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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惊变 作者:徐磊、梅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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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明年春天的时候再任命建宁王为范阳节度大使,从塞北出击,与李光弼形成南北夹击之势,来夺取范阳,颠覆叛军的巢穴。这时叛军要想撤退,则后路已被切断;要留在两京,却不得安宁。我们再以各路大军合力进攻,一定能够平息叛军。”肃宗听后很高兴。
高兴是高兴,但高兴之后,也没后文了,后来并没照这个来。此时肃宗对李泌真的很好,即使不听他的话,也不表示反对,只是说好,然后不照办就是,这样至少可以保住李泌的面子。但对李泌来讲,还有什么比皇帝的阳奉阴违来得更无奈、更郁闷呢?肃宗后来用的战略,仍然是玄宗时期以两京为根基,进而正面与叛军作战,以敌后截击扰乱为辅。这条策略不能说不好,但代价也是很大的。理论上的分析,就是唐军可以凭险守住长安,但无险可守的洛阳则需耗费唐大量精力,这么个地方易攻难守,得不偿失,唐最初的失误就在于对洛阳过于执着,如果花费太多的人力在洛阳,不如选择放弃;实践上的验证,就是后来的平叛过程,果然四面无险的洛阳得而复失,唐军在洛阳一再消耗力量,虽说后来和叛军比谁的底子厚时是唐赢了,但代价确实太大了。
那么叛军就没有弱点吗?当然不是。安禄山的老巢是范阳,但河北、河南一带都是平原地区,属于攻下的快败的也快的地方,直到河东地区,才有险要可言,所以安禄山若能占据险要,肃清河东以东地区内的唐军,那么他们的形势与唐占据关中以潼关为大门是一样的。但安禄山也没有在意自己这个可以用来作大门的河东,他们轻易放过太原就是一例——其实安禄山后来派史思明等人攻打太原,也是下了大力气的,但是他们迟到了一步,唐肃宗已派李光弼来守卫太原,这一点上,肃宗又高出一筹来。叛军没有赶在太原最薄弱的时候来攻取,实是失策。后来,太原虽然守卫很艰难,但始终在唐朝手中,这就使叛军无法关闭河东这个大门。所谓关起门来打狗,门没关上,狗自然也打不死,因为总会有外援。再加上安禄山后方唐军一直顽强抵抗,致使安禄山在潼关之前都得想着家里是不是太平。其次,安禄山的战线太长了,几乎就是一条线,我们不妨美其名曰“一字长蛇阵”,如果唐军用把菜刀分别把这条长蛇阵切成几段,各个击破,那就完了。纵然唐军办不到这一点,但攻击他们的侧翼,骚扰一下他们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从一开始叛军的这个无奈的阵型就是处处被动挨打的。
李泌的计划,是有点类似于游击战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巧了,游击战对付的日军也是战线太长,兵力分散。李泌建议由李光弼出井陉关来牵制范阳、常山,以郭子仪入河东牵制长安,正是让叛军首尾不能相顾,而又故意不阻断两京之间的道路,使叛军不能因为支援无望而死守其城,然后唐在郭李之外再分出来一支兵力,三方交互骚扰叛军,让叛军疲于奔命,最后再由第四支兵力与李光弼合力攻取范阳这些地方,然后就可以平叛了。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唐可以不急于得到两京,使这两地成为叛军的累赘,然后自己可以占据战略上的主动地位,引敌人围着自己团团转——妙啊。如果唐军真依此而行动,就算不能两年平叛,但相信必定会有效果的。而且唐军比叛军更有条件进行游击战,怎么他们也比叛军更有民众基础。
但李泌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肃宗这个因素。这个策略只怕肃宗本人承受不了,因为李泌说让肃宗亲自率军与郭李二人去交互打击叛军,一来肃宗没有郭李二人的军事才能,万一哪次不小心反倒被别人袭击了,岂不是太糟糕了?二来,肃宗的身体,能禁的住这般折腾吗?想必肃宗对一夜行三百里的经历记忆犹新,可那是迫不得已,如果再来几次,甭说肃宗,就是壮汉怕也吃不消。肃宗必然想到了万一反中敌人之计时,自己必须得逃跑的问题,如果跑不了,自己丧命不说,唐军的士气将会大大的降低,说不定朝中又要乱成一团,确实比较麻烦。那可否换将来完成这项工作呢?只怕也不好,因为如果是派遣一员大将,或是干脆让广平、建宁去扰敌,他们虽然可以办好此事,但相应的,肃宗的行在就必须有重兵守卫。这样势必使兵力分散,如果待叛军疲劳了,再分兵去取范阳等地,那时还有胜算,但敌未疲就分兵,起到的作用怕是有限,也就不能达到目的;如果不分兵,重兵去扰敌,那叛军在情急之下,若出其不意围魏救赵来袭击肃宗,那岂不是比上面那种情况更糟?这种情况有点像汉初,楚汉相争,刘邦彭城之败后,以彭越、英布、韩信分别去攻击项羽侧翼,英布、韩信两方面不说了,韩信取赵、齐等国,肃清了周边,而主要起诱项羽去攻打的是彭越。他在项羽之后劫粮也好,攻城略地也好,都减轻了刘邦所受的正面压力。就是在这种来回的拉据战中,项羽被打的疲惫了,最后死于垓下。但刘邦自己也是项羽的诱饵,他的到处奔波也带动了项羽的疲于奔命。肃宗没有像刘邦一样肯亲自作诱饵,胆量上的问题也不必过于苛责他,毕竟刘邦有几次也是很惨的,甚至不得不找人来当替身。而李泌,怕也不能和有“谋圣”之称的张良相比,以张良之多智,再加上个陈平,刘邦尚且如此,肃宗可恃的谋士,除了李泌,还有谁呢?种种考虑,再加上既有的方针,而且玄宗还有一句“等攻下了京城,我就把权力全部下放”,这些都促使肃宗采取原来的办法,至少在两计之间的取舍问题上要徘徊一阵。 有人说李泌平叛之计是万全之策,而肃宗急于夺回两京则是务虚名轻实效,孰不知,肃宗坚持的才是最稳妥的办法。他本人不必去冒什么危险,这首先可以保证唐朝政局的稳定。除此之外,还有比这个更稳的吗?而且这个办法,怕也是这两条平叛计中最笨的一个,所以,当然也就是最稳的了。
㈡、建宁之死
终于还是写到了建宁的悲剧……安史之乱中悲惨的事情很多,但若说最可惜的人,我觉得首先就是建宁王李倓。
建宁之死,和李良娣、李辅国两人有关,也和肃宗、广平有关。前两人是陷害他的主犯,广平是被他们用来陷害建宁的借口,肃宗则是最终决定杀建宁的人。
这话要从头说起,张良娣何许人也?张良娣的祖母窦氏,是玄宗生母的妹妹。武后长寿二年,和睿宗正妻同被陷害而死,可怜李隆基九岁时便失去了母亲。于是窦姨便替她姐姐来抚养这个孩子。后来李隆基长大了,最后又当了皇帝,对他的姨母十分尊敬,她的儿子们也都被封为大官。所以肃宗和张良娣也算是亲戚关系,所谓亲上加亲。
在肃宗随玄宗逃出长安的时候,张良娣也跟着逃了出来,但当时她正怀孕,居然也捱过了这份苦。在肃宗离开玄宗独自去灵武的时候,她也跟上了,真是不佩服不行啊,那是什么速度?是比急行军还急行军,很多人都掉队了,张良娣固然不能骑马,但相信坐在马车里也是颠簸的像筛子一样,受的苦也是很大的。当时沿途又有很多贼寇,危险重重,当建宁带人保卫他们浴血奋战的时候,张良娣也挺身挡在肃宗之前。肃宗以为她要为他御敌,就说,打仗的事不是你们女人可以做的。要张良娣去御敌,这当然不可能。肃宗也不想想,就算她身怀绝世武功,可现在又怎么能打呢?张良娣当然不是这么想的,她的想法是,如果真有人冲到他们跟前,她就用身体挡在前面,好让丈夫快跑。肃宗听后十分感动,患难夫妻,感情最为难得。由这件事,除了我们看到了一位体贴丈夫的妻子形象,还可以推测出来,当时肃宗应该也是在马车里,因为张良娣不可能去骑马——连肃宗都不敢骑马而要坐马车,可以想见,那段旅途是多么令人痛苦。
后来到了灵武,张良娣生下了定王李侗,三天之后,就起身给战士们缝补衣服。肃宗不无心疼的劝她:“产忌作劳,安可容易?”张良娣却说:“这并非是我自养之时,应该先办大家的事,以大局为重。”张良娣这么说,确实是出自真心,否则不必让自己这么苦,她这个时候休息休息很正常,谁也说不出来什么。假如张良娣在这个时候真的累死了,在今天的史书中,她将是位难得的贤后——当然是追封了。但是,张良娣没死,后面的形象便发生了变化,也实在是可惜。对于建宁王来讲,是可惜他在不该死的时候死了,而对张良娣,则是可惜她在该死的时候没死。
从以上情况来看,张良娣还算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子,那么后面的祸事又是因何而起呢?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后来有几件事,可以看成是导火索。
由于张良娣在此前的表现很出色,大大的感动了肃宗,所以后来肃宗赏赐给张良娣一个七宝马鞍。李泌知道此事后,对肃宗说:“现在天下大乱,四海分崩,陛下当以节俭处世,张良娣也不该使用这样贵重的马鞍。请撤去马鞍上的珠玉,把它们交给府库的官吏,将来赏赐给那些立功的将士。”这时张良娣在阁中对李泌说:“我和您本是同乡,您又何必这样呢?”肃宗说:“李泌先生是为了社稷着想啊。”于是立刻便撤去了。肃宗为了李泌的社稷之计而不顾儿女私情,这点还是很值得肯定的,如果他能一直坚持下去,就更好了。此时就听到廊下有一人在哭泣,这个人便是建宁王。肃宗听见哭声,十分惊讶,好端端的哭什么呢?就召李倓进来询问。建宁回答说:“我近来一直担心战乱难以平定,现在看到陛下从谏如流,看来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中以看到陛下迎接上皇返回长安了,所以这是喜极而泣罢了。”张良娣当然想要那个七宝鞍,但因为李泌的一番话却被撤走了,而且自己开口求他都不管用,自然愤恨,而且旁边还有一个帮腔的,更让李良娣恼羞成怒,从此憎恨起李泌和李倓来。
又有一个晚上,肃宗对李泌说:“张良娣的祖母是太上皇的姨母,太上皇很尊重她。所以我想把张良娣立为皇后,以此来慰藉太上皇之心,如何?”李泌回答说:“陛下在灵武时,由于群臣都希望建功立业,所以才会当皇帝,而并非是陛下私心想要做皇帝。至于家事,还是应该等到太上皇的命令,不宜操之过急,再说这也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肃宗一听有理,于是就同意了李泌的意见。阻止自己早日为后,张良娣当然高兴不起来了,所以对李泌的恨意自然又跨上一个台阶。
既然有了裂痕,那就意味着斗争将会出现。朝廷里的斗争经常出现,如同家常便饭一样,而且往往是无奈而必须的。本来是张良娣对李泌怀恨在心,后来双方人员上各有发展,最后发展成为宫廷斗争。
那么现在再提一个人,李辅国。肃宗为太子时,李辅国在宫中侍奉,一直跟随肃宗,所以深受肃宗的信任。而且李辅国外表恭谨,虽寡言少语,而心里却极有主意,是比较阴险的一个人。他是以后一位很“重要”的人士。说重要,并不是因为他这个人物有多大的价值,而是因为他为唐中后期的宦官干政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他是唐代第一个掌兵的宦官。对于他,没什么说的,连像对张良娣那样的可惜都不必了。此时张良娣正是与李辅国勾结在一起。估计还是李辅国讨好张良娣在前吧,他看见张良娣很受肃宗的宠爱,就暗中依附她,与她内外勾结。宦官要想自己在后宫中能够讨好,当然得拉拢一个受宠的妃子,而后妃要想得到皇帝宠爱,有时也得找个能在皇帝面前说上话的宦官,所以这两人走到一起,毫不让人意外。张良娣恨李泌,李辅国似乎也恨,不过他和李泌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冲突,为何他也要恨呢?用一种形而上学的思维来想的话,就是:既然李辅国的定位是小人,而李泌是君子,因为小人肯定和君子和不来,所以李辅国也肯定和李泌和不来。这么绝对的话当然不对了,但李泌那样正直的人,肯定早晚会对李辅国的切身利益有影响,所以早晚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此时李辅国大概是跟着张良娣一起恨的。
而李泌那边,由于建宁知道张良娣和李辅国两人都恨李泌,很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对他说:“先生在陛下面前举荐了我,使我得以有机会去施展臣子之效用,我无以为报,就请让我替先生除掉大害吧。”李泌说:“啊,什么大害?”李倓就说到张良娣和李辅国他们。李泌听后说:“这种话不是臣子所应该说的,希望你暂时把这件事放下,不要这样做。”但建宁没有听从李泌的话。李辅国和张良娣都是在后宫中生活,所以容易走到一起,结成同盟。建宁是皇子,当然对后宫的事也很清楚。原本张良娣在恨李泌的时候,就稍带着把李倓也恨了一回,而他们的立场存在很大分歧,为敌也是迟早的事。开始看似无事,但内中却潜伏着巨大的波浪,只是此时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至德二年初,肃宗有一次对李泌讲:“广平当元帅已经过了一个年头,现在我想让建宁专管征讨叛军的事,但一想到你先前所说的话,又怕大权会分散,对广平不利。现在立广平王为太子,这怎么样?”李泌回答说:“我早就说过,现在战事急迫,形势紧急,必须马上处理。至于立太子这一类的家事,都该等太上皇的命令。不然,后世的人会怎么看待陛下在灵武即位的用意呢?这肯定是有人想要挑拨我和广平王的关系,我请求把这些事情都告诉广平,他也一定不敢接受太子之位。”肃宗同意,李泌出宫后,就把此些话告诉了李俶。广平说:“此先生深知其心,欲曲成其美也。”于是他也入宫,向肃宗表示坚持不敢做太子,他说:“陛下即位后无法向太上皇晨昏定省,我又怎么敢当太子呢。希望能够等待太上皇还宫,此臣之幸也。”肃宗听后,赏赐并慰勉了广平王。李泌猜测是有人在皇帝面前挑拨他和广平王的关系,可见他是保持着很高的警惕的。有挑拨动机的人,想来多半应该是张良娣、李辅国二人,如果把建宁想成是一个阴谋家,倒也可以把他算在嫌疑人当中,但也仅是嫌疑而已,不久便发生了祸事……
建宁不听李泌的话,很率性、也很不理智的在肃宗面前多次揭发张良娣和李辅国做的坏事,所以张、李二人的目标重心由李泌转向了建宁。他们在肃宗面前进谗言陷害建宁,说:“建宁王因为没被任命为元帅,一直怀恨在心,所以想要谋害广平王。”肃宗听后大怒,立刻下令将建宁王李倓赐死。
事情来的太突然,也太简单,几乎没有任何曲折,肃宗便杀了建宁。不禁有些冒冷汗,肃宗真是一个狠心的父亲啊。建宁向肃宗揭发张、李二人,确实很不明智。李辅国此时专权还没到最严重的时候,从他身为皇帝亲信宦官的身份来说,他的职权是皇帝所予,其行事只要没有超出范围太多,只要不干涉皇帝,肃宗对他不会产生不满;而张良娣又正在受宠,她贪图的无非是富贵,而且这是在肃宗有条件给她富贵的时候,在肃宗来看这么贪一下也根本不成问题,至于卖弄权力,以后张良娣会干涉到朝政,现在这个问题还不明显。所以肃宗怎么看这两个人都不是罪大恶及。当你认为一个人挺不错的时候,有另一个人跟你说他不好,开始你可能半信半疑,如果经过自己的验证,发现所谓不好也不过如此,那么自然反会对说“闲话”的人产生反感。建宁说的多了,而肃宗又没有发现更大的问题,难免会认为建宁太是非,而且不能容物,久而久之,不说厌倦,也至少有些不喜欢。但张、李二人抓住的地方可谓得其要领。对皇帝而言,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就是皇储,很多皇帝在这上问题上闹得焦头烂额,肃宗也正是因为嗣位问题才决定了元帅的人选。二人诬陷建宁的谗言,让肃宗觉得建宁有夺嫡之心,这正是他最忌讳的事情。他之前提出让建宁为元帅,正是在认为建宁没有野心的基础上,而今一听说他有异心,当然很生气。肃宗听到、看到的争位的例子一抓有一大把,他本人也是从惊涛骇浪中过来的,以至后来回想一下都觉得害怕,否则也不会那么恨李林甫了。所以,他必然不允许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先不必比较什么证据,这件事已经比张、李二人的事情要严重的多,大大的提高了肃宗神经的敏感度。至于证据,张、李二人既然要致建宁于死地,必然会捏造出来一些事情。后来李泌和肃宗提到此事的时候,肃宗说“渠尝夜扪广平,意欲加害”,李泌当即指出这是小人的诬陷,可见张良娣和李辅国确实举出来一些不曾发生过的“事例”。而让人叹息的是,肃宗没有核实这些事情是否属实,就下令赐死建宁王,从侧面也反应出他实在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只是有可能会发生,也都要扼杀在摇篮里,不准它成事实。
而建宁这边,父皇为什么要杀自己,他真的清楚吗?他也许只以为肃宗是听了别人的谗言才会这么做,至于说了什么,他大概也并不知道,否则这明显冤枉的事情,为什么不为自己辩白呢?记得在哪本书里好像有人说建宁是个傲气的人,让死就死。如果是这样,那建宁自杀就有赌气成分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还会赌气,不是过于刚强傲气,就是太孩子气。若是后者,那这不像是在马嵬那个建宁能做出来的;而刚烈傲气,李世民算得上了吧,而当他看到李渊交给他傅奕的奏章时——那奏章里面说“太白见于秦分,秦王当有天下”,这个东西由李渊拿给他,就说明李世民的末日到了——仍然吓的够戗,所以建宁就算再刚烈一筹,也断然不会那么容易自杀。那会不会是建宁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呢?他并没有做那些事情,已经很清白了,诬陷他的那些话一查便可以搞清楚,只要找来当事人广平王一对质,还怕不能说清么?用得着这么来证明?当然,要是抱着“君教臣死臣不得不死,父教子亡子不得不亡”的想法,那就没辙了,若是这样,建宁的死和扶苏差不多,都属于愚忠愚孝型。不过,我觉得是肃宗没有给他辩白的机会,诏书一经下达,收回的可能性很低。另外,建宁根本没有什么挣扎行动,这也说明他的确没有什么阴谋,否则岂肯这么轻易死去? 不管怎么样,将来很可能大有作为的建宁王李倓,过早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又忍不住叹了两声“可惜”。建宁确有才能,但他没有野心,反而害了自己。
后来肃宗把自己的儿子们都升级为亲王了,没有追封死去的建宁。建宁得到“齐王”的封号是在他哥哥广平当了皇帝(即唐代宗)之后。后来代宗觉得还不够,和李泌商量,说要追封李倓为皇帝,李泌认为元开中一般都追赠太子,还是按这个来好,代宗说:“吾弟首建灵武之议,成中兴之业,岐、薛岂有此功乎!竭诚忠孝,乃为谗人所害。向使尚存,朕必以为太弟。今当崇以帝号,成吾夙志。”然后果然追加建宁为“承天皇帝”。据说在迎丧彭原的时候,柩车在城门却怎么也不动,代宗对李泌说:“岂有恨邪?卿往祭之,以白朕意,且卿及知倓艰难定策者。”就上让李泌去告慰李倓的在天之灵。于是李泌做了两首挽词,命人唱了一会儿,再推灵柩,终于走动了,“观者皆为垂泣”。姑且不论李俶那句立李倓为皇太弟的话是否真实,起码他能如此有心,真的很不容易,试想,又有几人能做到像他这样呢?尤其唐朝宫廷斗争那么多又都那么激烈,广平、建宁两人的这份兄弟之情真的很难得了。
而当时,建宁之死使得广平和李泌都心怀恐惧。广平因此也想谋划要除掉李辅国和张良娣,李泌赶快劝住了他,说:“此事不可行,难道您没看见建宁遭杀身之祸吗?”李俶说:“我私下里很担心先生的安危啊。”李泌说:“我曾和陛下有约定,等收复京师之后,我就回到山中去做隐士,这样大约可以免灾。”广平则说:“先生如果离开,那我就更危险了。”李泌说:“您只管尽孝心。张良娣是一个妇人,大王如果能够委曲求全,顺从她的心意,她还能怎么样呢?”
之后,果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端,尽管广平的处境也相当危险,但和他的父亲一样,不管多辛苦,李俶熬到了“终见天日”的一天。
三、睢阳保卫战始末
接战春来苦,孤城日渐危。
合围侔月晕,分守若鱼丽。
屡厌黄尘起,时将白羽挥。
裹疮犹出阵,饮血更登陴。
忠信应难敌,坚贞谅不移。
无人报天子,心计欲何施。
提到睢阳保卫战,就不能不提张巡。上面正是张巡在睢阳城困守时所作的诗,也是他最后一首诗了。不过张巡本身写的诗就不多,全唐诗中收录两首。这一首《守睢阳作》虽然不能和大诗人的名篇相比,但也往往被选入很多诗集中——因为张巡守的太苦了,诗中一片爱国报君之心,读来确实令人感动。在整个安史之乱中,睢阳保卫战,堪称“惊天地,泣鬼神”的壮烈一卷。
㈠、雍丘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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