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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成烟-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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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慧薇不及惊叹,她的行动远比她视线所接受然后脑海中产生的对于此情此景的慨叹来得快,一抬足,踏上一片浮冰,冰块在雪冷的湖水里随风晃动,相互撞击而发生方向角度的改变,连缀而成浮桥。欲渡此湖,只有这一个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认准了每一块浮冰的去向,在更替纵跃间抢到对面。

    甫一踏上浮冰,她就把剑光霍然展开。

    湖下……有力量!

    仓促间无法断定那是什么力量,暗涛、湖怪、抑或潜藏的高手,强大而凶恶,充满着欲吞噬所有的凶狠。

    剑光犹如蝉翼般轻颤打开,平静的湖水陡然沸腾,掀起了丈余高的巨浪,向着她当头压下。巨浪中,另外裹着一道身影。

    狂风将她衣襟吹得飘扬起来,在那丈许高的透明巨浪前映衬得如同剪影,剑光破空而起,温润如水的淡蓝光华瞬间绽放出夺目光芒,疏影剑直掠而上,却在削向浪峰之际陡然顿住。望向那高达数丈的银色巨浪的眼神变得震惊莫测。

    浪中裹着的身影也同样在那一刻凝住。

    然而浪峰却未能就此凝止。豁然地倾泻下来。疏影剑光华颤抖得更加厉害。只挡住了一半。另一半将她扑头盖脸地打湿。

    浪中那身影清晰地显现出来。全身浓黑地长毛。湿漉漉地披着。遮住了面庞。遮住了身体。但是遮不住亮如惊电地目光!

    风过处。推动浮冰。两人各自站在一块浮冰之上。忽而近、忽而远。然而眼神交错。如悲如喜。

    崔艺雪双膝一屈。募地直挺挺地跪下!粗嘎难听地嗓音。一字一顿唤出:

    “慧…姐…!”

    这声称呼找到她们之间一点曾经存在地熟悉感。而沈慧薇好象也有那么多年不曾听过一声实实在在地“慧姐”。大家都是这么叫她。很习惯。早就出口成自然。唯独不是真心地叫着。她心中一点点抽痛。眼中隐约泛起泪光:“雪儿。你还活着。”

    崔艺雪重重地点头。

    沈慧薇依旧看着她,面上浮起恍惚的微笑,不必问她何以这么多年隐姓埋名。不必问她何以对她的苦难袖手旁观,更不必问她何以突然介入世事变成一名粗暴冷厉的杀手。雪儿在她面前,还是数十年前地雪儿,那个狂傲不驯、不通世故、然而柔顺听话的雪儿。

    “雪儿,”她轻道,“你过来,让我瞧瞧。”

    崔艺雪毛茸茸的脸看不出真实的表情,但是跪着一动没动,风把浮冰吹开。两人越来越远。沈慧薇微微扭转头,轻声叹了口气,当年这个时时刻刻粘着她不愿分离的小妹子,也犹豫着尝试远离自己。她也许曾经这样盼望过,然而真当发现这种期盼成为现实之时,却有难言的失落。

    “慧姐。”崔艺雪又叫了声,声音里有着强烈的犹豫和疑问。

    沈慧薇镇定下来,微笑着解释:“是,我没死。”

    她不知这是芷蕾白天刚刚泄露的信息。只想着雪儿果然不曾真的远离尘俗。对她地消息如此真切地把握着,却忍心十余年不来看上自己一面。

    披满长发的女子终于有所动容。那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里浮现泪光,深深埋藏着一点喜色:“好她募然跃起,几下跃起飞纵,倾刻间来到沈慧薇面前,一把抱住了她:“姐。”

    沈慧薇心里一跳,缓缓伸出双手,回拥着她,摸着她粗劣生硬地毛发,一下一下地理顺:“雪儿,你还在,真好。”

    艺雪顿了半晌,极力地想说话,可是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沈慧薇微笑道:“雪儿,这些年来,你都没有说过话吗?又不会讲话了。”

    崔艺雪紧紧抱着她,热泪滚滚而出。

    沈慧薇心中温暖,一刻的生疏之后,雪儿还是以前的雪儿。

    崔艺雪也想到些什么,张着嘴巴,眼里流出抱歉的神色,似乎是想对她有所解释,不论是解释为何十几年来沓无音讯,抑或解释刚才为甚么自湖底冲出杀人,对两者都是难堪的话题,她相信只要有她在,雪儿不会再胡乱杀人,她慢慢放开了她,低声问:“雪儿,芷蕾是不是在那边?”

    崔艺雪抬起眼睛,含着一丝困惑,想了想还是点头。

    沈慧薇道:“因为山顶平台露出真相,你故意把她带到这边藏起来的么?”

    崔艺雪低下头。

    再问一句就难听了:有人意图过湖救芷蕾,你就要杀掉来者?——而且,渡湖救芷蕾的人,自然就是清云园的人,可是方才湖底那一击,绝未留存半点力量。只是这话问出来,又不免回复到先前尴尬的状态,沈慧薇不想问,而是说:“带我过湖去找她,可不可以?”

    崔艺雪沉默有顷,终于问了出来:“慧姐,喜欢?”

    沈慧薇温言道:“她是我们地晚辈,从小在清云长大。”

    诚然,这话不假,但是作为沈慧薇,见过这从小在清云长大的施芷蕾几次呢?清云数十剑灵,她所认识之人,十不满二三。所以这不是充分的理由,她又补充说:“她也是我徒儿的好友。”这依然不是必要理由,她叹了口气,再补充说:“我希望她好好的。”

    一万种理由不足一个心字,只是因为,她希望她能好好地活着,好好地长大,无风无浪,快乐幸福。崔艺雪点头:“懂了。”

    她身形倏起,向着满湖的浮冰闪电般飞掠,渡过对湖,崔艺雪回头望望冰湖,眼里有着后怕,幸好是沈慧薇不曾有半点妆饰,她若是扮了个什么别的形象,刚才那一击,可是必杀之击,就算不能一击得手,双方也难免两败俱伤。沈慧薇的速度明显比她慢,她瞧着那偶然支在碎冰之上的疏影剑,心中地恨意,再一次强烈涌出。这章其实想叫“棱棱霜气欺雪色”,音重了。

正文 第十一章 棱棱霜气破雪色(3)

    沈慧薇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乖戾之气,微微一惊,雪儿以前纵然孤罕寡僻,乏于人情世故,可少有这样的嫉世乖张。

    崔艺雪别转了头,掩饰住真实感情。

    她追赶王晨彤,毕竟让那个今生冤孽惊险逃脱,回到山上发现施芷蕾的所在已非秘密,所幸陈倩珠和赵雪萍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自己先急于吵架,让她乘了空隙,抢先一步劫走芷蕾,然后躲藏在冰湖底下,不准备再给清云诸人留任何面子——万万没想到第一个抢渡冰湖的竟是假死翻生的沈慧薇。

    天地良心,慧姐未死她只有欢喜,除了,她要做的事情显得不方便了那么一些。慧姐不问经过,不问情由,是有那种自小相依所得的自信,她绝不会做让慧姐不高兴的事。

    她小心翼翼回身相觑,觉得有必要把一些话儿重点提及,某件事情,她说不让步,肯定就是不让步了。

    “慧姐!”

    “雪儿?”

    崔艺雪一探手,硬生重掰下一大块坚冰,唰唰地在足下冰雪之上写字,心中却是一凉,要是从前,慧姐肯定阻止她以手代口,如今则是静静地看着。

    以手代口,在冰上写出来是:“有个人我要杀。”

    “谁?”

    “王晨彤。”

    沈慧薇默然半晌。微微复杂地笑了起来:“好象她已是众地所矢。”

    崔艺雪恶狠狠写道:“你叫清云别多管闲事。血婴是我地!”

    “血婴”。沈慧薇看着那两个字。遒劲笔划间仿佛张牙舞爪起来。她问道:“所以。你很早便知。与瑾郎一样。虽然知道。却不告诉我。”

    崔艺雪羞愧地点首。低头不敢看她地神色。

    沈慧薇道:“不需如此。倘若、倘若……”倘若当初遇到血婴地是她。倘若方珂兰苦苦哀求血婴无辜地是她。自己也是一样地选择。只是没想到瑾郎将此点隐瞒。一直至此。血婴身负血咒。自出生就是个不详物。瑾郎不相信。直至死都不相信。最终坏掉地是人心。而不是那女子所背负地血婴那个恶名。

    当初既能隐瞒。而如今必欲亲手裁处。只有一个理由:“害你断臂。堕崖地是她?”

    崔艺雪点了点头,目光依旧不敢与沈慧薇相接。而沈慧薇全身倏然冰凉起来,再问下去,不免涉及到最关键地问题。当年吴怡瑾失踪。就此如断线风筝,任凭她如何探听追踪,即便到后来连号称将吴怡瑾逐出门庭的清云庞大的网络体系也开始查探下落,但始终沓无音讯。她在崔艺雪隐居地被抓,想来雪儿就是唯一的知情人,可是只找到残留在悬崖之上的断臂和血迹,由此以为雪儿也死在黄龚亭手上,想不到是王晨彤。

    为什么是王晨彤,为什么又是王晨彤?她很想追问。只是喉咙口象有一把火烈烈燃烧,发不出半点声音,难道当初的沓无音讯,也有王晨彤地功劳,要不是她从中作梗,难道还有希望能找回瑾郎?!

    眼中莫幻莫测的光芒终于渐渐敛去至微,她轻叹道:“我明白啦。”一顿,“我们走吧。”

    崔艺雪在前带路,冰湖过后渐入深山。两边尽是刀削冰峰,奇石冰岩,千姿百态,偶有斜枝横探,形状奇美,四周冰峰照彻亮晶晶的光芒落在风里斜成数万行的蒙蒙细雪之上,如碎珠,如散珍,如细玉。如飞琼。荟萃华光目不暇接。

    虽然表面恢复自然,沈慧薇在那一刹胸中掀起的惊天波涛却未能如外表这般的平静。那一年点点滴滴、至细至微,每一细节都在脑海中清晰映现,若非走投无路,若非山穷水尽,若非心急如焚,她又怎能再度踏上京都之路,又怎会发生后来那么多变故,又怎会经历十余年来尴尬不已的身份,——又怎会翻死为生,为的是如今下落莫测的芷蕾小姑娘?

    道路渐渐逼仄起来,两边冰峰似乎愈靠愈近,但是山路是在向下延伸着地。约走盏茶时分,崔艺雪募然停下,指着前面:“到。”

    沈慧薇微微一震,脸色竟异样苍白起来,定了定神,她端详一番这个明显是个山坳谷口的四周,缓缓抬足向内。

    一步、两步、三步,十二万分胆颤心惊,然而当她抬眼注目,却发现一片银白……什么也没有?

    崔艺雪就在她旁边,同样是震愕失色无语,略带惊惶的眼神与沈慧薇一触即走:“我,不是!”

    沈慧薇微微点头:“我明白,是有人带走她了?”

    “许!许!”崔艺雪忽地想起那个少年,那孩子闯进了幽冥道,照他一窍不通地模样,困死在幽冥道里亦不稀奇,所以她悄悄使了个法子,让雁志“巧遇”芷蕾,又把他们引到这里。

    芷蕾昏迷不醒,雁志深浅不知,按理说那个少年不可能将芷蕾带走,只是这空无一人的山谷让人不得不生如此之想,崔艺雪脸上阴云密布,除了生气以外更多的是担心,幽冥道里出来的这个地方绝非一个简单之地,两个孩子一个是沈慧薇要保之人一个是她徒弟,万一遇上意外她怎么向慧姐交代?

    沈慧薇转过身来,打量着四周的痕迹,忽而一怔,道:“你看。”

    谷口有座山壁,平削如镜,约在十二三尺之上,几非人力所能到,然而,上面却有一行深入冰壁数分的大字:“玉和璧,换施芷蕾。其下有个标记,沈慧薇看着那个标记,无比头痛地叹了口气。

    最怕什么来什么,带走芷蕾的,是阴阳老人。

    崔艺雪眼中也有惊悚之色,这个与兽为伴、纵横深山的女子几乎从不知害怕,然而,那位传说中的大魔头似乎是个例外,她和他从不发生交集,有时候想一旦发生纠纷,她也绝不害怕、退缩,只是若在幽冥谷中,事情就变得更复杂,她所指挥领引地百万猛兽大军,未必攻得进来。就算攻得进来,沈慧薇也不会同意如此粗暴的解决方式。

    沈慧薇临事冷静,愈大的事端愈是冷静,把这件事反反复复理了两遍。第一通过幽冥道出来这里倒底是什么地方,离最可怕的幽冥谷还有多远,何处才能找到阴阳老人,她不了解,雪儿言语不便,沟通起来也是困难。第二芷蕾进园那年发生了什么,与阴阳老人当时是怎样达到通融,何以在今年芷蕾非得千方百计来到洪荒,倒象是就为了赴这个既定的约。第三阴阳老人对于生命绝无怜惜,他既不杀芷蕾,是有所欲,提出以玉和璧换施芷蕾,由此看来那块传国玉璧竟不在芷蕾身上,那么在哪里,是否能交出来,阴阳老人的条件是否苛刻?

    战术总领知己知彼,而她一概不知,所以这时决计不是贸然行动之机。

正文 第十一章 棱棱霜气破雪色(4)

    崔艺雪拉拉她,带着几分焦灼叫道:“许!许!”

    沈慧薇微微扬眉:“雁志么?”

    崔艺雪一个劲儿点头:“在一起!”

    落花般少年隐忍克制的面庞在眼前划过,冰衍院四年相处几乎是相依为命的清苦,沈慧薇此时想到,竟然隐隐涌出几分温暖:“雁志竟会和芷蕾在一起,当真难料。”她不知崔艺雪何时对那孩子有了感情,拍拍她的手,“雪儿莫急,阴阳老人不伤芷蕾性命,亦不会伤及雁志。”

    阴阳老人杀性无常,并不吝于对一个远不如他的少年下手,所以这话其实只是安慰她。不过聊可用于说服自己的是,当地不曾留有尸首。阴阳老人当然不屑于毁尸灭迹的。

    崔艺雪又道:“追!”

    “追,往哪儿追去,”沈慧薇望着她,“雪儿住在通往阴阳谷的山上,对于阴阳谷,知之几何?

    崔艺雪怔了怔,似是没想到沈慧薇突有此问,不由沉默下来。

    沈慧薇暗自叹息一声,看起来她确象是有所知,只是,当年孤直的性子,也有了三分遮掩,雪儿是不欲和盘托出。

    她轻声道:“我一路上留了标记,倩珠她们想必很快就来,雪儿要是不愿意与她们相见,不妨先行退去。”

    崔艺雪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脸上的毛不时在动着,终究是默默地点头。

    拔脚欲走。沈慧薇却又叫住她§躇一会。忽而无比郑重地深深一揖:“雪儿。求你别再难为芷蕾。求你。别再行那冰湖底下之事。”

    崔艺雪动容。眼睛里陡然冒出了闪亮得如欲噬人之精光。几乎是有点恶狠狠地瞪视着这位从小把她一手带出兽行、踏入红尘、教她做人、教她学会人生悲喜地姊姊。生疏地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最终。没有答礼。没有承诺。一走了之。

    沈慧薇叹了口气。不禁深为头痛。久别重适。按理是多么值得抚额相庆。然而。陌生、猜嫌、遥远。却如无数根利刺不期然生长横亘在彼此地心里。刺杀芷蕾、掩伏冰湖。自然是有所谓。她不愿意问。是因雪儿一定是在按照自己地轨道在行事。十几年地隔离。她不能一见面就试图介入其中。然而雪儿地轨道……似乎拐进了让她为之忧虑地轨道……她们。好象背道而驰。雪儿为什么颇为在意那个少年?雪儿为何要杀芷蕾——她知不知道芷蕾地真实身份?这样下去。雪儿会不会为了她所认定地事而最终与她这个姊姊、以及清云园。愈行愈远?

    空谷寂寂。静雪无声。一点点柔柔落下。落在心房。

    雪珠地沁凉。难以遮盖一个让人心怀更加冰冷地猜测——有着如此奇怪反常行动地雪儿。高山之巅发生不久地命案。与她。可有关?

    同样的疑问摆放在大孤峰山上众人脑海之中。

    山洞里。

    等到了杨若华和郑明翎,与陈倩珠三人,脸色沉肃地围绕于死者尸体之前。

    山洞外面。是杨独翎,以及几个看似毫无作用只会牵绊地少年,武翰王世子钟幽纾,金风堡未来主人杨初云,神秘的红衣蜜爱。在这茫茫大雪山,危险莫可名测,杨独翎不惜将除了儿子以外的两名累赘也不遗余力带上了山。

    但是没想到等待他们的是这样严峻而扑朔迷离的情况。

    赵雪萍不测而死。

    吕月颖失踪再现。

    王晨彤行踪迷离。

    加上一个拒不相认、托死十数年、深心如海的崔艺雪,这种情形说是多么复杂就有多么复杂。

    重中之重,摆放在眼前的难题:

    谁是杀害赵雪萍的凶手?

    陈倩珠冷静地逐一分析:“吕师姐首先发现赵师姐遗体。我赶到之时,其体尚温,刚刚死去,吕师姐癫疾早逾,多年来都是赵师姐为她遮瞒,倘若其中某些关节造成矛盾,吕师姐自己下手嫁祸于人,人前再做一场戏,未必不可能发生。”大孤峰附近出现王晨彤踪影。虽不知去向何方。但是无论你我抑或崔师姐那边都没能把她一举擒杀,以晨彤的个性。狡计多端,偷杀赵师姐成功,也非十分意外。”

    “崔师姐堕崖未死,深山隐名十余年,不料乍相见却专与清云做对,向芷蕾痛下狠手,你我都亮出身份,她也明知芷蕾是清云地人,照样杀意不减,可见对清云误会已成,她的心思最难琢磨,若是一念转到动了杀人之意,更是不在话下。”

    杨若华示意稍止:“我百思不解正在此,有恨必有理由,可清云有什么对不起崔师姐的?师姐成婚隐居,其间咱们可没半点轻忽怠慢。要是师姐愿意回来,难道有人不认她、有人会害她?”

    陈倩珠缓缓道:“当年她因何堕崖?”

    杨若华一怔:“这和咱们没关系,被逼堕崖定是仇人所为。”

    “起因呢?这仇人不是她地仇人。”

    “是三姐。”

    “三姐何故找到她?”

    杨若华默然,半晌说道:“三姐际遇堪伤,不过也是天意弄人,要说当年谢师姐判错了,亦未必见得。谢师姐不是神仙,她哪儿算得到那贼子就躲在暗处等着这一天。为了这个怪清云,也、也……就算锦云也能谅解。”

    “她不是锦云。”陈倩珠冷冷道,“某些方面来说,她都不是人。她是兽。”

    她是兽。兽的思维简单,只记住对自己好的人,其他复杂的因果关系完全不记得,对自己好的人落了难,当然是别人对她不好,别人是谁?是那整个世界。再加上断臂堕崖,思维上剑走偏锋,有何意外?

    杨若华怔怔的,想着并非全无理由,可是这仇。终究是起得那么怪异。崔艺雪毕竟有着与兽全然不同的高智商,再怎么思维简单,又怎能如此轻易给清云定了罪、结了怨?十多年来深藏不露,芷蕾进山临危一机,这种行事、把握消息的准确性,难道也是简单的兽们所能具备地能力?

    然而不管如何她与清云结下怨恨。说她是杀害赵雪萍嫌疑人之一,终无二话。

    “还有,”陈倩珠嘴角凝结苦笑,这一个名字说出来太过敏感,仿佛经受十数年地委屈和冤枉之后,这个名字犹如珍珠之脆,每次提及都不得不小心翼翼,而且,刚才危殆之时。分明也是她出手相救,为此不惜露出行踪,然而。对她的疑惑,并不能因此而稍减,“慧姐。”

    一如陈倩珠想象,杨、郑都是大吃一惊的表情,杨若华道:“倩珠,你疯了!慧姐有何可疑?”

    陈倩珠一贯的冷漠:“在不该出现的时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怎说无疑?”

    “她救你。”

    “那是表面。”

    “要是这么说,陈夫人你也有嫌疑。”不便挤进一堆女子以及她们地帮助。从而站在山洞外面,默默听到如今的杨独翎,终忍不住缓缓插口。

    “哦?”陈倩碧眼皮一撩,“倒要请教?”

    “据夫人所言,当时你们已经看到了施姑娘,可是暂且避而不见,却不知在作甚。这段空白地时间,夫人你做何解释?”

    陈倩珠凝思一会,苦笑道:“所以。我也是嫌疑之

    杨若华摇头道:“可笑,荒唐,照你这么推算,岂非人人有嫌疑?”

    “在这山上能有几人,兼且有杀人之力的,又有几人?”陈倩珠的神色里,看不出半丝认为荒诞可笑的意思,反而认真地阐述着,“赵师姐的伤口经刻意破坏。从这一点上来说。只要具备上述两个条件,加上时间吻合。人人皆有嫌疑,人人都有动机。”

    “慧姐有何动机?”

    一直不开口的郑明翎忽然叹了口气,道:“倩珠没说错,如果我是慧姐,未必没有动机。”

    杨若华没想到她也站在陈倩珠一边,愕然道:“是什么?”

    “被冤枉、被侮辱,前面十几年里,慧姐做得够好,够隐忍,但是,倘若她不愿再隐忍、再退让呢?事到如今,假死不可行,我们有意无意将她逼了出来,非得逼她面对血淋淋的真实,假若因此由怨成恨,动机就是由此而来。”

    杨若华心里倏然一跳,脸色也有些变了。

    这是最坏地情况。这是最黑暗的假设。

    这么多年来,谢红菁不杀沈慧薇,但也不放她一步自由,防地是什么?十多年宽情不杀,忽然起意强逼其死,为地又是什么?

    不过是防她一颗心。

    沈慧薇一颗心有所改变,清云将不复再是清云。

    到了沉冤既白,谢红菁有一万个不情愿,也是无理由将她继续羁绊,然而,沈慧薇飘泊天涯,消息的那一头,始终牢牢掌握在清云那个女子手里。

    这点灵犀,透过陈倩珠,透过郑明翎,大概是独独不曾当面对杨若华提起过。只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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