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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帘的背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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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注】
1乌赫托姆斯基亲王,即伊斯帕·伊斯帕维奇·乌赫托姆斯基(Esper Esperevich Ouchtomsky 1861…1921),当时有邬多穆斯契、吴王、吴克托、乌克托木斯基等多种译法,俄国外交官。
2谢尔盖·尤里耶维奇·维特(1849…1915),出生于俄国世袭贵族家庭,1892…1903任财政大臣。在任期内,他大力推行发展资本主义的政策,着手全面的经济改革,加速了俄国工业化进程。
3威廉皇帝,这里指的应该是威廉二世(1859…1941),1888年加冕为德国皇帝,1918年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威廉二世被迫退位,逃到霍兰,德国君主政体结束。
4格罗弗·克利夫兰(Grover Cleveland 1837…1908),美国政治家,民主党人,第22任(1885…1889)和第24任(1892…1897)美国总统,也是美国历史上唯一分开任两届的总统。克利夫兰被认为是独立、诚实的总统,在反腐败、反政党分赃等方面作出了贡献。
5康有为:《康南海自编年谱》,转引自《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戊戌变法》第四册第115页,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5月第一版第1次印刷。
6康有为:《康南海自编年谱》,转引自《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戊戌变法》第四册第131页,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5月第一版第1次印刷。
7李瀚章(1821…1899),字筱家,又字筱圣,安徽合肥人。拔贡出身,早期为曾国藩主持湘军粮台,后任湖南巡抚、署湖广总督、四川总督、漕运总督、两广总督。
8光绪二十四年四月二十三日上谕,《光绪宣统两朝上谕档》第二十四册第178页,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10月第一版。
第三部分 新的铁帽子王第54节 木偶戏(1)
变法维新一开始,光绪就着手修理那些曾经虐待、羞辱过他的人,以及那些碍手碍脚的家伙。
首当其冲的,是他从前的师傅、军机大臣翁同龢。他最不可饶恕的过错,就是在对日战争的处理上曾经给了皇帝糟糕而矛盾建议。翁同龢占据一个备受信任的位置,年头实在太久了,以至于误认为自己有权对年轻的皇帝施加影响。
翁同龢是典型的儒家官僚,礼数周全却毫无实质,对太后巴结逢迎,和铁帽子们沆瀣一气。他是那群见风使舵的满清官吏当中的一个,这些人每逢政治上一有风吹草动,就像个风车似的滴溜溜乱转。如今,60岁的翁同龢身兼数职:军机大臣、户部尚书、总理各国事务大臣以及协办大学士,是朝廷上的一个关键人物,也是积贫积弱的中国政府中一条悲惨的注脚。虽然他“帝师”的职位早在两年前(1896)就已经终结了,但作为一名军机大臣,他依然能够每天接近光绪,并经常出席朝见。和任何人一样,他也对加重光绪的神经紧张负有责任,通过频繁的出尔反尔让他无法作出明确的判断,从而使他一直维持着情绪上的残缺,不让他坚持自己的主见,培养他对姨妈的孝顺虔敬,夸张矫饰得像个偏执狂。局外人都想当然地认为,是残暴的慈禧一直牵着皇帝的鼻子,然而,从足资征信的材料证据来看,事情并非如此。善于吹牛拍马如翁同龢之流,他们为了向上爬,而采取一种夸张的卑躬屈膝的姿态,并利用他们对皇帝的影响,在他的孩提时代和青春期就不断向他灌输恐惧。当时机来临,皇帝自然会报复翁同龢,而不是他的姨妈。
1898年6月15日,在一次由所有军机大臣参加的朝会上,翁同龢喋喋不休的反复告诫让皇帝很不高兴。翁师傅坚持认为,应该让慈禧参与维新进程的每一个步骤,乃至维新官员的选拔。在这样一番崇拜太后的令人厌烦的表演的背后,翁同龢真正的良苦用心,其实是要用一根红带子将皇帝的拇指拴到背后,以防碍变法维新。虽说也算是响当当的名士保护人之一,但从来都小心谨慎的翁同龢感觉到了麻烦就在眼前,于是就开始主动和维新运动保持距离,因为在1898年的上半年,这一运动的势头就益发不可收拾了。如果事情进一步发展下去,到了改革者和铁帽子们要摊牌的地步,他会站在那一边呢,这大概不用太费推敲了吧。
皇帝忍受翁同龢的碍手碍脚已经多年,如今他的耐心已经崩溃了。一次短暂的缓和之后,他召集了第二次御前会议,明确地把翁同龢排斥在外。这次御前会议的最后结果是:皇帝不顾所有大臣的反对,断然解除了翁同龢的职务。
巴克斯和濮兰德却给我们讲了一个完全相反的故事,他们坚持认为:翁同龢是被太后解职的,因为他领着皇帝走上了维新之路——一纸亘古常新的假情报,多数学者依然深信不疑,也不管赫德及其他人提出了怎样的反证。翁同龢被解职时,身在颐和园的慈禧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后来才得到了相关的报告。
翁同龢的被革职,的确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再加上此前并未和太后商议,这一切,宣告光绪终于成人。这不免让端郡王的小集团感到惊慌失措,包括其余的军机大臣以及朝廷上的其他权宦。已经有好几代皇帝没有独立自主过,这期间,实权都落入了以廷臣为首的朋党之手,比如八大臣,比如恭亲王的政治联盟。
由于恭亲王的死和翁师傅的解职,只剩下了4位军机大臣。刚毅1(端郡王最有权势的同盟者之一)轻而易举地控制了其他军机大臣,包括外表光鲜却头脑糊涂的铁帽子礼亲王。这些人全都是一些没有想象力的家伙。刚毅之所以成为一位权势人物,倒并不是因为他是个伟大的政治家,而是因为他自以为是、不怀好意、顽固不化地反对任何变革,这样的德性,在保守的满清朝廷里,意味着忠诚正直、值得信赖。处事不如恭亲王那样圆滑的刚毅,极力想让其他大臣相信:光绪皇帝行为鲁莽,如果没有一只引导之手的帮助,实在不堪信赖。如果光绪不经多数人一致同意(这意味着向长辈们的判断妥协)就擅自作出决议,那么,恐怕就有必要让他下课。反正端郡王的儿子溥 就站在旁边,正等着继位呢。
出人意料地,这次终于有了一个弹劾光绪皇帝的机会。为了做好这件事,强硬派们不得不加倍小心。首先,他们必须极力说服太后,让她重新开始垂帘听政,然后,就可以让光绪体面地下课了。
对维新运动的激烈反应,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如果我们一定要找到一个确切日期的话,那么它应该是翁同龢被革职的那一天,也就是1898年6月15日,百日维新开始后的第4天。又过了4天之后,罗伯特·赫德听说了关于一场宫廷密谋最初的谣传。赫德说,翁师傅的“过于注重繁文缛节的保守倾向”导致他丢掉了自己的工作,并且引发了“一场宫廷密谋,让权力重新回到了太后的手中。”
“让权力重新回到了太后的手中”,这一说法容易造成误解。事实上,她从未获得过绝对的权力,只不过是占据了一个仪式上的位置而已。当满洲人说“让她重回御座”的时候,并不意味着“重获权力”,因为“掌权”一直是王公贵族、朝廷大臣们的专有特权,对于这一特权的把持也正是他们为什么老是吵架的原因之所在。这一回,只不过是再一次需要她出来做个装饰品,以便给那些真正掌握权力的人一个合法性的外表而已。1861年恭亲王就是以这种方式利用慈安和慈禧的,1875年他又用过一回。如今,铁帽子们因为同样的目的,也需要用一用慈禧。
伦敦《泰晤士报》驻北京记者莫理循,收到了一封关于此次宫廷密谋的信,是A·E·希普斯莱(赫德在天津海关的一位雇员)写给他的。“15日的诏书(翁同龢被革职)无异于一场宫廷政变,”希普斯莱大大咧咧告诉莫理循,这意味着光绪要将所有的反动分子一脚踢开。“当然,太后也得到了报告,说的是……皇帝的施政手段已经将中国带到了毁灭的边缘,不能再把国家事务付托给他了,所以她必须重新执政。我认为,这简直就是说……要废黜皇帝。”
希普斯莱歪曲了内幕消息,并把这样的扭曲塞给外国报纸。他的老板德璀琳,是天津海关的头儿,这位仁兄的整个事业生涯完全是为李鸿章总督的腰包服务,所以,很可能是德璀琳指使希普斯莱故意把这样的假情报透露给莫理循。其时,阴谋大师李鸿章曾多次指使别人给记者写信、发电报,或者,在事件发生的很早之前就将相关消息透露出去,作为促使其发生的一种手段。一个主要的例子,就是有一个李鸿章的人,曾经将一条暗杀的消息提前透露给了上海的报纸,几天之后事情才发生。希普斯莱给莫理循的信写于1898年6月20日,也就是翁同龢被革职仅仅5天之后。作为一个身在天津的低级海关雇员,他似乎对远在多少英里之外的北京现场的背后所发生的重大交易了如指掌,包括几桩并不真实的事情:太后说皇帝已经不再值得信任,以及她自己必须重掌朝纲,诸如此类。
可以被证明的是:慈禧并没有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直到希普斯莱写出他那封信的3个月之后。记录表明:慈禧只是在9月中旬,在端郡王集团借助子虚乌有的材料的煽动和恫吓之下,才开始真正慌了神。
她有可能被光绪解除翁同龢职务时所表现出的果断专横给弄得心烦意乱,被他给惹恼了,但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被激怒了,或者,哪怕是生气了。她很忧虑,这倒是真的。正如罗伯特·赫德向莫理循解释的,翁同龢被革职的整个事件,归根到底,是个方法、礼节和世故的问题,这几点,太后都极其敏感。“遗憾的是,”赫德说,“皇上没能更温和地处理此事。”在那些日子以及后来的几周里,慈禧的侄子也还继续到颐和园去看她,没有他们发生争吵的记录,也没有中断过她对他那些维新诏书的明确认可。(当危机结束,他的大多数改革政策得到了维持巩固。)
第三部分 新的铁帽子王第55节 木偶戏(2)
翁同龢从军机处解职的第二天,也就是6月16日,野狐禅康有为在张荫桓爵士的安排下,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受到了皇帝的召见。在此之前,荣禄将军和军机大臣刚毅都认为:康有为只是个志大才疏之辈,建议在军机处为他安排一份普通秘书的差事,在那里,他对外国思想的迷恋或许能派上点实际的用场。虽说这已经够给面子的了,但康有为却梦想着在最终觐见皇上的时候,光绪或许能够委任他担当维新事务的御前顾问,弄个“维新军机大臣”干干(如果真有这么个职位的话)。
会见很短暂,而且无足轻重。皇上向康有为开出的全部价码,也还是前面所提到的总理衙门的那份秘书差事。这个职位比康有为最初所授的工部主事,实在也好不到哪儿去。为了安慰自己,他深信,皇上一定是被那帮保守的御前大臣误导了,却并没有认识到自己不过是个能力平平之辈。
这次令人扫兴的会见之后不久,康有为就向张荫桓爵士抱怨叫屈,然后又轻率地将这些话在名士圈子中四处散布,说是皇上的顾问们从中捣鬼,坏了自己的好事。他一直处在监视之下,所以,报复很快就来了。铁帽子们至今还为翁师傅的革职而窝了一肚子气,如今正好可以敲打敲打康有为的保护人、生活奢靡的张荫桓爵士,出出心头的这口鸟气。6月21日,张荫桓被指控收受贿赂,特别指出他曾秘密地接收过来自圣彼得堡的俄国卢布。尽管这样的指控很严重,但光绪还是对好脾气的张爵士网开一面,只给了他一个轻微的警告。铁帽子们则把光绪的宽大仁慈视为一次直接的公开侮辱,跑去向太后诉苦。对照处理军机大臣翁同龢时的苛刻,这一次的宽大使太后十分恼火,她一直坚持,一项政策应该是显著公平的,因为协调一致是少数矫治阴谋的解毒剂之一。
野狐禅的那些都察院的朋友们开始着手反击,他们联合起来弹劾另一位主要反动分子、工部尚书许应骙,一个才能平庸、狂妄傲慢、飞扬跋扈的家伙。许应骙也毫不客气地给予还击,他撇开都察院的御史们,直奔问题的核心,在康有为的脑门上贴上了如下标签:一个捣乱者,一个放肆的异端分子,一个冒牌的洋务专家。像一群对着猎物狂吠的猎犬,另外那些保守的大臣们在接下来的3个星期里,将诸如此类的攻击倾泻到了野狐禅的头上。他们全都认为康有为是个自私自利、长着一张大嘴巴的麻烦制造者。到目前为止,这还只是一场口水仗,但却将争论的双方分化成了两个完全对立的阵营:维新派vs保守派,而光绪和太后则夹在中间。这倒让康有为占了不少便宜,从此他越来越被人们混同于那些真正的改革家,其实,要是没有他的话,他们的境况或许还好些。跟康有为扯到一起,事情就变得益发危险了。
朝廷上的温和派,可能至今还在受到人们的拥戴(至少不会遭到反对),改革的观念如今开始将维新运动和康野狐富有攻击性的鲁莽行为混为一谈,康圣人其实完全是个门外汉,他只不过把自己变成了一条蚂蟥,附着在维新运动的身上。他向洋人谎称自己是一个非官方维新党派事实上的领导人,吹嘘自己和皇上有过很密切的接触,以此来促使事态向前发展。
这期间,真正的恐慌在保守派中间不断增长,他们担心,或许真的有什么更凶险的事情正在酝酿之中。许多西方人对康有为以及政体激进变革的前景显得过于热心,并且还一个劲地怂恿翰林院和其他政府机构中的持不同政见者。据满洲密探的报告,一些有军事背景的英美传教士和大不列颠冒险家正在秘密鼓动人们赞同君主立宪。众所周知,外国使馆利用了那些当时并不希望自己被直接和颠覆活动联系起来的人。在日本公使馆,还有一些高层活动,北京和天津的天佑侠团密探也在来往穿梭。这些报告所带来的恐慌,已经让偏执狂似的铁帽子们深信不疑:维新运动很可能是个幌子,它掩盖着一场受到西方列强支持的武装颠覆。作为一种防范,朝廷做出决定:加强北京的安全力量。
经常被野狐禅破口大骂(常常是在名士们的酒会上)的人当中,有一个就是荣禄将军,他是当初在总理衙门接见康有为的几个大佬之一。他是一个职业警察,一个富有魅力的男人,有着养护得很好的胡须和缺乏想象力的坏名声(这实在冤枉得很)。在他还是个年轻官吏时,就是个性情温和的亡命徒。22岁的时候,他已经是个举止高贵、言行谨慎的成熟男人,是唯一一个让每个满洲人都放心的人。他一直很接近慈禧,人们常说他是慈禧的堂弟,虽然他并属于慈禧那个部族。荣禄的祖先可以上溯到努尔哈赤的一位功勋卓著的将军,所以,在北京城,荣禄享有非同寻常的地位,他对大清王朝的忠诚毋庸置疑。从1888年开始,他就一直担任禁卫军的统带。被日本战败之后,他被任命为协办大学士和兵部尚书,并被派到总理衙门以监视其他的大臣。朝廷和政体作为一个整体,其安全问题是他的主要关注之所在,他同时还负责密切关注那些野心勃勃的军人,他们承担着使中国军队现代化的重大使命。随着太后的隐退,一个反复无常的年轻皇帝登上皇座,加之脾气火爆的铁帽子王们时刻惦记着复仇,荣禄将军恐怕也只好点灯熬夜了。在他把所有造反渠道堵死之前,他恐怕还只能这么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荣禄推荐袁世凯去统领新军,这支部队共有7;000人。和过去的淮军、湘军不同(它们分别是曾国藩和李鸿章为了对付太平军而私下招募并提供经费的),新军则是由中央政府招募并提供财政支持。由德国人汉纳根负责训练,装备着西式武器。作为新军的指挥官,袁世凯归荣禄直接指挥。他依然对自己毕生的恩人李鸿章感恩戴德,但在一个更大的舞台上,他就有更大的施展余地。袁世凯的新军,总部设在靠近天津的小站,在那儿,他们是抵挡外国入侵者的第一道防线。
在百日维新开始的时候,光绪再一次提拔了荣禄,这一回是李鸿章从前的职位: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这样一来,华北所有的军事力量就被置于最堪信赖的满洲人的控制之下。除了袁世凯的新军之外,荣禄成了其他3支国家军队的最高统帅:宋庆3的毅军、董福祥的甘军和聂士成的武毅军4,控制了北京周边所有的战略要地。荣禄的司令部设在天津,在1898年前后,坐火车从北京到天津可能要好几个小时。
四支军队中,只有一支在汉人将领的亲自指挥之下。所有的满洲人都认识到这样一种可能性:在关键时刻,汉军也许会造反。于是,铁帽子们对前强盗董福祥将军不由得分外喜欢,他的这支由来自甘肃的野蛮而骁勇的回汉骑兵所组成的部队,在端郡王的命令下,被带到北京南郊的御猎场。据描述,那是一次例行操练,携带着崭新的西式步枪。由于他们不同的种族背景,这些鞑靼兵们一旦对汉人开火,决不会心慈手软。
为了进一步防止动乱,荣禄的老行当“北京宪兵司令”(步军统领)就交给了端郡王的另一位支持者、内务府的崇礼5,宪兵们也重新配备了新式的洋枪和机械火炮。三支满洲旗兵部队和一个火炮步枪营被派去增防颐和园。军机大臣刚毅则被任命为旗兵侦察师的副统带,而荣禄的禁卫军也用现代化的后膛枪重新装备了。
到6月中旬,百日维新已经进行了一个月,保守派对皇帝改革的反对越来越强硬,端郡王的联盟正在进行间接的努力,以劝说太后从退隐中走出来。她的一位御前女官向她诉苦:她丈夫(太后的同宗)已经被皇上从礼部任上革职了。接下来,一个由满洲人和蒙古人牵头的代表团颇为古怪地向她抱怨:光绪违犯了列祖列宗的成法(通过干一些个创新的勾当)。慈禧不为所动,并没有因为这些控诉而出面干涉。
这些努力都是军机大臣刚毅指使的。最使刚毅心烦意乱的是,他和军机处的另外3位伙计如今也处在被革职的危险之中。皇帝已经决定,要委任一帮年轻的维新顾问。保守派担心,这帮维新顾问取代内阁学士恐怕只是个时间问题了。为了将所有改革者的名声搞臭并阻止皇帝实施他的计划,保守派针对野狐禅康有为展开了新一轮的攻击。他成了纷至沓来的条陈所攻击的靶子,批评他是个歪曲孔子学说的异端,指责他从事“思想煽动”。他的名士朋友们被吓坏了。每当皇帝新生的维新政策应该得到培育呵护的时候,康有为就努力把人们的注意引到自己身上,他的这种做法惹恼了所有的人。野狐禅在都察院的一位朋友写了一篇正式奏折,恳请皇上把康有为派到上海去,管理一份政府支持的维新报纸,这不过是一个打发他离京的托辞而已。皇帝欣然同意。但康有为却故意拖延,他和弟子梁启超自夸:他们带着“皇帝的委任状”很快离开了北京,其实一直拖到了9月,为的是充分利用他们盛大的退场仪式为自己造势。
处理好了康有为的问题,皇帝便乘胜前进,选拔了4个年轻人(全是汉人),担任他的维新顾问,并让他们负责监督所有维新法令的执行。这些人(谭嗣同、杨锐、刘光第、林旭6)都有权直接向皇上提建议,并为他起草维新诏令,事实上也就取代了内阁学士的位置,同时也绕过了都察院和翰林院。在这样的安排之下,皇帝的维新诏令发布之前,包括铁帽子在内的全体满洲官员还都蒙在鼓里,这样,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准备抵制。
这是危机的起点。
有3位维新顾问是张之洞总督前程远大的被保护人,作为保守主义清流派的首领,张之洞靠铁帽子们的帮忙而成为权宦,但却是靠自己单打独斗而成为阔人,他和自己所控制省份的外国公司合伙从事商业投机。自从李鸿章总督走下坡路以来,张之洞就成了最有影响的汉人总督。当皇帝告知天下:他正要找几个年轻能干的维新鼓吹者以充任御前顾问的时候,张之洞很快就推荐了几个心腹干将。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23岁7的湖南人谭嗣同,其人也是个野狐禅,一个学者型冒险家。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显示出天资聪颖。他的父亲是个鳏夫,1889年成为湖北巡抚,这个职位给了他儿子显而易见的优势。在经过4次科举失利之后,谭嗣同便放弃了,诅咒这该死的制度,因为它阻塞了才俊之士的仕进之途。他发起了自己的维新学会,然后去了北京,希望认识其他的叛逆之徒,包括康有为。他和康有为失之交臂,却结识了康的追随者梁启超。在京期间,为了支持儿子走上传统仕途,谭嗣同的父亲为他谋得了一份小官吏的差事,花钱买了一个功名(这是做官所必需的)。谭嗣同拒绝了这些,称之为“乞儿伎俩”。他渴望摆脱束缚(这正是父亲所要加于他的),“如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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