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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扇翩翩笑无双(网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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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李天明带来的是巧克力,一袋德芙牛奶巧克力,丝滑一般的感受。
我眯起眼对有点胖胖矮矮的李天明微笑,舌尖甜美如丝绒蔓延。
而李天明今天明显有些心不在焉,顺着他频频飘闪的目光看去,一个穿着红色斗篷滚白色兔绒的女人,如檀木的长发拢在一侧,她细瘦的手腕套着银镯,举动间露出的一小段玉腕,好似牛乳白净,细长粉红的手指夹着一支烟。
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女人能这么优雅,哪怕她在大庭广众下夹着一支烟,烟雾袅袅,她的神情漫不经心,微微侧过头去,面容姣好,红菱唇轻轻吐出烟圈,视周遭的人事物不存在。这样淡定自若。
“喜欢就上去打招呼呗,”我睨了失魂的李天明一眼,说着又拆了一块巧克力,满口含糊了甜蜜道:“但是这巧克力归我了。”
李天明到底回神过来,笑容可掬忙不迭道:“哪敢呢,就是觉得她那衣服你穿着也会很好看。”
“胡诌,”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又猛地明白过来,怎地还没在一块,就打情骂俏的起来,要不得。耷拉下眼皮子,正经了神色道:“不过,像她这样的人,不注意也难。”
语气里似有幽怨,再拈一枚糖,实际上我只关心,这不需要费力不需要用心灌溉就能得到的甜蜜。
再次遇见她的时候,更知这份特别。已是夏日炎炎,她的如墨长发烫成了大卷,干净透亮的皮肤,似半梦半醒,迷蒙了一双眼。细长的手臂支在收银台上,挂着慵懒的笑容听着网管搭讪,却一言不发。
我心想,这尤物般的女人,在这干什么呢。八卦地竖起了耳朵,嘴里却说:“网管,梦幻西游点卡,要30块的。”
她侧眸,浮光掠影般扫过我捏着钞票的手。
然后我听到她的声音:“你在哪一个区?”
她的声音不像她的人,她的面容举止,身体发肤分明是柔软的,声音却是微微带了一些沙哑,好像缓缓落下的一把银砂。我想到一句诗:人闲桂花落,月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深涧中。她的嗓音低低的,却在喧闹的网吧中清晰而明亮,犹如空旷的山林里的鸟鸣,时短,而韵犹长。
我见到这妩媚清丽的女子,总是容易没好气的,就像女人忍不住互相攀比一样。所以那时我扯了一个谎:“灵鹫宫。”
她笑了,弯着眉眼,银砂般的声音:“这么巧,我在缥缈峰。”
《梦幻西游》有一个区叫缥缈峰,《天龙八部》的天山缥缈峰上就是灵鹫宫。不消说,楚红确实是一个聪明又漂亮的女人,认识她以后改变了我“美女无脑”的观念。她确实才貌双全,但是我不嫉妒了。
甚至李天明当着我的面对她流口水,如糖丝融化的眼神落在楚红身上,拔也拔不下来——我照旧心平气和。
因为她肯陪着我犯傻,冬天吃雪糕,比赛谁吐的烟圈圆……而种种犯傻装X的行径,在她身上却何其优雅。
快到七夕的时候,我和楚红站在游戏月老旁边,我说:“大绿,我要找个男人跟我过七夕。”
与我一样一身银蓝的骨精灵,挥舞着小翅膀,道:“巧克力男呢?”
我说:“那是备胎,可有可无,你可以当他是浮云。”
其实游戏里的男人也是浮云,摸不着够不着的,还有可能产自侏罗纪公园。不过当那个叫'人间惆怅客'的逍遥生,从月老旁边第六次跑过的时候,我坚定地跟楚红说:“就是他了。”
楚红纳闷:“为什么?”
我说:“我看他跑来跑去的,看眼熟了。”
楚红无言,我能感觉到她在电脑另一边无声的笑。
等到'人间惆怅客'第N次从我们面前路过的时候,楚红开口了:“这下不只是你眼熟,连我都觉得眼熟了。”
那既然这样了咱还等个啥,我一溜烟加了逍遥生好友。
我说:“哈喽,你好,请问你有娘子了没?”
那边愣了半响。
'人间惆怅客':“没有,有事?”
我慢慢绽开笑脸:“那么你现在有了。”
显然帅哥一时没明白过来。
'人间惆怅客':“……姑娘,我不懂你的意思。”
伸手直接邀请组队,我笑道:“帅哥,你不用明白,现在你只用跟我去刷友好,然后结婚。”见他还有些犹豫,我又道:“月老就在旁边,美女就在你眼前,七夕将至,天时地利人和,你还犹豫什么?”
五个小时以后,半夜三更,我像山寨大王一般领着压寨夫婿,迈着神圣地步伐走向月老。
【系统:恭喜'人间惆怅客'和'指尖绿凉'喜结良缘,成为梦幻西游中本服务器的第4113对有缘人,月老在结婚现场洒下喜糖,祝愿他们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那天晚上我说了很多话,从跟刷友好度开始,'人间惆怅客'则默默地听。
我说《东邪西毒》里有一句最孤僻自负的台词,你知道是哪一句吗?
“想要不被人拒绝的最好办法,就是先拒绝别人。”
带着细小的愉悦,光影下,细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如蝴蝶翩跹,我轻轻抿了一口红色透亮的液体。苦涩而发酸。
我说:“挂杯厚重而黏稠,色泽紫嫣如宝石,口感平滑如丝绒。红酒看上去很漂亮,但是很难喝。”
漆黑的寝室空无一人,我端着一瓶解百纳,毫无优雅。
“但是不喝我睡不着,这话太矫情了,但是我睡不着。”抚上自己的面皮,微微发烫。
他说:“水越喝越冷,酒则越喝越暖,但是女孩子不要喝太多酒。”
凌晨的镇妖塔刷满一层怪,屏幕蓝光打在脸上,模糊我狡黠的笑容。
我说:“嘿,其实这就是女生撒娇的一种手段,你可以无视。”
就跟小孩一样,轻轻摔了一跤,就会哭着叫妈妈,被那个温软的怀抱拢入双臂,仍撅着小嘴簌簌掉泪,任母亲的手指一遍一遍擦拭,口里还丝丝地抽着气喊疼。
虽然虚假,但是百发百中。
一轮又一轮的战斗重复,友好度缓缓上升。
他说:“至少你很特别。”
特别么,半路杀出来的新娘,谁说不是呢。
我笑了:“每一个人都很特别,看别人也都特别,于是大家都一样了。”
我妈说:“你小的时候贼精,我去上班,交你给隔壁的阿婆管。你自己顽皮,从楼梯上摔了一跤下来,额角都碰破了,阿婆还奇怪你怎么不哭,还夸你勇敢。结果你一看见我下班回来,伸出小手,张口就哭——你这小冤家,愣是憋到了我回来,非得让你妈我心疼一把。”
昏暗的光,通过我天蓝色朵朵白云的窗帘,枕着冰凉的折叠桌……依稀很久以前,有人跟我说:你太容易让人心疼,旁人负担不起。
或许吧,就算是虚妄我也贪婪。
一身银蓝的骨精灵领着玄衣逍遥生,在女娲神庙里双双跪下。
我说:“你既然上了我的贼船,以后就甭想下船了。我这个人很贪婪,要的是长长久久,少一分钟,一个小时,一天,一个月,一年都不行!”
碧水如玉,白雾里清泉流泻。
“咱也不要别的,我只要看见你的号在线,知道你这个人在,就足够了。”
那边沉默片刻,他说:“我永远在。”
其后的岁月果真如此,他像一个孩子一般纯真,又如一个长者耐心沉稳,包容我间歇性的抽风失态,抚平我容易毛躁的神经。我叫他白,白色是所有颜色最初,而他则是最后一尺纯白,蕴含无限可能。
夜来,我蜷缩在厚厚被子中,小声跟他说:“白,今天吃了太多橘子,好像有些上火了。”
白的声音清朗而温润,他笑道:“冬天的橘子凉凉的,入口感觉是很好,吃些清火栀麦片。”
又或者夜间噩梦,第一时间便是拨打他的手机。
矫情得一塌糊涂,到底是在他的声音里又缓缓再度入睡。
只是一个游戏,两人却都用尽心力。
断断续续,我给他说了关于一个女鬼的故事。
终于说到故事结局,清冷的夜里我合着眼,轻轻地道:“她终于等到那个人来,那个人说‘今生今世,不再将你抛离’,她听见了,便很温柔地对他笑,说‘这句话真好,可是今天是我在人间的最后一夜,等太阳落下去,我就要灰飞烟灭了。’他大恸,鼻上犹如中了一拳般酸楚,犹自说‘我们追着太阳走,一直追下去,太阳就不会落下去了,对吧?’她没有回答,而太阳却是沉沉地恹恹地要睡了。”
一语落,我已在神经质地抽泣,鼻涕眼泪一把,我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不用管我,我神经病又犯了。”
而话筒那边是他依旧温润的声音:“青,我一直在。”
白的这一句“我一直在”,在他离开之后依旧蛊惑不止,犹如中毒。很多次我神叨叨地一直抓着楚红重复疑问:“晚上他还在,第二天就没了,为什么呢,如果是在做梦……我总该醒了吧。”抬起面庞,看着楚红默默流泪的眼眸,我笑了又笑:“大绿,我再睡一会,明天醒来就好了。”
他的影子还在眼前,他已经如风飘散。
最后楚红终于怒了:“朱砂,请你停止重复祥林嫂,那不是你的人生,你的人生才刚开始,还有无数个新的可能。”
对,无数个新的可能,我的笔记本上写着:每一天升起的太阳都是新的。
我说:“大绿,可是新的阳光下,我找不到属于我的那一个可能了。”
我想,我不会再找了。
而这到底只是一句虚言。
当我看到陈默再度出现的时候,我那矫情的心脏又激动了。人就是这样,刚爱得痛不欲生,半死不活,再来新的,照样水深火热里豁出命地去。犹如飞蛾扑火。
陈默是黑夜里最深的一处颜色。他很高,依旧喜欢穿黑色毛衣,看上去倒是比以前更瘦了。双眸漆黑如深潭里的寂冷,他便是这么一个傲骨寒霜的人,好像冬天里的一块铁,冰冷得贴上去能粘下一层皮来。
五年前的陈默是这样,五年以后依旧。只是我从一个清水稚嫩的小女娃变成了踩着细细高跟鞋的女人,再见陈默,我开始学着风情万种,学着不着边际的文艺腔。
我说:“你一念之差,我动情一场,多少空想。陈默,这句形容你我再恰当不过。”
陈默满脸不屑,他说:“听你说话真飘忽,费劲。”
我咧开嘴傻笑:“好了好了不装了,我知道我就适合傻X调调。”
他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楚红说陈默就像一匹黑狼,自作清高,绝对白眼。陈默也曾对我说:你那朋友好像一只红色斑斓的毒蛇,乌烟瘴气。照理如果是别人,比如消失了八百年的李天明敢当着我的面这么说我朋友,他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这人是陈默,于是我沉默了。
其实他们两个身上有一种莫名相似的气息,楚红清丽如嫣然一树,陈默则似古井无波。一红一黑,都是一种颜色纯粹到极致,哪像我,一点朱砂。
偶尔一起出门,看着橱窗里三人的影子,不是没有自卑,他们两个才像是一对。我暗暗别过头,索性彻底像一个旁观。
所以,当我得知楚红和陈默都在玩《夜雨江湖》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离开梦幻,投奔而来。
刚进区的第一天就看到世界频道叫骂不停“王八蛋,搜集那么多高级技能书等着孵蛋呢?”“低价收,高价卖,新中国前期斩的就是你这样的投机分子。”“打倒垄断,全区反垄断!”
我纳闷地问陈默,这臭名昭著的人是谁?
陈默淡定回答:“我。”
“哦……”我顶礼膜拜。
陈默是个对等级和PK没想法的人,他爱赚钱,人称回波望月第一奸商。看到我就跟看一件商品似的,评断我的哪件装备贵了,哪件值多少钱,刚打来的什么可以立马出售,什么可以囤货保值……顿时让我觉得自己身上挂满了各类标签。
总之,在他面前我的言语皆成废话,陈默不喜欢听废话,所以他懒得带我。
虽然还有楚红,但是因为她是奶妈,带小号很费劲,所以每次组我她都会先领满一队人。后来楚红索性把账号给我,说让我过剧情的时候自己双开,不过我从来没上过。学校的网络十分不给力,对于3D游戏,妄想双开是不切实际的。
楚红见我和陈默依旧不冷不热的,她又说了:“你打算靠升级来追他吗?”
我说不然还咋办,我就指望着一日成了传说中的大神,把他囫囵打包,直接包养绝不外借。
楚红言传身教:“男人喜欢的女人纵然各式各样,但是温柔和适当的柔弱永远是最好的武器。收起你的嬉皮,谈谈他喜欢的,有深度的问题吧。”
什么是有深度的问题?陈默喜欢剧本喜欢电影,每天打开电脑必看163的新闻,他讨厌冗长的没有意义的剧情,这世界上的人事物对他来说只有两个区别:有意思的,和没意思的。
让·雷诺的《碧海蓝天》让一种信念超越生命与羁绊,希区柯克把S·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拍成了悬疑片,而徐静蕾则拍成了怨妇片。昆汀喜欢什么?吴宇森的暴力美学,血浆多得可以拿来洗澡。我想跟他签订此类道具的长期合同,一定很赚钱。
我唧唧歪歪地说,陈默一言不发的听。
不过,我猜,我正在从没意思的那一类,慢慢往有意思的归类里爬。
我经常在游戏里遇见那个叫'捻弦弄清吟'的男人,很干净的气息,就是容易让人联想到BL,尤其是在月宫遇见他和'贫道夜探青楼'以后。俯身一欠,拱手回礼,流光回转,惊艳了旁人。
我跟楚红说,这样沉稳相敬的感觉真好。犹如海和江隔岸相对,相依如此靠近。
她轻轻侧眸,檀口一勾作嫣然:“有什么好呢,中间隔着永不可逾的边界,再近也是如此。”
说这句话的时候,楚红的双眸分明黯黯如黑曜石,见我在看她,转瞬又晶莹流转。
配角,我知道,不论是'捻弦弄清吟'和'贫道夜探青楼'的搭手执礼;还是楚红的一笑嫣然,我眼见这美好,自知与身无干,过往红尘毫无牵连,但是我心存感激。
秋天再次来临的时候,我跟陈默说:“我很喜欢枫叶,红彤彤的,比花还漂亮。”
陈默依旧沉默,忽然他起身轻轻抱住我,气息犹如树木,我的脸贴着他的黑色毛衣,听着他的心跳,强有力的跳动声,清晰可闻。
他说:“那以后我们的家,外面的院子就种枫树。”
当当当当,音乐奏响,我想我终于可以功成圆满了。
与此同时,经常跟我下副本的修业对楚红也上心得很,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那冲级的劲头,就跟我开始每日每夜顶着笔记本电池最后一丝电还要奋战一样可歌可泣。不过就是为了楚红一句她只考虑大款和高手,其实她是一个穿着阿玛尼小西装和我一起吃路边摊的女人,滚烫的烤豆腐滴答着红油汤……我知道她不在乎。
修业还很乖,主动奉上照片请供参考,照片的男人清秀如一支竹,我说楚红你也妖孽够了,这娃子挺俊,可以考虑收入后宫调…教…调…教。
楚红缓缓叹气,仍是唇畔甜美,却吐字冰铮:“朱砂……你有看过金庸的《白马啸西风吗》?”
见我迷茫摇头,她又微微叹息,如一波沉潭的古月,银砂缓缓洒落,她说:“里面有句台词:江南有杨柳、桃花,有燕子、金鱼……汉人中有的是英俊勇武的少年,倜傥潇洒的少年,”她的眼眸如同最素净的月光,轻柔地浮光掠影般拂过我的眼,又轻轻投向别处:“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呢?虽然很八卦,但是我没问,我只是说,看在人家这么痴心绝对的份上,你好歹给点反应吧。
楚红嫣然一笑:“他爱我关我屁事,爱我的人太多了,难道我要一个个负责?”
咂舌,我再度俯首称臣:“楚大王V5。”
她横着水波流转的眼波,睇了我一眼道:“管好你自己吧。”
我很努力地管住我自己,每天打电话给陈默经常无人接听,短信不回……我头痛我病了;城西的电影院要上映《2012》了;《麦田》这个故事是不是单薄了点;陈默,今天看到一个人很像你……那都统统没有回应,我沉默以对。
我的面前好似一片空旷的田野,没有山,声嘶力竭也没有回音。而冰山一角正在慢慢浮出水面来。
我跟楚红说:“我每天早上给他发短信说早安,中午提醒他吃饭,晚上睡觉前说晚安……说完我就关机,这样他回不回信息,理不理我,都只有一个可能,而我不必知道。”
楚红听着,用她细长的手指轻轻抚理我的长发,却听她低声:“朱砂,你的头发已经这么长了,黑漆如缎,又细又软,真好。”
我望着她水亮如海藻的长发,又丰又密,那是我一直梦求的目标。我自嘲地说:“楚红,我也就这头头发可以骄傲了,我妈常说养我就跟养一头猪一样。”
楚红轻轻地笑了。
我果真没有任何可以骄傲的资本,一回顾这十几年的岁月,唯一的成就就是没有成就,我并非不食烟火,但是劳劳碌碌却不知人间疾苦。所以我想,陈默说的是对的,在他问我:“一百块钱怎么过一个月”的时候,我闭上煽情的嘴,静静听他说。
陈默说,人生不只是有书本里的苦乐爱恨,衣食住行才是根本。
陈默说,不要把别人的剧情带入自己的思维。
陈默说,不能给你安稳之前,我不会给出任何承诺。
在你看来,我就这么肤浅吗?
这句话到底没说出口。
我依旧含笑点头,虚心受教。
一百块钱怎么过一个月,首先要买足够的粮食,比如大米,比如面条,还有调味料。青菜现在涨价了,但是五毛钱的分量也够一天。手机基本的话费20元还是必须要有的,商场经常在招纳临时员工,据说一天最差也有25块钱……我想我真的很肤浅,陈默,我以为再窘迫的人生有你我照样能过。
我这么勇气这么雄纠纠气昂昂……飞蛾扑火,可惜她忘了问火愿不愿意。
其实是我忘了,陈默是一个傲骨寒霜的人,犹如冬天里的一块铁,冰冷得贴上去能粘下一层皮来。
这样的人,是不屑于做一个平凡人的。
“我这一生,到底有没有幸福开心过?还是那一刻的欢愉,从头至尾都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
“我觉得我的心脏一块一块的破碎开,满捧的血肉模糊,楚红,这要多少针才能缝补回去?”
这次再没有人来回答,楚红消失了。
我并不在意,我叫朱砂,只要有吃的我就很满足,我妈曾说养我就像养一头猪。我很容易为简单的事情感动或愤怒,经常一惊一乍,毫不优雅。
在楚红持续消失的第二个月,回波望月继'飘红'和'念奴雪澈'之恋后,再度有了新的狗血剧情供人津津乐道。
【喇叭】'事了拂衣去':“我有钱了,你回来吧。”
【喇叭】'事了拂衣去':“我有钱了,你回来吧。”
【喇叭】'事了拂衣去':“我有钱了,你回来吧。”
那个跟我一起练级的修业,终于登上了首富排行榜,并且同时成为靖华楼排名前十的高手。
众目之下,他一袭红衣,站在楚红最后上线的凤鸣雪山上,烈烈炽红如焰,灼得我眼眶发涩。
李天明说楚红走的时候很安静,我说你丫消失这么久,敢情一直在背着我追求美女。李天明咧了咧嘴,很努力地想笑,他终于瘦了一些,看上去没了以前的傻气。
他说:“朱砂,你现在的状况很让人忧心,以后我好好照顾你。”
我拒绝,我有吃就够,不需要多余的照顾。
他又说:“咱两就像从前一样,好好在一块吧。”
我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说:“为什么?”
李天明含泪:“看着你,好像就能看见她。”
镜中的我,一头如漆似缎的长发烫成了大、波浪,粉红细长的手指夹着一支烟。
冷冷吐出一个烟圈,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滚你大爷的,楚红一直在。”
李天明干涩地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他拿出一盒巧克力,这次换了费列罗,他说:“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以为是在电影片场,那么美。”
“她那么特别,让人不得不注意。”
“她说你一直很喜欢坚果巧克力。”
“跟你说起她,就好似能感觉她还在。”
一抬手,我把费列罗砸回去,道:“你还是赶紧滚吧,赶紧。”
李天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果然滚了。
就跟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一样,对我言听计从。
事情到此也该结束了吧?而我却总觉得还有一个不为我所知的巨大秘密,在心脏的另一面蚕食着我的灵魂,我依旧睡不着,香烟红酒费列罗,我睡不着。
终于,翻出小本子,我登上楚红的账号。
冰天雪地里,一簇硕大的雪莲冉冉绽放,一袭碧裙的药师娉婷地站在花蕊之中。她素净的面容,好像一轮小小的模糊的皎月,一片寂静,连她脚下的灵兽也默不吭声,怕破灭这一刻宁静。
而那只召唤兽写着:'朱砂,我想念你'
打开整个灵兽栏,除了楚红惯用的那一只,其他的名字一律如是。
一排十个,红艳如勾划罪徒死刑的红墨,又如雪白肘子上的一点殷红,这样嫣然的触目惊心。
我的鼻子犹如中了一拳,酸涩难当,那个巨大的秘密终于撕心裂肺地把我的灵魂撕扯,一片一片。我发抖着又点了一支烟,我说:“楚红,我补上的心脏又碎了,这次直接化为齑粉,满手血肉,楚红,你知道怎么补回来吗。”
冻雪如尘,晶莹粉屑,绿衣药师的碧纱随风飘曳,频道上纷纷在问:“绿腰,你回来了吗?”
而那个素净的人,静静地站在冰雪粉莲之中,挂着一只沉默不语的灵宠。
“朱砂,我想念你”
“你叫'绿腰'?真巧,我叫'指尖绿凉',咱们的名字里都有绿,不如以后我就叫你大绿吧?”那个忽闪着狡黠的眸子的女孩,如是认真地对她说。
她支着细长的玉臂,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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