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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成烟-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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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它一场噩梦。”天赐黑垂下来,遮住眼睛,那一刻,妖异俊魅得不似真人,柔缓的语音带着奇妙的蛊惑力。梦梅轻微一震,眉头轻蹙,眼神迷离,天赐将她拢过来,低头,冰凉的唇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电光火石之间天赐陡然长身而起,而梦梅单薄的身子纸一般飞起,狠狠摔落。
“云天赐!”她切齿怒骂,“你休想!你再也骗不了我!”
天赐不曾动怒,只是哀怜无语。
而内心,远无外表这般平静。
这是一个机会!仰或不是?
处于眼下境况的他不能一步有差,稍有不慎,势将粉身碎骨,再无翻身之望!
苍溟塔不再是从前的苍溟塔,对于如今的大公来说,这座塔只不过是一座高深的囚笼,他势力范围早已深入其间。
看似空霾无人的苍溟塔,或许早已藏有千万只眼睛!看似安全的环境,也可能是最最危险的境地!
可是,若不抓住这个机会,他亦怎样能够在大公面前站直、立稳?他很清楚地知道,父子俩,永远不会恢复如初。瑞芒江山,永远不会只是属于他的。
而另一边,他和妍雪只有三月之约。
三月!三月!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他不知道!不敢想!落难的日子,每一天都漫长如一生!
但是他只清楚一点,这三个月,妍雪一定会等他!虽然她恨他,虽然她不曾亲口允诺,但是,她会的!她会等他!光芒万丈的、神采飞扬的,摆起最最盛大的仪仗,前往大离,只为迎娶!
要是任由机会落空,多少个三个月,都不能实现梦想。
他身形忽然掠起,以最快速度检查了镜室各个内外角落,将每一遍镜子翻遍。
他别无选择,只能赌一把。
决心既下,慢慢地朝梦梅踏上一步,声音忍不住微微颤抖,嗓子里有着无比热切:“表妹,你骂我,打我,恨我!可我有其他选择么?”
“我不听……我不要听!”梦梅神色惊恐地连连后退,“你是魔鬼!你这恶魔,快走!快走!”
“听我说!”天赐不理会她的反对,自顾自道,“我是什么处境你可知道?我没有自由,也失去他信任!我根本就是他手中一粒棋子,若不顺从摆布,唯有死路一条!我凭什么杀你母亲?在神秘岛上我原已放过了她,怎会突然变卦向她下手?对我有什么好处,除叫你恨死我之外,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眼眶渐渐红了,凝视着开始听他辩解的少女,嗓音嘶哑:“表妹,我如今也是生不如死,我的悲恸不比你少。梦梅,你在这高塔尖上,你怎见到我的痛苦?他夺我颜面,将我圈禁,想骂便骂说打便打,一点一滴被人碾碎做人之尊严。我做这一切,都是身不由主!梦梅,若我是你,你是我,你何以教我,何以教我?!”
梦梅仍在轻轻哭泣,情绪却已大不似方才的激动,只虚弱而无力地道:“可是你……为什么是你?!害我父,杀我母,我的亲人,无不毁于你手!这样的怨,这样的仇,我不能忘,更不能放!”
“怨要还,仇要报!”天赐道,“但不是对我,罪魁祸――是他!”
他猛地将梦梅搂在怀中,不容许她稍有反抗:“听着梦梅,我们有共同的仇人,我们是有相同的目标!你的怨,你的仇,就是我的!我们不是仇人,我们应该是亲人!”
“不……”
“妹妹,妹妹!”天赐不管梦梅在抗议着什么,只是一迭声地叫。他的胸怀渐渐炽热起来,梦梅五脏六腑,一齐被他的叫声所揉碎,这是她从未奢望过的,在一个决不会生的时机,它募然来临了。梦梅只觉心惊肉跳。
“报仇”那两个字如同生铁硬生生沸烈烈地烙在心头,梦梅迟疑而又绝望地问:“你这样怕他,却又怎么报仇?”
天赐眼睛闪闪光:“我不是怕他!先前我当他父亲,自然是敬他,可现在,他只将我当成兽一般,哼,我又难道不能反击?只要取得碧云寒配方,我能为自己解毒,我便可自立门户,无需再替他卖命!”
梅眼内一瞬转过失意的光,“原来你要碧云寒的配方。”
天赐惨然笑道:“是了,你在怀疑,怀疑我只不过是利用你是么?原也难怪,那么,我们还有第二条路。”
“什么?”
“我们一同远走高飞!配方你手上自然是有的,你只需按时给我服用便可,而报仇大计,都在我一人身上!”
梦梅怔怔地,“我们一同远走高飞!”那样的许诺猝不及防而来,恍若九天之雷,滚过头顶。
“远走高飞……”她梦呓般轻语。
天赐道:“妹子,你可记得,还有一个重要机密在你手上,他便是因此不敢杀你。”
“什么?”
“玉玺!”天赐道,“那魔头至今不曾登基,手上便是少了此物而已。他一手遮天,世间无人知。你我逃出之后,借机放出风声,大公篡国,他无玉玺在手,我们说的话便不是无根之萍。瑞芒上下反他之人本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时你我因风吹火,就力不多,便可报得大仇。”
梦梅注视着他闪闪亮的眸子,心中反复辗转。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很有道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诱惑力。而他语音中的款款深情,更是向来所无。只是……只是……他的柔情一向不是对着她的,这突如其来的情意,却从何说起?梦梅缓缓挣扎地退出他的怀抱,淡淡道:“天赐,你杀我母、害我父,灭我神秘岛,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天赐明明看她十分意动,万万想不到临到头,还是说出这样话来,不由一怔。
“你想要的,只是碧云寒的配方吧?”她的语音清若冷泉,彻底打消他最后一分指望。
“你跟那魔头是一丘之貉,我不会,把碧云寒配方交给你。天赐,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倏然冷下来,笑了起来:“算你狠。你这样厉害,可知南宫世家处心积虑如此之久,到头来冰雪融化,半丝声息都没有,其间真正的原因?”
梦梅一震。――这是她百思不解其得之处,以南宫世家的实力,神秘岛之玄奥,比不上帝国,可也不会输于任何一支精锐军队,想收伏它必须付出绝大代价,靠着一个常年在外围的女子以及一个虽然受宠但从无实权的姬妾,却几乎是击倒性地屠城惨败,难道没有更深的原因?
天赐笑得璀璨夺目,不怀好意的味道丝丝流溢,使得那原本华丽的笑容阴沉不已,梦梅浑身猛烈颤抖。
“真正的罪孽是你。”天赐道,“如不是你,南宫不会败;南宫不败,老皇帝不能轻易就死;老皇帝不死,皇统维继;表妹,星坠的不详天象,应的是你。如今你在苍溟塔,有足够的几十年――甚至你大可以活得更久些,上百年,去慢慢地摸透上苍神秘莫测的寓意吧!”
幽寂无声的镜室,轻轻波的一响。镜波如水弹开。
“很好。”
那个魔头的笑声隐隐传来,“很好,你这两个勾心斗角的孩子。真的是不负我望。”
天赐脸色陡地苍白。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赢得空使方寸挠
“两个月了。”
一只雪白的手伸出来,撕下一页日历,自言自语的声音里充满清冷冷的落寞,“还有三十天……”
黄衫少年一旁注视着她,眼神爱怜而耽忧。
谢红菁神手妙医,几乎是起死回生的治愈了十五岁女孩儿的眼睛,她又能看见这个世界,她又回到清云园。
但也是那一日,她的世界仿佛才是真正的被粉碎了,不堪重拾。
本来,经历了父母遗弃、火刑险丧以及双目失明种种打击的女孩子,一旦恢复清醒,她便一下子回到了从前的那个华妍雪,活泼泼的,又撒娇又使赖,生动的神气似乎是她从未受到过任何磨励。
然而,那一切伪装在睁开眼睛以后,如潮溃败。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第一眼看到裴旭蓝的孝服,她如同五雷轰顶,呆呆的愣了片刻,眼神空?。旭蓝试图安慰她,她却猛地作,尖声地、疯狂地叫起来,拉扯着他身上的孝衣,用力过猛,十指指甲齐齐拗断。旭蓝轻声惊呼,却见到那少女猛然间狂奔出去。
旭蓝随后跟随,然而尽一切努力,也无法追上半至疯癫的女孩。在那样神智不清的状况下,她却没有跑向四年来囚禁沈慧薇的冰衍院,而是奔向曲径深处的那座幽绝谷。
那一个清雅欲绝的竹林,那一座青砖白墙的瓦屋,那一帘千古潺潺的清泉,那一树枝叶空摇的老梅……那里才是她一生也难以忘记的地方,那里才是她弥足珍贵的永久记忆。那一袭隐隐约约的湖水蓝裳,是时光冲不淡的鲜明,深刻然而怆痛。
“慧姨,你好狠,你好狠!”
她叫得声音嘶哑,跑得筋疲力尽,眼睛仿佛陡然间又看不清什么了,一路踉跄着绊倒在地上。旭蓝把她扶了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别这样,别这样了。”少年不由痛哭起来,心性远非坚强的他在默默接受师父死讯之后,他的悲伤,身边甚至没有一个同门可以倾诉。他一直压抑着,甚至压抑到了认为自己可以承认这个事实的地步,但妍雪回来了,于是所有的都豁然明朗了。
师父。师父。
你好忍心……我曾经说过,要用天底下最隆重、最华丽的方式,迎接你走出冰衍院。可是你离开,没有最后一句话,甚至没有最后一个眼神。
“我不信,你骗我的,她不会死,她不会死的!你骗我……你骗我……”伏在他怀里,妍雪依旧在任性地叫着,这叫声微弱下去,终于崩溃般地痛哭起来。
这是华妍雪最后一次作。
此后的她,仿佛已经泄完一切喜怒哀乐,变得冷漠、淡定的惊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引起她的兴趣,爱玩爱闹总爱无事生非的她,更是从此与清云同门离得远远的。
落落寡欢,但又深不可测。人们经过她身边,似乎能感受到通身出的冰冷之气,足以将周围的气氛降至冰点。昔日要好的姊妹乃至下人,都不敢无故靠近她。
旭蓝不得不从丧师的悲恸中,早早拔出来,紧张地留意她一言一行。
她的眼睛虽经治愈,但据谢红菁暗自告诉旭蓝的说法,是并没有百分之百康复,尤其在阴暗的,或是黑云压城的夜晚,能见度将会受到很大影响。而且,在那样的天气,也会时不时眼底神经抽痛。
换言之,她将时时刻刻忍受眼底伤痛复。
妍雪从未表现出痛楚或忍受的神情,然而,她的眼睛,却似乎一直是雾气茫茫,空乏苍茫得看不到底,旭蓝有时故意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她也视若无睹。令得旭蓝莫名担心,不知道她究竟那一刻是看见了,还是看不见。
“你安静些吧。”
在旭蓝走过第十八个来回的时候,她终于这样说道。
少年噗哧一笑:“我等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话。”
妍雪默然,嘴角挂着淡淡落寞的微笑。抓着那一本只保留了三个月的日历,还剩下薄薄的三分之一,反复地摩挲。
“那会是个什么日子?”旭蓝望着那本薄薄的日历,当她全部撕完的那日,会意味着什么。想来,总是与“那个人”有关吧?旭蓝有些心痛,有些不舍,自己心高气傲的师姐,在经过了那样的挫折以后,还是对“那个人”抱以某种幻想吧?
“阿蓝,我有些闷了。”
自然是闷,爱说爱笑的小丫头,这两个月就独自缩在某个角落,这和从前是多大的反差啊。旭蓝从前嫌她太会淘气闯祸,现在只怕她不说不动,忙道:“跟我来。”
旭蓝这时已经出师,而且人人知他地位特殊,就象从前的彭文焕、宗质潜那样,园子里没有哪个地方他到不了,进进出出也无人过问。
他叫了辆车,同妍雪坐了,往城里走。
一路上两人都不说甚么。妍雪听着车轮吱呀,恍惚间想起了很多。记得进到这园子,经无数折腾后方得以与芷蕾出园,那次还是去看旭蓝的。当时十岁的他们谁也料不到今后的悲欢离合。她是几乎不会笑了,芷蕾如今身在皇家,更知天阙之清冷,就连旭蓝也远远不复当时的单纯。
车轮辘辘辗过岁月流光,清云园繁胜如昨。如画景般的园阁丛林,石碑点缀,若隐若现,也是那一次,芷蕾现了写着“冰衍”二字的指路碑,从而引多少事,她们偷偷寻找这两个字,方珂兰别有用意地暗中指点,她们闯进了幽绝谷,然后看见了沈慧薇。
那时她多么仰视她。她觉得普天之下,不会有比她更美、更亲、更好的人了,是完美的化身。她一举一动都想学着她,甚至包括声音语调也都不经意地加以模仿。而她永远亲切和蔼地微笑,象天边的云,变幻莫测美丽万端,却无法抓住她的实质。――从一开始,她就只是个影子。
眼泪成串滚落。旭蓝无言地把她的手抓在自己手掌之心,妍雪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了。”
顿了顿,她重新慢吞吞地说,“阿蓝,我以后不会再哭了。”
旭蓝柔声道:“也别太抑着才好。”
他有千言万语,只是堵在胸口,一句也说不出,反复思量,才说了句:“你放心。”
妍雪的脸微微诧异的朝向他,眼神却是盲目没有焦点,旭蓝心头一紧,重道:“你放心――你还有我的!”
妍雪沉默,心却怦怦跳动。这算什么?他的示爱?不是的,她和他从小一块长大,一块玩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如手足。她想他别有所属――虽然她猜不到那个人是谁。然而,他却为什么冒冒失失的说出这样晦涩而充满暗示的话?
她空茫的视野里逐渐有了色彩,旭蓝俊彦而温柔的微笑,他不辍的凝视,令她陡然感到压力,用力推开他。
“小心――”旭蓝脸色突然一变,手势借力用力,把她往外推出。那一刻妍雪也反映过来了,募然跃起,宛如一道轻烟,从车窗里掠了出去。
旭蓝闪电般踏出车门,一伸手将车夫从背后拎了起来,远远抛出,只听轰然巨响,身后的整座马车都爆裂开来,烟雾弥散,顿时把他的身形卷了进去。
妍雪不禁失声:“阿蓝!”
箭弩如雨,挟带着风声激射而至。妍雪拔剑封住上下左右各个方向,奔至燃烧的马车边,大声叫道:“阿蓝,你还好么?”
黄色身形自烟雾中拔出,带笑应道:“不妨事。”一面这样说的时候,一面向林中急速掠去,只见清光在林中闪耀,无声的血光此起彼伏冲天而起。妍雪这边箭雨的压力登时减弱,以至于无,她轻轻吁了口气,并不上前相助,只是仗剑而立,眼神里复杂的变幻着。
将近一年不见,裴旭蓝的进步神速。正如她机缘巧合得到了吴怡瑾全部的武功心法,他也得到了自己父亲的真传,他所学甚至还远远不止这些,方珂兰、谢红菁,以及许绫颜,都曾经找着这样那样的借口教给他各人的绝学。――即便只有沈慧薇一个人的传授,也足以造就绝世高手,更何况有这么多良师呢?短短半年多,他脱胎换骨的变化,再也不是那个江湖经验极度欠缺的青涩少年。
她忽然点足跃起,地面上生了剧烈的改变,宛如波浪,有意识的追逐妍雪脚步而去。妍雪反手一剑,以快捷无伦的速度和力度插入了鼓起的地面之中,波浪陡然停息,隔了一会,剑锋所插的地面无声无息地分裂开来,渗透着阴暗的血迹。
但是没有人。
“快退开!”树林里的人闪电般掠了过来,一把拉着妍雪,疾向后退。
然而,已经迟了。
妍雪长剑切开的地方,猝然炸起一团紫雾,迎风扩散。更糟的是,从远处疾掠过来的旭蓝由于是顺力的关系,他们躲避的方向居然是在下风口。
其实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烟雾,然而,这些突如其来的杀手,在临死之即所放出来的,是毒烟无疑。旭蓝屏住呼吸,带着妍雪骤然向横里硬生生斜飘过七八尺。
身未住,一道剑锋带着潮水般的光芒凌空劈下,旭蓝以剑反撩,强大的力量传来,他被逼后退,踏入烟雾范围之中。
尽管屏住了呼吸,然而那阵烟雾却仿佛是无孔不入,霎那间渗入了他的眼睛,双目一阵剧痛,刺得眼泪也掉了下来,眼前一片模糊。
他一时不能睁眼,不敢呼吸,只是感到手上的压力越来越重,平地冒出来的杀手的数量,似也越来越多了。
但旭蓝更担心他紧紧抱住的少女――在他赶过来把她带离烟雾那一刻时,她似乎就失去了反映,难道在那之前,便已受了伤害?
他顾不得吸进毒烟会是什么后果,一迭声轻唤道:“小妍……小妍?”
怀中的那人儿忽然动了,剑气从他鬓边掠过,顺着他的剑翼展然而来,两人配合有素的剑法一惊使出,登时把四周的敌人都逼开。
趁此间隙,旭蓝从怀中取中响炮,冲天出。眼睛剧痛无比,忍不住用手擦拭,然而尚未碰到眼睛,已被妍雪压住,厉声道:“别碰!”旭蓝笑着缩了回来。
虽然同样是在烟雾之中,但妍雪似乎并无影响。从那阵紫色的烟雾里望出去,黑衣的杀手陆续现形,每一个,都是拥有一流武技的好手。妍雪一剑挑开其中一人的斗笠,和她想象完全吻合,藏在斗笠之下的一头白瞬间随风飞扬。
“一,二,三……十六个……”她不由冷笑起来。在瑞芒的那个人……那个了不起的人物……她的父亲,真的也是太看得起她了吧!居然一出来就派上如此之多的杀手围追堵截!
双剑合璧,所向披靡。华妍雪是怒极攻心,手下绝不留情,裴旭蓝双目剧痛,亦是惊怕在心,只想快快了结这场战事。几乎每道剑光闪过,都有相应而起的惨呼及血花飞溅。
此地离清云很近,求救信号出不多时,与之呼应的蓝色响箭冲天而起。对方无心恋战,一阵呼哨,如同来时那样,毫没预兆的齐齐退走。
裴华不及追逐,左近便是一条山溪,妍雪奔到那里,俯身掬水,然而脸色突然变了。――清澈见底的水中,飘荡着一丝诡异的蓝色。这缕蓝色在水里丝丝缕缕的散开,迅速的消泯于无形。
晚一刻过来的话,她一定不会现这水的特异之处,一旦用来给旭蓝洗眼睛,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那些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狠毒啊!
她沉沉想着,身子微微抖,手指不断握紧又松开。
旭蓝忍着剧痛睁开一线,看她木呆呆的样子,微笑着拉她道:“别怕,我没事。”
妍雪长长吸了口气,站起身来,淡淡道:“阿蓝,我们回去,必须赶快截断这道山溪的水流,什么人都不可以用。”
“好狠!”旭蓝也是不出声的惊叹了一声。回头看之前激战的地方,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场伏击,场面却很是惨烈。马车四分五裂的倒在当地,马儿早已炸得血肉模糊。而那个车?,死在十几丈开外――终究未能逃出辣手。
不过,除了这些,以及遍地的鲜血以外,却没有任何尸体之类留下。那批杀手退走之时,把同伴的尸体也同时带走了。
“可惜……不知是什么来路?”
妍雪冷冷说道:“那又有什么猜不到的。――自然是瑞芒的杀手。”
旭蓝生怕惹起她的心事,闭口不言,以手指揉着眼角处。妍雪道:“很痛么?忍着,别碰它!”
蓝笑着道,“其实还好。――就是又干又涩,虽然痛楚,却流不出眼泪。”
妍雪有些心慌,从外面看他的眼睛毫无异常,未曾红肿,然而,如此痛楚难当的情况之下,却不流眼泪,是极反常的现象。她的视力已然受损,万想不到只是陪她出来游逛散心,会搭进旭蓝的一双眼睛。
正说着,山角处烟尘滚滚,清云大队人马赶到,――为的居然是谢红菁。看见她,妍雪先是松了口气。
谢红菁远远的早已把这个情况收入眼底,到了面前,她一句话也没有问,只说:“阿蓝过来。”
动手翻了翻他的眼皮,不动声色。从身边取出一个药丸:“吞下去。”
旭蓝依言吞服,笑道:“只闻到这个药香味,就觉得好了呢。谢夫人一到,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谢红菁似笑非笑,她粗粗的看了情况,虽无大碍,可疼痛是免不了的。这小子是怕妍雪担心、更怕她因此而内疚,故意笑嘻嘻的忍着剧痛,真是难为他对那女孩子的一番心意。
但是,从瑞芒归来,昏迷中经常唤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天赐――的女孩儿,能否那么容易的接受他这心意呢?
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妍雪,关切的注视着一切,在看到谢红菁那样行若无事的表情之后,终于微微松了口气。她也同样的关心,只是,这样的关心,究竟是到了何种程度呢?
谢红菁一生未尝与人操婚姻方面的心事。即使她的独养儿子贾仲,在偷偷摸摸娶妻之后,她虽恼怒不已,可也就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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