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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倒酱紫大神-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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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声走过来,递过一杯温咖啡,摸了摸他冰凉的手。
“哥,你以为你对这些,应该已经习惯了。”他拽起他的胳膊,拉上窗帘。
沉夏端着咖啡稍微抿了一口,苦笑:“被人们像动物一样围观,我是怎么样都习惯不了的。真不知道这么多年,爸怎么就能甘之如饴?”
他刚才,喊爸了?希声揉了揉耳朵,笑着坐下,指了指紧闭着的病房,说:“你走的那年,爸带我们去了M国,我那时对他发了很大的脾气,问他为什么要走?为什么留下你一个人,只有我们去M国?你猜他是怎么回答我的。”

“那个白痴老头还能怎么回答你,他把工作重心转向好蕾坞了呗。”沉夏用手指抠着纸杯的边缘。
希声浅浅勾起嘴角,摇了摇头,“不是的。他说,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些狗仔的鸟枪大炮害得沉夏不高兴了,但我知道,我的事业间接导致我失去了一个儿子。所以,现在趁着还能挽救,我不想失去另一个。”
手臂轻微一抖,咖啡倾斜了一些出来,沉夏愣愣地转过头,问:“他真这样说?不对,这话肯定是茹叔教他的吧?!”
希声哭笑不得,用指尖蹭他的手腕,“哥,茹叔是他的经纪人,又不是保姆?哪能每句话都教呀?他是个成熟的中年男人,还是国际影帝耶!”

“那你说,他哪里像个父亲了?可能,他对你是还做的不错,因为他在我身上是完全的失败,因此想要补救,补救在了你身上……但是,你不懂,我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证明……当年,我不过想要他在妈妈坟前说一句话罢了,他都不肯!”沉夏说着,肩膀跟着猛烈地颤抖,每个字都像在苦涩的回忆里泡过似的,酸涩得发胀。

希声低着头,越过水杯看他垂下的发梢,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负罪感,本该是安慰他的话也变得苍白无力起来,“哥,如果不是我和我妈的出现……或许,或许你和爸的关系……”
“别把他的过错揽在你自己身上!他这么走运,有你这么个孝顺儿子……”负气般将手中的咖啡倒进口里,差点呛到,沉夏咳嗽着嚷嚷:“你呀,只是个孩子,有什么错,错的都是那些大人们,既然是做过的事情,为什么不能担起责任,既然不能担起责任,为什么还要给人希望……”
希声叹了口气,轻拍了拍他的背,又握住他放下的手,“我知道,你最不能接受的,是他没有提前将这件事告诉你和你妈妈,还是媒体报道出来……才知道的,当时你妈妈正生病,带病工作,开车时又听见报导,因此就……”
“说老实话,我知道不该将我妈的死全部归咎在他身上,但是……如果他当时,至少能有一点责任心,多考虑一下我妈和我的心情,就该提前说清楚,跟我妈离婚怎么样都好,她也不会一个人深夜开车出去,遇上那个该死的连环杀手……”沉夏额头上青筋凸出,纸杯在手中被捏得扭曲变形,嘴唇微微抖动着,已然说不下去。

希声伸过手,帮他把纸杯拿下来,也不顾手上都是水渍,凑过去搂住他的肩,“哥,我们一定会抓到那个人的,一定会!当年是你一个人在追查,现在还有我,对不对?只要你想查,我会跟你一起追查到底的!”
“嗯,可是……希声,我现在还有想好。”沉夏仍然垂着头,无力地倒在希声胸前,“在我没想好之前,你不要擅自去查,答应我。”说罢,轻轻摇了摇他的手。
这个案子并不简单,当年的事牵扯着一个庞大而隐蔽的杀手组织,太深太复杂,在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之前,这件事,现在还不能碰……沉夏默默想着,紧紧回握着希声的手,仿佛,仿佛再用力一些,就能从他身上吸取更多的温暖和力量。

而这股力量,能支撑着他,继续走下去,直到自己终将疲敝的那天。
“哐”一声,病房里突然传出响声,把两人惊得一跳。
“怎么了这是?”希声拉着沉夏站起来,走到门外支开一条缝,往里看了看,示意旁边的护士没事。
“爸醒了。”他压低了声音对沉夏说。
沉夏扯了扯嘴角,用口型回道:“是啊,我看,茹叔要发火了!”
房间里,刚从麻醉剂中醒来的沈月琮刚睁眼,还觉意识混沌呢,就见茹霄一脚踢翻了椅子,黑下脸死瞪着自己。
“霄……”好像是我推了你一把,那个疯了似的侍应生才没有用刀刺中里吧,喂喂,你怎么不感激我,还这么凶恶地看着我?沈月琮禁不住往后缩脖子,可是他也没处躲,只能睁大了眼看过去,就像是在湖水里倒映的弯月,带着朦胧的透亮,与模糊的明媚。

茹霄的胸口不断起伏着,深吸了好几口气,似乎在压抑怒火,但是看到沈月琮还是一副“我什么都没做错的”无辜表情时,小小的火苗“腾”一下就星火燎原了!
“沈月琮,你是笨蛋吗?谁让你帮我挡的,啊!我难道躲不过吗?你看你现在是个什么德性,手臂被刺进了几寸深的伤口,你TMD还晕血,知不知道当时你倒下去多少人被你吓得少了七魂六魄!”茹霄叉着腰,一个枕头扔到他头上,喘了几口气,又继续骂:
“你说你,好几十岁的人了,逞什么英雄啊?你是那种可以逞英雄的人吗?哈,你受伤了是吧,你躺在床上是舒服了,公司要陪多少钱,有多少通告要撤掉,你说!我还要给你擦屁股,收拾烂摊子!幸好,这两天没什么太大的事,要不然,两个我也不够帮你善后的!”越说是气越大,越说是脸越红,茹霄见沈月琮呆愣地张大了嘴,还想什么,走过去抬手就戳他的脑门,又喊:
“别以为我是你的保姆!老子的身价也比得上一个二流的艺人!我是经纪人,不能随时随地看着你!你说你就不能给我省点事,啊,我刺伤了顶多躺一躺,还能当休息了,多好!你受伤了我多了多少麻烦,你算算这笔账,哪个划算,你是猪脑子啊啊啊!!!”

沈月琮闭着眼听着,也不敢捂起耳朵,干脆拿枕头盖住脸。
沉夏从门缝里收回目光,满脸崇拜的表情,看了看也是惊讶不已的希声,轻声说:“茹叔好厉害呀,太帅了,骂的简直太对了!”
看见一贯神态肃静的老爸,这会儿被茹霄骂得回嘴都不能,希声揉了揉眼,片刻,偏过脸去扶额,心说,果然老爸的高大形象是会幻灭的,唉。

沉夏则又往里看,摸了摸下巴,在茹霄和沈月琮之间来回移动视线,若有所思。
“对了,李恩京被抓住了,我们去看看?”希声觉得,茹叔不教训一两个小时是不会停的,不如先去警局打听情况,等晚上再来。
沉夏点头,也惦记那个李恩京,也没跟里面两个打招呼,匆忙就与希声并肩离开。
两人从医院测门绕过记者们溜走,迅速开车抵达警局。
这件案子,直接被方跃截走了,那会儿沈月琮被送医院的路上,希声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语调甚是惊喜,“哎呀,二位这回上新闻了,明天注定是头版头条呀!真没想到,沈月琮是你们俩的爸爸!哼,瞒着我是吧,喜欢藏着掖着是吧,哼哼……”

听这语气,就知道要见到李恩京不会那么容易,果不其然,方跃听说他们俩来了,直接就挡在了路上,踱着步子走过来,笑了笑说:“咳咳,事关重大,沈月琮被刺伤,这事儿各方媒体都相当关注呀,你们想见嫌疑犯,那可不行!就算你们是受害人家属……”
“喂,方跃组长,别说得像我爸真的怎样了似的,还跟我们还打官腔起来了……”希声抬手拍他的肩,拍得他身子往下一沉。

“真是的,我可是按照程序走的,你们就算是我的好朋友,是沈月琮的儿子,也不能妨碍警察办案啊哪。”方跃理了理自己的警服,下巴扬得老高——求我啊,求我就让你们见。
沉夏一脚踢了过去,喊:“不让我们见,行啊,那么五分钟后家悦就会知道,你某个星期天去和一个女人上街约会去了,啊,还是在电影院门口!”
方跃立马走上来要捂他的嘴,被希声一把拦住,只好后退一步,小声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碰巧看见的,那天我们也正好去看电影了。”希声斜睨着看他,“那美女长得还行,配你绰绰有余了,怎么,你女朋友?”

“什么啊,别让家悦听见了,是我妈非要我去相亲……我推了几个月了,才勉为其难去了一次,就那么一次!”方跃拖着他俩就往里走,刚才的嚣张劲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笑得跟狸猫一般,“走走,带你们去拘留室,你们是谁呀,是重案组的咨询顾问,嘿嘿嘿……就怕你们不来帮忙呢,哈哈哈……”
希声和沉夏相视一笑——哼,其实宁家悦早知道了,就你这个傻子看不出他最近在躲你!
“什么,他说他不是李恩京?”沉夏疑惑地看着方跃,挑起眉梢。
方跃把资料夹递给他们,“自己看,他有身份证和社保的,我们核实过了,相片和资料是相符的,他名字叫张瑾然,根本不我们以为的那个逃犯李恩京。”

“怎么可能?!”希声也提高了音调,把资料一翻,讶然了,“这,太诡异了!”
沉夏眯着眼睛,耐着性子看完资料,对方跃扬了扬下巴,说:“不行,我们要自己查,等下给我们看原件,还要把华桐和监狱的狱警找来,让他们当面对质。这长相,分明是他,再说我的直觉不会错……”

“嗯,这是必须要做的,但是沉夏,你知道的,必须要切实的证据才行。除了有血缘的亲戚,天下长相一样的人也不是没有,我们总不能就凭他的长相定他的罪吧!已经去检查他的DNA了,在等华叔从监狱那边传数据过来。还有,你们有点心理准备,等下听见他说的话可不要太激动……”方跃忽然间笑得怪异起来。

沉夏和希声同时皱眉,什么意思这是?
方跃只笑不语,领着他们进门,指了指坐在桌边的李恩京,为了试探给他们看,还故意喊了一声:“李恩京!”
他没有回答,半晌,才抬起头来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问:“警官,我都说了,我无意伤害沈月琮的,我是他的影迷啊,我那么爱他,怎么会伤害他?我想杀的,是那个霸占着他的茹霄!谁知道,谁知道琮居然会,会……呜呜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真不是故意的……”

“呵……”他说什么??希声和沉夏一口气差点没抽上来,嘴角顿时僵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你的目标是茹霄,不是庄夫人?”两人惊吓之余,紧紧逼问。
张瑾然愕然地擦了擦脸上眼泪,抬起头,支吾着回答:“庄夫人是谁呀,我不认识。我认得茹霄,我今天乔装进去,就是想杀了他,他不过是琮的经纪人……一个丑男人,凭什么他能在琮的身边,离他那么近,每天都跟他形影不离的……凭什么!我要除掉他,琮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沉夏一脸惊骇盯着他瞧,这人审美观是不是有问题啊?茹叔那么俊逸翩然、萧飒儒雅的气质,竟然是丑男人?论五官,他摘下眼镜,一点都不比那个糟老头子差,在我看来,他可是中年大叔里难得的美男子了,而且看来很成熟,英气逼人,完全没有糟老头子的妖孽感。

莫非这真就是个疯狂的影迷?希声也纳闷了,他看的表情动作,也不像在说谎啊……等等,不对,我和沉夏分明看到,他一开始拔刀的方向是对准了庄夫人的,怎么会中途转向茹叔的?
“如果他真是李恩京,这个人……城府未免太深了,而且……一定有帮手,不好对付啊。”目前证据不足,他们处于劣势,沉夏眼见面对面质问不出来什么,凑过去,对希声说道。
希声也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不如等华桐他们过来之后,再来和他实施车乱战。他们还需要时间,搜集更多的线索。

于是,第一次的会面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方跃也觉得有些沮丧,深深看了张瑾然两眼,最后一个走出门去。
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张瑾然慢慢抬起头,望了望门外,一直塌陷的嘴角蓦然动了动。
等三人走近方跃的办公室,一个小警官跑进来,神色不安地说:“头儿,刚才华桐打来电话了,说监狱刚刚发生一起小火灾,资料室不幸被烧了一半……那个李恩京的存档资料,还有他的DNA记录,都……都没了!”

“什么?”方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去给华叔打电话,怎么会这么巧?!!”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想掩藏一个的身份,居然想到了用这么拙劣的方法。”听见这个消息,沉夏和希声反倒是没有那么疑惑了,淡然地坐下来。
希声打开自己的爱疯,递给沉夏看,“幸好我把他的个人资料和当年的卷宗都下载了。”
“嗯哼~李恩京是聪明,不过再聪明的罪犯,也不会没有漏洞的……完美犯罪,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沉夏一页页翻过去,眼睛散发出猫儿一样幽明而瑰丽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生病了,所以抱歉了呀~~~~~~~~来双更!

本宫的短篇小说集,大家捧个场~~╭(╯3╰)╮~




66

66、完美越狱07 。。。 
 
 
“在当前的线索指引不出方向时,应该怎么做?”沉夏用手指轻点着下巴,问希声。
希声微微一扬眉,“哥,你想考我呀。这种情况,我们应该从头查起,从源头开始梳理线索,看有没有漏掉的……你是说,我们该从几年前,李恩京他父亲的案子查起?”
“没错,走吧,说去就去!”沉夏站起来就往外走。

希声跟在他身后,拿出手机给茹霄发了条短信:茹叔,我们去查案了,可能明天才能回来,爸就麻烦你看着了!
“怎么?”坐在床头的沈月琮扭过头看茹霄,就见他眉头一沉,问:“公司烦你了?不要紧,下次云总再打电话来,让我接好了。”
“不是,是你两给宝贝儿子,他们去查案了,让我跟你说一声。”茹霄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想了想,拿起来按了关机。

“哦。”沈月琮轻声应着,低眉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抬眼看向窗外。
发现他情绪有点低落,茹霄把踢翻的椅子扶起来,坐在他床边,伸手拿过一只苹果,慢悠悠地削皮,低着头慢条斯理地说:“担心他们就打个电话嘱咐一下,发短信也不难,你说你何必,倔脾气再不改,不跟沉夏把话说清楚,难道真让他恨你一辈子。”
沈月琮的眼睛直直望着窗外叽喳扑腾的小鸟,宛如一件高贵的雕塑品坐着,好几分钟过去了,还是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茹霄把削好的苹果塞进他手里,长叹了一口气:“找个机会说吧,这样终究不是办法,沉夏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会明白的。”
“霄,你说……”沈月琮静谧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忽的,轻启嘴唇,“曾经爱过,与从开始到现在从未爱过,两者相比,哪个更伤人?”

茹霄推了推眼镜,坐下来,开始削另一个苹果,回答的声音很轻,“每个人的想法都会不同,如果是我,我宁愿曾经相爱过,那么分离了,也至少还有回忆……倘若爱一个人,那个人却从开始到现在都未动心过,未免……太让人难以承受。就好像自己的爱,对于对方来说,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对啊。”拿起苹果啃了一口,沈月琮细细咀嚼着,像是在对茹霄说,却更像是自言自语,“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当年我要怎么对冰瞳说,说这番话……太残忍,我说不出口,我害怕伤害她……因为我没想到她在后来真的爱上我了。可是……”

他停顿了一会,眼睛向上看了看,接着说:“我不能说谎,我不爱她,从开始到现在,我对她也只是兄妹之情。我不敢给她希望,但我还是错了,我的沉默和对沉夏的态度,仍然给了她期望……偏巧当时又遇上那件事。我确实很糟糕,很没用是不是?霄,我反问过自己无数次,如果最初不答应那个契约婚姻,会不会就……”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茹霄漠然地说着,没有抬眼,“那是你的选择,也是你跟冰瞳一起的选择,问题是,她违反契约爱上了你,先爱先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她的悲哀在于,没想到你从始至终铁石心肠,没有和她日久生情。至于她的死,是个意外,当然……你必须负一定的责任。只是……你不该拒绝沉夏,他不过是要求你……”
沈月琮低下了头,唇边噙着连绵不绝的苦笑,“他不过是要求我,在冰瞳的坟前面前回答一句,我是不是爱过她。”
“你演戏都能演得以假乱真了,怎么就不能满足一下沉夏的愿望?他再出色,也不过是个孩子,希望父母相亲相爱,哪怕是曾经相爱过呢……可是你,怎么就那么死脑筋?”狠狠啃了苹果一口,茹霄单手擦拭着刀子。

“我不想对沉夏演戏,他是我儿子,虽然……他不是我和冰瞳爱情的结晶,但我是真心感谢他的出生,他从小就很乖,很伶俐、聪明、可爱,过早的懂事,我根本不用为他的学业操心,他还很独立……但也正因为这样,我不能骗他。”握着苹果的手缓慢地垂在膝盖上,沈月琮的语速越来越慢,“我宁愿他恨我,至少……他只会恨我一个人,如果他知道了真相,只怕……过去对家庭的所有眷恋和向往,都会全部崩塌了。”
“说到底,你就是只猪!”茹霄顺手操过一个橙子就扔过去,正中他的脑门,疼得沈月琮哇哇直叫,“霄,你下手太狠了吧!”
茹霄横了他一眼,凝眉走过来,还是心软地帮他揉额头,“蠢死了!你说你,在遇到我之前,生活和工作是不是都是一团糟?啊!十年前我要是不做你经纪人,你现在肯定比过去还要更蠢!”
“对啊,是是,都十年了呀……我总觉得认识你有二十多年了,哎……”沈月琮趁他不注意,伸手,一把将茹霄的眼镜给摘了下来,“现在没人,你就摘下来吧,这样不是舒服多了?”
茹霄忍不住捏眉心,“最近也太累了,过了今年要休长假。”

“嗯,等过了今年,我也要休息了……”把他的眼镜搁在桌上,沈月琮也跟着点头。
“什么意思?”
“息影啊,说好了的,等希声成年了,我就准备退居幕后,去哪里都好,还有……那件事也是时候,该告诉希声了。他都19岁了,能承受得了了。”
“你跟我姐商量了吗?”怔了一下,茹霄问。
“早就商量过了,她也同意了,要不然你以为她那么放心地去丹麦潇洒去了。” 沈月琮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笑起来,“她近来每天对我炫耀,说自己多么多么幸福,哼!”
茹霄真的拿起来翻开看,看见茹静和一个外国男子相拥而笑的照片,嘴角有了一丝笑意,“这样最好,不过你准备什么时候说,希声虽然没有沉夏那么敏感,但是……这不是小事,换了谁都不一定能接受的,而且,你打算说多少,百分之百,还是百分之七八十?”

“唉,烦死了烦死了,到时候再说吧!我还没想好,要不……你帮我去说?”把苹果核抛给茹霄,沈月琮笑嘻嘻地说。
“诶,你脏死了!”茹霄无奈地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对他瞪眼道:“滚,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管你了,自己解决!”
沈月琮郁闷地缩进被子里,蒙着被子大喊:“连霄也嫌弃我了,上帝呀,你让我死了算了!!哎哟,我的手臂有疼了,怎么这么疼呢,哎哟……”
坐下来准备开本本的茹霄望天翻白眼,末了,唇边还是舒缓下来,牵起一抹浅笑。
在A室的一片旧城改造区,沉夏仰起头看了看周围,拍希声的脸,问:“地址就是这里了?这里都是高楼呀,哪里有资料里说的一排砖瓦平房?”
“不会这一带早就拆迁了吧?”希声也探出头去看,看到一位老大爷经过,连忙下车,礼貌地问:“大爷,请问您知道这个地址在哪吗?”

老大爷停下蹒跚的步子,看了他一眼,对着他手中的纸条皱眉,说:“荣家巷子呀,拆迁咯,不过……你运气好,这条巷子上全是清代的四合院,很有历史价值的,政府把它移到另一条道上了,喏……就在东边四公里之外。”
“太好了,谢谢您!还想麻烦您,请问,您知道,当时的住户都还在吗?”希声追问。
“这就不清楚了,得挨家挨户问……不过大多数都没搬,因为那儿现在是旅游景点了,热闹极了,留着房子做生意多好,谁那么傻还卖祖屋?”老大爷和蔼地一笑,帮他指了方向。
七拐八弯,沉夏和希声终于找对了地方,这里俨然成了步行街,他们只能把车停在外面,步行走进来。敲了敲李恩京的七年前的旧居,一个穿着翠绿长旗袍的高个儿女子开门出来,惊讶地打量他们:“哟,两位是来吃饭的吗?晚餐还没开始供应呢。”

这里变饭馆了?沉夏和希声面面相觑,退开一步,看了下门帘,对视一眼——进去呗,反正也是要吃饭的。
“没事,先来壶茶,我们想进去坐坐。”沉夏笑盈盈弯曲起眉眼。
迎宾的高个美女顿时红了脸,受宠若惊地把他们往里让,挑选了院子里光线最好的位置给他们,正在树荫下面,细声细气地问:“两位想喝什么茶?这个季节,来壶百花花茶很不错。”
“嗯,那就这个。”希声无聊地翻了翻餐牌,又问:“你们什么时候开的店,你们老板在吗?我们是过去这家住户的朋友,想问他几个事儿。”
“噢,这样啊,老板在的,我这就去叫。”她忙不迭地走远,还对几个侍应生招呼了几句,让好生招待着,心道,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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