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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历史上的黄金时代:贞观之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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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不由得秦王不心生感激,他对爱妃点头,英俊刚硬的脸上难掩温情。
夜已深,暑热退去,有阵阵凉风,不时从窗户吹进来。房间内灯火摇曳,照着每个人的面孔,严肃,忐忑,激动。
秦王以行军命将的口吻严肃吩咐道:“尉迟将军和侯将军,请即时安排众勇士妥善准备!房爱卿和杜爱卿,同我等候消息。爱妃,安排其余人众,就近稍为休息。”
喋血玄武门(1)
夜色尚未褪尽,微风徐徐。常何已徘徊于皇宫北门,一身整齐官服,却难掩内心的起伏激荡。
常何属下、守门卫士敬君弘等,陆陆续续来到。常何尽力像每日一样,招呼属下,对敬君弘拱手为礼。
城门打开,敬君弘等卫士依次列队门墙内外。
不一时,像是天降一般,一队人马自西侧出现,全副武装,向门口走来。
为首者乃是秦王。他向常何使个眼色,又向敬君弘点点头。彼此无语。秦王和为首几人尉迟敬德、侯君集等便进了门,一直走向不远的临湖殿。秦王将带头卫士拉向一边,常何听不见他们有何对话。只见秦王朝门口招手,一队人马便进了门,迅速埋伏在临湖殿周围。像是演戏一般,转瞬间便各各隐伏不见。六月盛夏,常何却感觉到寒气,他觉得秦王所带壮勇像是一队庞大的阴间地府兵!常何脑子里闪过“地府兵”一词,不禁颤抖。
大约有一柱香时间,宫门冷清。之后,常何看见太子和齐王骑马从东侧并排而来,身后三四十护卫,马蹄声匆促不安。
太子经过门口时向常何看了一眼。常何不由打了一个冷战。昔日跟从太子征河东、太子礼待他的诸般情形无来由地在脑子里回旋。
常何犹自恍惚间,太子、齐王已行近临湖殿。只听得坐骑嘶鸣,太子、齐王回马而奔。秦王即时现身,飞骑追来。齐王欲张弓,惊惶间竟是再三不能拉开。秦王却将一支劲箭射向狂奔不暇的太子。可怜太子,一箭落马,不甘却又无奈地闭上了眼睛。而几十步之外,临湖殿伏兵刹那间涌出,七十余骑排山压来,为首使双枪者正是尉迟敬德。太子齐王左右护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突如其来的伏兵围攻,匆促之间哪里招架得住,纷纷落马,惨叫连连。
一时间齐王面如灰土,弃弓而奔。尉迟敬德左右搭弓射齐王,齐王坠马。惊惶爬起,却见秦王坐骑奔入旁边树林,被木枝所挂,牵绊不能前进。齐王不知哪里涌起一股力量,奔至树下,徒手搏斗间夺过秦王弓,死死向秦王脖颈用力。一边垂死无惧,眼射凶光;一边身不由己、面色全无。不知秦王是否来得及感叹命运,电光火石间一声雷厉呵斥,尉迟敬德跃马而来。元吉哪里还顾得上到手的猎物?慌不择路,向着南边的武德殿便跑。岂非徒然?尉迟敬德一箭疾飞,元吉摇晃几下,倒地,毙命。
且说这边,刀剑如群魔乱舞,砍杀间一人冲出,直奔玄武门。常何目睹这一场骤变,闪电般迅速,眼看着这人满面血污,出门向东奔去。他才意识到,太子和齐王,已惨死地上。稍往远处看,临湖殿旁,他们刚才所带的卫士,现在已经变成了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零星还有几个人在厮杀。张公谨飞马朝玄武门而来,尉迟敬德则朝海池边疾驰而去,后面几十骑紧紧跟随。
常何正在忖度:何以他们向海池而去?这边尘土飞扬,大队人马已从东宫方向奔来。来者是东宫、齐府精骑。为首的是统领东宫兵马的翊卫车骑将军冯立以及他的副护军薛万彻、东宫帐内府的车骑将军谢叔方。可是已经太晚!常何摇摇头,再看一眼太子尸体,一世英名,转瞬消逝,惨淡如是。
张公谨身形魁梧,青面髭须,如剑浓眉下一双大眼炯炯圆睁,大喝一声,将个厚重的玄武门城门紧紧关闭,把从东门杀来的两千精兵挡在门外,同时亦把云麾将军敬君弘、中郎将吕世衡与几十宿卫兵挡在门外。东宫、齐府两千兵马奋力攻门,张公谨以一人之力死死拒守。坚固的城门在无数兵器下铮铮摇撼,门外的敬君弘挺身拔刀迎战。身边亲信阻止道:“局势尚不明朗,且先静观变化,等皇上下令,兵马聚集,再战不晚。”敬君弘大刀一挥,道:“卫士守门,死得其所!”中郎将吕世衡亦响应道:“兄弟们,守住城门,保护皇上。”
“敬君弘,皇上平时待你不薄,何以不报皇恩却为贼战?”冯立麾刀指责道。
“太子不义。敬某职在守门,为责为义而战!”
喋血玄武门(3)
到底薛万彻作如何想?不知道!一呼百应,鼓噪混乱,汹汹欲向秦府。“且慢!”晴空响雷,雷厉震天,城门上出现黑面神将尉迟敬德,一手一颗血淋淋人头,大叫道:“李建成、李元吉人头在此。皇上口谕,令诸军皆受秦王处置。”
心散如水泄。紧接着宇文士及出现,宣高祖敕书:“皇上诏令,自今以后,诸军皆受秦王……”薛万彻料无力回天,亦不想听下去,大喝一声,引数十骑向终南山而去。冯立刀指敬君弘尸体,谓左右道:“此贼死,亦算薄报太子平日恩德!”仰天而叹,左右解体而去。冯立带着谢叔方,一个狠心,亦向城外逃去。
在这场变故中,尉迟敬德最为忙碌。据记载,紧急时刻救秦王者是尉迟敬德,玄武门以太子、齐王人头退兵者是尉迟敬德,海池边与高祖对话的亦是尉迟敬德。《资治通鉴》先记玄武门退兵,后记海池边对话,明显于理不合。从东宫齐府兵已集结待命来说,玄武门的战争与海池边对话应是同时进行。又冯立出兵前说:“岂有生受其恩,而死逃其难乎!”以这样的忠心来说,单凭两颗人头,恐怕难以退兵。尉迟敬德拿两颗人头退兵时,应该同时还带了皇上口谕。所以尉迟敬德应该是先到海池边,得到皇上口谕后再拿太子、齐王人头到玄武门,当时玄武门争战已多时,敬君弘等已战死。
无论如何,变乱暂告结束了。所有兵器都回鞘,尽管紧张的气氛还在空气中弥漫着。一切发生得如此迅速,又结束得如此迅速。
长孙妃来到现场,安抚将士。裴矩奉高祖命,安抚东宫将卒。
高祖回到宫内,身心疲惫,坐在尊位上,充斥脑海的,是无奈的平静。
“传秦王来!”高祖道。
也许有几分羞愧,但李世民很快冷静下来,需要给高祖一个说明、一个安慰,也需要让他明白自己已经长大了。于是,世民见到高祖,扑通跪下,吸吮着李渊的乳头,半晌才号啕痛哭起来。“父皇……父皇……”语不成声,双肩剧烈抖动。
往日三子膝间闹,如今一子泣凄凉!
高祖抚摸爱子深埋的头、颤抖的肩膀。受惊后的秦王就像小时候一样脆弱。但高祖心里明白,他是在依照“乳翁”(“乳翁”是一种习俗,是父权制社会建立之初,男性争夺对子女抚养权的一种遗留现象。李唐皇室有着浓厚的鲜卑遗俗。李世民跪吻高祖之乳,是儿子对父亲的尊重和安慰,也是子女表示对父亲亲昵的一种习俗。)之习俗,给自己履行一个成人仪式。是的,他表面看来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脆弱,但他不再幼小,他即将成为一国之君!
紧接着要处理的,是安定局面,清除一些不安定的因素。太子建成的五个儿子,齐王元吉的五个儿子,都是“承”字辈的亲王,一概处死,清除出皇家的属籍。有人建议要将建成和元吉左右百余人及其亲属一并诛杀,而刚执行完任务的尉迟敬德坚决反对。滥杀的气势很快就被遏止了。李渊当即下诏,“国家庶事,皆依秦王处分”。
第二天,昨日在玄武门外奋力厮杀的原东宫系的将军冯立和谢叔方自出投降,薛万彻在李世民派来的使臣反复慰谕之下,也从山中出来了。李世民很大度地把他们都释放了。
六月初七,李世民被立为太子。李世民从此接管了处理全部国家政务的大权。原来秦府的一班谋臣勇将,都被安排到重要的岗位。一些原东宫和齐王府的官员也被李世民委以重任。
六月下旬,地方上还有一些震荡的余波。如益州(治今四川成都)行台仆射窦轨利用这个机会,收斩了与自己关系一直紧张的行台尚书韦云起,理由是韦云起家里有不少人是太子建成的宫僚。又如幽州大都督、庐江王李瑗,原本与建成有过秘密协定,答应在外做建成的奥援。面对玄武门事变的突然变故,他缺乏应对之策,最终成为自己一个下属谋取功名的砝码,被迫以谋反的态度站出来,被杀。
到八月初九(甲子)日李世民在东宫显德殿正式即位为帝的时候,玄武门事变的余波已经完全消除了。与事变相关的每一个人,都重新调整了自己的位置和心态,一起在等待着一个新的时代的来临。
喋血玄武门(4)
事变中起了关键作用的常何将军,也许由于态度不是很明朗,只是由于事先秦王的买通,才睁只眼闭只眼地把秦府兵马放进了玄武门,而不像敬君弘等力战而死,所以他在事变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心情都异常复杂。他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尽管自己不可能列入新君的功臣名单,未来的官运也不可能太亨通,但他仍然是大唐的臣子。只是,以前他是李渊的臣子,以后他是李世民的臣子罢了。
陆 开创贞观治世
走出阴影的那个秋天(1)
“纷扰不知秋味重,昨夜寒意透被衾。”太子妃长孙氏走向窗前,打开窗户,窗外的世界,已经是八月秋日。
太子李世民一早已经去上朝。他离开的时候,意气风发,就像这秋天高而明净的天空。长孙妃微笑着送他出门。她的殿下最终完完全全进入了太子的角色。而长孙妃,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疲惫。长孙妃回望来路,啊,才不过两个月,这两个月,她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季节的概念。
两个月前,高祖武德九年(626)六月四日,在这皇宫威严庄重的高墙里,发生了一场兄弟相残的政变。极富戏剧化却又真实而残酷。政变的主角,是她的夫君,当时的秦王、如今的太子李世民。胜者王败者寇。原太子李建成和齐王元吉成为刀下之魂。而她的秦王则成功地控制了局面。
高祖下诏大赦天下。建成、元吉诸党,一无所问。
他李家的人有着超常的睿智。深谙谋略、大器经国的高祖李渊在既成的事实面前顺水推舟。
七日,立秦王李世民为皇太子。诏书:“自今以后,军国常务,无论大小事皆由太子处决,然后奏知皇上。”
秦王不再是二殿下,他成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那天李世民回府,长孙妃迎着他行礼。他愣怔了半天,才回味过来,拥了他的爱妃进屋。“一时间,我还不习惯自己做太子。”他说。
“可你已经是太子。父皇已经把权力都交托给你。”
“嗯?”太子看着爱妃的眼睛,他聪明的妻子的深而亮的眼睛。
“父皇的诏书,军国常务,都由太子殿下处决,然后奏知父皇。父皇只要一个形式上的知情权。”
“是啊!”太子摇摇头,“父皇把权力都交托给我了。我该想着处理国事了。”
第二天,太子一早起来,精神焕发。他说:“你看,我这样面对百官,可以么?”
“殿下大有太子风范!”长孙妃欣赏地打量他,赞道。
但是长孙妃很快发现,身为太子的李世民,每天早上出去时,精神饱满,像是鼓足了风的帆。但到了晚上,回到寝殿,他明显地疲累、紧张甚至不安。他有时候会半夜突然惊醒,惊惶地说:“不,不,这储位本该是皇兄的,不是我的。”
长孙妃一双美丽果敢的大眼睛看着他。这不是她熟悉的李世民。她十三岁来到李家,李世民是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慢慢地,他成长为南征北战的将领、志得意满的秦王。他永远充满活力、充满自信。但是如今,政变的阴影困扰着他,皇兄皇弟的影子困扰着他,令他不安、紧张并且疲乏。
长孙妃感到心疼。她知道,自己不管是秦王妃还是太子妃,她永远只是李世民的妻子,她的世界只有一个中心——李世民。李世民的得失成败便是她的得失成败,李世民的世界便是她的世界。
所以,每次每次,她都会用她女性特有的温柔双手,擦去太子头上的汗水,安慰他说:“太子之位,本不属于任何人。谁得到了,就是谁的。”
“可我是从皇兄手里把它夺过来的。我杀死了他。”太子犹自惊惶不定。
“你只是争取了现在的一切,殿下。”长孙妃道;“殿下是治国贤才,但殿下不是嫡长子。眼下发生的一切,只是出于无奈,只是一条没有办法选择的路径。殿下走过来了,就该想着继续往前走。回头路是无论如何也没有的。”
长孙妃也明白,无论怎么解释,政变都只是政变,杀害兄弟的事实,永远都抹不去。但她必须让太子坚信一个信念:“这储位,你要么别去争取。既然争取来了,就不要暴殄天物。”这些逻辑,太子再清楚不过。只是目前,他的内心被愧疚感负罪感缠绕,正沉陷于感情上的脆弱之中。
李世民生于大隋盛世,长于隋末乱世。他看到过盛极一时的隋帝国,怎样在雄才大略的隋炀帝手中葬送。他带着一支南征北战的队伍,消灭了一个又一个与唐朝并存的政权。在疆场上获胜时,李世民得到的是满足和自信。这种满足和自信深入他的血液,会是他毕生的财富。现在,他的满足和自信只是暂时被不安的乌云遮蔽。长孙妃要帮他拨云见日,帮他找回自信。
走出阴影的那个秋天(2)
“李瑗反了,李瑗反了!”这一日,太子回来,口中连连道。
庐江王李瑗时任幽州大都督。他被手下王君廓煽动,起而造反。“不就是一个李瑗么?殿下又不是不知道,这人本没有大脑的。”
“我不是说李瑗。我是说,这天底下,会有多少人不肯原谅我?”太子自顾说道,他的眉头深锁。
“不要自我紧张,殿下。目前的局势不是还很好么?这个国家已经经历了太久的战争杀伐了,人们都累了。何况,殿下的功业、威望,天下人有目共睹的。”
“唔,是呵。目前局势并不坏。”
“对呀。即使存在着冲突和紧张,不会太多的。只要妥善处置,会过去的。首先不可自我紧张,国家才能不紧张。”
“爱妃说的是。”
“历史上,有多少英雄豪杰,在天下未定的关键时刻,因为陷入恐人图己的紧张中而不能自拔。汉代的董卓最为典型,一代枭雄曹操尚且要藏刃枕下。还有雄才大略的隋炀帝,他自然非董卓辈所能比,可他亦未能处理好各种关系,单看死在大业年间的那一串名单啊,就可想见他心里一直有多紧张。当然,不是拿殿下跟他们来比,只是,殿下要引以为鉴啊。”
“真要感谢爱妃的提醒。只要谨慎些,大可不必紧张。”太子道。他的眉头舒展开来。
几天后,王君廓送来了李瑗的人头。“哎,这李瑗也真死得够窝囊。”太子回来,摇着头说。
“早知他没大脑的不是?”长孙妃道。
“是啊。他平时还那样倚重王君廓。这王君廓在耳边一聒噪,他就反了,却不知已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要等到死到临头,才知破口大骂:‘你小子出卖我,不得好死。’可惜为时已晚,转瞬之间一命已经呜呼。”
“暗昧如是,也算是死得其所。”听太子说得绘声绘色,长孙妃也就配合着说话。
“爱妃啊,我该将天策上将府罢了。”太子突然转移了话题。看来,李瑗造反的事情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困扰了。
“罢天策上将府?”长孙妃不意他提出这个话题,沉思片刻,道,“是没有必要再存在了,它完成使命了。”
“嗯。已经决定了。”太子肯定道。
就这样,天策上将府罢去了。七月,太子李世民令:“六月四日以前与东宫和齐王事有牵连的人,以及十七日前与李瑗事有牵连的人,从今以后不得互相告发,有违反者,反坐。”李世民心里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相互告发?无非是人人自危又各求自保。其实乱事过后,谁不求安,既得安之,夫复何求?
长孙妃惊喜地看到,太子在一日日走出阴影。他开始坦然地处理一切事情。他对待一切事后余波的处理,体现出一个未言明的宗旨,即是务求淡化。他不回避,更不自我紧张,一应诸事,但求一个最简捷的处置。
太子在一步步超越不安和紧张。疲累的神情在他身上荡然无存。
长孙妃梳理完自己的心绪,也有了一种释然的感觉。
直到这个时候,长孙妃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和季节的变换:月已清冷日已白,风已萧瑟水已寒,鸟已南去木已疏,花已飘零草已枯。而人呢?他已丰盈我已瘦!
长孙妃摇摇头。
长孙妃摇头的时候,感觉到耳后的温热。回头看时,却是太子英俊的面孔。
“唔,吓到妾了。几时回来?怎么悄无声息?”
“该我问爱妃才是。想什么如此入迷?”
“窗外世界呀,秋深了。”
太子凑过来。“唔,是啊。这些天太忙乱,忘记季节了。”
“我刚才吟出两句诗来,这会儿忘记了。”
“哎,可惜。好好想想!”
“一时想不出来。还是说殿下,如何今天回来得早?”
“唔!”太子突然捧住长孙妃的脸,“爱妃瘦了!”
长孙妃一时意念恍惚,是啊,你终于发现斯人憔悴,可知是为殿下你而累?可是,长孙妃还是拿下了太子的手,道:“问你呢,如何今日回来得早?”
补课:治国方略的制定(1)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八月初九,东宫显德大殿里,李世民走向天下至尊的宝座。当他转身面南的那一刻,殿堂之下,群臣齐拜,山呼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回音在大殿上空久久回荡。
“众爱卿平身!”天子李世民双袖挥起的时刻,他又找到了指挥千军万马的感觉。不,比指挥千军万马还要尊贵威严的感觉。身为天子的骄傲沐浴着他,笼罩着他,完完全全包围了他。
“谢皇上!”跪拜的群臣齐齐站起。文臣、武将、功勋、谋士……清一色的象征帝国威严的官服官帽。他们站起来,他们是帝国的栋梁,每个人都顶天立地!
李世民突然感到惶恐,一种居高临下、高处不胜寒的惶恐!
征战疆场的时候,战争的另一方是对手,兄弟相争的时候,建成、元吉一方是对手,现在,谁是天子李世民的对手?
面对一个庞大的帝国,随处皆可以是忠臣、子民、朋友,亦随处皆可以是敌人、叛民、对手。
这一路,从隋末的动乱中走过来,从群雄争霸的沙场中走过来,从兄弟相争的血腥中走过来,功劳、战绩、常胜将军的骄傲、政变成功的幸运,都有。却唯独没有过治道政术的训练。
脑子里回映着驰骋疆场的情境,那时候他哪里想到,有一天他要担上治理一个国家的重任?后来,陷入兄弟阋墙的漩涡,他为储位而争斗,可是,矛盾滋长的时期里,除了争斗还能顾及什么?历朝历代,权力争斗一旦生根发芽,随时都可能剑拔弩张,一步之迟即可能全盘皆输。
现在,斗争结束了。李世民坐在天下至尊的宝座上。从这一日开始,所有人面对李世民都叫“皇上”,或者称“陛下”。他是大唐帝国的第二代皇帝,去世以后,庙号称太宗。
现在,即使惶恐,即使无措,他也无可逃避。
无可逃避!他必须从容面对他的朝堂、他的群臣、他的子民、他的天下。
“朕要大赦天下。另外,关内及蒲、芮、虞、泰、陕、鼎六州免租调二年,自余给复一年……”
太宗号令天下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
这一日,就像做梦一样。在一系列的仪式中,骄傲、惶恐,各种情感轮番袭击着他。虽然他指挥过千军万马,虽然他无数次站在父皇李渊的朝堂上,但这一日,仍然非同寻常;这一日,仍然如梦幻般美妙。
直到走回寝殿,直到看到心爱的爱妃长孙氏,他才终于找到踏踏实实的现实的感觉。他走向长孙妃。
“陛下!”长孙妃对他行礼。不对,长孙妃行的是对天子的礼仪。
太宗低头看自己,身上仍然穿着龙袍。他已经是皇上,无论到朝堂到寝殿,到哪里都是皇上。
“爱妃,快帮我换下朝服。”太宗道。
“陛下要自称朕。”长孙妃道。
“唔。”太宗道,“这是寝殿,一时改不过口,慢慢改!”
“不急!”长孙妃笑道,“来换衣服。这般庄重是比较累!”
“是啊,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做这皇帝,胸中没有半点竹子的影子。”
“不怕啊陛下,你有过人的智慧,有学习的勤奋。慢慢就会成竹在胸。”
“嗯。这天子比常胜将军要难做啊。”太宗换上了便服,顿觉轻松许多。
“世间事各不同,又事事相通。陛下往日能做好将军,从今往后亦能做好皇帝。”
“爱妃说的是。一定要做好的,不然不争这位子来坐。今日在朝堂,下令大赦天下。呵,比指挥千军万马的感觉还要好。”
“号令天下跟号令三军有别啊,陛下。”长孙妃道。她笑了,因为突然觉得面前的李世民像个孩子。这个乱世逐浪的男子早熟,长孙妃好久好久没有过看他像孩子的感觉。
“爱妃缘何而笑?对了,该封爱妃做皇后了。”
“千端万绪,一件一件来!”长孙妃道。
丙子日,立妃长孙氏为皇后。
补课:治国方略的制定(2)
“陛下,突厥的军队,打到高陵来了。”太宗的新鲜劲儿还没有完,突厥入寇的消息传来。
考验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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