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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毛泽东一起感受历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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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在另一村,相距几里路。我们在巴西住了一段时间后,听到传说,张国焘不愿意北上。大家对此十分反感,私下议论,主张跟毛主席北上,不愿意南下再过草地。9月9日,前敌总指挥部领导我们工作的参谋长叶剑英忽然来到二局,通知曾希圣局长,说毛主席指示要二局随同中央立即北上,应秘密作好出发准备;同时要他和曹祥仁(当时是一科科长,解放后曾任我国驻保加利亚大使和浙江省委书记,已故)、邹毕兆(当时是副科长,解放后曾任全国政协委员、湖南省国防工办主任。)三个同志立即到三军团驻地去,并且告诉留下的同志迅速准备,待命行动。他特别强调要绝对保守秘密。我们得到通知后无法抑制内心的喜悦,议论着,盼望着时间过得快些。当时日常行军准备是很熟练的,我们立即悄悄地把器材、文件和生活用品收拾好。10日凌晨,遵照预定计划大家迅速行动,在拂晓前到达三军团驻地,就地停止待命。这时才见到叶参谋长一个人牵了马从我们的来路走过来,见了我们就开玩笑说:“我开小差来!”(后来听说那晚上他的马未卸鞍,走的时候连警卫员也未告诉,是只身牵着马出来的。)我们也笑着向叶参谋长说:“我们是开大差来!”不久天大亮了,二局的队伍带到集合的地方,见到曾局长、曹祥仁、邹毕兆正在焦急地等待我们。不久彭老总来了,毛主席也来了。他们看到二局的同志很高兴,都笑着问好。毛主席当时对集合在那里的全体直属机关同志讲了话。他说:我们执行中央的决议,继续北上,张国焘不想北上,决意要南下到天全、芦山去,而且还企图阻挠我们北上。我们不得不带着一、三军团先行北上了。四方面军的同志跟张国焘走,不北上,我们不勉强他们。我们一、三军团先走,开辟一条北上的路,这是一条康庄大道。南下是一条错误的道路,是没有出路的,走下去是会碰壁的,我相信不久的将来,四方面军的同志会跟着我们开辟的这条道路来的。当时空气是很紧张的,但是毛主席镇定自若。说完后我们立即上路。11日到了俄界,中央召开会议,决定将一、三军团和中央、军委直属单位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支队,继续北上。后来到了延安,中央开会批判张国焘分裂主义的错误,我才听说9月9日张国焘曾背着党中央密电右路军政委陈昌浩率右路军南下,企图分裂党中央,是叶剑英把密电报告了毛主席、党中央,毛主席、党中央才下决心率一、三军团和军委纵队立即北上。原来我们二局的同志当时是处在这样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是毛主席又一次使我们转危为安啊!
我们北上抵达俄界的当天晚上,发现在二局搞无线电技术侦察工作最久的李力田同志丢了。他从巴西出发时就得了肺炎,一出发就是用担架抬着的,9月11日沿达拉沟行进时,河对面有人打黑枪,我们疏散开一个一个迅速跑步通过,估计就在那里出了事。当晚发现后即沿来路去找,没有结果。我们都非常痛惜。事后曾希圣局长向毛主席和军委首长作了汇报。毛主席对此非常重视,他说:我们要关心爱护每一个战士,生病的同志也要尽量带走,一个也丢不得。要知道每一个红军战士都是一颗革命的种子,是骨干。现在多保存一个同志,将来会是几十人、几百人、几千人。我们听了非常感动,毛主席是从整个革命的事业着想关心每一个普通战士的。
当毛主席知道二局还有其他病号时,在全军正处在极度困难的情况下,还下令调拨了一匹老黄马给我们。虽然这匹马背上已烂了个大洞,在关键时还可能助一臂之力。领导上当时把这匹老黄马分给我用,因为我在过彝族地区时就开始腹泻,一直好不了,在毛儿盖又误食了野菜毒菌,身体非常虚弱,但我仍坚持和大家一起行军,值班。9月14日离开俄界,沿白龙江前进到了麻牙,9月16日从麻牙出发经花园向车眼(离腊子口约十余公里)前进时,全走的是大山的半坡,羊肠小道。山路崎岖不平,开始时我不忍心骑这匹老马,只把毯子放在它背上让它驮着跟我走。当日下午六七点钟,由于阴雨天黑得早,风雨交加,山路更难行。我受了冻,脚抽起筋来,膝关节不能打弯。往后全是下山路,山石有路坎那么高,到处又长满荆棘。我混身湿透,掉队了。前后没有一个人,这时已寸步难行,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心里想,别的不说,就在山上冻一夜,也活不成了。我年轻轻的只有20岁,难道就死在这大山里吗?正在绝望之时,听到后面忽拉忽拉的响声,回头一看,竟是我的老黄马走来了。我自言自语地说:“谢天谢地,来了救星,今天有你就有我,我非骑你不可了”。我费尽全身力气踹上路旁一个树桩,爬上马鞍,死死地趴在马鞍上,任凭老黄马驮着我下山。两旁的荆棘把脸和手、腿都刮破了,痛得钻心,但一切都顾不得了。下得山来,已是深夜了,我见到前面有灯光,想必是自己的队伍了。这时我想大声叫问红星二大队在哪里?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发不出声音来,在饲养员帮助下我费力地从老黄马身上下来,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休息了一会才挣扎着进了屋。几十年来我总是记着:是毛主席送来的老黄马救了我一命,是毛主席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白龙江山区的这一晚,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17日白天住在山下一个小村里休整,身体慢慢恢复过来,18日就过腊子口,进入汉人区,到甘肃境内的哈达铺了。出了山区,见到地里金黄色的庄稼,精神倍增,老黄马也上交了,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部队继续北行到了通渭,在西兰公路上打了敌人的汽车,缴获了一批物资,曾经分给我一块黑色礼服呢面料,我一直背到陕北在被服厂做了一件大衣。在通渭,毛主席通知二局,说他自己既有一匹马,又有一副担架,所以可以叫我们去一个病号坐他的担架。曾希圣局长根据二局病号的实际情况开始要我去。我当时骨瘦如柴,两眼像金鱼似的鼓起来,真是吓人。但我不肯去。因为我心里嘀咕,自己拉肚子裤子这样脏身上又长虱子,怎么能去坐主席的担架呢!我终于没有去,让雷永通同志去了。又走了半个多月,急行军过了六盘山,走到铁边城,快到吴起镇了。一天,毛主席骑了马从我后面走过来,我走到一旁让路。毛主席忽然停下来向着我说:“这不是钱昌鑫吗,你怎么病成这样子啊,是什么病呀?”我一见毛主席突然像离家在外吃了很多苦的孩子见到亲人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激动到了极点,眼泪止不住哗哗地流下来。我11岁时母亲死了也没有这样地流过眼泪。心里有话要说,硬是哽咽着说不出来。毛主席立即叫警卫员要扶我上他的担架,我直摇头。等了好一会,毛主席只好说:“那就慢慢走吧,我们快到根据地了。”第二天10月19日我们就到了吴起镇。在长征中行军,贺子珍大姐平时不和毛主席在一起,我到了甘泉象鼻子湾,才见到贺大姐,她把毛主席用过的一条半新的夹裤送给我,并且说:“这是主席穿过的,还能穿,给你应应急吧。”我想,一定是毛主席见到贺大姐时把我的情况告诉她了,不然她怎么知道我的病情呢?
岁月流逝没有冲洗掉我记忆中的这些往事。阶级情深,恩重如山。我参加红军后当小兵时就有两点鲜明的感受:第一点是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关系,与旧社会地主老财对待穷人截然相反。革命同志之间,上下级之间,领袖和群众之间,政治上一律平等。有意见在会议上下级也可以批评上级,平时在工作上下级要服从上级,一切行动听指挥。第二点是我们这支军队与旧军队完全不同。旧社会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我们当红军是好崽当好兵,好铁打好钉。这支军队好似一个家庭,又像是一所学校。我15岁参军后离家很近,一点不想家。第二次反“围剿”走到富田,路过家门而不入甚至怕家中亲人见到来拖后腿。我爱这个革命大家庭胜过爱自己的家。
第二部分第36节 钱江回忆长征(4)
到了吴起镇,休整了一个多星期,我们又移驻甘泉象鼻子湾。在号房子时发现这个小村住不下全部人,于是军委二局留在象鼻子湾,中央军委其他人员住在下寺湾。到达象鼻子湾时天下着鹅毛大雪。趁着总部直属队还在等待设营人员分配房子时,毛主席站在一块大磨盘上向大家讲了一次话。他说:我们终于到达根据地了,现在首先要和陕北的同志搞好团结,团结起来粉碎敌人新的“围剿”。同四方面军分开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指张国焘搞分裂活动),大家不要再议论了。其次,大家也很清楚,一年前我们离开江西的时候,队伍浩浩荡荡,人那么多,现在队伍变得小多了。有的同志牺牲了,有的病故了,我们要怀念他们。有的同志负了伤、生了病,没有能走过来;还有由于种种原因而掉了队的同志,我们都不要责怪他们。我们走了一路,播下了红色的种子,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的。回想起我们在江西开创了那么轰轰烈烈的大场面,现在到了陕北,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也会开创一个大场面,甚至比在江西还大。毛主席的每一句话都使我们心里热呼呼的,都说到我们心坎里去了。
1936年夏天,毛主席随红军东征返回陕北。军委二局当时也从瓦窑堡迁到保安。我们有些同志受当时时局发展的影响,思想有些波动。毛主席知道这个情况后,有一天就到保安二局的驻地来看望大家,又向大家讲了一次话。那天正碰上我当班,讲话的内容别的同志后来向我传达了。大意是要我们安心从事这项技术工作,甘当无名英雄。他特别讲了一个修桥的故事。说鲁班爷要修石桥,石桥修到最后快完工了,就差一块石头,怎么打也打不出这块不大不小的石块来。一天有一个为修桥人天天打草鞋的老翁,其实是张果老的化身,他把锤草用的那块石头送给鲁班爷,不大不小,正好砌上,石桥终于修好了。你们二局的工作就好比这块石头,是革命的石桥少不了的。这和后来我们讲的要做革命的螺丝钉是一个意思。
此后我再直接见到毛主席就比较少了。抗日战争后期我调到南下支队。1946年7月中原突围后回到延安。毛主席当时住在王家坪,我向尚昆同志提出,希望能见一见毛主席。但心里想,主席这样忙,有没有可能?哪知不过一小时就答复同意我去。那天是4月6日。我一进窑洞就敬了礼。主席看着我不说话。我只好自己报告,我叫钱江,原名钱昌鑫。主席立即说:“噢,钱昌鑫啊,七八年不见了,你还没有死啊!”我忙向主席问候,接着谈了前线的同志当时对和、战问题及主席去重庆谈判的一些看法,主席针对这些思想对当时形势作了深入浅出的分析,他说:要知道反动势力对于人民民主势力的原则是能够消灭者一定消灭之,暂时不能消灭者,准备将来消灭之。针对这种情况人民的民主势力对于反动势力,亦应采取同样的原则。听了这番话,使我思想上清楚多了。以后1949年初在平山西柏坡、1950年4月在中南海,毛主席又对我们的工作作了重要指示。特别使我感动的是1958年我们机关开完党代表大会后,到中南海由毛主席和中央首长接见照相。毛主席一见到我还是叫我钱昌鑫,并问我为什么这样瘦。我告诉主席因患十二指肠梗阻作了胃切除手术,已经好多了。我心里想,毛主席现在工作这么忙,还记得我这个老战士呢!现在我们纪念毛主席诞辰一百周年,他老人家离开我们也已17年了。我仍然深深地怀念他。我最深刻的印象是毛主席站得高,看得远,深谋远虑,有预见。在巴西北上时,他说将来四方面军会跟上来,刚到陕北他就说我们还将开创出一个比在江西更大的局面。这些预言后来果真一一实现了。在最困难的时候,他沉着冷静,成竹在胸,能绕过暗礁,逢凶化吉。没有共产党,没有毛主席,就没有新中国,这是历史的事实,也是历史的真理。
(钱江)
第二部分第37节 伍修权回忆遵义会议(1)
长征开始以后,部队不断受到损失,士气十分低沉。首先在领导层中,对当时的军事指挥错误就有议论,早已酝酿着不满。湘江战役,进一步暴露了军事指挥上的逃跑主义错误。李德等人的所作所为,以及由此造成的严重后果,迫使人们苦苦思索面临的问题:为什么在临时中央和李德来到根据地以前,中央红军在毛泽东同志指挥下,能够以三四万人的兵力,粉碎了敌人一、二、三次“围剿”,还扩大了根据地,发展了红军。周恩来等同志指挥的第四次反“围剿”,继续按照毛泽东同志的军事思想作战,也取得了胜利。到第五次反“围剿”时,中央红军已发展到10万人以上,中央根据地更加扩大和巩固了。但是,在李德等人的指挥下,红军苦战1年,结果反而是“兵日少地日蹙”,最后来了个大搬家,丧失了整个中央根据地不算,八九万大军只打剩下三万来人,使党和红军面临绝境。惨重的失败,险恶的环境,使人们对李德那一套由怀疑到愤怒,许多指战员忿忿地说,过去几次反“围剿”,打了许多恶仗,不但没有这么大的消耗,还壮大了许多倍,现在光挨打,真气人!他们痛心地问:这样打下去,结果会怎么样呢?长征开始后,彭德怀曾经气愤地说:“这样抬着棺材走路,哪像个打仗的样子?”他批评李德等人“把革命当儿戏,真是胡闹!”事实教育了人们,王明等人自称“百分之百”的正确,却打了败仗,被他们批判排斥了的毛泽东同志的主张,却越来越被事实证明是正确的。人们在胜利时认识了毛泽东同志,在失败中又进一步地认识了毛泽东同志。
中央的领导同志,包括曾经犯过“左”倾错误的同志,也陆续有了觉悟。早在第五次反“围剿”开始不久,在一次军委会议休息时,当时任中央政治局委员、苏维埃人民委员会主席的张闻天同志跟我说:“这样打下去,我们能有胜利的前途吗?”这表明,他当时已经对李德的军事路线产生了怀疑。到广昌战役后的一次讨论会上,他就提出“不该同敌人死拼”,结果同博古同志闹翻了。李德对这件事表现很“关切”。他要博古向张闻天同志转达他的意见:“这里的事情还是依靠莫斯科回来的同志。”意思是说,博古和张闻天这些从莫斯科回来的同志内部不应该闹摩擦。张闻天同志根本没理会李德这个“劝告”,也不怕他们排斥打击,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这次大搬家后,他对李德等人的错误,看得更清楚了。
王稼祥同志也早就觉察到李德等人的军事错误。他那时是军委副主席、红军总政治部主任。在第四次反“围剿”时,他负了重伤,长征开始后就坐担架随队行动。当时毛泽东同志也因病坐担架,经常同王稼祥同志同行。他们在行军休息时就商谈了许多有关党和军队前途的问题。王稼祥同志向毛泽东同志坦率地表示了自己对当时形势的忧虑,认为这样下去不行,应该把李德等人“轰”下台。毛泽东同志赞赏他的想法,并针对现实情况,谈了马列主义的普遍真理必须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道理。这给了王稼祥同志很大的启示,也更加坚定了他支持毛泽东同志的决心。这时,他们就商谈了准备在适当时机召开中央政治局会议,解决面临的严重问题。
周恩来同志当时也是军委副主席,在第五次反“围剿”中同李德接触较多,曾经与李德进行过多次争论,表示不同意李德的某些军事主张和作战方案。特别在如何使用兵力的问题上,李德强调所谓“正规军”打“阵地战”,用红军的“多路分兵”对付敌人的“多路进击”。周恩来同志主张集中兵力于一个方向,其他方向则部署牵制力量,使红军保持相对优势和机动兵力,以粉碎敌人的进攻。但是,李德拒不接受周恩来同志的正确建议,使分兵把口的红军被敌人的强大兵力各个击破。进行这些争论时,我经常在场,有时由我从中翻译,有时周恩来同志直接用英语对李德讲。他对李德的错误最了解,只是由于当时中央的主要领导坚持“左”倾错误,尤其是支持李德的独断专行,周恩来同志只能在自己的工作范围内,采取某些具体措施,进行适当的补救,尽量减少红军的损失。周恩来对毛泽东同志的主张,本来就是了解和赞佩的,所以他当然是支持毛泽东同志的。
毛泽东同志在长征途中,也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向有关干部和红军指战员进行说服教育工作,用事实启发同志们的觉悟,使大家分清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这一切都为遵义会议的召开,创造了必要的条件,打下了思想基础。此外客观形势也促成了遵义会议的召开。
部队前进到湘西通道地区时,得到情报说,蒋介石已知道我们的意图是与二、六军团会合,正在我们前进方向布置了五倍于我们的强大兵力,形成了一个大口袋等我们去钻。面对这一严重情况,李德竟然坚持与二、六军团会合的原定计划,把已经遭到惨重伤亡的3万红军,朝十几万强敌的虎口里送。如果按照这个意见办,中央红军可能会全军覆没。在这危急关头,毛泽东同志向中央政治局提出,部队应该放弃原定计划,改变战略方向,立即转向西到敌人力量薄弱的贵州去,一定不能再往北走了。毛泽东同志的这一主张,很快得到多数同志的赞同,中央迫于形势,只得接受了这一正确建议。12月18日,在贵州黎平,中央召开了政治局会议,毛泽东同志的意见被通过了。于是,在毛泽东同志的思想指导和周恩来同志的具体指挥下,红军挥戈西指,改向贵州进军,这就一下打乱了敌人的原来部署。从这时开始,红军突破乌江,攻下遵义,战局出现了转机,红军恢复了活力。
在进遵义以前,王稼祥同志早就提出了召开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即遵义会议)的倡议。他首先找张闻天同志,谈了毛泽东同志的主张和自己的看法。他认为,应该撤换博古和李德,改由毛泽东同志来领导。张闻天同志也在考虑这些问题,当即支持了他的意见。接着,王稼祥同志又利用各种机会,找了其他一些负责同志,一一交换了意见,并取得了这些同志的支持。聂荣臻同志因脚伤坐担架,在行军途中听取并赞同了王稼祥同志的意见。周恩来和朱德等同志,历来就尊重毛泽东同志,在临时中央打击排斥毛泽东同志时,他们也未改变对他的态度,这次也毫不犹豫地支持了王稼祥同志的意见。正是在此大势所趋、人心所向的形势下,再加上毛泽东、王稼祥同志做了大量的工作,召开遵义会议的条件已经成熟。这时王稼祥、张闻天同志就通知博古同志,要他准备在会议上作关于第五次反“围剿”的总结报告,通知周恩来同志准备一个关于军事问题的副报告。至此,遵义会议的准备工作基本就绪。
第二部分第38节 伍修权回忆遵义会议(2)
1935年1月上旬,红军胜利攻占黔北的重镇遵义。中共中央在遵义旧城一个军阀柏辉章的公馆二层楼上,召开了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这就是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遵义会议。参加这次会议的有中央政治局委员博古、周恩来、毛泽东、朱德、张闻天和陈云,政治局候补委员王稼祥、刘少奇、邓发和凯丰(即何克全),总参谋长刘伯承,总政治部代主任李富春。会议扩大到军团一级干部,有一军团长林彪、政委聂荣臻;三军团长彭德怀、政委杨尚昆;五军团的政委李卓然因为战事迟到,在会议开始后才赶到;邓小平同志先以《红星报》主编身份列席会议,会议中被选为党中央秘书长,正式参加会议,李德只是列席了会议。我作为翻译也列席了会议。会议中途彭德怀和李卓然同志因为部队又发生了战斗,提前离开了。
会议一般都是晚饭后开始开会,一直开到深夜。因为中央政治局和军委白天要处理战事和日常事务。会场设在公馆楼上一个不大的房间里,靠里面有一个带镜子的橱柜,朝外是两扇嵌着当时很时兴的彩色花玻璃的窗户,天花板中央吊着一盏旧式煤油灯,房间中间放着一张长条桌子,四周围着一些木椅、藤椅和长凳子,因为天冷夜寒,还生了炭火盆。会场是很简陋狭小的,然而正是在这里,决定了党和红军的命运。
会议开始还是由博古主持。他坐在长条桌子中间的位置上,别的参加者也不像现在开会,有个名单座次,那时随便找个凳子坐下就是了。会议开了多次,各人的位置也就经常变动。开会以后,首先由博古作了总结第五次反“围剿”的主要报告。他也看出了当时的形势,对军事错误作了一定的检讨,但是也强调了许多客观原因,为临时中央和自己的错误作了辩护和解释。接着,由周恩来作了关于第五次反“围剿”军事问题的副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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