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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帘的背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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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发现她们在一起。”“或许她雇用那个日本女仆为的是吮吸她,因为许多具有邪恶本能的女人就是这么干的。”
罗伯特·赫德爵士曾经愚蠢地和莫理循聊起自己的私生活,而莫理循则把这些帐单如实地记到了自己的日记里:“总司大人直到很晚才被凯夫人迷上了。”“与总司大人共进午餐,并发现了他对年轻女孩的性癖好。”
莫理循也把最近的使馆闲聊拿来博巴克斯一乐,巴克斯则回报以充满异国情调的旗人的堕落故事,那都是从他的名士朋友那里搜集来的。这些富有挑逗性的关于性行为不端的指控,是康野狐为反对太后而制造出来的,它们也激发了这两个男人的极大兴趣。而且,一旦巴克斯觉察到了莫理循对太后生活中所谓的阴暗面兴趣甚浓,他就尽力挖掘并详细叙述那些更加耸人听闻的罪状。
从外表上,巴克斯看上去像个助祭教士一样纯洁无邪,他是如此谨慎作态,如此谦恭温顺,以至于他的行为举止有时候好像就是受虐狂。这其实是他掩饰自己真实天性的花招,他的天性是如此狂野粗暴,以至于他不得不被迫把它藏起来,就像那个伦菲尔德5掩饰他嗜食苍蝇和蟑螂的癖好一样。巴克斯的双手外形姣好,像女人的一样,手指纤长尖细,但当他谈话至深夜的时候,这双手便带着兴奋和紧张神经质地移动。他最显著的相貌特征是他的眼睛,那几乎将他给出卖了。眼睛里的表情瞬息万变,刚刚还是学者式的沉思冥想,立即就陷入了宗教痴迷的颠狂,一会儿又进入了年轻色情狂的旺盛情欲,接下来慢慢缩小,变为猥亵的老浪荡子的贪婪狡诈,仿佛沉浸在他的那些关于太后和假太监们如何表演放荡的色情报道之中。
跟莫理循在一起,目光敏锐、办事专业的巴克斯,总是谨慎细致地尽力让他故事条理清晰,这些故事都是他从名士当中那些占据有利位置的家伙那儿听来的,他们是一些在朝廷做事或在宫里当差的满汉士大夫,掌握着这些事情的第一手材料。自从一到北京,巴克斯就和名士们打成一片,频繁出入他们所喜欢的戏园、酒馆,并且(多亏他的语言天才和相同的性趣味),逐渐被那些离经叛道的异议分子所接受。巴克斯声称,通过这些人他接触了一些秘密的高层中文材料,这些材料可以进一步证实康有为那些关于太后性罪错的指控。
名士们的飞短流长和秘史写作并非诽谤太后的唯一材料来源。莫理循和林文庆是朋友,他们曾在同一所医科学校上学。林文庆给莫理循灌进了满脑子对太后的辱骂。从各种不同的线索看,巴克斯似乎也认识林文庆,只不过没在一起相处过。林文庆向巴克斯提供了大量他在自己的传记中用来攻击太后的原始材料,这之后,巴克斯就开始攻击林文庆,指责他是一个被西方教育装填过满的、自命不凡的东方人:
凭借着一家典型的“西学”杂货店,这位作者把太后比作喀耳刻、塞米勒米斯、凯瑟琳·美第奇、梅莎莉娜、富尔维亚、朱莉娅·阿格丽品娜6。引用但丁和罗塞蒂以加强自己的观点,再往里面添加进一点点可检验的事实,仅够让他的叙述看上去稍觉可信,以此来发酵自己的谩骂……他的作品几乎一钱不值。
当这些攻击开始败坏太后的名声并被狡猾地塞进一些色情材料时,林文庆或任何其他人要想和雄辩的巴克斯竞争,简直没门。
然而没人知道:巴克斯是一个奇特而痛苦的孩童期的产物,一位信奉佛洛伊德学说的精神病专家对此曾进行过引人入胜的研究。他曾经痛苦地抱怨:“我的童年岁月十分不幸,因为我出生在一个富有的家庭,我的双亲拥有他们想要的一切,而我却非常痛苦。我没听过一句和蔼亲切的话语,也没接受过一次勉强的同情,有的只是憎恨,在生活的漫长岁月里,憎恨无处不在,那时候,(我母亲)嘲笑我孩子气的眼泪。”“她的狂怒是真正的灾难。”他的父亲曾经痛打过他,而他的弟弟罗杰“总是非常粗暴地对待我。”
所有人都憎恶巴克斯,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个说谎者、一个骗子、一个小偷,而且同时还是一个招摇卖弄的同性恋者,一个他的双亲似乎已经不能控制的化合物。他才华横溢但极不稳定,一个真正的异类,有着一个奇特的白日梦世界以及与精神抑郁症的长期较量。
8岁的时候,他被送到阿斯科特7圣乔治的一所学校,赫伯特·斯内德…基内斯莱牧师以过分的热情管理着这所学校,此人喜欢敲打光屁股。在那儿,已经发疯的巴克斯被教导要做一个完美的绅士,一个对高年级学生百依百顺的娈童。他接着去了温彻斯特,在那儿,他被自己的同龄人判定为一个说谎者、一个小偷,而且没做任何解释。在牛津大学默顿学院,他没能完成学业,浪掷他继承的遗产,拼命想挤进奥斯卡·王尔德的那个同性恋小圈子,遭到他们的轻蔑和利用。他只对莫理循吐露过:他是阿尔弗雷德·道格拉斯的朋友,此人的被王尔德所诱惑以及后来的风流事件,曾经是伦敦1895年的大丑闻之一。
在他最后的那段时期里,经过一次严重的神经崩溃之后,巴克斯突然在1895年夏天从牛津退学了,并且,为了躲避23;000英镑的未付账单以及避免一场令人难堪的丑闻,逃出了英格兰。他被迫宣布破产以逃避债务,留下他的老爸面对债权人。为了挽救家族的声誉,这些债务最后以仅支付索赔额的十分之一的方式,总算是清掉了。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巴克斯的下落一直是个谜,但他最后还是去了中国,1899年初抵达北京。
第四部分 逃亡第75节 狡猾的春宫作家(3)
随着那一年债务的最终解决,以及父亲勉强同意继续支持他过体面的生活方式,巴克斯成了一个侨居国外而靠国内汇款生活的家伙,这笔钱,买的就是他不要回家。他被迫按照自己的策略去寻求名声和财富。如果没有一种更好的财务解决办法,父亲也就成了一块他不得不啃一辈子的骨头。
当巴克斯就海关雇用的事情去拜会罗伯特·赫德爵士时,赫德注意到他带着许多不同的世袭贵族所写的推荐信。他是如何得到这些信的?或者,它们是不是真的?都无法确定。且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吧,在他写于生命中最后一年的那本从未出版的回忆录中,他记述了1890年代曾经和一位首相之间的一次(他自称的)风流事件。
他领着我进入他漂亮的藏书室,向我展示拿破仑一世时代的印刷品(单面大幅印张,附有讽刺画),还有皇帝写给玛丽·路易丝和教皇庇厄斯七世的信。在他的纪念品中,有两根伊顿桦树鞭,装饰着那所学校特有的浅蓝色,叫人回想起少年时代的鞭笞。据说,他很喜欢互相鞭打,就像斯温伯恩9一样……但在我和他交流的过程中,他从未暗示过这样的花招。读者诸君肯定会同意:当一个年轻人有幸和一位首相进行这样的性交流,任何关于“操作方式”(原文为拉丁文)的暗示都必定是后者所发出,并且要尽可能让我注意到,这就是“房客”(这是法国人的巧妙措辞)的情形,在那个年代,被动是不变的秩序。
别的姑且不论,巴克斯可真是个善讲故事的家伙。
这些从未出版的回忆录是某种色情文学传统的一部分,巴克斯早在青春期就被这样的文学传统给喂饱了,典型的是《威尼斯通信》10,这是一本写给巴克斯的表兄查尔斯·马森·福克斯的书信集,写信人是行为古怪的英国佬弗雷德里克·威廉·罗尔夫,不过他使用的是笔名“科沃男爵”。罗尔夫是个让自己活得像个作家、画家、音乐家、摄影师、校长、学生牧师和男妓的漂泊者。他本来为自己计划了一种在天主教堂里的事业生涯,但是被判定为不合格,因为他把自己的时间全耗在了为那些只搭着块遮羞布的年轻意大利男孩拍照上,而且债台高筑。他定居于意大利,在那儿,他开始依靠陌生人的仁慈,全赖他的情人和保护人度过他的余生。当他渐渐变得令人讨厌,他就以令人难堪的诉讼相要挟以敲诈更多的报酬,这成了他报答恩人的方式。他是威尼斯一位声名卓著的怪人,住在大运河上一座古老的宫殿里。去参加宴会的时候,乘坐一艘有四个水手驾驶的平底船,斜倚在一张豹皮上。他也正是在威尼斯遇见了巴克斯的表兄查尔斯·马森·福克斯,并且达成了某种安排。后来,罗尔夫和福克斯之间开始了一种古怪的通信,只有罗尔夫的信有幸得以保存了下来,最后秘密出版了这本《威尼斯通信》。这些信生动地描述了罗尔夫曾经和许多男孩和成年男人之间狂暴的性爱冒险。作为回报,福克斯则寄给罗尔夫一些钱,通常每次只有很少的几个英镑。福克斯和他在伦敦及康沃尔的小圈子因而能够弄到一些新创作的色情文学供他们消遣娱乐。
在他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巴克斯就在康沃尔和他的外祖父母一起过,在那里,他加入了表兄查尔斯他们那一伙,查尔斯比他大7岁。我们无法确定他是否见过罗尔夫,打他从早年开始就沉湎于秘密的同性恋色情文学作品,这当中,科沃男爵不过是个例子而已。
不管巴克斯有怎样的怪癖和反常,他天生就是一个编故事的家伙,在革命前夕的大清帝国出乎意料地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狡猾地把色情文学和新闻材料混合在一起,就像一个孩子为了肥料而搅动粪便。终其一生,他似乎一直在向任何一个愿意听的人讲述关于慈禧性错乱的故事,并从中体验强烈的满足感。在到北京的早期,他就愿意润色加工那些从名士们那里拾取来的诽谤性花絮,与莫理循和其他人一起传播谣言。这些流言蜚语将经过公使馆的过滤,然后逐渐被广泛接受。接下来,巴克斯将通过新发现的“事实”不断对自己的谣言进行确证和放大。他对中国色情秘史、秘传的文学传统入了迷,并开始搜集这些玩意儿,以便掺和到自己的保留剧目中。随着对中文材料的更加精通,他便开始生产伪造的“官方”档案(日记和奏折),批评他自己的伪造材料,指出其他人的理论破绽(比如林文庆),最后把那些轻信的听众带向必然的结论,那就是:只有巴克斯才是对的。
经过了这么多年,巴克斯关于紫禁城内部事件的伪造版本已经发展的极其复杂。一开始,他先是委婉地暗示“一座东方的特里亚侬宫”的图景,接着着手构建一个完整的秘密世界:假太监和纵欲狂欢、私生子、谋杀嫔妃,等等,在某种程度上可媲美乔纳森·斯威夫特11,不过煞费苦心地要让它更加可信。他笔下的慈禧秘史不断延展,逐渐涵盖了女色情狂的全部要素:放荡堕落、性变态、杀人,让人联想到传说中的武则天。许多诸如此类的主观臆测最初是发表在《泰晤士报》上的,并没有归到巴克斯的名下。报纸的读者们想当然地认为:这些全都是调查翔实、证据充分的事实,或者是直接来自大名鼎鼎的乔治·莫理循笔下的内幕消息。事实情况是巴克斯拼凑这些故事,并把它们作为“消息灵通的闲谈”提供给莫理循的,而莫理循则不分青红皂白把它们塞进了发给《泰晤士报》的新闻电讯里。接着,世界各地的报纸有都采用这些电讯稿,使它们广为传播。当到巴克斯要出版自己的太后传记的时候,他就常常充满信任地将《泰晤士报》当做权威的材料来源,以支持自己的主张,他自称这些主张是根据汉文官方档案或他所发现的秘密满文日记所作出的。这就是一次学院式欺骗的复杂运用的全部,这样的把戏也只有一个具备非同寻常的耐心和智力的家伙才能撑得住。
在北京的西方人,包括莫理循和赫德,总是不断指出:对于满清朝廷中正在发生的到底是什么,要是能得到一位知情人的看法,那该是何等幸事。虽然在1908年慈禧去世之前,巴克斯和濮兰德之间还没有就他们第一本书的合作签订合约,但似乎在多年之前他实际上就开始撰写了,或许,早在1900年,他从康野狐和林文庆那里受到启发,就着手此事了。那时候,他总是和莫理循聊至深夜,并且注意到了莫理循对假想中的太后的秘密生活的心醉神迷,巴克斯则正忙着构思他的杰作。将学术性的西方传记和中国色情小说融会贯通的想法,很对巴克斯古怪胃口,他的幽默感,他惊人的文学才华,以及他的模仿天才——代表着他对文学的伟大贡献:那个关于恶魔太后的惊天骗局。首先从古代秘史入手,巴克斯决定创造一部据推测是慈禧的一位前宗室重臣保存下来的“秘密日记”,内容就直接从中西材料剽窃。最初他是用英语创作这部日记的,后来被部分地翻译成了中文,并且由巴克斯的一位亲信用汉字缮写副本,使用的是适合于日记的行书。颇为离奇的是,他的合作者濮兰德从未要求亲眼瞧一瞧巴克斯的这些原始材料。后来,当其他人试图检查这些材料时,巴克斯解释说:它们已经遗失了、被偷了、被卖了或者被烧了,就这样便便当当地定期把他的“收藏”给消灭掉了。
他和濮兰德合写的两部慈禧传记,通过描写一种“域外”生活方式(不指望哪位读者会宽容这种生活方式),而使得他们晦涩难解的色情文学作品很对西方人的胃口。事实证明,读者们要求检查这些“骇人听闻”的揭露材料是正当的,因为巴克斯介绍这些材料时,说它们是满清朝廷一位高级官员的秘密日记的片断,应该用临床分解的态度来阅读它,就像一份动物学家的报告对待远亲猩猩那令人反感的行为一样。
作为学术作品,这两本书堪称爱德华七世时期散文的杰出典范。读者常常被那权威著作的派头以及对修辞手法的熟练运用所折服。一旦认识到:你正在阅读的东西并不是事实真相,而是一个复杂骗局的组成部分,你的聪明就会成倍增加。
总的算来,巴克斯在北京度过了将近45年的时光。前半段,大量时间被用于他对满清宫廷的研究和造假;后半段,大量时间则被他用来怂恿其他人干同样的勾当。最后,他的健全心智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在他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里,他将自己完全袒露在两本繁复而疯狂的回忆录中。这两本书和《威尼斯通信》极为相似,但在眼界和想象上,后者远不能望其项背。这些疯狂的回忆文字中,最稀奇古怪的是那些描写巴克斯和慈禧之间假想中的风流事件的段落。虽然这些手稿从未出版过,也从未被大多数汉学家认真地研究过,但没有任何别的事情能如此清晰地暴露他的疯狂,而这,正是他失败的原因。
“我和慈禧之间的交往,”巴克斯写道,“始于1902年,一直持续到她的去世。我曾保存过一份我与太后及其他人秘密交往的、异常私密的记录,还持有有一些太后写给我的短笺长简,但所有这些手稿和文献都不幸遗失了。”
对于这些和太后之间的荒唐性爱游戏的放肆铺张,以及关于他们之间遭遇战的荒诞不经的详细材料,使得他在精神彻底失常情况下的极度兴奋的性幻想变得令人生厌。开始于几十年前的被视为机智、淘气的讽刺作品(伪装成了历史)如今退化为疯子的涂鸦。
首先,巴克斯是怎样完成他的骗局的呢?又是什么使得一代汉学家对他认真看待呢?回答是:共谋。的确,巴克斯得到过很多人的帮助,有乔治·莫理循(他给了巴克斯起点),有濮兰德(这家伙是如此容易上当受骗,以至于相信康有为和巴克斯告诉他的每一件事,只要它反清排满就行)。多亏了莫理循和濮兰德,巴克斯关于慈禧的创造发明的所有基本元素全都被当作事件记录而发表在《泰晤士报》上,这些记录,巴克斯可以当作根据加以引用,而又不会暴露他是在引用自己。有了巴克斯对他们的支持鼓励,莫理循和濮兰德不再孤独了。作为外国记者,他们只是一种精神状态锋利的末端。在关于中国的西方偏见中,也存在着共谋——读者们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在北京,在这世纪交替的时刻,这成为一种风尚,差不多每个人都在伪造记录。举个例子,义和团围攻使馆的许多方式就是莫理循和其他人伪造的,为的是将罪咎钉到慈禧的头上。
【译注】
1毕德格,即威廉·佩西克(William Pethick ?…1902)美国人。同治十三年(1874)来华,任美国驻天津副领事。后因仰慕李鸿章而辞职,入李鸿章幕府。由于毕德格熟悉汉语和英、法、德等国语言,于是便成了李鸿章重要的私人秘书、翻译和顾问。毕德格跟随李鸿章20余年,深得李鸿章的信任与倚重,对李鸿章的思想也有很大的影响。据濮兰德《李鸿章传》记载,毕德格自担任李鸿章的英文秘书后,每天写日记,但这些日记于1902年临死前被盗,被学术界引为大憾。
2温彻斯特区,英格兰中南部一自治区,位于伦敦西南。是盎格鲁…撒克逊时期西撒克斯王国的首府。在诺曼征服(1066)以后,成为一个吸引了众多宗教学者的重要学术中心。
3兰开斯特,英格兰西北部的一个自治领城市,位于利物浦北部,建在罗马边境的要塞上。1193年获得自治权。后成为兰开郡的首府。
4此次事件史称“肥城教案”,光绪二十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1899年12月30日),基督教安立甘会英国传教士卜克斯由山东泰安府城返回平阴教堂,路经肥城县张家店地方,当地乡民认为“近来教民欺讹平民,疑系洋人主使”,遂上前阻拦,双方发生殴斗,结果卜克斯受伤,次日毙命。
5伦菲尔德,爱尔兰作家伯拉姆·斯托克(1847…1912)哥特式恐怖小说《德雷库拉》(1897)中的人物。
6这里提到的西方历史和传说中的女性有:喀耳刻,荷马史诗《奥德赛》中的女妖。塞米勒米斯,古代传说中的亚述女王。阿格丽品娜(15?…59),罗马皇后,她谋杀了丈夫克劳狄皇帝,以便使她与前夫所生之子尼禄能成为皇帝,而后来又被尼禄杀害。
7阿斯科特,英国中南部、伦敦西南的一个小镇,由安妮女王于1711年发起的皇家阿斯科特赛马会每年的7月在这里的原野上举行
8阿尔弗雷德·道格拉斯(Alfred Douglas 1870…1945),曾经是奥斯卡·王尔德的同性恋情人。
9阿杰诺·查尔斯·斯温伯恩(Algernon Charles Swinburne 1837…1909),英国诗人及批评家,常写乐体诗或色情诗来抨击维多利亚时代的道德规范。
10《威尼斯通信》是科沃男爵(参见《后苑里的鲜花》一章的注释)的一部重要作品,创作时间是1909…1911年,出版于1974年,所以,作者在这里认为巴克斯在青少年时代即读过此书纯粹是想当然。
11乔纳森·斯威夫特(Jonathan Swift 1667…1745),英国作家,其最脍炙人口的作品是《格列佛游记》。
第五部分 北京之围第76节 草民(1)
1900年的拳乱和所谓的“外国使馆的围攻”,一直以来被描绘为一场受慈禧太后支持的疯狂阴谋的组成部分,并被当作中国人背信弃义的一个主要例证。在亚洲历史上,很少有哪些事件被西方人所熟悉,相反,倒是更多被误解。关于此次事件,所有说法都是错误的。在过去,义和团被认为是一场群众运动,来自于中国传统的秘密社会,一帮在反清起义中崛起的武术家,却掉转枪口跟“洋鬼子”打了起来,导致了那场著名的围攻。当时的情形压根就不是这样。最近几年对义和团的重估已然表明:在很大程度上,他们是一群想通过巫术而使自己刀枪不入的农民自发形成的草根现象——他们并不打算去推翻满清政权,而是要去攻击那些他们所憎恨的中国基督徒(他们把自己的悲惨不幸归咎于这些人),还要把所有的外国传教士从中国赶出去。
假如他们并不是造反,那么,他们难道不是慈禧所支持的一场排外阴谋的组成部分么?对外国使馆的围攻难道不是实实在在地发生过么?(人们正是这样告诉我们的——勇敢的西方卫士抵挡住了扎红头巾拳匪的疯狂浪潮,直到一支来自八个国家的国际远征队把他们救了出来。)或者,难道所有这些哗众取宠的废话只是为了挖空心思地掩饰愚蠢的错误、提升自己的事业、阻止对深层犯罪的发现、把罪咎都栽到慈禧的头上么?在这里,我要再一次强调:传说彻头彻尾是错的。
虽然现在可以肯定的确有一场阴谋,义和团原本要在其中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对此一无所知,而慈禧也和光绪皇帝一样,也是这一阴谋的受害人。更令人混乱的是我们发现:那次著名的围攻被极端夸大了(即使不是全然虚构的话)。它不是以我们所听说的那种方式发生的。发表在《泰晤士报》上的权威报道,追本溯源,从头到尾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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