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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天堂等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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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名电视连续剧简介

【故事梗概】
生死相约的爱情传奇 血染冰峰的信仰天路
扑朔迷离的身世悬疑 激情震撼的真情呈现
26集电视连续剧,改编自著名的军旅作家获奖小说《我在天堂等你》。
裘山山的作品,曾获多种奖项,拥有广泛、忠实的读者群。《我在天堂等你》,一经面世,便成为广泛关注的文学名著,先后荣获第九届解放军文艺奖、第八届全国五个一工程奖、中共中央宣传部和文化部等六家单位推荐的“建党80周年献礼作品”等多项殊荣,市场反响强烈,拥有广大的观众基础。
根据该小说由中国人民解放军艺术学院编排的同名话剧《我在天堂等你》,先后分别获得全国第九届“五个一”工程奖、优秀作品奖、第八届戏剧节曹禺戏剧奖、优秀剧目奖第一名、第五届中国话剧金狮奖、第16届中国曹禺戏剧奖、中国第二届舞台美术展览会作品奖、第7届中国艺术节优秀舞美作品奖、第15届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2002年全军新剧目展奖;而由战旗话剧团改编的同名话剧也获全军新剧目展演一等奖。根据该小说改编的电影《我的格桑梅朵》,由峨嵋电影制片厂拍摄,被上海电影节评为10佳影片之一,剧本荣获夏衍电影文学奖之评委会特别奖;改编的广播剧《永远的恰巴山》,由安徽人民广播电台编排,获第八届全国五个一工程奖。
天音传媒购买《我在天堂等你》的电视剧改编权后,聘请著名作家、编剧艺术家高栈桥耗时三年完成剧本创作。该剧本在忠实于原著的基础上,传递了更为丰富的历史信息,用更为曲折的叙述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具有军人特色的献身精神、英雄主义、理想主义。该剧所表达的崇高而不伪饰、豪迈而不夸张的军人精神气节得到四川省委宣传部、成都军区和文学界人士的高度首肯,并获得军方和政府在拍摄工作中的大力支持。《我在天堂等你》实现全部实景拍摄,壮丽的青藏高原景色和上千人的部队场面的结合,使其获得电视剧罕见的壮丽画面,被誉为2006年度最重要的军旅题材电视剧。
本剧再现了当年人民解放军第18军进藏的辉煌历史和感人故事,讲述了一个家庭两代人的情感纠葛。
五十年前进藏的离休将军欧战军得知大女儿木槿闹离婚的消息,召开了一次众儿女参加的家庭会议,两代人因不同的价值观念引发了激烈的争论,会议不欢而散,欧战军突发心肌梗塞而死。丈夫的离去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妻子白雪梅尘封多年的记忆之门,五十年前那群进藏女兵的真实故事,有如潮水般扑面而来,在对历史的回忆与怀想之中解开了五个子女的身世之谜。五十年前的进藏历史,充满了革命的豪情、崇高的理想,弥漫着高原的神秘、雪山的险峻,夹杂着战友的牺牲、牦牛的嘶鸣,当然还有凄美、浪漫的爱情。这位慈祥、宽厚的母亲畅想着青春、理想,也讲述着她与丈夫离奇的爱情、儿女们复杂的身世。这些尘封的往事在老人缓慢安详的叙述中带来了崇高的美感。通过五十年前那群进藏女兵的真实故事,透过半个世纪的时空交错,揭示了三代人生存环境和观念的巨大落差。
与过去军旅题材电视剧不同的是,该剧选择了以女人的命运作为全剧故事的核心,因为这群女兵刚刚还是稚气未脱的学生,转眼间就必须成为钢铁般的战士。可是她们也有对家庭幸福的向往,对爱情的憧憬。编剧高建强告诉记者,《我在天堂等你》的定位就是一部催泪的情感大戏。剧中女兵的爱情大喜大悲,惊心动魄,催人泪下。
全剧悬念迭起,情节紧张,历史与现实相互交错,五十年前进藏军人充满激情的生活画面,像一首崇高、浪漫、悲壮的诗篇动人心魄;五十年后几个子女家庭、事业的矛盾与各自身世的秘密,像谜一样环环相扣引人入胜。还有雪域高原瑰丽奇异的自然风光,发生在遥远的进藏女兵身上纯真而动人的爱情圣歌,共同构成了色彩斑斓的画面和震撼人心的故事。
【作品简介】
半个世纪前有一支鲜为人知的队伍,以他们百折不挠的毅力跨越万水千山,一步步地走进了西藏,走进了那片神秘与苦难交织的高原,走进了生命的炼狱和灵魂的天堂,走进了一段永恒的英雄传说……
离休将军欧战军在得知三女儿有外遇闹离婚,小儿子经营的超市被查封的消息后,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会议不欢而散,欧战军突发脑溢血,不治身亡。欧家陷入混乱。沉默寡言的母亲白雪梅终于开口,讲述了五十年前,那群进藏的女兵的真实故事,解开了萦绕在六个子女心中的身世之谜。
半个世纪的时空交错,三代人生存环境和观念的巨大落差,世界屋脊瑰丽奇异的自然风光,以及那遥远的、轰鸣在进藏女兵身上纯真而动人的爱情圣歌,构成了色彩斑谰的时代画面……
 
【作者简介】
裘山山,祖籍浙江。1976年入伍,1983年毕业于四川师范大学中文系,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成都军区文艺创作室一级创作员,《西南军事文学》杂志副主编。已出版散文集《女人心情》、《五月的树》;小说集《裘山山小说精选》;长篇传记《隆莲法师传》、《从白衣天使到女将军》等。其中长篇小说《我在天堂等你》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

第一章
1
欧战军在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后,决定召开家庭会议。
在欧战军家里,家庭会议是件大事,轻易不召开。欧战军有6个子女,即使是在健康桥干休所的军职楼里,这个数目也不算少。何况其中5个子女都成了家,都有了孩子,到齐之后几近20口人,光是吃饭就得摆三张桌子。很是壮观。
当然这不是轻易不开家庭会议的原因。欧战军喜欢看到众多人吃饭的场面,喜欢看到公务员用大箩筐淘米的样子,更喜欢看到一大锅肉菜风卷残云般消失的景象。这些场面和景象能让他有一种重回部队的感觉,恍惚置身在生机勃勃人强马壮热血沸腾的气氛中。他永远热爱那样的气氛。
欧战军轻易不召开家庭会议,是因为他们的家庭会议,多半是用来解决一些非常棘手的问题,换句话说,是解决一些连他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一般来说,家里的事情他说了算,他的话就是这个家的法律法规。
但这次不行了。最近家里发生的一些事,让他感到必须召开家庭会议了。
前两天欧战军在当地晚报上看到一则消息,说一家超市因为拖欠货款被查封。他知道小儿子木鑫也经营着一家超市,就特别注意看了一下超市的名字,一看正是木鑫经营的那家,消息的最后一句话是“总经理欧某不知去向”。当时就把欧战军气得拿报纸的手有些抖,冲着老伴儿白雪梅嚷嚷说,我早说过这小子要出事,这下好了吧!拖欠货款!就算出事你也别跑呀,你有本事你就拿出本事来顶着,跑什么跑?他要白雪梅马上把木鑫给他叫回来。白雪梅没像他那么急,她轻言细语地说,咱们还是先问问清楚再说。她打了个电话给木鑫,木鑫在电话里满不在乎地说,那是记者乱写的,这家超市去年就不在我的名下了,我已经卖给别人了。天大的事和我没关系。
欧战军听了似信非信,还是在电话里吼了两句,他说小六你给我听着,你要是干了这种事,就别再进这个家门了!木鑫不满地嘟囔了两句,放了电话。
没想到刚过两天,又出事了——他的三女儿,他最喜欢的木槿,竟然有了外遇。这都不说了,她还率先提出离婚,要抛弃丈夫。丈夫不同意,她就撇下丈夫孩子从家里搬走了。
这哪像是他们家里出来的孩子?这哪像是他欧战军的女儿。
欧战军听到这个消息时,真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再地问自己的亲家,同时也是老战友郑大河:是真的吗?真是这样吗?你没有搞错。
郑大河无奈地说,我怎么会搞错?我开始也不相信,我看见郑义天天耷拉着脸,问他什么事,他就是不说。后来还是我孙子亚亚说的,妈妈要和爸爸离婚。果然,那几天木槿就没有再回家了。我再三追问,郑义才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本来我是想,看在我们两家关系的分儿上,看在亚亚的分儿上,叫郑义原谅木槿。没想到你家木槿根本不要原谅,铁了心要离,还说不离就上法庭。
欧战军气得有些发懵,不停地对白雪梅说,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这样?你给她打电话,问问她还是不是我女儿?问问她还想不想回这个家。
白雪梅不愿当着郑大河打这个电话,她怕把事情搞僵。凭着她对木槿的了解,木槿不会这么冒失和不讲理。她小声对欧战军说,你先别那么气,也许中间有误会。等我找个机会问问她再说。
欧战军说,这还用问吗?她连家都不回了。她根本就是卷着铺盖卷走人的样子,还没离婚呢,就这么明目张胆,简直太不像话了!简直太过分了!这个电话你得打,你不打我打,我不想等,我一定要马上问清楚。
白雪梅只好给木槿拨了个电话,木槿在电话那头一听说是谈这个事,冷冷地说了一句:妈,这是我的私事,您就别管了。然后就挂了电话。欧战军看着白雪梅意外的表情,更是气上加气,他真没想到木槿会这样,她从来没有这样过。她竟然说不用父母管。她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
好一会儿欧战军才回过神来,他拍着老郑的肩膀说,孩子出了问题,我有责任,我先向你检讨。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我虽然老了,可我还是她父亲,我就不相信我管不了她,她是我从小管大的。
老郑无言地点点头,起身走了。走到门口,他又停下对欧战军说,你也别太难为木槿,也许她也有她的难处,我只是舍不得她离开我们家。
欧战军发觉他的眼圈儿红了。在他眼里,老郑从来就是个开朗的人。他们当年一起先遣进藏,到甘孜后发生了粮荒,战士们每天只能吃一些炒青稞粉填肚,没有肉更没有蔬菜,以致普遍发生了便秘。当时郑大河是后勤处长,就带人上山去找野菜和蘑菇。他立下一个规定,所有的野菜和蘑菇必须由他先品尝。没想到头一天就中毒了,上吐下泻的,差点儿丢了命。但是苏醒过来后,他竟然咧嘴笑着说,这下好了,憋了半个月,这下连肝肠肺都拉出来了,痛快。
老郑一辈子都是乐呵呵的,一辈子都没有掉过泪,可竟然被他欧战军的女儿气得伤心落泪。这让欧战军痛心,欧战军有些想不明白,木槿也是40多岁的人了,怎么还会有离婚的心思?孩子都上六年级了,一辈子已经过去一半了。木槿是几个孩子里吃苦最少的,既没有下过乡也没有当过兵,高中毕业在家待业一年就考上大学了,大学毕业后分到一家杂志社当编辑,一直平平顺顺的。后来由欧战军做主,嫁给了老战友郑大河的儿子郑义。结婚也10多年了,从没听说过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怎么突然就闹起离婚了呢?还有个“第三者”。
欧战军想来想去,只能是怪自己把她宠坏了,宠得这么任性。现在惟一的办法就是召开家庭会议。让全家一起来讨论评判这件事。他想,就算是自己说不过她,也还有她的大哥和大姐,还有嫂嫂和姐夫,还有弟弟和妹妹,在这么多人面前,她总不至于不讲道理吧。
回想起来,距上次的家庭会议已有3年了。上次的主题是商量老四欧木凯离婚的事。就欧战军的本意来说,是极力反对他们离婚的,虽然他对那个儿媳妇不十分满意,但他不希望他们家里发生离婚这样的事。离婚算怎么回事?等于是打败仗。他欧战军南征北战几十年,也被子弹打倒过,也被炮弹掀翻过,什么时候打过败仗?再说他那么喜欢小孙女萨萨,他怕她今后受苦。但最终他们还是离了,因为儿媳妇所提出的不离婚的条件使他无法接受,她竟然要求木凯转业回内地,而当时木凯在西藏某边防团任副团长,他那个团守着东线的主要前线,他干得很好,并且很快就要提升。这显然令欧战军不能容忍,让木凯转业,简直就是粉碎了他最后的希望:在所有子女中,惟有欧木凯能够子承父业了。
而且,让木凯成为一个优秀的军官,不仅仅是欧战军一个人的愿望。当然,这一点他从没对人说过,这是他和白雪梅心底的秘密,是生者对死者的诺言。尽管他从来没跟孩子们包括木凯本人说过,但他必须信守并且实现这个诺言。
在欧战军的强硬支持下,木凯没有妥协。女人可以从前线走开,但男人不行。前儿媳妇很伤心,离婚后带走了白雪梅从小带大的、他们老两口非常疼爱的孙女萨萨。这件事令欧战军又难过又失望,他对白雪梅说,以后他再也不管孩子们的事了,管不了了。这些年来他尽可能地不去打听孩子们的事,偶尔听到点什么,也尽可能地不往心里去。实在生气时,就在白雪梅面前叹叹气,发发牢骚。白雪梅总是默默地听着,一句话也不说。欧战军有时觉得她比自己更难过。他就反过来劝她,说孩子们都是成人了,也许真的用不着咱们了,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自己的生活吧。
但这次这件事,欧战军无论如何不能坐视不管了。在他看来,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生活问题了,也不仅仅是他们家的问题了。它关乎到原则,关乎到友情,甚至关乎到良心。
欧战军做出决定后,就叫白雪梅通知所有的子女——除了远在西藏的老四木凯之外——还有他们的配偶,回家来参加家庭会议,时间定在星期五的晚上八点整。为了让会议具有严肃性,欧战军决定忍痛放弃许久没有看到的众人吃饭的热闹场面,把会议定在了晚饭后,他还特别让白雪梅强调必须准时到会,不准带孩子。
白雪梅对此有些担心,她太了解木槿的脾气了。这样大张旗鼓地讨论她的婚姻,并且是批评性质的,她能接受吗?她有些忧虑地对欧战军说,咱们这样做,会不会反而把事情搞僵。
木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欧战军说,搞僵也得开。这么大的事,我不能不管!我们欧家什么时候出过这种事?太丢人了!有个老六在那儿搞自由主义,就够我心烦的了。没想到老三也会这样,一个有文化的人,怎么这么管不住自己。
白雪梅见欧战军发那么大火,只好顺从他的意思,一个个地给子女们打电话。
大儿子欧木军接到母亲的电话时,正在厂里参加中层以上领导的会议。他是厂党委书记。
他看到传呼机上显出“白女士”三个字,就知道是母亲,片刻不敢耽误地走出会议室给母亲回电话,因为母亲是轻易不给他打传呼的,有传呼必有要事,有要事必须马上回。这是他给自己做出的规定。他是长子。
一听母亲说父亲星期五晚上要召开家庭会议,欧木军的语气就有些迟疑。妻子凌晓西自从他们的宝贝儿子小峰进藏当兵后,就很不愿去婆家了。妻子认为儿子这么鬼迷心窍地硬要进藏当兵,都是受了他爷爷的怂恿和支持,心里对公公很是不满。所以近半年来就找各种借口不去干休所父母那儿了。
母亲听出他的犹豫,说,你是老大,如果你都不回来,弟妹们就更叫不动了。
欧木军马上说,好的,我回来。
母亲说,还有晓西。
木军顿了一下,说,好的,我叫她一起回来。
欧木军已经习惯于服从父亲了。他比其他几个子女对父亲在敬畏之外更多一重尊重。因为他15岁当兵时,父亲还是他的上级。父亲做他的上级做了20多年。父亲的威严远近闻名。他对他的怕不是一般人的怕,准确地说是敬畏,还有几分崇拜。
木军不明白家里出了什么事,让父亲在沉默了三年之后,又一次召开家庭会议。他想了想,就顺手给大妹木兰打了个电话,想看她知不知道是什么事。因为木兰平时回家的时候比他们别的姊妹要多些。
其实木兰也是在接到母亲电话之后,才知道父亲是为了什么召开家庭会议的。虽然她要求自己每周回去看父母一次,但这只是一种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理性要求。谁叫她是大女儿,又是医生呢!她即使是回去,也只是看看父母身体有无异常,并没有其他的交流。她不了解父母的苦恼,也不向父母诉说自己的苦恼。
不过母亲在电话里还是和木兰多说了几句木槿的情况。
木兰听明白父亲这次召开家庭会议,主要是为了木槿的婚姻问题,忽然觉得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或者说,有一点点兴奋。难道父亲真的要批评木槿了吗?这可是破天荒的,在他们欧家,谁都知道父亲是最宠爱木槿的。木兰对此早有感觉,也有看法。她觉得自己失宠还有些理由,因为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尽管这一点始终没有得到证实,但种种感觉都让她越来越相信这一点。但父亲对木槿的宠爱超过了对小妹木棉和小弟木鑫,这就没道理了。
难道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吗?这下好了,木槿出了这样的事,出了这样一件在他们家庭中绝对不能容忍的事,她倒要看看父亲怎么处理。
木兰和木槿是年龄最接近的两姊妹,理应关系比较好。但由于父亲对木槿的疼爱,加上木兰对自己身世的疑惑,就疏远了与木槿的关系。木槿倒是个开朗的姑娘,照样二姐二姐地叫她。这一两年,她们之间的来往越发地少了。除了春节全家团聚,平时几乎见不着。木兰也不清楚木槿到底是因为什么离婚,只知道她现在是铁了心要离。
木兰在电话里简单地跟大哥说了一下木槿提出离婚,已经搬出了郑家的情况。
木军听了很吃惊,沉默了一会儿说,怎么会这样。
木兰说,是呀,我也很意外。木兰又说,其实要说夫妻感情,我和小陈。
木兰忽然停住了。关于他们夫妻之间的问题,她从没跟任何人说过,也不习惯对任何人说,包括她的大哥。她已经习惯自己承受了。
木军叹了口气,说,真是乱上添乱,就放了电话。
木兰想了想,给小弟木鑫打了个电话。她怕木鑫找借口不回去,或者很晚才回去,那样会更添父亲火气的。电话里的声音很嘈杂,一听就知道他又在外面应酬。木鑫说,妈已经通知我了。二姐你放心,妈的话我还是要听的。木鑫这么说,几个孩子中,木鑫和父亲的矛盾是公开的。因为父亲反对他做生意,父亲说做生意的都没好人,是个好人做几年生意也会成为变节分子。而木鑫偏偏很喜欢做生意,也做得挺成功。他们父子不见便罢,一见必吵。木兰放了电话,想,星期五家里又该热闹了。
白雪梅通知了在本市的5个孩子后,很想给远在西藏的老四木凯打个电话。但她知道木凯此时不在拉萨,他带着全团外出训练去了,没办法联系。这些日子来她非常想念木凯,她已经有两年没见着他了。去年休假他没回来,今年又一推再推。白雪梅有一种感觉,木凯是故意不回来的。是不是离婚的事,让他对父亲母亲有了意见。
白雪梅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想,木凯一定还在太阳下面暴晒着呢。不知又黑成了什么样子。自打从军校毕业进了西藏后,木凯就再也没有白过,再也没有胖过,再也没有滋润过,再也没有顺顺畅畅地呼吸过。
有时候她觉得,木凯在高原上守着,是替她在晒太阳。
她非常想念那儿的太阳。
2
星期五晚上第一个回到健康桥干休所17号军职楼的,既不是大儿子木军,也不是大女儿木兰,而是老五木棉。
木棉是夫妻俩一起进家门的。女婿小金笑容满面的,还给父母带了礼物——两盒西洋参含片。白雪梅一边接过东西一边说,你们买什么东西嘛,经济又不宽裕。小金说,再不宽裕该孝敬父母的也不能少了呀。小金虽然文化不高,却是几个女婿里最会说话的。他原来并不太会说话,后来日子过得越来越拮据,人反而变得话多了,而且嘴甜。都说人穷志短,是不是人穷还嘴长呢?白雪梅没再说什么,心里却叹了口气。
白雪梅知道小金带礼物来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仅仅是孝敬父母。木棉去年下岗了,丈夫小金虽然留在了厂里,收入也不高,白雪梅和欧战军商量了一下,从不多的存款里拿出1万元资助他们,表示父母的一份心意。没想到小金拿到1万元后就去炒股,赌博似的指望着短时间内富起来,不料正赶上股市低迷,1万元像泡沫一样很快就消失了。木棉和他吵了一架,跑回来向母亲哭诉。
白雪梅对这个女儿一直有些歉疚。6个孩子中,她的受教育程度和生活状况都是最差的。
她觉得这和自己当初把她送回老家读书有关系。当时正赶上“文革”,学校里停课闹革命。
老师常常不在,她怕她一个女孩子住在学校里不安全,就把她送回到了欧战军的山东老家,托付给了一个远房亲戚。勉强读了个初中毕业,就送到西藏她爸那儿去当兵。因为文化低,考护校没考上,三年之后就复员回来做了工人。没想到现在又下了岗。
木棉下岗后,他们木材综合加工厂把一大片闲置的厂区划出来出租,形成了一个颇大的装饰材料及家具市场。许多本厂的下岗职工也租下门面经营起了装饰材料或家具。因为是本厂职工,租金比外面低。木棉就有些动心,回来跟母亲商量,也想租一个铺面经营装饰材料之类,以解决就业问题。她言语中流露出希望母亲再资助他们一些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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