇,却难免心存恨意,奈何晏聪的武道修为突飞猛进,苍黍要想向其寻找泄心头之恨的机会越来越少。而今晏聪不仅武道修为远在他之上,连在大冥王朝的地位也已远高于他,苍黍心头的失落可想而知。
晏聪却没有顾及苍黍的感受。
或者说,他能猜测到苍黍的感受,却无暇多加顾及,甚至是不屑顾及。晏聪自信苍黍这样的人物,已无法与他相提并论,既不配成为他的朋友,也不配成为他的对手,如果不是沾了九歌城的光,苍黍定然连今天这样的地位也没有。
当晏聪还没有今日这样的成就之时,他尚且不惧苍黍会向他寻仇,何况现在?
想到可以当着苍黍的面叱咤风云、成就功勋,晏聪心头就有莫名的快意,他忍不住想起一件事:如今,战传说何在?
当世年轻一辈高手中,晏聪内心深处唯一不敢轻视的只有战传说了。他心想如果战传说不是与冥皇有难以化解的矛盾,也许,统领先锋军团的重任,会落在战传说肩上,而不是他晏聪。战传说之父战曲乃乐土英雄,晏聪的出身是无法与战传说相比的。
大军出发之前在禅都城外召开规模空前的誓师大会——誓师大会上,冥皇授以晏聪以“灭劫大公”的爵位,晏聪正是以“灭劫大公”的身份担任先锋兵团统领的,否则以一介平民的身份担此重任,会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即使冥皇为晏聪作了铺垫,当晏聪接过冥皇赐予代表权力与地位的绛红色战甲时,他仍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中所隐含的惊羡、妒忌,同时也不免有敬佩、崇拜。
誓师之后,大军并未立即开拨。晏聪已是禅都新贵,不少人见他如此年轻已有今日地位,猜测其前途将不可限量,故争先恐后地与晏聪笼络情感,每天都有宴席在等待着晏聪。
晏聪应对得十分得体,能拒绝的他都尽可能婉言相拒,实在推脱不过的,也会先向天司危禀报请准——他没有被目前的风光冲昏头脑。
不过,纵然如此,晏聪仍是在短短数日间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豪族名门的生活,其奢华与气派会让如晏聪这样出身平凡的人不由自主地对自己以往的生活产生怀疑与否定。
乐土北境的子民曾受尽劫域人滋扰之苦,当大冥大军北上时,沿途百姓无不夹道相送,并献上美酒与鱼肉,这使大军上上下下备受鼓舞,士气空前高涨。
尤其是当盘踞于乐土北部边境的几支劫域的小股人马在大军北上时望风而逃时,作为统帅的天司危相信这是大军将会所向披靡的征兆,当即将此事当做捷报报与禅都。
出了乐土,进入劫域的领地后,自是再也没有乐土百姓夹道赠送鱼肉美酒。大军开始面对异常的平静,整整两天两夜,除了行军还是行军,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更不用说受到劫域人的滋扰侵袭。
这看来是好事,其实过于平静反而会让军队的士气开始回落。劫域地广人稀,常常一连数十里不见有人活动过的迹象,更不用说见到村镇了。
途中休息造饭时,天司危在二十余名司危骠骑的簇拥下巡视各路人马。自成为天司危以来,他还是 第一次亲自指挥如此大的战役,自是希望战绩彪炳,当他感到大军士气有些低落时,赶忙亲自巡视,以振士气。
“劫域总共不过二万余人,加之大劫主又已被杀,他们怎敢再与我大冥的大军对抗?劫域地域宽广,只怕劫域人会利用这一点,回避锋芒,不肯与我们交战,我们空有压倒性的优势力量也无济于事了。”
当天司危经过九歌军团的营地时,听到了这样的议论声。
说话者是九歌城的一名低级将领,他正指挥着几个九歌城战士起灶,背对着天司危这边,显然没有发现天司危一行人的到来。
那几名九歌城战士却发现了,神色都变得有些紧张。天司危若是以方才那低级将领的言论为依据,将他们扣上“动摇军心”的罪名,也不是毫无理由。
其中一人向那低级将领努了努嘴,低级将领回首一看,脸色变了变,暗叫一声:“不好!”此人倒也有些骨气,虽然担心,却并未表现得过于惧怕,忙领着那几名九歌城战士一起向天司危施礼。
天司危并未动怒,他甚至笑了笑,望着那低级将领道:“若劫域人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回避我大军的锋芒不肯交战,我们该如何应付?”
那低级将领不过只是为在九歌城战士面前显示自己有谋略而已,当天司危要他说出对策时,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不过他倒算激灵,很快就回过神来,道:“天司危大人定已成竹在胸,属下怎敢班门弄斧?”
天司危哈哈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向身边的人打了个手势,自顾离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九歌城战士。
无论是否真的胸有成竹,以天司危的身份,又怎会对一些地位低下的普通战士细说?
事实上天司危对于这一问题并没有应付的良策,此次兵发劫域的目的,不是为了攻城掠地,而是要从根本上将劫域彻底消灭!如此一来,如何吸引劫域人正面交战便成了至关重要的问题。
而自大军进入劫域境内这两天的情况看,劫域人似乎已摸透了大冥王朝的意图,竟一次也不肯出现。
如今的大冥大军就像一只握紧、饱蓄力量的拳头,想要全力击出,却迟迟不见目标出现。
回到帅营,天司危立即传令,为先锋兵团配备最好的战马。先锋兵团备足三日的粮草,除必要的武器装备外,其余辎重一律抛下,即刻全速前进,直插劫域腹地,以尽早找到劫域有生力量为重任。
给先锋军团下达这样的命令,固然可以促使晏聪的先锋军团全速前进,但相应地也会造成先锋军团与主力军的脱节,给劫域人围歼先锋军团的机会,阵形的前后脱节实是兵家大忌!
天司危不会没有想到这一点,但在他看来,这是唯一有可能吸引劫域人出战的办法。
一旦劫域人感到大冥先锋军团孤军深入有利于围歼,就极可能沉不住气主动出击。在人数上,先锋军团不到万人,而劫域人有二万余,而且还占有地利,有着不少优势,但先锋军团主要是由禅战士组成,战斗力惊人,就算不能胜过劫域人,至少可以与对方相峙一段时间,这就给了大冥主力衔尾追击创造了条件。
可以说,晏聪的先锋军团,就是天司危抛出的一块诱饵。
但劫域人会不会试图吞下这块诱饵?
天司危也毫无把握。
命令传出之后,天司危才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脸上不由展露笑意。他知道自己抛出的诱饵,劫域人一定会吞下的。
其原因就在于先锋军团的统领是晏聪!
大劫主的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晏聪的缘故,当晏聪孤军深入的时候,劫域又怎会放弃为大劫主复仇的大好机会?
想到这里,天司危不由精神为之一振。
作为先锋军团的统领,晏聪在此次攻伐劫域的战役中的重要作用是不言而喻的。眼下,仅凭他那惊世骇俗的武道修为是不够的,他要设法让近万禅战士的战斗力全面发挥。
禅战士的个人作战力绝对比大冥普通战士强,但在大规模的战役中,单兵作战力的强大,并不一定就等同于整体战斗力的强大,晏聪明白这一点,问题在于他虽然明白这一点,却没有任何统领千军万马的经验。如果仅仅只有勇猛,那么这支近万人的先锋军团所能做的唯有在冰雪皑皑的劫域阔野里漫无目的地前进,直到被自己拖累得筋疲力尽。
对于晏聪来说,与其他军团统领不同的是,他是自一个从未直接为大冥王朝效命的武道中人一下跃升到这一位置的,身边没有一个亲信。
既以晏聪为先锋军团的统领,天司危也为晏聪挑选了几名偏将与幕僚,但几天相处之后,晏聪并未发现这几人有何过人之处。
现在,晏聪迫切需要一场痛痛快快的胜利以树立自己的威信。
正因为如此,对天司危让先锋军团加强前进的命令,晏聪是乐于接受的。
同时,他也清楚地意识到这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天司危只让他们留足了三日粮草,这便等于要先锋军团在三日之内必须找到劫域的主力。
以晏聪对劫域的了解,他知道由此处前往劫域普罗城,有三天的时间是足够的,问题在于直扑普罗城,是否就一定能遭遇劫域的主力。
晏聪沉吟良久,发出了自他为先锋军团统领以来 第一条重要指令:精选百名禅战士分作十组,以十里范围为半径,以先锋军团主力为核心,全面出击!一旦发现劫域人马则立即与先锋军团主力联络。
作此安排后,先锋军团即依天司危之令,立即加速前进。
劫域境内地形大多比较平坦,但由于冰雪终年覆盖,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卒,都只能沿着大道前进,而决不适宜全面推进。
晏聪勒马立于一座小山冈上,望着不见首尾的浩浩荡荡的队伍,心头竟没有多少豪迈之感。
坐骑在他身下喷着热气,热气被刺骨的冷风一吹,又立刻变成了白茫茫的冰雾。
晏聪抚摸了一下自己冰凉的脸,对身边的人道:“如果劫域人刻意避战,大冥倒不妨采用其他策略。譬如攻下普罗城后派精锐人马长驻普罗城,以普罗城为据点追剿劫域人。在这样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劫域失去依据点,绝难久撑。”
他身边的人纷纷点头附和。
傍晚时分,先锋军团进入一片相对开阔的地带,晏聪下令扎营,并严令每个人睡前务必用有姜汁的热水烫洗手脚。
没想到这一命令传下去不久,就有一名负责管理先锋军团武备后勤的将领匆匆赶来见晏聪,此人名为蓝桥,年逾四旬,颇有行军征战的经验。
蓝桥一见晏聪,便急忙道:“灭劫大公,劫域境内极少有草木,想要仅仅依靠在行军沿途伐木取火,根本无法办到,而且还会耽搁前进速度,加上沿途溪泉皆遭冰封,连用水也必须以薪火融化冰雪,如果再烧沸水烫洗手足,那么不出两日,我等将无柴草起灶生火。”
晏聪一怔。
他之所以传出此令,是担心部下被冻伤,本以为自己考虑得够周到了,没想到事情根本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晏聪不由心头一阵烦躁,他有些不耐烦地道:“不如此,若将士冻伤影响战斗力岂不更棘手?”
蓝桥道:“剑帛人原先曾是生活在与劫域相连的剑帛国,亦属寒冷之地,所以剑帛人便以十数种草药制成了一种膏,名为‘无忧膏’,将无忧膏涂于手足裸露部位,可防冻伤,当年剑帛人仅靠出售无忧膏便赚了不少。后来劫域人侵入剑帛国,带走了一批能制无忧膏的工匠。如今除了劫域或许还有能制无忧膏的匠人外,其余的恐怕已渐渐失传了……”
晏聪明白了蓝桥的意思,却也因此而更为疑惑,他道:“既然已失传,你又为何提及此事?”
蓝桥道:“属下的意思是宁可让部分将士冻伤,也不能使整支先锋军团在饥饿中作战,只要一鼓作气攻下普罗城,等能找到被劫域人劫持的剑帛人的后人,那时再医治也不迟。”
晏聪已有些被蓝桥说动了,却听另一人道:“大公万万不可收回成命!”
晏聪一看,却是岚显,是奉命辅佐晏聪的四员战将之一。
岚显道:“频频更改军令,将有损大公威望,更何况没有薪禾,还有黑火石可用。”
“黑火石?!”晏聪不解地道。
“不错,劫域境内产有一种岩石,此石黝黑发亮,可以燃烧,火力较之柴禾更猛,只要找到黑火石,就算与劫域相持更长时日,也不成问题。”
晏聪转向蓝桥道:“劫域是否真有黑火石?”
蓝桥点头道:“确有此石,不过都为冰雪覆盖,开采不易。”
晏聪道:“谅也不会太难。”
蓝桥见晏聪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说什么。
小小的一场争议让晏聪意识到出征劫域须得面对千头万绪,一旦陷入持续作战中,不知还会遭遇怎样错综复杂的局面。
半夜,晏聪正朦胧入睡,忽然被一阵嘈杂的喊声惊醒,他立即翻身坐起,提刀在手,冲出营外,大声喝道:“何事喧哗?”
一侍卫飞奔而来,跪下道:“禀大公,西营起火了!”
晏聪心往下一沉,沉声道:“是粮草起火了?”西营正是囤积粮草的地方。
那侍卫道:“其他兄弟已前去查看……或许正是粮草起火了。”
晏聪朝西向望去,但见火光冲天。
凭直觉,晏聪相信定是粮草起火了,也许是因为他联想到白天的那场争议。
果然,只见蓝桥跌跌撞撞地跑来,脸色苍白地跪于晏聪面前,嘶声道:“所有粮草……已被付之一炬……”
晏聪目光凌厉若剑,逼视着蓝桥,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此刻你应是在西营救火!”
蓝桥声音嘶哑地道:“没有用了……这是有人纵火而非失火,粮草薪禾上被泼了一层油,火势一发不可收拾,营地周围只有积雪,没有江河,根本无法扑救。”
晏聪面色如霜!
“难道劫域人久久不露面,却一出手便是直取我要害?”晏聪飞速转念,“但这一带地势平坦,我又曾叮嘱务必要加强巡守,严防劫域人发动袭击,照理劫域人绝难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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