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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工农红军长征亲历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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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敌人士哨的地方,有轻机枪开始对敌人抵近射击了,接着一个手榴弹,把敌人的士哨打得落花流水,逃之夭夭。从石崖下上来的几个人,迅速占领了敌军士哨抵抗线,我三个竹筏上的部队就乘机登岸了。这时的确大家都有些奇怪,那从石崖下上来的几个人是谁呢?“这个好像是毛连长他们呀!我看一定是呀!”“他们五个人果然登了岸呀!”指战员是这样的估计(原来确实就是他们,情形另说)。“双枪兵该死了,我们的先头上岸了。”战斗员这样议论着。“同志们!准备啊!继续渡过去,要把对岸敌人肃清,才能算胜利!”政治指导员、支部书记在后续部队中鼓动着。七、江边过夜的毛连长战斗在开展着,强渡在继续着,这且搁下再说。提前说一说我们的红色英雄怎样在敌人脚下过夜!——毛连长于2日晚偷渡时,率战斗员四人登第二筏,这个竹筏不知怎么竟然靠了彼岸。在他们登了岸后,总是望着后续再渡,却都不见来(虽然用了一根火柴示光,但因离敌太近,不好过于现光,而我岸竟未看见,因此两岸都无从推测),只听得清清楚楚(离敌人只二三十米远)敌人的声音在说:“快做呀!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要做好!‘共匪’明天必定又要强渡的!”“要做厚一点!‘共匪’炮火太厉害了!”一下子巡查哨的排长来了:“三班长!工事做好了吗?要注意呀!怕他的‘水马’晚上弄过来啊!”
渡乌江(3)
这个情况下,我们的毛连长只得等着机会来动作了。我们的一个战士在那江水旁边冷风下耐不起冷,对连长极细声说:“连长!指怎么办?”毛连长坚定的告诉他:“不要紧!他们会要来的。如果今晚不来,明天会来,如果实在不来,我们躲在这里也不要紧,自然有办法,你不要着急嘛!”此时只听得敌人士兵在谈:“这个红军真厉害,昨天上午那些水马真不怕冷啊!泅水过来,好在没有过来几个,否则糟糕!”“我听排长说:‘这是他的先头队伍,再两天大队来了,更要不得了!’”我们的战士向连长提议说:“我们去打坍这上面一班人吧!有把握!”毛连长不主张:“我们几个人去同敌人打,固然可以把这一班人打坍,但并不能解决问题,特别会泄漏秘密,甚至反遭损失!”毛连长只招呼着四个战士在一块,忍着过夜,虽然冷风袭袭,丝毫未使他们丧气惊慌。过了一会,一个战士(轻机枪班的)偶然不在此处,几个人到处摸索都不在,天黑不辨咫尺,又不能发声叫喊,亦无可奈何。毛连长警惕着在这极恶劣的环境下,这个战士(因为不久才从白军中俘虏过来的)有可能投敌告密。毛连长急忙告诉其余三个战士:“万一敌人发觉,我们只有极坚定的待敌走拢后以手榴弹对之,打死他一些后,实在胜不过他,只有投江。我们是红色战士,我们应该死不投降,投江而死是光荣,投敌而生是耻辱,更不得生。”我们的毛连长真是沉着英勇警觉的红色英雄呀!再过了一会,这战士摸了转来。他说:“我摸那边痾屎去了。”毛连长:“痾屎就在这里痾不好?走出去怕敌发觉!”“连长,这里会臭!”连长说:“不怕臭,可用泥盖着啊!”过后五个英勇战士就大家围在一堆,在这江水浩浩,冷风袭袭的乌江边石崖下过了一夜。
八、江边激战
好!回过来讲战斗情形吧:第一批强渡的十几个战士与毛连长等会合了,在占领了敌军士哨抵抗线后,继续向敌人排哨仰攻,接连几个手榴弹,在轻机枪掩护下,刺刀用上去了,把敌人排哨抵抗线夺取了,敌人一个排死伤过半,往上坍去。到我们的强渡部队进击到那笔陡的壁路下时,敌人的援队来了(今早又增了一个团,由侯之担的亲信健将林秀生旅长指挥)。敌共有三个团了——第三团、教导团、独立团。敌约一个营,居高临下的反攻,我十几个战士无法再跟进,敌人虽然想由陡壁小路下来,但因我岸火力掩护着,不能下来。有趣极了,我防空排长的(他在湖南道州时曾打下敌飞机一架)重机关枪一扫射,想下来的敌人一个个像山上滚石头样往江里滚,终于使敌人无法下来。同时大渡口边的我军也在用竹筏作强渡的准备。
过去了一排人,并派了党总支部书记(林钦材同志)、保卫局特派员(周清山同志)去领导政治工作,第一营营长(罗有保同志)也过去了。这一排人一下子冲锋了,把敌人打退了。一部前进,到了半山,但因为石山太险,不能散开,极不便接近,终于又停止,没法前进。侯之担的“健将”林秀生督队反冲锋了,我最前面的几个战士,在敌人火力下,大部死伤了。在敌逼迫下,前面的一个班无法站住,退下来,敌也企图追下山来,我们的政治干部鼓动着:“同志!退不得!后面是江,退就是死!”后面一个班增援上去,扼住了敌人。因为地形关系双方只得相峙。
九、真正是无坚不摧
在这样的地形限制下,战斗无法进展。后续队在继续筏渡。正在敌我相持不下中,我强渡指挥员察觉了在我左侧的一处石壁可能攀登上去,旋即派一个班缘此处攀登而上,经过那巍峨峭壁,竟占领敌右前方之一个石峰。在这一个班的火力猛射下,敌人站不住了。我军正面猛冲,敌开始动摇(此时强渡部队已过去一个连了),旋即猛攻,夺得敌主要抵抗线。此时大道渡口之敌听见这边的冲锋号,喊杀声,手榴弹声,炮声,知道事情不好了,亦开始撤退。我先头的一个连即跟踪猛追,把敌人全线击溃。天险乌江,就这样的被突破——首先过去的,只有二十二个红色英雄。
十、一个连猛追三个团
敌人受创后,直向猪场逃窜。我最先头一个连,并未停顿等待后续即猛追,弄得敌人三个团鸡飞狗跳,草木皆兵,不使他有时间来整理部队,掩护或反攻,就连歇气的时间也来不及,使得这些“双枪兵”丢下满路烟枪,那稀烂的装备,官长的行李、公文,抛弃殆尽,沿路溃散在山林中。一个所谓“三八式连长”(他一连人都是三八式,是侯之担的基干)负重伤,用绳捆起两手两脚,像抬猪一样来抬,也抬死了,更因天雨路滑,跌死了很多人(当然是指敌人)。
猪场是敌“江防司令部”所在地。那个江防司令林秀生从江边逃回,连司令部的文件电稿等什么都不要了,就带起三个团不要命的往遵义逃窜。我追击的一个连当即于下午五时占领猪场(离江边四十里)。据群众报告:“双枪兵”们都说“红军的水马真不怕死,不知道怎么,乌江都过来了?!特别是红军的铁锤炸弹(即木柄手榴弹)十分厉害啊!一打来就要几个对付他!”林秀生的所谓“江防工事,重垒而坚,官兵勤劳不懈,挽险固守,可保无虞!”(林秀生给侯之担的电报)结果只是“莫道乌江堑,看红军等闲飞渡”!十一、乌江战斗中的英雄
渡乌江(4)
领导此次战斗的主要干部:一营营长罗有保,三连连长毛正华(得红星奖章),机关枪连连长林玉式,二连政治指导员王海云,二连青年干事钟锦文,二连二班班长江大标,二连连长杨尚坤。
泅水及撑排的:二师师部王家福,四团王有才,四团二连三班长唐占钦,六团机关枪连羽辉明,六团赖采芬。
英勇冲锋顽强抗敌的战斗员:曾传林、刘昌华、钟家通、朱光宣、林文来(新战士)、温赞元、刘福炳、罗家平、丁胜心。
录自1935年1月15日的《红星报》。
遵义追击
除贵阳外,遵义要算贵州第一号城市,街店相当繁荣,居民稠密,有新城老城之别,隔乌江有二十多里,直通大马路。我们第一次攻破该城时,曾经驻了好几天。
因为战略的转变,我们由云南四川折回遵义来了。敌人柏辉章九团兵,由桐梓开始败走,天险的娄山关既已失守,红花团再被挫折,于是最后便困守遵义城了。
红三军团攻占老城之后,接着围攻新城,两昼夜,敌人已如釜底游魂,逼得迅电向他的薛大人求救。
第二天不到八点钟的时候,接到情报,薛岳已指挥他的吴(奇伟)纵队周(浑元)纵队及贵州军阀王家烈残部,分三部向遵义前进,企图解围,再夹击我们。
情况突然紧张了,预备队的一军团即时动员起来,开会讲话。在“消灭敌人增援部队,活捉薛岳,消灭中央军(贵州人称入贵的蒋介石军)!”的口号下,全部激荡和鼓舞着战斗的热情,队伍风驰电掣般的动作,从老城街上兵房里成几路纵队飞快的向着敌人前进。
城内敌人,眼巴巴的希望好有配合的出去。果然不上两个钟头,敌人增来了。
红三军团以迎击的姿势等候着,一部仍钳制城内敌人。一军团的任务是:配合三军团侧击,断绝敌之退路。战斗十分紧张了,机枪、大炮、飞机,敌人所有的武器,都在极大的发挥它的作用。开始,似乎形势不利,我右路军十分吃紧,部队退了下来;然而在最后机动灵活的指挥和百折不挠的战斗勇气面前,终于转危为安,转败为胜;不上一二个钟头,右路军即将正面敌人完全击坍。一军团以有生力量,从侧面突击下去,敌人如流水一般的全线冲坍,吓得屁滚尿流的纷纷向乌江逃窜,我们从错杂的矮山里面冲到大马路上来。
“冲呀!杀呀!敌人坍了呀!猛打猛追呀!不让敌人逃跑一个呀!缴枪捉俘虏比赛呀!”震天价响的口号,遍地遍岭遍路高喊起来,胜利的战神,在我们每个指战员面前发笑。
太阳快要落土了,马路上一片胜利的歌声,三五成群的人,正在那里东奔西走,照料俘虏兵和伤兵,处理战利品。
队伍走远了,时间已经很晚,周围逐渐黑暗。军团首长命令,要我们不停留的尾追。记得有这样一句:“宁可疲劳死,不叫放走一个敌人!走不动爬过去!”这命令把疲劳之神驱逐了。
“追呀!猛追呀!不顾一切疲劳,追得敌人到乌江吃水呀!缴枪就在这时候,谁能克服疲劳,谁便能有更多的缴获!”这口号,立即在部队中喊起来。首长、工作人员,直到连队中鼓动;英勇的铁的红色战士,虽然从早上到这时还没吃饭,但大家不觉饥不觉脚痛,为着上述口号,又继续猛追。
敌人被打得七零八落,东跑西窜,失去了控制力量,我们的文书炊事员同志掉队落伍的,都可以随处碰到他们,随时缴得到他们的枪,捉到他们的人。
十几路纵队争先恐后的猛追,夜风在耳边呼呼的响,马路上大步的跃进,也没有什么黑暗的顾虑,开始是喧闹,过后是肃静。
打散了的一些敌人,有的迷失了方向,混杂在我们队伍里跟着跑。他问我们的战士:“你是第几师呀?”我们的同志回答:“不要管,老子是工农红军!”结果把他吓跑。
一直追到刀把水,敌人的后方担子正在这里烧火挑水造饭,似乎和平常一样的宁静。他们还不知道前线起了什么变化,或者正在祈祷和盼望捷报飞来呢!
当我们把他们捉起来,这些烧饭的伙夫还以为是开玩笑,把头一摇手一撇:“不要捣鬼嘛!我的饭还未烧好,谁和你开玩笑!”转过头来,才知道是红军捉他们,不是开玩笑,于是他们的神情就紧张起来。
敌人三路纵队已经溃不成军了,吴奇伟纵队大部被赶到乌江河里吃水。
残酷的轰炸(1)
已是第二次占领贵州的大城市——遵义了。在击溃吴奇伟纵队、凯旋遵义的第二天,为继续消灭周浑元部队,红军即第二次向鸭溪前进。
获得大胜利后的红色战士,已是兴奋得无以形容,今天出发再去争取战争胜利,当然战士的勇气,再高也没有了。遵义的群众,已两次得到他们的朋友——红军的恩惠(为他们肃清了敌人,为他们分得了衣物),这回又在红军取得大胜利(也是他们的胜利)后再去打胜仗的景况下,也高兴得不知怎样才好:当我们开始前进时,就预祝我们的胜利;当前进时,大街上,城门口,马路旁,均满满的排列着他们,露着笑容,目送着数万赶赴前线的红色健儿;他们的心坎中,都怀着无限的希望,希望红军再消灭周浑元,来保障他们从军阀豪绅地主的重重压迫下解放出来。在刚上山头的太阳光照耀下,在这无数群众的欢送与希望下,数万个红色战士,便沿着马路迈步前进了。他们也怀着无限的希望,希望伟大胜利的取得,来回答广大劳苦群众的拥护与希望。
沿马路走了十里,便分右边走乡路了,因为鸭溪还未通马路。
平素以飞机威胁和轰炸我们的敌人,在他受大挫折战争失败后,更是会以他的飞机来拼命,这是老练的红军战士从斗争中得到的经验。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这样的天气下,为大家所痛恨的飞机,一定是要来的。因此,还在马路上就提防着那可恶的东西的到来。到小路后,虽然比马路上更好隐蔽了,沿途有些松林和树木,但是因为队伍的拥挤,也还很讨厌,万一飞机来时,发现了目标,那就更糟糕!
的确,在八点钟左右,为大家所痛恨和所预料的敌机,从辽远的空中,将嗡嗡的声音送来了,送到迈进着的战士们的耳鼓里。在响声传来的远空,隐约的看见三只乌鸦似的敌机,正向着我们的上空飞来。
嘀嘀嘀嗒嗒嗒……的防空警戒号,从前后的队伍中发出来,大家的精神都紧张了。本来在路上走得整整齐齐的队伍,一会儿就隐蔽起来,挤满着人的小路上,一时就没有人迹了。藏在树林里,蹲在田沟里,伏在田坎下……大家都找着他的“保险公司”,希望敌机不要到自己的上空,到了不要在此盘旋,盘旋不要发现目标,发现目标不要掷炸弹,掷炸弹不要掷到自己的身旁。
当时我们正走到一个小松林旁边。在这平旷的田野里,有这松林来隐蔽,当然是好地方。队伍进入松树林时,三个怪物就分散在上空盘旋了,只得就在松林旁边的一个洼地卧了下来。虽然过去的经验,飞机是注意打树林的,可是已来不及离开了,只得“听天由命”,任敌机所为。
战士们都哑口无言了,只是各人伏在各人的地方,都望敌机快点走开。血脉是急促的跳,怒愤是更加增高,最着急的是因为敌机的捣乱会妨碍我们胜利的取得,可是并没有别的办法,仍然忍耐着。
这时一切都是寂寞的,只有三架飞机的嗡嗡声音,噪得天轰地动。一切都是停止的,只是三架飞机在上空狂乱的翱翔。
盘旋多回,大概已发现目标,“轰隆”的一声,开始掷炸弹了。大家的精神更紧张了,脉搏更急促了,怒火更加上升了。这个炸弹是炸在前面的树林中,据旁人说,是在教导营的附近,并听到了被炸伤的同志的呻吟。接着又“轰隆!轰隆!”的两个炸弹,就炸在我们自己的队伍中。在那附近的同志,因为感觉地位的不安,向别的地方奔跑了,受伤的同志,又在那里呻吟起来了,在飞机的噪声下,听得特别凄惨!
姚同志弄得满身泥灰,面色灰白的匆忙跑来,细声而急促的说:“糟糕!两个炸弹都打在我们队伍中间,我们的班上已打倒三个,队长也打倒了,我因为卧下了,所以只打得一身泥土,真是……”话未说完,又“轰隆!轰隆!轰隆!轰隆!”的几声,稍抬头看时,又是在我们的队伍中。这时黑烟弥漫了整个松林,碎片,泥土,树枝,以至被炸战士的衣肉,均纷纷飞起来。“哎哟救命!……”的声音,很凄惨的在受伤同志的口中唤出来,真是听了又伤心!又恼恨!
本来就感觉现在躲的地点并不保险,而且就在危险地带,但在这时候,大家都起来乱跑,反更使飞机发觉,大家站起来跑,目标更大,更能使碎片有效力打到跑的人。特别怕看飞机的我,飞机还在打圈时,总不敢抬头看它,因为看到它飞在自己的头上,特别是看到丢炸弹下来时,更加害怕,所以只紧紧的抱着头卧在地上,似乎要和穿山甲一样,立即向土里钻进去。
受了伤的阴大生郭承祥捂着伤口蹒跚走了过来,满身都沾着泥灰,面孔已现着青色,衣裤已为鲜血湿透了。他凄凉的对我说:“我负伤了,请叫卫生员来上药……哎哟!”我听了他的说话,见了他的形容,更加难过了。飞机仍是在上空飞旋,大家都已跑得稀散了,哪里找得到卫生员呢?只得安慰他说:“不要着急,现在卫生员不知哪里去了,你且在这里卧下,飞机去时,就找卫生员来上药……”
残酷的轰炸(2)
“轰隆”“轰隆”的炸弹又爆炸了,都在前面的松树林里,他俩就赶快的忍痛卧下了,我也紧紧的卧在地上。
炸弹没有响了,飞机的叫声逐渐小了,“可恶的王八蛋走了”,旁边的同志恼恨的说着。这时大家都从各人的“保险地”走了出来,大家的颜面都表示着一方面是对这残酷轰炸我们的飞机无限的痛恨,一方面是表示对受轰炸而牺牲或负伤的同志无限的怜悯,均纷纷的慰问负伤的同志,为他绑扎血管,扑净泥土,找卫生员,为他找药,扶着他在树阴休息。
“嘀嘀嗒嗒嘀……”集合号吹了,部队仍继续前进,去完成战斗任务。经过刚才敌机轰炸的刺激,精神更紧张了,痛恨敌人的情绪更高涨了,巴不得立即跑到敌人面前,把他消灭个痛痛快快,来回答他的残酷手段,来为被轰炸而牺牲和负伤的同志复仇!
我们的这个部队,是被轰炸得最厉害的一个,大部的炸弹都是爆炸在我们的部队的中间,因此我们便不能够按次序跟着他们前进,要在这里处置牺牲和负伤的同志。
集合号响后,走散的同志均回来了,大家均嚷嚷的埋怨着:
“今天就是教导营的队伍暴露目标的。”
“队伍是没有,就是那个饲养员,飞机来了,还牵着马在路上跑。”
“是炊事员同志的担子没有隐蔽得好”……走到被轰炸的地方,真是使人目不忍看,耳不忍闻,炸伤的同志在辗转反侧的叫痛,在可怜的哭啼,在要求同志们对他帮助。他们手足断裂了,头脸破烂了,身体炸伤了,他们的鲜血仍在不断的流,然而在同志们安慰时,仍表现他们为革命的决心,不因负伤而稍减其坚决志气,相反的更加痛恨我们的阶级敌人。他们说:“不要紧,你们不要着急,万恶的敌人总有一天会消灭在我们的手下的!”牺牲的同志,则更是为革命而献身,为工农大众利益,为民族独立解放而粉身碎骨。他们的知觉失去了,身体破碎了:有的头颅已经破碎,脑浆流在地上;有的是手足已经炸断,残缺不堪;有的身躯已经溃烂,五脏分裂;甚至有些炸得体无完肤;有的肢体竟被挂在树枝上,鲜血淋漓,带着的破碎衣片尚燃着火冒着烟;很多尸体,已认不得是谁了。战斗员的枪也打断了,子弹也烧炸了,炊事员的铜锅打破了,菜盆子打烂了,运输员的公文担子也打碎了。地面好几个窟窿,松树也打得倒下很多,树枝、树叶也混合着牺牲战士的血肉,武器、行李、泥土撒得满地,一丛绿森森的松林已经成为脱叶萎枝的枯柴一堆,很好憩息的绿阴地已成为血肉横飞、尸体狼藉的场所了!到此的人,没有不痛心疾首的,禁不住的滴下泪来,巴不得立即捉住那飞机师,来千刀万剐,生啖其肉。
大家动员起来了:有的拿铁锹埋葬牺牲的同志;有的扶着伤员进茅棚休息上药,有的砍竹子做担架,有的收拾枪支子弹、担子行李……直到下午四时,才处理就绪。但是很多负伤同志要抬起来走,他们的枪支子弹行李要搬起来,负伤或牺牲了的运输员炊事员的担子要担起来,因此,除了请群众帮助外,只能发动大家来负担了,抬的抬伤员,挑的挑担子,背的背枪,黄昏后才到达宿营地。一直到梦中,仍然没有忘记今天万恶的国民党军飞机对我们的残酷轰炸,且希望明天的战斗把万恶的敌人消灭一个痛快,来为同志复仇。
茅台酒
鲁班场战斗,军团教导营担任对仁怀及茅台两条大路的警戒。在这当中,除了侦察地形和进行军事教育以外,时常打听的消息——特别是没收土豪财物时。但是所得到的答复常是“没有”,虽然这里离茅台只有五六十里。
鲁班场的战斗未得手,已决定不继续与敌对峙,撤向其他机动地区,与敌周旋。
黄昏前军团来了一封三个“十”字三个“圈”的飞送文件(是命令):“茅台村于本日到侯敌一个连,教导营并指挥二师侦察连立即出发,限明日拂晓前占领茅台村,并迅速找船只和架桥材料,准备于工兵连到后协同架桥。”
可恨的天气在黄昏时下起大雨来了。在对面看不见人的夜里,部队仍是很紧张的前进。就是有些人打火把电筒,仍然免不了在上山下岭的泥滑路中跌跤。“糟糕!跌倒了!哎哟!”“同志!不要紧,明天拿前面的茅台酒来滋补一下!”同志们这样互相安慰着。走了三十里左右,来了命令,一律禁止点火把打电筒,当然更是不断有跌倒的。
大雨泥泞的黑夜,所有人员非常紧张地前进着,于拂晓前赶到了茅台村附近。
啪!啪!啪!枪声响了。在到处汪汪汪的狗叫声中,见到一个侦察连战士向连长报告:“报告连长!前面已发现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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