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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近卫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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撮合”走到了爸爸身边。苏娅只是不清楚,妈妈此时给她讲这段往事,究竟为什么……
贺小羽清晨醒来,发现肖大戎侧身睡在自己身边,长裤没脱,睡得很不舒服的样子,而她凌晨3点起来的时候见他还没回来。想想昨晚俩人历史性的对话,她决定不惊醒他,便轻手轻脚套上运动衫,穿上轻便跑鞋出了卧室。公公婆婆的房门关着,他俩昨晚也没睡踏实。她轻轻开门下楼,跑步去爸爸妈妈家,在那里洗漱用早餐,然后带兵兵去治疗。
昨晚同肖大戎谈话的进行方式、气氛和结果都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虽然她达到了目的,而这个目的又是她结婚没两年就开始编织的梦想,但她并没有获得她预期的幸福感、胜利感和成就感。如她在嘎马湖堵渗水,曾设计了无数个治理和抢险方案,经历了无数次失败,甚至出现了仅次于“战洪图”那样壮烈的场面,但是成功的那次却异常平静,那在尼玛雪山腹中隐居了亿万年的水们,便告别了家园,嘤嘤地顺着槽子流去了,只有留恋而没有不满和怨言。那时刻,她甚至感到当水也怪不容易的。
公公婆婆可能不知道她和大戎这天晚上要摊牌,也许知道了还要尽最大努力挽回局势,这天的晚饭搞得很丰盛。易琴下厨房辅导钟点工配菜,肖万夫亲手做了一只腊兔。家宴上易琴几次征求她的意见:“新家那边你们的房间是我瞎设计的,你俩快去看看,不满意尽早返工。”肖万夫则破例朝儿媳举杯:“祝你爸爸早日康复。”肖大戎一杯接一杯喝酒。易琴劝不住,要小羽帮着劝。小羽担心他喝多了晚上没法谈事,再要“活动”她更不好办,就同往常一样呵斥他不要再喝了。
肖大戎喝酒虽多,但清醒。他说前些日子灭火牺牲了一个排长,儿子刚满“百岁”,一百天。那排长的媳妇哭得那个惨啊,整整哭了一昼夜,第二天头发就白了。他从来没见人这么哭过。他给肖万夫和易琴敬酒,说:“我对不起爸爸妈妈,结婚这么多年了,也没生个一儿半女。今后我一定给你们生个孙子,让爸爸教他带兵打仗,教他吹军号,让爸爸妈妈三世同堂,过好日子。”小羽夺大戎的杯子,那杯子像焊在了那只满是沧桑的手上。他说:“我清醒着呢,酒是醉头醉腿不醉心,借酒闹事的人都是装疯子!”
小羽回到那间常使她和肖大戎短兵相接的卧房。为了避免引发肖大戎酒后的睡意,她没换睡衣,端坐在屋里惟一的单人沙发上。刚坐下,又把枕畔的绒绒熊抱过来,揽在怀里当卫士。她听见丈夫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听着像几个人在走。还听见婆婆的叮咛:“……好好说,千万别使性子!”
肖大戎关门的动作比小羽预想得要轻。他面向她在床头坐定,暗红的眼睛盯着她。他的目光坚毅而坦然,光束阴冷,往日看她时的那种怯意和游移荡然无存。这目光告诉她他的决心已定。小羽心里一阵忐忑,摸不准他是决心离还是决心不离。当她正要义无反顾地投入同丈夫的最后一搏的时候,肖大戎连开场白都不要就很平和地宣布了他的决定:
“我同意离婚。”
他把目光继续锁定她,嘴角挂着带笑的嘲讽:
“东航已经全面客观地转达了你的观点,我不理解但是同意。这个季节火情多,我不能久留。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我也知道你一直讨厌我。你比我强。文化水平高,业务尖子,攻关能手,人聪明,遇事有主见,走到哪里都有人吹捧,家庭条件也比我优越。这些年我一直在用你的眼光建设我自己,但我屡屡失败,至今仍无所适从。顺风火,逆风火,明火暗火树头火,我都对付得了,你这把火我没有办法,烧得我焦头烂额。但是我一直尊重你,像尊重一个明知不喜欢我的领导,因为我尊重的是那个位置,是丈夫尊重自己的老婆。我幻想你有回心转意的那一天,但是我错了,我过低地估计了你,过高地估计了我。火情判断失误。”
他仍用原来的姿势坐着,只有嘴在动。
“我没想到你对我的厌恶达到这样的程度,出手这么狠毒,你把我的、我们老肖家的孩子,确切讲是孩子的胚胎,用刀子、镊子残忍地灭掉了。我到医院问过什么叫‘人流’。孩子是我们共同的,是谁给了你任意残害生命的权利?谁给了你剥夺我延续生命的权利?你为了追求你向往的幸福,不惜让我和我的父母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你已经不仅仅是不可爱了。这件事情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但我决定不告诉爸爸妈妈,你也不要去说,他们的心会疼出病。
“我这个人感情上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还有一多半搁在森林了。我有我的责任感。作为一个军人,只要组织上不让我解甲,我只能一辈子面对森林大火。火场是我的战场,也是我最终的火葬场。作为一个儿子,我也有我的尽孝之责。我父亲一辈子九死一生,他的故事编几部电影都够了,总得有后代替他惦记着。你走了之后我当然还要再找一个,为我爹妈传宗接代的任务还要完成!婚姻上的事儿我容易满足,只要善待父母、善待孩子的女人,谁都可以请来做老婆。
“我对你只有一个小小的希望。等你结了婚,我也结了婚,选个日子咱两家聚一聚,我想看看你理想中的男人是个啥样,也为我下辈子努力成长树根标杆。”
开门离去的时候他把一个信封扔在她怀里:“我爸爸妈妈的态度你不用操心,他们的工作我做。这是政治处开的离婚介绍信。原来是想有备无患的,这还真用上了。”
冷云把贺兵带进了治疗室,贺小羽就拉着苏娅出了门,来到诊所外面的袖珍小花园,躲进一丛轰轰烈烈的美人蕉后面。苏娅坐下就说,祝贺你离婚成功。
小羽忙说小声点,你怎么知道离成了?苏娅说是你的气色告诉我的。你拿个镜子照一照,嘴唇都肿了。小羽吓得摸摸脸,说你是在诈我呢!
苏娅说:“你这种离婚,就像人家并没有违约,你硬要单方面撕毁合同,对方如果严辞拒绝,甚至跟你对簿公堂,你抓住人家的态度,揪住哪一句话,攻其一点不及其余,反咬一口,直到双方恶语相加,那你心里可能平衡一点,还会有点快感。但是如果人家认为跟你志不同,道不合,耻与为谋,主动退避,那么对方的忍让必然使你蒙羞蒙辱,甚至受到良心的谴责。你贺小羽打了胜仗绝不是现在这副脸色。你的快刀,斩断的不是一截乱麻,而是一段情感,一段生活,甚至可以说是一段生命,所以你现在是一脸的劫后余生。”
小羽脸上挤出不好看的笑容。苏娅说的意思她想过,但没有她说的这样一针见血。她信奉开弓没有回头箭,打脱门牙和血咽,明知事儿办错了,也要错成最好的,何况她并不认为自己错。她说:“你真不愧是搞心理学的,功力还行。实话给你说,我老贺昨晚栽了,想想也值。”
昨晚上,肖大戎慷慨陈辞之后,贺小羽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心像被肖大戎用钳子钳着,在山洪暴注的三峡里呛水而上,忽而沉入水底忽而抛上浪尖,最后又被甩上沙滩,像一条奄奄待毙的丑鱼。结婚这么多年,直到这天晚上她才第一次发现,坐在眼前的男人是个男人。他既有男人的体魄,也有男人的骨气。他并不寡言,并不木讷,并不肉头,是条铮铮男子汉。他的目光像两只手,剥光了她的衣服,又像两具冰冷的透视镜头,洞察了她藏有不洁之念的五脏六腑。她的先进的离婚论据,在这个大气磅礴的男人面前竟变得如此苍白。她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后悔,过去怎么就没有给他提供一个展示他个性的机会?直到这时她才信服了这样一种理论:夫妻的和谐其实是一种强弱搭配,阴盛必阳衰,主事的只能有一个。男人对妻子的唯唯诺诺,只是出于他们的宽容和怕麻烦,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更可怕的是,她几乎要脱口说出,你的孩子还在我肚子里!为了阻住这句冲腔欲出的话,她把下嘴唇都咬破了。而最最使她无地自容的是,她下午就设想了多种方案,以防最后的性暴力。但是他说完就走人了,直到凌晨还没回来……
贺小羽耻于展示自己的失落,她迅速把情绪调整到常态,以过来人的口气转守为攻:“不管怎么说,这道坎我是过了。苏主任的情感有什么波动?”
“我决定转业。”
“转业?”
“对。我不像你,可以在部队一直干到中科院院士。一个搞行政的女干部,眼看40岁了,不走怎么办?今年必须走。”

 ·27·


 
 方南江 著


第二十六章
罗玉婵的心情像搅拌机一样欢乐。
各项工程进展都很顺利。高见青采购三大材,索明清负责质量监督,工程由分包公司具体干,罗玉婵没什么要操心的。高见青报告水泥今天到货,她要来看看。
获得三大材的采购权还有一点波折。贺东航为了降低成本,力主武警自己采购,索明清拿出省里的文件,说这是不允许的,采购要由承建单位办。贺东航不答应,指责说大东公司处心积虑要挣三大材的差价,提高工程造价。高见青有理有据地说,我们完全是按照文件政策办事,希望武警的同志在这方面给我们做个榜样。噎得贺东航一时无话。后来甘冲英上任拍了板,大笔一挥:按文件规定办。就把三大材的采购批给大东了。贺东航又要求武警派员参加采购,以便监督。甘冲英一句话就顶了回去,工程用料如果违反设计要求,损失大东自负,你操那个心干啥!听说俩人还吵了几句,但甘冲英是分管副总,贺东航奈何不了他。
工地一天一个样。营房的主体工程基本起来了,机场的附属工程都已见了轮廓,停机坪的地面已经平整夯实。罗玉婵很满意,向迎过来的索明清和高见青打了招呼。在年龄注定提不了正师之后,索明清提出以主要精力来西郊抓工程,省却了机关的繁杂事务和无聊应酬,人显得很洒脱,脸色也比过去明快,话也多了。高见青刚从罗玉婵联系的一家水泥大厂提货归来,因办货顺利也挺兴奋。他把罗玉婵带到简易库房,指着刚码放整齐的水泥垛,说了头批货的吨数和价钱,并说对方都是按罗总的要求供的货。罗玉婵饶有兴致地过去看了,连声说好。
索明清看了水泥袋上的字样:K省最大的水泥厂之一,符合贺东航他们的设计要求。本来,直升机的停机坪不像战斗机对跑道的强度要求那样高,用强度稍低点的325号水泥也可以,造价也便宜。但贺东航坚持要用高强度水泥,铺设的钢筋也必须用国产螺纹钢。这两种型号的材料,质量都是免检的。叶总也强调百年大计、质量第一,批准了贺东航主持设计的方案。
高见青见索明清看得仔细,就问:“怎么样,索部长是否满意?”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索明清含笑拍拍水泥袋子。
高见青也拍拍袋子:“绝对货真价实。”
索明清摇头:“这年头,穿裙子的不一定都是大闺女。”
高见青说:“这种话贺东航说说还可以。索部长是甲方质量总监,又是和大东公司利益相关的人,这个玩笑开不得。”
索明清听出高见青话里有话,反感这种教训晚辈的口气,就说:“老索当部长资质不够,开玩笑的资格还是有的。”
罗玉婵像啥也没听见似的:“甘副总这几天在忙啥呀?捎话给他,我还要跟他学搏击呢!”
首长办公会叶总主持。他抱着一摞电报夹子提前到了,胡子刮得光光的,着装很严整,长袖衬衣的下摆按规定扎在裤腰里,系了领带。他的肚子在胃的位置就鼓起来,像扣了个小号行军锅。
宁政委和索明清在健身房打完乒乓球,相互批着臭球,卡着点进了会议室,宽松着衬衣坐下了。苏娅向叶总报告人齐了。叶总“唔”了一声,继续看电报。等了一会苏娅又去报告,叶总还是“唔”,还看电报。满屋子只听落地钟自己咔咔响,叶总还没抬头。一屋人正在僵着,就听宁政委扑哧笑了,说:“老索啊,咱俩整理警容风纪吧!”等二人红着脸把衬衣扎进裤腰里,叶总才抬头宣布:本次办公会七项议题……
关于武警派员参加三大材采购的事,贺东航不甘心,又拿到今天的首长办公会上来说了,结果不但终获通过,甘冲英还被叶总和宁政委共同撸了一顿。
索明清汇报了西郊工程进展情况之后,贺东航正式提出三大材应由我们甲方采购,至少要派人参加采购。甘冲英拍拍面前的文件夹子说,省里明明规定应由乙方办,你们司令部三番五次提这个问题究竟什么意思?他上任以来很想把工程抓好,由于工程事关大局,不仅贺东航隔三岔五去指手画脚,叶总和宁政委也常去视察作指示,而且有的指示相互矛盾,使他很烦。他借机发了一通火:
“我认为现在有的部门、有的同志,不按分工乱插手、乱干预,是非常不好的,而且动机和效果都很不好。党委分工我抓工程,我就要向党委负责,信不过我可以另请高明。如果再这样乱捅咕,出了问题我不负责。”
贺东航不说话了。他听出了甘冲英的两个误区:对党委集体领导和首长分工负责的理解各有偏差,属于基础知识方面的欠缺。根据他的体会,初进领导班子的人要切忌两条:一是把自己分管的工作视为独立王国,别人过问就是争权,甚至总队长、政委都问不得。再是开口闭口“我对党委负责”。政工条例规定得很明确,只有总队长、政委才有资格对党委负责。甘冲英在支队当头当惯了,啥事都个人说了算,初当副职惯性难收,今天挨批看来是难免了。
果然,叶总摘下眼镜问他:“你说你管的那块别人碰不得,你要向党委负责。我倒要问问,你的权力是谁给的?”
甘冲英振振有辞:“人民给的。”
“书上是这么说的,那说的是人民把权力发给了我们党。如果你甘冲英的这点权力都得人民来发,你想把人民累死?告诉你,你甘冲英的权力是我和宁政委给你的,你又是个军事副职,主要是我给你的。按条例规定,我和丛龙同志对总队所有的工作负全责,什么事都要管,因为需要摆脱具体事务想些大事,就把一部分事情交给你们副职管。管也是替我们管,管得好让你管,管不好给你收上来。你管的任何事情,我只要认为必要都可以直接管,懂不懂?说起来你有一票之权,那是指你要参与党委的集体领导。在日常工作当中你只有建议权、执行权、落实权,向党委负责还轮不着你,懂不懂?要是你也能向党委负责,怎么总队出了问题司令员、政委不处分你,光处分我和老宁?采购必须参与监督。前段搞得不错,我基本满意。好了,你讲吧。”他戳戳宁政委。
宁政委把领带朝下拽了拽:“最近我常考虑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班子成员在不断更新,尤其是新进班子的同志必须加强学习。要懂得自己的职责,找准自己的位置。一个班子就像个锣鼓队,该你打鼓你打鼓,该你敲锣你敲锣,一切行动听指挥,守规矩,这才成曲调!如果分工你敲锣,就觉着锣是你自个的,愿敲几下敲几下,还愣认为自己该敲大鼓,一槌子定音,那你让叶总敲啥?这叫什么锣鼓队?瞎砸巴队!”
叶总说:“完全同意,只更正一点:你是敲鼓的。”
苏娅把转业报告摊在贺东航的案头。
贺东航的眼就像被静电打了一样,问怎么回事?他本来就对苏娅在医院的表现不满意。老人家已经伸过了橄榄枝,你为什么不接呢?搞得叶总、宁政委也下不了台。父亲在他们走了之后愈加伤感,直说“积怨甚深,火气未消”啊。
贺东航很不耐烦地问她:“你开什么玩笑,人家转业干部这个月都报到了,你现在转到哪儿去呀?”按惯例,转业干部是去年年底报名,今年8月到地方报到。
苏娅说:“总部不是提倡正团职干部多走吗?现在报上去也能批,接收单位我自己找。”
贺东航一拍桌子:“那咱俩到底算怎么回事?”
“你要给我一些时间。”她终于说。
“时间!”贺东航跳起来,抓住她的两只胳膊,暴躁地摇晃她。“你转业了就有时间了吗?这是你的一厢情愿,我绝对不放你走!”
罗玉婵带着高见青,来到这家她占有相当股份的搏击馆。她吩咐老板有贵客来。贵客就是甘冲英。
甘冲英越来越强烈地吸引着罗玉婵。
罗玉婵清楚,这种吸引是复合式吸引。生理上,这是成熟男人对成熟女人的吸引。心理上,是森林对鸟儿的吸引。而理智上,则是地位对欲望的吸引。
她曾经如饥似渴般地向往金钱。当那个相貌英俊、风度翩翩,重感情又善体贴的已婚男人贴近她时,她很快就跟他去了。她是真的爱他呀,爱他的相貌英俊、风度翩翩,重感情又善体贴,更爱他的万贯家财。她那时的思想还刚刚处于“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认识阶段。他给了她不算豪华但还算体面的房子,给了她一辆乳白色的很名牌的二手车,她满足得不得了。每次同他恩爱缠绵之后,她都感到泡进糖罐子里似的甜蜜,她猜想身旁这个充分享用了她的热汗津津的男人,最应该满足了。但他每当这个时候便要感叹世事维艰。
她至今记得他赤着膊抽着烟,无比倦懒地说:“我在工程上挣的一分钱,同你在美容店挣的一分钱,都是血汗钱。在这个社会上,真正靠挣钱养活自己的人充其量算个三等人,而不挣钱、不花钱就过着强似咱俩百倍的人才称得上是顶级的人。”
像许多这样的故事一样,那男人最终离开她,回到了老婆孩子身边,临走,留给她一笔不算太多钱。她开始独身闯荡江湖,知道了江湖上既有绚丽多姿的机会,又有无比险恶的暗算。这个社会鼓励你去拼,你去搏,你去赛,但多是让你参加“障碍赛”,它会生出许多“障碍”来障碍你。无论是有钱的参赛者还是无钱的参赛者,能不能跨越、能不能摆平这些障碍,就看你的法力了。她开始理解那个男人的艰辛。也就从这个时候起,她才比较全面地领略了“金钱不是万能的”。她知道了还有一种凌驾于金钱之上的东西,这种东西看似不是钱,却比钱还值钱得多。它如同一张内涵无度的信用卡,无论你走到哪里,只要这卡儿插对了孔,无数的金钱便会江河般涌流出来。这种东西叫“权势”,它的外壳叫“地位”,而它的奥秘就叫“待遇”。尽管你金钱汹涌,富甲八方,出国可以包乘豪华专机,但你不会是VIP(重要客人),你外出钓鱼打猎都可以包乘几节软席车厢,但你坐不上公务车,更无缘侈谈专列……
甘冲英如约而至。今天,大东老总、副总请他喝酒,他指名喝茅台。
罗玉婵把这间搏击室搞成了搏饮合一的场所,半边酒桌,半边搏击平台,上下射灯四壁镜,映得屋里水晶宫殿一般。她连椅子带人靠近甘冲英,甘冲英向她举杯,她双目流波比酒香还绵长,说要敬甘冲英。高见青喊“交杯酒”!二人交杯喝了。高见青又喊“大交杯”!罗玉婵刚坐下又起来:交就交!甘冲英有些犹豫。这种大交杯很复杂,双方要用端着酒的胳膊从对方颈项上绕过来,然后找自己的嘴来喝,等于是拥抱了。
甘冲英今晚有意要放松。日渐传扬的贺苏两家的离奇事,苏娅对贺东航的拒绝,甚至提出转业,让他和旁人一样意外,除了意外,他还比别人多出点窃喜,多出点幸灾乐祸,真他妈的解气!正想着,女人的香水味盖过了酒香,罗玉婵粉面桃红地靠上了他的肩膀……
毫无疑问,他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女人。喜欢上了她的坚强能干、她的百折不挠、她的妩媚妖娆、她的性感大胆,甚至她的狡黠贪婪,喜欢这种女人是一种冒险,有冒险就有刺激,男人谁不向往刺激?甘冲英伸出一只胳膊,将罗玉婵揽在怀中,那种温软馨香的感觉是边爱军完全缺乏的。边军医身上永远散发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边军医的身体永远给他一种坚硬的感觉,边军医的一本正经永远让他望性兴叹。甘冲英的胳膊使了使劲,罗玉婵在他怀里靠得更紧了。甘冲英闭上眼,一扬脖子,在赤水河畔酿造的烈性汁液涌进喉头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贺东航的郁郁寡欢和情场失意……
罗玉婵喊“搏击,搏击”!高见青忙叫经理去张罗。
甘冲英已装裹停当。他对这项运动有感情,戎马二十多年,他就是这么一招一式打上来的。
罗玉婵从更衣室出来已是搏击装束,短打上衣七分裤,风摆杨柳般飘到甘冲英跟前。说:“咱俩强强联合,打遍省城打遍K省。你知道我趁多少钱?猜猜嘛……”她凑到甘冲英的耳垂边说了个数,咯咯笑起来。“都是你的,你大把花去!”
罗玉婵说的是醉话,可醉话往往是真话。甘冲英心里涌上感动。
罗玉婵接着说,我累,我乏,我不愿意再搏击……能不能投奔你?你不说话,看不起我,我不如苏……娅?她算啥?花瓶,全凭爹娘把她搁个好地方。我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你也是。我就喜欢你……这一条!她呜呜哭了。这是公共场合,高见青随时过来,甘冲英感觉不妥,忙半托着罗玉婵哄道:“乖,听话,我们去叫陪练过来,散散酒气。”罗玉婵破泣为笑。像个小女孩一样说:“好吧,我听你的。”
两个戴着头盔遮着面目的陪练,小心翼翼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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