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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弦等着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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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每一个发音都撩动了我的心。海水也像是受了感动,弄湿了我的脚,痒酥酥的像是轻轻地吻着我的脚踝。但他却像是重新受了刺激,蹲了下来,双手蒙在脸上。
他的内心实在太高深莫测了!我只能判断这首词是他感情寄托之作,而此时再一次带给他深深的感触和伤感!我在他身边蹲下,正酝酿着该如何安慰他,突然他迅速抬起头来,我们的鼻子几乎挨在一起,彼此都惊了一下,然后就都笑了。
“是不是觉得在这首词里看到的我,也是那么可怜?”他期待地望住我,说。
我不想再深入地引起他的伤心和忧愁,所以故意晃了晃头:“我哪里懂?对于那首词,我一个字都不懂!”
“我不相信你一个字都没有听出来。你在骗我!”他毫不犹豫地揭穿了我的谎言和回避。
“……是,我骗你的。但是说实话,我并不完全懂,毕竟我不是你,也不是她。”我对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就知道你骗我!你明明懂了全部!”他说。
“你知道吗?”我“警惕”地望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说,“你有时候说话的时候是那么霸道!连表情里都透着咄咄逼人和毫不讲理!总弄得我难堪,不知如何说下去!”
他看着我,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以后让着你就是了。”
他的这句话让我异常万分高兴,像一枚火柴点燃了内心隐蔽灰暗的空间,光亮照彻了整个心房。他既然说出“以后”两个字,说明他确实真诚想和我交朋友的,并非是他的客套之辞。
“我们走那么远,可以吗?”我怯声问他。我不知道我们已经走了多远,只知道走了很久。
他突然跑起来,一边大喊着:“放心,我不会让你迷失的!”
我也随着他疯跑起来,似乎我从来都没有那么开心那么尽情过!他转过身来,面对了我,倒退着跑。我们嘻嘻哈哈笑过一串。
“你看,前边有火光,好像有很多人在那举行篝火晚会!”杨叔衡指着前方说。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是的,前边确实有火光在闪烁着,而且隐约地能捕捉到一阵闹热的嬉笑和打骂声。
“我想,他们肯定是几对热恋中的情人!”他没有根据地猜测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被猛地震动了一下,这种震动很强烈,很突然,甚至引起了我的一阵眩晕。于是我停住了脚,有些气喘吁吁地望着他。
“我想,我该回去了。”我嗫嚅着说。
“不要扫兴,好不好!”他远远地冲着喊,“我们再跑远一些,前面的海岸边有一个茶楼,我们去喝杯茶!”
我低下头去,进行着强烈的心理斗争。他见我不说话,就快步向我走来。他的目光再一次直接地扫向我,迅速而强烈:“你害怕我?”
我摇了摇头,转过身去逃避了他的注视。
“其实是我太冒失,今天是我们真正认识的第一天,也不能怪你会产生不信任和害怕。自从看过你的文章之后,我就希望认识你,甚至想去帮助你,哪怕只是一句口头鼓励也好!但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他的声音里包含着不被理解的痛苦和委屈。
琴弦等着歌 第七章(5)
“我不是这样的意思……”我润着嘴唇,费力而艰涩地解释着。
此时,海风似乎又加猛了许多,彻底地吹乱了我的头发。我抬起头,月亮暗了,星光也暗了,也竟在不知不觉中隐没了几颗。
海风将远处那些人的说话和嬉笑声传送过来,变得清晰了许多。我惊诧地听出来,好像是他们!不,不是好像,分明就是!尤其是夏黛萍叽叽喳喳的说话,太有个性了!我本想欣喜地奔跑过去,但突然想到,我身边还有杨叔衡,于是我就认为不妥了。要是被夏黛萍看见,她肯定认定我在偷偷恋爱了。可是我不是,我只是崇拜眼前这位才情横溢的作家,对他只有敬慕!
我下了决心,压低嗓音,同时又加重语气地说:“我要回去了。”
他紧紧地盯了我一会儿,在我的表情里读到了我的坚决,于是他也不反对了。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将我送到巷口。我走进大院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微笑着朝我挥了挥手。
到家了,我推了推门,门是锁着的。我试着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大概爸是出去了。可是糟糕的是,我并没有带钥匙出来。于是,我在院子里的大石头上坐下了,有些无聊。院落里那几簇细竹在夜色的笼罩之下多了点神秘和梦幻,此时正在亲切地招呼我。
有几个没事做的女人在院子的一角聊天,我本无意于听她们所聊的内容,但我仿佛听见她们说的是赵若涵。
“那个女人是在歌厅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唱歌的!”
“听听她在家的时候,又是弹琴,又是唱歌,唱的又是相思又是离别的,不像个正经女人!”
赵若涵就是在此时出现的。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正穿过夜色而来。显来她已经听见了刚才那些无聊女人的话。但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赵姐姐!”我叫了一声。
她回头见是我,就把我让进了屋。
“有两星期没见到你了!挺想念你的琴声和歌声的!”我说。
她将已经入睡的孩子轻轻地放在床上,起身去拿暖壶,晃了几下才知没水,对我抱歉地一笑:“出去了好几天,也没开水!”
“没关系,赵姐姐!我们还客气什么。你如果需要用热水,呆会去我家拿一壶吧!”我一边说一边蹲在床边,端详着睡得安稳的孩子。
“我去了趟香港,偷偷把孩子带出来了。”她叹了一口气,说。
我真的很感谢她对我的信任,她把她的故事几乎无所隐瞒地对我坦白了。
“那多好,你们母女能在一起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免有些伤感,我想起了流花溪。是的,我只有这么一点安慰了!我曾无数次去幻想我母亲的形象,可是从来没有成功,只有流花溪的影子在我脑海里荡漾,挥之不去。
“他就那么一个儿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相信他会找来的。”她的话里不无担忧,一脸担心地在孩子的脸上亲了一下。
为了让她摆脱此时的烦恼,我很快转了话题,试图唤起她的高兴:“赵姐姐,你知道吗?我认识杨叔衡了!”
她吃了一惊,愣愣地盯住了我。
“真的!”我以为她不相信,于是补充地说道。
她打开窗子,晚风吹进来。她望着窗外一片的黑暗和几点似有似无的光亮,背对着我,问了这样一句话:“他还好吗?”
“他挺好的。”我猜不透此时她的内心里有着怎样的思想,但我想她肯定也会为我高兴的,因为她也是杨叔衡的忠实读者!
“那就好!”赵若涵没有缘由地轻叹了一口气,说。 。。 。。
琴弦等着歌 第七章(6)
“他好像很喜欢大海。”
“是的,他就是大海。”赵若涵幽幽地说。
“不过他也很古怪,连说的话也让人听不懂,却像是在暗示着什么!说什么,今生已然是不可能,来世之约更不可信……”我接着说。
我分明看见她的身子猛烈地颤动了一下,转过身来,深深地望住我,眼里突然充溢了满眶泪水。我以为她依然停驻在原来的哀伤和烦恼之中,所以我有些手足无措了。也许,她应该休息!将那些发生在香港的所有不愉快都统统忘掉!
外边有一串脚步声,听起来似乎有些懈怠。尽管如此,我还是听出来了,那是爸爸回来了。我向赵若涵道了别就出来了。
“爸!”我轻唤道。
“哦。”他简单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他想试着平静,但事实上,他的语气里还是显得很懊恼,很无奈,也很抱歉。看起来,他又碰上烦心事了。但依然让我觉得高兴的是,他并没有出去喝酒。
爸爸打开了门,开门的整个过程都显得十分无力。进了屋,他直接走向那张破旧的沙发,把身子重重地摔了下去。他开始抽烟,表现出疲惫不堪和软弱无力,身子坐得那么低,好像是陷在里面似的。看这样子,仿佛是一连干了三天三夜的体力活,撑不住了,瘫在了这儿。我猜不透是为难的事使他如此。
烟雾后,他的眸子黯淡无神,嘴角上没有喜悦,只挂着一丝烦闷。不觉中,叼在嘴里的烟灭了。爸深叹了一口气,重新按了按打火机。兴许是打火机质量的缘故,也或许是爸爸用力过猛,打火机在“咯”的一声中坏了。爸甩掉了它,便抬头问我:“谦谦,家里是不是还有打火机?”
“好像是没有。”
“火柴呢?”
“可能是有一包。”我说完起身在抽屉里找出一盒递给他。
他重新叼起烟,可是在划火柴时,他的手抖颤着,怎么也划不着。于是他又是狠狠地一摔,索性不抽了,脸上更是一抹痛苦。
“爸,你怎么了?”我问得小心翼翼。
爸将双手抱在脑后,眼里纠缠着万千埋怨,终于恨恨地说:“我真失败,连这个都不让干了!”
“什么?”我惊愕地问,虽然是听清了那句话,但还是听不懂。
“抄写都不让干了!”他手搓前额,愁眉苦脸地再说了一遍,声音明显地低沉了下去。
我安慰地抱住爸爸,用轻松的口吻说:“爸,其实这也没什么呀!本来嘛,干抄写还委屈了你,现在正好,不干就不干吧!”
可是,我的安慰似乎适得其反,并不起效,反而更增加了他脸上的那抹痛苦和不安。他望着我,眼里有着深深的自责和抱歉:“谦谦,我想让你安心读书,想给你好的生活,可是怎么那么难!爸是不是很没用?”
“爸爸!”我柔声地叫道,“你不要那么说,只要我们好好的,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但也是最美好的!”
爸那略显浑浊和朦胧的眸子里闪动着欣慰和感激的光亮,但他的声音依然那么沉闷:“我在想,我还是静下心来,写一部长篇小说,赚些稿费,又能够照顾家务。”
爸的这个打算还是让我万分惊讶,又回想起上次李经理的到访,就更加增添了我心头的疑问。那么多年了,我从来都不知道爸爸会写作!如果这是真的,那他躲藏得是多么深、多么隐蔽!
“爸,你是说,你要写长篇小说吗?”我迫不及待地问。
“是的。”爸淡声着声,一面看出了我的不解和疑问,“我可以想象你现在内心里的惊讶,我隐瞒了你十多年。其实,我在年轻的时候就收获了还不错的名誉,但因为很多事情的发生,我放弃了。可是,这近二十年来我找了无数的工作,也丢失了无数的工作。也许,这是天意!我只有写作。”
我顿时兴奋地跳起来,跑到爸爸后面,激动地抱住了他:“我常常问自己,我为什么会喜欢写作!每次总是解释不清楚,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是遗传!我的血液里流淌和继承了你对文学的天赋!”
爸的身子猛烈地惊悸了一下,脸上出现了更深的迷茫和矛盾。他再一次陷入了属于他自己的神秘空间里。
“爸,你还记得那天你喝多了酒回来,有个陌生男人坐在家里吗?”我问。
爸努力地回想着,好几分钟之后才捕捉到对于那次的记忆:“有点印象。他是?”
“他是一个文化公司的总经理,专程来拜访你的!”我从抽屉里拿出那张名片交给爸爸,一边高兴地说,“当时我还纳闷,以为是他找错人了!现在想想,他是找对了。他肯定是请你重出江湖的!”
“原来还有人记得我。难得,真的难得。”爸的眼里出现了感激的泪花。
爸爸把我抱住了!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我像一只在风雨中漂泊的小船,终于回到了港湾。这里没有风浪,是一片温暖安静的天地!
。。 。。
琴弦等着歌 第八章(1)
最后一声蝉鸣将炎热带走了,秋天来了。纷纷洒洒下过了几场秋雨,天气凉爽了下来。这样的时机是适合创作的,爸一心钻在他的房间里写作。他和李经理聊得十分投机,顺利签定了合作协议。当今图书市场上,一些低俗的没有太大意义的作品占据了主要地位,李经理虽然作为一个商人,但他的脑子里却有着对文学深深的理解和感悟。相关媒体对爸爸的复出给予了很大的关注和寄望,我也是这段时间内读了爸爸的许多作品。
但我依然觉得爸爸还是那么高深莫测,他的内心里肯定还保留着一块隐秘的空间。但远离酒精的爸爸确实精神了许多。这期间,我和杨叔衡只是匆匆又见一面,是在市作家协会。我和爸爸一起去的,杨叔衡很惊讶我的爸爸就是当年的何润成。
一整天了,我脑子里晕晕乎乎的,觉得像处身于模糊的梦境之中,恍恍惚惚的,一点儿也提不起精神来。我受不住同学们嗡嗡出声地说话,也受不住眼前事物的晃动,我疑心自己是生病了。
于是,夜自习的时候我请了早假。
一路上,我内心里都有着隐隐的害怕。路边的树影像一些小鬼般森然排列,昏暗的路灯像一只只恐怖的眼睛。
影子!当这两个字一入我的脑子,我就哆嗦了一下。这些天来,在我的梦境之中,总会出现一个身影,像是一个男人。他的话语、动作是那么熟悉,我却又始终看不出那到底是谁!
我是怎么了?我问自己。
我总觉得脑子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无关紧要的东西,却不知道那是些什么。我死命地捶打着木胀的脑袋,可是无济于事。我试着回忆,今天白天都上了什么内容的课?想不起来……我使劲晃了晃头,试着再想一遍,可是还是想不起来……这倒让我不安了。
我几乎是小跑着回到家的,心跳猛烈得像天兵天将出征降妖时的战鼓。家里亮着灯,却静得出奇,几乎没有一点声响。爸爸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大概他又沉浸在创作之中了,我想。我想把今天无缘无故的反常感受告诉爸爸,也许有点安慰就好。我在门口低声唤了爸爸三次,他也没有应上一声。我以为是爸爸写小说太专注太投入了,所以没有听见。我轻轻地推门进去一看,这才发觉里面的情形非常不妙。砖地上已到处滚满了好多被揉皱的纸团,桌上凌乱地散落着一堆横七竖八的纸,那支又粗又长的老式钢笔没有戴上笔帽,渗出的墨水已经把它下面的稿纸洇湿了一大块,烟缸里大大小小的烟蒂满得已经快要溢了出来。而爸爸呢,两手兜在后脑勺,将椅子的两条腿翘起来,两眼一动也不动地瞪着天花板发呆呢!
记得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还见他挺高兴的,还高兴地给我介绍他今天的写作计划和内容。可是这会儿他的笑逃到哪里去了?此时,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严霜,一层死寂的灰黑。这种神情顿时吓得我把冲到嗓子眼的话头又给呛回去了。
我悄悄地退了出来,刚要掩上门,爸爸突然用双拳凿着脑袋,又清晰地骂了一句脏话。我几乎不敢出声,我知道他此时肯定是文思全无、灵感皆失的状态,否则他何以如此痛苦呢?我在外面稍坐了一会儿,拿了扫帚进去,把地砖上的那些纸团收拾了出来。我原本想,我的蹑手蹑脚的行动是不会引起他的注意的,可是不然,爸爸迅速回头看了我一眼,但没有说话,眉头纠缠得更紧了,继续保持着他的姿势。 。。 。。
琴弦等着歌 第八章(2)
按捺不住的好奇心使我捡起其中一个纸团,展开,上边没有写题目,只是一小段正文。由于钢笔的破旧和劣质,所以字出了油。爸的文字比二十多年前显然沧桑了许多,原来的清新和青春换作了伤痕累累的疼痛。其实,我更加愿意看到一个年轻乐观的他和积极向上的文字!虽然我的文章里也遍部着伤感和忧郁,但我知道,爸爸文字间的伤痕是那么真实,那么深切!
我不忍心让爸爸在这样痛苦的大网中挣扎,于是进去轻唤着他:“爸,要不我给你弄点吃的。休息一会儿再写吧!”
他没有说话,烦恼地望了我一眼。我再怯怯地喊上一声就又退了出来。几秒种之后,他出来了,穿着拖鞋“吧嗒吧嗒”地过来,脸色就更加不对劲了,带了点怒气冲冲,冲着我大喊大叫:“我需要安静!安静,你懂吗?刚才好不容易来了一丁点文思、一点儿灵感,你这一叫,全都跑得无影无踪了!你是不是希望我什么也写不出来!”
我被他吓住了,舌头打结了几下,说不出话来。然而我还是能理解他的。因为我深深知道,写作没有感觉的时候是相当痛苦的,最好能有个发泄的对象,想摔所有的东西,甚至想把自己也摔了。而爸爸是一个男人,总是免不了发脾气的时候。
爸爸痛苦地坐到沙发上,愣愣地吸着烟,引来了一阵猛烈的咳嗽。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在他旁边坐下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自言自语地说:“妈的,还是写不下去!要是别的内容,也就算了。可是这些话,在心里藏了多少年了,现在憋得慌了,反倒写不出来了!”
我不敢正视他,但我还是小心地建议着:“爸,有时候这样,想说的话太多,就不知道从何下手比较合理。就像整理一团乱麻,毫不容易找出一个线头,又不知从哪冒出另一个岔头来。你好好休息一下,理一下思路,再下笔,也许会好一些。”
爸没有出声,只是又猛抽了一口烟,吐出来,呛到了我。我没有咳嗽出来,忍住了。他仿佛在细细咀嚼着我的话。
我再次鼓起勇气,继续说道:“爸,你为什么非要拿长篇小说作为复出的第一个作品呢?我想,还是先写写短篇小说或中篇小说吧!也许会更顺心顺手一些。”
他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下,他在心底认同了我的说法,但又担忧地说:“我和李经理说的是要写长篇小说的,他们书商是要大部头作品的,拿着一个短篇他们没用啊……”
“我看李经理是个挺通情达理的人,和他沟通一下,我想他肯定会同意的。他会为长远考虑的。”我说。
“是啊,我为什么非要先写长篇小说呢!”爸坐直了身子,明显高兴起来,抱住了我,笑嘻嘻且抱歉地说,“谦谦,爸爸要谢谢你!在关键的时候,你给了我建议!”
事实上,我真受不了这样,风一阵,雨一阵,雷一阵,又是晴一阵的,喜怒无常,倒让我犯难呢!因为这样,我得时刻小心谨慎,时刻揣摩爸爸的心情,让我觉得好累,任何时候都要想着应付突如其来的变化。
我缓缓地抬起眼睛,注视着爸爸,说:“我哪有说什么!爸,你该刮胡子呢!”
他摸着胡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爸爸。”不知原由的,我竟然会笑着选择这么三个字去称呼他。
“小女孩!”爸爸也笑着这样叫我。
两人拥抱了一下,他就迈着轻松的步子进了自己的房间。外屋里又安静了,恍惚和害怕又一次毫不讲理地霸占了我的内心。外面,不知哪家窗台上的花盆摔到了地上,紧接着是猫叫的声音。我试了试自己的额头,觉得有些烧。 。。 。。
琴弦等着歌 第八章(3)
我走出屋子,试图让晚风敷上我的额头,好驱赶那些莫名其妙的恐惧和不安。巷口,有一辆漂亮的黑色宝马车停下来,车灯的光亮照得我睁不开眼,脑袋更加晃晃悠悠。但我看见赵若涵下了车,她看见我,冲我淡淡地一笑,就走进了大院。
那辆车掉转了头,已经开出了几米远,又停了下来。从车里下来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快步朝我走来。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然后快速转身了。
“喂,你等一等!”他的语气里像是一种命令。
我只好站住了,猜不透他为什么要叫住我。他到底是谁?我蹙了蹙眉,可以听到自己快速紧张的心跳。
他站在了我面前,他高大的影子笼罩了我。他出神地看着我的脸,好半天,他就紧锁着眉头,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仿佛我脸上有什么希奇或肮脏的东西。我被他看得浑身像针扎似的不舒服。接着,他举起一只粗大的手来,轻轻地拂开了我额前的头发。这突兀且奇怪的动作使我吓了一跳,我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你是谁?”我往后跌撞了几步,害怕地望着他。
“你别害怕!”他一边试图靠近我,一边这样安慰着我。他的样子的确可怕,然而他的声音却是柔和的。
“你别过来!否则我叫人了!”我大声地喊着,语气里明显有着恐惧。
“好,我不过来!”他刹住了脚步,神情激动地问,“你是不是姓何?”
我紧张地点了点头,他更加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几乎是向我扑过来的。我被吓坏了,慌忙逃进了大院,一下子撞在了赵若涵的身上。
“什么事那么紧张?”她关心且期待地问我。
“刚才那个人是谁?他这个人莫名其妙!样子好可怕!”我惊恐未定地说。
“他是我老板。他对你怎么了?”赵若涵的脸上更加疑惑了。
“你问他去吧!”我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身进了屋子。
可是,刚才那个男人的话语和形象依然顽固地纠缠在我的脑子里,久久不撒手。同时,脑子里晃过一串可怕的零星影象,忽然间,这些影象之间有一个很朦胧的影子闪过,像是一个人,一个我所抓不住的身影,好模糊,好遥远。但是,它似乎真的存在着,就躲藏在我附近的某个角落里!我紧张地蹙起眉,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惊惧地屏息静思,似乎有谁在窗外呼唤。有谁?是谁?声音那样的迫切,但不清楚那是些怎样的话。
我惊跳起来,迅速恐慌地冲到窗外,张大眼睛努力地向外注视。窗外,是那几簇熟悉的细竹,在夜风下摇动,其他什么也没有了,而且也没有刚才那紧迫呼唤的声音。我正要转身,却分明瞥见一个人影!是他!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外面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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