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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近卫军-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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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阴下,秘书则动员石书记到指挥中心,那里可以调出大门外的图像,也安全。
石书记不去。他问苏伟:“ACT集团占地的补偿金拨下去四个月了,怎么没有检查资金的实际去向?”
苏伟说:“周省长早安排了,只是这一段忙三夏,办公厅还没顾上。”
周省长说:“平时你们说得怪好,要把三农问题摆在首位,我看是说起来重要,做起来不要,非等乱起来再要。总装厂占了那么多地,上万失地农民将来怎么生活?这是多大的事,竟然在办公厅排不上号!”
叶总比较坦然。听了贺东航的汇报后,主要请示了武警兵力的配置和处置原则,表示坚决维护省委的安全和正常秩序,请领导们放心。叶总对自己的角色和责任再熟悉不过。如果把这里比做一个诊所,那么外边的这些“病人”是怎么病的,怎么来的,病该如何诊断如何治疗,这都不是他的事。他的责任只有一个:无论什么病人,来了就要遵守所规,按秩序就诊,哪怕你是特急性癌症,也不许乱来。
石毅然说:“小平同志讲,他是中国人民的儿子。咱们斗胆跟他老人家攀个同辈,也该是K省人民的儿子。人民是个概念也是个实体。如果我们今天能以低一辈的姿态、低一辈的情感来面对群众,面对他们反映的问题,就不应该如临大敌。”
贺东航报告说:“刚接到侦察处报告,这次上访的农民都是岳海市F县、P县和N县的。特支一、二中队的官兵里,这几个县的人有二三十个,有一些跟他们认识,一大队大队长夏若女的父亲也在里面。蒲冬阳政委请示,按规定这些官兵要回避,是不是让他们带回?”
石书记摆摆手:“叶将军,我看不必了。你们的规定有道理,但人既然来了就不一定再换。咱们跟外面的老百姓不是敌对的双方,战士跟乡亲们根本利益也是一致的,不存在下不了手的问题。今天群众反映的问题,说到底是我们的市、县、乡、村的一些干部,三农意识差,政策观念差,群众观念差,延误了或者克扣了或者截留了土地补偿金,查清纠正并不难。我想得多的倒是事情的实质,我们的党群关系、政群关系究竟怎么理清,怎么摆正。让这些战士留下也好,可以让大家更直观地感受人民政权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有些话让战士们去说可能比我们说更有利。”
贺东航和苏娅从院里出来的时候,特支的部队已全部到位。男女战士们个个身着迷彩服,头戴防暴头盔,手执墨绿色盾牌和橡皮警棍,墙一般围得人群水泄不通。头盔上的有机玻璃面罩反射着太阳光,向人群投去一片又一片散乱的游移不定的光影。人群开始骚动。贺东航看见离人墙稍远的地方,甘冲英正和蒲冬阳争执什么,就走了过去。
甘冲英见了贺东航,指着部队就问:“谁命令这么搞的?这些上访的是什么人?是你的父老乡亲!你是不是吃粮食长大的?统统给我撤回去!”
这是甘冲英以副总的身份第一次给他下命令。俩人自从因为甘越英的事争吵之后,还没怎么答腔。
蒲冬阳替贺东航解围说,装具是按预案携带的,队形只起个威慑作用。话音未落甘冲英就斥责道:“预案是对付骚乱用的,这些老百姓乱了吗?”
蒲冬阳还要解释,贺东航大声说:“服从甘副总命令,部队卸下装具,徒手执勤!”
蒲冬阳立即对身边的干部下达口令:“执行!”
也许是贺东航执行命令很痛快,甘冲英颇感意外,一时没啥说的了。倒是贺东航说,欢迎甘副总亲临一线指挥。甘冲英这才解释说,他可不是“亲临一线”,他是到西郊工地路过这里,顺便看看。接着摇头说,他刚离开特支,有些人就不知道怎么处置情况了!说罢上车走了。执行任务是容不得多头指挥的,况且叶总还在呢。
苏娅建议说,咱们还可以搞些外围的服务保障,也是对省委的支持。贺东航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向蒲冬阳们下达了命令:
“一、相关籍贯的战士不作调整,包括夏若女;二、放回防暴装具的战士在100米外配置待命;三、立即送一些矿泉水发给群众,并通知总队医院派医疗队现场保障,多带防暑药品。”
夏德厚是接到乡亲们的口信,凌晨从西郊赶来的。有人说他的儿子是军官,算是有头脸的,让他坐前排,关键时刻派个角色。乡亲们上访要说的事他早有同感。他听说石书记心里有老百姓,曾有一个老妇拦了他的轿车告状,老妇非但没有被捉,状子还被收下了,三天之内就申了冤。他要问问石书记,为什么现在有些干部这样坏?补偿金究竟到哪去了?乡亲们告状实属被逼无奈。见到如同古代武士样的武警赶来围着他们,他心里很反感,你们用这套家什对付过那些坏干部吗?几个乡亲扯他的袖子:“小女!”他才看清了那个武武扎扎、调兵遣将的头目,竟是自己的儿子!他常以儿子在省城当军官为荣耀,却不知儿子干的竟是这个差事……
夏若女第一眼见到父亲时头都大了。他慌忙跑过来问,你怎么来了?父亲看他时很不自然,嘴里不知咕噜啥。他坐着,短发上、肩背上有土,脸上有汗,汗水混浊。夏若女劝父亲赶紧离开,到营房去歇着。父亲说你忙你的,让你咋干你咋干,别把我当你爹。
人们终于不耐烦了。从早上5点到现在,他们已经等了三个多小时。有人开始喊:“我们要见石书记!”“石毅然为啥不出面?”“冲开大门!”这喊声像鸡打鸣一样引起回应,人群激荡起来,向着大门口排成栅栏的战士猛冲,终于越过了警戒线,把挽着胳膊的战士们逼到了门根。
大门晃动了。
贺东航和苏伟被挤得在大门上乱撞,俩人几乎同时去推苏娅,要她挤出去。苏娅带着几个女兵阻止冲门的妇女,把一个吓哭的小女孩托起来朝外传。这时蒲冬阳调集了两队人马,在夏若女的的率领下迅速前出到冲门人群的左右两翼,以娴熟的〖FJF〗NC93D〖FJJ〗入动作穿插对进,很快就把人群的首尾分割开。闷头前冲的人们像被礁石撞碎的浪头一样,形成一股逆波往后倒,还没搞清咋回事,怎么又回来啦?把后面的人也撞得晕头转向,倒回了十几米。
趁这个空当,麦宝、蒙荷和杨红直扑夏德厚,架起他的胳膊朝外拖。几个不明就里的汉子直起脖子大叫:“抓人啦,解放军抓人啦!”
不知什么时候夏若女挤到了贺东航跟前。一见夏若女,贺东航乱轰轰的脑子里不禁灵光一闪,他忙把夏若女拉过来,耳语一番,命令他把三县子弟立即拉到前面来。夏若女可着喉咙向人群喊道:
“乡亲们,我是F县的,这是我爹!咱们F县、N县和P县籍的官兵,今天来了二十多号。一、二中队听口令:这三个县的战士,面向我集合!其他地区的人员撤离!”
人们相互打听出了啥事儿,但大的动静没有了。夏若女嘶哑的声音更为清晰:
“我们都是乡亲们看着长大的,乡亲们送我们参军,是要我们保卫省委机关的安全。我们相信,省委一定会给乡亲们一个公道。乡亲们支持我们履行职责,就再耐心等一小会儿。要是信不过我们、信不过省委,非要往里冲,就踩着我们的身子过去!”
突然空旷起来的大门口,只剩下一字排开的二十多个三县子弟。兵里有麦宝、江凌,还有蒙荷和小燕。他们有的神情肃然,有的带着羞怯,有的低眼躲避相识的乡亲。蒙荷和小燕挽手站在最边上,一脸庄严。
趁全场静寂之时,苏娅和杨红抱着小女孩,搀着夏德厚回到人群前。夏德厚两眼通红,喘着粗气,抓住贺东航的手说,他想和乡亲们说几句话。没等贺东航答应,他就对人们说:
“乡亲们,这个衙门是咱自己的,这个军官是我的大小子夏若女,这一溜站着的都是咱的子弟。他们来这里是执行任务。我和几个兄弟商议,咱们可不敢冲门,就派三个人进去见见石书记。大伙说行不?如果硬冲……”
夏德厚话没说完,突然一头栽倒,苏娅和杨红迅速冲过去抱他。
就在这时,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冷面大门忽然开启,一直被挡在门里的光线霍然照亮人群。大门开处,石毅然率先,周同舟和几位副书记、副省长随后,成品字形立在那里。
刚才还狭窄拥塞的门口一下敞亮起来,直通主楼的大道白亮白亮地裸露在人们面前。贺东航瞪大眼看石毅然,见他微笑着抬起双臂,习惯地做了个朝下压的动作,以浓重的乡音说道:
“乡亲们,我是石毅然,这位是省长周同舟同志,省委主要领导同志都到了。刚才我们开了个会,研究了乡亲们反映的情况,耽误了一点时间,让大家久等了。”
农民们习惯地朝后倒,空出了门前一片场地。
石毅然顺势朝前走,因为穿的是布鞋,脚步很轻。
“经过初步了解,乡亲们反映的问题确实存在。省委刚才做了决定,立即组织力量到你们市县调查,我带队。”
人群静默了,不久就传出女人的哭声,第一排的人开始扑腾扑腾下跪,紧接着第二排、第三排也跪下了,很快地,200多人,差不多全跪了,只有不多的几个男人稀稀落落站着。刚才还人头攒动的场子一下子矮了一大截,铺满了一地的汗脊梁,几个站着的人倒像是砍剩下的几株高粱秆子。
苏娅像是掉泪了,连带的贺东航眼里也湿乎乎的。
石毅然急忙搀扶一个正在磕头的老女人,连说:“这可使不得呀乡亲们,快快请起。如果现在还兴这种礼节,该下跪的是我石毅然,儿子理当跪拜父母!”周同舟一干人也连忙过去扶人,贺东航赶紧指挥战士劝说乡亲们站起来。
石毅然这才说:“今天我要感谢乡亲们。一是因为,你们不辞劳苦到省委反映情况,这是对省委的信任。现在很多农民心里有委屈,但无论受到多大委屈,你们信一条:只要共产党在台上,总会找到说理的地方。这是民心的一条底线,是我们党执政的根基。再是因为你们反映了真实情况,揭露了一些地市和部门领导无视省委指示、欺上瞒下的错误。我们几个同志刚才商量,作为省委的客人,请乡亲们都进去,把想说的话统统说出来,好不好?”
周同舟看看满腹狐疑的农民们,强笑着说:“石书记布置好了,省委9点半钟召开电视电话会议,通报批评几个市县的错误,重申中央和省里的土地征用政策。请你们先听会,再座谈。你们看,机关各部委的同志都在欢迎大家呢!”
贺东航果然看见,在直通办公大楼的宽阔道路两旁,站了两排干部模样的男女,他们探头看着大门外,鼓掌迎候农民们。
前排终于有人启步。贺东航听见谁底气很足地喊:
“前头的快走哇,怕个啥嘛?该怕的早就怕过啦!”
……
·26·
方南江 著
第二十五章
自从冷云知道了贺东航是谁人之子,就再没问过苏娅。
冷云对苏娅的态度客气而礼貌。原先,像添饭、倒洗脚水、拿拖鞋这类服务,到了K省之后都是苏娅承揽,现在她要做时,冷云就说“谢谢,我自己来”,或者喊雪莲。对苏娅的称谓一般也直呼“苏娅”,而此前则多是叫她“女儿”,喊“苏娅”也是“苏娅呀”,拖一个尾音。家庭的气氛也冷寂了。平时,晚餐的餐桌上和电视机前是欢快而温馨的,苏正强和雪莲时常妙语连珠,现在雪莲的谈兴锐减。她因一次按惯例传播她班上的花边新闻受到姥姥近乎严肃的呵斥。说雪莲“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孩子整天说这些,无聊不无聊”?搞得雪莲很跌脸面,把作业划得花里胡哨,躺在床上还嘟囔:“这么老的同志,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还鬼头鬼脑地说:“打死我也不要更年期!”
冷云知道苏正强跟女儿作过长谈,也知道女儿和贺小羽曾四下活动,搞些肢离破碎的片断去再现那段历史。冷云什么也没给女儿说,却像什么都说过了。苏娅倒几次想找机会给冷云说说,冷云没有兴趣。
苏娅觉得,她和贺小羽探听到的那点历史,已经让妈妈像甩掉鞋底上的泥巴似的甩掉了,当生活又戏剧性地把这块泥巴捡回来,让她辨认的时候,她对它早已不屑一顾。
冷云曾委婉地对苏娅说,贺参谋长工作忙,不必亲自陪贺兵来治疗。后来她发现,只要是贺东航带孩子去诊所,妈妈就不出面。贺东航坚持了几次就不陪了,只让卓芳陪。小羽回来之后则担起了这个差事。今天是周六,苏娅想陪妈妈走走,也想见见小羽,问问她和大戎的事。
贺小羽先是满腔热情地帮助哥哥和苏娅排除阻力成眷属,发现两头都点不着火,她索性不管了,集中精力把自己的事情办好。她深信这也是对哥哥和苏娅的声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按照贺小羽快刀斩乱麻的计划,她要先攻下自己的爸爸妈妈,再急调肖大戎回来,争取他的支持,最后同肖大戎一起摆平他的爸爸妈妈。她是有信心的。
她首先针对妈妈郦英爱情和婚姻界限不清,自安自得,沉湎于安乐生活,无视个人情感世界贫乏的问题,居高临下般地问她,当初组织上一个通知就让你跟了我爸,你认为你的婚姻里有爱情吗?郦英又好笑又好气,反问她,没有爱情怎么有了你哥哥和你?小羽这才认识到,这个突破口选在了滚刀肉上,是很难撕开的。妈妈多年来一直沾沾自喜于她的幸运婚姻。每当春节、建军节,老战友们电话互致问候之后,她常会扳着指头数一遍:谁谁被组织错误审查过,谁谁中风了,谁谁结了两次婚如今还是单身,谁谁的儿子进了大狱,谁谁死得太早了,数来数去就数她幸运。“这都是沾了你爸的福气……”
小羽于是单刀直入:“我这次回来就是跟肖大戎办离婚手续的。”
郦英带搭不理:“这还要看两家是否同意。”
小羽更带搭不理:“我没征得两家同意,就把肖大戎的孩子做掉了。”
直到小羽转身离去,郦英的嘴巴还没合上。
贺小羽决定取消原来的摆平计划。要像中国一样,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决不仰人鼻息。反正孩子在自己肚子里,目前还看不出异样,由他们怎么说去。策略服从目的,离!
杨红刚让护士给夏德厚输上液,麦宝和蒙荷就热汗淋漓地进了病房。
蒙荷举一束鲜花给夏德厚看,说夏大队今天要修改战评材料,下午才能过来,这束花既是他的也是一、二中队全体官兵的心意,祝夏大爷早日康复。那花以红色康乃馨为主,中间高挑一枝鹤望兰,两边斜插了几朵素雅的百合。杨红夸奖说,这花配得好,该不是麦宝的眼光吧。蒙荷说,他那素质是讲实惠的,要买冰糖葫芦和羊肉串呢。实际是,麦宝主张送点实用的,联络小燕在小范围里凑了些钱,买了些时鲜水果。杨红让蒙荷留在夏大伯这里,让麦宝跟她到其他病房看看,昨天陆续送来好几个上访农民,大多是中暑。
昨天杨红带战士们把夏德厚急送到武警医院,经抢救夏德厚很快脱了险。杨红诊断夏德厚是疲劳和焦虑引起的脑痉挛,不碍大事,正好休息几天,做个全面检查。夏若女直到撤除任务才赶过来,对杨红十分感激。他给父亲讲石书记怎么接见上访乡亲,又怎么请乡亲们到礼堂听会,土地补偿金最终是怎么解决的。夏德厚听了唏嘘不已,懊恼自己关键时刻没撑住。
贺东航把贺小羽拽上摩托艇,未等他俩站稳,架艇的小伙子一声唿哨,艇就像箭一般射向湖心。贺小羽朝后猛一趔趄,多亏那小伙子搀扶才没掉下水,她气恼地朝贺东航吼,你要带我到哪儿去?由于马达声音很响,贺东航也使劲喊道,到湖心亭,见个老朋友!
贺东航接到母亲的紧急呼救就安排了这次行动。母亲说可不得了,出大事了,要他赶紧上医院。他以为是父亲出事了,停下一个会议立即赶去,见父母俩满面愁容相对而坐,是被小羽离婚的事搅成这样的,才放了心。
母亲已经和小羽直接冲突。知道小羽堕了胎,对她自然没有好脸色,说话也戗人,小羽能躲就躲,有火只能冲娇娇发。她忽然找不着了政治部开的离婚介绍信。问母亲见了没有,连问三声母亲才说,我怎么会看你那个见不得人的东西!她最终在床底下找到了信的破片,湿漉漉的,闻着有异味,她判断是狗尿,便嚷着追打娇娇。娇娇按预案撤进奶奶怀里。小羽控诉了娇娇的劣迹仍要打,母亲终于忍无可忍:“连只小狗你都团结不好,能团结好男人吗?看自己一朵花,看人家豆腐渣,大戎这样的丈夫你再上哪里找?有你后悔的那一天,到时候哭死吧你!”
父亲不解的是,贺小羽不愁吃不愁穿,肖大戎不打人不骂人,双方的父母又都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为什么要离婚?毫无道理!他认定有第三者插足,这样的电视剧打开电视机就是。他多次警告社会,这种戏剧导向不好,没想到居然腐蚀到他的家里。他最无法容忍的是,这丫头竟然背着家里打了胎,把他和肖万夫的这点隔代骨血毫不手软地消灭了!他愤恨地问,这是一般的胎儿吗?这是我和肖万夫同志的后代,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的领导为什么不管?不是说打胎工作有专门机构负责吗?贺东航说,她怀孕了又不说,她自己打掉了谁知道?组织上管的是计划外怀孕。
父亲深感没教育好女儿,做出这种丢人输理的事情无法向肖万夫和易琴交代,嘴上却把责任推给贺小羽的领导,说现在这些干部不知是干什么吃的,自己的下级有了第三者不知道,怀了孕不知道,打了胎不知道,他娘的该知道的都他娘不知道,不知道他娘的知道些什么?他抓起电话要找龙振海,问他武警的政治思想工作究竟是怎么搞的。贺东航忙说这种事情就别惊动龙副司令了,我先了解了解再说。母亲也担心把事情捅大了,搞得小羽无法工作,她现在搞的是中国最伟大的水力工程,还是模范呢。
贺东航决定搞个“2+1”会谈,作为他挽救小羽和安慰父母的实际行动。他给肖大戎打了电话。大戎情绪低落,说小羽电话里都说了。贺东航要他立即回来,三个人一起谈谈,再做做小羽的工作。大戎很感激。
冷云这些天入睡晚,醒来早,睡了跟醒来差不多。跟贺远达的那段事总在脑子里撞来撞去,不知是梦还是在回忆……
本来一进洞房她就惴惴不安,贺远达带有古老民族特色的祭祀活动又搞得她挺害怕。她正在思考还会出现什么情况,冷不防他从侧面抱住了她。她要挣脱,却听见男人在抽泣。他并没有要推倒她的意思,就依在她的肩上哭,哭声很压抑。她感觉到肩头很快湿透了,就有点慌。不知怎的,她就像平时劝慰伤员一样,用尚能活动的左手拍拍男人的一只胳膊,轻轻说,别哭,有什么话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她趁机抽出身,给他拿了条热毛巾。
他听了劝,顺从地坐在床沿上,开始了令亚敏惊心动魄的叙述……
贺远达说,我今天不敢想他们,他们吃苦比我多。我今天喝酒,吃肉,娶老婆,心里有愧。他们都是在中央苏区当的红军,都参加了第四次和第五次反“围剿”,也都是从于都桥开始长征的。电话班出发时有14个人,湘江战役牺牲了6个,人员没有补充。
安顺场是大渡河边的一个小镇子,是个过河的渡口,我的家离安顺场不远。1935年5月初,一连几天城里城外都闹哄哄的,传说共产党的队伍要来了,他们都是红头发、绿眼睛,要搞“共产共妻”的。我不怕共,我一没有产,二没有妻,谁知我也倒了霉。我给财主家放的牛走失了一头,那头牛偏偏是财主儿子娶媳妇的定礼。财主很恼,捆上我一顿饱打。我正哭叫的时候,来了几个穿灰衣服、操外地口音的男人,他们夺下财主手里的树条子,放了我。打头的是个瘦高个子,湖南口音,他就是蔡石班长,正带着架线班给团指挥所架电话。那天红军没住下,继续朝安顺场方向急进,蔡班长他们撤了电话线也要走。这时我做出了这一生中最重大的决定,当红军去,因为不走还要接着挨打。蔡班长嫌我小,我从他手里抢过几个后来知道叫线拐子的东西,说我能行。
那一年我13岁。
这是我的第一个战斗集体,红一军团前卫团电话班,加我全班9个人。
起先我还吵吵嚷嚷要下战斗班,没过几天就知道了电话班的任务非同寻常。部队宿营,我们要开通团部到各营的电话,还要试线,排除故障,休息很晚。部队转移,我们在后面撤了线还要赶到前头去。遇有战斗,要立即架设团部到各营指挥所的电话,战斗中还要随时抢修线路,保证指挥畅通。我很快就能单独完成任务,但班长总把我带在身边,给他打下手。我们到团部架电话,团长、政委见了我还开玩笑:这不是蔡石的传令兵嘛!
全班都拿我当宝贝,处处疼着护着。我也惹人喜欢,架线、收线能顶个大人用。班里对拿我当儿子还是当弟弟展开了争论。蔡班长说当然是小弟弟嘛,红军战士亲如兄弟。副班长刘文才说不行,得当儿子,上阵父子兵嘛。他是江西瑞金人,30多岁,老婆孩子都留在中央苏区。他又说这伢子太小,鸡公还没有毛哩,喊你们什么也不要强求一致,你们喊他弟弟,他喊我爹。大伙上去就把他掀翻了,都争着让我喊爹。
刘文才想老婆孩子,连我都能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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