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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天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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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健马几乎没有任何停滞,划出一道极小的弧线后,已飞驰而去。
此时战传说已无法分辨方向,只听到耳边的呼呼风声,恍惚间也不知跑出多少路。那健马在经历长途跋涉之后,本已筋疲力尽,如今又驮载二人疾奔,终于支撑不住,速度渐缓,直到最后四蹄一软,猛然栽倒。
战传说二人在泥泞中滚出老远方停住,这时,战传说才感到姓边的黑衣骑士腹部黏湿一片,显然已受了重伤。
风雨渐止,夕阳却已落山,天地万籁俱寂,这种寂静使先前可怕的情形反而不真切了。
将战传说救出之人名为边荒,他将自己的伤口作了包扎后,声音低沉地道:“小子,你们父子二人有什么仇家?”
战传说沉默了片刻,道:“这不会是我父亲的仇家所为。”
边荒见他语气如此肯定,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躁怒,他嘶声笑道:“信口开河!你凭什么如此肯定?普天之下,还没有什么门派敢与不二法门对抗!”说到这儿,他伤口处一阵抽搐的剧痛,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战传说的右腿因失血过多反而有些麻木了,他道:“因为如果出手者是我父亲的仇家,那么我们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边荒一怔,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时,却听战传说道:“有……金疮药吗?”
“你也受了伤?”边荒有些吃惊地道。
“腿上中了一箭。”
边荒伸手在战传说的腿上摸索着,当他触到那支箭时,战传说不由呻吟出声。
边荒沉声道:“此箭是查出今夜袭击者的线索所在……你小子还算走运,没有伤及筋骨。忍一忍,我帮你取出!”
战传说感激地道:“多谢了。”心中思忖道:“不知其他人情况如何?”
秋夜本已凉飕如水,边荒与战传说又被雨淋了,寒意更甚。但在这荒凉的戈壁中,二人只能背靠背紧紧相依着,以尽可能地保存热量。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竟升起了一弦如眉弯月,月光依稀暗淡。
边荒抬头望了望天空,沉默了片刻,长长地叹息一声,道:“已是戍时末了……高大哥他们大概……永远也不会来找我们了。”他的声音更显沙哑,而且隐隐有种莫名的不安。
战传说不知该如何搭话。
少顷,边荒又道:“袭击我们的似乎只有一人……乐土还有什么门派有如此可怕的攻击力?”
他只是喃喃自语而已,战传说一介少年,又能告诉他什么?
战传说也抬头凝望那一弦眉月,身子忽然微微一震,低声道:“这并本非前往古庙的方向!”
边荒显得有些不悦地道:“那又如何?此刻折回,也许会正好与对方相遇……”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你我被杀事小,坏了不二法门的声望事大。不二法门要做的事,还从来没有落空过!我边荒决不辜负法门元尊的期望!”
提及元尊,边荒心中豪气顿生,不安之情一扫而空。
战传说迟疑了片刻,道:“据说,即使是不二法门的人,也只有极少数人能见到元尊……真身?”
边荒并未因为战传说此言而愤怒,道:“他老人家神通广大,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即使是在这边陲荒野,边某的一举一动,他老人家也定能明察秋毫!”
战传说心中不以为然,让他不解的是边荒说这一番话时,是那般的坚信不疑。
极度的疲惫竟让战传说、边荒就在这较为隐蔽的角落中沉沉睡去……
清晨,战传说醒过时,见边荒正在离他十几步外盘膝而坐,其脸色极为苍白,眉头微微皱着。见战传说醒来,他看了战传说一眼,嘶声道:“若不能在今日天黑前找到……古庙,只怕我就永远也无法离开这片戈壁了。”
战传说一怔,不明其意,便很快又醒过神来,知道他是决不会半途而废,但其伤势却让他无法再支撑太久,故有此言。
战传说心中一热,不由脱口道:“我不想再寻那座古庙了。”
边荒冷冷一笑,道:“我边某是奉四大使者之命而来的,只要尚有一口气在,就决不会让你半途而返!”
说到这儿,他不由一阵剧烈的咳嗽。
战传说用伤腿吃力地支撑着身子,抬头借日头辨别方向后,踉跄而行,边走边道:“此去大概有两个时辰的路吧。”
边荒脸色阴郁,默然无言。
大概半个时辰过后,两人在迂回曲折中走了不知多少路。一直默不做声的边荒忽然开口道:“你我所走的路是否有些不妥?”
战传说闻言止步,略显不安地道:“我也感觉到了……按理我们所走的方向并未有错,但此刻似乎离古庙反而更远了。”他那仍略带稚气的脸上有了茫然与忧虑之色。
边荒以复杂莫测的眼神看了战传说一眼,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以似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道:“走——吧!”
此刻,边荒已明白他的五位同伴定然未能幸免,腹部的伤口在不时地提醒着他所面临的是极为可怕的对手。当时虽是在黑暗中,他却仍然清楚地感受到那致命的一刀的凛然杀机。
若不是他的坐骑恰好在同一时间一个趔趄,他定已被一刀斩于马下。
思忖之间,他忽然发现战传说竟止步不前,怔怔地望着前方。
循着战传说的目光而望,边荒的神色亦突然一变,仿若被人重重砍了一刀,本就清瘦的脸上更显消瘦如刀背。
在他们的正前方,赫然出现了一大片废墟,断壁残垣延绵不绝,占据了他们大部分的视野。
高低错落的废墟显得苍凉肃杀,在无声地诉说着神秘的往事。天空中的太阳高悬于废墟之上,显得那般的孤独。
阳光苍白如纸,照耀在犹如噩梦般的废墟上。
不知为何,战传说忽然感到有股凉意自脚下升起,并很快弥漫于全身。他以有些失声的声音道:“是我的幻觉吗?”
“异域——废墟?!”
边荒似乎并非在回答战传说的话,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片废墟,眼神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惊惧。
乍听此言,战传说心中不由“咯噔”一声。
“异域废墟”是一个在乐土流传很广的传说,一个让人闻之色变的传说。据说在远离禅都的西北荒漠之中,有一片神奇诡异的废墟,在这片废墟中生活着具有神奇力量的人,他们永远与世隔绝,而且对外界的人永远怀着莫名的仇恨。
所以,进入异域废墟的人,没有一人能够活着离开。无论是无意中进入其中的,还是拥有绝世武功而强行闯入的。
既然从未有外人活着离开异域废墟,自然外界的人对异域废墟一无所知。戈壁荒漠如此广袤,异域废墟就如同其间的一片幻魔之境,人们甚至无法确定它的真正位置所在!渐渐地,世人对这片废墟忌惮莫深,接近废墟,便如同接近死亡。
战传说当然也曾耳闻有关异域废墟的种种传说,他万万不曾料到自己曾数次前往的古庙竟与异域废墟相距如此之近!正因为如此,他心中更是万般疑惑,不知先前是父亲与自己皆阴差阳错与异域废墟失之交臂,还是因为异域废墟本就如同世人所说的那样缥缈无定,不可捉摸。
但眼前这一片废墟却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着,尽管荒芜残破,但无论如何亦不可能如世人所说的那般幻变无定。
废墟之中没有人影,只有残垣断壁无声耸立。
但在这样一个荒漠中,如此大片废墟的出现本就是一个奇迹,足以让任何人去思忖在成为废墟之前,它曾有过怎样的辉煌。
战传说只觉自己的手脚一片冰凉。
这不仅仅是因为面对传说中可怕的异域废墟而萌生的惊惧之意,更多的是因为他感觉到来自这片废墟予他的莫名威压。
倏地,战传说听到身后有异常的响动。猛地回首,赫然发现地面上正有一道不断隆起的直线以快不可言的速度向边荒延伸,仿若有一条巨大的蟒蛇贴着地面飞速前进。
战传说为如此诡异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边荒亦愕然木立,待他猛地意识到危机的存在时,立即于第一时间反手拔刀!
刀光甫现,地面下的“蟒蛇”亦于同一时间破土而出——竟是一根长达十几丈的鞭索。
若非亲见,没有谁会相信世间会有如此长的鞭,更不会相信如此长的鞭竟可挥洒自如,快若惊电。
长鞭跃空而起——几乎是同一瞬间,边荒陡觉右腕一紧,倏而剧痛,他手中那柄已追随他三十多年的刀蓦然飞起。
与他的刀相连的赫然还有边荒已断下的右腕!
边荒尚未感觉到断腕之痛,那根长得不可思议的鞭已如毒蛇般缠在他的颈上,其速之快,避无可避。
边荒心中掠过极度的绝望与惊惧,他残存的左手本能地抓住了长鞭。
但这已丝毫无济于事,他的咽喉处发出可怕的“咯咯……”之声,只觉周身的力量在刹那间突然被彻底抽干了,他的身躯如掏空的布袋般颓然倒下,喉间鲜血若泉喷涌。
不二法门的黑衣骑士此刻竟无法抵挡对手的遥遥一击!
战传说的心倏然下沉,如坠千年冰窖。
他的双脚在电光石火间闪电般各自踏出一步,正是其父与千岛盟刀客千异决战时,曾在他脚下神灵般乍现的步法。
这扑朔迷离、妙至毫巅的步法使他暂时避过一劫。长鞭鞭梢犹如一支利箭般自他的右肩长驱直入,在他的右肩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战传说仅能凭着本能避过一击,但他知道自己绝对无法在这神出鬼没的长鞭下得以幸免。
他的思绪因此而出现了短暂的完全中断,脑中一片空白。
就在此时,一道黑色的光弧在离他四丈远近的地方蓦然闪现。
在此之前,战传说决不会相信世间竟会有黑色的光弧,但此刻他却亲眼目睹了那黑得夺人心魄的光的弧线!
黑色光弧以超越常人思维的速度与线路向战传说直逼而来,当战传说感觉到一股冷风拂过他的身躯之时,在他身侧倏然响起如炸雷般的爆响声!战传说只觉胸口一闷,如被重锤猛击,他的身子顿时斜斜跌出。
踉跄跌出数尺之外,战传说双脚错步,终止住身形。
抬眼望去,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出现了极度的惊愕之色。
在他方才立足的地方,稳稳地立着一个身材高大、伟岸如山的人,其乱发披散于两肩,身着一袭极为罕见的黄褐色的衣衫。这本是一种流俗之色,但着于此人身上,竟有着出人意表的别样气度。
他左手握着一只宽大的刀鞘,右手所握的则是一把宽且厚的刀。
刀竟是一片玄黑色,黑得幽幽发亮,似乎这把刀并非来自世间,而是来自另一个黑暗的世界。
战传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方才所发生的变化太快,战传说甚至不能断定是否是此人救了他。
边荒已无声无息地倒于血泊中,而夺去其性命的长鞭此时已无影无踪。除了战传说与那褐衣人外,再无其他任何身影,仿若那根长鞭是来自冥冥之境。
但战传说却依然感觉到无形的杀机弥漫于虚空中,渗透进他的每一根神经,使他的全身肌肉都紧绷如弓。
就在此时,褐衣人忽然有了惊人之举,但见他手中那柄黑得出奇之刀倏然向下疾插,深深地没入了边荒的躯体之中。
战传说的呼吸止于一瞬!
他无法想象为何此人竟连一具尸体也不愿放过。
未等战传说有更多的念头,那褐衣人已有了更匪夷所思之举。
他的右臂及右腕在极小的范围内作出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变化,随即便见血肉纷飞,漫天飞扬,情景凄厉至极。
顷刻间,边荒的尸体已仅剩少半,惨不忍睹!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之气,令人作呕。
战传说只觉自己的心与胃同时抽搐,他想怒喝一声,却未能发出任何声音。
无论如何,不二法门将他护送至此亦有一番情义,而边荒更是曾救了他的性命。
他相信这褐衣人一定是个魔鬼,只有有着魔鬼一般的心的人,才会如此残忍!而那柄显得发亮、黑得诡异的如同来自魔域的刀便是很好的明证。
褐衣人突然回头望了战传说一眼。
他的脸几乎被两肩披散的乱发完全遮住,所以战传说所看到的只有一双极亮亦极冷的眼睛,仿若是兽之眼。
但战传说反而毫无惧意了,对此人的痛恨抑止了他的惧意!他开始相信杀了边荒的人一定就是这个褐衣人!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咝咝……”之声,就如同有人在用力地撕扯着布帛,声音惊心动魄。
一道长长的鞭影自十数丈之外闪电般吞吐而至。
取边荒性命者并非褐衣人!
那可怕长鞭的目标赫然是褐衣人,一切忽然变得扑朔迷离。照眼前情形看,褐衣人应是救下战传说的人,但方才他的举止却足以说明他与边荒是敌非友。
褐衣人那柄黝黑的刀自下而上划出一道惊人的光弧,与此同时,他左手手中的刀鞘横向虚扫,立时有数颗黑色弹丸射出。以褐衣人为中心,突然有黑色的烟雾在十丈内迅速弥漫开来,战传说亦被笼罩其中。
未等战传说醒过神来,便觉劲风扑面,他的后背数处穴道一麻,已被人拦腰抱住,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密如骤雨般的金铁交鸣声在他的身侧响起。一声低低的闷哼声中,战传说已被人挟制着疾掠而起。
战传说的思绪在这一刻完全中断,他竟昏迷过去了……
当战传说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仰首躺在一个较为平缓的地上,视线所及,漫天繁星。他略略怔神之际,听得一个显得粗犷的声音道:“想不到,你真的能逃脱他们的追踪!”
战传说稍稍仰起上半身,只见十几丈外正有一个人盘膝而坐,而更远的地方则有一人双手互抱而立,两人之间隔着颇远的距离。虽然夜色朦胧,无法看得真切,但战传说仍能分辨出那盘膝而坐者就是那褐衣人。
只听得褐衣人似若自嘲的声音道:“我本就是浪迹天涯之人,若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只怕早已死了一百次了。”
不知为何,褐衣人说话说得很慢,慢得让人在他说完第一句时,全以为他不会再有第二句。
随即那褐衣人又道:“这一次也幸好有你相助,否则如此可怕的对手,我未必能脱身。”
“你应该知道我从不助人,更不救人,有谁听说过刑破会救人 ?'…fsktxt'!刑破只会杀人!所以我并没有助你。”
褐衣人哈哈一笑,笑罢过了颇长时间方接着道:“凡事总有一个例外,其实我又何尝不是一个只会杀人而不曾救过人的人 ?'…fsktxt'”
说到这儿,他忽然长身而起。战传说感到偷听他人言语终有失光明磊落,于是悄然躺下,闭上双眼,假作仍未醒来。
有脚步声径直向他这边而来,直到数尺外方停下。
“战传说,你想会是什么人要杀你?”褐衣人的声音问道。
战传说这才知道褐衣人早察觉他已苏醒,不由有些赧然,同时心中暗自奇怪对方何以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过很快又明白过来。自从其父与千异一战后,乐土武界中人想不知他的名字也难了。
战传说只好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是乱发后一双闪着逼人光芒的眼睛。战传说半坐起身子,道:“也许他们要杀的只是不二法门的黑衣骑士,我与不二法门的人同行,便要杀我灭口。”
褐衣人的嘴角处浮现出一抹略带嘲讽之意的笑:“黑衣骑士在不二法门中是地位最为普通者,为了杀六名黑衣骑士而远涉万里来此荒凉之地,只怕无人肯为之。”
战传说心中一动,暗忖道:“他如何知道与我同行的是六名黑衣骑士?难道在出手救我之前,他已一直暗中追随?”
褐衣人似乎看透了他的心中所思,道:“杀黑衣骑士的人不会是在这荒漠中与你们偶遇,我亦不是。事实上我已追踪了你们十一个日夜。”
十一个日夜?那岂非自战传说等人起程之日起,此人便一直暗中追随?
战传说隐隐感到事情越来越复杂莫测,他以少年人特有的茫然神情道:“这……却又是为何?”
直觉告诉他,在这复杂莫测的处境中,唯有让他人感到他仍只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少年,方能为自己赢得更多的机会。说这句话时,他的目光飞快地扫了远处抱臂而立、自称“刑破”的人。
褐衣人缓缓转身,背向战传说道:“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曾许下一个诺言。”
“对谁许下的诺言?”这一次,战传说真的有些惊讶与好奇了。
“对自己。”
“对自己?!”战传说失声道。
“这一生中,我曾许下过许许多多的诺言,但却几乎从未守信过。”褐衣人的话语再度变得缓慢无比,“所以在世人眼中,我是一个食言而肥的人,一个根本无须尊重的浪子。”
顿了顿,他又道:“但即使我失信于天下人,至少我未曾对自己失信。对他人许下的诺言,常常是不得已而为之,唯有对自己,却是心甘情愿。”
战传说沉默无言,其实褐衣人仍未说出为何要追踪不二法门黑衣骑士并救下他的原因,但战传说却已不再追问。
沉默中,他忽然轻轻地“啊……”了一声——那抱臂而立的人不知何时竟已离去!
褐衣人的目光投向远方,道:“你可知这位曾助你逃脱险境的人是谁?”
“他……是刑破?”战传说道。
“错!”褐衣人断然喝道,“你记住,救你的人可以是任何人,却决不能是刑破!否则也许就会因此而使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战传说心中若有所悟,他有些狡黠地道:“但这是事实。”
“事实?”褐衣人苦笑一声,道,“你却不知,有时候,事实也会是假的。”
既然是事实,又怎么会是假的?但战传说却没有再反驳,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褐衣人高大的背影。
战传说决不会想到褐衣人寻来让他果腹的会是一大堆蝎子!他的饥饿感似乎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褐衣人自顾动手摘下蝎的两只毒钩,再将蝎子的身躯剥开,凑到嘴角,用力地吮吸着,随即将吸空了的蝎子扔至一旁,又接着拾起第二只蝎子……
当他吃完四只蝎子时,这才对战传说道:“这些蝎子皆是在暴风袭击下毙命的。蝎子性命危急之时,体内之毒素自然而然地会流至尾部,所以在它死后只要摘去它的毒钩,就不再有毒了。”
顿了顿,他又接道:“你们带的干粮、水囊皆已丢失了,即使能重新找回,也是不能再食用。”
“为什么?”战传说不解地道。
“如果我是袭杀你们的人,就一定会在你们丢失的食物中下毒。因为在这戈壁荒野中,要找到可吃的食物实是不易。”
说完看了战传说一眼,继续道:“其实蝎子并不会如你想象的那么难以下咽。但凡有毒的东西,它的味道都是颇为不错的,就像良药多半很苦一样。”
战传说的肠胃又开始“辘辘……”直响,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终于强笑道:“叔叔你说得不错,蝎子干制后,还可以入药呢。”
他小心翼翼地拾起一只蝎子。
褐衣人道:“蝎子已两次救了我们的性命,若不是我有意以黑衣骑士的血腥之气引来蝎群,只怕我们未必能脱身。蝎子本来并不对人的血肉感兴趣,它们以捕捉虫子为食。但这场暴风骤雨使蝎子全都从洞穴中逃出,结集成群,蝎群所过之处,虫子自然无法幸免,但戈壁荒凉,蝎群终会无以为食。”
战传说记起褐衣人以他那黑而亮的刀将边荒的尸体斩作无数碎片的情景,虽然此刻褐衣人的解释是借此引来蝎群,但战传说仍是将信将疑。他有些愤然地道:“以对手那么高明的武功,又怎会惧于蝎群?”
褐衣人哈哈一笑,道:“你是否怨我不该对已死之人再下狠手?”
战传说道:“不错!”
“哈哈哈……难道你不知道如今只有我才有可能让你活着离开戈壁?”
战传说不语,但其神情说明他显然不会为自己方才所说的话后悔。
褐衣人并未动怒,他正待开口之际,突闻极为轻微的破空之声响起。
褐衣人神色微变,倏然拔刀在手!
一道乌光如流星曳尾般向他们这边疾射而至,但当两人的目光齐齐投向那边时,却只见夜色苍茫,毫无人影。
褐衣人的刀一闪即没,重回鞘中。
因为他已看出遥遥射至的乌箭并非以他与战传说为目标。
褐衣人的判断果然极为准确,只闻“噗……”的一声,那支乌箭已深深地插入他与战传说之间的地面上。
两人同时发现在箭杆末端系有一根短短的竹管。
褐衣人皱了皱眉头,眼中有了异样的光芒。他沉吟片刻,终举步上前,显得极为郑重地拔出那支箭,将细竹管取下。
战传说将被褐衣人弃于地上的箭重新拾起,仔细察看后,断定此箭与射伤他的那支箭并不相同。
这时,褐衣人自竹管中抽出一卷纸,展开后,只见纸上写满了字,但在夜色下却根本无法看清。
褐衣人取出火摺子,引燃火绒,借着微弱的火光阅毕,脸上有了惊讶之色。随即他将那张纸递给了战传说。
战传说愕然接过,看罢顿时有了兴奋之色,忖道:“原来是有人暗中指引前往那座古庙的路。经过昨夜的变故,我本以为已无望再去古庙了。”
褐衣人淡然道:“这其中会不会有诈?也许此人只是要将你引入一个圈套中,否则他为何不现身?”
战传说摇头道:“此人在信中做了一个记号,这种记号,只有我和父亲能识得出。暗中为我引路的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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