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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港之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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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舰舰桥上,于大海不停的用步话机与各条舢舨通话,一号、二号、三号、五号、六号舢舨都有回答,只有肖明的四号舢舨没有应答。
于大海脸色一紧,急呼:“四号舢舨!肖明,立刻回答!立刻回答!”
步话机里只有杂乱刺耳的的电流声。
吕元贵紧张地嘀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于大海说:“不会吧,他们都有备用步话机,遇到什么麻烦事,总应当有报告的嘛。”
吕元贵问:“谁的舢舨离肖明的舢舨最近?”
于大海说:“陆涛的。”
吕元贵想了想说:“命令陆涛停止前进,立刻找寻四号舢舨。”
于大海点头,对步话机命令:“三号艇注意,陆涛注意。”
步话机里传来陆涛的应答:“三号艇听见。”
于大海命令:“停止前进,立刻调转舢舨,搜寻四号舢舨,一定把肖明他们找到!”
步话机里仍然是刺耳的电流声。于大海、吕元贵与舰长、航海长等人紧急商议着。
舰长指着海图上乱云礁说:“有一种可能,四号艇走进了右航道,在右航道13海里处,海下面有一个磁铁矿区,磁场干扰非常厉害,所有的通讯器材到了那里,都会失灵的。”
吕元贵沉吟着:“不会吧,已经命令了谁也不准走右航道的呀。”
于大海皱起眉头:“肖明这小子,为了跟陆涛拼第一,有可能玩这一手。”说着他对着步话机说:“陆涛,肖明极有可能进了右航道,你们原地待命,我马上就去。”
吕元贵说:“老于,你留在舰上联络其他的舢舨,我去!”
于大海一脸决绝地说:“我去,你留在舰上。”
吕元贵恳求道:“你就听我的吧,盯着那几条舢舨,不要再出事了!”说着,吕元贵穿上救生衣匆匆而去。
从训练舰上放下的快艇高速向乱云礁海区驶去。
舢舨在浪涌中颠簸着,陆涛对着步话机,不停地呼叫肖明,除了杂乱的电流声,无人应答。
步话机里传来吕元贵的声音:“陆涛,陆涛!报告你的方位!”
陆涛报告自己的方位。很快,众人看见了快艇的闪亮的灯光。众人挥手高叫。
吕元贵的快艇驶过来,靠近舢舨。
陆涛对吕元贵说:“政委,要进乱云礁的右航道吗?”
吕元贵点头。
陆涛说:“我跟您一块儿去。”
吕元贵稍显犹豫。陆涛又说:“政委,我在舰上驾驶过这种型号的快艇。”
吕元贵点点头,陆涛对舢舨上的学员交待了几句,就驾驶着快艇向乱云礁右航道驶去。
快艇在狭窄的航道中穿行,浪涌时而把快艇挤向左边礁石,时而又把快艇推向右边暗礁。
陆涛紧张地驾驶着快艇,与浪涌周旋。他知道,这里充满了危险。
迎面打来的浪花将快艇上的人一时全部淹没。吕元贵朝空中发射了一颗信号弹。信号弹照亮了夜空和礁石群布的海面。
此时,已经放弃了舢舨的肖明与众位学员狼狈地靠在礁石上。他们的舢舨已经倾覆在航道上了。
一个学员紧张地对步话机呼叫:“指挥部,指挥部,我是四号艇,我是四号艇!请回答,请回答。”
步话机里只有杂乱的电流声,一个学员骂道:“见鬼!怎么什么就听不见了?!”
肖明垂头丧气地说:“甭叫了,没用,这儿肯定有磁场干扰。”
另一个学员抱怨:“肖明,都怪你,偏要走这倒霉的右航道。”
肖明烦躁地说:“叫什么呀,我不是说了,我承担一切责任。”
有个学员说:“你承担责任,这幸亏没有伤人,万一伤了人,你承担得了吗?”
肖明:“我不也是为了咱们集体争第一嘛!如果没出事,拿了第一,你是不是也这样发火?”
一个学员反唇相讥:“什么为了集体?你还不是为了跟陆涛争风头,就怕陆涛抢了你的先!”
肖明被捅到痛处,恼怒起来:“胡说八道!我肖明凭什么怕陆涛?他陆涛有什么了不起要我跟他争风头?”
另一个学员息事宁人:“就别吵了,想想怎么脱险,怎么跟指挥部联络上吧。”
肖明叹道:“只有等到天亮了……”
突然,远处天空闪亮起信号弹,信号弹的光照亮了这儿的一切。
众人都兴奋地叫喊起来:“我们的人来了!来了!”
肖明忙叫:“点火!点火!”
快艇上的陆涛发现前面有火光在闪亮。高兴地叫起来:“他们在那儿!”
吕元贵忙命令:“快!”
陆涛加大快艇油门向前驶去。
看见驶来的快艇,肖明和众人都兴奋地高喊着。
突然有人想起倾覆的舢舨还横躺在航道上,惊叫起来:“舢舨!舢舨!”
肖明也意识到了倾覆的舢舨对高速驶来的快艇意味着什么,大叫起来:“快,把舢舨拖一边去。”
众人朝舢舨跑去。但是一切都为时已晚,陆涛驾驶的快艇已经冲了过来,他根本没有看见航道上的倾覆的舢舨,快艇撞在舢舨上,高高地飞上半空……
众人惊呆了……
学员们已经将落水的水兵大多救了上来。一水兵喊道:“吕干事还在水里面呀!”
肖明阴沉着脸,忙又跳下水去寻找。其他学员也跳下水去。
在众人的帮助下,肖明找到了吕元贵,他将已经受伤的吕元贵拉上沙滩。学员门围拢上来,为流血的吕元贵包扎。
大概是严重伤着了脊椎,吕元贵疼痛地尖叫起来。
肖明又问:“快艇上的人都上来了吗?”
吕元贵艰难地说:“陆涛……陆涛上来了吗?”
肖明意外地问:“陆涛也来了?”
吕元贵点头。
肖明忙四下大叫:“陆涛!陆涛!”
众人也大叫:“陆涛!陆涛!”
只有浪涛在回应。
肖明急了,吼喊起来:“打照明弹,到海面上去找!”
学员们发射照明弹,海面上顿时明亮一片。一个学员指着海面说;“那边有人!”
肖明望去,见海面上果然有个飘浮物,他没再犹豫,跳下水,朝那边游去。
游到跟前,见陆涛在海水中漂浮着,肖明喊道:“陆涛!陆涛!”见陆涛没有应声,他忙冲着沙滩上呼叫:“陆涛在这里!”
几个学员闻声游了过来,和肖明一起将陆涛拖拽到一块礁石上。
训练舰行驶在返回的路上。
救生舱里,已经做完手术的吕元贵静静地躺在床上,韦秋风坐在一边,她担忧地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救生舱的另一房间里,吴湘忧虑地守候在仍然昏迷的陆涛身边,用纱布轻轻揩去他脑门上的汗水。
训练舰靠上码头,水兵们将躺在担架上的吕元贵和陆涛轻轻搬下舰,送到救护车上。
望着远去的救护车,肖明眉头紧锁。于大海从他身边走过时,停下步子说:“肖明,回海院什么也甭干,先给我写份深刻的检查来!”
专家们在为吕元贵会诊后,刘主任放下X光照片说:“韦医生,我说了,你要有个思想准备。”
韦秋风紧张地点点头。
刘主任说:“病人的脑组织运动中枢因为外伤,有一部分细胞已经难以恢复,影响到了两条下肢,很可能……”
韦秋风声音轻得连她自己都快听不到了:“您是说……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刘主任难过地点点头。
韦秋风怔怔地呆在那里。
刘主任拍拍她的肩:“秋风,你别太伤心了,不管怎么说,正是因为你在训练舰上作了及时的处理,他的性命保住了,大脑思维也没有大的影响,这已经是很万幸了……”
韦秋风忍着泪:“谢谢你们了,我没事,没事……”
她冲出门去,跑到没有人的房间,无力地靠在墙上,失声痛哭起来。
昏迷中的陆涛静静地躺在床上。陈毛、古小峰和学员们围在床边。
古小峰俯在陆涛的耳边轻声唤道:“陆涛,醒醒……”
陆涛没有反应,依然昏睡。
陈毛也叫:“陆涛,醒醒呀,我是陈毛!”
陆涛还是无语。
肖明望着陆涛,自责地蹙起双眉。
吴湘走进来:“你们来的时间不短了,该走了。”
众人不得不走出病房,却不时回头张望,惟恐在他们离去的瞬间会发生什么奇迹。
来到病房外,古小峰问吴湘:“护士长,陆涛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呀?”
吴湘忧伤地说:“医生说,他颅内没有什么硬伤,就是脑震荡造成的昏迷,过一段时间就会清醒过来。”
陈毛焦急地又问:“总这样昏睡下去也不成呀,万一睡过去了怎么办?”
一个学员抢白他:“你这乌鸦嘴,什么叫睡过去呀?”
陈毛忙解释:“我是说……怎么也得想个办法催他醒过来呀。”
吴湘:“医生说,尽量不用药物,药物对他的脑神经不好。”
陈毛说:“可以放音乐给他听,说不定管用的。”
古小峰嘟哝:“只听说放音乐催眠,没听说放音乐催醒的。”
吴湘听到,问:“陆涛平日最喜欢什么歌?”
陈毛想了想说:“他喜欢贝多芬的命运交响乐。”
古小峰忙说:“得了,他还昏迷着呢,还给他听什么命运交响乐,要放就给他放点轻松活泼愉悦的。”
吴湘又问:“他喜欢什么流行歌曲吗?”
陈毛突然想起来:“对,对,他最爱听《军港之夜》。”
吴湘喃喃着:“《军港之夜》……”
入夜,吴湘轻轻走进陆涛的病房,她将窗帘拉上,柔和的灯光照在昏迷中的陆涛脸上。
四周静悄悄的,她望着陆涛,摸摸他的头。陆涛静静地躺着,没有一点动静。
吴湘好像想起了什么,拉着陆涛的手轻轻唱起《军港之夜》
静静的夜里,吴湘那断断续续的歌声仿佛由天上飘来,陆涛的眼睛突然动了一下。
吴湘惊喜地握着他的手,让歌声又大了些。陆涛的身子稍稍动弹。吴湘惊喜地呼唤:“陆涛,陆涛。”
陆涛的睫毛微微抖动,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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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颖墨 丛奎珠 著
第六章 第三者
又是一个黎明。
韦秋风走到吕元贵病房门口,里面传来吕元贵的喊声:“我的腿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韦秋风赶忙走进病房:“元贵,你慢慢听我说……”
吕元贵烦燥地叫着:“我的腿怎么了?是不是彻底完了?你们为什么都不跟我说实话?为什么?”
韦秋风说:“……元贵,专家们已经会诊了,你的两条腿……”
吕元贵紧张地听着。
韦秋风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你的两条腿……已经使不上劲儿了……”
吕元贵有些不相信地问:“就是说真的残废了?成了瘫子了?”
韦秋风忍住泪水,吃力地点点头。
吕元贵呆了,好半天才喃喃道:“这一辈子就瘫在床上了?废了,废了……”
韦秋风抚着他的肩柔声说:“元贵,你千万要想开些,千万……”
吕元贵喃喃着:“我想得开,想得开,不管怎么说,这么严重的事故,研究生没死人,陆涛也醒过来了……我想得开……”
韦秋风安慰他:“元贵,你也有希望的……”
吕元贵不再看她,木然地说:“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让我一个人……”
韦秋风说:“元贵……”
吕元贵烦燥地说:“我说了,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一个人!”
韦秋风只得退了出去。刚刚走出门,就听见里边传出杯子摔在地上的破裂声。
众人散去后,病房里只剩下了吴湘和陆涛,吴湘问:“给我说说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军港之夜》这首歌呢?”
陆涛怔了怔,笑而不答。
吴湘一脸孩子气地说:“看来一定有个秘密,那我更要听了。”
陆涛想到了远在美国的海云,不禁又走了神儿。
吴湘说:“嘿,想什么呢?”
陆涛逗趣说:“哦,《军港之夜》,跟我的感情有着非常独特的联系……”
吴湘望着陆涛,像是鼓了很大勇气似地问:“是不是跟一位漂亮姑娘有关?”
陆涛望着对方:“……还是不说了吧!”
吴湘越发不舍,嗔怪道:“你这人真成问题,还说要好好谢谢我呢。”
陆涛实在不想对这个喜欢自己的姑娘说出自己跟海云的事情:“……这样吧,在我告诉你这个秘密之前,我还想再听你唱唱这首歌。”
吴湘率真地说:“我唱了你就告诉我?”
陆涛只得点头。
吴湘羞涩地一笑:“唱得不好,别笑话我……”
说着,她真的轻轻唱了起来:“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
陆涛听着,听着,又记起在美国与夏海云在一起唱这首歌的情景。
吴湘一直认真地唱着,直到唱完最后一个音符:“唱完了,该你讲了。”
陆涛迟疑着。
吴湘有些撒娇地说:“你可不能耍赖呀!”
陆涛挠着头皮想了想说:“吴湘,我倒不是怕说出来,只是怕你听了……”
吴湘赶紧解释:“放心,我不会传出去的。”
陆涛苦笑。
吴湘扯住他的衣袖催促:“说,快说!我的歌已经唱完了,你说话要算数呀!”
陆涛点头:“我说,我说,这首《军港之夜》歌呀,我原先并没怎么特别的感觉,就是这次出访美国,跟当地华侨联欢的时候,他们把我推上台,要我跟在当地的一个留学生合唱《军港之夜》,唱就唱吧……”
吴湘仔细听着,揣度地望着他。
陆涛说:“没想到,那位留学生唱得很好听,把我的情绪也带进去了……”
吴湘禁不住插嘴问:“那个留学生是男的还是女的?”
陆涛沉吟道:“是位女士……”
吴湘不禁“哦”了一声:“她……一定很漂亮吧?”
陆涛由衷地说:“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吴湘显些不安了:“后来你又见过她吗?”
“见过。”
“在美国还是……”
“她后来放假回国,我们又见了面……”
吴湘低下了头,双手胡乱地揉搓着,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低声问:“她现在还在这儿吗?”
“她已经回美国了。”
“她还回来吗?”
“她说会回来的。”
吴湘又“哦”了一声,眼光显得十分迷乱,也不再正眼看陆涛了。
陆涛不安地问:“吴湘?怎么了?”
吴湘突然显出一副淘气的笑模样:“哎,等她再回来给我介绍介绍行不行呀?”
陆涛点头:“当然可以。”
吴湘歪着头笑道:“我倒要看看,一首《军港之夜》会叫你联系上一位怎样的漂亮留学生。”
就在这时,房门“砰”地被推开了,夏海云匆匆地走了进来。眼睛里闪着泪光,扑到陆涛床前:“陆涛!你没事儿了吧?!”
夏海云紧紧攥着陆涛的手,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啊,没事儿了吧?”
吴湘呆了。
陆涛愣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海云,一时无法相信面前的事实:“海云?”
夏海云解释说:“海星在电话里都告诉我了,说你还没醒来,我就匆匆忙忙飞回来了。好了?”
“你不都看见了,我已经没事了,真的没事了!”陆涛说着,晃动着脑袋,显出一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夏海云这才喘了口气,闭上眼睛,但陆涛还是看见了她眼睛里的泪,海云揉着胸口说:“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陆涛故意说:“上帝不管用的,都是他们医生……”他这才突然想起吴湘,“来,介绍一下,这是护士吴湘……”
海云拉起吴湘的手:“哦,吴湘,好乖的一个小姑娘。”
吴湘脸上强笑说:“你们……我有事。”说着出去了。
夏海云冷不防在陆涛脸上亲了一口。
吴湘从陆涛的病房里出来,木然地走在廊道里,一个护士从另一间病房里走出来:“吴湘,帮帮忙,这个病人的血管特别难扎。”
吴湘跟进病房,为病人扎输液针。病人埋怨:“都扎了好几针了,还没扎好……”
护士说:“你这血管就是特别难扎嘛……放心吧,吴湘可是一针见血的。”
吴湘扎了一针,病人轻声“哎哟”了一声,这一针也没能扎进血管。
护士诧异地望着吴湘。
吴湘对病人疚愧地笑笑说:“对不起……”接着她又扎了一针,还是没能扎进血管。病人急躁地叫起来:“护士长也扎不进去,什么医院呀?!”
吴湘终于将针头扎进了病人的血管。那个护士松了口气,望着吴湘湿润的眼睛疑惑地问:“吴湘,你没事吧?”
吴湘努力笑着:“没,没事儿……”说着匆匆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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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颖墨 丛奎珠 著
第七章 暗恋他的白衣天使
从北京来的几位专家围着吕元贵的病床仔细检查着吕元贵的病情。专家拿器械敲打着吕元贵的下肢,他没有任何感觉。专家们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目光。站在一边的韦秋风紧张地看着专家们的神色。
见专家们走出病房,韦秋风也跟着出了病房,回到医生办公室,专家们又仔细观看吕元贵的X光照片,从专家们的神色上判断,显然他们对吕元贵的病情很不乐观。
韦秋风忍不住问:“秦教授,这个病人还有多大恢复的可能?”
专家沉吟道:“像他这样的病情,我见到的不下几十例,能够恢复行走功能的微乎其微。”
韦秋风脸色一下子白了。
吕元贵正在揣测刚才专家们的神情,见韦秋风走进来,忙打听:“专家们怎么说?”
韦秋风努力让自己显得轻松:“专家们说……你完全有可能恢复的,真的。”
吕元贵盯着她的眼睛:“恢复到什么程度?”
韦秋风尽量让自己正视吕元贵的眼光:“恢复到下地走道呀……”
吕元贵摇摇头:“秋风,你说不了谎的,专家准是说我这辈子永远走不了路了!”
韦秋风连连摇头:“不,专家们没有说……”
吕元贵万念俱灰,失神地嘴里喃喃:“你的眼神儿已经告诉我了,我彻底残废了,废了……”
韦秋风忙劝慰:“不,不,你还有希望,真的还有希望!”
瞅着她那惶惶的脸色,吕元贵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韦秋风端过碗来,要喂他稀粥,可她把勺子递到他的嘴边,他却不张嘴。
韦秋风恨铁不成钢地说:“怎么?一口一口喂你也不吃呀?”
吕元贵仍旧闭着眼,一声不吭。
韦秋风索性把碗重重地放在桌上:“不吃就不吃,看谁的肚子饿。”
吕元贵一把抓住她的手:“秋风……”
韦秋风愣了愣,知道他又要说啥,狠着心地:“你甭搭理我。”
吕元贵抓着她的手不放:“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为什么?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已经是没用的人了……”
韦秋风还是一本正经:“我是医生,我对哪个病人都得这样。”
吕元贵只顾说着:“我不能跟你结婚了,不能跟你生孩子了,将来你老了我更不能伺候你,为什么你还要对我这样?啊?”
韦秋风故意不为所动:“你个大老爷们儿,烦不烦呀?”
吕元贵又说:“我今后只是活着,喘口气儿而已,我对你任何意义也没有了,你不要再这样待我,你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难受,你走你自己的路吧,我求你了!秋风!”
韦秋风终于爆发地冲吕元贵叫道:“只要你活着就有意义!只要你能跟我说话就有意义!我就要你活着……”
说着,她哽咽了。
吕元贵从心底深深喘出一口气来,闭上的眼睛里涌出滚烫的泪水。
陆涛已经能出院走动了。在海边的山下路径上,夏海云跟着陆涛向山坡上走去。夏海云被陆涛拉拽着登上山的顶峰,向海上眺望。
面对浩瀚的大海,陆涛感叹地吟唱起来:“大海呀,大海,你是我的故乡……”
夏海云望着他:“是不是又想起在军舰上的日子了?”
陆涛点头:“是的,非常想,真的很怪,遇上大风大浪时,难受得死去活来,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干海军,再也不上舰了,可是过后,还是特别想上舰,想出海,这个学期,光梦见出海就多少次了……”
夏海云笑着说:“这叫事业情恋综合征。”
陆涛不解:“说事业情恋是对的,怎么还加上综合征三个字?”
夏海云说:“就是说你的事业情恋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形容词。”
陆涛笑了:“大概是吧……你不是也特别喜欢时装设计吗?会不会也是事业情恋综合征?”
夏海云想想,笑道:“差不多,可是跟你在一起,我就不想再回美国上那个学了。”
陆涛忙说:“不,不,你还是尽快回去,学业重要,耽误不得的。”
夏海云笑了:“怎么你跟我妈妈的口气一样呢?好,我听你的,明天,哦,后天就回去,行不?”
陆涛深情地望着海云的眼:“你这次是专门为看我回来的,你多耽误一天学业我心里都不落忍,不然,我见了你妈妈怎么说呢?会很尴尬的。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早些回去吧。”
夏海云点头:“好,那明天就回去。”
陆涛说:“我去机场送你。”
夏海云有些撒娇地说:“当然,上次你没送,就欠我了一次了。真想把你一块儿拽到美国去。”
陆涛说:“我当然想跟你去,可是我舍不得海军……
夏海云有些讥讽地说:“就那样舍不得吗?”
陆涛说:“是的,如果突然不叫我再干海军了,我真不敢想象……”
夏海云说:“嗯,如痴如狂,这是不是病态呀?”
陆涛想想:“当一个人把他所从事的工作与自己的命运和终极追求联系起来之后,就会达到如痴如狂的地步。”
夏海云笑眯眯地问:“如果一个人把自己的命运与另外一个人的命运联系起来之后,会不会也如痴如狂呢?”
陆涛故意说:“那要看谁跟谁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了。”
夏海云说:“譬如你和我。”
陆涛望着她:“岂止是如痴如狂,还会如醉如迷呢。”
夏海云轻轻依偎在陆涛身上:“永远吗?”
“永远!”
“如果出现外因干扰、阻挠我们在一起呢?还会永远吗?”
陆涛立刻说:“还是永远……哎,你怎么问这话?”
夏海云忙道:“人家是假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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